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霍妮
四人齐齐侧身,“请姑娘吩咐。”
虽然他们此时完全有理由拒绝元瑾汐,但她不过是回个老家,一向万年不出府的卫一都跟了过来,足以说明她的地位非同一般,而且她此时的气势,也似乎是验证了那个一直在暗卫当中流传的谣言。
因此这几个人也就没有犹豫,跟着元瑾汐离开客栈。
再次来到街上时,已是万家灯火,街上很快就要宵禁,值第一班的更夫已经开始提醒大家早些归家。
元瑾汐自然不会理会这些,一路来到县衙的后宅的侧门。
在大梁,无论是知府还是县令,只要是一个地方的最高长官,升堂理事的,在任期间一律都要住在衙门的后院。夏兴昌如此,常兴文自然也如此。
敲开门后,元瑾汐让人递上那个黑檀盒子,以及一份名帖。当然,给下人的好处也是少不了的。
不过那名帖并不是她自己的,是借用了沈怀瑜的名头。
“并州举人沈怀瑜之义妹,元家长女?”
常兴文的夫人柳氏看了看名帖,又看了看那个光是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盒子,以及更加贵重的红珊瑚珠串。
这珠串底下坠着的玉牌刻着祥云纹,表明了这件东西的出处。
一边是名不见经传的并州举人的义妹,另一边却是宫里出来的东西,这两者结合在一起,不由让人生出无限遐想。
同时她还有个元家长女的身份,这个元家……
“杏儿,最近衙门口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说来给我听听。”
“是。”杏儿大约十六七岁,向来是个消息灵通又口齿伶俐的,很快就把元家以及桂耀祖之间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柳氏听完,又看了看那个名帖,“这姑娘倒是有点我年轻时的样子,请她进来吧。”
“是。”
虽然马车里的元瑾汐早已经等得心急如焚,但在听到下人请她进去时,她却表现得不急不躁,随着下人往里走,尽显从容大气。
此时天色已黑,一轮明月高挂空中,微风吹过,有不知名的花香飘来,显得更加的幽静。
一个小小的凉亭里,灯笼高挂,柳氏一身墨绿色的齐胸襦裙,梳着简单的抛家髻,正等在那里。
“瑾汐冒昧打扰,还望夫人见谅。”
“元姑娘不必多礼,请坐吧。”
二人分宾主落座后,柳氏开口道;“姑娘与我素昧平生,却是宵禁前来访,又以重礼开路,想必是有急事。姑娘不妨说来听听,若是能做,妾身自不会推迟。”
“若是姑娘所求,于民于国有害,还望姑娘免开尊口,免得伤了和气。”说罢,把那个黑檀盒子往元瑾汐面前一推,丝毫不带留恋。
元瑾汐虽然不软不硬地碰了个钉子,但对柳氏的印象却是很好,“夫人快人快语,不愧是县令大人的贤内助。瑾汐此次前来只是为了保护家人,于他人无碍;这礼也只是见面之礼,无论成与不成,夫人只管收下便是。”
随后,她将自家恩怨与杨铭稍早时候在牢里的表现说与柳氏听,待她完全理解之后才道:“瑾汐自然相信县令大人不会让任何人轻易进出大牢,但是,杨铭若真的想杀人灭口,派出的人必然是高手,而大牢的狱卒恐怕不能抵挡。”
“他们也都有妻儿老小,若真因此事丧命,虽然不是我元家的过错,但也是让人心里难过。因此我恳求夫人为我通禀一声,我想当面请求县令大人,让我的几个护卫可以进入牢中,保护家人,以求万全。”
说罢,元瑾汐再次行礼。
柳氏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道:“我怎知你的人进去,只是保护,而不是要劫人出狱?”
