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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精通茶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桃逢新
仿佛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能飞快接受,?并且配合。
也正因他这份淡定,加剧了飞鹰的猜想。
朝食依旧是江古道命人送来屋内的。
玉桑之前被委任试菜时还犹犹豫豫,今日没人请她,她倒是积极主动入座,提筷给自己每样夹两份,?小小一只盏子转眼堆尖。
她放下公筷,?又拿起自己的筷子,?对太子粲然一笑:“还是先让奴婢试一试吧。”
太子就这么看着她,?无所谓的点点头。
玉桑便开始大快朵颐。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点试菜的自觉,那么此刻,?她已经同正常进食没有区别。
在江府训练三年,玉桑的吃相都是对着镜子练出来的。
往日要扮文雅娴熟,又要恪守宫中规矩,?不能失了妃嫔的仪态,吃饭都吃的不痛快。
如今放开手脚,?她的吃相非但不粗俗失礼,还格外诱人——
遇上好吃的,那双眸子会微微睁大,?璀璨明亮,眼角眉梢都是喜悦。
朱唇红润,被食物的汁水浸润过,越发饱满润泽。
原本,用饭时是不可以让筷子碰到盘碗发出声音,咀嚼时也不可以发出声音,这都是不雅的。
可到了她这里,筷子与盘碗轻轻碰撞的脆音,像一道道召唤腹中馋虫的铃音;每一类食物入口后不同的咀嚼声,让人忍不住想象这声音之下涵盖的是怎样的一番美妙滋味。
同样一口饭,长得美的人吃进去会更香吧?
黑狼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觉得嘴里没味儿,好想吃饭。
秉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他舔着嘴唇别开目光,刚好撞上对面一起转头的飞鹰。
两人的视线隔空交汇,又立刻各自别开。
黑狼越想越不对劲,回过头悄悄瞄了太子一眼,这一瞄,他心都沉了。
殿下从小恪守宫规,从不逾矩,在礼节仪态上更是无可挑剔。
所以,他对身边的人也很严格,绝不会容忍自己身边的人失仪。
可眼下,对着这个吃相活泼的小女子,太子无波无澜的眼神,已经是极大地纵容。
他都不生气,就由着她!
黑狼感到很是心痛。
他要怎么向陛下和娘娘交代啊……
……
其实,玉桑吃的带劲,但直到她放下筷子,也不过每样两口的量。
看似放纵的举动里亦藏着分寸,夹过的菜连摆盘都没毁,能清晰看出她夹得哪里。
抛开其他不谈,她的吃相真的很下饭。
太子看的分明,也不想制止她。
直到玉桑用茶水漱口,又捏着帕子侧身拭口后,太子才悠悠发话:“好吃吗?”
玉桑好像根本不觉得自己刚才有哪里不妥。
现在她吃饱了,有的是力气和他缠斗。
她浅笑道:“江府的厨子果然比我们楼里高明,每样都好吃,但若一定要分个高低,奴婢觉得这个,这个,这个更胜一筹。”
她积极的为他指了指哪些更好吃。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点的几样,都是身患“寒毒”的人可以吃的。
至于那几道爽口的凉菜,无一列入选项。
太子不做多想,淡淡道:“那就试试。”
玉桑轻声称是,跪起身为他夹菜。
太子提筷,她夹什么他就吃什么。
比起玉桑,太子的吃香就太寡淡了。
飞鹰和黑狼的喉咙不再控制不住的吞咽,腹中雷鸣也消停了。
这一刻,他们觉得自己又可以了,镇定的转回目光,一切如常。
太子嚼了两口,忽然拿起玉桑已经放下的筷子,递过去。
玉桑:?
太子:“看你吃的那么香,便再陪我吃一些。”
玉桑:“……奴婢不饿。”我吃饱了!
太子不和她废话,筷子又往前递了递,不容抗拒。
这一瞬间,玉桑陡然意识到,这男人似乎是看透了自己那点小人之心——怕他小肚鸡肠不让她吃饱,所以自作聪明先给自己吃饱。
眼下,他递筷子的动作,对玉桑来说无异于无声嘲讽——不是喜欢吃吗?那吃个够。
玉桑轻轻吞咽,慢慢伸手接过筷子,心中哀鸿遍野:他真的变了!好难对付!
