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的荣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酒心巧克力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的女儿……”
“你是不是很喜欢靠女人卖身来养你?好啊!我让你卖个够!”
张晗娇俏脸扭曲到狰狞,几乎是用吼的声音道:“砍掉他的四肢,做成人棍,然后卖到暹罗最肮脏最黑暗的人妖馆去!”
下完命令,她推起轮椅就走,对于洪修杰扯着嗓子喊出的哀求充耳不闻。
走出没多远,洪修杰一声惨叫,哀求戛然而止。
陈槐安抬头看着脸色冰冷铁青的张晗娇,说:“这不是出去的路。”
张晗娇目不斜视:“先生只让人抓来了他们两个吗?”
“这么说,你要选择继续面对自己的过去了?”
张晗娇点头:“我刚刚明白了一件事,先生你之前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确实很不正常,而这种不正常,也的确是因为我始终都还是过去的那个愚蠢透顶的我。
我不能再逃避了,必须去面对,我要与自己做个彻底的了断!”
陈槐安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的目的是看清张晗娇的心,不是改变她的心。
如果因为今天的事情让张晗娇变得冷酷无情,那他可就是大大的罪人了。
然而,事已至此,还能阻止吗?
人心果然最不可捉摸,也最无法百分百掌控。
心中默叹口气,陈槐安伸手到肩后握住张晗娇的手。
“娇姐,我有没有说过会照顾你一辈子,无论发生了什么,哪怕你背叛我,我都不会抛弃你!”
匹夫的荣耀 第二百四十一章:痛个痛快
“为什么?”张晗娇的声音中没有丝毫波动,“因为你的那位勇哥?”
陈槐安用手止住轮子,转过身,直视她的双眼:“因为你是我的家人!”
张晗娇僵住,片刻后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蹲下身伏在他的腿上嚎啕大哭。
陈槐安轻抚她的头发,眼神中满是怜惜:“对不起呀!口口声声说着你是家人,却又擅自做着会伤害你的事情。
不过,家人之间最重要的不就是爱和宽容么?
娇姐姐,你就当我是一个脸皮够厚又淘气的小弟弟,别怪我好不好?”
张晗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泪水湿透了陈槐安裤管,但她仍然注意着没有碰到他受伤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哭声渐渐变成抽泣,然后哽咽:“我才不要当……当你是弟弟!”
陈槐安拿出手帕为她擦拭脸颊,笑着说:“当姐姐有什么不好的?可以想怎么欺负我就怎么欺负我,我也没办法再跟你摆什么先生的架子了,多爽呀!”
“能把你欺负到床上去么?”
“呃……”
张晗娇破涕为笑,摇了摇头:“先生,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能,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当你能坦然对我说:陈槐安,我想睡你!而不是只会变着法儿的在睡裙上下功夫的时候。”
张晗娇眼睛亮起:“陈槐安,我想……”
“打住!”敲了她脑袋一下,陈槐安道,“现在说的不算。”
张晗娇噘了噘嘴,起身将他的轮椅转回去。
“你还要往前走?”陈槐安诧异地问。
张晗娇叹了口气:“不管先生的目的是什么,总归没有说错。逃避过去,就是否定自己的未来。
坦白讲,我能猜到接下来会见到谁,心里也很好奇,现在的她又是什么样子?有没有改变呢?
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今天已经痛的死去活来了,不如索性痛个彻底,痛个痛快!”
闻言,陈槐安满心欣慰:“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可比穿丁香的睡衣诱惑力大得多。”
张晗娇俯身在他脸上轻轻一吻:“您呀!真是个难伺候的臭男人!”
陈槐安哈哈大笑,笑声在阴森的地牢中久久回响。
地牢的规模并不是很大,很快他们就走到了尽头,也看见了关在最后一间牢房里的人。
确切的说,是两间牢房。一间关着两男一女,另一间里则是位中年大妈。
那两个男人看上去像是一对父子,女人被年轻的那个抱在怀里,似乎是他的妻子。
而那位中年大妈眉眼与年轻人有几分相像,显然是他的母亲。
这是一家四口,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迷茫和恐惧,仿佛一觉醒来发现世界末日了,世间只剩下他们四人。
“囡囡?是你!”
