婚外缠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菲
容君烈目光凌厉地瞪着自己的母亲,他说:“小鱼儿比任何孩子都健康,比任何孩子都聪明,妈,那是你的孙子,我不希望你拿歧视的目光去看他,会伤到他。”
容君烈的性子是认定了就一条道走到黑,哪怕到时叶初夏真的生出一个怪胎,那仍旧是他的孩子,他有精力也有金钱,能够给他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那他的蓝色头发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解释?”白有凤愤怒的道。
容君烈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也是几天前才发现小鱼儿的发色问题,当下他便拿了叶初夏、小鱼儿与他的头发寄去美国遗传学研究机构,希望能够得出一个科学的结论。
“你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你怎么还能那么糊涂让她再生下一个怪胎来?若是这个孩子不止发色有问题,连智力都问题,你该怎么办?我们容家绝不接受这样的残障儿。”白有凤的话极冷酷,一下子蛰得容君烈浑身都竖起了刺。
他冷笑:“是啊,你能接受的就是一个能为你报仇的棋子,你如此反对,也不过是因为她是景柏然的女儿,这又如何,我不在乎,就算她是我的亲妹妹,只要我要,我都不会放弃。道德伦常在我眼里算什么?没有她一根指头重要!”
容君烈话音刚落,白有凤的巴掌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清脆一声响,门内顿时静默下来,叶初夏呆在原地。然后脚步声渐渐逼近,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要避,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拉开。
容君烈右脸上两条长长的血痕,却是被白有凤尖利的指甲刮伤的,血珠争先恐后的往出冒,令人触目惊心。叶初夏僵硬的看着他,他也有些措手不及,微微扭头掩饰自己的难堪。
他大步往前走去,叶初夏在他背后看着他,他的脚步倏然一顿,又回身来拥着她往主卧室走,“不睡觉爬起来瞎走什么?你身体不好就该多躺躺。”
即使他那么生气的情况下,仍然记挂着她的身体,叶初夏眼前一热,差点落下泪来。他被她半抱着走进了主卧室,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听到白有凤刻薄的声音,“偷听我们说话,你有没有家教?”
门合上了,叶初夏装作若无其事,她抬手看着他右脸,血珠已经开始凝固,她心疼地问:“疼不疼?”
怕她担心,容君烈摇头,脸上不疼,心很疼。她的脸色发白,可见刚才白有凤那番话对她有多伤。他想保护她,可是却避免不了外界带给她的伤害,这让他感觉自己很无力。“我不疼,快别忙和了,睡吧。”
叶初夏不肯,拿出药水给他清理伤口,他咝咝地直抽冷气,痛得一直偏头。叶初夏心疼,手上力道也放轻了些,她说:“她要打你,你那么高的个头怎么也不知道躲一躲?偏老老实实的受着,你平时敏捷得很,怎么到关键时刻就迟钝了呢?”
容君烈听她抱怨,心里好受了些,看她收捡药水,他从后面拥着她,柔声道:“无论如何,她是我的母亲,她要打便让她打就是了。”
叶初夏的手一顿,然后不着痕迹的继续收捡,“君烈,你真的不介意我是景柏然的女儿吗?”
容君烈目光窒了窒,他将她揽得紧了些,“不管你是谁的女儿,我所认定的只是你,不是你身后的身份,小九,我只说一次,我爱的是你这一个人,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那你能为了我放弃报仇吗?”她一问出口就后悔了,比起夹在中间的她,他一定更难受吧,一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边是深爱的女人,哪边都割舍不下。
容君烈没说话,当叶初夏以为他不会再说的时候,他避开这个话题,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醒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让她的心更沉重起来,她轻轻叹了一声,“君烈,我们离开这里吧,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建一栋房子,院子对海而开,院里种满我最爱的郁金香,就只有我们跟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家四口好好生活,好不好?”
容君烈沉默了,叶初夏久久听不到他的回答,已经知道他的答案。眼里的热浪一阵阵涌过,她死死咬住牙关,才能不落下泪来,她挣开他,站起来将医药箱放回原位,回来时见他正在抽烟,一根接一根。
她没有让他掐掉烟,他也自顾自的吸着,银灰色的烟圈一圈圈往上,慢慢的散去,容君烈的神情在烟雾中变得迷茫,她没有打扰他,安静地向门外走去。
她刚拉开门,就听到他宛若叹息的低喃,“你让我考虑三天,好吗?”
