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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请君莫笑
快请起来吧。
谢娘娘。
贵妃娘娘环顾一周,哀伤道:陛下龙驭宾天,丢下这大好河山,遗下我孤儿寡母。太子至诚至孝,受不住这份伤痛昏厥过去了,本宫不忍列位臣公久等,便替太子来此走一趟。说着贵妃娘娘抽泣了两声,继续说道:列位臣公,为保朝廷一切稳妥,还望列位臣公砥砺齐心,辅佐吾儿辅佐太子,顺利延续呀。
谨遵娘娘懿旨。
娘娘请放心。
京城各大城门洞开,身披素缟的上百名驿官如离弦之矢,快马加鞭出了京城,往各地奔去。
由于燕国国力鼎盛,太子人选早已落定,且太子早已成年无外戚之患,边境安稳亦无战乱风险,大行皇帝宾天的消息不必秘密传达,所有传令官皆身穿素缟,手持三尺白布条,一边往目的地赶,一边不时叫道:大丧啦,大丧
当然,除了驿馆外,还有诸多信鸽飞出,其中不乏海东青此类猛禽,带着大行皇帝宾天的消息飞往各地。
如北海这种地方,使用驿馆传令是不现实的,一则路途遥远,二则路途凶险
这批海东青就是朝廷专门培育出,用以与北海这类边陲之地传递紧急消息的信使,一般来说从京城出发到北海即便是快马加鞭,一驿换一人,日夜兼程至少也要两个月,但使用海东青的能缩短不少。
大行皇帝的棺柩会敞开停灵三日,供京城的皇子皇孙叩拜,瞻仰。
三日后,为防仪容有损,损害天威,内庭会下令将棺材盖扣死,钉起来。
按照太子的意愿,是停灵四十九日还是八十一日,甚至百日供从各地赶回来的藩王和封疆大吏叩拜。
停灵越久,太子在朝廷和民间的评价就会越好。
燕国尊孝悌,而大行皇帝停灵,太子作为皇帝的接班人是要每日都到场的,即便白日里操持朝政,晚上也是要为大行皇帝守灵的。
可以说大行皇帝停灵越久,对太子来说就是越长的考验。
据燕国的史书记载,曾有一位皇帝停灵三年之久
而那位为皇帝守灵三年的太子驾崩后理所当然地被尊为至孝仁圣皇帝。
很快,朝廷颁布了一道旨意。
皇太子宣布大行皇帝停灵百日,自各地接到大行皇帝宾天消息起,四十九日内不准宰杀牲畜,百日内不行丝竹作乐,百日内不行嫁娶之事。京城百姓百日内摘冠去缨,服素缟,各地各级衙门官员百日内宿于府衙之内,彻夜燃一灯或一烛。
勒令各地藩王,公,侯,伯等累受皇恩之家,各地三品及以上官员,即接到旨意后即刻动身,进京吊唁。
另,大行皇帝龙驭宾天之讣告,将发布各个番邦国行馆。
最后,高憭还特别下旨,召集全国所有天师,高僧火速入京,为大行皇帝举办超度道场法会。各地,各级府衙,天下百姓见天师,高僧之车马,需大行方便。
在大行皇帝驾崩三日后,朝廷开启了新朝的第一场朝会,高憭如今已经依律被称作新皇,但登基大典的事宜要等到大行皇帝落葬东陵之后,这是燕国自开国以来的规矩,如今的高憭虽然已经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实权,但到名正言顺掌管朝政,还需要一个程序。
今日,也是特殊的一天。
按照历朝历代的规矩,今日旧朝臣和新皇之间必须要演一出过场戏
高憭刚一坐定,就有左右宰相带着各部尚书,及一众朝臣下跪参拜,将手中笏纷纷端起,朗声道:吾等请辞还乡,望陛下恩准。
今日,满朝文武无论官职大小,都要自发提出辞官回乡的意愿,然后由新皇下旨安抚,或改任,或加封,或平调、当然也会选一些真正年事已高的官员恩准其归家,便于腾挪出一些席位,用来安置新皇心腹。
这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过场戏,在民间的戏文中把这一出叫做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被新皇打发了回家的,叫忠于先皇,躬耕一生。不仅仅能得到新皇的善待,大加赏赐。回到家乡之后也会有诸多美誉加身,所以他们并不会因为被恩准告老还乡而不满。
至于那些被新皇安抚后,继续留在朝堂里任职的官员们,也算是借着这样的仪式和前朝做了一个告别,用一个全新的身份,去迎接新朝的开启。
高憭长叹三声,走下御阶亲手扶起左右宰相,并请一众官员免礼平身。
