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在逃师兄,魔界在逃新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湫主任
长而浓密的睫毛坠着晶莹的泪珠,少年的眼型有点似杏, 无辜又可爱,如含水的星星,默默诉情。
叶君晰已经将木屑吹开,却被这好看的眸子勾得愣住,就这么片刻的停顿就让少年回握住他的后腰, 将他整个人往前推了几寸。
他本能地向后躲,脖颈又被按住,朝前一抵就被谢颜轻松捕捉住了唇畔。
少年的唇角微微扬起,以绝对强势的姿态破开城门,攻城掠地。红装的大军扫过白墙的每一处,就这般还不放过早已投降的敌军,将它扯扭出城门,关进了自己的牢笼里戏耍纠缠。
嘴上稍稍松开些,手上却将叶君晰的腰搂得更紧,少年轻啄了一下他的下巴,哑声道:师兄,你好香啊,我好想要了你。
谢颜将那个要字,咬得极重,不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好像是在刻意强调。滚烫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颊烤得发红发烫。
叶君晰的心脏狂跳不止,就在方才的一瞬间,他清楚地看到谢颜眼中霸道张狂的侵略性。
他浑身像是着了火,然而理智却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与谢颜贴贴的时候,龙阳剑派的事情还未弄清楚,这时候将修为还给他,自己就多一重丧命的风险。
急中生智,他点住谢颜的穴道,将人留在破落的厢房里,自己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
昨夜他没回去就宿在了东厢房,第二日晨起,绿莹姑娘就来敲谢颜的房门,只敲了两下,便没有了动静。
他脑海里翻涌过厨房和昨夜的事情,觉得自己有必要和绿莹姑娘说明白,门打开却见绿莹已经走下了台阶,看见他站在房门口更是万分地吃惊。
叶君晰尴尬地咳了一声:绿莹姑娘找谢颜何事?
他说完才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倒像是他是谢颜的内人一般明明他更该关注的是绿莹姑娘现在脚伤好了,能下地走路了才对。
小姑娘一展笑颜,声音一如往常一样娇滴滴:叶公子,奴家是来找您和谢公子一起用早膳的,以表奴家对您二位的搭救之恩。却不知您在谢公子这儿呢~
她说着,头还朝里头伸了伸,似乎想一探究竟。眼神扫过叶君晰微红的耳尖就又勾起了嘴角。
小主人真是片刻不停,南厢房塌了就来东厢房云雨,这小道士是不是被折腾得狠了,到现在还没起?
绿莹低着头,嘴角都快咧上了天。余光却看见他口中承受不住恩宠的谢小道友从院外走了进来,面色阴沉语气也不大好: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她识趣地退让了两步,脸上还带着笑:请二位公子去用早膳,人齐了正好。
谢颜哼哼两声没再说话,人跟在叶君晰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三人围坐一桌,均是不说话。绿莹不晓得这二位昨夜究竟怎么了,忍不住活跃气氛,夹了一筷子韭菜放入叶君晰的碗中:多吃点,补补,壮阳补肾的!
明明是说给叶君晰听的,谢颜却觉得自己被内涵到了,气得重重地将碗放下,瞪着绿莹说道:绿莹姑娘只管自己吃就好,我师兄他不喜欢吃青菜。
绿莹恍然大悟,指着另外一盘继续说道:那吃这个,爆炒腰花!以形补形,最好了!
叶君晰见谢颜又要发作,不想见他二人饭桌上就吵起来,夹了一块腰花就送进谢颜的碗里,顺道说一句:多吃点。
少年的脸上立刻缤彩纷呈。
师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昨天晚上推开他,是嫌他不行?!
此事确实令人糟心
谢颜又想起断魂崖边师兄说的这句话,心立刻拔凉拔凉。
师兄这是对他盖棺定论了?
他就没有再表现一次的机会了吗?
我的天啊!早知今日,当初我绝对好好表现!
可是当时到底差在哪里啊?!
谢颜一顿饭吃得惶惶恐恐,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最多也只能获得了师兄的心,没机会再拥有师兄的人了。
这简直太过晴天霹雳
绿莹姑娘和他二人告别,少年眼皮都没抬一下。
谢公子?谢公子?
绿莹心中看不上这个面相普通的小道士,可他是小主人的相好,总归多给他几分薄面,以至于她叫了半天谢颜不搭理她,她还是试图和他告别。
她抬起手想在谢颜眼前招一招,却突然被一物砸翻在了地上。
翻身一看却是那天同小主人一起的那个钟郎中,她早就看出这也是一位道士,只是没想到他今日怎么会砸在自己身上。像是被人用蛮力甩了过来,与自己压在一起,滚了一身的灰。
绿莹没什么大碍,最先站起身来,不忘弯腰伸手将这位摔得鼻青脸肿的钟郎中扶起来。
垂落的低襟根本掩不住酥峰,雪白的山峦在钟介然的眼前晃悠,他顿时红了脸,闭着眼睛连声道谢,伸手要接过扶他的那双玉手,却听远处一声女子叫喊:钟介然!我看你敢!!!
