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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的荣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酒心巧克力
陈先生,请平身吧!”
齐舒歆上前将陈槐安扶起,他瞪大了眼看着面前的女人,直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荒谬。
那女人很美,二十八九岁的年纪,眉目如画,气质高雅,眼眸中柔弱与傲慢的光芒交织,令人一见就能沉迷,像只危险又诱人的狐狸精。
“江玉妍,怎么会是你?”
没错,女人正是那天被陈槐安塞进通风管道的新娘子,江南柯的妹妹,江玉妍!
此时江玉妍长发束成马尾,上身穿了件白色衬衫,下身迷彩户外裤,没有那天穿礼服时那么光芒四射,但英姿飒爽,依然令人惊艳,婷婷站立在简陋破败的屋子里,就像一块掉落在垃圾堆中的美玉。
她在唯一的椅子上坐下,玉腿自然交叠,朱唇轻启,嗓音低沉悦耳:“为什么不能是我?”
为什么?就不该是你呀!你是江南柯的妹妹,我还绑了你,把你塞进通风管道,你完全没有理由救我……
对了,齐舒歆说了,救我的未必就是好心!
难道,江玉妍是为了报复我对她做的那些事,所以才特意救活我然后再卖到这里做奴隶的?
陈槐安眉头紧锁,脸色阴晴不定。
江玉妍掏出一支烟点燃,冲他吐了口带着淡淡香气的烟雾,让他下意识就想起了厕所隔间里的狂野。
江家人,都不能以常理揣度。
转脸看看身边的齐舒歆,他问:“原来你口中的小姐就是她,那江南柯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歆歆是我特意安排到他身边的。”江玉妍道。
“特意安排?”陈槐安冷笑,“这算什么,豪门无间道吗?”
“讨厌!好歹人家也救了你一条命,不说声谢谢也就罢了,怎么还讽刺人家呢?你们男人都是这么没良心!”
江玉妍噘起红艳艳的小嘴儿,娇嗔模样清纯的就像所有男人的初恋模板。
陈槐安却觉得十分诡异。
“江小姐,请不要再绕圈子了好吗,你到底要做什么?”





匹夫的荣耀 第十五章:南柯!槐安!
江玉妍露出“你好无聊啊”的不满表情:“在说目的之前,我想先给你讲个故事。”
说完不待陈槐安同意,她就自顾自的讲述起来。
“这个故事发生在三十六年前。
那个时候,梁郡省的第一家族还不是江家,而是沈家。
沈家起源于清末,当时的家主一心实业救国,与许许多多历史书上的名人都有联系,是真真正正的名门望族。
哦,这些只是背景,不重要,咱们说回三十六年前,沈家的大小姐嫁给了江家的继承人。
两人结婚第二年就有了一个儿子,江家也在一步步发展壮大,生活称得上幸福美满。
但可惜的是,在江家成长的同时,沈家却因为经营不善,渐趋衰落,这让沈家大小姐十分不满,认为是江家挤占了沈家的生存空间,进而开始恨起了自己的丈夫。
不知道是为了报复还是什么,她出轨了一个低贱的工人,并在两年后的某个深夜潜逃私奔。
直到死,她也没有再回江家,再见她大儿子一面。”
说到这里,江玉妍随手丢掉香烟,笑问陈槐安:“故事讲完了,喜欢吗?”
陈槐安不语,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或许比江南柯还要危险。
江南柯就是一匹龇出獠牙的饿狼,虽然凶残,但都在明面处,而江玉妍则像一条趴在你脚边草丛中的毒蛇,等你发现她的时候,已经被咬了。
“你不喜欢啊?没关系,我还有一个故事,保证你一定喜欢!”
江玉妍挤了挤眼,很是可爱。
她拿起桌上的《太平广记》:“这本书你有没有看?里面有一篇唐代人写的传奇故事,名叫《南柯太守传》。”
陈槐安心头一跳,又看了眼齐舒歆。
原来她昨晚看书的用意在这里。
南柯太守,江南柯!
