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霍妮
元晋安的理由也很有说服力,“既然对方已经提了亲,再见就不合适,得知道避嫌。”
好在即使如此,齐宣刚刚也是大门口,给了她一个独一无二的眼神。
“那今年除夕,四海大哥不妨过来与我们一起过年,一来人多热闹,二来也顺便感受下我们怀安的新年。”
“那感情好。东西送到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日后若有事,派人去晴园通知一声即可。”
“四海大哥慢走。”
——
元宅的书房里,齐宣正式地向元晋安行了礼,“见过岳父大人。”
元晋安不敢托大,待他行完礼后,赶紧起身道:“殿下客气了。”
“如今圣旨已下,先生可安心了些?”
想到今日里圣旨的内容,元晋安的确觉得满意。这分明是在想办法给整个元家和元瑾汐抬身价,目的么,自然是为了日后赐婚时显得不那么突兀。
只是这几天,他也从女儿那里得知了太后的态度,以及兰茉以前竟然是太后的掌事宫女的事情。有了这一层关系,太后就算原本同意,也难免要打几分折扣。
而且公允的说,太后许诺侧妃,称得上是确合情合理。只不过,他们也的确不能答应就是了。
如今太后看上去像是同意了,但他还是有些担心。
这婆婆要是不满儿媳妇,想要使手段刁难,可是有无数的招。
“颖王殿下,你也知道,老夫中年丧妻,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难免娇惯了些。没曾想她一到宫里,就顶撞了太后,每每想起此事,就让我忧心不已。”
“岳父大人不必但心,上一次是本王疏忽,让瑾汐独自一人面对母后。日后再进宫时,本王保证一定不让她离开本王的视线。不管母后有什么样的刁难,我都替她接下了。”齐宣信誓旦旦。
虽然这个保证还是不能完全消除元晋安的忧虑,但不论如何,最起码听着让人安心。
“还有,”齐宣又开口,“先生如果实在放心不下瑾汐,不如随她一同入京可好?我已经让人在王府附近物色合适的宅子。这样一来,瑾汐与您也可以随时见面。日后,要是小婿有哪里做得不对,你也可以随时来骂我不是?”
元晋安被他逗笑,但却有不得不承认,齐宣的这个说法很有诱惑力。本来,他并没有想过要随女儿进京的。一别十年,他这个长房长孙,对于祠堂,没有尽半分责任,一直想着日后要好好弥补。
但想到女儿独自一人在京城,他又万分不舍。当年他被困采石场,对女儿已经是疏于照顾,如今终于能和女儿一起过太平日子,他难道又要放弃么?
“既如此,就有劳颖王殿下了。”元晋安下定决心,祠堂虽然重要,但还有两个弟弟可以照顾。而他的女儿却只有他自己。
齐宣心里大定,“皇兄今日传来密信,要我即刻回京,待处理完京中事务恐怕就是将近年关。我朝规矩,年底不会赐婚嫁娶。因此,我会在复印开朝后,即刻请旨皇兄赐婚,最迟三月底,四月初,迎亲队伍必到。”
“好。那就静候颖王殿下的佳音了。”
“可否让我见见瑾汐?”
“去吧。”此时元晋安自然不会再拦,指明了通往后院的路。
这还是两人在提亲之后第一次单独见面,本来是有许多话要说,但一见面后,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个……”
“那个……”
两人同时开口,但又同时止住,对视一眼后全都笑了出来。
“来,给你看看这个。”齐宣说着话,把袖口中的那封皇帝的密信拿了出来,“记住,看完一不许对别人说;二,不许笑。”
“笑?”元瑾汐看着那个破了火漆的竹筒,光是看着这个样式,就知道是国家大事,她又怎么会笑。
但看完后,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忍不住。原来不只是齐宣在信里面与本人不符,就连皇帝也是一样的,不愧是亲兄弟。
“给你看这个,是想说我皇兄也是很好相处的人,绝不会为难你。我母后虽然刻板了些,但也是有大智慧的人,日后相处得久了,一定会喜欢上你的。我那位新晋皇嫂最近可是没少替你说好话。”
元瑾汐心里感动,“王爷不必担心,比这个更艰难的时候我都经历过,眼下真不算什么。更何况还有你在背后给我撑腰。”
“嗯,说得有理。”齐宣话锋一转,“你还管我叫王爷?”
