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请君莫笑
云安看着李元的动作,莫名觉得熟悉
突然,云安的心头一跳,抬眼往窗户的方向一瞧:那边果然摆着几盆绿植,李元背靠一座一人高的格子柜,里面放了一些用瓷罐装的茶叶,每个罐子上都贴了茶叶的名字。
这茶台周围的布局及李元泡茶的手法,装水煮茶的器皿,云安见过非常类似的
就在从前洛城南林府西苑里,玉纤纤那儿!
如此的装潢布置,除了眼前这个,云安只在玉纤纤处看过,李元的书房里却将其复刻了出来。
谁能想到呢?
如今圣宠优渥的宁安王媵妾,曾经是洛城缥缈楼的花魁,洛城知府家三公子的红颜知己
云安看着李元,已经很难将眼前这位和曾经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哥重叠到一起了,要不是被书房里的布置提醒,云安甚至都快想不起来,李元曾经因为玉纤纤被逐出宗门的事情了。
真是好久了
云安正犹豫着是装傻还是提一句,李元突然轻笑一声,淡淡道:看出来了,是吧?
云安点头。
李元一边优雅地清洗着茶具,一边回道:我从前其实喜酒不喜茶,不过她却正好相反,我也是后来在西苑里才知道的从前她在缥缈楼里陪我一醉方休,其实她并不喜欢。后来换我陪她喝茶,慢慢地品味到了其中滋味儿,竟不那么嗜酒了,西苑里她的茶室只招待过我们两个外男,圣上把这宅子赐给我的时候,我哪儿都没修整单单只找工匠重修了书房,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要求布置的,我要是说当时我根本没想起这一档子事儿,你信么?
嗯,我信。
书房装饰好了我也觉得熟悉,直到好些日子以后才恍然想起旧事来。
云安轻叹一声,宽慰道:都过去了。
是啊。
水开了,李元为二人冲了茶,问云安这段时间到哪儿去了。
云安自然是按照与林不羡串好的说辞答了,又反过来问李元过的怎么样。
李元抬起双手,颔首道:如你所见,平步青云。
二人又笑了一阵,笑声止住云安说道:这次来找你,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说说看。
你有没有办法让我见楚王妃一面?
李元挑了挑眉,问道:你见她做什么?
是师父她老人家
云安完美地将理由甩给了玄一道长,在李元眼中自己毕竟是个外男,如今周舒已然出嫁,自己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再求见她了,天家的规矩不比民间小姑娘又心智有缺,万一被人下了绊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就更糟糕了。
自家师父是坤道,而且与将军府一脉一向交好,等自己把周舒的心智治好了,功劳自然也要归功到她老人家身上,自己则功成身退,再不介入这件事了。
但至少恢复了心智的周舒今后能在漫长的宫廷生活中好好保护自己,也算是自己没有辜负了这份胜似姐妹的情谊。
李元听完,沉默良久。
给云安添了一杯茶,不答反问道:秉初,我一直觉得以你的才智心胸,只做一个末流商贾太暴殄天物了。如今你既拜入玄一天师门下,又脱离了林氏宗门自立门户,可是想通了?
想通什么?云安下意识地问道,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李元笑了笑,自顾自地说道:依本朝律例,四品官便具备了举荐之权,秉初何必舍近求远?
云安偏着头盯着李元看了一会儿,平静地说道:你这是不是扯远了?我几时说要入仕了?
那我就不明白了,秉初既然不想入仕,为何要蹚这滩浑水?
此话怎讲?
秉初可曾听过,在其位谋其政?玄一天师德高望重得天家礼遇,她老人家做什么自然无人置喙,可秉初你虽然入了天师门下,毕竟资历尚浅还需沉淀些年头,我觉得有句俗话说得好:医不叩门。将军府既然没有主动提出要求,你也不好上门问诊,再说王妃身份尊贵特殊,你既然没有入仕的想法,我劝你还是莫要多管闲事,做个逍遥散人不好么?
