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霍妮
“哼。”元晋安还有点记仇,“怎么不问王爷在哪里了?”
元瑾汐闹了个红脸,低着头不说话,只是把粥一勺一勺地送进嘴里。她爹做的鱼粥突出一个大气,就是鱼肉都是一块一块的,不像她娘做时,是把鱼肉一点点地刮下来,做成鱼肉糊糊的模样。
因为这样可以很方便的把最细小的鱼刺都挑出来,防止年幼的她吃的时候卡嗓子。
但是她爹的鱼粥虽然肉块大,可也一样无刺,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不管怎么说,鱼粥就是元瑾汐的一方良药,小的时候有个头疼脑热,她娘就会给她煮上一碗鱼粥,让她喝了之后躺下睡上一觉,第二天就好了。
等到母亲去世后,鱼粥就成了她思念母亲的方式,每当虚弱难过时,就喝上一碗。
一碗下去,出了一身的汗,韵秋早就吩咐人备好了热水,服侍她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待到她再次出现时,又恢复了往日那种顾盼生辉的样子。
“元姐姐,你可是出来了。”小七几乎是蹦到她面前,围着她转了一圈,“快一个月不见,你还是那么好看。”
此时的一楼,留有数量不少的护卫,除了刘胜之外,还有一个老熟人——王猛。只是,元瑾汐不是看脸把他认出来的,而是看到他在用馒头擦盘子上的汤认出来的。
看到小七像只小狗一样围着元瑾汐钻,刘胜不由一拍额头,心里感叹这孩子没救了。
十六岁的人了,竟然什么都不懂。看来真就得等到他入洞房时,才能明白一些男女大防了吧?
不过古怪归古怪,小七那种纯真的样子却是被所有人喜欢,连韵秋都不曾去拦他。
元瑾汐也很喜欢这个纯真质朴的小七,总觉得在他面前可以很是放松,不必时刻端着温柔淑女大家闺秀的样子,哪怕孩子气一些都无所谓。
“我楼上有好吃的,等回头一样分你一半。”
小七的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元姐姐你可要说话算话。”
“提起这个……”元瑾汐忽然想起一件事,“在平阳的时候,你把王爷给我的信,送到了卫叔那里,又将他给卫叔的信送到了我这儿。后来你到我这里取信,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过,说一定把我那封信要回来,如今都过去这么久了,信呢?”
说完,她还调皮地冲小七伸出来手。
小七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不见,挠了挠头,又看了一眼角落,随后从袖口里掏出一小块饴糖,“这个给你,我留了一路都没舍得吃。还有,你的零食我也不吃了。”
一众人立刻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众人也都有点好奇,齐宣给元瑾汐的信,送到了卫一手里,会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顺着大家的目光,元瑾汐才注意到坐在角落的卫一,此时的他脸色有些憔悴,但不知道为什么,并没去休息,而是独自坐在角落。
看到她走过来,卫一缓缓开口道:“回魂了?”
元瑾汐展颜一笑,“嗯,让卫叔担心了。”
卫一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她,哼出一声,“我累了,休息去了。”
元瑾汐心里一暖,知道他是守在这里想亲眼看看自己,“多谢卫叔关心。”但是刚刚信的话题挑了起来,不由又有点心痒难耐,“卫叔,那封信……”
“时机未到,等到了,你自会知晓。”
行吧,元瑾汐一脸无奈,只能是继续等,等到卫一什么时候心情好,把信交出来。她才不信什么时机未到呢。
说起来,这种对未来抱有期待的感觉还挺好。
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后,她又在韵秋和小七的陪同下去探望重伤未愈的李二。
他被杨铭实打实的砍了一刀,非常凶险。这也就是他身体素质好,若是换成别人,怕是可能会当场毙命。
想到李二是因为保护她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元瑾汐心里就很不好受。
“姑娘,”李二的脸色很白,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李二学艺不精,让姑娘受了惊吓,还望姑娘见谅.”
