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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精通茶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桃逢新
稷旻:“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前世与我是什么关系,今世又为何屡屡扭捏抗拒?”
又来了。
玉桑今日想得多,反驳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那怎么一样?前两者不过是一闭眼一睁眼的距离,我与殿下,却是了几十年,无数人的距离!”
几十年,无数人。
稷旻笑容一凝,不说话了。
那些初初重逢时伴着怒火与她说的话,她全都记在心里。
稷旻双臂圈住她,仔细的抱着,低声道:“你介意?”
玉桑眼底的乱色一闪而过,很快恢复平静:“与我无关的人,何必介意。”
“与你无关?”稷旻咀嚼着这几个字,轻轻笑了。
“桑桑。”
他凑的更近了:“那些无关的人不提也罢,那祝氏呢?”
怀中的人明显一僵,玉桑缓缓转头望向他。
稷旻眼神温柔的看着她,伸手摸摸她的脸,低声道:“救下祝氏那年,她遭逢家变,双亲亡故不说,连卖身之所都找不到,这才被想要强收她做外室的地方官拿捏住。我正好途径,怜她孝顺可怜,便救了她。”
“之后带她入宫,未免她身份尴尬,便掩去家变与卖身葬父之事,只说她险遭恶官欺凌。”
“祝氏入宫后曾对我说,要为父母守孝三年,所以这三年期里,她只侍奉我报恩,待三年之后再许身……”
稷旻说到这里,看向玉桑的眼神意味深长:“后来,或许是她心有变生了手段,或许是有人妒忌失控。还没等到三年,人,便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外面呆了半个月,结果住酒店吹空调感冒加上水土不服上吐下泻,还在这时候来了大姨妈,终于把我干趴下了。回家缓了两天,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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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就事论事,?几乎是稷旻一开口,昔日祝氏的形象便在玉桑脑海里鲜活起来。
执着于树立美名,?惺惺作态,戏码拙劣。
明明恨不得一口气生下十个八个皇子,却偏偏以守孝之名守身如玉。
这太符合祝氏的作风了。
现在想来,很多事情都说的通了。
譬如最初时太子留宿祝氏那里最多,可祝氏一直没有身孕。
又比如太子对祝氏格外敬重爱护,不许旁人说她一句是非。
思及此,玉桑忽然觉得好笑。
谁也不是真的蠢,她能看出稷旻的本性,?祝氏当然也可以。
前世的稷旻是个光明磊落一身正气的君子,?又怎会不为孝顺纯良的她动容?
而好笑之处在于,?她一直觉得,稷旻对祝氏的偏爱,是没有缘由,一眼而生的喜爱。
她为这份轻而易得的偏爱委屈,?失落,却又不肯放弃的一次次努力。
压制着心底的渴望做干脆利落的事,?却又在最后关头被心底翻涌的情绪盖过了一切。
祝氏的变数,?或许在于她还没等到时机就先乱了阵脚,打破了稷旻对她的爱重。
果然啊,还得靠自己争取,?回过头来看,才知扭转多少。
稷旻说这些话时,?一直在观察玉桑的神情。
当黑狼透露出玉桑一直在祝氏的事上记了一笔时,稷旻只觉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若以前世她设计安排那些事为划分,?此事后的后宫,她已身死,无从追究。
而此事之前,大概也只有祝氏一人。
对于祝氏,稷旻知道自己甩不脱。
至少当初那些爱护和偏袒,都是他亲言亲为。
当他的确没有碰过祝氏。
直到玉桑进宫,他就像着了魔一样。
那种感觉与被祝氏的可怜纯孝打动时完全不同。
是男人对女人最纯粹的渴望和心动,想拥有、珍藏,心中喜悦庆幸不胜枚举。
或许是他态度转变的太快,让祝氏察觉,继而开始后悔。
稷旻对她失望,不止在于她与玉桑明争暗斗时那些与后宫里如出一辙的细密心思。
更因她几次三番想设计他,想作出他没把持住的样子,破了这僵局。
稷旻是嘉德帝与赵皇后亲力培养的嫡长子,知道父皇最忌宫中暗斗。
所以他也讨厌。
玉桑能斗垮祝氏,不止因为稷旻对她日渐浓厚的痴迷,更因祝氏一寸又一寸的踩进他的禁地雷池。
可是……
稷旻看向眼前人,心想,这女人又踩了自己多少禁地?
