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夜雨
作者：长尾阡阡
潇潇夜雨
潇潇夜雨 1.关于捡东西这件事
空荡的公寓走廊回响着密码锁的按键声，打开门果然看见家里的小猫已乖巧地坐在门口等候，看见戚梧悠的那刻立马站起身来喵喵地叫着。
随手打开客厅的灯，黑漆漆的公寓一下子明亮起来。
“呱呱，妈妈回来了。”戚梧悠揉了揉猫猫头，嘴上没忘记和家里等待她一天的小家伙搭声招呼。
被唤作呱呱的白猫不停绕在戚梧悠脚下，用头蹭着她的小腿肚渴望得到更多关注。
换完鞋后将雨伞往阳台一扔，戚梧悠整个人像气球跑气般瘫倒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这才觉得整个人舒服了点。
从口袋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发现已经九点过了。这个月公司加班，今天已经算是回来早的了。接连的加班本就令人疲惫，又加上这几日不断地下雨，实在让人心情郁闷。
戚梧悠研究生毕业后来到s城工作不过两年，这个公寓是她去年决定长久留在s城父母给她买的。作为一个高中开始就在海外读书的人，她的家庭算得上殷实。只是父母对她虽算得上足够开明，可……
她看着微信的几则未读讯息，工作群中还在加班同事的汇报不由让她心生烦躁，划去家庭群里又看到叔叔姨姨们问她今年过年回家吗？有几个不错的对象介绍更是让她郁闷地扔掉手机。
她今年二十六岁，母胎单身。
说实话，从不谈恋爱的原因并不是她自身条件有多差。相反，戚梧悠身边从不缺乏追求者，只是她严防死守的态度令那些人望而却步，即使少有坚持的，也不过月余就又换了新目标。
戚梧悠不谈恋爱，最初的原因是受了父母的影响。她在父母身边生活了近十五年，除了不断的争执外她从未感受到两人之间的爱意。动辄的吵骂声，埋怨声，以及年幼时无意间发现的刺眼照片和信息，充斥着她对于爱情认知的青少年时代。
开始她也怨恨为什么父母不能给她一个充满爱的家庭，随着年龄增长加上时长不和父母同住，她也便不在乎那些早已无法弥补的事。毕竟，父母对她来说，已经算是够好的。
只是对待男人，她有所欲望，却又因根深蒂固的阴影选择回避。
戚梧悠感受手边传来的温暖，思绪这才被打断。呱呱用头拱着她的手心，用一种近似可怜的眼神望着她。
“喵呜～”
戚梧悠这才想起来，这个时间了呱呱的食碗早空了。不好意思的站起身，加了猫粮，又开了个肉罐头拿勺挖出一些作为加餐。
看着埋头苦吃的小猫，戚梧悠的心情这才转晴些许。
这只猫是她去年刚搬进公寓后不久在楼下捡到的，也是个雨天，似乎就是去年的这几日罢…
那头她打着伞回家，在公寓楼下草坪看到一只被雨打透的小猫坐在那。也不躲雨，只是看到她后冲她叫了一声。
一人一猫四目相对，戚梧悠那时觉得这猫似是专程来这里等她一般。
她招了招手，那白猫便甩甩身上的雨水跑到她身后跟着她上了楼。
戚梧悠看着面前空掉的碗，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生活总会变好的，她想。
潇潇夜雨 2.关于尺寸的大小
生活或许有一天真的会变好，但是现在的戚梧悠绝对算不上好。
毕竟现在已经五点半了，下班前半个小时突然返回一批文案让改，心里不悲不喜地想到今天又是加班的一天呢。
戚梧悠有些自暴自弃的合上眼靠在椅背上，反正都是要加班先睡他一觉好了。只是这养神不过一分钟，耳边不断传来的键盘敲击声就告诉她：呵，想带薪睡觉，下辈子吧。
“悠悠，你今天又要加班啊。”旁边的同事有些怜悯地问到。
戚梧悠悲壮地点点头。
“小雪你今天不用加班吗？”戚梧悠看着昔日战友一脸要抛弃她的样子不甘心的问了句。
小雪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点了点头道：“昨天我们都加班我还能带你回去，今天你这只能自己回去了。”
戚梧悠顿时有些郁闷。
“不过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啊，你说你又不会开车，也没男朋友来接，加班晚了总是不安全。”小雪可怜地看着她开始絮絮叨叨。
