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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精通茶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桃逢新
……
行头置办齐全后,房中多了一个精美的妆台,一个大大的圆镜。
玉桑任人摆布的换了身蓝色阴团花的及胸长裙,披帛勾臂,窈窕可人。
青丝垂下铺散,梳头婢女手法利索灵巧,为她梳了个云鬓髻,又簪金饰,戴绢花,垂耳饰,佩璎珞。
妆成走出一瞬,太子漫不经心扫去的眼神忽然凝住,如墨的眸色里,过去与现在的画面一幕幕变换,交织纠缠,混淆不清——
雕栏玉砌的宫殿里,少女换上清丽的宫装,梳头上妆,被宫人搀扶着走到他面前。
她面颊粉嫩,刚学的礼仪还有些生疏,抬首望向他,眼里有小心翼翼的谨慎。
“陛下……喜欢吗?”
他盯着她看,心中莫名生出一种“终于”的圆满,和“本该如此”的笃定。
伸手捧住她的脸,他比她更热,倾首吻下,话语夹在亲昵里:“比从前强多了。”
兴致上来,刚穿好的衣裳又层层剥落,宫人垂手退出,满室旖旎……
……
咚。
才握入手中的书卷脱落,砸在地毯上,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太子回过神。
画面里娇羞又谨慎的少女,变成了眼前神色木然的人。
太子心中隆隆作响,竟生出一个诡异的念头。
那是她,却也不是她。
上一世,即便她刚刚进宫时,也不曾露出个那种神情。
小心翼翼的谨慎里夹着一丝畏惧,配合的动情里亦含着妥协。
一旁,江慈的眼神比刚才看到金饰时惊艳了不止三个台阶。
接风宴那日,玉桑只是稍稍打扮,江慈已觉得她出挑。
今日认真的上了妆,跟变了个人似的。
明明她比自己还单薄稚嫩些,可行头上身,端端往那里一站,浑身上下便透出一股同时揉入了清纯与妩媚的风情。
浑然天成,毫不做作,仿佛在母胎中就开始练习了……
厉害!
她偷偷瞄了瞄太子的神情,心里大致有了数,当即带着碧桃功成身退。
玉桑眼见着姐姐来了又走,将自己一番拾掇,惹得太子又有发作之相,下意识也想脱身,随口胡诌:“奴婢去送江娘子。”
江慈跑的飞快,哪里还有影子,玉桑脚下一动,就被太子抬臂拦住。
里间传来少女一声惊呼,几声衣料窸窣,步履沉响。
玉桑一个失重,被太子按在床上。
他眼神里浮着一层沉冷,可那层沉冷之后,有岩浆般的灼热情绪汹涌袭来。
刚刚穿好的衣裳被剥开,男人像失了控的野兽,不会言语表态,只能动作宣泄。
自以为浓烈的恨意下,竟都是求而不得的渴望,还有失而复得的激动。
玉桑根本挣扎不了。
早在重遇太子时,她就做过这种准备,也没有这方面的矫情。
可先是有姐姐那翻鼓励暗示,后有太子异常的态度,眼下的情况根本与之前不同。
若这样开始了,那又算个什么说法?
姐姐曾教过她,男女之间的事,不必全都明言开来细细掰扯。
很多问题,欢好一场,迎刃而解。
她试过,非常好用,但显然不该现在来用。
她期待的并不是他在一场欢好后,作出大度姿态重新接纳她,带她回皇宫。
男人滚烫的唇开始往肩头游走,玉桑伸臂抱住身上的男人,他怔了怔,并未挣开她。
玉桑眼神凶狠,略受刺激的头脑有些发热,照着他的脖子狠狠咬下去!
太子闷哼一声,双拳紧握,硬生生僵住。
玉桑像一头刚长乳牙的小兽,穷尽凶狠,也抵不过敌人一掌之力。
下巴被用力扼住,她疼的哼出声来,贝齿被迫松开。
太子捏着她的下颌,手臂撑起上半身,从她身上起来。
前一刻的灼热与疯狂骤然退却,那层薄薄的沉冷再度固守于目光中。
迎着他的目光,玉桑脑袋跟着退了热。
太子仿佛看不到她眼中的痛色,也不管脖子上的伤处,捏着她的下颌,像是相看驴子一样左右转了转,继而一笑,冷冷的看着她:“这么喜欢咬人?你是个畜生不成?”