“那不然呢,叫什么?”
“叫声夫君来听听?”齐宣一脸坏笑。
“王爷你还是想想怎么挨陛下的骂吧。”元瑾汐同样一脸坏笑,甚至还扬了扬手里的竹筒。
齐宣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走了,再不走元先生该拿扫帚赶人了。明日我一早就会出发,你不必来送。”
话虽如此,但到了第二天早上出发时,遍寻不到元瑾汐的身影后,他还是有些犯嘀咕,“她不会真的就不来送了吧?”
可一直到出城,竟然真的没见到元瑾汐的身影。
齐宣闷闷地行了许久,不由暗自埋怨自己,早知道昨天就不那句话了。
这个时候小七忽然惊喜地喊了一声,“王爷,你看?”
只见路边的一座茶亭里,有一人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不是元瑾汐又是谁?旁边则有一辆马车,车旁边站着的正是四海。
齐宣兴奋地从马车里跳下,几步走到近前,“怎么在这里等着?”
“此处叫十里亭,怀安人送人都会送到这里,王爷一早上出行有太多人相送,妾身就只好在此等候了。”
这还是元瑾汐第一次在他面前称“妾身”,齐宣明白这是回应昨天晚上的夫君之意,心里开心得不行,恨不得把人抱在怀里轻薄一番才好。
“王妃在家安心等候,本王去去就回。”齐宣意气风发地上马,直奔京城。
刚刚行至半路,就又接到京中消息,程雪瑶病入膏肓,要求见齐宣一面。
齐宣沉吟半响,“进城前,先去趟济慈观。”
第131章 摊牌
经过半个月的急行军, 齐宣到达济慈观时,已经是十一月初。出发时在江州还能看到绿叶,等到来北地时, 树叶早已经掉光,只留灰突突的树干,透着无尽的萧瑟。
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第143节
气温渐低,又临近年关,京中的夫人、姑娘都要筹备过年的事宜, 济慈观也就因此冷清了下来。
不过与往年不同, 今年要格外萧条一些,因为观里住着一位“祈安仙姑”。
虽然名字好听, 但是京城里的人却全都从这个名号已经新晋皇后的反应中,嗅出了一抹不寻常的气息。
身为预言了大祥瑞的人, 不但没有得到任何嘉奖,反而是被一道圣旨变相软禁在了济慈观当中。
而身为亲姐姐的皇后竟然一没求情, 二没哭闹, 三竟然屡次拒绝其母觐见, 完全没有为妹妹求情的意思。
还有那块所谓的凰鸟神像,自运进宫后, 就如同泥牛入海,不但宫中无人提起, 就连程敬宗本人也是讳莫如深。
种种迹象销表明,无论是预言还是神像都不得皇帝的欢心,甚至是惹怒了皇帝。
所以京城之人不但心照不宣地远离了济慈观、远离了程家,就连想要如法炮制一些“祥瑞”的人, 也悄悄地掐灭了这个念头。
在济慈观最偏僻的一处小院里, 越过门口的两个守卫后, 齐宣终于见到了躺在榻上的程雪瑶。
“王爷。”榻上的人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
若不是这个声音听起来耳熟,齐宣觉得自己不会把眼前这个面颊塌陷,嘴唇惨白的人与程雪瑶联系起来。
上一次在宫中见到时,她还是气色红润,踌躇满志,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样子。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王爷,”程雪瑶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谢谢您来看我。您也知道,我一向怕冷,去年这个时候就染了风寒,为此您那时来看我,我还回绝了。如今我旧病复发,咳咳……因此,雪瑶想请王爷代我向陛下求情,准我出观回家修养。”
“这块玉佩是我当年不懂事,从姐姐那里偷拿的,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说罢,她伸出手,将玉佩递了过去。
有那么一段时间,齐宣曾想过把这枚玉佩拿回来,毕竟那是他当年留给元瑾汐的信物,有特殊的意义,不想让它落在别人手里。
但如今,这枚玉佩在他眼里,已经变得污秽不堪。
“王爷这是还在记恨于我么?”她的声音透着满满的委屈,“虽然,我不是那个人,但再怎么说,你也曾经真心实意地关心过我,难道王爷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在这里么?”
