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的农门生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没有鱼的鱼
林氏眼眶都红了,她受委屈没有关系,但是被人指着鼻子说自己的孩子她就忍不了了。
于是她就反驳道“四弟,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小棉都是这么大的孩子了,平时最是稳重老实不过了,光儿也是老实听话的好孩子。我不敢说其他的,我家的几个孩子对待长辈都是孝顺恭敬的,哪里就不好了,今天这事当中肯定另有隐情。”
陈氏见林氏敢回呛她心头最宝贝的儿子当即就不干了“放屁,你以为你这几个小崽子是啥好玩意啊?你小叔子哪句话说的不对了,我看对着呢,就你惯会败兴我们老韩家,几个小崽子才有样学样。”
林氏被陈氏喷了一脸却不敢再出言顶撞,毕竟她是儿媳妇,哪有跟婆婆对骂的道理。
韩得贵一看不用自己出马老娘就替自己出头了,别提多幸灾乐祸了,坐在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韩得平看的拳头捏了又捏,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没说话。
韩老头咳了咳打断了陈氏的谩骂:“好了,就听你吵吵了,一天到晚的脑壳都疼。”
韩老头转头见最小的孙女一直盯着自己有些不解的问道:“光儿,你一直望着爷,你有什么话要说?”
光光站在了韩得平和林氏的中间,用手轻轻地拉住了两个人的手,然后用脆生生的童音说“爷,我在想我爹是不是您和奶的孩子?”
韩得平浑身一颤,眼圈也有些红了,他握住了光光的小手声音低沉:“光儿,你胡乱说什么呢?”
韩老头也是一怔:“你爹当然是我和你奶的孩子,是有人给你们胡咧咧什么了?”
韩老头把怀疑的目光扫向了林氏,因为在韩老头的思想里光光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她压根不会懂这些话的含义。
没等林氏分辨光光天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爷,我爹既然是您和我奶的孩子,那我和姐姐哥哥也就都是恁们的孙子孙女了,可是光儿一直不明白,既然我们都是血亲骨肉为什么我们家跟大伯三叔四叔的待遇都不一样呢?”
“你看我爹被奶打伤了只有我娘和我们兄妹几个关心他流了多少血,你们有谁看过他的伤一眼吗?我姐姐的脚被木盆砸伤了,大伯娘装没看见指着她一直骂还连带着骂我娘。
奶出来了以后也不听我们解释就直接叫我们一家以后都别吃饭了,这是为什么呢爷?
我们家做错了什么呢?为啥大家都不喜欢我们呢?大姑还说要不是大伯叔叔们养活我们一家,我们早饿死了。
可是我爹娘也每天都干活了啊,比三叔四叔做得多的多了。我大哥二哥不仅仅没有像大堂哥那样读书花家里的钱,他们早在两三年前就去酒楼里打杂做工了啊。
我姐姐每天从早上起来就给爷奶大姑二姑大伯一家三叔四叔一家洗衣服,一天洗几大盆要洗到下午才能洗完晾完。
她的手每天都因为洗太多的衣服被泡的发白,天热了还好点,天冷的时候,我姐的手早早生满冻疮,又红又肿。
村里的人都说我姐姐特别能干勤快,可大伯娘和奶却还是要说我姐是吃闲饭的丫头片子。”
不仅仅是韩老头愣住了,其他人也都呆了,尽管光光说的是实话,可是从来没有人敢明着说出来。
林氏当即哭了出来,她抱着小棉和光光泣不成声:“都是因为我,我不应该嫁给你爹,我不嫁给你爹,你们就都不用跟着受罪了。”
韩得平抖着手,看着抱在一起哭的娘几个,心疼的厉害“绣娟,你别这么说,是我的错,是我没用,是我……”
后面的话他是再也说不出来,他也知道爹娘偏心,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那是他的亲娘,他能够说些什么?
韩老头嘴巴蠕动了几下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只是一双手却有些颤抖。
陈氏却变了脸色,她一拍桌子对着韩得平破口大骂:“因为什么?因为你老子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他的命都是我的,你们有什么好抱怨的?