元瑾汐微微一笑,“我愿留在此地,以为人质。若有任何不妥之处,任凭处置。”
“好,”柳氏眼含赞许,“姑娘既如此说,通报一下并无不可。只是我要事先说明,我可以让你见到我家老爷,但他答不答应,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此已经甚好,多谢夫人。”
柳氏挥手招来杏儿,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待他走后,又命人上了茶水、点心,“听姑娘谈吐,彬彬有礼又落落大方,元家在此地久负盛名,可见底蕴之深厚。”
“只是,姑娘又能从一个眼神中想到如此多的布置,可见不只是大家闺秀那么简单,倒是让我有些好奇。”
元瑾汐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经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大水逃难后,父亲被抓,自己先是被拐入杂耍班,后面又被人伢子贩卖为奴的过往说了一遍。
这些事情听得柳氏啧啧称奇,“怪不得一见姑娘就觉得与众不同,原来竟有如此离奇的经历。”
“夫人过誉了。”对于元瑾汐自己来说,她的这些经历虽然成就了她,但也让她吃了不少苦头,甚至有几次差一点就一命呜呼。
因此每次回想起来,都并不是很愉悦,如果不是今天情形特殊,她连讲都不想讲。
却说此时的县衙偏厅里,常兴文正面对着杨铭的咄咄逼人之势。
“这么说,常县令是打定主意要与本将军作对了?”
常兴文态度极好地打着哈哈,“杨将军说得哪里话,本官不过是一名小小的七品县官,哪里敢跟您作对?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当时桂耀祖作为杨家的应诉之人,已经承认侵占祖宅之事,众目睽睽之下,本官就是有意想要倾向于您,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如今,桂耀祖已签字画押,下官也当堂下了判决,堂下百姓全都是见证。若是朝令夕改,不只是民心不稳,就是对将军您,也是大大的不利啊。”
“好不好改,如何找理由或是安抚民心是你的事,我只问你一句,改还是不改?”
这话让常兴文也想不明白了,这杨铭怎么就抓着元家的宅子不放,那地方除了住过一个状元宰相,也没别的优点了。
而且他可是听说,那宅子里的祠堂都没动呢。
状元……宰相?
常兴文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只是这个想法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些。占了人家的祖宅,还要借人家的仙气儿么?
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第111节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守着的小厮敲了敲门,走进来说道:“夫人派人来传话,说她突感不适,请大人您过去一趟。”
“真是,不适就请郎中,叫我过去干什么,没看我正忙着呢么?”
这时杏儿在小厮身后露头,“夫人说了,让老爷务必去一趟,她实在是难受得厉害。求您去看一看夫人吧?”
“诶,这女人啊,就是麻烦。”常兴文一脸无奈的样子,然后满怀歉意地看向杨铭,“拙荆体弱,时不时就有此举,还望将军见谅。今天时间已晚,不如将军先回去,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聊?”
杨铭吃不准常兴文此时是真的着急回去看夫人,还是在给他演戏,但是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再待下去也是无用。
这是逼他动手。
“县令大人既然非要受小人蒙蔽,那就好自为之吧。告辞!”
“恭送将军。”
常兴文直到亲自把杨铭送出府门,这才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杏儿,压低声音道:“怎么回事?”
杏儿极快地把元瑾汐来访的目的说了一遍,又特意指出她送的那个珠串是宫中之物。
“人在何处,带我去。”
“是。”
此时后院凉亭里,元瑾汐和柳氏聊得正是投契。虽然她此时仍然挂念狱中的家人,但想到杨铭就算要派人动手,也不至于这么急吼吼地在前半夜行动。
而且有些事,也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莫不如放宽心,做好眼前的事。
除此之外,柳氏也是她能快速静下心来的原因之一。
这柳氏不是普通女子,她虽然只是一个县令夫人,但却自有一股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气度。
这一点,就是夏兴昌的正妻王氏,也比不过。
也因此,越是和她说话,元瑾汐的心就越静。
“老爷来了。”柳氏忽然站起,元瑾汐也赶紧起身,望向她目光的方向。但她却并未看到常兴文,过了一会儿,才看到人。
也不知道柳氏是如何做到未卜先知的。
“民女见过县令大人。”元瑾汐紧行两步,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事情我已经知道,你带了几个人来?算了,不管几人,都跟我来。”
“是。多谢大人。”
元瑾汐心里诧异,不明白常兴文怎么这么干脆,她本以为自己还要多费一番口舌,再多做些保证才行。
莫非杨铭去逼迫他了?