虽然戚梧悠很想反驳她没男朋友怎么了？女人还不能独立行走了吗？可是她作为一个独身居住的外地人，又加上层出不穷的社会新闻让戚梧悠选择了老实闭嘴并不敢反驳什么。
“知道了，晚上我会打车回去的。”
“那你记得要把行程分享给我啊！”小雪还想说什么，就看到那头戚梧悠桌面不断闪动的工作群讯息，最终选择了闭嘴。
走出公司大楼，戚梧悠伸了个懒腰，有些无聊的转动着雨伞等着网约车送她回家。
明天就是周五了，坚持就是胜利，戚梧悠想。
递交了加班转调休申请又把行程分享给了小雪，再向路边探头就看见车来了。
戚梧悠有些无聊的看着车窗上因温差而起的雾气，手指不受控的在玻璃上画了个‘井’字，突然想起原来初中时自己短暂暗恋过的同桌似乎很喜欢在无聊的数学课上和自己下井字棋。
顿时有些烦闷，好端端的想什么男人。
“姑娘，前面修路这绕过去得绕一大圈啊。”
司机师傅看着前面的封路标志有些郁闷。
戚梧悠透过前挡风玻璃才发现昨天还好好的路段今天怎么就封上了，想了想这到公寓前也不过就是穿条巷子的事，便对司机道：“没事师傅，我从这下就行。”
说罢便开门撑起伞往那夜雨中行。
离开闷热的车厢，猛吸几口新鲜空气，戚梧悠咧嘴笑了笑，其实这下雨天也没什么不好嘛，至少这打湿泥土的气息她很喜欢。
夜晚的巷子只有戚梧悠一人的身影，这片街区房价不便宜，胜在治安好。所以即使一个人穿过这条巷子，戚梧悠也没什么危机感。
昏黄的街灯打在地上，照着落下的雨滴显得地面透亮。
就是这样光亮的地方，显得那墙边躺着的人格外明显。
起初远远望去，戚梧悠以为是个喝醉瘫倒的酒鬼。
走进他才发现，那是个衣衫破烂的男孩。
长长的刘海掩盖住了男孩的容颜，身上破烂不堪的衣物不知在哪经历了什么。戚梧悠蹲下身将伞分出一半撑在他头上，看到那掩盖不住的衣物下满是伤痕，因为雨水的侵蚀有些伤口看上去已经化了脓。
戚梧悠摇了摇那男孩的肩膀，不见反应只得将伞撑在肩头准备掏出手机拨急救电话。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戚梧悠不设防的吓了一跳，手机因为那动作摔到地上，亮起的屏幕上垒起点点雨滴。
“不要……”男孩呢喃道。
戚梧悠并没听清他口中说了什么，啊了一声。雨伞因四肢不平衡早就落在一旁，头顶没了伞的保护，片刻间雨水顺着发丝滑落脸颊。一下子失去视线的戚梧悠变得有些慌乱，脑海里思绪像缠绕在口袋里的耳机线，没耐心在这幅场面去理清。
许是因为混乱的思绪，又或者是看见这男孩脸后被蛊惑了，戚梧悠顺势搭起男孩的手臂，放在自己肩头。
男孩垂着头，一手被她搭在自己的肩膀，这么看过去堪堪只到戚梧悠的肩膀。
戚梧悠是典型北方姑娘，身高有一米七。
她扭过头看了看这孩子，估摸着不过十六七岁左右的样子。毕竟身高像是比自己小了有半头，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几乎没什么重量。只是因为过瘦，感觉他的骨头有些硌人。
不过叁百米的距离，等到了家门口戚梧悠自己也因为没打伞而湿透了。
开了门却没见往常守在门口的小小身影。
呱呱正在离她叁米远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探头瞧着靠在她身上的陌生身影。
戚梧悠没管她，将那男孩拖进屋子暂且放在地上。
她喘着粗气想，这人看着身上没多少肉怎么就把她累个半死？
灌了大半杯水下肚，换掉湿漉漉的外衣后又给猫添了粮这才从里屋抱着医疗箱出来。
擦干了自己身上的雨水，这个时候戚梧悠的脑子倒也像是甩干了点水分般清醒了起来，越发觉得捡个躺在路边的陌生人回来是个极其不明智的举动。
被戚梧悠放置的这半个多小时，因为室内温度不低身上那不能成为衣服的破布已变得半干。男孩唇色煞白，脸颊像染上了高原红般宣誓着自己现在正发着高烧。
戚梧悠蹲下身子，捋了捋贴在男孩面上的头发。男孩遮在面前的长发此刻被顺到头上，英挺的眉眼让戚梧悠愣了片刻，她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发育不良如乞丐般的男孩会有这样一副优异的面容。即使此刻他面色不佳，却也丝毫不减那立体五官带给戚梧悠的冲击。
