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嫡女:邪王宠妻无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曲潇潇
洋洋洒洒,在自己面前好不耀武扬威。她只觉得此刻心中的愤恨悲痛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每每想起,总觉得那种恶心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条蛇一样,蜿蜒着慢慢的怕入自己的体内。
而她,直愣愣瞪着地上的月光,思绪却一直停留在那日,那些人嘲笑着,说自己,竟然连最低贱的窑姐都不如,程萧然的脉搏急促的跳动着,而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一下有以下的砸下去。
那种彻骨寒冷激得她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错了!全都是错的!一开始就错付他人,错付了一声!
他自以为是的,竟然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而现实却又是这样狠毒。
心口又是一阵绞痛,而她侧眸看向了正在熟睡的季言蹊,这些天,她纵然是昏睡,却也依稀的能够感受到外界。到约都是季言蹊一直在照顾自己。
他想来也是累极了,原本记忆里那个秀美清隽的公子,如今却潦倒狼狈。程萧然纵然悲苦难言,但是最终忍下了胸口翻涌上的一阵血腥,生生的吞了回去。
程萧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仍旧是那样白皙纤细,可是这样的纯与白,原来早就被玷污了。
并非是因为心爱的男子,并非是不得已,竟然如此不堪。她无言的冷笑,默默的伸腿,下床,水磨石的地砖是那样的冰冷。
几乎是在脚底触碰到地砖的一瞬间,一股寒气便幽幽的攀折足底涌了上来,让她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颜面在这个世上活下来?她活着,不过是丢尽了季家 和程家的脸面,不过是让程萧然这个名字上,多添阴霾罢了。
程萧然像是着了魔一样,默默的往外走去,夜深人静,院子里的婢女们早早水下,季家本就是引得活水,而后院走去,更荒僻的地方,就是一片天然的湖泊。
原本是用来夏秋观景,可如今,程萧然无意去看着初夏之景,她抬脚,一步步的往水深的地方走去。
人这一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而已!她的脸上带着凄然的笑意,月光下,衣着单薄的程萧然,水慢慢的没过了她的胸口。
程萧然认命一般的闭上了眼睛,任由湖水将她彻底的淹没了进去,若是此身不得干净,那边死的时候,能够洗刷身上的肮脏吧。而此时此刻,一声极为凄凉的声音骤然响起,宛若一阵惊雷,在她本就混沌的脑海里,猛地炸开。
“程萧然!”
这声音!是季言蹊。很快,一阵淌水的声音响起,一双手猛地一把拉过已经没入湖中的程萧然,“程萧然!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允许你就这样放弃自己的生命!”
季言蹊从来没有这样疾言厉色的说过话,可是他真的是怕极了。午夜梦回,刚刚醒来的时候竟然看到的,是一张空着的床榻,青色的纱幔在夜风中静静的飘荡。可是他再怎么样,也找不到程萧然的踪迹。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一程萧然的性子,必定是存了死志的。他看着已经因为口鼻进水,而奄奄一息的程萧然,心中生急,更怕她就这样撒手,离开自己。
便索性心一横,张口吻上了程萧然柔软的唇瓣,给她督气,一边抱着她慢慢的往岸边游过去。
“你怎么能这么傻,你怎么能这么傻啊程萧然!”季言蹊将她平躺着放在湖边的凉亭中,轻轻的按压她的胸腔,要她将水尽数吐出来。
“咳咳咳咳……”程萧然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睁开眼便瞧见一身狼狈,湿哒哒的衣服,头发也贴着脸上,看上去像水鬼一样的季言蹊,慌里慌张的给自己按压。
“你……你醒过来了!”季言蹊见她苏醒,脸上缓缓的展露了一分笑意,但是很快,却被程萧然怨恨的话语,彻底的打碎了。
“你救我做什么!你是还没折磨够我吗?是看我受的羞辱不够多吗?哈实说,你就这么想借着我的名头,去利用程家!”
程萧然的话,字字如锥狠狠的刺入季言蹊的心头,只让他觉得什么是心碎的感觉。
“我……从未有过一刻,抱着利用你的心思。”季言蹊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郑重,他看向程萧然,轻声说道:“悲莫悲兮生别离,春风秋月兮尽于此已,夏日冬夜兮知复何时?”