高憭扶着两位宰相的胳膊,眼泪珠子一下子就溢出了眼眶,哽咽道:两位大人也要弃孤而去了吗?是孤薄德,留不住二位大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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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云安入京
日子一天天过去, 将军府的气氛似乎越发沉重,或许是受到扫帚星的影响,让府内的一众丫鬟, 家丁, 都提着十二分的小心谨慎。
这一点云安和林不羡体会的倒不是很直观, 唯一让她们觉得违和的是:春华郡主周舒已经好久没来过小院了。
上次见面还是扫帚星现世的那天晚上, 周舒对云安说:云哥哥, 云嫂嫂留步, 改日我再去找你们玩儿。
林不羡和云安倒是并未觉得有什么, 这里是将军府小郡主安全的很, 她不来她们还可以偷享一番两个人的闲适时光。
关于小院外面的事情, 林不羡和云安在处理态度上再次展现了默契,二人皆选择了只字不提,但彼此心中却也都知道:外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这份心照不宣的隐瞒更是加深了二人对眼下日子的珍惜, 云安甚至还叫上王林和王栎在院子里用泥巴搭了一个临时小灶, 不时亲自下厨给小院里的人做饭吃, 白天的时候云安大都和林不羡在房里, 下棋聊天,有时候也会一起安静地练练字,看看书。





入赘(GL) 分卷(196)
云安还找来了一架梯子, 若遇到没有风沙的夜晚, 云安就会邀请林不羡一起爬上屋顶,指着天上的星辰一个一个告诉林不羡它们的名字, 还有藏在星星里面的故事。
当然,云安会在讲解中偷偷夹杂一些蓝星的现代知识,试图用这样潜移默化的方式,排解掉林不羡对扫帚星现世的恐惧。
只是, 忙里偷闲的幸福日子终有尽时,特别是对于云安现阶段的身份和情况而言。
那是一天午后,合该是吃过晌午饭,小憩消食儿的时辰,两位身穿盔甲,腰间佩剑的士兵突然来到小院,找到了云安。
那两人虽是全副武装,但对云安的态度倒是很客气的,行了一个抱拳礼,说道:云爷,玄一天师命我二人来请云爷,请收拾一下行装,立刻动身返京。
云安沉默了两个呼吸,问道:能带上我夫人吗?
那士兵抱拳再道:小人接到的命令只是带云爷过去,至于尊夫人,小人不知。
这回不等云安开口,林不羡平静的声音传来:你先和二位过去吧,行李我马上给你收拾好,请家丁给你送过去。
事情的发展其实和云安预料的差不多,只是这天真到来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心里难受,她不想和林不羡分开但凡有一点儿办法,云安都不想和林不羡分开。
云安的眼眶有些红,却操着平静的口吻回道:也好,我去问问师父,多带一个人行不行。
林不羡将手搭在云安的小臂上虚拦了一下,柔声道:师尊如此必有考量,你还是不要让她为难了,再说我怕是也挨不住如此长途疾行。
云安嘴唇翕动,终无言。
云安担心自己一张嘴就破功了,毕竟还有外人在,她只是深深地看了林不羡一眼,率先出去了。
两名士兵朝林不羡拱手致意,跟着云安离去。
林不羡亦步亦趋地来到房门口,只探出小半身子,其余的都藏在门口,目送云安和他们出了小院,直至不见。
林不羡默默关上门,回去为云安收整行李。
行李刚一收拾好,将军府的家丁就到了,他们搬走了云安的箱子,不过同来的还有一人,看到她以后林不羡稍稍安心。
瑞儿急匆匆来到林不羡面前,二人执手互相宽慰,待家丁离去,瑞儿竟从怀中拽出几根白布条,留了一条,剩下的塞到林不羡的手里,低声道:天塌了,快戴上,让小院里的人都戴上。
林不羡身体摇了摇,仍有些不可置信,用目光去询问瑞儿,毕竟相伴多年,二人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瑞儿点头
哎。林不羡只是叹了一声,便拿着白布条出去了,找到白大夫和王氏兄弟让三人把白布条都戴起来,并沐浴更衣换上素缟点一支蜡烛或者油灯,保持静默。
三人皆大惊,任谁也没想到一场扫帚星带来的竟然是改朝换代,这扫帚星莫不是冲了紫微星么?