这回换成云安沉默了,扪心自问:云安帮周舒从宁宁那要来了治病的药,从未存过半点私心,可连李元都这么说了证明自己的这个行为其实是不被这个时代的普遍世俗眼光接受的,这就和从前蓝星上有个网络用语,叫:圈子不同别硬融是一个道理,人家将军府招待自己是平易近人,是美好的品质。要是反过来了就有抱大腿的嫌疑了。
云安的脑海里闪过了林不羡和妞妞的身影,自己现在有家庭了,有妻有女妻子的腹中还孕育着一个小生命,真的还能像从前一样任性,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吗?
像李元说的,做个逍遥散人不好么?
理智的天平逐渐倾斜,云安的心里却也酸痛起来,仿佛那杆天平每倾斜一份,难过也增加一分。
周舒的情况连玄一道长都治不好,天下可能没有人能治好了,唯一可能把周舒从梦魇中拉出来的解药,正安静地躺在自己的空间里。
见云安久不言语,李元轻叹一声,倒也没把话说死,沉吟道:礼部最近在操办一件事儿,据说就这一两日永乐大长公主的仪仗就要抵达京城了。
天色不早,李元留云安在他那儿吃晚饭,云安以禀报了母亲回家吃饭为由,辞别出来,李元也不强求,亲自将云安送到了门口,走的还是来的时候那个正门上的小门。
云安从侍郎府下人的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立在马背上向李元拱了拱手,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云安走的很慢,她思考了很多最后还是决定去求见永乐大长公主试一试,把这瓶药水交给她从此以后便尽量远离朝廷和皇族的事情吧。
至于旁人怎么说
云安还是觉得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是有道理的,总不能为了避讳,就眼睁睁的看着周舒郡主痴傻一生吧?相信若她们家亦溪在,一定也会支持自己的。
想通这里云安的心里明媚多了,一夹马肚往城西林府去了。
另一边,淟州。
从前一向口味清淡的林不羡自从被确诊怀有身孕后,口味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前喜欢吃的菜不仅再不是记忆中的味道,还会有奇特的反应。
比如:冬瓜虾仁汤是林不羡最喜欢的,几乎每天都要有的一道菜,然而今日由仪照常服侍在林不羡身侧,待林不羡坐定后才俯身去将汤盅的盖子掀开,一股热气儿冒出来,还是从前的味道。
林不羡却突然眉头紧锁,嘴角抖了好几下还是没憋住,捂住嘴巴干呕了几次,由仪大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一旁,新入府的婆子有经验,说道:姑娘快把汤盅撤了吧,拿盆子来,清水,净布,夫人她害喜了!
丫鬟端过盆子,林不羡扭头就吐,直到吐的泪花子都出来了才勉强止住,漱完口,吩咐道:从今以后,再不要让我闻到那股子腥味
冬瓜虾仁汤的味道是很淡的,可如今的林不羡就是能从里面闻到一股子臭鱼烂虾的腥臭味,恶心的不行。
再一看桌子上青青绿绿的颜色,瞬间胃口全无,让由仪扶着自己回房。
由仪劝了几句,见林不羡态度坚决也只好把人扶回去了,随后由仪便一头扎进厨房和新入府的婆子商量到底该给林不羡做什么吃。
婆子建议道:酸的开胃,辣的爽口,既然夫人不喜欢清汤寡水的菜式,不如从酸辣口味里面找找,说不定有用。这女子头三个月口味是会发生大变化的,从前最喜欢吃的东西,拿到面前突然犯恶心也是常事儿,姑娘不必这样愁容满面,有孕的女子有几个不害喜的?只要找到夫人能接受的味道,就不愁了。
那就劳烦吴妈妈多费费心了,老爷不在府中,这大年下的我们家小姐要是连口称心的都吃不到,我这心里头由仪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吴妈妈的眼睛笑成两道缝,她从由仪对这家主母的称呼就知道,由仪是陪嫁丫头,和主母感情好也是必然的。
只是她看由仪的身子,不像是出阁的样子。
姑娘放心吧,我侍奉过不少大户人家的夫人,一定也能找对了夫人的口味,我这就做几道端过去试试。
谢谢吴妈妈。
爆竹声声,烟火阵阵,除夕来临。
云安一早便换上喜庆的衣裳去给林威夫妇磕头,拜年。
忙到今日林威总算是有空了,林威对云安的态度和从前差不多,苍老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和林夫人一样数月不见,林威的白头发也多了不少。
不过林威的精神倒是不错的,这大概就叫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脱商入仕,官居五品又老来得子,人生的大好事儿都快被林威给占全了,精神怎能不好呢?