“不,”元瑾汐心里的内疚更甚,“你做得很好。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调配不当,让你独自面临杨铭,这才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姑娘如此年轻,”他顿了一下,似乎想积攒一些力气,“在那种情况之下,姑娘已经做到了最好。若是换成我,可能还不如姑娘。”
“你快别说话了,我是来看你的,结果你却安慰起我来了。你好好养伤,我明天再来看你。”
离了李二,她又在客栈的院子里转了转,本想去探望一下牢里的亲人,告诉他们齐宣到来的事实。但她醒来时就已经夕阳西下,如今更是到了掌灯时分,眼看着就要宵禁,别说去大牢,出门都不可能。
只能是明天再去看他们了,不过她相信,齐宣既然说了他已经全都知晓,就必会安排好他们。
小七看到元瑾汐又在那里低头沉思,以为她还在因为李二难过,就故意转移话题道:“看到那个头戴小帽的西域人没有,王爷说了,那是他送给你的礼物。”
“礼物?”元瑾汐看了看那个服饰与中原人有明显的差别的人,又看了看他那个也就十六七岁的儿子,不明白这个礼物是什么意思。
但是等她再问时,小七却是什么都不肯说了,吊足了她的胃口。即便把沈怀瑜给她买的零食分了小七一半,也只得到一句,“他们可是王爷搜遍全城找来的。”
同一时间,怀安县衙公堂之上,齐宣看向那个坐在那里,不断地偷偷打着哈欠流着眼泪的城防统领宣玮,心里充满厌恶。
普通百姓或是出于无知,或是无法抵抗诱惑吸食福.寿.膏也就罢了,除了让人说一句愚不可及之外,也说不出什么。
可是宣玮身为朝廷官员,身为掌管城防的巡防统领,竟然也吸食那种东西,就不只是愚不可及,更是该死。
“常县令。”齐宣喊了一声却并不继续说下去,而是直直地看着他。
常兴文被看得汗都下来了,在这之前,他还想着能升官发财,但现在看到宣玮的样子,他的半个身子都是凉的。
自己的手下有人吸食福.寿.膏,他竟然完全不知情!光这一点,就足以把他一撸到底。到时候他就是连县丞也当不上,只能是革了功名回家种地。
而且,宣玮身为巡防统领都敢吸,那他手下的兵丁呢?如果巡防统领和守城的兵丁都吸了那东西,一旦有贼人打来,那这一城的百姓还不是任人宰割?
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齐宣目不转睛地看这常兴文,他想知道这个县令在这件事里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是参与者,还是被蒙在鼓里的。不过看到他那种震惊多与愤怒的表情,倒像是个不知情的。
如果是知情的话,此时应该是恐惧多一些。
“常县令可知道福.寿.膏这种东西?”
“当,当然知晓,”常兴文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躬着身子答道:“据书上记载,此物极易成瘾,虽然吸之可止痛、令人有飘飘欲仙之感,但时间久了,会极大损伤身体,严重时令人形容枯槁,宛如恶鬼。”
“不错。”齐宣点头,“那你可知,一旦成瘾后,不吸会是什么症状。”
常兴文知道这下彻底完了,齐宣明显就是有备而来,他看了一眼仍旧坐在椅子上,竭力隐藏这一点的宣玮,恨恨地道:“成瘾后若是一段时间不吸,便会哈欠连天,鼻涕眼泪齐流,等时间再长一些,就会等到浑身如百蚁噬咬,痛苦万分。”
“前朝之所以亡国,就是因为此物。也因此,开国皇帝有训,若有敢沾染此物者,无论是贩卖还是吸食,皆杀无赦。”
“王爷……”宣玮扑通一声从座位上扑倒在地,“下,下官冤枉,下官只是……”说到这儿,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哈欠,赶紧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和鼻涕,“下官只是昨天夜里没睡好,再加上最近贪凉,吃多了冰,害了热寒之症,并不是吸食福.寿.膏所致,还望大人明察。”
“明察?宣玮,你经得住我的查么?刚刚你也听到了,开国皇帝有令,但凡沾染者,无论是贩卖还是吸食,皆杀无赦。这件事你若坦白交待,兴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坚决不说,就别怪本王心狠。”
这话让宣玮浑身猛地一抖,但他还是咬牙说道:“王爷,下官的确只是生病了。”
“哼,不说是吧,好,来人,带桂耀祖。”
不多时,桂耀祖被带了上来,这个时候在场的大大小小官员,包括所有的衙役书吏等等,全都惊的站了起来。就连亲手把他送进去的常兴文,也吓了一跳。