林不羡回到房中,瑞儿等在门边,林不羡刚一回来她就关上了房间的门与林不羡一同来到床边坐定,瑞儿拉着林不羡的手用仅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今儿就是刚刚,将军府院子里头突然落下一只禽鸟,那鸟儿看起来像鹰又不是鹰的,背上背了一个竹筒,听说打开以后里面落出明黄绢布来,是新皇旨意。绢布上说大行皇帝龙驭宾天,着各地天师,高僧接到圣旨后立刻动身进京。周将军为玄一道长点了百人猛士,玄一道长又钦点了云公子,依礼,云公子是通字辈的,本来就具备入京的资格,再者道长既然收了徒弟,这样的场合自然要把徒弟带在身边了。玄一道长和云公子大概已经出发了,慢的话明日一早,快的话再过一会儿,周将军一家三口也会启程入京,云公子留了话,让我们随时候着,跟周将军他们一块儿出发,此去京城必路径雍州,估么着周六应该已经把新宅子置办妥帖了,让我们和周六等人会合,先在雍州新宅子里住下,等云公子京城那边忙完了,自会立刻与我们会合。
知道了。
传完话,瑞儿才算松了一口气,林不羡看了看瑞儿,问道:是不是星相上一早就有指示,此事玄一道长早就知道了?
瑞儿竖起一根食指贴在唇边,却毫不犹豫地对林不羡点了点头。
新皇是?
太子顺利登基。
听到这个消息,林不羡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说轻松吧,的确有种大石头落地的感觉,可紧接着又有一种心头一沉的感觉。
曾经的太子就是昔日的二皇子高憭,贵妃娘娘的长子,户部尚书是他的亲娘舅,钟萧廷算是他的妹夫,自己的父亲林威投靠的正是这一枝儿。
当初为了傍上钟萧廷和他身后的户部尚书,自己的父亲毫不犹豫地舍掉了苦心经营了近二十年的李青山一脉。
这壮士断腕的气魄,林不羡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如今太子顺利登基,不管怎么说陇东林氏算是赢了,出于情理,林不羡很替整个林氏感到庆幸。
只是把这件事儿拿到她们南林府的那个小家里面,可并不算是什么喜事。
这同样意味着自己的父亲再也不会因为忌惮宁王,忌惮永乐公主而佯装府外那个孩子不存在了。
虽然这大概只是早晚的事情,但太子的顺利登基,无疑会加速这件事的发生。
可笑的是
为了让这虚假的日子能再多维持几年,娘亲,自己,秉初她们三口人拼尽了全力。
最后的结局,不过蚍蜉撼树一样可笑。
大概此时的父亲正在府中暗自狂喜,部署着等根基彻底稳固,就选个吉日把那孩子从外面接回来吧。
将军府的家丁又来传话,告诉林不羡说: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请小院内的客人抓紧收拾一下行装,明日卯时一刻,出发回京。
而这时,云安已经和玄一道长共乘一辆马车全速往京城开进了,马车宽敞,车轮的宽度是一般马车的两倍有余,是以速度虽然很快,车内却比较平稳。
玄一道长取出一个包袱丢给云安,说道:换上吧,根据你的尺寸给你做的,全新的,穿上它方便些,也免得犯忌讳。
云安打开包袱一看,里面是一套藏青色的道袍,还有一件赤红色的法衣,云安问:师父是如何知道弟子身量尺寸的?