玉桑下颌疼痛不减,心道,你刚才扑上来时,也不像个人呀!
太子冷静的诡异。
好像刚才那个失态疯狂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盯着漂亮整齐的贝齿看了半晌,他松开手,翻身到一旁。
他侧卧,支着头看着她,玉桑仰躺,急促喘息。
安静的卧房里,玉桑一直喘啊喘,喘啊喘。
喘到最后,太子耐心用尽:“喘够了吗?”
其实早就够了,但这样被揭穿,玉桑脸上挂不住,犹自装作慢慢平息,停了下来,双手趁势将衣裳拢好。
太子盯着她身上的衣裳,讥讽道:“接风宴那日,不是怎么都不肯穿?是那套不够精致夺目?”
言下之意,她今日乖乖换衣裳,是因为今日的更好,更入她的眼。
诚然,江夫人当日为玉桑找衣裳时,的确挑了江慈最普通最不起眼的一套。
她不肯穿,是察觉太子别有用心,唯恐惹当时还不知是何情况的姐姐多心不快。可今日,衣裳是江慈主动送来的,她纯粹是被赶鸭子上架。
玉桑没回应太子的话。
她略显茫然的看着横在身边的男人,心里慢慢窜出一个问号来。
刚才他们这样这样,她还对他那样那样,戛然而止后,他开口只谈衣裳吗?
且等等。
玉桑反问自己,不谈衣裳,你想让他谈什么?
谈谈你为何咬他拒绝他,身为奴婢为何不主动迎上去与他成了好事?
脑子没事吗?人家都把你推出火坑了,你还往里挤。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34节
疑惑之余,玉桑又生感叹。
原来,靠男女情.事来化解和抹去矛盾的做法只是及格水平。
对太子来说,他不想针锋相对的挑明,就可以避而不谈,从容自然的顾左右而言他。
做不做这种事,其实不影响他演戏。
抱歉,是她的见识过于浅陋了。
……
两人大眼瞪大眼对视一阵,太子完全恢复平静,撑床起身:“收拾一下,准备出门。”
他脖子上已经浮起红红的牙印儿,虽未见血,也明显得很。
这是玉桑第二次对他动口了,上次的位置还能挡,这个却很难挡。
玉桑觉得,别的事情可以装傻充愣,这个避不开。
这会出门,万一他因这个丢了脸存了气,回头指不定要怎么报复她。
她的腰还没好呢。
她飞快爬起来,顾不上衣衫不整,下跪请罪。
“奴婢方才失了分寸,伤到郎君……”她抬起粉嫩的小脸,诚恳的看着他,“郎君今日一定要出门吗?”
太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随手理着领口和袖口,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你这样出去,人家要怎么看你?玉桑再度生出对他的那种说不清的陌生感。
曾经的太子绝不会让自己失仪,现在,他居然敢顶着个牙印儿直接出门。
脸呢!
玉桑面露愧色:“郎君息怒,奴、奴婢用脂粉帮郎君遮一遮吧?”
太子抬首摸了一下脖子那里,并未浮现怒色。
她虽然咬的很,但他拦的也快,没破没流血,疼也那么一下。
而且……
太子眼珠轻动,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他还得谢谢她这一咬,让他不至于被那些奇怪的记忆魇住,险些没有把持住。
“不必。”太子冷冷丢下这句,转身出去了。
……
太子真的没有就此事发难。
玉桑大胆的猜测,难不成他还挺喜欢?