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第116节
因为此时的桂耀祖已经没人样了,只见他头发乱糟糟的,上面沾满了污秽与土块,还夹杂着稻草饭粒等等。
身上更是一条一条的,衣服全都被扯坏,皮肤上到处都是抓痕,脸上尤其严重。再加上他之前挨了顿板子以及杨铭的一顿狠抽,身上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但更让人震惊,或者说是害怕的,是他嘴里发出的声音,“谁能给我一口,就一口。”这声音与他平时说话完全不同,像是鬼号一般。
齐宣对此见怪不怪,而是冷眼旁观众人的反应,有几个人显得格外的害怕。
桂耀祖被锁链拴着,不管看到谁都想扑上去,忽然间,他看到了宣玮,整个人立刻疯狂起来,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扑了过去,“宣统领,快,快给我一口,就一口,求求你了。”
哗啦一声,拴着他的锁链瞬间被绷直,桂耀祖的四肢被定住,宛如一个恶鬼一样,展现在宣玮面前。
只这一下,就差点把他吓尿了裤子。
“宣玮,看到了么,这就是吸食福.寿.膏的下场,你若现在不想说,三天后,你与他无异。”
“我说,”宣玮紧爬两步,离桂耀祖远了一些,“我说,我全说。”
可是没等他继续开口,公堂之上就又有人跪了下来,“王爷,下官有罪,下官也曾……还望大人看在下官,不,看在小人投案自首的份上,饶小的一命啊。”
紧接着,又有两个人跪了下来,求齐宣饶命。
常兴文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不止一个人吸食那个东西,气得浑身发抖,也不管齐宣此时坐在主位上还没有发话,直接站起身来,冲到他们面前,“你,你们可都是读书人,别人不知道福.寿.膏是什么,你们难道不知道?你们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就算你们自己不要命了,难道就不为父母妻儿想想?”
那几个人此时是真害怕了,全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我们知错了,还望王爷开恩啊。”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齐宣恨不得把他们全都砍了,以儆效尤。
但是此次福.寿.膏泛滥,主谋并不是他们,虽然按律他可以见一个杀一个,但这样并不能起到教化民众的目的。
他还记得自己去平叛时皇兄对他说的话,一个地方只有赢得了民心,才有可能长治久安。同理,想要一个地方再也不受福.寿.膏的毒害,除了要对主谋严惩不贷之外,还应教化民众,让他们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给他们纸笔,让他们把福.寿.膏是怎么来的,何人贩卖,如何购得等等,全都一一写下来。常县令,去贴告示,明天一早,本王要亲自升堂理案。”
“是。”
“等这些人写完了,全部都要单独关押,明天我还有用。”
“是,”常兴文再一次点头称是,但又试探性地说道:“如果单独关押,大牢位置可能不够,那元家人虽然被判通匪,但是是被冤枉的,当时下官也是迫于杨铭的威势,不得不从……”
齐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既如此,就先放出来,但不要让他们出县衙,找间空屋安顿他们一夜,明天一早,升堂审案,无罪开释后,再行放归。”
“是。”
接下来,齐宣又吩咐了一些事情,常兴文全都点头应下,等到他带着随从离开后,才真真正正地松了一口气。
只要齐宣没有当场罢了他的官,还让他继续办事,就说明他还有希望。
却说元家人在牢里因为暗卫的到来,很是紧张了一阵。随后又被桂耀祖的鬼哭狼嚎折磨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他被带走了,没多会儿,就有狱卒前来,让他们全都出去。
“这,这是去哪儿?升堂?还是那个杨铭想要将我们灭口?”元晋平看着一众狱卒,心里实在是没底,这几天一直没有元晋安和元瑾汐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想什么呢,就是牢房不够用了,县令大人有令,让你们去县衙的偏厅凑合一晚。赶紧地,别耽误时间。”
这一下元家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竟然还有牢房不够,让他们去县衙过夜的事?