她心里慢慢涌起狂喜,只要他愿意考虑,那么就还有希望,她旋过身去,快步扑进他怀里,哑声说:“君烈,谢谢你,谢谢你。”
容君烈灭了烟,将她拥进怀里,她的快乐比什么都重要。父亲,那个在他脑海里已经渐渐模糊的形象,对不起,他无法为了报仇而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
容君烈心潮澎湃,他看着怀里娇娇弱弱的小女人,偏头要吻她的唇,只听一声“咕噜噜”响起,他错愕,然后大笑起来。难怪她睡那么沉都醒来了,原来是肚子饿了。
叶初夏被他笑得满脸都红透了,她轻捶他的肩,不满的咕哝,“有什么好笑的,我午饭没吃晚饭没吃,是该饿了。”
容君烈不笑了,是他的疏忽,一整天都惦着孩子的事,倒把她的身体疏忽了,他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拉了拉被子给她盖上,“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叶初夏想起福记的水晶包,馋得直流口水。但是福记在市区,一来一回的也要两个小时,这么晚了,她不想折腾他。想起小时候跟叶明磊偷偷去买的一元一包的方便面,她说:“我要吃方便面。”
容君烈没吃过那东西,一时梗住,“方…方便面是什么东西?”
“就是方便面,方便面!!”叶初夏一个劲的嚷嚷,想起那味道,她馋得直咽口水。
容君烈不耻下问,“方便面是什么面,跟意大利面是一样的么?”
叶初夏满头黑线,没吃过苦的孩子呀,“你让吴嫂去买,她知道哪里有卖的。”
“这么晚了,不就是一碗面,我去给你煮。”什么事都难不倒容君烈,叶初夏欲哭无泪的看着他扬长而去,半个小时后,她欲哭无泪地瞪着碗里的面,她想吃的是方便面啊啊啊!
…… …… ……
翌日,叶初夏还在睡懒觉,容君烈起床,今天是他销假上班的第一天,脸上的血印子已经淡了许多,他神清气爽的换了衣服出来,看着还窝在床上睡得正沉的某人,心里冒起一个幼稚的念头。
他拿起领带走过去坐在床边,拍了拍她的脸,“小九,醒醒。”
叶初夏不堪其扰,翻了一个身又继续睡,容君烈哪能让她好睡,爬上床,手臂横过她的腰身,另一手去堵她的鼻子。她呼吸困难,仍不肯醒,张着嘴继续呼吸,容君烈讶然失笑,低头封住她的唇,她一阵窒息,这才清醒过来,看着弄醒自己的罪魁祸首正餍足的像只慵懒的猫,拖过自己的舌头用力的吮。
她顿时来了气,一巴掌拍去,容君烈眼疾手快,一把控住她的手,将她翻过来,毫不怜惜的啃咬她的唇。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松开她。看着她湿而亮的眸,眼里春水荡漾,他真想跟她一辈子腻在一起啊。
把手里的领带递给她,颐指气使的说:“给我打领带。”
叶初夏本来有起床气,怀孕了脾气渐长,被他弄醒了还要她给他打领带,她气得牙痒,伸手就拽着容君烈的耳朵拧,容君烈吃疼嚎叫,她反倒咯咯笑起来,接过领带,她起身绕到他脖子上,香浓的奶香味扑鼻而来,容君烈只觉得自己就要在这阵奶香味里醉了。
给他系好领带,见他的头还埋在自己的胸前,她脸一红,推开他,“快去上班,顺便把小鱼儿送去上学,再晚就迟到了。”
容君烈一早起来吃了嫩豆腐,心情极好,在她唇上亲了亲,然后起身出去了。门一合上,门内门外的人脸上都没有那种强装的笑意,容君烈神色清冷,转身下楼,而门内的叶初夏,神情渐渐落寞下去,她将自己摔进被窝里,拿被子捂住脸,鸵鸟一般的嚷:“我不胡思乱想,我不胡思乱想……”
楼下,白有凤坐在餐桌旁边,看到容君烈下来,她若无其事的招手让他去吃早餐。容君烈看了她一眼,将公文包丢在沙发上,然后走过去。
婚外缠绵 第88章 129
两母子安安静静地吃饭,一时风和日丽。吴嫂牵着小鱼儿下楼来,小鱼儿蹦蹦跳跳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安宁,白有凤眼底不经意掠过一抹鄙夷,被坐在她对面的容君烈看得清清楚楚。