你这个赔钱货胆子真够可以的,生了一场病把脑子烧坏了是不是?现在都能够挤兑我们老两口来了。”
韩得平慢慢的抬起了头双眼通红的看着陈氏“娘,光儿不是赔钱货,我的闺女都不是赔钱货,她们都是好孩子。”
“你放屁,她们……”
“够了。你闭嘴。”韩老头暴喝一声,脸色铁青的瞪着陈氏
“你这个老虔婆,你再胡咧咧就给我回你们老陈家去。”
鸡飞狗跳的农门生活 第五章 陈氏挨打
陈氏被韩老头如此疾言厉色的给吼了一句,还真的就怂了,没再说话。
韩老头压服住了陈氏以后,他叹了口气才缓缓说道:“光儿今天这些话说的都对,老二,爹以前不管家里的事,都是你娘在管,对于家务这些事情都是娘们之间的事,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
韩得平望向了老爹,有些无言,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韩老头站起来走到了韩得平身边,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的道:“以后小棉不用再给全家人洗衣服,家里的活也轮流着干,就是我说的。”
陈氏气了个倒仰,这么多年家里的事老头子是一直不管的,对于不公平分派任务,他也一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今天突然这么强硬,她也没胆气正面跟老头子刚。
在韩老头说完一席话后陈氏就捂着心口“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
“疼死老婆子我了,我要不行了。老天爷啊,你咋不睁开眼睛看看啊,老婆子要被不孝子给气死了,你快降下雷电劈死那丧良心的畜生吧!”
韩喜儿韩乐儿和吴氏纷纷抢着上前扶着陈氏,问长问短。
韩得贵气呼呼的对着韩得平说“我说二哥,看吧,都是你们一家给闹得,再把咱娘给气出好歹来。”
韩得平也是又懊恼又难过,想上前去看看老娘又非常纠结。
韩老头见此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陈氏在拿捏老二和老二媳妇呢,气的一把推开韩得贵:“就你话多,还不去叫你婆娘出来煮饭,惯的一身懒病,成天就知道躺屋里装死。”
陈氏一听韩老头的话也不装病了,跳起来指着韩老头就对骂上了:“我说你个死老头子,萍儿哪里不好你这么骂她,还有凭啥叫萍儿去煮饭,这里这么多吃闲饭的都没手没脚啊。”
陈氏这么护着老四媳妇是有原因的,因为韩得贵媳妇江萍儿是陈氏亲亲的外甥女,平时惯会偷奸耍滑,躲懒成性,又有陈氏袒护自然是什么家务活都不做的。
而江萍儿嫁进韩家还有那么一层插曲,就是当初陈氏姐姐看中的女婿是壮实能干的韩得平。
哪想到韩得平不听陈氏的安排娶姨表妹江萍儿过门,偏偏看中了隔壁林家村破落户的女儿林氏,要死要活的非林氏不娶,让陈氏在姐姐和娘家人面前好生没脸。
从那以后她就怨恨上了林氏,对待林氏生的孩子更是厌恶透顶。
韩老头被陈氏在这么多小辈面前骂的没脸,气恼之下一巴掌扇到了陈氏的老脸上。
“就你惯着这几个,你看还像个样子吗?一天到晚的胡咧咧,什么赔钱货,小崽子,丫头片子都是你说出来的?你有没有一点做长辈的样子了?早晚有一天这个家让你给搅散了。”
陈氏被打的都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她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有节奏的哭了起来。
“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被你打,韩有年你个老杀材啊,我替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几十年,我图个啥哦,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娘,”
“娘。”韩喜儿和韩乐儿也都跪下来抱着陈氏哀哀的哭了起来。
韩得平一看老两口翻脸了忙跪到了韩老头面前,这是自己的老子娘,他又怎么忍心让老两口临老了还离心离德:“爹,是我不孝,您别和娘置气了。”
说完韩得平又跪爬到陈氏面前:“娘,是儿子不好,我没管教好妻儿,你再多打我几下出出气吧。”
林氏无法也只能跟着跪下认错。
陈氏哭着还不忘用力的在韩得平脸上抓挠几下,还一边恨声骂道:“我没你这种儿子,老二啊,你丧了良心啊,我把你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你就这么回报我的?”
韩得平也哭了,不仅仅是因为脸上脖子上的伤口疼心也疼:“娘啊,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
韩老头气鼓鼓的拉着儿子“老二,你起来,别理这个老虔婆。”
“哎呦,奶,这是咋啦?”
