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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原配的人生(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倾碧悠然
胡氏:“……”
她冷哼一声,别开脸:“我看你要怎么收场。”
江少扬也觉得棘手:“传言说你为了外头的女人和孩子抛妻弃子。不提这些算计,你对外的名声已经很难听,弟妹不原谅你,你以后怎么办?”
江少观乍然得知此事,他也想问这话。
赵荷月则早已经变了脸色。
也就是说,今日堵在门外议论的那些人,不是因为邻居,而是因为他们!
看着沉默不语的弟弟,江少扬满心都是恨铁不成刚,再看向赵荷月时,简直满眼嫌弃:“这女人哪里好?”
他站起身:“你做这些事,没想过和我商量。看来也没把我当做亲生兄弟,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念及兄弟之情。从今往后,我的二弟已经死了,葬在了郊外的十里坡!我的弟妹,只有丁海瑶一人,你好自为之!”
话落,看向胡氏:“我们回吧,家里孩子还等着呢。听说远鹏好转,明日我们去丁府探望一二,血脉至亲,还是要多多来往才好。”
江少观:“……”我也是血脉至亲啊!
夫妻俩转身就走,到了外头,江少临上马车前,道:“我这辈子,只认丁府姑娘是我弟妹,江少观抛妻弃子,简直不配为人。从今往后,他也不再是我弟弟。他的所作所为都与我无关!”
话里话外,将兄弟关系撇清了个干净。
这一番话,惹得众人又是一阵议论。
江少扬回到府中,立刻把母亲禁足,翌日当真备上礼物登了丁府的门。
秦秋婉一直让人注意着外面的消息,知道江少扬和弟弟断绝了关系,这正是她喜欢看到的情形。
不过,江家夫妻上门,她还是把人拒之门外。并且,扬言被江家人伤透了心,以后都再不会来往。
*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秦秋婉接手了家中生意,前后忙了一个月。
这段日子里,丁远鹏已经恢复如常,再补养两年,就会恢复得和常人一般。
在这期间,江少观回来过,一直没能进门。纠缠得狠了,还被护院拿的木棒撵。
也是这个时候,在外地养病的丁父终于得以回来。
人回来的那天早上,秦秋婉一大早带着丁远鹏去城门外接。
丁父五十岁不到,走时身康体健,精神奕奕。可并且如抽丝,从外面回来的他头上已经有了几缕花白,面色苍白,明显还在病中,整个人有气无力。
看到这样的祖父,丁远鹏当即就哭了。
丁父倒笑了:“远鹏,你是小男子汉,男儿有泪不轻弹。当着这么多人,会被人笑话的。”
丁远鹏的眼泪根本止不住,丁父哄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好转。
父女两人没有多说,回到了府中,秦秋婉立刻又让大夫诊脉,亲自喂丁父喝了药,才道:“爹,您怎会突然病得这样重?”
丁父看着她,赞赏道:“家里发生的这些事我都知道了。瑶瑶,我以为你是需要护着的花朵,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坚强。”
丁海瑶确实被养得娇弱,在父亲病重,江少观又死不见尸后,她恍惚了几天,家里所有的事都交给了管事和江家。
秦秋婉来的时候,管事已经隐隐有听江家人吩咐的苗头。还好她来得及时,给生生掐死在萌芽中。
她本来有些怀疑丁父的病是有人故意害的,可看到他眉眼间的疲惫,便改了主意:“爹,您奔波一路,先歇着吧,来日方长。有什么话咱们明日再说。”
丁父却叫住了她:“瑶瑶,你舍得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秦秋婉心里却明白,丁父问的是江少观。
“爹,只要伤害你和远鹏的人,都是我的仇人。”她回身,眼神坚定:“对着仇人,我恨不能扒皮抽筋,又怎会舍不得?”
丁父知道女儿对江少观的感情有多深,就算舍得,也是从胸口上生生剜出一块肉。
肉能扔,可伤口还在,疼痛还在。
第155章 “丧夫”的原配 九
看清楚丁父眼中的怜惜, 秦秋婉哭笑不得。
当然了,如果是真的丁海瑶站在这里,肯定会伤心的。
丁父长长叹息一声:“怪我识人不清, 害了你了。”
看他怅然,不像是想睡觉。秦秋婉走回床边坐下:“爹, 您实话跟我说,您这病到底怎么来的?”