开祠祭祖的时候,云安也受到了邀请,林威的怀里则多了一个襁褓,在一众对那孩子的称赞声中,云安站的最远。
她远远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回忆起两年前的林氏祭祖,她还记得那日林不羡的小心翼翼和林威严肃的表情。
云安收回目光,暗道:多亏亦溪没和自己一起回来,看这架势祭祖的事情大概轮不到她了,就算能来又如何?
看到自己的父亲将所有的爱都给了襁褓里的那个男孩,她又该有多难过呢?
至此,云安对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林威,再无一点好感。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的更新到了,感谢大家的阅读。
277、一家五口
云安一直在林府待到了初五, 心中挂念着林不羡实在是待不住了。
而且更让云安无奈的是,按理说:李元给自己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才是,可云安一直等啊等, 就是没有等来大长公主抵达京城的消息
云安也在李元处得知:圣母皇太后很喜欢楚王这个儿子, 在皇宫旁边给赐了府邸, 楚王府和皇宫只有一墙之隔, 楚王领着王妃就住在里面。
李元看穿云安的心思, 郑重劝道:你要完成师命也好,做个人情也罢我都不该拦你, 但你若还把我当朋友就听我一句劝不是阻止你, 你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大长公主,随便怎样我不管。千万不能冒失,去楚王府求见,实在不行你就差人给玄一天师送个信吧,她老人家的根基摆在那儿,有些事她能做得,你不能乱来。就要当爹的人了凡事要想想后果。
云安端详着李元的表情,总觉得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默默权衡良久, 还是决定不要问了。
李元的担心并非全无道理, 自己是要当娘的人了, 皇家的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在那帮人面前刷存在感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而且宁宁给的这瓶药保质期超长, 不用担心过期的问题。
云安又问了一句:大长公主是被什么事儿耽搁了, 还是不来了?
李元沉吟道:因故耽搁也是有的,不过今日都初五了, 再等三日还不来依照礼法便可以不用来了。顿了顿李元又补了一句,说道:你还是写信给玄一天师阐明经过,请她老人家亲自料理比较好。
云安一听李元这话,心中已然有数:得,永乐大长公主今年这是来不了了,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虽然自己到现在也想不通大长公主怎么会同意把周舒嫁到京城,但云安相信母爱不会作假,大长公主现在对天家的印象估计是不可能好了,说不定在进京的路上越想越气,索性找个理由打道回府了。
多谢了,空谷。正好我也心系我家娘子,一会儿回去和娘亲禀报一声,我也启程回家了。
李元的眼中划过一丝不舍,却再也不能像从前在洛城做公子哥那般表达了,只是轻叹一声,说道:也好,代我向令夫人问声好。
这是自然。
翌日,云安早上给林夫人请安,看到林夫人的眼周似乎有些浮肿,蹙眉道:娘亲,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肿了,是没睡好,还是?
林夫人勾了勾嘴角,说道:还是你这孩子心细,我昨夜贪饮了几杯,无碍的。
云安听到林母这么说才放松下来,说道:娘亲,孩儿想和您辞行。虽然按照规矩孩儿应该在这儿待到出了上元节的,但娘子这个情况孩儿实在是牵挂得紧,挨不到十五了,而且云安撇了撇嘴,继续说道:家里实在是没意思,娘亲既说了不随孩儿同去淟州,那孩儿也就不待了,等再过两个月春暖花开时,孩儿再亲自来接您过去。
前几日云安就提了想接林夫人一同到淟州的事,林夫人告诉云安:现在这个节骨眼她走不开,而且林不羡的月份还小,自己这一去,断没有不亲眼见了外孙的道理,在女儿女婿家一住大半年不成体统,林夫人贴心地用了外孙来形容那还未降生的孩子,足见对云安的认可程度。
入赘(GL) 分卷(222)
云安心中满是感恩,流露出不舍来,林夫人见了心里也难受,对云安保证道:我的儿,你放心,娘亲每年都有几个月到清虚观去斋戒打醮,八月十五之前才回来,今年娘亲就不去清虚观了,到淟州咱们一家四口一起过中秋节。
林夫人轻叹一声,点了点头:是,也该回去了。初为人父的心情娘明白。林夫人的话语中突然多了一丝忧伤,目光也投向别处,沉默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安默默候着,等待林夫人发话。
安儿啊。
是,娘亲。
过了上元再回去吧。
是。既然林夫人说了,云安就必须得留下了,可林夫人接下来说的话让云安欣喜万分,林夫人说道:等过了上元节,娘和你一起回去。
真的?娘亲不是说要过些日子吗?