不过,不管什么原因,他同意就行,只要这些暗卫能进到大牢里,二叔他们的安全就能得到保证。
毕竟杨铭再无法无天,也不能真带大军前来,只是个别杀手,她相信卫一训练出来的暗卫肯定能处理得很好。
出了侧门,带上等在那里的暗卫,一行人直奔大牢。
此时已经换了晚班的牢头,常兴文不能完全信任此人,也就不敢贸然告知,便借口要训话,就把狱卒们都集中在门口。
“今天牢里关了谁,想必你们很清楚。我不管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守大牢的,但今天夜里必须把眼睛给我睁大了,要是出了任何差错,我唯你们是问。”
“是。”
不多时常兴文出来,带着随从回到后宅。
而元瑾汐坐在县衙外的马车里,隐隐地听到了一声奇怪的鸟叫。
“姑娘,他们已经就位,我送你回客栈吧。”车厢外,传来车夫的声音。这人一直给元瑾汐担任车夫,如果她猜的不错,这人应该是卫一专门派来保护她的。
只是一直没有明说而已。
“好,有劳了。”
马车缓缓而动,元瑾汐一直紧绷的心神也总算放松下来,有了暗卫的保护,二叔他们应该无忧,接下来只要回到客栈,待沈怀瑜和卫一回来,她和爹爹也是同样不会有危险。
此时已经宵禁,街上静悄悄的,隐隐地还有虫豸的叫声。
元瑾汐凝神倾听,她小时候常常在夜里认真地听着这些声音,然后问爹爹那些发出声音的虫子都长什么样。
第二天的时候,她爹就会想尽办法抓来给她看。有些虫子白天抓不到,就夜里起来,举着油灯抓虫子。
被她二婶看见了,就说她爹不会过日子,大半夜的浪费灯油,又嘟囔说大嫂也不知道管管。每到这时,她娘就站在那里笑。
然后,再等一会儿,元清翰就会偷偷摸摸地溜出来,跟着他们一起抓虫子,偶尔还会顺出来半截蜡烛。
元瑾汐想着这些,嘴角不自觉地就露出微笑,这些在当时不觉得什么的日子,如今回想起来竟然是这么的甜蜜温馨,令人怀念。
忽然之间,虫子的声音消失了,紧接着车外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快趴下。”
元瑾汐想都没想,直接扑在车厢底部,然后一伸手,把车座底下的盒子拽了出来。
盒子打开,卫一送的那副精巧儿寸子弩,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第102章 截杀
元瑾汐刚刚把寸子弩拿在手里, 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低沉且充满杀意的声音,“交出她,你可以不死。”
这声音听得元瑾汐心里一跳, 竟然真的是杨铭。看来自己预计的不错,他是真的要动手。只是不知道他是独自一人从她来了,还是牢里那边也派了人。
不过,不管怎么样,那边的三个人应该能保证二叔他们安全无虞。
只是听杨铭这话的意思, 是要抓自己做人质?
她家的宅子就真的那么好, 值得他一个三品的大将军冒这么大的风险?
元瑾汐小心翼翼地将车帘挑起一道缝隙,看向外面。
马头前面不远是一个全身黑衣的人, 脸也蒙上了大半,只露出一对充满杀意的眼睛。手里拎着一把长刀。刀尖反射着月光, 端的是寒意凛凛。
但这并不妨碍元瑾汐认出他来。
“杨将军,今天都这么晚了, 你堵在这里是想马上还宅子么?”
“哼, 你若肯就此离去, 我兴许还能放你们元家一条生路,如果你们非要和我作对, 也就别怪我赶尽杀绝。”
“这就奇了,我元家的祖宅虽然有些年头, 但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宅邸,当初也只是曾祖亲自设计的,算不得绝品,将军到底是为何对我元家的宅子如此志在必得?”
“哼, 这你不需要知道, 我只问你放手还是不放手?”