一番话说完,她又是一通咳嗽,咳得撕心裂肺,看上去可怜又凄惨。
只可惜,这些在齐宣眼里都是无用,无论她表现得有多可怜,只要他一想到元瑾汐差一点实在她的手上,他对她就只要厌恶,而没有半分同情。
“程雪瑶,本王一直有个疑问,”齐宣缓缓开口,“元瑾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找人加害于她?”
程雪瑶明显地慌乱一下,但还是强自镇定地说道:“王爷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上元灯节的绑架,泗水河上的刺杀。你找的刺客已经把一切都交待了,整个京城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只有你自己还在认为是神不知鬼不觉。”
“怎、怎么可能?”程雪瑶不敢相信,那件事到现在已经快过去一年,她以为早就事过境迁没人在意了,却没想到齐宣一直在隐忍。
而她竟然还想要让他去替自己求情。
“不,我什么都没做,一定是那人胡说八道。我什么都没干。”
齐宣眯了眯眼睛,但心里并没有过于动怒,因为这个情景完全在意料之中。
“你可以不承认,本王也不需要你承认。你就在这里终老吧。”说完,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程雪瑶猛地爆发出一声喊,蜡黄的脸上显现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她知道自己完了,心里最后一点希望消失后,恨意也全都爆发开来,“齐宣,你明明早就该死,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
此时的她完全被愤怒和恨意吞噬,眼睛里满是恶毒与疯狂。
饶是齐宣知道她恨他想让他死,但也没有想到她的恨意竟是这样的深,“程雪瑶,本王自认从没做过任何对你不起的事情,你为何如此恨我,非要我死不可?”
“因为你本来就该死。你本该在去年这个时候出发前往江州,然后在泗水河上遇刺身亡,死讯在除夕那天传回京城。”
本该?齐宣眉头深深地皱起眉头,去年这个时候,若不是遇到元瑾汐,他还真就会下江洲。
可是那件事是皇兄秘密吩咐他的,就连旨意都是派人现传,他连身边的严陵都没有透露,程雪瑶又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她为什么就那么笃定他会再泗水河上遇险?这半年来,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与夏兴昌或是夏家的任何一个人有联系。
“你怎么知道我那时要下江洲,又如何得知泗水河的事情?”
“哼,我就是知道,因为我是天选之人!”程雪瑶眼睛重新有了一丝光,“你们把我囚禁在这里,要遭报应的!”
“程雪瑶,如果你还想出去,那就说实话,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
“哼,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你若想知道真相,就乖乖把我放了,不然你就一辈子蒙在鼓里,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真相,哈哈哈哈哈哈……”
程雪瑶笑得极其癫狂,心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重生是她最大的秘密,不管是谁,都不可能猜到。
只要咬住这一点,她就还有一线生机。
“我就是天选之人,我不但知道你去年的你要下江洲,还知道你会死在泗水河,如今你虽然还活着,但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迟早有一天,你还是要死的。只有放了我,你才能活着,你的元瑾汐才能活着。”
齐宣眼中猛地爆发出一阵怒意,程雪瑶怎么咒他都没关系,因为他相信自己能面对,能化解。
但她不该扯上元瑾汐。
“平越!”
“属下在。”平越应声走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撤了这屋里的炭盆,吩咐外面的看守,往后不必在加炭了,每日的饮食也要减半。”
“是。”平越俯下身端走炭盆。
没了炭盆,屋里的温度很快就降了下来。
程雪瑶恨恨地道:“颖王殿下可真是心胸开阔,这样对付我一个弱女子不嫌丢人么?”
