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原配的人生(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倾碧悠然
比如,富贵了的人都不喜欢别人提及自己不光彩的过去。堂堂郡主,像个小丫头一样伺候一大家子,好说不好听啊!
他倒是想宣扬来着,可他如今是官员,不能做这些事,被人抓住了把柄后,轻则丢官,重则丢命。换了母亲和姐姐就不同了,乡下妇人不讲道理,真到了公堂上也能分辨。大不了他把人接回来好好训斥嘛。
或许还能借此把母亲送回县城,一辈子不接出来。一举数得。
见他不说话,秦秋婉也没兴致知道缘由,总归就是那些,最直接的就是给她添堵。
“你回吧。”
她摆摆手,起身就要走。
陈时鸿膝行几步,哭得涕泪横流:“康娘,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这一回,以后我再也不来找你,成吗?”
听到这话,秦秋婉顿住脚步,讶然问:“你以后还要来找我?”她侧首看向边上伺候的人:“纠缠郡主是个什么罪名来着?”
听到这和母亲被带走时一模一样的语气,陈时鸿面色大变,连滚带爬地起身:“我这就走。”
话音刚落,人已经跑出了门外。
秦秋婉见状,不疾不徐道:“见了郡主,离开时没有行礼,是什么罪?”
已经奔出了门外的陈时鸿脚下一顿,像是被一根绳子栓住,他咬了咬牙,飞快冲进门磕头:“郡主,微臣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磕得又急又快,心里慌乱不已。行完礼后,飞快奔远了去。
秦秋婉唇边挂一抹冷笑:“去请刘大人尽快开堂审理此案。”
这对于陈时鸿来说,无异于催命符。
本来他都已经哄好了曲晴梅,让其先不要告诉曲大人。
可京兆尹一开堂审理,围观众人多了。其中哪里没有几个曲府下人的亲戚邻居?
不过半日,曲夫人就得知了就真相,当即气得脑中发懵。立刻命人寻来了女儿。
曲晴梅刚午睡起,有孕的人像是睡不醒一般,整个人浑浑沌沌被带到正房。看到母亲,立刻上前撒娇:“娘,我还没睡醒呢。”
曲夫人面色铁青:“ 你站好,我有话问你。”
母亲如此慎重,曲晴梅心神一凛,规矩站好,笑容也险些维持不住:“娘,出了何事?”
曲夫人看着面前女儿,一字一句问:“陈时鸿他娘和姐姐这几天去了哪儿?”
曲晴梅这几天没出门,根本不知道外头的事。不过,想到陈时鸿信誓旦旦一定会救回母亲,她勉强挂起一抹笑:“应该就在时鸿的院子里啊,她们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儿?”
曲夫人满心失望。方才看到女儿,她突发奇想想要试探一二。
知女莫若母,虽然女儿这话听着没问题,也一副不知道外面事情的模样。可她看得出来,此时的女儿很是忐忑心虚。
好好长大的女儿,为了一个男人欺瞒自己,曲夫人伤心之余,又生出了满腔愤怒。一巴掌拍在桌上:“曲晴梅,你还要骗我。”太过生气,她声音都有些颤抖,伸手指着外面:“今日京兆尹刘大人已经开堂审理陈家母女苛待郡主一案,有人证在,她们自己也受不住刑,全都招认了。兴许此时已经判完了罪……你竟然还要瞒我?”
曲夫人气愤不已,看着一脸茫然女儿,她只觉得满心无力:“晴梅,你知不知道,陈时鸿有入狱的母亲和妹妹,这辈子都走不远!”
曲晴梅看到盛怒的母亲,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心下害怕不已,额头上冒出来一层层冷汗:“娘,现在我们怎么办?”
曲夫人也想知道怎么办。
之前陈时鸿得罪了长公主和郡主,本来这门亲事他们都打算退了。可女儿哭求,又说有了身孕。无奈之下,他们夫妻再三权衡,盘上着让陈时鸿去翰林院三年低调些,之后挪去外地任职。等到几十年后,风声消停了再回京城。
没想到,这陈家简直烂泥扶不上墙。
“这亲事必须退!”曲夫人语气笃定,看向身边丫鬟:“去请大人下职后即刻回来。”
曲晴梅害怕不已,不知不觉脸上已落满了泪,她哭着问:“那孩子怎么办?”
