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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请君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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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番外洛京
行宫内, 宁安王高怀端坐高位。
已经第四日了,之前的三天每日都有文武百官跪满地,请宁安王登上大宝, 行明君之道, 挽救天下于水火。
而在今日之前,宁安王已经推辞了三次。
云安面无表情地站在人群中,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早已麻木。
作为一个现代人,云安怎会不知道宁安王和这群大臣在玩什么套路?要是放在几年前呐, 没准儿云安还能偷笑几声。
这几年虚伪的事情见的太多了,云安已经麻木了。
耳边的声音忽近忽远, 云安感觉自己就像大病初愈一样,身体不听使唤, 心力也不足。
看过李元绝笔书的当天, 云安拎了两坛酒,孤身前往已是废墟的侍郎府,她一坛,李元一坛。
夜晚的京城挺吓人的, 漆黑, 死寂。
那天云安悄悄吟诵了好多诗词, 那些她从前绝口不肯提的诗词, 她搜刮记忆,坐在废墟上一首接一首背诵出来。
背到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时,云安泣不成声。
为李元, 为周舒
云安的耳边传来乱哄哄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云安随着群臣一同匍匐在地。
宁安王终于被迫登基了, 三辞不成,被迫登基了。
高怀先是对前朝和自己的前半生做了一个总结,怀念了一下自己的父亲老靖王,追封自家父亲为文帝,尊高憭为殇帝。
因高怀为高氏子孙,身系皇室血脉,是以国号依旧沿用燕改年号为:天兴。
将嫡妻封为中宫之位,然后便是前朝的论功行赏
敕封北海周大将军为一品大将军王,世袭罔替。
追封春华郡主为:昭怀公主并在京城和北海为其修建公主庙,供百姓祭拜。
永乐大长公主封号不变,加封三千户。
念及大将军王膝下无子,特准周将军在皇族适龄旁支中收一名义子,袭承香火。
敕封国舅李青山为正一品定国公,爵位可袭承三代。
敕封李钺为户部尚书,李魁为吏部尚书,赐赠李元为礼部尚书,封康乐伯,爵位由其子继承,追封李元夫人为诰命。
云秉初!六部尚书尽数封完后,高怀点了云安的名字。
云安在心底一叹,默然出列,一撩衣襟下摆跪倒在地:小人在。
高怀微微一笑,并不在乎云安的失礼,继续说道:云秉初献策有功,更有率众弃暗投明的眼界,朕便封你为户部侍郎,希望你与李钺同心协力,为百姓谋福祉,朕知道你的才能,命你兼令皇商总领司,好好施展你的才华吧。
云安的表情不见一丝变化,一个头磕在地上,毫无感情地谢恩道:多谢陛下。
云安当了大官,林夫人和林不羡根据云安的品阶,自动成了内命妇,随后中宫皇后又下了中宫旨意,对新晋封的各大内命妇按照品阶赏赐了一番。
新朝开启篇章。
由于京城残破,少说也要十年才能修好,高怀决定迁都,地点就定在了洛城,迁都后改洛城为洛京。
在迁都之前,高怀难免对京城进行了一波清算,殇帝虽然死了,他的母亲和几个兄弟也死了,但殇帝生母一族根系庞大高怀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还有多年前那些个忠心的言官们,检举靖王一脉有不臣之心的那些言官们,逼得自家父王一头撞死御前的那些个言官们,有些已经死了,有些还活着,不过他们都有子孙后代,还有些负隅顽抗的前朝朝臣,劝降不得,放归民间又不放心的那些人都是要处理的。
高怀决心将这些人斩草除根,一共抓了七千多人,其中包括殇帝生母母系九族共计三千余人,一些近亲判了斩立决,其余的判了斩监候,押送至洛京关押。
在处理这件事时,还不小心产出了两个流传千古,并世人所不齿的成语戕妻杀子和莫仿萧廷。