这是心哀痛到何种地步,才会字字皆是哽咽,就连程萧然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只觉得心口酸胀无比。
“萧然,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季言蹊此生之妻,只有你,也唯有你。”他的声音之中,带着珍视和爱重。
“不论你怎么想我,怎么说我。我告诉你,我从不在乎你的过去。”程萧然的身体,虚弱无力,本就是昏迷刚醒,如今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身上的力气,早就已经被一丝一丝的抽空了,只是颓然的低着头,软绵绵的身子,靠在季言蹊的身上。
季言蹊起身,横抱起她,一步步的往寝卧走去,而程萧然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她的眉头没有再紧紧的蹙在一起,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今夜的梦,是那样的甜美,年少时写过的薛涛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如今却像是已经握在手中了一般。那样的真切,而又温暖。
神医嫡女:邪王宠妻无度 第700章 不告而别
夏日近了,窗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一声又一声的蝉鸣声,季言蹊满怀怜惜的将程萧然耳边的碎发,轻轻的整理了过去,看着程萧然平缓的呼吸,眼神宁和了下来,平静而温柔就像是秋日的潭水一样,明镜神情。
秦叶悠半是感慨:“萧然妹妹悲苦,但是也总算是苦尽甘来了。”祁元修轻轻的站在她身后,帮她揉捏着肩膀。
如今为了方便照顾程萧然,秦叶悠和祁元修两个人都住在了季府之中,如今程萧然落水,又是难免的大病了一场。
不过幸好,季家是富贵之家,珍贵药材,补药一类的自然是流水一样的往季言蹊的成蹊苑中送。
而程萧然也本就年轻,身子也熬过去了最凶险的时候,秦叶悠默默的持笔蘸饱了墨水,却沉思起来。
如今身上的病日渐的好了起来,可是心病难医,纵然是再好的医者,也无能为力。秦叶悠叹了口气,一滴浓墨落在了宣纸上。
“怎么了?”祁元修看她为难的神情,出言问道,秦叶悠想了又想,搁下了笔叹了口气。祁元修想到如今秦叶悠月份渐重,这样每天劳心费力的着实不好。
便说道:“其实,萧然姑娘的病如今已经是稳定了下来,或许后面的事情,还是要她自己想清楚,有时候执意往死胡同里面走,只会落得一个亲者痛仇者快的结果。”
夫妇两人说着,此时程萧然的屋内,季言蹊轻轻的将程萧然扶了起来,靠在自己身上,一边执了勺子,要喂她喝药。
“还是我自己来吧。”她说着伸手要去端药碗:“整日这样麻烦你,终归不好。”
而季言蹊却不动声色,并不将药碗递过去,而是仍旧固执的将药勺喂到她嘴边:“你身子虚弱,这种事情,我来就好。”
程萧然的心中颇有感动,她看着长日来因为照顾自己而显得神情格外疲惫的季言蹊,语气之中多了几分就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疼:“你……去梳洗一番,好好的睡个觉吧。我如今已经没事了,定然不会再寻短见。”
而话音落,程萧然却见季言蹊的脸上皆是春色笑影,显得她越发的身姿清雅:“你是在担心我?”
程萧然的脸,有些不可思议的微微发烫起来,她低头,只觉得前尘过往如同梦境一样缓缓的流去,最终只剩下满天的大雪,白茫茫的一片落得安静。
而此刻,此时,此景,眼前此人却是一直在自己身边,危难时刻不离不弃,甚至肯为自己抛却全部。
“你……”
而此时,季言蹊却明显得是看到了程萧然泛红的脸颊,喜不自禁,便伸手抱住了程萧然,只是郑重了语气,道:“萧然,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纵然时间万千,可是季言蹊的心中只有程萧然一个,是任何女子都不能取代的。”
程萧然只觉得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不同于祁元修身上的冷梅香气。季言蹊身上时苦涩而香甜的檀香。
让她原本漂泊无定的心,顿时安静了下来,似乎有莫大的喜悦魂绕在周身,她闭上眼睛,只觉得满天都落满了海棠花。
这样的心意,让她如何能够承受的来?季言蹊这样的人,原是天之骄子,承载了整个季家的希望,却因为自己,而变得如此落魄狼狈。
程萧然感动,却也心疼,更因为,此时此刻的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当初最好的程萧然了。这样的心意,太重了,她无以为报。
可是季言蹊却浑然不觉,怀中女子的异样,感受大了程萧然冰凉的泪珠落入自己的脖颈,他轻轻的吻了吻程萧然的耳垂。
“别哭了,以后我定然不会再让你流这样多的泪。”
男人的手抱的更紧了一些,而程萧然却心碎的闭上了眼睛,老天啊,你是在玩弄我吗?