“祖宅乃是曾祖传下, 内有元家历代之人的祠堂,只要是元家子孙,就没有理由放手。”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去死吧。”
这句话过后,杨铭再不犹豫,举着到就冲了上来。
“姑娘,暂且不要出来。”给元瑾汐赶车的这个暗卫叫做李二,在未出师的这些人中,算是身手最好的。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圆形的东西,拉着引线向上一抛,紧接着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就迎了上去。
他的这个匕首很是特殊,比普通的那种短匕是要长一些,但却比长剑又要短一些。但即使是这样,对比起杨铭手里的大刀,也还是要小上不少。
就在响雷在半空中刚刚炸响的时候,这两人已经极快速地对拼了五六招。
杨铭的刀法是上阵冲杀的刀法,虽然不够精巧,但胜在大开大合,一旦被他挥舞开来,极为凶猛。
而李二的武功走的是阴柔奇诡的路子,侧重的是潜行暗杀,出其不意,若是正面对敌并不占优,再加上兵器的劣势,几乎是一开始就落入了下风。
好在他的身法灵活,出招又诡异,这才勉强支撑。
元瑾汐手里握着寸子弩,想着助李二一臂之力,但两个人时分时合,让她实在不敢贸然行事。
大概二三十招过后,李二已经明显的落入下风,只能是苦苦支撑着,等待着救援。
杨铭心里也有些急,他本以为一个车夫而已解决起来不会费什么事,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能在他手下撑上三十招还没有落败。
而刚刚对方已经发了信号,若是在招来几个人,他也要对付不了。
想到这儿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下去,故意卖了个破绽,等到李二抢身来攻的时候,在左臂先中一刀的情况下全力劈下。
这一刀,李二本能的躲开,但紧接着心里就是一惊,坏了!
因为杨铭这一刀砍的不只是他,还有他身后的马车。
刀锋几乎是毫无阻碍的划过马屁股,霎时间鲜血横流。马儿吃痛受惊,只听得灰溜溜地叫了一声,就撒腿狂奔起来。
元瑾汐在车厢里猛地向后倒去,手里的寸子弩差一点控制不住就发射出去。
这车厢是卫一特意加固过的,车厢内壁全都夹有钢板,若是她胡乱射出三箭,很容易造成跳箭,到时候她就是第一个自己用弩箭射死自己的人。
好在她很快就稳住了身体,并试图爬出车子抓住缰绳,不然任由受惊的马匹疯跑,极容易在某一处转弯不及,车毁人亡。
车厢之外,李二发现马匹受惊狂奔之后,本能地想去抓住缰绳,可杨铭等得就是他这一瞬间的本能反应,只一刀就将他砍到在地。
几乎是瞬息之间,李二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搞定了李二,杨铭转身去追元瑾汐,没了那个讨厌的护卫,剩下这个小妮子,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此时的元瑾汐刚刚抓住缰绳,但还没来的及控制转向,这一条路就跑到了尽头,马匹急转之下,将整个车厢都侧着甩了出去。
哗啦一声,落地的车厢散落成碎片,将元瑾汐压在地上。她被摔得七荤八素,觉得半边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再抬头时,杨铭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手上的刀刃闪着寒光,在这个乌云蔽月的夜里,显得格外渗人。
瑾汐停止挣扎,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努力寻找可以拖延的办法。
可是实际上,这种情况之下的脑子根本不好用,说是想办法,实际上就是瞪大眼睛看着杨铭,完全地不知所措。
好在杨铭没有举起他的大刀,而是伸手掀开了压在她身上的车厢内壁。
元瑾汐这时才想起,他好像要抓活的,拿她做人质。
板子掀开,赫然露出了那具寸子弩。
就连元瑾汐也没想到自己在几乎被摔散架的情况下,还握着这个终极大杀器。
想也不想地,她抬起手,对着杨铭扣动了扳机。
而此时的杨铭,尽管已经其快速地向旁边闪身,但还是没能躲过这个被卫一改造过的三连发寸子弩。
只听噗噗噗三声,三支弩箭几乎是在瞬间就射了出去,尽数没入了杨铭的胸腔之中。
弩箭力道极大,推的杨铭向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体,他愕然地低头看了看胸前,又看了看几乎是瘫软在地上的元瑾汐和她手里的弩具,似乎有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自己这是中箭了?他堂堂五品将军,就要这么死了?他还没有看到他儿子考上状元呢。
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第112节
杨铭还想再动,但三支弩箭早已经截断了他的生机,先是他手里的刀仓啷一声落地,随后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塌。
他死了?