“《南柯太守传》讲的是一个名叫淳于棼的人在老槐树下醉酒做梦的故事。
在梦里面,他被一个国家的国王看中,召为驸马,赐封南柯郡太守,升官发财,过了大半辈子锦衣玉食的生活。
后来,边境敌军来犯,他率兵迎敌,不慎战场失利,同时公主妻子又病死了,回朝后还遭受到了谗言攻击,最终被贬官回乡。”
说着,江玉妍起身走到陈槐安面前,直勾勾看着他的双眼,目光既妖且媚。
“据说那位沈家大小姐特别喜欢这个故事,以至于给孩子起名都从中挑选。
对了,你知道淳于棼梦里的那个国家叫什么名字吗?”
陈槐安心中蓦地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下意识就要阻止,却见江玉妍露齿一笑。
“它叫……槐安国!”
陈槐安身体瞬间绷紧,想骂江玉妍胡说八道,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南柯!槐安!这……这怎么可能?
“因为母亲的背叛和出走,故事里的大儿子背负着骂名长大,对她自然恨之入骨,所以一经掌权,立刻就派人全力寻找。”
江玉妍继续说道:“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还真让他给找到了。
只是很可惜,那个工人已经早逝,他母亲也疾病缠身,命不久矣。
积攒了二十年的怒火和仇恨无处发泄,他在让人杀死母亲之后,又把目光放在了母亲和那个工人生的野种身上……”
“你说什么?”
陈槐安猛地一把掐住江玉妍的脖颈。手指传来阵阵疼痛,他咬牙承受着。
“我……我妈是他害死的?”
江玉妍脸上毫无惧色,迎着他愤怒的目光,表情无辜。
“我没有证据,只是猜测啦!
据说当时你母亲虽然病重,但情况还算稳定,至少再坚持几个月是没问题的,可在某天深夜,她突然就死于多脏器衰竭,这很难不让人多想吧?”
陈槐安怒火盈天,烧的他灵魂都快要崩溃。
他无法确定江玉妍所说是真是假,但这个故事太过离奇,如果是假的,江玉妍编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那位大儿子不想让野种轻轻松松的死掉,所以就从自己养的野模里面挑了个野种会喜欢的类型送过去,安排两人相爱,结婚。
对了,《南柯太守传》里嫁给主角的公主名字就叫瑶芳。
这么一想,他还真是恶趣味呢!”
江玉妍咯咯娇笑,花枝乱颤。
“他原本的打算是过几年再挑破真相,起码也得让野种养了不知道哪里来的杂种儿子才行,但有一位美丽的天使实在不忍心看野种如此悲惨,于是便派了歆歆去点醒他,还冒险救了他一命。
然而,野种就是野种,没良心的,人家默默地为他做了这么多,他竟然连声谢谢都不肯讲,真是让人心寒呢!”
再有不到一年,江玉妍就三十岁了,本该是女人快要熟透的年龄,可她的气质实在独特,一颦一笑,宜喜宜嗔,脸上皮肤也保养的没有半点岁月痕迹,说是十八九的小姑娘,都一定会有人相信。
陈槐安被她的两个故事搞得心慌意乱,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忽然头脑一清,江南柯说过的那些话浮现出来。
“不对!”




匹夫的荣耀 第十六章:你才是野种
他松开手,目光闪烁不定,“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江南柯很早就开始针对我了,连瑶芳都是他安排的,那为什么他却告诉我,一切都是因为两年前我差点害他损失了一块地?
他都要杀我了,为何不说出真相,还要特地编出一套谎话骗我?
这完全没有意义。”
“一块地?”江玉妍显然也十分意外,“他居然会这么说,确实很奇怪。”
若有所思片刻,她摇了摇头,又拿起《太平广记》。
“南柯,槐安,瑶芳,这三个名字都出自《南柯太守传》,你若不信,大可以现在就看。
当然,如果你依然坚持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那也随你。
我只问你一句话:想不想报复江南柯?想不想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陈槐安接过书,却没有第一时间翻阅,而是强行压下心中的疑惑,沉声问:“这就是你的目的,让我帮你对付江南柯?”