“你都已经咒我死了,我又何必大度。程雪瑶,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一切的实情,不然别说济慈观,就是这间屋子你都不要想出去。就算你死了,本王也会下令把你埋在你现在躺的位置,再在上面建一座镇压的宝塔,让你生生世世不得离开。”
程雪瑶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冷战,在她印象里,齐宣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绝不可能说出如此狠绝的话来,但如今他真的那样说了。
而且她有一种感觉,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想到自己死都不能出这间屋子,她真的害怕了。
“如果我说了,你回让我回家么?”
齐宣冷笑一声,没有回应。
“我的确是恨你!因为在你死后,我就成了整个京城的丧门星,克夫之人。即便是程雪清当了皇后,许多人前来求娶,也不过是因为我是她妹妹,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能如皇后扯上关系的机会。你知道我前一世死的时候又多凄凉么,全京城的人都说我死得好,我死后,我父亲竟然只敢在府门口挂两个白灯笼。”
“你知道那时我的感受么?好好的婚事没了,还要被所有人骂。你问我为什么那么恨你,那我问你,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恨?一夜之间,我从人人羡慕变成了人人唾骂,可我又做错了什么?又不是我害你身死,凭什么我会所有人骂?”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重生之人,我刚刚说的事都是前一世发生的事情。前一世,你就是死在了泗水河上,死在了江州。所以我才想方设法引你去江州,去泗水河,明白了么?”
齐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自己前一世真的死在了那里?可如果不是这样,也确实无法解释她是怎么得知这一切的。
而且她刚刚说话时,声音里的委屈、不甘、愤怒、痛苦是那样的真实,仿佛真正的经历过一样。
“我本来是满心期待你回来娶我,结果呢,你死在了外面,所有人都来骂我,没有一个人想过我的感受。我难道不痛苦么?又不是我杀的你,为什么所有人都来骂我?”
程雪瑶哭得歇斯底里,这些话她憋了许久,前一世时就为此感到委屈痛苦;重生之后,也仍然没法排解。因为她无人可说,也不能说。
齐宣微微有些动容,沉吟半响,才缓缓开口,“我姑且相信你说的前世之事。前一世的你,的确没做错什么。尽管那时你故意隐瞒了玉佩的来历,让我误认为你就是小镇纸,但后面发生的事的确与你无关,你不该遭受那样的事。”
程雪瑶哭得更加凶狠,两世加起来,终于有一个人对她说了句公道话。
“但重生之后的你,做错了。”齐宣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温度,“我理解你想逆天改命的心情,但你本可以做得更好。你可以向我坦白,告诉我你不是小镇纸,虽然我会生气,但我并不会把你怎么样,因为你又更好的筹码。”
“你可以提醒我江州之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虽然我不知道在你口中的前一世,江州之事是如何解决的,但我知道如果我死了,皇兄必会为我报仇。江州也必然是一个生灵涂炭的惨烈结局,相关和不相关的人,会死很多。我说得可对?”
程雪瑶愣愣地点了点头,虽然那时她远在京城,但也知道江州的官员被皇帝杀了一大半,还有多达千人,因为不同的原因被砍头。
据说泗水河有整整一天的时间,都是红的。
虽然皇兄在登基之后从未真正地动过怒,但看看陈景一家就知道了。虽然祖宗名号还在,但却是绝后了。
“而你本可以提醒我避免这一切,不但能救我,还能就更多的人。就像元瑾汐做的那样,而且你能做得比她更好。”
程雪瑶完完全全地愣住,这样的结果,她压根就没想过。刚刚重生那会儿,她只记得自己是如何的恨,如何的不甘,满心想的都是如何让那些嘲笑她、谩骂她、指责她的付出代价。
于是她下定决心,要不计一切代价成为皇后,哪怕为此伤害一直疼爱自己的姐姐,也在所不惜。但她却从未想过,那些事是可以避免的。也没有意识到,她从一开始,就有更好的应对方法。
“只可惜,你什么都没有做。”齐宣摇了摇头,似乎为她感到痛心,“上天给了你一次重来的机会,是要你变得光芒万丈,结果你却把自己活成了地沟里的老鼠。”
说到这里,齐宣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对于这样一个人,他感到无话可说。
于是他站起身,走向门口。
身后,程雪瑶忽然爆发出一阵凄惨的嚎叫,“齐宣,你答应我的,要放我走。”
齐宣顿住身形,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撇下一句,“济慈观乃是百年道观,而你,不配死在这里。”
三天后,礼部侍郎程敬宗之次女程雪瑶,于家中病逝。那一天,也正是她前一世身死之日。