他起身抱起小鱼儿,让他坐在自己旁边,他乖乖巧巧地向白有凤问早安,白有凤“嗤”了一声,再也没看他一眼。小鱼儿很受伤,回头看着爸爸,容君烈拿了一块三明治放在他手里,轻声说:“小孩子要有礼貌是对的,可是遇上对自己没礼貌的人,就不用搭理她。”
白有凤听他这么教下一代,脸色一下子变了,手里筷子“啪”一声落在桌上,吓得小鱼儿将手里的三明治都掉了,害怕得看着她,“爸爸,怪婆婆发脾气了,好可怕,就像七个小矮人里的老巫婆,我好害怕。”
容君烈目光轻而冷地扫过去,白有凤正横眉怒目地瞪着他,“君烈,你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
“小鱼儿被他妈妈教育得极好,是您太挑剔,令孩子害怕,您不喜欢他,又何必管我把他教成什么样。”
白有凤闻言一窒,再看向小鱼儿怯生生的样子,她心里实在是堵得慌。叫她怎么去喜欢这个孩子?他所拥有的关系,每一个都让她恨之入骨。
“你明知道他是什么身份,除非我疯了,否则我不可能喜欢他。”
“您不喜欢他,我不强求,您在国内待的时间够久了,也是时候回纽约了,我打电话让方涵给你订机票,您今天就回去吧,至于那件事,我说过我有分寸。”容君烈不动声色地赶她走。他知道让她待在这里,不仅是叶初夏浑身不自在,连小鱼儿都会感觉到不安。
“你这是在赶我走?”白有凤昨天来之前,就已经打定主意要住在这里,一直到将他跟叶初夏拆散为止。可是她在这里连24小时都没待上,她儿子就要赶她走,这让她情何以堪?
“不是赶您走,爷爷已经打了几次电话来问您什么时候回去,您留在这里,帮不了我任何忙,回去吧。”容君烈说着,也不管她答不答应,拿起手机致电给李方涵,让他订了最早的班机。
看他心如铁石要送自己回去,白有凤气得浑身发抖,“你不是嫌我帮不了你的忙,而是怕我对叶初夏说什么吧,你为了个女人真是太让我寒心了,容君烈,你不要忘记你父亲是怎么惨死的,你也不要忘记你曾经在你父亲灵前许下的承诺。”
“我没忘。”容君烈斩钉截铁地道。
小鱼儿在两个大人的冷声对峙中,吓得突然一声嚎叫,然后大哭起来,边哭边要妈咪。容君烈见状,心一阵阵揪痛,他将他抱起来,转身出了餐厅。
白有凤看着他昂藏的背影,这才发现自己的儿子真的长大了,再也不会受她控制。可是他让她回美国,她就回去?他不报仇,她就报不了仇?
白有凤泠泠地笑起来,她怎么会让他为了个女人弃深仇大恨于不顾?
容君烈将小鱼儿抱到楼上去,哄了许久他才不哭,下楼时,客厅里已经没有白有凤的影子。他的神情复杂难辨,却没有多说一句话,带着小鱼儿出门了。
…… …… ……
叶初夏再次醒来,已经快十点了,她全身懒懒的,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起床,换了衣服下楼,偌大的客厅空荡荡的,她目光微凝,转身去了厨房。
灶上煨着什么,肉香四溢,底下绿幽幽的火舌舔着锅底,发出“哧哧”声响,叶初夏打算揭开锅盖看看里面煮的什么,此时客厅的电话响起来。
她转身走出去,接起电话时,忽听“轰隆”一声巨响,她吓得尖叫一声,扑倒在沙发上,额头撞到桌角,脑袋一阵闷闷的痛,身后巨物坍塌的声音此起彼伏。她强撑着回过头去,看到那蹿起几丈高的火舌,吓得心跳都要停止了,她连忙爬起来往外跑。
大门被人从外反锁,她心底一凉,这是有人蓄意为之?还不待她细想,屋里一道轻微的痛吟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连忙转身跑回去,越接近正在燃烧的厨房,浑身就越热得难受,火气熏得她睁不开眼睛来。
她跑得近了,那声声源源不断的痛吟声就清晰可闻,叶初夏奔到厨房隔壁的杂物间,里面东西塌了一地,她困难地寻找着声音来源,“吴嫂,吴嫂,是你吗?”