“笑话!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帮我?”江玉妍不屑道,“我是看你勉强还算个人才,想验验你的成色罢了。”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江大小姐这么看得起我呢?”
“你倒也不必妄自菲薄。”
江玉妍退后重新坐下,又点燃了一支烟,淡淡道:“在你袭击江南柯的那天,梅悦酒店已经经过了三天的停业清理,就连许多员工都放了假。
那三天里,安保人员进行了多次排查,任何无关人员都无法进入。
也就是说,你为了报复我哥,至少在通风管道里藏了四天四夜,成功躲过了专业搜查,更不用讲你还是第一个成功令他受了重创的人了。
这份智慧、坚韧又冷静的素质,就是我看中你的原因。
当然,这还远远不够。
简而言之,你底子不错,是个可造之材,但欠缺磨练。”
陈槐安眯了眯眼:“所以,你就把我卖到了这里?”
“对。”江玉妍点头,“歆歆应该已经为你介绍过这里的大致情况了。
三年,只要你能在这儿存活三年时间,我就会为你提供相应的平台和资金,助你缩短与江南柯之间的距离,甚至与他站在同样的高度。
当然,若是你在三年之内成功逃了出来,我会给你更多。”
陈槐安忍不住意动。
他现在无权无势,还被通缉,入境都是一大难题,更遑论回去找江南柯报仇了。
退一步讲,就算能够回去,一刀杀了江南柯,血溅五步,他真就能甘心吗?
不,无论是江南柯所说的版本,还是江玉妍讲述的故事,他们之间的仇恨都已经超越了生死。
死亡,对江南柯而言,实在太便宜了。
江玉妍的提议虽然听上去危机重重,但至少是一个机会。
只不过……凭什么?
有钱有势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玩弄和安排他人的人生吗?
这和江南柯干的那些恶心事又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陈槐安怒从心头起,冷冷道:“我想请教江小姐一个问题,你只告诉了我,那位沈家大小姐是三十六年前嫁给你父亲的,但你还没说,她是婚后第几年出的轨?”
“第八年。”江玉研秀眉微蹙。
陈槐安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哦,那你多大了?二十九?还是三十?”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很简单,沈家大小姐是三十六年前嫁给你父亲的,而你二十九岁,也就是说,你是在她嫁给你父亲第七年出生的,可是,你的母亲又不是她,
也就是说,在她出轨之前,你爹那个老王八蛋就已经背叛了她,你才是那个真真正正的野种!”
江玉妍俏脸一黑,眼底却有诡异的兴奋之色一闪而过。
“陈槐安,激怒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陈槐安无所谓的耸肩:“你又能怎样?杀了我吗?那就动手吧,倒还省得我当奴隶了。”
“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吗?”
“想,但我不相信你。
你是江南柯的妹妹,就算母亲不同,也都是江家的血脉,你们之间是家产继承之争也好,其它恩怨也罢,都没理由把我这个外人扯进去。
因此,你的承诺在我这里一文不值,更没有资格居高临下的决定我的命运。”
江玉妍娇媚的双眼缓缓眯起:“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接受这次机会了?”