元瑾汐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虽然她也曾拿弩箭指过平越,也被齐宣告知有危险时绝对不要手软,但其实在她心里,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真的对着活生生的人扣动扳机。
随后,她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她杀人了。
虽然生死危机她经历过数次,可是还没有一次,是她亲手将人杀掉;虽然眼前的人要杀她,她只是想自保,但她还是杀人了。
一个刚刚还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了她的手里。
甚至杨铭的眼睛还没有闭上,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诉说着自己的恨,自己的不甘心。
她竟然真的杀人了!
元瑾汐不敢相信地看着已经失去的杨铭,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寸子弩。忽然间,她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猛地将它撇开。
李二此时在不远处,浑身是血的向她走来,看到倒地的杨铭后,露出释然的一笑,随后昏倒在地。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汐儿。”
元瑾汐木然地向声音的来去望去,脑子里却是不该作何反应。
“汐儿,”元晋安发疯般地扑了过来,一把将女儿搂在怀里,然后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看到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人虽然没受伤,精神却是有些不对,他用手在女儿的眼前晃了晃,终于发现了不对,“汐儿,你没事吧?。”
“爹?”这个称呼让她觉得有那么一丝放松,木木地叫了一声后,浑身一软,昏倒在地。
元晋安一把抓过她的手腕,仔细把了一下脉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人确实是没受伤,但所受的刺激确实极大。
跟着元晋安一起赶来的暗卫叫做林默,人如其名以沉默寡言,但他的行事却是很迅速,这边元晋安刚刚检查完元瑾汐,那边他就已经查看好了李二和杨铭。甚至还安抚好了那匹受惊的马。
随后他将两人放在马背上,又捡回了元瑾汐撇开的寸子弩,这才帮着元晋安把元瑾汐抱上另一匹马,赶往医馆。
因为无论是元瑾汐还是李二,都需要找郎中医治。
而直到他们离开,也没有出现任何一队巡夜的兵丁。
同一时间,沈怀瑜、卫一两人带着这一次从并州带出来的人,正在连夜赶路追击。
自从那天元瑾汐看到那个疑似夏其轩的背影之后,他们二人就敏锐地察觉出了不对。
虽然夏其然在城外发来消息,说一切正常,但他们在商量了一番后,还是派出了所有能动用的人手,去追查那个疑似夏其轩的人。
同时也在怀安不远处的盐场和军营外面布控,谨防夏其轩把所有人都甩开,自己和陈霄把货物运走。
果然,就在元瑾汐和元晋安一起去牢里探望亲人时,沈怀瑜接到消息,夏其轩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了夏其然面前,没几句话就套出了实情,然后带着人逃了。
与此同时,怀安不远处的山林之中,也出现了一队人马,护送着大批的木箱。而他们的行走路线,正是沈怀瑜之前预测的,万一夏其轩不信任夏其然,想要提前将货运走时,可能会走的路线。
事出紧急,齐宣的接应人马却还未到,沈怀瑜与卫一只能是带上所有能带的人,分头追击。其中,沈怀瑜负责与齐宣联络,对偷运的货物进行堵截;而卫一则带着手下追击夏其轩和夏其然两兄弟。
至于元瑾汐这边,按沈怀瑜和卫一的估计,留下五个人,已经足以。
齐宣此时已经按计划汇合了康志成带着的一千人马,正星夜赶往怀安。如果说只是围剿那一批运货的人,根本用不上这么多人马,有二百人,就足以把他们一网打尽。
之所以带这么多,是担心陈霄会带队哗变。
毕竟他是名义上的江州守军总指挥,就是怀安一地的守军,因为有兼顾海防的责任,就驻扎有两千人,若是他真的要拼个鱼死网破,二百人恐怕还不够塞牙缝的。
而他把丁鲁季和钦差卫队甚至是尚方宝剑都留在了江州盐场,也是为了牵制江州主力——只要大部队不动,光是怀安这边的人,康志成手下装备精良的骑兵,对上两倍的步兵还是有胜算的。
刚走到距怀安大约一百里的范围内,就看到夜空之中闪过亮绿色的信号弹,这是出发之前就定好的信号,齐宣立刻让队伍停下,然后发了同样的信号弹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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