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对朕图谋不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喵星人
容洵抿唇深思,视线却没移开半分。
若他记得没错,两年前鲁王叛乱,他府上的管家便是姓陈。鲁王一家被杀,自是包括了府上的下人。
皇室云家一门便是从青州起家,定都永安城之后,时有青州之人过来投奔。
青州离此地路途遥远,这姑娘不知道鲁王府陈姓管家的事情也属正常。加上云宋对答如流,看不出什么漏洞。
是他多想了,宫中那位可是堂堂男儿身啊。不过是容貌相像罢了。
容洵的手终于松开,留下一句,“失礼,告辞。”
拂袖离去之时,却发现衣袖被人抓住。
容洵垂眼看到了一只细白如玉的手,他抬眸去看云宋,方才的冷冽之意又起。
云宋自是看到了,但她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咬了咬嘴唇道,“公子能赏一顿饭吃么?我……”
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说道,“我有两日没有吃饭了。”
“手松开。”容洵冷冷说道。
云宋暗自想着,果然是条心狠手辣的恶狗,我都可怜成这样了,也没有丝毫怜悯。
云宋瑟缩收回手,退后一步,低垂头。
“拿着。”
眼前一锭银子。
云宋抬头,见容洵掌中放着一锭银子。
“不要?”
“要。”云宋赶紧抢过来,又问道,“这锭银子能让我吃一顿饱饭吗?不不不,这只要够买两个包子就够了。”
容洵本来给了银子就走人,可听云宋这么一说,便查出不对劲来,“你不知道这些能买到多少东西?”
云宋摇摇头,“当初我拿了两锭这种银子,就买了三个肉包子,卖包子说钱根本不够,叫我不必再给了。他人真好。”
容洵无语,这就是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那种?
“总之谢谢你了,那我去买包子吃了。”云宋拿着银子喜滋滋的去找包子铺了。
这时候,包子铺哪还有开门的?何况,就这傻样,也不知道又会被谁骗。
罢了,容洵也不想再管。今日若不是大姐安排了他与谢家女郎碰面,他也不会戴这劳什子面具出现在这里。
时候不早,是那谢家女郎爽约,他也不算忤逆了大姐的意思。
扯下面具,便露出一张脸来。
墨发如缎,细长凤眸,眼角微微上挑,他一路往丞相府走,这般的清贵公子惹了怀春少女纷纷侧目。容洵也不在意,过了一条街,总算是请静下来,却又在前面看到了那个姑娘。
竟还真的被她寻到了一家包子铺,容洵瞧见云宋接过来两个包子,就要把手中的银子大方的递过去。
容洵几步过去,抬手将她拦住。
“又是公子?怎么,你也饿了?那分你一个。”
“一个够你吃的?”
“不够也没关系,是你给的我银子,我岂能一人独享?”说话的语气带着少女该有的天真烂漫。
“放下吧,我带你去吃点别的。”
“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吃肉!”
容洵,“……”
丞相对朕图谋不轨 004 好人
容洵带着云宋去了一家酒楼。容洵倒也大方,点了一桌子的肉。云宋吃的慢条斯理,不急不躁。
“不是饿了?吃的这么慢?”
“爹从小教育,女儿家该有女儿家的样子,否则叫别人看轻了去。”
“你爹人呢?忍心叫你一人来寻亲?”
云宋顿了一下,垂了头。
不一会儿,就看到她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家里有五个姐姐,容洵从小就生活在女人堆里,他对女人是素来没什么法子的。眼下见云宋哭,猜出了一二,也没多言。
云宋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泪,抬眼。双眼通红,透着股倔强劲,说道,“你是我恩人,本也没什么隐瞒的。家中爹爹几年前就走了,家中有些底子,过了几年。可是家中叔伯欺负我与娘亲孤儿寡母,夺了钱财。如今日子过不下去,娘亲便叫我来寻亲。娘亲她身体不好,只能在青州养着。”
容洵自是知道,家中没有了顶梁柱,日子该有多难过。多的是人落井下石,看他们的笑话。
他把跟前的一盘鱼推过去,“多吃些,不够再点。”
“公子宅心仁厚,大恩大德,小离没齿难忘。”云宋心里却在呸,你个杀千刀的,现在装的一副善良样了。
云宋吃的也不多,起身擦了嘴,漱了口,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随即站到一边,郑重其事的对容洵欠身,“多谢公子了。”
容洵将腰间的荷包解下递过去,“今日寻个客栈住下,明日便回青州去吧。”
“好,多谢了。”云宋也不客气的将荷包收下了,又说道,“公子真是个好人呢。”
“好人?”他这短短的一生,他的母亲夸过他是个好孩子,他的姐姐们夸过他是个好孩子,巴结他的人夸过他是个好官,可独独没有人夸过他是个好人。因为永安城里的人都知道他当年血洗鲁王府时的狠绝。坊间有人说他是个阎罗。
他与好人这词早就无缘了。
这不谙世事的少女未免把人性想的太过简单了?