不只是孩子,还有名声。
因为陈时鸿得罪了公主她还执意要嫁,她名声已经不太好,加上两人定亲之后,曲晴梅也没抬隐藏自己有孕的事,所以,她有了陈时鸿血脉的事情在小范围内传开了的。
若是退亲,此事肯定会被人拿出来议论。
到时候,她还怎么嫁人?
曲夫人想也不想地道:“落掉!”
曲晴梅吓得面色惨白:“我怕……”
炮灰原配的人生(快穿) 炮灰原配的人生(快穿) 第120节
“怕也要落!”曲夫人语气严肃:“若是有这孩子,你这一辈子就被毁了!难道你想在你的那些小姐妹中永远抬不起头?”
曲晴梅:“……”是啊。
夫家不得力,也会被人耻笑的。
第133章 童养媳原配 16
曲晴梅面色惨白, 咬着唇,心里纠结不已。
曲夫人可不是和她商量,直接吩咐:“去将稳婆和大夫请来。”
等人到了, 曲晴梅看到大夫配药,心里又慌又怕, 道:“娘,容我想想, 成吗?”
曲夫人板着脸:“晴梅, 此事我就替你做主了。以后你会感激我的。”
说话间, 曲大人从外头进来。他在外行走,比曲夫人更早得到消息,把手头的事腾出来就立刻赶了回来。听到妻子说要给女儿落胎,他丝毫不反对,还吩咐门房:“万一陈时鸿到了, 立刻把人给我请进来。”
一刻钟后,黑乎乎的一大碗药送到了曲晴梅面前。
看着那药, 曲晴梅心里害怕,又有些舍不得。今日之前, 她一直都在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现在却要亲手了结他的性命……她满脸是泪, 一步步往后退。
她想退, 曲夫人却不允许,语气严厉地吩咐:“请姑娘用药。”
几个婆子一拥而上,摁着曲晴梅喝完了药。
她趴在地上,满脸是泪,又在呛咳,看起来着实可怜。
恰在此时,有丫鬟进来禀告:“大人, 姑爷到了。”
曲大人面沉如水:“以后唤陈大人。”
屋子内外所有伺候的下人心下一凛,立刻记住了这话。
陈时鸿进门来,满头大汗,看起来颇为狼狈,进门后立刻发现了屋中气氛不对,他本就不安,见状愈发紧张:“岳父大人。”
又对着曲夫人一礼:“岳母安。”
曲夫人以前就看他不顺眼,此时更是别开眼假装看不见。
陈时鸿心里更沉,担忧地看向那边的曲晴梅:“晴梅,你身子不适吗?”
曲晴梅刚喝完药,心里又怕又恨,也别开脸不说话,只是眼泪不争气地一直掉。
见状,陈时鸿急了,上前两步:“这是做甚?有什么事千万要告诉我,别闷在心里,你如今身子重,这样会伤身的……”
听到“身子重”,曲晴梅眼泪落得更凶,喉间哽咽难言,几息后,更是失声痛哭起来。
见状,陈时鸿面色大变:“你别哭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哪怕她不说,他心里也预感。
实在是曲晴梅官家之女,身份尊贵,不可能嫁一个罪人之子。
陈时鸿心里还存着最后一丝侥幸,语气愈发柔和,像是哄孩子:“晴梅,别哭,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告诉我,哪怕天塌下来,也还有我。”
曲晴梅又悲又痛,若不是边上还有双亲在,早已扑进了他怀中。
“我们的孩子………他……”说到这里,真的是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看她满脸是泪,陈时鸿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浑身从里到外凉了个透,对她的怜惜倒是其次,主要是他心里明白,自己最后的退路就此被斩断。
陈时鸿闭了闭眼,知道此时不是悲伤的时候,强打起精神:“不要紧。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不会有了。”说话的是曲大人。
他看了一眼女儿:“陈大人,我有些话要对你说,咱们去外面。”
陈时鸿不想出去,但此时也由不得他。到了外面园子里,曲大人面色漠然:“陈大人,你母亲沦为阶下囚,我不想委屈自己女儿。所以,这门婚事作罢!你另寻良配吧!”