玄一道长缓缓地闭上眼睛,答道:是瑞儿,换上吧,我不看。那件红色的法衣先不要穿,等入宫的时候,我让你穿你再穿。
是,师父。
换吧。
对了,师父我这脑袋上的白布条,还用戴吗?
取了吧,僧道已出俗世,将悲伤放在心里就好。
云安强打着精神挤出一丝笑容,摘掉了头上的白布条,换上道袍,纯白的里衣里裤,纯白的筒袜绑腿,穿上藏蓝色的道袍,全新的道鞋。
尺寸刚刚好,云安赞道:还是瑞儿姐姐心细。
玄一道长睁开眼睛,扫了云安一眼,说道:还不错。随后从怀中摸出了一根纯黑色木质的发簪,递给云安:插上这个吧,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为师也戴了很多年是你师祖送给为师的,万年不朽的黑铁木。
这,太贵重了,弟子不敢收。
玄一道长白了云安一眼:还有你不敢收的东西?客套客套就行了,拿着。
云安嘿嘿一笑,双手接过发簪,入手的确不像一般木头,不仅触感更冷,分量也沉,质地硬,感觉更像是某种合成金属。
发簪乌黑发亮,发簪的尾部是一朵祥云的样式,整体雕刻而成的。
云安将发簪戴到自己头上,玄一道长又嘱咐道:不相干的饰物都收一收,免得犯忌讳。
是。对了师父,我有个问题。
说吧。
这法衣都有什么颜色的,怎么分?
陛下亲封的国师身穿明黄法衣,然后是紫色,红色,蓝色,绿色再往下的,就没有资格上法檀了。
云安摸了摸自己红色法衣,心道:我这辈分还挺高!
玄一道长又拿了几卷经书给云安,说道:好好看看这几卷经书,做到通顺朗读,最好是能背下来,背不下来也不要紧,到了京城要用的。
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的更新到了,是食物中毒连拉带吐的一天。感谢在20210518 13:52:44~20210519 21:51: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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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蕴藏千古
一晃十多天过去, 云安和玄一几乎一直在这辆疾行的马车上共处。
虽然在外人看来云安和玄一道长男女有别,但国丧当头,再加上玄一道长在将军府的威望极高, 这些士兵也只会觉得玄一道长顾全大局受了委屈, 而且云安也换了道袍旁人便更不会往歪处想了。
这些天, 连夜赶路是常有的事情, 夜里即便安营扎寨最多也就休息两个时辰, 除非出现极端天气无法赶路的情况。
云安和选一道长还算是好的, 即便是急行军也可以在马车里顶着摇晃休息, 车外那些士兵可是实打实的硬熬。
到后来云安都忍不住感叹:将军府麾下的精兵果真训练有素, 单是这股坚韧劲儿, 就是多少人所不能企及的了。
车厢上,云安和玄一道长的头顶上方传来细密闷响,正闭目盘膝而坐的玄一道长缓缓睁开了眼睛
云安将车窗推开一个缝儿, 向外看去
放下车窗对玄一道长说道:师父, 外面又下雨了。
听到云安这么说, 玄一道长平静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担忧, 舒展的眉头也蹙到了一起,嘴唇抿成一字,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云安也陷入了思索中, 半晌才继续说道:师父, 这雨是不是下的有点儿太频繁了些?
玄一道长沉默良久,幽幽道:这一路上我们赶上的雨, 都快比北海过去十年下过的雨还要多了,天现妖相,可我却参不透天机啊。
云安也沉默了,暗道:莫非那扫帚星真的能影响这颗星球的磁场不成?