那中年大妈的眼神不错,看见陈槐安和张晗娇出现,只是眯了眯眼,就脱口喊出了张晗娇的乳名。
是的,她就是张晗娇悲惨故事的开端,那个抛弃了女儿两次的母亲。
“是我。”张晗娇面带微笑,“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妈!”
“闭嘴!谁是你妈?你个贱人,三番五次骚扰老娘,这么多年都阴魂不散,老娘上辈子欠你的吗?当初我怎么没有一生下你就扔进马桶里淹死呢……”
极尽恶毒的话语就像利刃一般切割着张晗娇的心脏,让她之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崩塌。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亲生母亲会如此的怨恨她?她做错了什么吗?
当年母亲离开家时,她都还没有记事,后来去寻找母亲,也努力的乖巧,生怕会让母亲讨厌,甚至一听到母亲生病,立刻就去贷了自己当时根本还不起的巨额债务。
难道这些也错了吗?
或许……母亲说得对,我降生到这个世间,本身就是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我是个累赘,是个贱人,没人需要我,也没人喜欢我……
陈槐安见张晗娇许久都不说话,抬头一瞧,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这个女人双眼无神,满脸都是灰败之色,好像瞬间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泥偶,显然已经站在了随时都会崩溃的悬崖边上。
不好!
那个老太婆还在喷洒着污秽的毒舌,陈槐安再顾不上许多,匆匆吩咐牢门前的手下进去掌嘴,然后一把抓住张晗娇的衣襟,把她拽的弯下腰来,用力吻住了她的嘴唇。
张晗娇身躯巨震,瞳孔蓦然放大,怔然良久,仿佛干涸的湖泊涌出了清泉一般,热泪再次簌簌而下。
匹夫的荣耀 第二百四十二章: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这个吻毫无情调可言,掺杂着张晗娇的眼泪,又涩又咸,但陈槐安却吻的无比用心,生怕因为被觉得敷衍而前功尽弃。
好在缓过神来的张晗娇并没有为难他太久,不到半分钟,就离开了他的唇。
“好家伙!得亏不是正面亲你,否则不得让你直接把我脸给洗了啊!”
摸摸下巴上的水迹,陈槐安开了句很刻意的玩笑。
“谢谢你,先生。”
“不客气,这种事,总归都是男人占便宜的。”
张晗娇扯扯嘴角,直起身,用袖子擦去泪水,见母亲正被打的嗷嗷哭喊,便道:“先生,让人停手吧!”
陈槐安让手下退出牢房,然后说:“把这个老太婆交给我来处理,行么?”
“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吗?”张晗娇奇怪的问。
“别说的好像我已经冷血到没人性一样啊!”
陈槐安苦笑,将她拉到面前,叹了口气,说:“我做这一切的基础,就是我们初见时你所讲述的过去。
我以为那已经是悲惨的极致了,现在却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
这些人也好,这件事也罢,都远远超过了我对‘恶毒’这两个字的理解。他们不是你的过去,而是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世间的亵渎。
我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强迫你面对这些,现在的你更不需要通过他们来告别过去。
所以,能忘就忘了吧,要实在忘不了,就埋在心底最深处,以后不要再轻易想起,也不要再害怕,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我这个你很想睡的弟弟,好不好?”
张晗娇扑哧一笑,却又擦了擦眼角:“好!我再问……问她一个问题,问完了,就交给你。”
说罢,她转身走到牢门前,看着地上双颊已经肿的老高的母亲,问:“当年你第一次抛弃我时,我还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婴儿,为什么你会这么怨恨我?”
老太婆明显没有洪修杰聪明,被狠狠打了一顿,依然不肯放下所谓大人的架子。
“能因为什么?”她恶狠狠的说,“还不是因为你是个不带把的贱人!就因为生了你,张士勇那个王八蛋一喝酒就打我,一喝酒就打我,老娘刚刚受了十个月的罪,在产房疼的死去活来,凭什么还要再受他的折磨?”