下一刻,她又恍然。是因为他察觉她的小心思,所以才故意这样。
倘若她不紧着自己先吃饱,饿着肚子伺候他,他说不准又是另一套说法了,譬如——原来你喜欢饿肚子,那饿个够!
他如今本事渐长,手段也更阴损,什么做不出来?
秉着饱饱死鬼好过饿死鬼的原则,玉桑毅然决然接过筷子。
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所以很谨慎的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笑了笑:“我有手有口,不必你伺候,自己吃吧。”
说着,他兀自吃起来。
玉桑鼓鼓腮帮子,继续跟着吃。
然而,吃着吃着,玉桑渐渐觉得古怪——
明明感觉自己已经吃饱了,为什么还是可以吃的下!
真是越吃越好吃!
于是,刚刚消停的飞鹰和黑狼,再次咽着口水转开目光……
打开胃口的第一顿饭,直接后果就是玉桑险些吃吐了。
那些美味的食物混合在一起下肚后,渐渐酝酿成了复杂的味道,当这种味道化成嗝儿打出来的时候,相当微妙。
玉桑觉得自己有必要出去散步消食。
才走到门口,食物已经挤到喉咙口,刚巧黑狼转头看过来,玉桑就这样对着他干呕了一下。
她难受极了,一边拍着心口一边往外走。
黑狼呆住,目光随着玉桑的缓步慢行一路出了院门,然后猛地转头望向飞鹰,指着她离去的方向:“她什么意思?”
飞鹰这次看到了,他想了想,安抚道:“你多心了。”
黑狼气结,诸如“如今还没怎样怎样就怎样怎样,来日还得了”之类的话他已经说累了。
五内俱焚之际,黑狼忽然想到什么,多疑的问:“不、不会是有了吧?”
飞鹰哭笑不得:“她才跟着殿下几日,哪有那么快!”
黑狼握拳击掌,满脸写着“破案了”:“不是殿下的!这种青楼女子,最是不检点!这也解释了她为何一定要攀上殿下!”
飞鹰吓一跳,示意他小点声,又道:“你当殿下是什么人?他与玉桑同房,会不知她有没有、有没有那个?再者,殿下是那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人吗?!”
黑狼一听,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太过武断。
他点点头:“也是,别说是殿下,寻常男人见到自己的女人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都得火冒三丈,殿下再喜欢她,也不可能忍受这个,不会不会。”
两人絮絮叨叨一阵,并未察觉一门之隔后,隐藏气息的太子脸色铁青。
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化作一把小刀子,精准的插在太子的心头。
原本要推门的手已紧握成拳,背到身后,太子转身回房,边走边匀气。
狗东西,是朕对你们太仁厚了,才叫你们什么都敢乱讲!
……
玉桑在院外不远的地方转悠了好几圈。
当饱胀的恶心感渐渐消退后,她开始梳理眼下的情况。
她记得很清楚,上一世这个时候,大夏漕运已经步上正轨,在运输粮草与每年赋税物资上的作用十分强大且稳定,与古剌国一战大获全胜,令其俯首称臣,一部分原因就是漕运供给军粮及时。
而这一切,皆是因为太子坚持治漕助战,有他率先布局掌控,才有了后来的繁盛局面。
与这一世相比,同样一件事,进度差的却很大。
飞鹰曾说,这一世的太子曾于月前生了一场病,然后就放下朝事来到了这里。
玉桑不由怀疑,像她重生在自己挂牌那一刻一样,他重生于生病那一刻。
可就当上一世的太子怨恨太深,宁愿放下朝事也要先报仇,那也只耽误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场大病之前的的太子,为何没有做和上一世一样的事?
如果这一世在前,上一世在后,难道是因为这一世的太子尝到了治漕不及时的后果,所以才有上一世那么坚定的治漕之心?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42节
可上一世的太子并不像姐姐那样,事事未卜先知,怎么就提前治漕了呢?