“小离身无长物,也不知这份大恩大德该如何回报。公子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小离尽量办到。”
眼前这个少女天真的模样,叫容洵不由勾唇一笑。他堂堂丞相,岂能沦落到让一个小姑娘帮自己办事?
“不必记在心上。”说完,顿了一下,又叮嘱道,“这银子当省着点花,买东西之前先问问价钱。”
“公子放心,我心中有数。”
容洵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说,便离去了。
出了酒楼,走了几步,招出自己的暗卫骤风,“盯着她。若她进了客栈,便离去。”
“是!”
酒楼内,云宋确定容洵已经走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要对付容洵这只狐狸,她真是精神一直紧绷着。
好在来时便想好了那些说辞。鲁王府那位姓陈的管家,云宋有些印象。原因是她有一年生辰,他替鲁王来送了礼。还带了一些青州的特产,她便知道了这陈管家是青州人。这陈管家早已死了,就算是容洵去查,她只说是个远房的亲戚,料他也查不出什么。
她记得往丞相府去的路上有家包子铺的,所以提前在那等着容洵过来了。果然,容洵还是上钩了。
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女郎尚且能伸出援手,为何当初会对自己这般狠心?
还是容洵你,本就是这种两面三刀之人?
出了酒楼,云宋又去街上逛了逛,最后找了一家客栈,也不议价,交出一锭银子要了间房。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这才又从客栈后门悄悄离去。不管骤风有没有跟着,她都得做到这一步。
在宫门口与钧山汇合,再回到宫中已是半夜。云宋实在是太累,便很快歇下了。
次日一早,云宋去早朝。这种时候,多半都是听着底下的人说,她挑拣着听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便是这样的一个帝王,与一个傀儡无关。
那十二年,她始终记着母后的话,好好当一个皇上,不让别人发现她是个女的,这样才能保全她和母后的性命。所以她向来只参政,不议政,更别提做决策。
可这一世,她有了别的奔头了。
大臣们今日要说的事有两件,一是两年一次的春闱考试还有一月就要开考,按照惯例朝廷这边应该准备起来了。大臣们已经递上了折子,涉及考题和主考官的事。
二便是云宋立后纳妃一事。因为云宋登基时不过六岁,这件事便一直没有提上日程。如今云宋已经十六,便有人蠢蠢欲动打后宫的主意了。
以前的事情重来一次,云宋早已看穿了这里头的利害关系。上一世,她听之任之,立了后纳了妃。她本就是女儿身,无法顾及那些女子。那些女子形同被打入了冷宫,却还要为了各自的家族利益你争我斗,有一个女子便受不住,当着她的面投井自尽了。尸体捞上来的时候,泡的已经认不出来了。
云宋被吓住了,不仅是惊吓,她更是惭愧,这个无辜的女子她甚至没见过见面,话也没说过几句,可就是这样,消香玉陨了。
“立后一事,以后再议。”
早朝时,云宋几乎不说话,她突然开口,朝堂之上静默了那么一刻。惊愣之余,竟没有人先开口。
该说的就要说。云宋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说道,“朕还年幼,无心立后。眼下应该潜心学业,又向各位大臣学习如何治理国家。”
此话一出,秦牧便先按捺不住了。此人便是云宋的舅舅,太后秦雉的亲哥哥,官居丞相长史。
他之所以第一个跳出来,是因为他的女儿是有望成为皇后人选的。
“皇上已经登基十年,后宫不可一日无后。”
“朕才十六,丞相已经二十四,都不见他娶妻,朕有什么着急的?”云宋说着去看容洵,却发现他此时也正看着自己。见自己提到他,明显顿了一下,似是有些意外。
不等容洵说话,秦牧回道,“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岂可与他人相提并论?皇上立后可是关乎国本。”
“诸位臣工更是国本,丞相都娶妻,朕怎么好意思?丞相,你说呢?”
