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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请君莫笑
孟广威和王氏兄弟伤的比较重,还没醒,几位丫鬟身体底子薄也没有醒来。
云安扫过几人表情,这几人明显都不知道宅子里发生了什么,唯有经验老道的周六看到房内的一切,想到了宅子里可能是出事了。
周六唤道:爷?
云安冷冷道:王氏兄弟,你和广威,还有门房留下,把剩下的都送回到自己的住处去,你去守着有知道内情的领过来,什么都不知道的也不要追究,叮嘱他们管住嘴就行了。
是。
去吧,等回来再说。
是。
周六爬起来,叫了两个醒来的家丁开始抬人。
就在抬的过程中,陆续有人醒来,醒过来的人无不一脸茫然,云安摆了摆手让周六领人离开。
云安的心中升腾着一股火,特别是看到这些人表情后,更甚。
她觉得自己出银子养了一群废物,宅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一个个竟然都是一副懵懂表情。
云安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发火说不定这宅子里还有细作,正暗戳戳地观察着自己的反应,要是自己乱了还不知会生出什么后果来。
终于,房间里除了云安点名留下来的,其余人都离开了。
最先醒来的是门房,他一睁开眼睛便抱着头直喊痛,云安安静地看着,门房叫完了便跪到云安面前,说道:老爷,宅子里出事了!
嗯,我知道。你说说你都看见什么了?
门房嘶了一声,捂着肿胀的后脑,痛苦地说道:大概申时三四刻吧,小人听到有人敲门门外一个男子的声音说要找老爷您,小人便开了小门出去看,结果那人一拳打在小人的鼻子上,疼的小人睁不开眼,捂着鼻子还没等骂出声就感觉后颈一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人长什么样子?
三十多岁的男子,留着唇上一撇胡,穿着短打,墨蓝色的。匀称身材,身量六尺有余。
还有呢?是打你鼻子的人顺势敲晕了你,还是在这个时候有人从后面跳下来打晕了你?看见车马了没有?
这小人不知,也并未看到车马。
还有么?
没了。
此事就此封口,若是被我知道你管不住嘴,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是!老爷请放心,小人口风最严了。门房被云安眼中的凶戾震慑,他还从未见过自家老爷如此,吓得急忙答应。
回去吧,把前后门都锁死了,好好休息。
是,谢老爷。
门房出门和跑过来的周六撞了个满怀,周六跳进来,对云安说道:爷,荟兮和奶娘醒了,在后面说完便又折返回去,大概几个呼吸后周六领着荟兮和奶娘进来了,奶娘的脸上挂着泪痕,荟兮的精神头也不大好,二人的脸都肿了起来,脸上的手印明显。
二人来到云安面前跪下,奶娘掏出绢帕委屈地哭了,荟兮紧咬着下唇,萎靡中透出一丝倔强,没有哭。
云安看到二人的反应,基本将二人的嫌疑排除了,二人的反应很符合各自的性格。
荟兮是自己从烟花巷救出来的姑娘,云安当初看中的就是荟兮读过书,从前在母家时的出身好,还具备不卑不亢的品质,而奶娘是从淟州本地雇的妇人,一家九口都在淟州,不符合细作的条件。
奶娘边哭边说道:二小姐吃了奶正准备睡觉呢,突然有人破门而入,我的身子都被那人给看了去他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巴掌,直接把我打蒙了,回过神二小姐已经被他抱到怀里,然后那人用什么东西堵住了我的口鼻,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老爷请你给民妇做主啊,我今后还有什么面目活下去?
云安冷静地答道:报官是不可能报官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抱歉,我可以给你一笔银子做补偿,勒令所有人不许提这件事。日后若有机会我会替你讨回公道,但现下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抱歉。
奶娘抽泣着点了点头,说道:老爷花了大价钱请民妇做二小姐的奶娘,我没能照顾好二小姐,请老爷恕罪。
错不在你,你们的力量不在一个档次,我问你那人的样子,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了,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中等身材,穿着短打,蓝色的!
留胡子了没有?
留了,络腮胡!
云安挑了挑眉,说道:你确定是络腮胡,而不是嘴上一撇胡?
确定,我不会看错的,是络腮胡。
好,最近你依旧待在府里,我先支给你十两银子,差人送到你家里去,给你家人用,关于宅子里的事情,你不许提及半句等原定的约定期满你离开的时候,我再给你一百两作为抚恤金。
谢老爷!