说的是:有一个叫钟萧廷的人,登科后为攀附权贵娶了当朝权臣户部尚书府上三女,户部尚书是皇帝的亲舅舅,钟萧廷一举成为皇亲国戚,但之后不久,蒙朝代更迭,皇帝母家的亲戚遭到清算,钟萧廷为了自保亲手戕杀了自己的妻子,想一想还觉得不够,顺手还闷死了自己的儿子,写了一封万言书,痛斥自己是被尚书府逼迫成婿,与妻子一族划清界限。
消息一出,震惊天下,上到朝臣,下至百姓无不对其不耻。
朝臣纷纷上书要求严惩钟萧廷,以正视听。最后皇帝尊重朝臣和百姓的意愿下旨将钟萧廷拖到闹市口千刀万剐,并下旨钟萧廷全族宗亲,终身不可入仕。
后人称钟萧廷的行为叫:戕妻杀子,指的是为了保全自己,不惜灭绝人性,做出令人发指的行为。
而后人在面对钟萧廷这类人,或者劝人向善的时候,往往要语重心长地说一句:莫仿萧廷。
朝廷迁都到洛城后,从前的南林府改建为户部侍郎云秉初的府邸,为表对云安的重视,高怀不仅题写了匾额,还送了不少能传家的东西给云安撑宅院。
高怀遵守承诺,派了高规格的仪仗到雍州去接云安的家眷入京,却被告知云宅已经化作废墟,宅内无一人生还。
消息一传回京城,高怀心生疑窦,他一边下令彻查此事,并将云安召至御书房,以一个审视者的态度盯着云安,说出了这个噩耗。
云安听闻,钉在原地仿佛失了魂魄只剩空壳,再三确认消息属实后,便直接在高怀面前泣不成声。
哀鸣声声,犹如杜鹃啼血
原本高怀是不太相信的,毕竟他走的时候特别吩咐要保护好云安的家眷,偌大的府邸怎么可能无一人生还呢?
火灾是不可能无一人生还的,至少家丁,门房总能剩下几个吧?
可看到云安如此哀伤的模样,高怀也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云安的哭声实在是太真切,太有感染力了听得他心里都有些难受。
高怀又想:会不会是什么人想要害云安一家呢?先下毒,或者屠光了云宅里的人然后再放火烧了宅子,如此也能说得通。
只是雍州是自己的大本营,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大的能量?
是云安曾经在拍卖会上得罪的马帮人?还是将军府呢?
陛下不是说派人保护了宅子的安全吗?怎会如此?
高怀面上一赧,叹息道:是朕的过失,你放心这件事朕一定会追查到底,查出凶手,诛灭凶手九族,将一干人等碎尸万段!说这话的时候高怀的心里直犯嘀咕,若凶手是将军府的话那自己就随便找几个替罪羊就好了。
云安叩拜道:臣经此巨变,自请丁忧!
高怀皱眉道:去世的是你的妻女,哪有一家之主为妻女丁忧的道理?朕准许你在自宅设灵堂吊唁,丁忧于理不合。
陛下,臣入赘林府,岳母如同亲母,如今她老人家惨死他乡,岳父也一直没有踪迹,难道臣不该丁忧吗?
荒谬,你身兼两项要职,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小乞丐了,入赘之事也该作罢。朕原本还打算等你的家眷入京后为你正名,以你现在的身份,入赘之事休要再提!你回去吧。
云安不再争辩,既然不能让自己丁忧,称病总可以吧?反正只要不为高怀效力就行了
云安知道,这是自己的家人成功逃走了,功夫不负苦心人她们,自由了。
云安笑了,却很担心林不羡的身体,漂泊在海上的苦云安很清楚,原本云安是打算让林不羡称病避祸的,但林不羡觉得以高怀的性子即便是她真病了,命人抬着也要抬到京城,唯有想出一个让高怀放心把自己留下的理由才行!
商议很久,林不羡决定使用第二颗生子胶囊,并对强烈反对的云安说道:秉初,这条路你已经忍辱负重走了九十步,剩下的十步就让我来走吧。你我深谙宁安王的手段,心性,称病或者撒谎定是不成的,万一被拆穿势必会打草惊蛇,若因此功亏一篑,我们全家人的未来都会改写。宁宁给的生子胶囊很神奇,妮妮的生命力就很顽强,在来雍州的路上我已经领略过了,相信一定不会出问题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我有经验
不行!你根本不知道在没有雷达,没有现代装备的辅助下,航海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你想一尸两命吗?