又绕到了容洵身上,秦牧已经私下焦躁,对付这个小皇帝可比对付容洵这只小狐狸简单的多。
不等秦牧开口,容洵说道,“皇上年幼,心智尚不成熟,此事等春闱一事之后再议不迟。”
容洵说话,王姚两家如果不反对,其他人就不会做声。
秦牧脸色僵硬,勉强应声,“丞相所言极是,只是这件事也拖不得……”
“秦大人是想强买强卖?”容洵不紧不慢的反问。
秦牧愣了一下,敷衍道了声,“不敢。”随即又抬头,重振旗鼓,说道,“春闱一事,微臣不才,想自荐……”
姚安不等他说完,回道,“既知道不才,便不必自荐了。”
这秦牧虽然贵为当今太后的兄长,人前风光无限,却有个短板,那就是为人粗鄙,没什么学识。
秦牧一直混迹在一些名流雅士之间,也让自己落个好名声,可没想到今日被姚安直接揭了短,眼看着旁边同僚们各个憋着笑,面子上挂不住,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但他很快反驳道,“莫不是姚大人想自己揽下?听闻上个月姚大人还生了一场病,身体吃得消吗?可别在一众学子跟前跌了个大跟头,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一个学识不够,另一个身体抱恙,朕也觉得都不太稳妥。不如这次就让丞相当这个主考官吧?轮也该轮到丞相了,不是吗?”
百官齐刷刷的去看容洵。
容洵皱皱眉,云宋已经站起来,打了个哈欠,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吧。朕有些困倦了,昨夜里没睡好。劳烦丞相将本次的考题自行定下,不必与朕知会了。”
这话在容洵的心里点了一下,他没来得及反对,又像是并不想反对。
丞相对朕图谋不轨 005 太后
下了朝,见容洵先一步走出大殿,身后的官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今日皇上像是不一般啊?”总不能说自家皇上是个傀儡,只得委婉这么说了。朝堂之上的官各个都是人精,心照不宣。
“到底是长大了,怕是有了自己的主意了。”
有人讶然,“看着也不至于,这才十四呢。人哪有一天就长大的。我看八成是……”
谁在今日这事上获益最多,谁就有可能是这个背后之人。
还用问么,自然是容洵。
他一来没有容家女子可以入宫竞争皇后之位,二来又能主考春闱为自己门下揽些有识之士,简直就是名利双收。
是了,就是他了,一定是他胁迫了皇上,逼着他们年轻的皇上说出那些话来。容洵啊,年纪轻轻,野心勃勃啊!
众人暗自感叹,各自散了。
他们料想不到,这世上的确有一天之内就长大的事情。
年轻的皇上穿着宽大的袍子,气质斐然,眼中还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她本来打算着去找王誉姚安一起去下棋,没想到半路上被翊坤宫的侍女秀年拦了。
云宋嘟了嘴,知道是免不了被母后责备了。她抬眼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钧山,道,“你先回殿,朕去母后那里请安。”
“喏。”
走到长廊尽头转弯之时,余光看到了容洵正与钧山说话。
她微微垂头,将一抹笑意隐在嘴角。
钧山啊,你可要经得起我的考验啊!