不过,纳闷归纳闷,这些人还是乖乖地从牢房里出来。有狱卒上前要给他们带上镣铐和枷锁,被牢头暗中踹了一脚,“别耽误事了,赶紧带人过去。”
“是。”
元晋平和元晋康对视一眼,心里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讶和希望。看来,真的像大哥所说的那样,他们的案子有希望了。
这是这一家人大半年来第一次出大牢,虽然此时已经是掌灯时分,但他们还是颇多感慨地看着大牢之外的景色。
县衙的大牢与偏殿离得不远,走不多时就到了,进去之后,就看到厅堂的桌椅都被推到了墙边,地上放了干草和几床看上去还算干净的被褥。
还有一个衙役送上两个食盒的餐饭。
然后把门一关,留下元家人面面相觑。
既来之则安之,此处条件虽然仍旧简陋,但对于住了大半年牢房的一家人,已是很好。尤其这一回两家人都在一起,没有栅栏隔着,倒是可以吃顿团圆饭。
齐宣回到客栈时,元瑾汐已经睡下,听到韵秋说她心结已解,虽然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但心里还是很高兴。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不会儿,元瑾汐就神清气爽地醒来,推开窗户,晨光从东窗照射进来,一同传进来的还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韵秋听到声响走了进来,“姑娘起的可真早。”
“昨天就睡了一白天,夜里又是睡了个满的,这时精神得很。”
刚刚梳洗打扮完毕,门外就传来小七闷闷的声音,“元姐姐,起了没有?”
元瑾汐心中一动,觉得他的这个声调,和眼下的情景,像极了曾经发生过的一件事,便按住韵秋,自己前去开门,“怎么了?”
小七撇了撇嘴,“王爷说我手重,问你能不能去给他束发。”
元瑾汐忍俊不禁,“知道了。我这就去。”
跟着小七来到齐宣所在的房间,绕过屏风后就看到齐宣一身雪白的中衣,正半倚在窗边的榻上看书,如墨般地长发披散,晨光打在他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
听到元瑾汐走近,他抬起头看向她,一双黑眸幽深又似有繁星,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小七越来越笨手笨脚了,只能叫你来,不生气吧?”
声音低沉而又温柔,宛如直接响在元瑾汐的耳边。
元瑾汐霎时间呼吸一窒,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齐宣。
她第一次看到这个景象时,是在颖王府,那时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生怕自己会动心做些非分之想。
如今,同样的情景重现,这一次,她再也不会移开目光。
就算是非分之想,那又如何?
作者有话说:
齐宣:美男计,发动!
第107章 四目相对
齐宣的发质很好, 很容易就能梳顺,阳光照射上去,更显光泽。
这样的头发梳起来绝对是让人心旷神怡的事情, 元瑾汐就这样一下一下地梳着,很是认真。
齐宣也是透过面前的铜镜,目不转睛地看着,看着她的纤纤玉手,更看她娴静又专注的脸庞。
她的动作很有韵律, 双手翻动之下, 宛如是用手在跳舞。尤其看到她葱白的手指摆弄着黑色的长发,更是让人生出无限的遐想, 甚至有点情不自禁地想去抓她的手。
许是看得太久太入神,元瑾汐终于察觉到了什么, 一抬头,正对上铜镜中齐宣火热的目光。
“咳, ”齐宣骤然被撞破, 一时间有些尴尬, 一本正经地说道:“还是你来束发最舒服,小七的手太重了。”
元瑾汐无声一笑, 也不点破。
偏偏这个时候小七拎着食盒走近外间,正好听到了这句话, 便隔着屏风委委屈屈地说道:“王爷您前几天可不是这么说的,您当时明明说我束发手法进步了。”
“咳,那是相对你以前进步了。”
“可是,您接下来也说我都快赶上元姐姐了。”小七仍旧委屈。
“那是你安慰你都听不懂?”齐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只可惜被屏风挡着, 小七注定是挨不到这一眼刀。
他不过就是想缓解一下尴尬, 结果竟然被自己的贴身小厮一个劲儿地被拆台。
别人家的小厮都是越长越精,只有他的是越长越蠢。
元瑾汐终于忍不住,大大地笑了一下,给齐宣插上一根代表庄重威严的紫金簪子,“王爷赶紧用膳吧,今天可是要去衙门口?”