去吧,下去休息,让白大夫给你检查一下。
谢老爷,谢老爷。
云安又把目光投向荟兮,说道:说说吧,我就不和你客套了。
荟兮警惕地看了旁边的周六一眼,云安说道:周六不是外人,你说吧。
是,掳走夫人和由仪的是两个人,奴婢觉得这是一起有预谋,有计划的绑票,参与的人最少有四个,身手奇佳,训练有素。
嗯,门房见到的人和奶娘看见的就不是同一个人,绑架二小姐和夫人很可能是同时进行的,你推断的没错至少有四个人。而且门房和奶娘的形容里,这二人穿的都是蓝色的短打,很有可能是某个组织,帮派或者是故意换成了统一的行头方便行事的。
云安又将目光投向周六,说道:你呢?你是怎么回事儿?
周六惭愧地说道:小人不过是上茅房的功夫,从里头出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什么意思?
就是小人没有挨打也没有被人蒙住口鼻,只记得是从茅房出来





入赘(GL) 分卷(230)
那你闻到什么没有?
周六摇了摇头:没有。
云安眉头紧锁,周六的供词太离奇了
周六干脆竖起三根手指,说道:爷,小人也觉得自己的话站不住脚,但小人句句属实。我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到,醒来就在这儿了
云安盯着周六,他是林不羡选进来的,通过林氏的产业挑选进来的四名护卫都没有对外招聘,被安插细作的可能性不高,而且周六是第一个把家眷接到淟州来的人,以他的阅历完全可以编一个更站得住脚的理由,哪怕说被人从背后锁住,捂了蒙汗药也比这个可信多了。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谢谢爷。
你一会儿再去关照一下剩下的人,此事全部封口,对外一句话也不准说。
是。
夜里,王氏兄弟和孟广威醒了,三人伤的挺重的,特别是广威一双胳膊都被人给撅脱臼了,白大夫帮着给托上的。
王氏兄弟也和那伙人动了手,对方也是两个人哥哥王栎肋骨处青紫一片,弟弟王林中了好几击窝心脚,最后也都是被敲晕的。
自此,云安推断出这伙闯入云宅的人不止四人,大概在六到八人左右,而且配有马匹和马车,他们绑走的都是女眷,需要马车。
云安命令周六出门打探,分别去几个城门和码头打听打听,今日有没有成队的车马出城去。
周六领命去了,深夜才回来,告诉云安说:今儿酉时西城门出去了一辆马车,还有几个壮汉骑马跟着因为淟州每日都有大宗货物,常见车马,官兵没有仔细检查,也可能是使银子了。小人觉得时辰对得上,而且这伙人没拉什么货。
西门?
是。
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爷,要不要小人找道上的兄弟打探一下?
千万别,能把王氏兄弟和广威伤的那么严重,对方不是等闲之辈,他们大费周章把人绑走又没有伤害任何人的性命,证明对方只是想威胁我,我们等他们来找就是了,这件事儿要是传出去,我怕她们会有危险。
是。
临走前,周六回头劝道:爷,您也早点休息吧。老夫人和夫人还有两位小姐她们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回家的。
谢谢。
周六走后,云安掏出匕首捏在手里,来到蓝星这么久了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生死时刻,此时的云安第一次动了杀心。
她的脑海里闪过自己手持这把匕首捅到始作俑者心口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她强迫自己停止了想象。
不管怎么说,对方这次是彻底触碰到云安的逆鳞了,正所谓:祸不及妻儿。
这种趁着自己不在,对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幼下手的行为,令人发指。
这伙人是从西门离开的么?
云安的心里有了一个猜想,其实在听到这伙人能力如此之强以后,云安就猜到可能是那边的人,直到听周六说从西门走了便更加确定了。
云安只是有些想不通,自己不过是有几个钱的平民百姓,一无兵权,二无威望在那人眼中就那么不可替代?值得他派人千里迢迢绑走自己的家眷?
还是说
云安眯了眯眼。
还是说又是那位玉夫人的主意呢?
那人的目的是什么?他想让自己为他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的更新到了,感谢大家的阅读,此文15号前完结,谢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完结感言到时再说。感谢在20210708 21:13:49~20210709 20:41: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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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86、动乱将至
接下来的日子里, 云安沉默且耐心地等待着,云宅的大门终日紧闭,云安没有报官还勒令家里除了要出去卖菜的周六外,谁也不准出门。
云安相信:如果自己猜的没错, 就算自己把云宅变成了铜墙铁壁, 他们想来找自己的时候,依然有能力进来。
一晃半月过去, 一天夜里
西四坊的吕颂深夜到访。
云安请吕颂到了书房, 吕颂问云安:妹夫打算何时出发?