丁父早已经发现女儿和之前无论是气质还是性情都大不相同, 应该是遭逢大变后才改变的。心疼之余, 又欣慰于女儿的坚韧。
有些事情, 瞒着并不是好事。尤其江少观心思恶毒,他有必要让女儿知道他的真面目。如果瞒着,女儿再和他来往,会被伤得更深。
“我到了地方后,身边伺候的人送了一套衣衫。”丁父面色淡淡:“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那件衣衫被染了风寒不治而亡的病人穿过。从那天起,我的病越来越重。”
也就是说, 有人故意害他生病。
而这个人,除了江少观不做他想。
秦秋婉一巴掌拍在桌上, 冷笑道:“果然!”又飞快问:“爹, 你留有证据吗?”
丁父掌家多年, 本身性子谨慎。这一回也是身边信任的人背叛了他,猝不及防之下才中了招。见女儿一心要为自己报仇,颔首道:“人证物证都在。”
秦秋婉心下一松:“那没甚好说的,我们就报官去。”
丁父摆摆手:“过段日子吧。”
秦秋婉眨了眨眼,明白了丁父的意思,很快起身告辞。
*
在江少扬来过一趟后,江少观这才发现自己活着的事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他也走出了家门。
可惜,丁海瑶从头到尾都不肯见他。曾经对他敞开的丁府大门,如今他一步也不得进。
江少观从未想过放弃丁家,发现自己被拒之门外后。他立刻想找说客帮自己说和。
无论丁海瑶口中说的再绝情,他们俩到底有多年的感情在,两人之间还有个孩子。哪是那么容易断的?
江少观跑了几天,找了以前相熟的那些老夫人。但是,却没有人愿意帮他。
有那过分的,直接就不让他进门。
江少观真切地认识到了自己如今这过街老鼠一般的名声,在被一户比不上丁府,曾经连主子都要讨好他的人家被门房鄙视后,他心里积攒了一肚子怨气。
都说借酒浇愁,回外城的路上,江少观越想越烦,干脆进了一间酒馆。这一喝就是半晚上,都深夜了他才被伙计送回了家。
赵荷月习惯了不出门,干等在家里,心里实在焦灼。但她也知道,现在外头许多人都骂她是狐狸精,若是出门的话,就是给自己找事添堵。
天上渐渐暗了下来,不见江少观回来。赵荷月心里忍不住胡思乱想。
是不是丁海瑶已经原谅了他?
他已经进了丁府,不愿意回来了?
赵荷月心里乱糟糟,夜越来越深,听到敲门声时。她还松了一口气,从伙计手中接回了烂醉如泥的江少观,费尽吃奶的力气才把人弄上了床。
江少观醉眼朦胧,看着帮自己拖鞋的女子,这些日子积攒的怨气,再不掩饰,一脚踢了出去:“都怪你。”
赵荷月本就是半蹲在地上,被这么一踢,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仰倒在地,肩膀上疼痛不已,痛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观郎,是我啊!”
江少观自己半靠在床上:“老子知道是你,踢的就是你这个得寸进尺的贱妇!”
赵荷月瞪大了眼:“你骂我?”
“骂的就是你。”江少观舌头有些大,伸手指着她,摇摇晃晃道:“以前张老爷看到我还要讨好我,请我喝了不少酒,可是今天呢,一条守门的狗都敢对我指手画脚,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境地?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把你送走……远远送走……滚……滚……”
他歪倒在床上,很快沉沉睡去。
黑暗中,赵荷月在地上坐了许久,直至浑身冰凉才缓缓起身坐到了床边。
天蒙蒙亮时,她去角落中的箱子里翻找,很快摸到一个红色的小匣子打开,里面还有两张银票和一把碎银子。
这些钱财是江少观去寻岳父时带的,那时候他这段时间会在外住上几个月,带得挺多,花销了几月,现在还剩下二百多两。
于普通人家来说,有这些银子,足以过得很滋润了。
赵荷月看了一眼床上无知无觉的人,把所有的银票用一块布包了,拿到院子里埋进了一个新栽的花盆中。又把她自己这些年存下来的体己埋到了边上的花盆里。
江少观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宿醉过后,他头晕得厉害:“荷月,给我水。”
赵荷月面色如常,端着一碗水送到他面前。
江少观瞅她一眼:“昨夜我何时回的?”