不一会儿,已经到了翊坤宫门口。看到秦牧身边的侍从在宫门口候着,云宋便知道他这个舅舅下朝就过来找秦雉告状了。
上一世自是没有这些事的。春闱两年一次,为大魏选拔人才,她直到二十岁枉死,也历经了六次,所以那六次谁是主考官,她根本记不清楚。总之她上一世没有今日这一出,自然也不会有秦牧过来告状一事。
云宋举步进去,却又马上停下。她看到了坐在榻上的太后秦雉。她怀中抱着一只通体雪白,毛茸茸圆滚滚的猫。
上一世,在她十九岁那年,秦雉便自行去了长明郡休养身体,直到她枉死也没再见到一面。
再次见到,总有些心绪激动。她忍不住多看了看自己的母后。
这些年来,她的母后虽然年长了些,可是精神头却比以前好了许多,看着也比以前明艳动人。
秦雉微哂,“看着哀家作甚?也没个规矩。”说话间,秀年已经上前将那只白猫给抱走了。
秦雉最喜欢猫,可云宋却怕猫,靠的近了,就会不停的打喷嚏。
云宋这才重新举步上前,一边道,“儿臣见过母后,舅舅。”
秦牧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但还是有些难看。想必秦雉没少宽慰他,但还不足以让他彻底释然。
秦雉对着秦牧道,“哥哥先回去吧,我与皇上说说话。”
“太后,姝儿的事……”
秦雉一个眼神投过去,秦牧乖乖闭了嘴,躬身道,“微臣告退。”
待秦牧离开,云宋便扑到了秦雉膝下,伏在她双膝,撒起了娇,“母后……”毕竟是个女儿家,多愁善感,到了自己母亲跟前便不想藏了。
身边的秀年见状,十分利落的遣退了屋内的寺人侍女。
秦雉道,“皇上莫忘了自己的身份,而今你已十四,这言行举止更该严于律己才对。”
云宋并未起来,仰着脸看向秦雉,“母后可是听了舅舅的话责怪儿臣了?”
“今日之事,是你的意思,还是丞相授意?”
云宋的表情僵住。
她想过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否要对秦雉坦白,或许有些时候秦雉还能帮到她。可是秦雉的后面就是秦牧,云宋心里清楚,她这个太后不可能不卷入政权纷争之中。她不喜欢那个舅舅,只因上一世后来他犯了事,当街掳了良家妇女,后来吃醉酒施暴不成,反将那女子活活打死了。
所以,她的事情,她自己去做,谁也不告诉。
云宋故意支支吾吾,闪烁其词,“儿臣今日是不是话说得多了?惹了舅舅不高兴?可是即便朕不说,春闱一事,也落不到舅舅头上的。丞相他不会同意。”
模棱两可,秦雉听了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那立后一事呢?”
云宋嘟了嘴,嘟囔道,“儿臣还小,不想立后。母后,儿臣本就是……若真立后,岂不是害了别的女郎?”
秦雉本要去劝,却又想着云宋年幼,心性尚不成熟,无心男女之事。且她本性纯良,硬逼着她现在立后恐有不妥。等她再大些,再好好与她说明其中利害关系,她想必就开窍了。
还小呢,才十四,正是贪玩的年纪,大些再说吧。
“此事先遂了你的心思吧。”
云宋欢喜一笑,“多谢母后。”
“别忙着谢,昨晚可是又偷偷跑出去了?莫不是王姚两家的公子诓骗你的吧?”
秦雉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云宋已经习以为常。毕竟她是她的母后,是这世上她最能信任的人。
云宋吐了吐舌头,俏皮一笑,“昨儿个是元夕节,儿臣也想出去凑个热闹,请母后不要生气,也莫怪阿誉和安安。”
“罢了,下不为例。”
“母后最疼儿臣了?”云宋伏在她膝上继续撒娇。这世上哪有不喜欢自己孩子的父母?
想到这里,云宋的心抽疼了一下。
这世上就是有啊。
从翊坤宫里出来便见到了钧山。
她说道,“阿誉和安安许是等的都乏了,咱们快去找他们吧。”
说着,便真的飞快的往前走,像是个贪玩的孩子,有玩伴等着,便急不可耐了。
钧山是习武之人,轻松的就能跟上她,只留了一步的距离,一直这么跟着。
云宋不用看也知道他就在自己很近的地方,她故作无意的问道,“朕来时,好像看到丞相找你了,是问你什么话?”
说着,突然脚步一停,钧山反应急速,也马上停下。只见云宋转头看他,睁着一双大眼睛,明媚动人。
小心翼翼的压低了声音问道,“他该不会是知道了朕偷偷溜出去的事情了吧?”