细长微微上挑的眼睛，虽还没睁开已显得格外勾人了，还有那微启的薄唇…发热的明明是躺着的人，戚梧悠的脸却也像被感染了般变得通红。
呸，对一个陌生小男孩有了什么想法自己可也真够不要脸的。戚梧悠内心狠狠鄙视自己一番，又看了看躺在地下的人。
唔，得处理下身上的伤痕再换个干净的衣服才行啊。看着身上已经被勾破的衣服，戚梧悠放弃讲衣服完整脱下来的念头，找了把剪刀，蹲坐在他身旁，拿着小心翼翼地剪去贴在他身上的布料。
少年身上的伤口没集中在一处，因怕碰到单是剪去上衣就费掉了一刻钟。
除去衣物的遮挡，男孩身上的伤痕变得更加清晰。似刮破的伤痕遍布男孩的手臂与腹部，过于雪白的肉体衬的那些红痕更为惨人。
可戚梧悠拿着碘伏给他消毒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的乳头怎么这么粉嫩？
想想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人家还是个孩子肤色又这么白，乳头粉点怎么了？
呼吸之间重了几分，戚梧悠自己都没发现，下手不免重了点。
“咝。”男孩咬紧牙关，此刻要是他有意识，估计能痛得跳起来。
戚梧悠手一抖，也是没想到本像死尸一般的人突然出了声。嘴里嘀咕一声抱歉，却是不好意思再胡思乱想了。
深吸几口气，心里又默念几遍阿弥陀佛，才开始动手继续剪裤子。
如果戚梧悠刚刚脑海里没那么多胡思乱想的话或许动作还能认真点，可惜不正经的念头只要开始有，她整个人就会变得十分不清醒。
至于后果么…
自然就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不仅那破旧的外裤，就连里面的内裤也一同被她剪了个彻底。
只是，这真的是十几岁男孩该有的尺度吗？或者说，现在的孩子发育都这么好了么？
戚梧悠涨红着脸迅速撇开头，她发誓自己只看了一眼！
作为一个将母胎单身贯彻的十分彻底的新时代女性，她虽从未实地考察接触过，但到底小电影她可看过不少。刚刚那一瞥已足以让那画面深深印在她的脑海，戚梧悠逃跑似的起身奔向卫生间，给自己洗了把脸想要清醒清醒。
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戚梧悠试图让自己平静，又不是没看过小黄文小电影，那玩意只要是个男的都有，自己亲眼看到的和av里的能有什么不同？
还真不太一样…戚梧悠想完有些无奈地自问自答。
平静过后，戚梧悠本着负责到底的心态打了盆热水，用半闭半睁眼的状态给他擦了擦身子上的污垢，又拿了套自己的运动服套在他身上，让他不至于一醒来与自己坦诚相对。
做完这些再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戚梧悠打了个哈欠去洗手间换了个干布子出来坐在地上像平时给呱呱洗完澡后擦毛一般揉搓着男孩的湿发。
她现在困极了，心里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早已消失不见，她现在就想好好躺在那柔软的大床上睡一觉。
闭着眼擦了会，觉得差不多了戚梧悠这才睁开疲惫不堪的双眼准备给他挪个窝然后去睡觉。
本来只想让他在这木地板上睡一夜的戚梧悠，在路过客厅的时瞥了眼躺在地上的男孩。
蹙起的眉毛没有影响本身一丝美貌，反而平添了些幽怨感，让人实在忍不住不去怜爱。
于是，作为一个诚实的色鬼，戚梧悠选择转身进卧室寻了床柔软的被子给他垫在身下，戚梧悠有些心虚的耸了耸鼻子，又拿了个毯子铺在他微微颤抖的身子上。做完这些，戚梧悠才起身关灯走进了卧室。本该立刻进入梦乡的戚梧悠却望着门外的方向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想了许久还是掏出手机打开dingding递交了明天的调休申请。
嗯，连续加班这么多天本来我明天也该好好休息。
更何况也不能一大早留一个陌生人在家里，内心找足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戚梧悠摸了摸乖乖躺着自己身边的呱呱，终于安心闭上了眼睛。