他记忆里好像自己发了酒疯,但又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做梦。
“半夜里,酒馆的伙计送你回来的。”赵荷月低眉顺眼:“你还怪我来着。”
闻言,江少观知道自己的那些记忆不是做梦,眼神中满是歉意:“荷月,我是不是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扪心自问,江少观会想着把母子三人接回,确实有赵荷月平时潜移默化的缘故。但真正做决定的是他自己,把这些事全部怪在她身上,怎么也说不过去。
赵荷月沉默不语。
看来真的说得挺难听,江少观歉意更深:“我喝醉了,脑子糊涂了。说的话都不是真心的,你别当真。”
都说酒后吐真言,正因为是醉话,才证明他心底里就是这么想的。
赵荷月心里清楚,这一回江少观想要回到丁府很难。若他回不去,那这件事就是扎在二人之间的刺,每每触碰都会疼痛。
既然如此,还不如分开。
赵荷月身为外室,确实设想过自己入丁府的那天。但偶尔也想过两人的关系被丁海瑶发现后,善妒的她不让他们两人相守,到时候兴许会把她远远送走。
她心里已经有两人会分开的打算。
“确实是我害了你,你怪我也是应该的。”赵荷月还是那么善解人意:“观郎,我只希望,你别迁怒两个孩子,他们是无辜的。”
这般卑微,江少观心里起了怜惜之意,将她的手握在掌中:“别害怕,我没怪你。”
赵荷月:“……”才怪!
她试探着问:“没有人愿意帮你说和吗?”
江少观沉默下来,道:“我会找到人的!他们无情,那我就用银子砸到他们动心。”
听到“银子”二字,赵荷月心下一跳,险些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心思浮动之下,手还是动了动。
江少观侧头看她:“荷月,此次事情不顺,但我们不会一直不顺利,总有苦尽甘来之时。”





炮灰原配的人生(快穿) 炮灰原配的人生(快穿) 第140节
赵荷月低着头:“我信你。”
说了这么一会儿的话,江少观觉得头脑清明许多,立刻起身去箱子里翻找。
见状,赵荷月努力装作镇定模样:“我去把饭菜给你热一下,昨晚我还生火给你熬了解酒汤。一会儿你喝一点,会好许多。”
她语气温柔,和往日一般无二。
江少观随便听着,手中动作不停,等他把箱子翻过一遍,不信邪地把里面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已经准备出门的赵荷月见状,好奇问:“你这是做甚?”
江少观拿起空无一物的匣子,问:“这匣子里的银票呢?”
赵荷月讶然:“就在里面啊!”她走上前,帮着翻找,疑惑道:“没人进来啊,怎么会不见?”
确定箱子里和地上一堆杂物中没有银票,她试探着问:“是不是你换了地方,喝过酒后忘记了?”
江少观想了想,笃定道:“不可能!我就没换过地方,也没想要换!”
赵荷月垂眸:“那我就不知道了。要不要我帮你找?”
银子不在,江少观想要拿银子请人帮忙说和的事只能往回挪,丁海瑶本就生他的气,若是不尽快把人哄回来,越往后只会越难哄。
想着这些,他心里烦躁不已,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把整间屋子都翻了个底朝天,起身走到院子里,问:“荷月,昨天你出过门吗?”
赵荷月之前就深居简出,就怕别人发现她做外室,如今事情暴露,她就更不会出门了。摇头道:“没。”又担忧问:“没找到吗?”
江少观一拳狠狠砸在门框上:“连老天都耍我!”
赵荷月飞快奔过去,拉过他的手揉捏,柔声劝:“别着急啊。伤着了自己,除了疼外,一点好处都没。”
江少观焦躁的心情微微平复,道:“荷月,还是你对我好。”
赵荷月笑吟吟抬眼,伸手戳他胸口:“你啊,一点都不让人省心,我想去给舅舅贺寿都不能。”
江少观眼神里一抹厉色划过:“你舅舅?”