哪怕紧紧只有这一刻,两个人的心,却是贴在一起的。程萧然的心中叹了口一起,终究是我配不上你。
季家的主母,应该由一个更好的人来担当,而季言蹊这样的深情钟意也该是一个更值得的女子。
她就像是秋日里,落下的一片破碎的树叶一样,随风去便是,却不该为她而付出许多。
春景再好,终究也要去了,其实这些日子来,侍奉在成蹊苑的丫鬟们,在窗外的廊下窸窸窣窣的说话。
那些话,纵然她不想听,却还是堵不住的往自己的耳朵里面钻。
“这个是什么主母啊,真是大婚之日,没得圆房呢。”
“嗨,你们听说了吗,她啊,早早的就失贞了呢。”
“啊?这样说来,如何当得季家的主母啊。这样不干不净的女人,怎么配得上咱们公子?”
程萧然默然的闭上了眼睛,她看了看熟睡在一旁,早已经是疲累至极的季言蹊,嘴角却挂着甜蜜的笑意。
起身,走到桌前,长日来没有走动的她,身上早已经虚弱不堪,提笔留信的时候,手腕是克制不住的颤抖。
言蹊,你是个很好的人,可是,最好的程萧然已经不在了,你该去找一个更适合你的人。忘了我吧。
初夏这一天,程萧然独身一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归处。
神医嫡女:邪王宠妻无度 第701章 苦寻无果
夏日初的蝉鸣,一声越过一声的在新绿的树枝间传递,成蹊苑的丫鬟熬好了今日的汤药,站在门外轻轻扣门问道:“公子,药熬好了。”
可是,丫鬟等了许久却也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动静,以为是季言蹊和程萧然还没想,眼看汤药要凉,而秦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说药须得趁热喝,才有很好的药效。
犹豫几番,又伸手扣门道:“公子?”
“吱嘎嘎——”门开了,却是面色苍白的季言蹊,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让门外站着的丫鬟吓得身子一抖,就连手中端着的托盘都是一颤,药碗“哐当”一声侧翻在了托盘里。
乌黑的药汁流了出来,丫鬟心知犯了大错慌忙的跪在地上,声音颤颤怯怯的说道:“公子,是,是奴婢的错。”
可是,这一切季言蹊都恍若未闻一般,只是推开了面前的丫鬟,走到庭院中去,步履蹒跚,神色晦暗。
满园的初夏之景,阳光倾泻在院中宛若地上铺满了碎金,后院的荷花向来是开了,如今淡淡的荷香清雅之气随着风,慢慢的涤荡过去。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对于季言蹊而言,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程萧然走了,不告而别。明明昨日两个人还曾那样亲密相拥,明明耳鬓厮磨间,所有的誓言和情话都绵绵不绝。
可是,这个狠心的女人却这样,趁着如雾夜色,带着一身寒气和露水也要离开自己。
季言蹊不信!他不信程萧然对自己是没有情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走了?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男人口中喃喃自语,这是程萧然留下的最后的一句话了。
朱弦断,明镜缺?呵,她是觉得两个人情缘到此已断,本就不该继续下去,还是说,她心中所爱,本就非他季言蹊,所以明镜有缺,琴不为无情者而弹,故而断弦?
这个女人,当真是好狠的心,为什么她肯对那些贫穷弱者,伸出援手,肯以同情相待,却对自己如何的残忍,如何果决?
“季公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叶悠得到了丫鬟们的通知,也赶了过来,祁元修皱着眉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数日前开始端方公子,清雅无双,如今却失魂落魄像个失去了一切的赌徒一样,他走上前去,一把拉起了季言蹊,声音严肃道:“你冷静一点!萧然姑娘的走,必然有她自己的道理!你这样一味沉眠伤怀,反倒辜负了她的情意!”
“情义?”季言蹊冷笑,眼底弥漫着浓浓的苦涩:“你告诉我,她对我有什么情义?”