在蓝星的时候, 云安倒是看过一些民间科普文,说:彗星掠过蓝星会带来异象并不是毫无科学依据的,彗星可能会影响到蓝星的磁场,导致出现某些极端或异常的天气现象,从而带来不祥。
根据云安的观察,北海这地方明显已经低于四百毫米降水线了,大致可以划分在半干旱地区,甚至更贫瘠一些,是农耕很难发展发展畜牧业更有利的地方。
从雍州往北海来的时候,沿途四十多天的路程可是一滴雨水都没下过的,北海境内几乎不见河流,城内城外多见广口深挖井,百姓吃的都是深井水。
这一特征也符合干旱地区的标志,可同样的一条路,回来的时候却是截然不同的天象,云安他们离开将军府的第二天,天空忽降暴雨
接下来一连十多天几乎是每天都下雨,好在脚下这片土地足够干涸,将暴雨尽数吸收,除了有时雨势太大看不清前路外,路况并没有给疾行带来太大的影响。
至少,云安和玄一道长她们这一行人是这样的,后面谁也不好说。
天降暴雨之后,玄一道长变得越来越沉默,云安时常能从她的眼中看到忧虑。
云安收回目光,再次将车窗推开一角,看着外面连接天地的雨幕思绪也跟着飘远。
不知亦溪她会不会赶上这怪天气,没有自己陪在身边,她会不会害怕呢?
这聚少离多的日子,真希望早点儿结束
等京城那边的事情忙完,自己要尽快着手把小林府给支起来,估么着到时候深时见鹿那四个番邦人,应该也把燕国官话学的差不多了吧?
也希望那几位花魁姑娘跟着云鹿相互学习一下,开阔开阔眼界,让自己的思维更发散一些。
有了来时的底子,云安倒也不觉得回程的路有多辛苦,一路上玄一道长不时会给云安讲解道家经典里蕴含的哲理,再辅导云安调息打坐,以及传授一些双修之法的法门精要,日子过得并不无聊。




入赘(GL) 分卷(197)
用了整整六十日,云安和玄一道长才来到京城,巡防营的士兵看过盖了将军府大印的手书,在城门口和将军府的士兵们完成了交接。
所有士兵都被安置在城外十五里新搭建的营帐内休息,接下来由京城巡防营开路,护送玄一道长和云安到皇宫门口。
京城内肃穆沉寂,街道两边一处摊位也无,门市也关了大半,只有一些米庄,布庄,油坊,书斋这种百姓生活必须,又不犯忌讳的铺子依旧开着。
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挂着白灯笼,路上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行人,也大都将手揣到袖口,垂着头,行色匆匆。
本是生机盎然的季节,京城里却充满了肃穆和萧索。
京城内的巡逻很严,路上时常能见到成队的士兵,宫门口更是立了几十名侍卫,对所有停在宫门口的车马仔细盘查
不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天师高僧凭旨,见印,或者拿出凭证,才能通过门口的第一关。
玄一道长和云安下了马车,排在她们前面大概还有几十人。
车夫对玄一说道:天师,皇门不进外畿车马,小人先将马车拉回驿站了。
有劳。
云安看着前面的人,僧道打扮的只有她们师徒排了半个时辰才到她们,玄一道长拿出周将军的手书,并她和云安的玉牒一并奉上,说道:贫道玄一,这是贫道的徒弟,拟了道号通潚的,因故尚未禀至山门,玉牒宝册在此,请验看。
侍卫态度恭敬,见玄一和云安的背上背着背囊,问道:天师,你们身后背的是何物?
玄一道长和云安自主解下背囊放到桌上,玄一道长说道:里面装的是几部经书,几件法器和我师徒二人的法衣。
士兵点了点头并未解开包袱,只是用手捏了捏,见内里没有尖锐之物便将包袱还了,笑道:天师这边请,里面已经备好了软轿,二位乘轿即到。
有劳。
云安和玄一坐上小轿,每人的身边都有一位内侍跟着,同二人讲述道场法会的进展。
从内侍口中得知:超度大行皇帝的道场法会早就开始了,新皇帝本想将道场法会定在一百零八天,但由于之前已经下旨停灵百日,京城百姓的守制期也定在了百日,新君的第一道旨意不好朝令夕改。
在群臣的建议下,将道场法会定在了九九八十一天,一直做到落葬的前一日。
到今日,道场法会已经进行了四十二天,还有三十九日就结束了
云安一听居然还有这么多天就一个头两个大,在两个多月前她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外行人,刚一入门就接触到了燕国最浩大的一场法会,这做不好可是要杀头的!
玄一道长却气定神闲地问道:僧道场次上,是如何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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