思及此,玉桑一怔,想到了更关键的——
上一世的太子早早处理完了这些事,那他应该知道益州的问题到底在哪里。
这就好比写完了考卷,回头又拿到一张空考卷一般。
所以他知道曹広那帮人与朝廷命官有勾结。
他也知道这人是谁!
他就是故意带她去那里守株待兔,让她听到那些话!
玉桑甚至怀疑,哪怕那人没有爽快道出古道伯伯,他也会想办法让他把事情往古道伯伯身上牵。
只是没想到,那人直接道出了古道伯伯,反让他省事,所以他才会露出那样惊讶又满意的表情。
他要她看到、知道,继而担心,着急,以及做出选择。
更进一步,正如他审问时只想要自己想听的口供,那在处理这件事时,会不会也只想要个自己满意的结果?
玉桑忽然不敢再想下去,心头闷得难受。
从前的太子,明辨是非黑白,通晓公义事理,自律自持,从不偏私。
在与他相处的三年里,他唯一一次违背原则,就是韩唯那件事。
也是这件事,将他们的缘分推到尽头。
但凡玉桑今日面对的是从前的太子,都不会有这样多余的担心。
只要此事与江家无关,哪怕他有再多私人情绪,也绝不会污蔑好人,无中生有。
可是,面对眼下的太子,玉桑毫无把握,却又无法一股脑全怪在他身上。
他原本也是个光风霁月的天之骄子。
会成如今模样,她难辞其咎。
上一世,玉桑自以为能将事情做个了断。
现在看来,无论太子是输是赢,她想解决的问题并未解决,甚至变本加厉。
这一切,都是从姐姐对太子的怨恨而起,没有这份怨恨,很多事都不会发生。
或许,这才是老天爷让她重活到这里真正的用意。
奸细的事,玉桑心里大致有了数。
太子一定还会派人找证据,又或者,证据已经在她手里。
真正下手的方向,不是江家,而是太子。
但现在,还有一件事迫在眉睫。
远处吹来一阵沁凉的风,夹着不知名的花香。
玉桑抬起头,仰望湛蓝的天空。
是春天了啊,万物复苏,生机勃勃,所有生灵都在努力生长。
她可不想死在这样的季节。
……
“母亲,能不去吗?”江慈做了新衣裳就想拆桥,应家的及笄礼她不想去了。
江夫人早不吃她这一套:“你试试看!”
江慈还想辩嘴,江夫人直接扼住她发声的机会。
“你父亲调任在即,不好在这时候与共事多年的下首闹出不快。”
“应家十娘可是专程给你送了帖子,你答应又反口,要人家怎么想,又要你父亲的脸面怎么放?”
江慈只翻白眼:“就是为了父亲考虑我才不想去的!”
“明明母亲也知道,应长史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儿,一心想跟着父亲调任去京城谋前程。”
“可他那后宅乱的……怕是前脚进京,后脚就能被御史参个稀烂,与他们打交道,就是自找麻烦!”
江夫人岂会不知?
江家在京城有根基,江古道几年前调任来此,几个下首都不敢欺生。
虽说他们有自己的心思,可这几年,没有他们的配合,江古道想坐稳位置还有些难度。
江夫人叹气:“你啊,就是你父亲所说的,感情用事,太过纯粹,哪有非黑即白的人和事?”
“且不谈调任的事还没个准信儿,哪怕应家真的随我们回京,他们在京城没有根基,还不是得靠你父亲?”
“共事多年,回京后你父亲能有个得力助手,办事也方便。”
江慈往床上一躺:“我就是不喜欢应家。一心攀高枝,今日能因这个好处跟着你,来日就能因别的好处反咬你。”
江夫人哭笑不得,在她身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你呀,真不知该怎么说你。往后嫁了人,怕是难以操持一府的人情世故。”
江慈反驳:“所以我不嫁凡夫俗子,整日红尘打滚,世故庸俗!”
“夫人。”碧桃从外间近来:“玉娘子来找我们姑娘了。”
玉娘子?