潇潇夜雨 3.关于身体的温度
“妈妈”戚梧悠抱着枕头站在房门口神色有些踌躇。
“我今天能和你睡吗？”戚梧悠双手抱着枕头，十指纠缠着。
得到肯定答案后的戚梧悠走过去将自己的铺盖摆放好，无意间皱起的眉头透出几分心思重重来。
自戚梧悠有记忆起，父母就从未在一起睡过。她们家一直都是各人有各人的空间，互不干扰的自由中又透着些许诡异。
母亲没问她今天怎么突然想过来睡，但戚梧悠却一直等着对方开口说些什么好让自己有机会讲出前几天无意间看到的东西。
“妈妈…”今年刚初二的戚梧悠明白自己前几天无意在父亲手机里看到了聊天记录是什么意思，却不懂这种事到底该不该和母亲实话实说。
想着母亲往日里强硬的性格，戚梧悠想母亲大概不会因为这事而过于崩溃吧…
父亲的桃色事件，由孩子向母亲诉说总是难以启齿。不过鼓足勇气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后，整个事情也便顺利说出来了。
戚梧悠看着身旁的抽泣的母亲，突然有些后悔。她以为按母亲的性格，不说暴跳如雷将父亲立刻扫地出门，也该是现在开口骂两句脏话…
“梧悠…”母亲一边抱着她，一边哽咽。嘴里没一句责怪父亲的话，只说难为她知道了这些事。
戚梧悠不懂，不懂母亲为何不愤怒，只是为牵扯到了自己而伤心。
那一夜戚梧悠是在母亲怀里入眠的。
只是母亲搂着她分明只有恰到好处的温暖，怎么此时戚梧悠觉得身上压着的胳膊又硌又烫。热的她胡乱扒拉下身上的棉被渴求外面冰冷的空气，肩头露出那刹那整个人才觉得到了救赎。
这感觉不对，戚梧悠心里的声音说到。
在身体感官不断唤醒下，戚梧悠猛然睁开了眼。
入眼还是自己公寓卧室熟悉的吊灯，可身上被压迫的重量感却丝毫没因她梦境的消散而消失。戚梧悠睁眼一看，本该躺在客厅地上的男孩不知何时爬上了她的床。一条瘦的近乎皮包骨的右臂与右腿统统毫不客气的搭在她的身上。而被他霸占了位置的呱呱，此刻正哀怨地蹲在床头，看着这不大和谐的场景。
“喵呜～”
那声呜拉的很长，她不满意，很不满意，这莫名其妙来的新铲屎官竟敢霸占她的床位！此刻呱呱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一百种报复手段。
戚梧悠看着近在咫尺的陌生脸庞，有些恍惚。面前的人眼睛紧闭呼吸平稳，看不出丝毫清醒的痕迹。昨夜还伤痕累累的人，到底是怎么爬到自己床上来的？
柔软的乳肉紧贴着少年的胸膛，自己的呼吸打在对方炙热的脖颈，鼻腔里充斥着少年身上陌生的味道，屏住呼吸混沌的大脑才反应出来那气味中还掺杂着自己熟悉体香。
戚梧悠一时没舍得推开他，她能清晰感受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的骨骼，昨夜套在少年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被他脱去。此刻少年上身赤裸，两人间的距离不过隔着戚梧悠身上一层薄薄的真丝睡裙罢了。
虽说少年的四肢有些瘦的过分，但身上却没那般骨感。至少此刻戚梧悠贴着他的胸膛没感到一丝不舒服，甚至…不想离开。
少年的体温要高出她不少，除去刚惊醒的炽热感，现在的戚梧悠只觉得那温度慢慢透过对方的肌肤传到自己的身上，再缓缓温热着内里的骨头。
明明是这么近的距离，戚梧悠此刻却没有感到一丝旖旎的气息，只是身边的温度太舒服，没忍住的想要抽出被少年压着的左臂。像是感觉到了身下人的动作，那男孩的胳膊先是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撑着身子抬起头来。
就这么半压在戚梧悠的身上，两人四目相对。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潇潇夜雨 4.关于胸部的触感
上一秒还如死尸般的人，这一秒就突然醒过来。面对这幅场面，戚梧悠本该因震惊而大声尖叫才对。
可是她没有，因为戚梧悠此刻正盯着他裸露在外的四肢看。刚刚被这人压得死死，什么也看不见，可此刻透过窗帘的微弱阳光足已看清眼前的情形。
昨天夜里涂过药的部位她还记得，可是现在看来那肌肤早已恢复正常。