陈槐安没想到一切的根源竟然是张士勇。
想想那个矿上憨厚老实,与人为善,一心只想找到女儿的勇哥,他发现自己完全无话可说。
远超他想象的,不只是人心的恶毒,还有人性的复杂。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张晗娇在微微愣神之后,竟然很快就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她点点头,苦涩一笑:“我明白了。但是,虽然你有你的理由,可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都不会。”
说完,她扭头便走回到陈槐安身后,神色平静,仿佛牢房里的母亲已经变成了陌生人,和她再没有半点关系。
陈槐安思索片刻,转动轮椅上前,问老太婆:“后来你如愿生出了儿子,生活是不是很幸福?”
老太婆敢对张晗娇瞪眼,是因为她有长辈的天然身份在,可这在面前这位说句话就能让她挨打的男人面前,她连一点耍脾气的胆子都没有。
“是……是挺幸福的。”
陈槐安点点头,又转着轮椅来到隔壁牢房外,看着那个中年男人道:“看你的资料,祖籍就在阿娇被卖的那个山村里。
我猜,当初你妻子跟你商量要骗女儿钱的时候,应该是你出主意把她卖进山里的,对不对?
为什么?是怕阿娇知道被骗后报警?还是单纯想造福乡里,顺便再多赚点钱?”
男人低着头不敢看他,讷讷不语。
“明白了,应该是二者都有。”
陈槐安冷哼一声,目光又移到他儿子脸上,“阿娇被卖的时候,你多大?”
“十……十五。”年轻人回答。
“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被卖的事。”
年轻人这才反应过来被套话了,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母亲从阿娇身上得到的那三十五万,都是怎么花的?”陈槐安又问。
年轻人先在心里确定了一下这问题没有陷阱,便回答说:“具体的我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年她买了很多新衣服,给我买了台新电脑,还买了一辆车。”
陈槐安手指敲了下轮椅扶手,叹息:“如此看来,你们全家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也好,倒省的我愧疚了。
阿胜!”
话音落下,之前扇老太婆耳光的那名手下便走上前。
“先生。”
“把那个老太婆和她的儿子带出来!”
匹夫的荣耀 第二百四十三章:效果拔群
“这位……老板,您行行好!”
老太婆不知道陈槐安要干嘛,双手死死抓着铁栏杆不肯出来。
“我都这把年纪了,咱们也无冤无仇,您就发发慈悲,放了我们一家老小吧!”
“无冤无仇?”陈槐安失笑,“你们把老子的女人害的那么苦,现在居然说跟老子无冤无仇?”
老太婆愣住,吃惊的指着张晗娇:“就她?是您的女人?哎呦老板诶,看您年纪不大,长得也帅气,还这么有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怎么就看上了一个千人骑万人睡的破鞋呀!一定是她骗了您。我跟您说,像她那种贱人,最擅长……”
“掌嘴!”陈槐安实在听不下去了,沉声下令。
阿胜当即抡圆了手臂,开始噼里啪啦扇老太婆的脸,打的老太婆哇哇直叫,飞出了几颗牙,嘴巴鲜血直流。
十几巴掌后,陈槐安抬手让阿胜停下,冷冷地说:“老婆子,看在终究是你把我娇姐生下来的份儿上,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
管好你的嘴,再敢胡乱喷粪,我割了你舌头!”
老太婆捂着血流不止的嘴,呜呜着用力点头。
接着,阿胜将她从牢房里硬拽出来,另一边她的儿子也颤颤巍巍的走出了牢门。
“老公……”
她的儿媳妇满脸惊惶和不知所措,浑身抖如筛糠。
陈槐安看看她,说:“他们的罪孽与你无关,是我的手下不清楚情况,所以才把你也抓了来,我向你道歉。
不过,你嫁的这家都是些什么人,现在心里应该很清楚了,我觉得你也得谢谢我才行。要不然,说不定哪天他们把你卖了,你还帮他们数钱呢!
好了,如果你想走的话,我的人随时都可以把你送回边境。
个人建议,回去后赶紧收拾东西回娘家,然后起诉离婚。
因为你知道了他们这么多丑事,以他们的为人,杀人灭口什么的不是做不出来,明白吗?”