入赘(GL) 分卷(249)
林不羡平静地说道:高怀狠辣,我们要想在他手上赢得先机,只能比他的手段更狠一些才行,船就停在北海港,天时地利,若是我被他们抓着和你去了京城,咱们一家人就真的插翅难逃了!秉初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吧。
云安回府的第二日便称病不出,请李钺帮忙带了告病的折子,命人关闭府门,概不见客。
云安这一病就是小半年,高怀派人探望了好几次,赏赐能堆满一个屋子,可云安的病就是没起色,还一度上书请高怀罢黜自己的官职,不要耽误了户部和皇商的工作,不过都被高怀驳斥了。
高怀对此也恨的牙痒痒,但他丝毫没有办法,毕竟云安蒙受巨变,自己对功臣总要多几分宽容才是。
不过
云安平静的生活还是被打破了。
在云安告病假的半年后,一位风尘仆仆的老者来到了侍郎府。
老者冒死叩响了侍郎府的大门,若是放在一般士族的府邸,老者一无拜帖,二无身份,早就因为失回避罪而被乱棍打死了。
但云安一早就下过死命令:不管发生什么,不许对平民百姓动粗,即便是抓到了小偷也不得动私刑,先送来给自己问过再说。
老者接连吃了闭门羹,苦苦求见无果又不敢高声喊叫,更不敢自报家门,只和门房说一定要见到侍郎大老爷才能说。
如此失礼门房自然不答应,最后老者翻墙的时候被抓被五花大绑关到柴房,家丁禀请云安定夺。
云安以为这老者和之前一样,都是灾民百姓,便命人带老人去吃顿饭,装些干粮放他走。
谁知过了一会儿,家丁回来禀报说:老人不吃饭,只要见侍郎大老爷
云安沉吟半晌,说道:把他带到偏厅吧。
云安坐在主位,老者一进偏厅便高呼:云大老爷扑向了云安。
云安制止了家丁,扶起老人,请他坐下。
老者坐在椅子上掩面而泣,一把年纪了,哭得和孩子一样。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是!
老者哭了好一会儿,胡乱擦了一把脸,起身跪到云安面前,说道:云大老爷,您还记得小老儿吗?小人是淟州西四坊吕宅的老管家啊!
云安是觉得老者有些面熟,这一提瞬间记起来了,连忙把老者搀扶起来,说道:是吴伯吗?
欸欸,是我啊,大爷呜呜呜,快救救我家老爷吧!
大姐夫他们不是搬走了吗?出什么事儿了?
我们一家原本是举家往西北去了,但老夫人故土难离,听说战事结束就嚷嚷着要回家,您也知道我家老爷是个孝子,不忍见老夫人如此难过,便不辞辛苦举家回迁,前些日子咱们刚回淟州不久,突然来了一伙衙门的人,直接抄了宅子,把老爷和三位公子都抓走了,连家里头年轻力壮的家丁伙计都一并抓走了,只剩下老夫人,夫人,还有几个婆子,幸亏小老儿我是上了年纪,他们原本都打算把我绑了,可能是觉得我这么老了,要干活也干不了还要吃干饭,踹了我几脚又把我给放了夫人原本写了一封信给云大老爷,但听说抓人的事儿是皇上的旨意,夫人怕万一信被人搜了去,牵连了大老爷,就让小老儿孤身前来,并叮嘱小人只有见到您才能说!大老爷救命啊!吴伯又跪了下去。
大老爷,您在京城做了大官,求求您救救老爷和公子们,老夫人就剩下半条命了,要是老爷和公子不能回去老夫人也活不成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大老爷!
云安心下大骇:是高怀下的旨?为什么?为了逼自己就范?犯得着吗?吕颂不过是一介小人物罢了,难道是犯了什么事儿?
云安的脑海中闪过了诸多可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什么罪名抓走的?你说是皇帝的旨意,圣旨在哪?张贴公布了吗?