江夫人反应过来:“是……”
“快请!”江慈一个鲤鱼打挺,飞快拨弄发式衣裳,“母亲,不同你说了。”
江夫人拉着她:“你何时与她这般亲近了?”
江慈甩开母亲的手:“回头跟您解释,女儿办大事去了!”
“哎你……”
江慈已经出去了。
虽然与玉桑达成了口头约定,但是江慈并未完全信她。
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所以,口头约定归口头约定,大家到底能不能愉快合作,总要手上见真章。
可当江慈见到今日的玉桑时,整个人都怔了怔。
不知是不是她在衣着妆容上下了功夫的原因,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少了几分为奴为婢的小心翼翼,一言一行都变得端庄娴雅许多。
任谁来看,都不会觉得这是个在青楼妓馆长大的女子。
说是哪家的正头夫人都有人信。
“一早前来叨扰,实在失礼,若娘子忙着,玉桑稍后再来。”
江慈回过神,连连摆手:“不不不,不忙,快坐,碧桃,奉茶!”
不多时,江夫人也出来了。
玉桑见到她,连忙起身见礼,江慈在旁偷偷打量,心中啧啧称奇。
诚然,要做太子的女人,无论外在仪态还是内在修养,门槛都很高。
可她进入状态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这就是为了攀龙附凤一晚上脱胎换骨的奇迹吗?
真厉害!
她的眼光真是好,果然没有看错人!
由此,在看待攀高枝这件事上,江慈无知无觉的在心中建立了双重标准。
……
待江夫人离去后,江慈主动问道:“找我何事?”
玉桑浅浅一笑,开门见山:“听闻长史府上娘子要做及笄礼,江夫人与娘子皆在受邀范围内。”
“郎君做客江府,应长史的帖子也送到了郎君手里,原本郎君无意出席,得知玉桑出身卑微,不曾见过大户人家的及笄礼是什么样儿的,这才应下邀约。”
少女人美声甜,一番话里融满了郎君对她的情分,令江慈讶异。
她早闻太子勤政古板,不好风月,圣人与皇后光是为他选太子妃就足够头疼谨慎。
这样针对女儿家的心思细致入微的照顾,不像太子能做的事。
江慈暂时保留了对这话的看法,说道:“如此算是好事啊。”
玉桑敛眸:“的确是好事,可我也怕自己言行不妥,丢了郎君的脸面。”
她这么一说,江慈立马就懂了,连带着她为何今日看着格外不同,也有了解释。
原来是提前在准备练习了。
江慈道:“你多心了,及笄礼与郎君们的加冠礼差不多,谁都有这一遭,没什么大不了……”
在察觉玉桑的脸色些尴尬时,江慈心里一咯噔,意识到说错话了。
寻常百姓穷困家,别说是给女儿办及笄礼,能等女儿长大再许人家都是难得
往往是到了十一二岁,就早早许了人家,未满及笄已为人妇者,比比皆是。
玉桑这种出身,肯定没人给她操持这个。
“对了桑桑,你今年多大?”
玉桑:“刚满十五。”
江慈恨不能打一打自己的嘴巴,再把刚才那番话吃回去。
她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她招来碧桃耳语几句,旋即拉着玉桑去后园。
“其实及笄礼并不复杂,从开始到结束,总共只需要十来人就够了。当然,若是王孙贵族金枝玉叶,有本事把场面做大,那又是另一回事。”
“及笄礼有赞礼、正宾……”一路上,江慈向玉桑仔细解释了这个礼要怎么走过场。
清晰明朗的解释完,两人也到了后园。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43节
江慈唤来奴婢,呼呼喝喝开始实际演绎,还让玉桑扮演笄者。
从焚香诵文到出东房,再到江慈一本正经的用披风作加服礼,取玉簪别入她发间,玉桑就这样体验了一次完整又儿戏的及笄礼。
江慈演示完毕,双手合十击掌:“看,就这么简单,也没什么,对吧。”
玉桑静静地看着她,只是浅笑。
江慈眼神微动,越发认真的打量她,忽然笑道:“你肤色真白,玉饰到你身上才显得出气质!这支玉簪我买来好久,怎么配都不满意,今日上了你的头上,才像是遇见了真正的主儿!”