不过…许是此刻透过窗帘的光线还不够透亮，自己看错了也未可知。
戚梧悠这么想着，伸手打开床头灯想要看的更仔细。
白炽灯亮起的一瞬，戚梧悠眼睛因不适而眯了下，那男孩却仍直勾勾的看着她。这么近的距离，此刻戚梧悠才以清醒的大脑和明亮的光线好好打量着他。
此刻男孩的脸已不似昨夜那般潮红，皮肤白的近似透明，长长的睫毛闪动着让戚梧悠有些心痒。
“你的伤…”戚梧悠盯着他的胳膊看，眉头蹙起。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夜之间他身上的伤就消失了，也顾不得失礼，戚梧悠拉起男孩的胳膊用指尖去触他的皮肤。
被戚梧悠挨过的肌肤凸起细小颗粒，触感与常人无异。
少年本就是单手撑着身子，戚梧悠这么一拉，本就颤颤巍巍的支点瞬间崩塌。倒下之前，戚梧悠看到少年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俗称 崩坏的表情。
两人一齐闷哼一声，着实没想到少年人的骨头这么硬。
气氛一度陷入诡异的尴尬中。
“抱歉，我只是看你昨天好像伤的很重…”戚梧悠开口打破这片尴尬，喉咙贴着对方的锁骨，声带的震动莫名带着身子也颤了几分。
不是吧？戚梧悠此刻对自己无语极了，这样自己也能敏感起来？真是太久没碰过男人了么…
少年压着她，却没半点想起身的意思。戚梧悠这会也没劲推他，明明自己压得生疼，身子却软得不像样，连推开这么瘦弱人的力气都没有。
半晌，戚梧悠双手抵在他肩头，示意他行行好主动起来。少年却像没懂她的意思，两手也想跟着戚梧悠学搭在她的肩膀上，只是两人间的空间太小，少年的手只得从下面穿过。
最终，搭在了她的胸上…
戚梧悠从小发育就好，少年的手掌包不住她的酥胸。温热的掌心像是有魔力一般，戚梧悠没感到冒犯，甚至想让他再握紧一点，再上下抚摸一番，而不是现在这样一动不动。
太奇怪了。
寻常男人，若是碰上这幅场面不说立马上手吃干抹净，起码也会吞吞口水或者慌乱起身道歉吧…
这人却没半点自觉，只皱着眉头像是颇为疑惑的样子，大拇指微微动了动，似在试探手中之物的柔软程度。
戚梧悠再受不了这般无意的挑逗，使了劲推开他坐起身来。
半倚着身子，二人大眼瞪小眼，戚梧悠等着对方开口道歉，没想到憋了半天也没等到对方开口说半个字。
好端端一个人莫不是个哑巴？
少年靠在枕头上一直盯着她看，戚梧悠受不了这份尴尬，开口道：“你的伤…是都好了么？没想到我那伤药这么管用…”
说到这份上了，懂事的人该开口道声谢了吧？
然而，明显面前这人不懂事极了。白瞎他长得那张脸了，戚梧悠心生几分唾弃。
戚梧悠坐直身子，心中带着几分不爽。这一坐，男孩也跟着老老实实的盘腿坐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昨天我看到你躺着这旁边的巷子里伤很重的样子…”对方又不搭话，戚梧悠颇为尴尬地挠挠头。
“你家住哪啊？要不你给家里人打个电话？一晚没回家，肯定会有人担心你的吧…”
都说到这份上了，对面的男孩仍然歪着脑袋没出声。
莫不成是个哑巴？戚梧悠心中嘀咕。
“名字？你叫什么啊？”戚梧悠怀疑自己一口气问的太多，又回到最初的问题。
男孩眨了眨眼，没吭声。
戚梧悠有些郁闷，叹了口气用手指着自己说：“我的名字是戚梧悠。”
“鸡？”
对面男孩突然开口。
合着不是哑巴啊！戚梧悠大无语。
“不是鸡，是戚！戚梧悠！”鸡你个大头鬼！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现在就把你列入暗杀名单，戚梧悠恶狠狠地想到。
男孩点了点头，嘴里又默默念了几遍。
“你呢，你叫什么？”
见男孩又没反应，戚梧悠火气上来几分，“名字？id？代号？你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不知听到哪个词，男孩身体几不可查的抖了一下，摇了摇头看着戚梧悠说：“没有。”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名字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