她踩得,难道不比祝氏涉及的要更狠更不可饶恕?
为什么对着她,他就愿意轻易妥协?
就像不愿追究原由的偏爱,只要她还在,一切都可以谈。
所以,当稷旻看到玉桑露出浅淡的释然之色时,心中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
或许,他知道自己没有碰祝氏,便不会那么计较在意。
祝氏与她,岂是一回事?
没想,玉桑的释然一闪而逝,笑容玩味起来。
她看向稷旻:“殿下为何说这个?”
稷旻一怔,这才意识到,情况与自己想的似乎不同。
他犹自镇定,平声道:“自是希望你不要再胡思乱想。”
他将人抱紧了些,似叹似乞:“桑桑,安心留在我身边,你不愿的事,我不勉强你。”
玉桑挣了挣,换来的是稷旻更含寸劲的控制。
她笑了一下:“原来殿下刚才是在宽慰我,那我能不能问殿下一个问题?”
玉桑任由他抱着,眼底看不到半分动容动情,“依照殿下之言,是因桑桑当年争宠力道太猛,致使你二人未及守约之期,祝良娣就先没了。”
她眼珠一转,暗藏打趣:“那若桑桑当日力道使得轻些,没有那么快让祝良娣倒台,叫她撑过了三年,你二人如约有了夫妻之实,不知今日,殿下又是一番什么样的宽慰之词呢?是说祝良娣不如我好,不如我会伺候人,不如我贴心漂亮?这样宽慰我吗?”
看着玉桑眼中的讥诮,稷旻眼中柔情点点冷下去。
玉桑还没停。
她低下头看着箍在自己身上的铁臂,轻笑道:“为何我们前世已是那样的关系,今世我却扭捏不肯给,这个答案我早就告诉殿下了,是殿下充耳不闻,自欺欺人。”
稷旻的气息变得危险:“自欺欺人?”
玉桑也硬气起来:“是,自欺欺人。殿下明知我不想进宫,我想走,却把我拘来这里,算计着我的软肋让我生出留恋。”
“我承认,如今的身份会让我觉得开心喜悦,心满意足,但我也知道,自己面对的,不仅仅是这个身份,还有这个身份之后,殿下设下的一个又一个,只为让我甘心服软的圈套。”
稷旻忽然动作,旋身把她按进座中,四目相对时,气息亦沉了:“这么久了,你便是这样看我?”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150节
玉桑不吃他这套,反问:“那殿下愿意放手吗?”
稷旻不甘示弱,“桑桑,你对我有情。”
玉桑怔住。
这是稷旻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话。
不含猜测质疑,仿佛刻在心中,坚信不疑。
也是这短短一句话,将过去很多被玉桑埋在心底不曾细细品味的东西全掘了出来。
她短暂的十八年里,稷旻给的一切,和其他一切都不同。
在无人开解教导的时候,她切身的尝过男女之情里的酸甜苦辣,又碍于恩情,把它们通通压下。
而曾经渴望的偏爱,他给到极致,给到让她害怕惶恐。
这一刻,玉桑当真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往世已矣,今朝尤新,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的?
她被稷旻禁锢着,却并不显痛苦难耐,粉嫩的脸上漾起一抹浅浅的笑。
朱唇轻启时,稷旻如闻仙乐。
“是,我对殿下有情。”
稷旻浑身一震,正欲开口,玉桑却抢了先。
“因为对殿下有情,所以希望你不再受计谋算计、暗箭伤害。”
“希望你能长命百岁,岁岁无忧。”
“希望用自己,换你永远像昔日那般光辉耀眼。”
“可是……”她眼帘轻抬,浮了一层浅浅水光的眼莹莹动人:“也是因为这情,让我尝了许多不曾感受的酸甜与苦涩。”
“殿下与祝氏也好,与后来的许许多多人也好,对桑桑来说,都是一个告诫。”
稷旻蹙眉:“告诫?”