亦溪是第一胎,我这心里始终是个牵挂,就算是让你一个人回去了我也待不安生,不如和你一同过去。
太好啦!那孩儿这就回去给娘子写封信,着人快马送回去,让宅子里头准备起来,娘子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不知该有多高兴呢,说不定胃口都变好了。
林夫人看着云安真挚地流露,露出慈爱笑容的同时,心中也泛起了苦涩:是啊,安儿这孩子说的不错,如今这个家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
云安回到房间立刻提笔给林不羡写了一封信,信中委婉地提了一笔妞妞,云安相信以二人的默契,林不羡能明白自己要说什么。
封好蜡后,云安又去找了林夫人的贴身丫鬟,询问对方:林夫人若去淟州小住,是否需要带些特殊的东西,比如不好携带,需要提前送去安置的。
丫鬟想了一会儿表示并没有,云安这才去找了家丁,吩咐快马加鞭把信送到淟州云宅。
一转眼的功夫上元节过了,到了云安和林母以及吕颂一家出发回淟州的日子,昨日云安还特意找李元确定了一下,永乐大长公主没有进京。
云安留了一封信给从前服侍在林不羡身边的家丁,告诉对方:若是京城有玄一道长的消息,想办法把这封信送给她老人家,若是无缘得见,就立刻到镖局去请镖师,让对方带消息火速前往淟州寻我。
家丁仔细记下,双手接过云安的信表示知道了。
出发那天,一向公务繁忙的林威难得有空,命人开了林府的大门,亲自将林夫人送到了门口,林府虽然小了从后院走到正门也需要一会儿,但在整个过程中林威和林夫人没有交流,甚至还保持了微妙的距离。
云安默不作声,脑海中不禁闪过了林夫人红肿的眼,她老人家在亦溪成亲后便吃斋念佛,会发生贪杯水肿这种事儿吗?
来到门前,林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上马车,林威立在门前负手而立,寒风将他打理的一丝不苟的胡须吹乱。
夫人。
林夫人停在车辕上,一只手扶着车厢门,却没有回头。
身后传来林威的声音,说道:一路保重,早日回来。
老爷请放心。林夫人头也不回地答了,低头进了车厢。
林不瑜和吕颂暗中对视一眼,二人均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寻常。
云安向林威行了一礼,牵着马先往前走去,林不瑜见状用胳膊肘怼了吕颂一把,后者来到林威面前,行礼道:泰山大人请放心,母亲到了淟州,我夫妇定好生服侍。
嗯,去吧。
是。
吕颂先把妻子孩子安顿到马车上,从下人手中接过缰绳向前走去,走出一段路回头看了一眼,见林威已经回去了这才翻身上马,一夹马肚来到云安身边,低声道:妹夫你这也太爱憎分明了,岳父大人差点被你闪的下不来台,真是给我留难题啊。
云安笑道:我是乞丐出身的,不懂规矩不是很正常么?
马车内,林夫人默默掏出手帕捂住口鼻,无声落泪。
丫鬟芍药见了,跪在林夫人脚边,虽然她明知何故,却装傻说道:夫人去探望小姐是好事儿,等小姐平安产子,姑爷会亲自将您送回来的,莫要伤怀了。
林夫人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点了点头:坐吧,出门在外的别拘着,我当了大半辈子的下九流没有那么多规矩
谢夫人。
且说,淟州那边林不羡接到家书,害喜正是厉害的时候,看完家书以后竟突然有了胃口,就像之前腹腔上面压了一块大石,被人搬开了!
小姐,姑爷说什么?
由仪
是。
我饿了。
由仪惊呼一声继而露出喜色,忙问道:小姐想吃什么?奴婢这就去端来!由仪的声音有些颤抖,已经快连续十日了,自家小姐害喜越来越厉害,吃什么吐什么,闻到不合心意的味道都会干呕,如此下去可怎么行呢?