他抬起头,一脸愤怒的看向祁元修,伸手一把推开了祁元修,力气之大,让熬不防备的祁元修,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
秦叶悠急道:“季言蹊!你干什么啊。”说着慌忙上前扶住祁元修,而季言蹊看了祁元修一眼,语气之中多有不满:“我干什么?”
他伸手指着祁元修,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萧然一直以来爱慕的人,不就是你吗!”
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脸惊愕的秦叶悠,冷笑之中带着嘲讽:“还有你,秦叶悠,你可真是大方,你的姐妹爱上了你的丈夫,你也能够如此安之若素!”
“你!”秦叶悠气急,只觉得胎气也不稳了起来,她慌忙扶住肚子,目光逼视着季言蹊厉声道:“季公子,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夫君对萧然妹妹有救命之恩,萧然妹妹心存感激不假,但是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你何妨这样诋毁她?”
祁元修察觉到了,秦叶悠身体的不适,他上前两步将秦叶悠护在了身后,原本他跟季家也好,程家也罢都没有什么干系。
如今两个人住在这里,也不过是因为秦叶悠想照顾程萧然的身体罢了,可看季言蹊现在这样样子,祁元修只觉得空耗在此处,不过是浪费秦叶悠的心血罢了。
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她浪费心思!祁元修的眼神变得冷冽了起来,他看着季言蹊,言语之中毫不客气:“既然季公子觉得,程萧然的走是因为我夫妇二人,那么我看,我们也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了。”
季言蹊已经后悔自己的言行无状,因为程萧然的走骤然刺激了他的神经,连续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照顾着程萧然的他早就已经濒临崩溃了。
他的嘴唇翕动了几番,想要道歉,但是祁元修却已经毫不犹豫的拉着秦叶悠离开了,诺大的院子里,最终只剩下他一个人,手中捏着那张程萧然留下的,单薄的信纸。
季言蹊将手中,仅剩的程萧然留下的书信,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入了贴近胸口的位置,默然了许久。
“你说你走了,不让我找你。可是你知不知道,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萧然,你到底在哪里?”
他彻底的陷入了疯魔,跌跌撞撞的走在府中,逢人便拉着问他:“你见过程萧然没有,你见过吗?”
丫鬟小厮们纷纷避让,要么低头不答要不就慌张的说:“没有,少爷,奴才没见过。”
所有人都说季家大公子季言蹊疯了,就连季言蹊的姑姑来,季言蹊也是那副失了魂魄的样子,苦苦哀求:“姑姑,萧然她走了,姑姑,萧然她走了!”
季若云看着自己侄子这样胡子拉碴,衣衫不整的模样,又心疼又生气:“你这样作践自己是干什么!言蹊!程萧然不是个好的,咱们以后再遇到好姑娘,仍旧能娶回来。”
季言蹊像是被踩中了痛脚一样,猛地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不!不!萧然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再娶的,我不会的!”
神医嫡女:邪王宠妻无度 第702章 坠崖
季若云站起身来,狠狠的抽了季言蹊一个清脆的耳光,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季言蹊:“你给我站起来!堂堂的季家大公子,为了一个女人,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对得起你的爹娘吗!”
季言蹊泪流满面,的抱着季若云的手:“姑姑,求求你,让我去找她,让我去找她啊,我,我不能没有她啊。”
曾几何时,原本是天之骄子,无数京城贵女趋之若鹜的季言蹊,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季若云心痛的眼泪不断的落下去,她一下又一下伸手打着季言蹊,想要打醒这个不成器的侄子。
可是,为爱而疯魔的人,自来不会因为责骂而清醒,季言蹊跌跌撞撞的拉开季若云跑了出去,找!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那里!都找下去!