没有罪名,哪有什么罪名,但是淟州城内所有的富商都被抓了,小的沿途走来一路打听着,各地的富商都被抓了,说是朝廷的旨意,先抓起来再行定夺。
吴伯,你先别急如果是因为这个,你放心兹事体大,圣旨一站一站传到各地,就算要发落也要等各地都收到旨意,执行了以后才能发出下一步指示,你别急我先问问看,你先在我这儿住下,你放心,大姐夫的事情我一定会管。
谢谢大老爷,谢谢大老爷
云安让人带吴伯下去休息,写了一封手书,盖了侍郎的私印,打发人送到户部去询问。
消息很快便打听到了,原来是由于这场战争对各地的损耗巨大,沿途的粮仓都被丁奉山下令给烧了,再加上暴雨,干旱等极端天气,百姓民不聊生,饿殍遍野而且殇帝一把火烧了国库,就连各地的承运库也被烧了不少,导致国库严重空虚,迁都之事又花了大笔银子,各地州府求朝廷拨粮食,拨银子的折子如雪花一样飘到高怀的御案上,再不解决恐有天下大乱之势。
朝廷没钱,高怀便请朝臣集思广益,于是户部员外郎献计说:乱世当用重典值此危难之际,应杀尽天下商贾,开仓放血,救济天下百姓。
商贾本就不创造价值,自古皆有重农贱商之说,只是前两朝放宽了限制,本朝理应收紧,杀巨贾填天下,令小商籍者,按人头缴纳赎籍银,每人五十两改商还农,用不了多久天下便能恢复生机。
很显然,高怀这是对这件事儿动心了,下旨把全天下的富庶商贾全部抓起来,听候发落。
吕颂虽然不是顶级富商,但声名在外,被抓起来也不算冤枉。
云安想了三天,第四日一早到户部去销了假,第五日正是每十日一次的朝会,云安换上官服,坐上官轿,上朝去了。
朝会后,云安与高怀来到御书房密谈了两个多时辰,没人知道他们俩究竟谈了什么,翻遍史书也仅仅只有一句:帝甘冒不韪,屏退言官,与云秉初密谈二余时辰,方出。
关于这个寥寥几字的史书记载,后代史学家还专门成立了研究小组。
因为在密谈之后发生了一系列离奇的事情,不仅不符合常理,甚至还对燕国之后的几百年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首先是高怀在最后一刻下令释放了所有商贾,而且没有追究任何人。
再然后是派出了以云秉初为首,包含大司农,工部,户部官员,及御医在内的钦差团下达各地,因地制宜地为各地解决民生问题。
在之后的数年里,高怀一直秉持着农,商共荣的政策,并在之后的二十年,使燕国的商品经济达到了空前繁荣的状态,全国陆续开放了二十四个对外通商口岸,将燕国优秀的产品销售各国,令海外的黄金大量流入燕国。
这一贸易顺差持续了两百年之久
且史学家在翻阅后燕出土的宫廷秘史的时候,找到了一本在后燕历代皇帝中流传了二百年,一本名叫《商论》的书,其作者已不可考,但有史学家通过笔迹对照,等科学分析后提出,这本《商论》的作者,很有可能是云秉初。
有后世专家学者统计过:在燕代,整个世界的黄金比率大概是,燕国黄金储备为12%,世界其他国家占88%。
但在后燕结束,燕国的黄金储备为64%,世界其他国家的总和仅占比36%。
而且黄金储备这四个字,在《商论》中出现过多次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的更新到了,下一章就是林不羡的故事了,有人说林不羡在后期沦为了背景板,只会生生生,我就想笑。
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女人而已,人生还有那么长难道对一个女人来说,生了孩子就是be了吗?
超过三十岁就是be了吗?那董老板怎么说?
心甘情愿地孕育生命和被迫传宗接代不一样吧?
我要是林不羡我也愿意为我媳妇儿生,生俩,可惜我不是,我也没有生子胶囊,没有钱,没法生!
云安这点小出息算啥呢?林不羡在岛上都搞出君主立宪制了我会说?