林不羡习惯性地将一只手按在小腹上,她总感觉自己的腰身好像比前几日结实了,顺着心意答道:要辣焦焦,热乎乎,火红火红的菜辣子,我要吃辣子!
由仪微微一怔,自家小姐从前最不喜欢吃辛辣了,但她二话不说奔了出去,林不羡又把家书看了一遍,算算日子马上就要见到母亲了,不禁流出激动的泪水。
林夫人一直都有游山玩水的习惯,走个长途也没觉得辛苦,不过比家书晚了十多天就到了淟州,淟州气候温湿,进城的时候身上的棉衣都有些穿不住了。
云安远远地往城门口望了一眼,咦了一声。
怎么了,妹夫?
云安抬手一指,问道:大姐夫,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周六?
吕颂定睛一瞧,答道:看着像,他怎么来了。
定是娘子算到我们要回来了,打发周六日日过来候着。
四妹妹是个有心的。
大姐夫,你去禀报娘亲一声咱们快到了,我先一步过去看看。
好。
云安一夹马肚,马儿飞跑起来,走近一瞧果然是周六,周六也奋力挥起手,云安一扯缰绳将马儿停在周六面前,周六单膝跪地,喜庆地说道:恭迎老爷回来,小人奉夫人之命,已在此恭候老夫人,老爷,吕四爷一家多日了。
娘子她还好么?
夫人一切安好,就等老夫人和老爷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278、多行不义
那就好, 你速速回家告诉夫人,我们马上就到!
是。
周六朝云安抱了抱拳,快步跑回自己的马旁, 翻身上马, 飞马离去。
云安内心激荡, 也想和周六一样, 抽马儿一鞭子往家的方向奔。
不过云安紧了紧手中的缰绳, 调转马头回到马车那边,林夫人掀开车窗, 问道:安儿啊, 是不是四丫头派人来了?
回娘亲,正是。娘子身子不便,不能亲自来接,早早安排了府中的管事在城门口候着,孩儿让他回去报信儿了。
林夫人笑着点了点头,放下了车窗。
进了城,林夫人又让吕颂他们不要送,这一路舟车劳顿齐儿还小, 先回去好好休息。
吕颂和林不瑜谢过林母, 往自家的方向去了。
快到云宅时, 林夫人听说云宅住的比较僻静, 索性让人把车门敞开,大大方方地欣赏起来。
水乡之美自有一番独特,林夫人的目光却并不局限于风景, 等下了车林夫人满意地对云安说道:你选的地方倒是巧, 一颗柳树都不见。
云安明白林夫人指的是什么,笑了笑没说话。
云宅大门洞开, 由仪扶着林不羡领着府内一众丫鬟,家丁,婆子,有序地下了台阶林不羡一改矜持,尚有一段距离便唤道:母亲!
林夫人湿了眼眶,快步上前,边说道:快扶好你家小姐,慢些!
是,夫人放心,小姐慢些!
母女相见,林不羡便要下拜,不过林夫人早有准备托住了林不羡的手臂,嗔道:当心身子,虚礼就免了吧。
林不羡还是行了一个万福礼,林夫人端详着自家爱女,虽然此时林不羡并未显怀,但林母毕竟是过来人,一眼便看出林不羡的腰身已经硬了三四个月的身孕是有的。
拜见老夫人!
云宅的一众下人无论男女老幼,纷纷跪地请安,林夫人扫了一眼云宅的门脸儿,又看了看面前跪着的人,笑道:都起来吧,看赏。
谢老夫人。
林不羡挽上了林夫人的胳膊,柔声道:娘,咱们进去吧。
林夫人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惊喜,从前母女间何曾有过这样的互动?她这个女儿啊说是大家闺秀,可某些言行举止更像个儿子。
果真是要当娘的人了。
母女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为了避免林夫人与妞妞突然碰面,林夫人叫错,这次迎接的人里面并没有妞妞,一家三口相互拥簇,搀扶着进了宅门,云安才放慢了速度让林不羡和林夫人走在前面。
或许一年前林夫人还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搬到京城后林府的面积去九存一,再看现在身处的云宅林夫人是既欣慰又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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