这份天真胆怯,叫人看了不由想亲近。
钧山回道,“丞相的确是问起了昨日出宫之事。”
“你怎么说的?”眼睛里带着期待。
“微臣说微臣的确出去了,丞相问所为何事,微臣回,去见了心上人。”
云宋一怔,随即噗的笑出声来,指着钧山道,“钧山,你脸红了哎。”
钧山带着些腼腆看云宋。他知道云宋在说谎,他皮肤黑的脸红根本看不出来。可他看到云宋笑的这么开心,心底也开心。
云宋继续笑着说道,“你很够义气,要是叫他知道朕也出去了,肯定会板着脸在那说教。不过钧山,你是真的有心上人了吗?”
“啊?”
“有的话,告诉朕,朕给你赐婚。”
钧山退后一步,叉手,“微臣不敢。”
“好了好了,咱们赶紧走吧。”
云宋说着转头继续往前走。她的笑意逐渐淡去,钧山还是站在她这边的,是一直都是,还是后来变了?
丞相对朕图谋不轨 006 长情
从宫内出来,上了马车。容洵满脑子都是那尖尖的下巴,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的小姑娘。像,实在是太像了。以至于他早朝时竟凝视了云宋片刻,实在是有些荒谬。
他从宫门侍卫那里知道昨日钧山出了宫,带着些犹疑问了问。果然并非他想得那样。
一男一女,一个当今圣上,一个天真女郎。天差地别,只是相像而已。
万不会有如此荒唐之事,终究是他过于谨慎了。
容洵理了衣袖,坐在车内,闭目养神。
回到容府,容家几位小姐早已经等着了。
容洵揉了一下额角,该来的总是要来。
容家一共有六个孩子,其中五个都是容老夫人所出。容老夫人连着四胎都是女儿,早不想拼第五胎了。她动了要让自己的夫君纳妾的心思。但二人伉俪情深,容远愣是不肯纳妾。容老夫人怕断了容家的香火,又是调养,又是拜佛,只盼着自己能生个儿子来。可却一直怀不上。直到后来相府门口扔了一个弃婴。怕是谁家养不起这孩子,找了个大户人家门口直接丢下了。老夫人心善,就带回了府中。那便是府上的五小姐,赐了容姓,视如己出。五小姐进了丞相府没多久,老夫人便有了身孕。这生下来便是容洵,人称容家六郎。两人也就相差两岁的年纪。
容家的这五位小姐,虽说四位都已经嫁了人,可回娘家就是家常便饭。这能让他们隔山差五回娘家,一来自是为了见容老夫人。因着容老夫人生下容洵之时,已是高龄。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虽说保了性命,但也是落下了病根。又因为她早年求神拜佛,才有了容洵,便为了还愿,在家中建了佛堂,每日必要去那里礼佛。
这二来便是为了容家这老大难的容洵娶妻一事。他来得晚,自然是受姐姐们宠着。自从容远驾鹤西去之后,这丞相府便靠着容洵给撑下来了。但女人们最关心的还是弟弟娶妻生子延续容家香火的事情。为此,没少折腾。
上一次元夕节,便是容家大姐牵线搭桥,找了谢家的女郎谢安枝。谢家女郎,年方二八,名门闺秀,爷爷曾经还当过先帝的老师,在永安城内十分有名望。她的父亲如今也在太学中授课,偶然也会进宫给皇上传道受业。
容家大姐和二姐联合起来,拿捏容洵的命门,以老夫人身体为由相要挟,这才让容洵勉强应了。谢家女郎是闺阁女子,面皮薄,所以就约好了以面具碰面,若是聊得投机,再揭面示人。
原本满心欢喜,志在必得,可容家大姐上午去谢府登门拜访,才知道,两人压根连面都没见上。
容家大姐很快召集了二三四五几个妹妹在府上等着容洵回来。
容洵上前行礼,“见过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五姐。”
容家大姐哼哼一声,道,“昨日是怎么答应我们几个姐姐的?拿着朝堂上的那一套,对我们也虚与委蛇了?”
容家五个小姐,大姐性子直,二姐心思多,三姐四姐端庄得体。至于五姐,从小便当男孩养,自己也是个男孩性格,舞刀弄枪,侠义心肠。但容洵娶妻一事,她无条件的站到了几个姐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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