陈时鸿:“……”现如今他能够得着的姑娘中,身份最好的只有曲晴梅。
没有了她,他只怕再娶不到对自己有助益的女子。
“曲大人,郡主记恨当年之事,我娘才……”
曲大人抬手止住他的话:“天家贵女,容不得人私底下议论。”
也就是说,不要再提郡主。
曲大人态度很明白,他不在乎郡主和陈家之间的恩怨,只陈时鸿有这样一个母亲,这门婚事就断无继续的可能。
话说完了,曲大人无意多言,吩咐:“送陈大人出去。从今往后,府中的人别再喊错,陈大人再上门,需得通禀。”
当着陈时鸿的面说这些,可以说极其不给面子。
当然了,凭如今两人各自的身份,曲大人也不需要客气。
曲大人离开后,陈时鸿对着请自己出去的随从长长叹息一声,又不舍地看了看正院方向,抬步往外走去。
曲晴梅伤心得哭了半宿,翌日早上起来还眼圈通红。曲夫人劝说了几句,道:“我已经书信一封给你舅母,她会带着你表哥上门做客。”
曲晴梅心里一动:“哪个表哥?”
“你崇文表哥。”曲夫人话说得更加直白:“你二人若是有缘,就早日定下亲事。你舅母不是外人,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昨天才失了孩子,今天就要相看,曲晴梅哪里接受得了?
见女儿抵触,曲夫人满脸无奈:“晴梅,娘也是为了你好。有之前的那些事在,你想在京城中寻一门合适的亲事很难。你舅母知根知底,崇文以后还得仰仗你爹,嫁给他后,你不会受委屈。”
这话里话外都在为自己打算,曲晴梅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忍不住低声啜泣,却也没说反对的话。
*
曲家发生的事陈时鸿不知。
无论发生了多大的事,早上起来,都得按时去翰林院点卯。
刚走到大门外,陈时鸿看到边上马车停下,认出这是翰林院学士李大人的马车,他脸上不自觉带上了一抹温和的笑。
看着李大人下马车,他已经双手交握,只等着人走到近前便弯腰一礼。
眼看人走到了近前,他正想弯腰,却见李大人目不斜视,仿佛路旁没有他这个人一般。
陈时鸿弯了一半的腰僵住,站在大门外特别尴尬。
就连守门的官兵都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讽笑。
这人就是奇怪,以前陈时鸿从来不会在意守门官兵的神情。偏偏今日看到了,顿觉自己被人看低,他暗自咬牙,抬步进了门。
他心里有事,尤其注意旁人对自己的态度,这一仔细,立刻发现他们都不爱搭理自己。哪怕他赔着笑脸上前,人家要么随便敷衍应付,要么直接就不搭理。
一群人站着说话,他一走过去,人家立刻作鸟兽散。没离开的人也转而说起了别的,明显在孤立他。
这一整天,陈时鸿不停地试探。
越是试探,心里越堵。
下职时,他面色颇为难看,刚走出大门,却被人叫住。听到声音是李大人,他面色一喜 ,回头时不自觉带上了灿烂的笑容:“大人。”
心下一转,立刻道:“大人,城南新开了一家茶楼,听说有今年的龙井,咱们去试试?”
李大人摆摆手,面色冷淡:“喝茶的事以后再说,我找你有正事。”
陈时鸿立刻恭敬而立:“大人请讲。”
李大人面色并没有因为他的恭敬和讨好而有所改变,面色始终漠然:“今日库房前来借调,我和几位大人商量过了,就由你去。明日一早,你直接去库房。”
翰林院中最多的就是书和各种典籍和记载,平时都没人看管,里面全都是灰尘。看管库房,说白了就是打扫灰尘。
陈时鸿寒窗苦读十几年,劳心费力考上进士,可不是来帮人打扫的。
他脸上的笑容根本挂不住,眼看李大人要走,飞快看追上前:“大人留步。”
李大人头也不回,摆摆手道:“我赶着回家用膳,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明日就晚了!