纵观历史吧,林不羡和云安均有各自的贡献,云安的贡献是造福一朝百姓,咱家亦溪的贡献是开辟了一个国家啊~。
哎,剧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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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番外鸿雁
且说天兴元年战事平定, 新君登基,从淟州到京城沿途州府百废待兴,不过在废墟之上已经能看到当地府衙组织百姓和工匠正在进行的清理和修缮的工作, 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些州府就能焕发往日的生机了, 或许这个过程是曲折的,但结局是一定的,因为纵观寰宇没有任何一个国度的百姓对家乡的情感能超过燕国百姓
由于丁奉山的烧仓策略,导致这些地方的粮食极度短缺, 各大府衙的门口都架了大锅,不过里面煮的东西大都是清汤寡水的, 野菜和着面糊再撒一些盐巴,盛到碗里稀溜溜的, 但总比没有强。
这场战争给沿途被战火荼毒的百姓的心里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但日子终究要继续不少人领了饭走到不远处,随意坐在某个台阶或者碎石上,默默地吸溜起了碗里的东西。
几辆马车出现在了空荡荡的官道上,扬起尘土, 有些醒目, 昔日繁盛的淟州城已经很久不见这种阵仗了。
守城的官兵拦下了马车, 从打头的马车里跳下一位中年男子和士兵说了些什么, 士兵便放行了。
这队马车的主人正是西四坊的吕家,虽然淟州满目疮痍,但吕颂在很早以前得到了云安的指点,收拢家族资金, 一部分换成燕国三大百年钱庄的本票随身携带,一部分兑换成了黄金埋在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走之前为了表示对云安的感谢, 还将从前以防万一的粮仓钥匙给了云安。
西北干旱风沙大,虽然这几年有大量的雨水缓解了这一情况,但对在海边出生的人来说,还是太干燥了一些,很难熬。
吕老夫人到了西边后明显水土不服,病了一些时日,病好之后便时常以泪洗面,她受不了西北的风沙,吃不惯西北的餐食,就连喝水都觉得里面莫名有股泥沙味儿她还很想念从前淟州的那些老姐妹,时常会到吕宅来作客,互相陪伴的几位老夫人。
原本淟州有战事,老夫人也只是偷偷哭,或者和自家儿媳妇抱怨几句,后来听说天下易主战事结束,老夫人便把回家的事情提上了日程,直嚷嚷着:即便山高路远,她死也要死在故土,不能老了老了落得一个客死他乡的下场。
这话算是说的很重了,吕颂是个孝子,即便举家搬迁并非易事,他还是允诺了自家娘亲,原本吕颂还打算等战事平定去找云安,他听说云安在宁安王的手下当了幕僚,如今天下易主云安也算是开国功臣了。
吕颂听说云安早就随大军去了京城,事不宜迟便带着全家又在当地雇了十几个镖师,保护一家人回淟州,临近淟州才支了银子给镖师们,让他们回去了。
吕家人看着自己的家乡落到这番模样心里很难受,吕老夫人一路抹泪回了吕宅。
一路上所有人都很忐忑,满眼断壁残垣他们很担心自己的家也没了。
幸运的是吕宅的保存还算完好,除了院墙塌了一面,室内明显有被盗过的痕迹,门窗坏了一些外,并没有太大的损失,比那些被烧成废墟的宅子好多了。不过留下守院子的家丁不见了踪影。
吕老夫人直呼苍天保佑,大概也是吕家世代生活在淟州,是西四坊内的老户了,街坊四邻念及旧情,或许在走投无路之下来吕宅偷过东西,但并没有搞破坏。
吕颂先将自己的母亲,妻儿安顿好,然后叫来随从吩咐道:你到外面去走一趟,联络联络港上的熟人,现在这情况他们定是丢了生计的,要是有谁愿意来帮我修宅子,给双倍工钱。
是!
人不用太多,这点儿活十几个人足够了。
是。
吩咐完,吕颂急匆匆来到书房,门锁还在但被人破窗而入了,吕颂的心凉了半截,掏出钥匙打开大锁看到里面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书房里除了一些贵重的摆件儿不见了之外,其余的东西都在,架子上的书更是一本不少,别看吕颂是个下九流的商贾,他其实是个很爱看书的人。吕颂的商籍是从祖上袭承下来的,好在他也很享受赚钱的过程,不过他三个儿子中实在是挑不出一个衣钵的继承人,长子吕齐品行太过敦厚,在商场上怕是要吃亏。另外两个儿子顽劣不堪又没有城府,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哎




入赘(GL) 分卷(250)
想到这里吕颂暗自发出一声叹息,他这一路回来,一边走,一边派人打听云安的消息,探听到云安在京城被封了户部侍郎兼领皇商总领事,吕颂喜出望外,心思也不由得活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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