玉桑轻轻弯唇:“是。我本就是野生野长,填再多学问道理,点再多绫罗珠翠,都改不掉骨子里的贪婪。殿下不是要我吗?可以啊,那便与我从这里走出去,你只是稷旻,我只是玉桑,这样,我们便可以在一起。”
稷旻眼光轻动,哑声道:“你要我抛弃一切跟你走?”
玉桑笑开,妩媚又勾人:“是,倘若我终将会与谁作伴,那这人眼里,身边,都只能是我一人。可殿下这样的身份,注定做不到,所以我便不要了。您看,能有多复杂的原因?这就是原因。”
玉桑这话若传出去,势必引来罪责。
可入了稷旻的耳,却并未引他多大波动,他甚至渐渐平静,露出玩味的笑,手指抚过她的脸:“你就这么有信心,离了我,便可以找到这样的人?红颜迟早变枯骨,你再聪慧也会看走眼,倘若你就是选了一个狼心狗肺见异思迁的,又要如何?”
玉桑答得坦然:“他眼里独有我时,我们便在一起,他眼里有了别人,我便弃,就像今朝弃了殿下一样,再找别的。”
说到这里,她偏偏头,像在认真思考:“只不过,人生短短数十载,精彩纷呈,也未必时时刻刻离不得男人,还有许多别的事可以做。这样一想,也不无聊。”她说这话时,眼中有星点光芒,像在期待憧憬。
稷旻凝视她许久,轻笑一声,又连声笑开,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玉桑有些意外。
她连忙站起来,理着裙子走开几步,准备告退。
稷旻站在那里,眸色沉沉的看着她,直至玉桑出声告辞转身时,他忽然在她身后道:“这话,为何憋到今日才说?”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
能有多复杂?
世间男女情爱,哪个能逃得过一个贪字?
正如他想要她一样,她想要一个人,何尝不是想要全部?
玉桑站在那里,并未转身,她当真在思考这个问题。
对稷旻,她的确是有情的。
所以,会关心他,会希望他好好的。
他本也是个值得人喜爱的男人。
也许,是因为他是天之骄子,而她生如蝼蚁,渺小的不能再渺小。
她从不看低自己的感情,也不愿别人看低自己的感情。
可有些话一说出口,总会惹人嗤笑。
诸如痴心妄想,白日做梦的定论,她一个字都懒得听。
要不起,不要了还不行?
就让他们继续笑话,这只蝼蚁竟有一个这么大的贪心好了。
她坚信,总有一日,定有人能满足这颗贪心。
即便这世上没有这么个人,也没关系。
大千世界,花花绿绿,多是有趣。
玉桑笑起来,迈着步子走出去,轻快的丢下一句:“殿下不也现在才问么……”
稷旻看着她离去,直至看不见人影,身形也没动一寸。
贪心啊。
世人痴恋时,都是一样的贪心,又有谁比谁的贪心更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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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夜色深沉,?殿中灯火久久不灭。
黑狼和飞鹰守在一旁,眼看着稷旻一刻不停疾书,?想劝又不敢劝。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叹气。
除了玉娘子,也无人能让殿下频频反常,偏偏也是这位玉娘子,让他们束手无策。
不知过了多久,稷旻终于落笔,抽出其中两页纸折入信封,封好后,?又以热蜡盖印。
“将这封信送去我师父那头。”然后又折一封:“这一封,?送去云州,?交给李非儒。”
同一时间,玉桑已然入眠,只是这一觉,睡得颇不安稳。
梦境中,?光怪陆离的画面一个接一个,让她应接不暇。
往往还没看清那亲昵依偎的男女长什么样,?眼前一切就都变了。
云里雾里梦了一夜,?清晨起来时眼涩头沉,显然是没睡好。
“你今日怎么了?”连江薇都瞧出她不够精神。
玉桑摇摇头:“大抵是没睡好,晌午有空回去补个觉便是。”
江薇很少看到玉桑有什么怏懒之态,?倒真信她是没歇好。
她蹙起眉,分神暗想,?真是没数,明知每日都要去给祖父帮忙,哪能不歇好。
且殿下圣人说不准何时就去了,?这幅样子岂非要殿前失仪……
心思还没活动完,刚好行至回廊拐角,玉桑本就耷拉着脑袋边走边揉脖子,江薇分神也没看路,两人齐齐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上。
霎时间,惊呼起伏,两头的人跌坐一片,文书七零八落。
“哎呀!”打头的文官见文书散落,都来不及追究谁撞了他们,连忙开始收捡。
江薇飞快站起来,又顺势把玉桑扶起来,问他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几个文官瞧见来人,再大的气都不敢撒了,其中一个更是走上来问候。
“二位娘子可有伤到?”