而此时,秦叶悠和祁元修两个人已经离开了季家的宅子,住在了王府的别院之中,绿萝和小叶子也收到了追风传来的消息,担心秦叶悠胎气不稳,身边人手不够,赶过来伺候着。
小叶子洗好了水果端上来,一边愤愤不平的说道:“这个季公子,也委实太过分了些。主子明明是好心留在那里帮他们,他反倒说些难听的话来。”
绿萝轻轻的拍了拍小叶子,示意她如今秦叶悠情绪不好,万不可在她面前再说这些。而秦叶悠也是叹了口气,打着凉扇,心有所感道:“不过是因为爱的太深,执念太深,陷入了死胡同罢了。”
其实她隐隐倒是明白,程萧然的离开并非是因为不爱季言蹊,恰恰相反,是因为爱的深沉吧。
因为深爱着季言蹊,有感于季言蹊的重情重义,才会觉得这样的自己,已经配不上季言蹊了。
只可惜,季言蹊或许明白,只是程萧然的忽然消失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我听说,季家的大公子好像已经疯了,在家里面画了数十张萧然姑娘的画像,如今出门的时候,逢人就拿着萧然姑娘的画像去问。”
绿萝想起,今日出门买菜的时候,听到路过几人窃窃私语,都在讲季家大公子如今算是季家的笑话了。
满门的泼天富贵,竟然养出一个疯子来,季言蹊却丝毫不以为意,每每被丫鬟小厮守在家里,都会趁着空闲,找机会跑出去。
要么是烂醉如泥的躺在酒肆之中,要么就是大街上拉着人问程萧然,而程家也算是乱了套。
程闵本希望能够借助女儿嫁入季家这件事情,继续跟季家保持两姓之好,让程家从中某的利益。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程萧然走的如此果断绝决,她这一走,避开了所有人,秦叶悠和祁元修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再加上她之前本就身体虚弱,或许根本就走不了多远,就死在了哪里也不一定。
可是季言蹊却不信,他一个人坐在酒馆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不分什么味道,不分清酒浊酒,只是想借着酒意来排解自己无处可去的哀愁罢了。
眼看着天色又暗了下去,酒馆的店小二一边收拾着桌子,却看见角落处竟然还有人在喝酒,便走上前去:“哎哎哎,打烊了打烊了啊,你赶紧结了账走人!”
店小二走进了,才问道季言蹊身上一股冲天的酒气,“哎呦,我说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付钱了没啊,快点赶紧掏了银子结账走了,我们打烊了。”
季言蹊并不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酒喝得越多,就好像越能缓解自己心头的忧愁一样,他摇了摇头,呼出一口酒气:“好酒,小二,再拿酒来!”
店小二嚷到:“还喝?你可真是个酒鬼!不卖了不卖了,我们打烊了,客官明儿个再来吧。”
说着就要往季言蹊放在手边的钱袋里摸银子:“我说,你这钱袋子里的银子哪里去了?你喝了这么多的酒,还没给钱呢!”
季言蹊恍然未觉,他不知道的是,周围的酒客看他喝的烂醉如泥,早就一窝蜂儿的把他钱袋里的银子拿光了。
店小二看没钱,顿时没了好脸色,一巴掌趴在了季言蹊的身上:“嘿,我说怎么着啊,这是要赖账?”
店家也听到了店小二的动静,走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吵嚷些什么?让他赶紧结了账滚蛋不就得了?”
那小二一脸愤愤:“是个穷光蛋子,一分钱都摸不出来,这在赖账!”
“他奶奶的,敢欠了老子酒钱?老规矩,拉到城外打一顿,扔出去!”自来对待赖账的酒鬼,酒馆便没有手软过,见季言蹊如今烂醉如泥的模样,更是一群人一窝儿的上去,撕扯着他身上看上去值钱的物件儿。
其实,单单是他身上的玉佩,就已经抵了酒钱了,而季言蹊被狠狠的毒打一顿之后,扔在了荒郊野岭,生死不论。
半夜时分,下起了冷雨,季言蹊迷迷糊糊的被哗啦倾盆而下的雨砸醒,只觉得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在呻吟着疼痛。
酒意未解,他看四下漆黑,更是觉得人生惨淡,强撑着身子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摸着黑往前走。
“萧然!萧然……”他口中嘟嘟囔囔的说着,念着程萧然的名字,却不知道自己在往前走,便是山崖的尽头。
黑夜如墨一般,大雨如注,季言蹊擦着湿滑不堪的野草往前走,好像这是黄泉之路,路得尽头,就是程萧然。
人人都说,程萧然那样虚弱的身子,或许出了门就是死了,被野狼吃了,或者……可是唯独他不信。
只是此刻,季言蹊反倒有几分希望,若是自己死了,会不会他与萧然能够在地府相见,彼岸花开,来生在做一对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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