这想法一冒出来,玉桑打了个冷战。
好恶心哦。
拢衣扶发,补一补妆,她动作飞快的整理好自己,目光落在姐姐拿来的一堆荷包上。
寒毒啊。
好像与女子身体受寒疼得死去活来那种不同,可能还更厉害。
下一刻,她又暗暗腹诽,什么寒毒,刚才还热得很呢,八成是唬人的。
末了,又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随手抓过一个可以挂腕的小荷包,往里塞了几颗核桃。
马车很快备好。
太子不想惊动其他人,索性让马车停在后门,只让府奴去告知江古道一声。
玉桑进马车里时,太子已在,她微微福身,坐下时偷偷瞄了瞄他的脖子。
泛着红痕的位置抹了药膏,匀开一片晶莹透亮。
玉桑稍微放心,扭过头假装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太子一直没说话,却一直留意着身旁的少女,心情凝重。
刚才那些画面,还有那种陡然充斥心头的情绪,简直无法控制。
万般无奈之余,他几乎都要猜测,是不是自己重生而来,忘记了些什么。
毕竟,他活生生将自己分成两个人。
一个同噩梦一起囚禁于暗处,不见天日。
一个君临天下,像所有帝王一样立后纳妃,勤政治国,眨眼就是十年。
在他的记忆里,她已经死了十年。
可是,这个念头才刚起,又被现实否定。
不是这样的。
他从未提过她,直至满宫上下再无人记得曾经的东宫还有一位江良娣,任由她的尸身烧化在那座寂静的冷宫,无人问津。
他与皇后相敬如宾,后宫嫔妃安分守己,他再也没有偏爱任何人。
直到死,他都不曾违背自己的意愿,做到了所有想做的事,除掉了所有想除掉的人。
可也正是到了大限之日,他在未及不惑的年纪,却像一个糊涂的古稀老人,忘记了所有人。
那个日日入梦折磨她,鲜活到仿佛从未离开的人,占据了全部的意识。
从山庄里惊鸿一瞥,到事发之前,他向她承诺除掉韩唯,一帧一画,全部都在。
他喊着桑桑,可无人知道桑桑是谁。
他在失去她的第十个年头,死于积劳成疾。
而她死于他登基前,又如何会唤他陛下?
太子闭了闭眼,疲惫油然而生。一定是被她弄得魔怔了。
关于她的记忆,没有任何疏漏。
是临死前陡然浓烈的恨意和怨念,在压抑了十年后爆发,让他至死难宁,睁眼于此世。
看着身边探头张望的少女,太子在心中告诫自己。
留她在身边,不是为了与她风花雪月的。
不能还没看明白她,就又被她蛊惑。
稷旻,你清醒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太子有名字了!!!不要催嘛!!名字有剧情哒!!!
太子:朕当了那么多年皇帝,沉淀了那么多年,现在还重生了,金手指不是一般的粗。朕可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了。
韩唯:古怪,古怪,不得不防。
江古道:日常擦汗小心翼翼。
江慈:他好像很难讨好的样子。
面对桑桑后——
太子:出离愤怒!!她好烦杀了算了!哼,卑微的女人,也妄想攀附朕,朕撩你,调戏你,逗你,冲你,都是在观察你,分析你,不是玩真的,你是不是玩不起?