女人顿时更加的害怕了,分别看了眼丈夫和公公,问:“我……我真的能走?”
陈槐安笑笑,没回答她,而是吩咐阿胜道:“通知外面的人准备五万块钱,安排车,送这位女士回国。”
阿胜立刻通过对讲机联系外面的兄弟,那女人这才稍稍放松一些,试探着小心翼翼走出牢门,见确实没人阻拦,撒腿就跑。
她老公急切的喊了她几声,她不但没停,反而跑得更快了。
这显然是个没什么脑子的普通女人。
陈槐安笑着摇摇头,摆手让一名手下跟了上去——通往地牢的电梯是需要门禁卡或者密码的,那女人自己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接下来,他让老太婆和她的儿子面对面相隔七八米站定,然后叫阿胜拿出手枪,只留一发子弹,交给了老太婆。
至于她儿子那边,则得到了一柄尖刀。
“老太太,你应该没少在电视上看到开枪的画面,手枪怎么使,不用特意教你吧?”
陈槐安笑眯眯的对她说,“你当年因为我娇姐是女儿就那么的伤害她,显然一定非常非常的喜爱自己的儿子。
所以,下面就是你表现自己母爱的机会了。”
老太婆哆哆嗦嗦的拿着枪,“老……老板,我听不懂您什么意思……”
“很简单。”陈槐安转动轮椅退到张晗娇身旁,“我数到三,你的儿子必须拿刀冲向你,而你只需要站着朝他开枪就行了。
最后谁还活着,我就放了谁。”
此言一出,不单单老太婆一家三口,就连张晗娇都大吃一惊。
只有阿胜和他的兄弟们神情不变,心里还有点兴奋,感觉先生就是先生,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手段却又狠又别出心裁,要不说人家那么年轻就能当大老板呢?不服不行。
“先生……”
张晗娇在轮椅旁蹲下,欲言又止。
“怎么?”陈槐安伸手捏捏她的脸蛋儿,“觉得我太狠了?”
张晗娇抓住他的手贴在脸上,“这是我的罪孽,不该由您来背负。”
“又说傻话。”陈槐安笑,“别忘了你可是给我洗过澡的,全身上下都被你揩过油了,现在还你呀我的分这么清楚?
这是我在收服席雨烟他们时想出的游戏,最见人心,效果拔群,管它什么罪孽不罪孽的,反正我很喜欢。
起来吧,别胡思乱想,要是心里不忍,就先出去等我。”
张晗娇痴痴的看了他片刻,在他掌心一吻,然后便站在了他身后。
另一边,老太婆拿着枪,她儿子持着刀,彼此遥遥相望,神色既痛苦又复杂。
陈槐安拍了拍手,吓得两人齐齐一个哆嗦。
匹夫的荣耀 第二百四十四章:悲剧
如果世间真的有因果报应,那张晗娇说的没错,陈槐安让人家母子相残的行为,绝对是泯灭人伦,天理不容的罪孽。
哪怕这对母子本身就犯了弥天大罪。
然而,陈槐安不在乎,他也不信什么因果报应。
假如真有,那他就是那对母子的报应!
如今的他早已不指望自己死后还能去天堂或极乐世界了,反正都有罪,何不更深重一些?
“老太太,小心点儿,枪要拿稳,你可就一发子弹,别浪费了。
我个人给你一个建议:等你儿子离得近些再开枪,那样容易打得准。”
陈槐安笑的就像个引诱人出卖灵魂的魔鬼,“当然,奉劝你只把枪口对准你儿子,若是你敢朝不该朝的方向开枪,你们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话音落下,阿胜和他的兄弟们立刻也都掏出了手枪,分别对准老太婆和她的儿子。
老太婆顿时抖得像患了帕金森,下意识就双手紧紧握住枪柄固定。
这一幕落在对面她儿子的眼中,复杂的表情里就多了几分狠戾,握刀的手指节根根发白。
陈槐安指尖敲了敲轮椅扶手:“一!”
老太婆和她儿子同时一震。
“二!”
老太婆挪了挪双脚,她的儿子则微微弯了些腰。
“三!”