当天晚上,齐宣和元瑾汐不约而同的做了一个梦。
齐宣梦到他落入冰冷刺骨的水中,前后都有刺客袭来,尽管他拼命抵抗,还杀死了一个,但身上却是多处中刀,血流不止。
就在他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动不了的时候,看到一个白衣少女向他游了过来。水里很黑,他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却感到她努力地想要将他托出水面。
为此他调动起身体最后一丝力气,配合她的划动,努力向上游。
就在他们刚刚浮出水面,还没来得及享受死里逃生的喜悦时,一名刺客突然出现在她的背后,一刀将她贯穿。他甚至能感受到刀尖穿过她的身体,扎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在最后的那一刻,他借着月光看清了她的面容。
“瑾汐!”齐宣猛地坐起,向前伸手,想要将人挡在自己身后。
一下扑空之后,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梦。
联想到前几天程雪瑶所说的事情,他明白,或许这就是他的“前世”。只是没想到,无论前世还是这一世,元瑾汐都是那个在水下想要救他之人。
此时元瑾汐也在做梦,但却长的多。她梦到自己随着夏雪鸢入京时遇到了山匪,在被劫走的半路上,山匪内讧,她便趁乱逃了出来。
因为没有官凭路引,也因为害怕再遇到夏家的人被抓回去,她不敢走官道,也不敢向人求救,只敢走山林小路,想要一路走回江州,去找她的爹爹。
可北地比她想象的要冷得太多,尤其是到了夜里,林子里气温变得极低。就在她几乎快要冻死饿死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车队,领头的似乎是什么大官,正在秘密行军。
为了不让她泄露行踪,那些人带上了她,让她跟着队伍前行,一路上做些洒扫洗衣的粗活。再后来,那些人发现她做饭手艺还不错,就让她在监督下给众人做饭。
因为车队里全是男人,她不敢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一路上都用黑灰涂脸,并且装得痴痴傻傻的,这才相安无事地到了江州。
时间久了,她知道那个大官是皇帝的亲弟弟,当朝的颖王。他很和气,偶尔遇到她时,还吩咐手下人对她好一些。
因为这一句话,当她发现船被人凿了一个大窟窿时,没有立刻逃走,而是抱着一块木板跳进了冰冷的水中。
她心里有个念头,如果能救这个人一命,说不定就能求他把自己的爹爹放了。
只不过,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他,也用尽力气将他托出水面时,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剧痛。
再然后,就是一片漆黑。
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第144节
元瑾汐猛地醒来,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后背,又看了看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的窗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一个梦。
只不过,这个梦也太真实了些,真实得就像是发生过一样。
但很快,她就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可笑,每个梦在做的时候,不都是像真的一样么?
再者说,她和齐宣现在可都是好好的,那些事怎么可能真的发生过。
程雪瑶的死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程敬宗甚至不敢大张旗鼓地发丧,只将门口的一对灯笼换成了白的。
程母虽然心疼女儿,但是在知道她曾经秘密派人想要置齐宣于死地之后,也是吓得不敢吭声,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敢默默为女儿哭泣两声。
丧事更是简陋的无以复加,对外只敢说是闺阁姑娘未嫁而亡,不宜大办,草草地结束。
程雪清得知后,也是一声叹息,默默地为妹妹燃了三炷香,算是祭奠。
因为那个梦,齐宣愈发思念元瑾汐,便以给元宅送年礼的名义,打发刘胜去往江州怀安。
刘胜为此哭笑不得,去年这个时候他就是在外面,陪着元晋安一起,从江州去往京城,心里想的是能在京城过个好年。
如今一年过去,同一时间,他要把去年的路反着走一遍,心里想的是能在江州过个好年。也算是一个轮回了。
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明年这个时候,王妃已经过门,他可以安安心心地在京城过个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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