云安只感觉苦涩溢出胸膛漫到口腔里, 她操着沙哑的声音道:走不了了, 出了变故。
吕颂大骇, 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兹事体大,大姐夫我不想瞒着你, 但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否则容易惹祸上身。
你放心说,我不存歪心思,祸患自然也找不到我。
娘亲, 娘子,还有我的两个女儿都被人绑走了, 这天下要出大事儿了我走不了了。
吕颂惊到说不出话来,云安强忍着泪水说道:听我一句趁着天下还没乱, 大姐夫带着家眷逃吧,往西北走,安全些
吕颂在书房内走了好多圈, 他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事情,坐到椅子上,对云安说道:我听道上朋友给的消息, 说是不日朝廷就要封禁淟州港了,虽然不知道真假,也没听到什么风声但我那朋友京城有些根基,他特意来告知我此事应该就是真的,我一接到消息马上就来告诉你了,本想让你抓紧上船免得走不了没想到你这边竟然出事了。
云安咧了咧嘴,胸腔里锥心般的痛,她突然明白这场无妄之灾的源头,原来那人是想在这儿用到自己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和我说?要不要我托朋友打听打听?
不必了。他们虽然把人都绑走了,但宅子里没有因此丧命的,我觉得对方是为了以此来要挟我为他们所用。要是报官或者去追查反而会有危险。大姐夫
你说。
有些话我本来是想等离开燕国的前一夜再和你说的,现在的局面你也看到了,我相信你心中也有了新的衡量,便听我一句劝,趁早带上家眷和银票离开淟州,我给你押个地方要是你能在那边站住脚,保你阖家上下无虞。
还请妹夫指教?
陇地,雍州,或是北海一带等你到了地方,你就明白了。到时候审时度势,别舍不得银子就当是为了家人。万一,我是说万一我押错了,你大可从北海边境逃出燕国境内,假以时日再以番邦商人的身份到燕国,若有人盘问你便说你祖上是燕国的马商,因病流落番邦,来认祖归宗的便能洗脱嫌疑。
云安在心里快恨透了西边那群人,可为了保住自家娘子的其他亲人,还是给吕颂指了一条明路。
这吕颂没有像上次那样抱着怀疑的态度,而是站起来,向云安行了一礼:妹夫,大恩大德,吕颂没齿难忘!
大姐夫快别这样我只是不希望看到更多的悲剧发生了。其实按照咱们的身份地位本不用如此,奈何有人在京城做了高官,还是皇帝的钱袋子不被牵连是不可能的了。走吧,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说完这句话,云安的心里无声地涌出了一股苍白又无力的感觉来,她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了,多少次事与愿违这四个字不停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这次策划离开她几年前就开始部署了,自认为用了最快的速度在运作此事,争分夺秒到了临门一脚又是功亏一篑。
云安感觉自己的承受和容忍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把家人救出来是唯一能帮助自己保持理智的事情。
如果自家娘子出了什么事儿这个世界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吕颂见云安的表情很不好提出了告辞。
翌日。
周六从菜市场来的周六告诉云安,城内贴了红榜告示,上面说:十日后淟州港和淟州码头由衙门和巡防营一同接管,期限一到会驱离所有番邦货船,淟州本地百姓的货船需到衙门登记,领取勘合。
勘合是燕国的一种高规格,较严厉的验对制度,大多是一份文书,可以是纸质,木质,竹制或者铜器,在中间落下特殊的标记,多为大印。
然后将这件东西一分为二,官家持一半儿,验对的时候要把两半合对到一起,要求切缝处严丝合缝大印组合完整且两半之间不能有太严重的色差,三者但凡有一条不达标都无法通过勘合。
周六继续说道:以后本地的渔船出海,要凭勘合,而且最多出海三天就得来,逾期不归的,交府衙定罪论处。
知道了。
那小人告退了?
去吧。
周六走到门口,突然被云安叫住:周六!
是,老爷。
上次我让你派人出去寻找我师父,有消息吗?
没有消息传过来,玄一天师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时间找不到也是有的,说不定她老人家到哪座山里头静修去了,小人一会儿再问问,一有消息小人立刻来报。
你去吧。
是。
自家师父已经杳无音信好久了,派出去打探的人也都没有消息,换做平时也就算了玄一道长的神通云安是知道的,可眼看着要天下大乱她老人家应该不会不知道才是。
当年她可是连先帝驾崩都预测出来的人呐!