玉桑轻轻摇头,目光无意瞄见他们正在收拾的文书,微微挑眉:“这不是之前商议成本时用到的地方志吗?你们要送去何处?”
一人答:“不送去哪里,是因殿下日前提出治水治田并重后,韩大人那里有不少东西要送过来,厅内位置不够,这些都已用过,经太傅准许后,暂时移放至临间,若要用到,找起来也方便。”
韩唯要带东西过来?
正说着,一个沉沉的男声从身后响起:“两位娘子,劳驾移步。”
玉桑一听这声音,当即转过头,眼里渐渐浮起几丝惊色。
身后,韩唯领着四五个手下抱着一摞摞稿纸文书,当中不乏书册。
男人身形高大,竟也亲自抱着一大摞东西,从来工整端正的公服被压出一道道褶皱。
若非亲眼所见,真是难以置信。
江薇同样定睛看了半晌,这才确认这就是韩唯。
她张了张嘴,正不知先开口回应还是先闪开时,玉桑闪身到一侧,顺手拉她一把。
江薇安然靠向玉桑,与她齐齐站在一侧让出道来。
玉桑的目光迅速从韩唯身后一路扫到他身上,笑了笑:“耽误诸位了,抱歉,大人请。”
江薇已回神,也跟着道:“大人请。”
韩唯的眼神一直看着玉桑,那些惊讶,疑惑,甚至了然后一抹浅浅的笑,都映在他眼中。
韩唯微微颔首,径直往前去,前头,已收拾好道路的文官一一让道。
“哇。”江薇看着韩唯离去的背影,抚了抚心口:“你知道吗,那些下头的小官背地里议论时,曾说韩唯出身优越,心高气傲,从前做什么事都是领头的。结果为了掺和治漕,无端矮了一头,连副手也做,简直能屈能伸。”
江薇叹了口气,摇摇头:“可现在看来,哪有心高气傲之人亲自做苦里的?而且还是在殿下委以重任,让他负责治田部分,与五殿下平起平坐之后。”
刚说到这,江薇捂唇轻笑,打趣道:“难不成是副手做上了瘾,如今担了正职,反而撂不开手了?”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151节
玉桑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两人进厅内时,里头已经忙开了。
韩唯正与江钧坐在一旁低声聊着什么,江薇去煮茶,玉桑便背着手站在书案边偏头偷瞄。
这一瞄,让玉桑有些惊讶。
那些书籍多事农科典籍,此外,还有天气历法、地方志,甚至也有游记。
至于那些手稿文书,自然也与治田相关,土壤,水源,农作物,事无巨细。
上头字迹出自一人,联想韩唯那般珍惜这些材料,甚至亲手抱来,多半是他亲手所写。
看到这些,玉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热乎乎的感慨。
都说韩唯出身高门,养尊处优,很多事只要招招手,自有人为他办妥。
这一点,玉桑在稷旻这里看的十分透彻。
若非是真的紧张用心过,也不会亲力亲为吧。难怪还要专程腾地方给他放。
比旁人更优越的人,还比旁人更努力,难怪前世他能升得那么快。
或许等他过了这几年,也会有与前世一般的成果。
……
众人忙着时,又有一人从外走进来,径直走向正在谈话的江钧跟前。
“下官文绪,拜见江太傅,韩大人。”
文姐夫?