“是机会还是陷阱,这个到时候才能知道。反正我都已经被你卖到这里了,总是要想办法出去的。”
江玉妍笑了,舌尖舔了舔嘴唇,妩媚惊人:“或者,你可以试着挟持我,万一成功了,今天就能离开。”
陈槐安很认真的想了想,瞟了齐舒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就算我身体健康,都很可能不是歆歆的对手。”
“你的感觉很准,这也是难得的素质之一,让我对你的未来更有兴趣了。”
说话间,屋外忽然传来刹车的声音。
江玉妍顺势站起,肃然道:“陈槐安,正如你所言,无论相不相信我的诚意,你都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或者存活三年。
歆歆会给你留下一个号码,如果你脱了身,愿意接受我的培养,可以随时打给我。”
说完,她转身离去,昂首挺胸,像只骄傲的美丽孔雀。
齐舒歆掏出纸笔写下一串号码交给陈槐安。
走到房门前,她停下脚步,沉默片刻,幽幽地说:“努力活下去吧,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




匹夫的荣耀 第十七章:孔雀与尸体
姑娘离开不久,便有两名持枪武装冲了进来。
陈槐安只来得及把那本《太平广记》塞到怀里,双手就被绑在了身后,然后套上头套拖了出去。
陈槐安感觉自己被丢在了一辆卡车上,身体碰到了好几双腿和脚,还听到了女孩子的惊呼声。
很显然,即将成为奴隶的人,不止他一个。
山中路况很差,货车一路上都颠簸个不停,陈槐安几次想坐起来都失败了,索性作罢,安静的躺在那里。
不一会儿,他的头套就被泪水浸湿。
他不是在害怕,也不是在为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悲伤,而是终于压抑不住江玉妍的故事所带来的冲击。
他骨子里是一个骄傲的人,哪怕痛不欲生,也绝不在敌人面前示弱。
他已经一无所有,唯余尊严,死也要带进坟墓里的尊严!
所以,他用强硬来回应江玉妍,但此时此刻,他已经不需要伪装。
与江南柯很可能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这是他始料未及又无法接受的。
他不愿相信,可南柯,槐安和瑶芳这三个名字就像三根钉子一样深深揳进他的心里。
他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江玉妍,但他知道,《太平广记》里一定有一则故事叫《南柯太守传》,而这则故事中,也一定能找到那三个名字。
是命运的玩笑?还是自己记忆中的人生都是他人一手安排?
车厢不停的晃动中,陈槐安特别想跪在母亲的墓碑前嚎啕大哭,然后发现就像那个故事一样,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不知过了多久,颠簸终于停止,外面响起一阵呼喝声,紧接着货厢一震,有人跳了上来,然后陈槐安就挨了一脚。
他直接被摔到了地上,摔得七荤八素,不等他反应过来,头套突然被掀掉,刺目的阳光让他双眼一痛,又有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不多时,他和其他人被驱赶着站成一排,这才看清了四周的景象。
这里明显是山林中被清理出的一块空地,建有一排排简易营房和木制小屋。附近停了几辆军绿色的卡车和吉普,其中一辆上面甚至还架设有一挺重机枪。
远处一些武装人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正对新来的奴隶们指点说笑,近处几人荷枪实弹,表情却很轻松,显然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反抗,甚至还有点期待。
身边的同伴要么面如死灰,要么在小声啜泣,只有陈槐安四处张望。
忽然,他余光发现什么东西在半空晃荡,扭头瞧过去,顿时全身一紧,瞳孔急缩。
只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枝干上吊了五个人!
确切的说,应该是五具尸体,因为其中三具已经成了骨架,只有破烂的衣物还挂在上面。
第四具干瘪了一大半,第五具很新鲜,乍一看像个胖子,仔细一瞅就会发现,它是鼓了起来,密密麻麻的苍蝇附在上面,好像随时都会爆开。
陈槐安仿佛闻到了浓重的尸臭,心中对即将到来的命运终于有了一个直观清晰的认知。
文明世界已经远去,这里是彻头彻尾的野蛮之地。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可能每一天都需要用命去拼。
这时,一名军装敞着怀,露出大片肌肉和胸毛的光头走了过来。
见附近的士兵都立正敬礼,陈槐安知道,这位应该就是这儿的最高长官了。
光头相貌很普通,不帅不丑,属于丢到人群里就认不出的那种,但他的双眼目光却极为犀利,只是淡淡扫过来一眼,便让陈槐安下意识寒毛直竖,感觉好像被一头猛虎给盯上了似的。
光头从左到右,挨个看过来,不时伸手拍拍一人的胸口,露出满意的神色,仿佛在挑牲口。
走到陈槐安身前时,光头停住脚步,看着他缠满绷带的双手皱了皱眉,然后伸臂就摸向了他的腹部。
陈槐安低头,才发现怀里的《太平广记》不知何时露出了一角。
光头把书拿出来翻看了两眼,嘴角微扬:“还是文言文!你是高材生?上过大学吗?”