也许是听到了她的声音,里面的痛吟声断了一下,然后一道微弱的声音又响起来:“救我……救我……”
听到这声音,叶初夏浑身一震,再也顾不得危险,冲进去,浓烟呛得她不停咳嗽,眼里的泪光挡住她的视线,她连忙抹掉,好不容易在昏暗的杂物间找到瘫在地上的女人时,她没有松口气,因为那人却是白有凤。
“妈妈,你怎么样了?”叶初夏实在想不通高贵的白有凤为什么会来杂物间,更想不通好端端的厨房为什么会突然爆炸。她此时也来不及细想,连忙搬开砸在她身上的纸箱等物。
好不容易将她身上的杂物清理干净,她弯腰去扶她,白有凤却死死抱着她不松手,脸上布满刻骨的仇恨,“叶初夏,我不会让你毁了君烈,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她脸上的仇恨触目惊心,即使在这样昏暗的空间里,也让叶初夏感觉到头皮发麻。她闻到空气中的天然气味道,越来越浓郁,她怕发生第二次爆炸,连忙去拽她,白有凤的下半身压在置物柜下,动弹不得。
叶初夏急得不行,她现在哪里管得了白有凤有多恨她,她只想把她救出去。白有凤死死地拽住她,叶初夏急得反背冷汗直冒,又挣不开她,她看到她的腿压在置物柜下,灵机一动,伸手狠狠地戳向她的痛楚。
白有凤疼得脑袋一阵发昏,终于抵不住剧烈的疼痛,昏了过去。
叶初夏好不容易搬开置物柜,整个人已经憋气得差点晕过去,她死死的咬住牙关,告诉自己,她不能晕,她要把白有凤救出去。
濒临死亡的人潜力总是巨大无穷的,叶初夏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白有凤背起来了,她背着她跌跌撞撞地跑出杂物间,好几次都差点跌倒,都被她咬牙坚持下来。
刚跑到别墅的后门,前面第二次爆炸声袭来,她精力耗尽,拉开门将白有凤扔了出去,自己却被爆炸的逆流冲飞,狠狠地砸在了玻璃上,摔下来时已经人事不知……
第一声爆炸声响起时,容君烈正心神不宁地接待检察厅的副厅长,关于张局一事,检察厅已经有了新的进展,特来找容君烈问话。
容君烈的本意是连面都不想见,后来想想,还是接见了他们,副厅长是个美丽的女人,很年轻,一举手一投足间风情万种,她有一个很飘逸的名字,叫苑飞飞。
他煮了茶,茶香四溢时,他倒了一杯,亲手递给苑飞飞,却不知为何,失手打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漫过手背,他疼得揪心。面上却声色不露,拿过一旁的纸巾拭干净手上的茶水,再续了一杯递给她。
苑飞飞嫣然一笑,接过来时手指有意无意在他手心轻撩了一下,容君烈目光微凝,不动声色的说:“刘厅长最近似乎很忙啊?”
在y市,还有人不买他的账的,想必身后有更高的人护着,只是他收了他那么多的好处,他若被检察厅紧咬着不放,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之前一直配合他们的问话,也不过是想查出谁在幕后之人,而现在他的耐性已经耗尽,并不想再随他们摆布。苑飞飞巧笑倩兮,“谁忙也不比容总忙呀,我来之前,刘厅长还让我代他向您问好呢。”
容君烈垂低了眸,掩住眼底的不耐烦,“那么苑副厅长前来所为何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来卖容总一个人情,他日若需要容总的时候,还望容总能念在今日的人情上助我一臂之力。”苑飞飞是个精明的女人,她年纪轻轻便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凭的不仅仅是她的美貌,更多的是她的智慧。
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这是她爸爸教导她的精华。
容君烈一怔,倒没想到她是来倒戈的,一时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他说:“那么苑副厅长想卖我一个什么样的人情?”
苑飞飞将茶杯放下,起身走到他身边,偎着他坐下,手指有意无意的撩.拔他。她坐得近,身上浓郁的香水扑面而来,容君烈没有立即推开她,掩着鼻子咳嗽了两声,苑飞飞的神色立即冷了下来,“看来容总并不需要这个人情,算我多事,告辞!”
婚外缠绵 第88章 130
苑飞飞站起来,拿起名牌限量包就要走,容君烈同样站起来,轻声说:“若苑副厅长想要的合作是以身体交易为先,那么抱歉,我爱我的妻子。”
饶是苑飞飞这样在权力征途上见过各色各样的男人,听到他最后那句话里所含的深情也不由得动心。她回过身来,脸上的神情已经尽掩,重新落座下来,她已经能够做到就事论事,再没有轻.佻的调.情味道。“容总逆来顺受,积极配合检察厅的工作,实在让我很好奇,因缘际会,我知道了容总想知道的事,那人并非神通广大,只是检察厅与公安厅里有几个大人物的把柄都捏在那人手里。”
“那人是谁?”容君烈直指问题核心。
苑飞飞优雅一笑,轻启红唇,一字一顿,说:“景、柏、然。”
果然是他!容君烈的眸光深邃起来,他摸着下巴,笑问:“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呢?”