陈时鸿也不想惹人烦,但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他如今没了愿意提携自己的人,真去了库房,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读书辛苦,陈时鸿是奔着出人头地来的。飞快上前拦住李大人:“大人,我手头的事还没办完,能不能宽限几天?”他又压低声音:“我还年轻,多的是精力,大人可以随便使唤。这去了库房,以后我就见不着大人了。”他殷切地握住李大人的手:“大人,求您帮我这一回。以后我肯定拿您当亲爹孝敬。”
两人在今日之前还算熟悉,但也没亲近到这种地步。李大人使劲拔回了自己的手:“我有仨儿子,不缺儿子孝敬。都是些讨债的,我能已经照顾不过来了。陈大人,让你去库房是几位大人一起商量的,我只是被他们推出来告知你而已。你就别为难我了。”
语罢,拎着衣摆落荒而逃。
陈时鸿面色惨白。一路上浑浑噩噩,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屋中昏暗冷清,本来这宅子在几日之后会迎来它的女主人。现在却只剩下他自己。
想到婚事,他想起之前已经定下的喜事用的东西,还得一样样去退。
他为了筹办婚事,还借了不少外债。想着把人娶进门后用嫁妆还,因为此事是曲晴梅主动提及,他置办得挺大方……现在,那些债还等着他去还呢。
第134章 童养媳原配 17
“凭什么不退完?”陈时鸿一脸崩溃:“我都不成亲了, 从你们这定的所有东西都用不上,距离婚期还有十来天,你们也没上过门, 我一根红绸都没动……我是朝廷官员,诓骗官员可是要入罪的。”
掌柜的面露难色:“陈大人, 您之前要细绢,我们铺子里没有, 我特意从外地调货, 赶着婚期拿来还加了价。昨晚上刚到, 那细绢轻薄,别的人家都不喜欢。您这……您只付一半价钱,我们已经亏了。还怎么退?”
陈时鸿根本不信:“我看你们就是想讹我。”他心思敏感,余光看到边上伙计指指点点,大怒:“你们是不是看我落魄了想欺负我?告诉你们, 没门!就算我不是曲大人女婿,我还是朝廷官员!容不得你们欺辱瞒骗。”
事情闹得挺大, 围观众人越来越多。
掌柜的险些哭出来:“料子还在库房,您要不要去看看?我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 也不敢瞒骗您啊!”
陈时鸿看到面前掌柜眼角的泪花, 怎么看都像是自己欺负了人家, 眼神不着痕迹地往周围一扫,再仔细一听,不难听出他们都在说他身为官员欺负商人……一时间,陈时鸿只想吐血。
“我知道你为我调货费了心思费了财力,我也不要你全退……”
事实上,一开始陈时鸿确实想要人家全退。可事情发展到如今,已然由不得他。
身为官员欺负普通百姓, 轻则被斥,重则丢官。
掌柜的擦了擦眼角:“陈大人,真退不了。”
陈时鸿气得咬牙,这些人就是看他落魄了故意讹诈!
边上伙计战战兢兢:“大人,您若是执意,不如我们去请刘大人评评理?”
炮灰原配的人生(快穿) 炮灰原配的人生(快穿) 第121节
陈时鸿:“……”他哪里敢?
又磨了半天,掌柜答应退三成的定钱,却也不爽快,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
听着周围人议论自己霸道,陈时鸿是真不想接这银子,可他如今囊中羞涩,外头还欠着债,由不得他任性。
接下来又去找迎亲队伍和采买肉菜的地方,都没能退多少。
解释都是差不多,不是不能退,而是退不了。还有几天就是婚期,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东西。银子已经花了,退不出来。
拿着那点银子,陈时鸿回到自家小院时,天色已晚,门口却站着三个人正在低声说话,看到他回来,立刻互相戒备着跑上前:“陈大人,我家里最近急需银子……”
“我也是……”
“我也……”
陈时鸿本来想着晚上给自己打打牙祭,银子还没捂热,就被他们抢空。
这场婚事让陈时鸿伤筋动骨,几乎挪用了他所有能花的银子,外头还借了这么多。今日讨回来的这些,还不够还债的。
三人把银子分了,又逼着写了借据,这才离去。
大半夜的,陈时鸿没有回家的欲望。就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发呆。
翌日早上,他去了曲府后门。
最近正在养身子的曲晴梅经常会哭,偶尔想到那消失了几天的男人,眼泪更是止不住。
丫鬟看在眼中,也不敢告知曲夫人,只能试探着劝解。
还不敢劝得太明白,就怕惹恼了主子把自己搭上。所以,当丫鬟拿到陈时鸿请人递进来的信时,颇为犹豫。
“你今日在发什么呆?”