她搭住玉桑的手:“桑桑,你若是不嫌弃,这玉簪就送你了!”
玉桑眉眼一动,神色微变。
不同的时空与场景,不由自主的在眼前交汇。
上一世的这时候,她刚满十五,也从应家的帖子里知晓及笄礼这回事。
及笄礼需要父母双亲参加,还要请当地有名望的女性长辈。
刚巧这时候,江慈给她添了几个新奴才,只因玉桑无意间问了一句,竟被他们奚落了。
她第一次意识到,即便自己在江家学做了三年的名门淑女,可内核里,她依然是个无父无母,甚至连女性长辈都请不到的青楼童养妓。
玉桑心情微妙的同姐姐说了此事,言罢,她也想要一个及笄礼。
江慈的回应,是严惩了那几个奴才,且回绝了她的请求。
玉桑说不上多难过,可心头总是闷闷的。
这种憋闷,让她在未眠的深夜偷偷抹起眼泪。
房中陡然被灯火照亮,玉桑吓了一跳,把自己蒙进被子里。
直到被子被扯开,姐姐就坐在床边。
她掌着等,摇头轻叹:“我就知道……”
那个晚上,两个女孩挨着坐在门槛上,头顶一片星空。
江慈温柔沉稳的声音,向玉桑娓娓道来整个及笄礼的流程,也告诉她,每一个仪式所代表的的意义与祝福是什么。
末了,她亲手为玉桑挽起长发,用一支玉簪别入她发间。
“及笄意味长大成人,要去做很多大人才能做的事,也是更难的事。”
“真正长大了,回过头来时,你会盼着及笄礼永远不要来。”
玉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道,有和没有,还是有差别嘛。
江慈看她一眼,忽而道:“桑桑,我去艳姝楼买你时,得知了一件事。”
玉桑的注意力被转移,歪头道:“什么事?”
江慈仰头看着满天星斗,柔声道:“你们艳姝楼有个规矩——满十五的姑娘才可以挂牌接客。”
“可你知道吗,这不是青楼固有的规矩,很多这种地方,都不将姑娘们当人看。”
“身子还没长好就让她们赚钱,赚到油尽灯枯,耗死在那里为止。”
“唯独艳姝楼不同,这也是我会去那里选人的原因。”
“人不能选择出生,出身风尘的姑娘们,谁会记得她们也会跨过十五岁那个坎儿?”
“罗妈妈唯利是图是真,但她用自己最大的能力来她的姑娘们一个圆满也是真。”
十五岁挂牌的事玉桑知道,但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为她解读这个规矩。
她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不是所有妓子都能像她们楼里的一样,赚够了钱,还有赎身养老的机会。
她怔愣着,心里忽然放空了一瞬。
江慈抬手,指腹滑过她发间的玉簪:“这世间确有耀眼的华贵,但别因为这些就轻易灼了眼,怯了步,在你不曾看到的地方,或许早已得到过诸多庇佑与幸运,远胜真正不幸的人。”
星空之下,两个少女对视片刻,玉桑忽然吸吸鼻子,飞快抬手抹掉眼泪,毅然道:“我不要了!”
她又重复一遍:“我不要什么及笄礼了。”
少女的眸子黑亮,浮着一层水光,仰头时铺满星光,也透着坚强与倔强。
“姐姐说及笄礼是长大的象征,要开始做大人做的事,也是更难的事。”
“可是,我很小就在做大人做的事了!”
“我会赚钱,会干活儿,我什么都会,相比现在,我早早就长大了。”
“既已长大,又何须及笄礼!”
她拔下玉簪还给江慈,却被她按住。
江慈笑笑,柔声道:“很适合你,戴着吧。就当做……姐姐送你的及笄礼。”
玉桑握着那枚玉簪,送江慈离开。
江慈走出几步,回头看向她,语气冷厉了几分:“待你入了宫,会见到更多自己不曾拥有的事务,更多生来尊贵的人。一个小小的及笄礼就让你心生卑怯,往后要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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