他说的是普通话,尽管口音带着浓重华夏西南方言味道,陈槐安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缅北曾经是华夏领土,如今也生活着大批华裔,华语在这里是流通语言。




匹夫的荣耀 第十八章:毫无人性
陈槐安摇头:“路上捡的,无聊打发时间用。”
“在这里,你是绝对不会有时间无聊的。”
对他晃了晃手里的书,光头继续往下走,显然是不打算还给他了。
他想了想,没有开口讨要。
反正也不是什么绝本,将来离开这里后,随时都能找来看,不急于一时。
快要走到队伍末尾时,光头又停了下来。陈槐安余光看过去,他面前是一个女孩儿,小脸脏兮兮的,但能看得出还算清秀。
女孩儿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很害怕,瑟缩着站在那里,低着头,眼泪不停的流。
光头用书抵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左右仔细看了片刻,又露出了笑容。
接着,他退后几步,目光再次扫过众人,严肃道:“我叫吴家和,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你们可以喊我吴上尉。
在这里,我的话就是天意,任何活人都必须绝对的服从,只有死人才能例外!
当然,你们不用太过害怕,只要乖乖听话,安心工作,起码活着还是很容易的。
另外,你们也不是永远都没有机会离开了,要想重获自由,有三条路可以选。
第一条,累积淘金量达到十公斤的,随时都可以走。
第二条,参加每月一次的角斗,只需胜足三十场,你就是自由身。
第三条……”
说到这里,他舔了舔嘴唇,神色变得兴奋起来。
“第三条是选择和我打,只要打败我,或者成功活到最后,我不但会派车送你离开,还会让你带走五百克黄金。
这是奖励最为丰厚的一条路,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考虑!”
说完,他转身就走,奴隶们全都一脸懵逼,包括陈槐安在内。
淘金达到十公斤有多难,他还不清楚,但角斗是什么鬼?
难不成他们不单单驱使奴隶干活,还喜欢让奴隶互相残杀,从中取乐?
这已经不是野蛮了,而是毫无人性!
在二十一世纪的世界,谁能想到还会有这种黑暗之地存在?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放手……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一阵尖厉的哭叫声惊醒了震撼中的陈槐安,就见那女孩儿已经被两名守卫拖出了队伍。
陈槐安瞬间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吴家和看中了她。
畜生!那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啊!
盛怒之下,他本能的站出来,刚要开口阻止,却听另一边有人大声道:“那个家伙……对,就是他,让他过来!”
接着,陈槐安屁股上便挨了一脚,身后守卫喝道:“没长耳朵吗?别磨蹭,走快点!”
犹如一桶冰水兜头浇下,陈槐安冷静了下来,强忍住不再去看那被越拖越远的女孩儿,双拳紧握,浑身发抖。
站出来有什么用?一番大义凛然的呵斥就能让人家幡然悔悟吗?
陈槐安,别天真了,你只是个奴隶,人家杀你并不会比杀条狗更难。
你现在的重中之重是活下来,然后逃出去。
正义没有错,但无谓的送命非常傻b!




匹夫的荣耀 第十九章:地狱里也有光
喊陈槐安的是个胖子,身穿满是污渍的白大褂,站在一间挂着红十字门帘的木屋前,似乎是个医生。
胖子很胖,目测至少二百斤往上,鼻梁上架了副黑框眼镜,脑门上全是油汗,表情十分严肃。
待陈槐安来到面前,他皱眉上下打量了一番,掀帘进屋。
“进来。”
陈槐安走进去,回头瞅瞅,那守卫并没跟着。
胖子拿了个医用托盘放在桌子上,指指对面的椅子,压低声音说:“你刚才的行为很蠢,除了让你自己送命之外,没有半点好处。”
陈槐安愣了愣,低头沉默良久才慢慢松开紧握的双手,吐出口气道:“谢谢!”
胖子点点头,见他指尖纱布已经被血染红,便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儿?”
“指甲掉了。”
“十根手指的指甲全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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