听到主子带着哭腔的质问,丫鬟一咬牙,将信掏了出来双手奉上。
“这是何物?”曲晴梅一脸疑惑。
丫鬟将信翻了面,她立刻就看到了信封上熟悉的字迹,眼泪又掉了下来,好半晌,才伸手接过:“哪天送的?”
丫鬟低下头:“今儿早上。”
信上字迹飘逸,字里行间都是绵绵情意,话里话外都是担忧她身子,还自责没有照顾好她。又说本来不想打扰她,要断就断个彻底,长痛不如短痛,可又实在忍不住。退那些婚事所要用到的东西时,他也伤心。
“身为男儿,该顶天立地,我照顾不了你,就该把你交给更稳重的人照顾。晴梅,我会一辈子把你放在心上,往后还请珍重,我在默默看着你……这辈子有缘无份,下辈子我们再做一双恩爱夫妻。”
不得不说,陈时鸿很了解女儿家的心思。他知道现在的曲晴梅对他的感情没有之前那样深,若是想挽回只会适得其反,把她越推越远。
他这么一退,曲晴梅心里立刻就满心歉疚。甚至还有种不顾后果也想和他在一起的冲动。
“姑娘,你要回信吗?”
曲晴梅沉思良久:“让他走吧!”
陈时鸿在偏门处等了一整日,深夜了才离开。
格外关注他的曲晴梅自然也知道了此事。
翌日一早,他又到了,又等了一整日。
曲晴梅得知后,眉心微蹙:“他这是做甚?翰林院那边各种文书不是挺忙的吗?”
丫鬟摇头,试探着问: “姑娘若是觉得他烦,可以告诉夫人。”
曲晴梅沉默下来。
又是三天过去,陈时鸿像是把他点卯的地方换到了曲府偏门一般,每天早上来,晚上走,大部分时候不吃饭,偶尔啃两个干馒头。
曲晴梅站在窗前沉默的时间越来越久,这一日,终于忍不住了,道:“你亲自去告诉他,让他好好的。我也会好好过日子,不让他为我烦忧。”
陈时鸿等了两日等到这句话,很是欢喜。笑容里带上了一丝凄苦:“那……劳烦姑娘好好替我照顾她。”
丫鬟也觉得两人生不逢时,纯粹是受世俗所累。也为二人的感情惋惜:“陈大人,您也不要太过伤神。要为自己的前程多想想。”
陈时鸿抹了一把脸:“是啊。再不去,我这月俸禄就没了,到时候得饿肚子。”他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世人势利者多矣。婚事办不成了,我去那些铺子里退定钱,大部分只退了我三成,都不肯全退……”说到这里,惊觉自己失言一般捂住了嘴:“瞧我,跟你说这些做甚?”
他挥挥手,就这么走了。
丫鬟心里颇不是滋味,回到院子后,忍不住把此事说了。
曲晴梅如今对他已经没了一开始的怨怼,闻言恼怒非常:“这些人欺人太甚。”想了想,又道:“我这里还有些私房,你拿去给他。”
丫鬟有些迟疑,此事若是被曲夫人发现,定会严惩。
见状,曲晴梅淡然道:“他筹备婚事是为了我,现在事情弄成这样,不能让他一人承担后果。你放心,把银子送了后,以后我再也不和他来往。表哥明日就到,我得收拾好心情……”
话未尽,泪已落。
秦秋婉暗中让人盯着陈时鸿,得知他蹲守在曲府偏门时,立刻就有了主意。
她找人婉转地告知了曲夫人此事,前去问话的人还一脸好奇:“之前我听说他和你们府上婚事不作数了……现在看来,应该是我听错,曲姑娘和他的婚事,应该是改期吧?”
曲夫人脸色当场就变了,强调道:“应该是他还在纠缠我女儿。这门婚事已经作罢,断无继续可能。”
语罢,又寒暄了几句,飞快起身离开。
曲夫人对着自己女儿,那真是恨铁不成刚。
陈时鸿有哪点好?
她恼女儿,又怜惜她刚刚落胎,这份怒火无处发。于是,便赶到了陈时鸿大门外。
陈时鸿今日在翰林院时拿到了丫鬟送来的银子,正想着以后多去诉苦,刚到家,就看到了门口的马车,他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脸上挂上一抹客气的笑迎上前:“曲夫人,您找我吗?”
曲夫人一把掀开帘子,挥退了周围伺候的人,再不掩饰自己的怒气:“你去找我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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