“娘,您怎么坐地上了”
在家里一直躲在房间里面的韩得贵媳妇江氏和大房长孙韩孝宗媳妇冯氏这时才姗姗来迟,两人一边一个架起了陈氏扶着往内屋去了。
光光扶额,这出大戏总算是落下了帷幕,只是看这架势陈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鸡飞狗跳的农门生活 第六章 归家
陈氏被韩老头打了以后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每天都是哼哼唧唧的说这里疼那里疼,就是不愿意下床。
把几个轮流侍候的儿媳妇都折腾了一个遍,以至于全家人看到二房的人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韩老头骂了几次陈氏,但都没起到什么效果,他也了解老伴惯会撒泼的性子,最后也只能由着陈氏的性子去了。
直到在镇子上酒楼里做账房的韩家老大韩得昌带着韩孝宗回来,陈氏的全身疼痛病才算是好了。
“娘,你看,这些都是我们掌柜的叫我带回来孝敬您的。”
韩得昌把身前的包裹递给了坐在床上的陈氏,陈氏打开包裹看了下都是些酒楼里的各色糕点。
她拿给韩喜儿叫她收到了柜子里,还不忘拿眼瞪了下屋子里二房的几口人。
光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才不稀罕这些好不。
在记忆里这些东西可不是这个大伯父说的那么好听,可不是是酒楼掌柜特意叫他带回来给陈氏吃的,是大伯偷拿酒楼的。
光光为啥这么清楚,是因为韩光光的大哥二哥就在大伯做工的酒楼里做跑堂的,这里面的门道二房都是门清的。
只是韩得平和林氏都是老实人,又碍于家里两个孩子都是大伯父带去酒楼做工的所以才不会去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还是我们当家的想着娘您呐,也不枉费娘最疼我们大房一家了。”
吴氏见到归家来的丈夫和儿子笑的格外开心。
陈氏听到这番话自是舒展了眉头,老脸笑的像朵菊花一样“我说得昌啊,小棠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啊?”
光光清楚的看到韩得昌和韩孝宗对了个眼色,心下一动,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韩小棠是韩家孙子辈的大房长女,已经十六了。
韩家四房当中除了他们二房孩子多其他几家都是只生了一儿一女。
“奶,我家表妹下月就要出门子了,所以舅母就留小棠多住些日子陪陪表妹。”
说话的是韩孝宗,大概二十上下的年纪,他的长相普通,身材中等,穿得倒是挺体面的,一身细棉布的直裰,颇有几分读书人的模样。
他是老韩家除了韩得昌外第二个会读书写字的人。
韩孝宗的舅舅是个秀才,在镇子上的私塾里教学,韩孝宗平时吃住都在舅家,不过需要定时缴纳一定的口粮。
前些日子韩小棠跟着韩孝宗一起去了舅舅家至今还未归,这才有了陈氏这么一问。
“孝宗啊,最近功课如何?你舅舅有没有说啥时候开考?”韩老头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等大家说的差不多了才关心孙子的学业。
“爷,我正想跟您说呢,今年七月中旬县里面开考童生试。”(县学组织的童试由县太爷批录审核通过的才称做童生,只有具备了童生资格才能参加府试,院士。)
光光理了老半天才搞明白童生试就相当于古代科举的一个入学考试,只有有了入学资格才能去考生员(秀才)举人进士。
而韩孝宗从几岁开始就被送去私塾读书了,都到了二十上下,来回参加童生试不下四五次了,竟然没有一次考过的,这也挺奇葩的,得有多笨啊!
难能可贵的是他自己竟然还没放弃,韩家上下也都还支持他继续考下去。
韩老头听到韩孝正的回答默了老半天才说:“这次你有把握吗?最近可要抓紧了啊,别耽误了学业。”
韩得昌在一旁就笑了“爹,你放心好了,我舅兄说了,这一次稳稳的,我舅兄跟县里的一位典吏有些交情,把县太爷学问上的喜好都摸清楚了。
前几次孝宗都押错了题弄错了方向,作的文章都不投县太爷的喜好可不就缕缕不中嘛?”
“不错不错,咱们孝宗从小到大都是咱们大柳村拔尖的孩子。”
陈氏看着大孙子怎么看怎么欢喜,尤其是想到大孙子高中做官后自己就是官家老太太了,每每想到这都恨不能把大孙子给供起来。
韩老头就要务实一点,没有陈氏这么白日做梦的想法,他也是大字不识一个得泥腿子,对于县里或者学业上的事也是一知半解。
“哦,那就好。那就好。”
“大伯,你回来了,咋我大哥二哥没回来啊?”
韩光光才不关心韩孝宗考不考童生呢,她只是奇怪,韩得昌都能够休假回来为啥同样在酒楼做工的韩孝周,韩孝延没回来?
韩得昌的面色就是一僵,有些冷淡的说:“哦,酒楼还忙着呢,他们走不开。”
陈氏就插话骂道“孝周孝延只是跑堂的,怎么能跟你们大伯相比,你大伯出的是笔杆子力气,他们出的是苦大力,还想像你大伯这些想家来就家来啊?
都杵在这里干啥玩意,就盯着你大伯带回来的这点子东西是不是?一群败兴玩意。”
韩光光黑脸,也不想杵在里屋挨陈氏的挂落,拉着韩孝正就跑了。
“你说你,一天到晚骂孩子做啥?”
“咋?我是她奶,我骂不得他们啊?就这点子东西喜儿乐儿还有崇义都不够吃呢,都是饿死鬼投胎的,怎么不馋死他们。”
后面隐隐约约传来韩老头和陈氏的争吵声,光光在心里想,要怎么样才能尽快摆脱这一大家子极品分家另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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