“就凭这个。”苑飞飞从手袋里取出一个东西交到容君烈手上,容君烈看见那东西,脸上的血色立即褪得干干净净,整个身体都开始轻颤起来。
苑飞飞从始至终都微笑地看着他,那人果然说得对,只要容君烈见到手上之物,她说什么他都会相信。“容总,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那我就先告辞了,他日有用得上容总的地方,还请容总不要推辞。”
苑飞飞翩然而去,容君烈并没有起身相送,他看着掌中精巧之物,五指渐渐收紧,脸色慢慢变得阴鹜起来。他还没从这种情绪中抽身出来,李方涵急急地奔进来,一脸害怕地望着他,“总经理,不好了。”
容君烈将掌中之物迅速收进怀里,抬起头来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什么事这么慌张?”
“总经理,家里出事了。”李方涵说完,就见容君烈已经站起来,眉头揪紧,“出什么事了?”
“家里莫名发生爆炸,夫人与叶小姐俱都昏迷不醒,刚才接到警局来的电话时,已经将她们送去了医院。”李方涵急声道。
“什么?”容君烈一边往外疾步而去,一边问:“她们在哪个医院?”
飞车赶到医院,容君烈的心狂跳不止,赶到急救室时,景柏然等人皆已赶到,都焦急地守在急救室外。容君烈急得抓狂,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母亲。他在这世上的最重要的两个亲人都躺在里面生死不明。
早上他明明就已经让李方涵送白有凤回美国,她怎么会还在别墅里?
景柏然看到容君烈疾步奔过来,他脸色铁青,冲过去一拳挥向他的脸,众人惊呼,齐齐往上走了一步,却见景柏然的拳头在离容君烈一寸的地方,被他拦截下来,容君烈一把握住景柏然的手,手腕一扭,只听“咔嚓”一声,景柏然的手腕已经脱臼,他被容君烈轻松一推,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等他稳住身形,已经痛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莫相离连忙扶住他,看他痛得脸色发白,一迭声的问道:“柏然,你怎么样?”
被一个小辈当众欺凌,景柏然就是再痛,也得强忍着说没事,莫相离很不放心,怎么会没事呢,那声骨头错位的“咔嚓”声,即使她离得那么远,也清晰可闻。
景辰熙在一旁看见父亲被容君烈欺负,他快步走过来,拦在景柏然与容君烈之间。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淡淡道:“姐夫,我爸好歹是你的岳父,你这样子有失孝道吧。”
容君烈冷声嗤笑,“孝道?他算哪门子的岳父?就算我跟小九结婚了,我所认定的,唯有她一人。”
他的话说得很直白,他娶了叶初夏,也只是娶了她而已,跟她的家人没有任何关系。景辰熙唇边掠过一抹淡淡的笑,熟悉他的人,他是真的生气了。“对,我们这些穷酸亲戚确实够不上容总的眼,我姐也不劳您惦记。自从她被您惦记之后,医院就成了她家了,若再让您多加关照,估计西边那地方就会成为她家。”
西边那地方,指的是墓园。
容君烈气得浑身发抖,但是景辰熙说得没错,自从他跟小九在一起后,她三天两头的进医院,一次情况比一次危急,他说要保护她,却屡次让她受到伤害,无论是精神上或肉体上,他都没有遵守承诺。
看容君烈被景辰熙的话噎住,李方涵上前一步调停,“景先生,里面躺着的两位都是总经理至亲的亲人,论着难受,他比你们都难受。”
李方涵的潜在含意谁都能听懂,景辰熙冷笑,“说起这事来,我还想向容总讨个说法呢,好端端的家里怎么会发生爆炸?”
景辰熙第一时间就知道别墅发生爆炸,当时他趁着容君烈住院期间,带人去别墅安装了防护设备,那些都是美国最精密的仪器,当他的电脑发出告警提示时,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爆炸现场的情况,他立即拔打110报警与120急救中心,然后飞车赶到。
在一堆碎玻璃中找到叶初夏时,她已经昏迷过去,她侧脸被玻璃碎片割伤,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也有着大大小小的血口子,触目惊心。
原来不管他安装了多么精密的防护仪器,还是不足以保护她,这让他内心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如果容君烈做不到护她周全,那么他势必将她夺过来,好好护她一世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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