云安已经记不清自家师父于危难之际救过自己多少次了,如今身处于空前的危机和绝望之下,云安真希望师父她老人家能从天而降,即便不能把人救出来,能在自己身边陪陪自己,听自己说说心里话也是好的。
这空落落的云宅,孤零零的自己还不知道宅子里头的这些人,哪一个或者哪几个是吃里扒外的东西。
云安了房间,看着房间内如故的一切,空气中似乎还残存着林不羡的气息,云安的眼泪汩汩流下。
这大半日云安表现得很沉着冷静,其实她的心早都慌了。
床上还放着针线簸箕,一旁放着一件小肚兜,上面的福字还差一点儿就绣好了。
云安泪眼摩挲,在脑海中还原了自家娘子被抓走前发生的一幕幕
亦溪那样聪慧应该不会挨打吧她定是冷静地询问对方是谁,然后识趣地和他们离开了。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云安的心依旧抽痛不已。
当天深夜,云安易容蒙面从云宅出去,骑马往码头的方向冲,确定没有人尾随才在一个僻静处拿掉了脸上的粗布。
这个时辰正是该休息的时候,但淟州这个地方不一样,越往码头走街上的人就越多,有的孤身前行,有的三五成群,手中或举着火把,或提着灯笼,朝着一个相同的目的地进发码头。
人越来越多,马儿不得施展,云安索性勒住缰绳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牵着马随着人流往码头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云安周围的惶恐和叹息的声音不绝于耳,淟州开放港口已有百年历史,城中百姓十户里头有六户在渔船上讨生活,剩下的四户要么是搬运工,要么就是从事修缮渔船或者编制渔网的营生。
就连纳税这一项,朝廷都给淟州的百姓开了特典,淟州的百姓缴纳赋税是直接缴银子的,纳粮数按照市价折合成白银,直接交给朝廷。
靠海吃海,这个全城百姓维系了百年的生计,等于被朝廷几乎一刀斩断淟州百姓无不忧心忡忡。
队伍中也不乏有疑惑的声音,许多百姓根本不明白:朝廷此举意欲何为?
来到码头,今夜的码头空前的热闹,码头前面的市场上,每一家商铺都在营业,店铺的伙计抻着脖子吆喝,招揽客人。




入赘(GL) 分卷(231)
还有的店铺东家领着老板娘,后面跟着店铺伙计,试图拦截身边每一个路过的人进店看看
云安牵着马随着人群往里走,马儿的笼头突然被人从另一边扯住了,只见一位年过不惑的男子探头过来,脸上掬着笑,说道:这位爷,到店里看看吧?长橹,短橹,渔网、赔本价格
不用了,谢谢。云安淡淡道。
欸欸欸,这位爷,别急着走啊,本店还有祖传秘制的鱼油,六十年的老工艺了,只需往手上涂上薄薄的一层,即便是双手整日泡在水里也不会生疮,红肿。一看您就是做大生意的人,我们店里还有很多您移步去瞧瞧?
抱歉,我家里并未养渔船,用不上这个。
那也不要紧啊,买一些去给尊夫人用嘛,用上这个保证冬天不生冻疮,囤一点儿吧,今后可能再也没有了
尊夫人三个字刺痛了云安的心脏,她沉默地看着那人,心中不再烦躁眼前这个男子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政局之下的可怜人,一道寥寥数语的圣旨可能就此断送他们家祖传的铺子,而他这个年纪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
云安无声一叹,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认知更深一层,她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男子: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么多人你把我拦住也是缘分,祝你合家团圆。
男子有些懵下意识地接过银票,松了手,云安便拉着马继续向前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男子看了看手中的银票,突然瞪圆了困倦的双眼,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仔细一看上面还是那几个字:壹仟两。
男子头看了看领着小儿子站在铺子门口满面愁容的妻子,眼底一热,将银票贴身收好急匆匆去,拉着妻子进了铺子,嘱咐妻子快点关门。
女人虽不明就里,但还是照做了。
直到店铺从里面上栓锁死,男人才从怀里掏出银票,看着上面的面额忆着那位牵马人的话,忍不住湿了眼眶。
颤抖着声音说道:恩人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的更新到了,感谢大家的阅读,么么哒。感谢在20210709 20:41:46~20210710 23:1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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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淟州无粮
队伍徐徐前进, 周围越来越拥挤了
潮湿,拥挤,闷热,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味道, 脚下发出啪叽啪叽的声音, 也是那种黏腻腻的感觉,今日码头上的人员吞吐量明显超过了极限, 使得置身其中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不适。
有的人沉默地苦挨着, 有的人则直接骂出了声音, 还有孩子毫不遮掩的清亮哭声以及妇人的啜泣声。
云安始终沉默着, 只是牵马的方式已经由适才拉着缰绳改为扯着笼头, 她的手指隐隐泛白,但她依旧紧紧地拉着亦如她现下的状态, 已无法失去更多。
穿过码头前面的市场后,陷入了一段昏暗,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又倏地一下燃起了光亮, 人群本能地向前挤却又发现已是寸步难行了,而痛苦就像那平静湖面投下石块后产生的涟漪般, 一层一层地荡漾开来,每一个试图向前挤的人, 都给这份共同的痛苦增加了些许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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