玉桑猛地抬头,果见文绪换了一身墨绿官服,姿态端雅的立在那里。
江钧点点头,侧首与韩唯说了什么,似是引见。
韩唯打量了文绪一眼,文绪亦颔首回应。
“下官奉命协助大人,大人有事尽管吩咐,下官必当全力以赴。”
韩唯似乎没有与他客气的意思,当即道:“那再好不过。关于漕田同治一事,本官已与殿下和太傅商议过个中细节,大致有了方案。今日搬来的文书,须得在三日内整理出所有与相关灌溉内容。”
文绪眉尾轻挑,转眼望向这一摞摞的东西。
都是韩唯带来的。
饶是文绪早有准备,多少还是吃了一惊:“全部?”
韩唯淡定道:“全部。”
文绪轻轻吐了口气,倒也没有异议,只是不敢再废话,当即忙碌起来。
行宫之行总共只带了这么些人,治田只是其中一部分,人不可能全被韩唯调用。
于是,这一日格外忙碌。
待稷栩来后,韩唯又转为同他详谈。
然而,这当中多少有些不愉快的过程。
一文官在翻找文书时,因太急又大力,竟不慎将纸页撕了一角。
撕拉一声响,玉桑眼见着韩唯的脸色都凝了一下。
那文官吓得不轻,直接告罪。
韩唯眼动了动,到底分的清轻重,什么都没说,只给了手下人一个眼神,便继续与稷栩商谈部署问题。
玉桑偷偷看去,只见韩唯的人换了一份给那文官,自己去处理破损的材料。
她眼珠轻转,又望向正在与韩唯说话的稷栩。
这些放在前世,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稷栩与韩唯同时受重用。
一个含羞内敛的皇子可以穿上铠甲,也可以握住大权。
一个令人闻风色变的权臣,可以伏小做低,也可以亲力亲为。
若无他允许,甚至暗中推波助澜,今世这些情形,怕是同样难以实现。
所以,这也是他的意思吗?
若不交恶,便不会积怨,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祖父。”玉桑望向正在看文书的江钧,“孙儿可以去帮忙吗?”
江钧眼一动,看向她。
玉桑眸光清凌,语气认真,并不是在开玩笑。
江钧的眼神里带上几分玩味。
这么久以来,以他对玉桑的关心和爱护,早已知道益州发生的许多事。
她不止一次与韩唯针锋相对,说是有旧仇也不为过。
可现在,她竟真心要帮忙。
江钧的思绪在心中过了一遍,缓缓道:“韩唯为人严厉刻薄,你若做错了,我可说不得情。”
玉桑倏地笑了,站起来屈膝作拜:“孙儿定会仔细小心。”
江钧摆摆手,不再多说。
“五殿下,韩大人。”玉桑走过去,小声打断二人谈话。
稷栩和韩唯同时看过来。
玉桑:“韩大人携来文书过多,三日理完任务庞大,若殿下与大人不嫌弃,臣女愿意略尽绵力。”
玉桑话一出口,两个男人同出露出浅淡的讶然之色。
不同的是,稷栩先看向江钧,而韩唯只是看着玉桑。
见过江钧的态度,稷栩便懂了,笑道:“这可再好不过了!玉娘子能从那么多晦涩游记中整理出一份暗藏乾坤的绣屏,这些事岂能难道你。方才我就想着向江太傅讨一讨玉娘子,这下好了,咱们有帮手了。”
他看向韩唯:“韩大人意下如何?”
玉桑闻言,转头看向韩唯,与他四目相对。
韩唯眼神微变,心中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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