第156章 “丧夫”的原配 十
赵荷月袖子里的手握得极紧, 脸上一派轻松,偏着头唇边还带着一抹揶揄的笑:“是啊!以前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在益城有个亲舅舅。可惜我那个舅母刻薄, 人也强势,多年来都没什么来往。就在去年, 我那舅母和人苟且被发现后,愣是丢了孩子, 跟着男人去了。”
她叹息一声:“我舅舅受此打击, 听说还病了一场。前几天我收到信, 舅舅想见我,我看字里行间他似乎已经有了死志。”
江少观故作随意地问:“收到信几天了,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
赵荷月转身,从妆台中掏出一张满是字迹的纸递到他手上,抿了抿唇:“我看你整日都忙, 不想拿这些事来烦你。再说,你需要人照顾, 我本就没打算去。”
观她神情和语气,似乎真没打算去。
江少观看完了手中的信, 确实和她所言相差无几, 心里生出几分歉然来:“娘亲舅大, 若是你想去便去吧。”
“不去。”赵荷月摇头:“你这样,我不放心。”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整个人乖巧地偎依进他怀中有,语气温柔:“观郎,我和你虽没有夫妻名分,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夫君, 是我下半生的依靠。而你如今为了我们母子弄得众叛亲离,唯一陪在你身边的人只有我。我不想你孤单度日。所以,我不去了。至于舅舅……随他去吧,等他百年之后,我多给他上几柱香。”
江少观一开始听她要离开,下意识就认为她想逃。可看了信,又有她这番话在,他早已打消了心里的疑虑,将人揽入怀中,心里感动不已:“生老病死,非人力可挽回。若是你真想去,我送你去就是。”
赵荷月眼皮一跳,脸色笑容愈发温柔:“会不会太麻烦你?”
江少观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是我孩子的娘,只要你想做的事,我都会尽力让你如愿。”
赵荷月满脸感动,将他抱得更紧,好半晌,她迟疑着问:“可是,夫人不肯原谅你,若是你再陪我走一遭,只怕你们俩之间再无和好可能……”她抽泣了一下,抬起泪眼看他:“观郎,我心悦你,真心想让你过得好,从未想过插足你和夫人之间,害你们夫妻失和。这些日子看你四处奔波,我心如刀绞……我们俩相识,本就是一场错误,如果没有我,你不会这样为难……”
江少观偶尔心底里也后悔和赵荷月来往多年还生下两个孩子,还试着想过自己若是从头到尾没有对不起丁海瑶,现在的日子应该很好过。可看着面前女人的眼泪,曾经二人的那些甜蜜温馨的记忆又泛上心头,当即道:“你别这么说。如果没有你,我这些年就如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快活为何物。”
想到母子三人这些年受的委屈,江少观心里又开始想法子弥补。可凭着他自己,根本给不了母子三人优渥的日子……还是得哄回丁海瑶!
他心里沉吟了下:“这样吧,你带着孩子去益城住上两个月,顺便散散心。我争取在这段时间内哄回丁海瑶,等你们回来,干脆搬到内城去住。”
赵荷月心下了然,江少观这是清楚周围邻居看待母子三人的目光,不想让她们再被人指指点点。
赵荷月没有一口答应,迟疑着道:“可我不想和你分开。”
江少观失笑:“傻!短暂的分开是为了以后长久的相处,先苦后甜懂不懂?”
“懂。”赵荷月重新偎依进他怀里:“观郎,我舍不得你。”
*
翌日一大早,泰安城城门外,三月春光正好,阳光明媚。江少观跳下马车,和赵荷月依依话别。
赵荷月在来的一路上更是几度红了眼眶,只是握着他的手满脸不舍。
看到她这般依赖自己,江少观对自己之前怀疑她要离开的想法嗤之以鼻。耐心地哄她:“别伤心,不过两个月而已。”
赵荷月哽咽难言,嘱咐:“你要记得吃饭,天冷添衣。对了,那银票你好好找找,肯定就在家里……”
“我知道。”昨天两人决定暂时分开后,缠绵了大半天,一直胡闹到夜里,两人都疲惫不堪地倒头就睡,今日还差点起晚了。急着赶路,赵荷月贴心地表示她有些体己,盘缠足够,不需要他凑。所以,江少观还没来得及找寻。
不过,就像是赵荷月说的,家里没有外人来过,银票肯定就是屋中。
目送马车离开,江少观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宅子,路上不少人看他,眼神各异。
江少观目不斜视,回到院子里后,开始翻箱倒柜。
半个时辰后,他坐在凌乱的屋中,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赵荷月的话没错,这屋中没有别人进来。既然不是他换了地方,那么,应该就是被她带走了。
想到赵荷月对自己的依赖和不舍,江少观又认为不是她。
可若不是她,放得好好的银票又没长脚,能去哪儿?