“嗯,”齐宣点点头,“忘记告诉你了,今天我会重审你们元家的案子,你准备一下,别让他们下堂后无处可去。另外,杨铭的家人已经把宅子腾了出来,目前由我的人守着,到时你们一起回去。如果宅子有什么问题,派人来通知我。”
“这么快?”元瑾汐瞪大眼睛,她是昨天一早才看到齐宣的吧,然后白天睡了一觉,晚上又睡了一觉,再醒来案子就可以重审,并且宅子都要回来了?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本以为派沈怀瑜送你回来,就能一切都好,却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那几天我人在江州的盐场,一时脱不开身,这才让你难受了这些天。以后再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硬撑,听到没?
齐宣此时已经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今晨的她穿着打扮虽然不像在王府和梅园里那么精致,但却有一种格外的韵味在。
她的眼眸之中既有原来的俏皮灵动,又有一种只有在经历重大事件之后,才会有的大气与沉稳。
这种气质虽然之前也有,但从未像现在这样表露的如此明显。
想到她经历的事情,他是既心疼又欣慰。
他从不觉得女人就只能是一朵娇花,经历不了风浪。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无论是他的母后,还是他的皇嫂,都是有大智慧,能独当一面的女人。
前者高瞻远瞩提前让他们兄弟就藩,躲开了京城的腥风血雨;后者则将偌大的熙和园打理得井井有条。
最初时,他对这一点还没有什么体会,直到他八岁时,他皇嫂回娘家省亲。只走了半个月不到,园里就哪哪都不对劲。待到一个月后,园里已经是鸡飞狗跳。
可按计划,他皇嫂得三个月之后才回来。
无奈之下齐晖亲自下场整治,虽然好了一些,但就是像是哪里出了问题,所有人都觉得不对劲,不舒服。
又过了半个月,兄弟俩个都受不住了,便上了折子给先皇,请求离开封地去接王妃回来。等到他皇嫂回来之后,只不过三天时间,园里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
在那之后,再到皇嫂省亲时,兄弟俩都学乖了,提前上折子,请求一起去,一去回。
后来他遇到了小镇纸,第一时间就觉得这个女孩子是和他皇嫂一样的,尤其她在茫茫大水中即使自己很害怕,也还是要安慰他的样子,让他怎么也忘不了。
等到了京城,他更是觉得,就算把全京城的未出阁女子加起来,也比不过小镇纸。
只不过当时他没有机会向世人证明这一点,这一次回京后,他终于可以让他们看看,他选的人有多优秀。
面对着齐宣的注视,元瑾汐第一时间想躲,但又舍不得移开目光。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深邃,似乎有无尽的意味蕴含其中,让她怎么看都看不够。
其实以前他不是没有这样看过她,但她从来不敢回应,而是尽量装作没看见,或是想办法岔开。即便她已经意识到他对她是不同的,也不敢让自己往那方面去想,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可是在知道齐宣真的想娶她之后,她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不仅是想去回应那样的目光,还是想就这样看着,看到日升月落,地老天荒。
齐宣也感受到了她目光中的变化,然后情不自禁地看向她红润水嫩的嘴唇。
还是他印象中,元瑾汐第二次如此大胆地回应他的目光,第一次是元瑾汐醉酒那次,他当时差点就没有把持住自己,心里拼命想着不能趁人之危,才生生地忍住。
但现在元瑾汐可是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但越是清醒,这样的目光就越是让他全身都燥热,喉咙也是干的厉害。
,就听到小七在外间喊:“王爷,早膳摆好了。”
“咳,那个……”齐宣霎时间满脸通红,赶紧后退一步,心里大骂自己是禽兽,大清早的自己想的都是什么。
元瑾汐也是脸皮发烧,慌忙背过身去,因为刚刚那一瞬间,她也想了一些不该想的。
“王爷,快用早膳吧,您不是说今儿要早点到县衙去么?”小七说着话就越过屏风走了进来,看到两人的样子后不由有些奇怪,“王爷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现在也不热啊。”
这一句话让两人更加窘迫,好在这个时候韵秋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姑娘,元先生要你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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