“啊——!”
陈槐安最后一个数字尾音都还没有结束,老太婆的儿子就大叫着朝她冲了过去。
他右手持刀,胳膊在肋下弯曲,双眼赤红,里面满是疯狂。
老太婆吓得脸都白了,仿佛完全傻掉了似的,毫无反应。
七八米的距离,跑起来不过一两秒的功夫。
枪响了。
老太婆也被她儿子扑倒在地上。
她的丈夫扒住铁栅栏瞪圆了眼往外看,地牢内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过了约莫十几秒,老太婆突然发出尖叫,声音仿佛从肺里挤出来一样嘶哑,充满了恐惧和悲痛。
她艰难的坐起身,抱住儿子的脑袋,见鲜血一口一口的从儿子嘴里吐出来,神色先是不敢置信,慢慢的变成迷茫,嘴巴像上岸的鱼似的,张合个不停,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不停划过她苍老干瘪的脸颊。
她的运气“不错”,子弹穿透她儿子的右胸。虽然不是心脏,但也足够致命,而且还比心脏被击中更痛苦。
噗通!
她的丈夫跌坐在地,怔怔望着儿子,眼里的光芒熄灭,一如死灰。
这一家三口就像是在演一场默剧一般,无需台词,便让浓重的悲伤弥漫开来,让人喘不过气。
“走吧!”
陈槐安叹息着开口,张晗娇便推着他离去。
一路默默无言,直到出了主楼,来到阳光之下,陈槐安才抬起脸,眯眼望着烈阳说:“我听过一句话: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了给人看。
一直以来,我都把它奉为真理,但今天才知道,原来在有的时候,把丑陋的东西撕碎了,一样是悲剧。”
“那是因为您是个好人。”
张晗娇也抬头看太阳,但没有眯眼,所以很快就被刺的眼泪直流。
“好人?”陈槐安嗤笑。
“我算什么狗屁好人啊!顶多算不坏,两边不靠,扭捏矫情,灰不溜秋的,明明是在惩罚报复,最后却把自己搞得胃疼,简直蠢到家了。
真羡慕那些恶人,啥事儿都干得出来,干完该吃吃,该睡睡,什么心理压力都没有。
哪像我,坏事想干,愧疚也要背,好不容易黑暗一把,就得赶紧跑出来晒太阳杀毒。
可怜,可笑!”
回头瞅瞅,见张晗娇瞪着大眼珠子看太阳,眼眶红的跟桃子似的,他不由又叹了口气,将女人拽到面前。
“我虽然蠢,但至少比你聪明,起码我只是心里难受,没打算折磨自个儿。
好啦!事情已经过去,别想了,更千万千万别觉得对不起谁。
你也看到了,不管那老太婆有多伤心,她儿子都是她亲手打死的。
这说明她本身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恶毒妇人,什么狗屁因为你是女儿,全都是借口,她只爱她自己。
只要有人妨碍到这一点,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她都狠得下心,明白吗?
你的过去,是很多个这样的烂人一起造成的,他们全都要为此负责,唯独你是单纯的受害者,绝对无辜。
你恨他们也好,原谅他们也罢,都是你的权利,也没什么错。
所以,我的好娇姐,就算是为了我,放下吧,好不好?”
张晗娇抹抹脸:“为了你?”
“对呀!你现在就像快没电了似的,一点平日里瞅着机会就勾引我的热情都没有,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吃你豆腐了。”
陈槐安坏坏地笑,“你知道的,我这人有贼心没贼胆,光想占便宜不想负责任,身边就你一个能满足我的,要是连你都蔫儿了,我咋办?难道去找丁香吗?”
匹夫的荣耀 第二百四十五章:成败就在今晚
陈槐安没有再继续折磨张晗娇的母亲,让人把老太太的儿子火化之后,便将他们送回了边境。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很仁慈。
因为很明显,那老太太的家庭和人生都已经被毁掉了,未来的余生里,她都会活在今天的痛苦和恐惧之中。
从某种角度而言,这种惩罚比张晗娇曾经的遭遇更加残酷。
肉体的伤痛终会愈合,灵魂的残缺永远无法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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