他如今身上只有除开前天酒钱外,后又给母子三人买了干粮后剩下的几十个铜板。这点钱,中午的饭菜还没着落,还不够他一顿酒钱。
江少观不信邪地又把屋子里翻一遍,还是一无所获。甚至还跑去了院子里的花盆中找寻。
这一翻找,还真让他发现了不对。
之前养的有株病怏怏的茶花,此时像是被人拔出又塞回去的一般。
他拎起茶花,刨开土,看到里面的土少了一大块。
而边上的花盆里,同样少了一块,隐约还能看出半个元宝形状。看着那坑,他脑子轰然一声,猛然想起今早上他醒过来时,隐约看到赵荷月好像在这两盆栽的位置摸索。
也就是说,银票被她藏了?
一瞬间,江少观满心都是被背叛的愤怒,怒火冲天的他搬起花盆就砸,不过几息,曾经他精心呵护的花草就被毁了大半。
江少观累得气喘吁吁,坐在地上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忽然,他站起身,打开门拔足往城门外奔。
春日里的早晚还有些凉,站在城门外,看着蜿蜒远去的官道,江少观累得直不起腰,一阵凉风吹来,吹干了他头上的汗,也将他满是愤怒的脑子吹得清醒了几分。
离她出城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时辰,他此时追上去,不提没有银子请马车,就算有,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万一她不是去益城……这天下之大,他又去哪儿找人?
站了半晌,身上累出的汗干透,江少观不甘心地再次看了一眼官道,满脸冷然地转身入城。
别让他再见着这个女人!
否则,定然要她生不如死!
江少观从小到大没有吃过苦,身上没有银子就问爹娘要。当然了,成亲之后他都是去丁家账房支取,算起来,已经近十年没有向双亲伸过手。
他如今别说丁府账房,连大门都进不去,所以,只能去江家。
春日的天变得快,白天还阳光明媚,到了傍晚,天空黑沉沉像是要下雨,江少观敲开了家门时,已经沾上了几滴水。
看到一把年纪的门房,他随口问“我娘呢?”
一边问着,脚已经跨过了门槛,大踏步往里而去。
门房年纪大,追着道:“大公子说了,不让您进门……”
闻言,江少观满心愤怒:“娘还在,这个家且轮不到他做主!”
“那你倒是说说,谁能做主?”江少扬大概是听到了动静,已经站在了正堂外。
他站在台阶上,颇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看着这样的大哥,江少观心里不愤,曾经他是丁家女婿时,大哥哪次见他不是笑脸迎人?
江少观强调道:“大哥,这里也是我的家。”
“我二弟已经死了。”江少扬面色淡淡:“你只是和他长相相似而已。”又吩咐边上的门房:“以后看到他,把人赶走就是,不许再放进来了。”
听这话里话外,压根就没打算认他,甚至还要把他当无赖撵走,江少观接受不了,愤怒中满是不可置信:“大哥,这个家有如今光景,也有我一份功劳,不提因为我而做得越来越好的生意。那些年我也没少往家搬好东西,你怎能翻脸不认人?”
“我的二弟重情重义,才不会是你这种见色忘义的小人。”江少扬一本正经:“来人,把他赶出去。”
立刻扑上来几个人,不顾江少观的挣扎把他往外拖。
江少观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气急败坏大骂:“赶紧给我滚。以下犯上,你们是想被发卖吗?”
无论他如何叫嚣,可双拳难敌四手,还是被众人拖着送到了大门口。江少观哪里肯走,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我就等在这里。”
娘从小到大最疼的就是他,肯定不会看他睡大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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