玉桑:……有猫饼。
————————
太子:不能还没看明白你,就又被你蛊惑。谢谢你的拒绝。【还是太瘦了,再养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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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马车一路奔赴城南,?停在了一间茶室前。
下车前,玉桑惊讶的发现,他脖子上的红痕已经消了。
原本匀开的晶莹膏体好像是渗入到了皮肤里,?也不见了。
她松了口气,?太子没找茬,原来是因为他有法子处理啊。
下车后,?飞鹰递来帷帽。
玉桑看太子一眼,见他负手而立,?抬手看着眼前的茶室,?若有所思。
她乖乖接过戴上,心中不由活泛起来。
都怪他,三天两头一作妖,她都忘了自己原本是要弄清楚他来这里的目的。
虽然猜测他是为了针对韩唯,顺道报复江家。
但到底如何,?还得有证有据,?眼见为实。
黑狼找来一茶馆说了两句话,?茶馆眼前一亮,?连忙请他们上楼。
玉桑跟在太子身后,进了一处雅间,?里面没有人,也不像是同谁约了在这见面。
因为她觉得,没几个人敢让太子先到等候。
玉桑按兵不动,?摘下帷帽坐过去。
茶馆儿很快奉上香茗,还有附赠的小点心。
春食凉,?夏食寒,这时候上的点心都是凉性食材做的,譬如这碟卖相不错的绿豆糕。
玉桑拧了拧眉,?继而眼神转转悠悠,瞟向太子。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35节
他屈腿斜倚座中,手掌搭着膝盖,目光无波无澜的盯着门的方向。
虽然不可思议,但他的确是在等人。
忽的,太子目光一转,染着凌厉睨向玉桑,正正好撞上她的目光。
他可真敏锐啊,像鹰一样,玉桑心想。
她也不心虚,镇定的移开自己的目光,拒绝与他对视。
太子微微拧眉,直觉她又在倒弄小心思,然今日带她出来,不宜出差错。
心思转了一轮,他不免多留意她几分。
就这样等了将近半刻钟多,一盏茶刚喝过半,太子觉得剩下半盏有些凉口。
看了眼放在点心边上的茶壶,他顺手就要捞起。
同一时间,玉桑跟着伸手,精准的拿走太子的手途径点心盘时距离最近的绿豆糕。
拿起一瞬,太子的手越过点心盘,拎起了一旁的茶壶。
玉桑的神情愣了愣,太子的动作也顿了顿,两人的视线撞到一起。
玉桑反应快,手里的绿豆糕顺势往嘴里一塞,伸手去接茶壶。
太子反应更快,提壶的手一偏,直接避开她,敛眸续茶:“糕渣都落茶盏里了。”
玉桑伸头一看,果见面前的茶水面上浮着些许残渣,是她刚才动作太快太急掉进去的。
她一派镇定,端起茶盏胡乱往后一扬,水线当空划过,半盏茶全浇在席子上,又若无其事把盏子放回面前。
太子单挑眉毛,终究什么也没说,顺手给她续了杯茶,将茶壶放回原位。
玉桑没留意到太子为自己斟茶的动作,注意力都在自己一双手上。
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为何要去管他会不会吃绿豆糕?
……是手的问题。
玉桑暗暗点头,再默念一遍,手的问题。
她将双手压到腿下。
茶壶离炉太久,水不大热,太子浅呷两口,只觉茶水凉喉。
瞥眼看了看身边人,不知是不是附赠的糕点太粗糙,她嚼了许久都没咽完。
腮帮子一动一动,恨不得嚼到天荒地老。
短暂斟酌后,太子懒得喊她,再次将手伸向点心盘边上的茶壶,想放回泥炉上煮一煮。
玉桑正在封印自己的手,抬眼一看,下意识抽出手,捏着点心碟边,从太子手边挪开。
太子的手再度路过点心碟,从容的提起茶壶放回泥炉上。
玉桑:……
放好茶壶,太子倚回座中,目光不动声色的瞟过那碟绿豆糕。
他眼中并无困惑,却含着几分挣扎,片刻后,这份挣扎变作莫名滋生的躁意。玉桑困惑的瞄自己的手,你没完了是吗?
事实证明,还真没完。
太子看了那碟绿豆糕一眼又一眼,在对她的行为渐生了然之际,心中的矛盾与躁意也逐渐难以压抑,这次,他终于朝那碟绿豆糕伸手了。
玉桑的自我告诫戛然而止,第三次伸手阻止。
下一刻,两人同时捏住了碟子边沿。
玉桑那句“你不能吃这个”都到了嘴边,太子倾身一推,绿豆糕碟连着玉桑的手一同被推到她面前。
太子看也不看她,说:“没人同你抢。”
玉桑红唇微张,愣了片刻反应过来。
啊,原来他以为她在同他抢糕吃。
玉桑一点也不介意太子的误会,甚至松了一口气。
她光明正大的用手臂护住糕盘,将整碟糕拢到跟前,一抬眼,太子还看着她,目光是刻意的轻蔑。
玉桑瞄一眼他面前,除了茶什么都没有。
今日出门突然,他又不说出来干什么,也不知要等多久。
她侧身将身边的挂腕荷包拿过来,放到茶案上:“只喝茶未免寡淡,郎君不吃糕,那就吃这个吧。”
精致的荷包,并不太能装东西,鼓囊囊一团,一眼便可从突出的形状辨认里面的东西。
叫她随身带核桃也好,让江慈亲自来送荷包也罢,是知道她不愿,故意戏弄她。
可她真的带了,叫他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掀起波澜,心中天人交战,对今日的决定忽然多了些犹豫,开始在去与留,继续与中断之间徘徊。
连这袋核桃都变得刺目。
门外还没有动静,太子看着紧闭的门扇,忽然起身。
玉桑以为他没等到人准备离开,连忙抓过荷包跟着起身。
太子看向她,眼神柔软了几分,可他还未开口,外面便传来了响动。
也是这份响动,让太子的柔情瞬间凝固,原本的动摇亦荡然无存。
不多时,黑狼推门而入,腰间长刀出鞘,手中拽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玉桑蹙起眉头,偷偷瞄了太子一眼。
他今日出门是为了来抓人的?
这就怪了,这种事根本无需他亲自来,派人去做即可。
可他不仅来了,还带着她一同来,耐心的等了这么久。
一种不好的预感迎上心头,玉桑屏息凝神,安静的退开几步。
太子的眼神无声的落在玉桑身上。
这种原本已经动摇,却又碰上事情发生的状况,让他的心情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不是他一定要逼她,是老天爷一并做的决定。
玉桑紧紧盯着被黑狼带进来的人。
看他的打扮,像是水上营生的,在这个地方,玉桑几乎是立刻想到曹広。
他是曹広的人?
他并未被绑,想必是被黑狼封了穴道或是用了其他手段,人一进来便软趴趴倒在地上,迷瞪瞪不清醒的样子。
黑狼一看就知古怪,冲太子摇了摇头——他只封了穴道让他不能跑而已,不至于叫他神志不清不能问话。
太子懂了黑狼的意思,笑着摇摇头。
想要撬开一个人的嘴,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起身走过去,黑狼与飞鹰连忙要护,太子伸手挡开,自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来。
玉桑看到了那把匕首,想到了艳姝楼里的情形。
再看几步之外的男人时,浑身上下都泛起一股凉意。
不可否认,这两日的相处,叫她隐约觉得太子暂时不会杀她,不仅言行上大胆起来,甚至还会多管闲事操心他的身子。
可当日在艳姝楼,她同样能感觉到,太子真的会对她动手。
而后的骇河夜宴,中毒,多半也是他折腾出来的。
玉桑竟有些不敢看那把匕首,移开目光暗暗喘息,亦在心中重新告诫自己。
他不是从前那个被蛊惑的太子了。
太子走到男人面前蹲下,匕首刃尖抵在他大腿上。
“这把匕首会在你身上的要害处开个洞,死是死不了,顶多血流不止。”
“不过血流干时,怕是必死无疑。”
“你若想睡,那就一直睡着,若不想成干尸,就吱一声,自有人为你止血医治。”
玉桑清楚看到,躺在地上佯装神志不清的人动了动鼻翼,是紧张的反应。
“动手。”
干脆利落的命令,竟吓得地上那具身子微微一抖。
飞鹰与黑狼眼中透出几分讶然,是没想过太子处事变得杀伐果断许多。
讶然归讶然,两人依旧动作利索的将男人的裤子扒掉,拨出适合下刀的位置。
太子把玩匕首,对即将出现的血腥场面毫不避讳,甚至弯了弯唇,像在看有趣的玩意儿。
忽的,他笑意淡去,眼神一转侧首望去,刚好看到玉桑背过身去的动作。
她像是吓到了,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身子瞧着有些僵硬。
他蹙眉片刻,又很快了然。
虽说她出身青楼,见惯形形色色的男人,却未必看惯血腥场面。
无论是在江家还是在东宫,她身处温室,更不会遇到这种情形。
最重要的是,她从未见过他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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