四人均望向来人,只见飞来一女修脚底踩着剑,柔亮的黑发下是一张甜蜜蜜的脸蛋,淡黄色的罗裙衬得她皮肤水灵光洁。
女修的身段娇小又不失优雅。盈盈一握的腰上还别着一块龙阳剑派的玉牌。
叶君晰:乐师妹!
谢颜:乐师姐?
乐沅荀一双亮亮的眼睛本来满是怒火,当看到叶君晰时全然消散了,愣了片刻后,如一块云朵一般飞扑进美人的怀里,声音激动地颤抖:大大师兄!真的是你吗?呜呜
几年的想念让叶君晰差点也要落了泪,他竭力抿住自己发抖的嘴唇,递了一块锦帕给这位死而复生的小师妹,满眼温柔地问道:是我,我和谢颜都盼着你活过来,你感觉怎么样?
答话的却是个男子声音:她应该没什么感觉,吾感觉快要碎了
明明被摔得骨头都散了架,乐沅荀训了一嘴后,钟介然却根本不敢去碰绿莹姑娘,自己撑着地,艰难地爬起来。
他瘸着腿,趔趔趄趄朝谢叶二人走去,却又被乐沅荀吼在了原地:你不许动!脏死了!
话音刚落,乐沅荀的余光又瞄到那个身段妖娆的绿莹姑娘,忍不住拧起眉头带着三分不悦地问道:你是谁,怎么与我大师兄、谢师弟在一处?
被点名的绿莹很是礼貌地欠了欠身,微微低头捂着嘴,磕磕绊绊地说:我,我是个凡人,我是不是不该知道你们的身份,我只是偶然被叶公子搭救,没想到你们竟是仙人,我,我
乐沅荀立刻意识到自己破了规矩,十分尴尬地咬着下嘴唇,略显歉意地看向叶君晰。然大师兄只是对她温柔地笑笑,并没有过多苛责。
啊,那奴家,奴家不打扰各位仙人叙旧了,这就走了,后会后会有期~
自称凡人的绿莹倒退两步,说完就要跑。乐沅荀想追上去却被叶君晰拦住:罢了,她也不是本地人,说出去也不一定有人会信,随她去吧。
啧啧啧,一活过来就惹事,乐师姐真是好生聪明~
刚被宽慰的乐沅荀立马就被谢颜浇了一盆冷水。
你这小子,真是一如既往地欠揍!
乐沅荀说着就要提起剑朝谢颜攻过去,腰身却立刻被钟介然搂住,黑黢黢的脏手在她衣裙上印出两个黑影来,她气得又回身与钟介然打了起来。
一旁的谢颜正乐着,就被叶君晰拧起了耳朵,揪着他往屋里拽:嘴贱什么!跟我回去!
谢颜:啊啊啊!师兄!松手!疼!疼!我不说了!我这不是见到乐师姐高兴嘛
叶君晰瞪了少年一眼,松开他的耳朵唤出银龙霜血剑,剑柄串过他的腰带将少年提溜了起来,拖着他一同前往厨房。
院外不时的传来乐沅荀的责骂声:你不是说只对我一个人负责吗?刚才你眼睛往哪里看!!说啊!
钟介然:吾没看,吾闭着眼睛的!
乐沅荀:哼,占了我的便宜还想去勾搭别的姑娘!连个凡人都不放过,钟介然,看你衣冠楚楚的样子没想你这么浪!
钟介然:哪有~吾绝对不是那种人,你不能音你的大师兄惯于见异思迁就觉得吾也是啊~
乐沅荀:你还敢污蔑大师兄!!!我饶不了你!
钟介然:啊啊啊!这是真的,你睡了这么些年当然不知道,你的大师兄不仅与谢道友有这个相好,还与魔尊独子宫哲彦纠葛不清,连妖王段灼尘都要娶他,可是招惹了不少人呢!
乐沅荀:啊啊啊!满口胡言!我要杀了你!
钟介然:杀了吾,你就成寡妇了,使不得使不得~
第69章 杀人灭口 不是咬的,你们不要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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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在逃师兄,魔界在逃新娘 分卷(46)
叶君晰和谢颜虽在厨房里, 可都支着耳朵听着外面。
谢颜和乐沅荀虽然嘴上互不相让,可好歹是有二十多年的同门情意。担心钟介然被乐沅荀逼得急了失手伤了她。
这时候他就不得不承认,钟介然那把白贝玄化扇虽然看起来瑰丽无害, 却是个杀人的利器。
扇页是万丈深海下最为罕见的白色贝母,初见平平无奇,但摇摆起来,便会闪耀出七彩虹光,仔细端详便可以在波光粼粼的扇面上看见三界中极美极奇的景致, 扇骨间以上品鲛纱相连,钟介然拿着手中倒有几分风度翩翩。
但这五彩斑斓的白却暗藏玄机,白贝玄化扇是以魂钉固定的, 无形之中带了几分煞气,若有血溅在上头,玄化扇便会成为索命的血滴子。
叶君晰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拿着黄瓜猛敲了一下谢颜的手背:不必担心, 乐师妹与那小子已经结了道侣,按照契约是不能伤害对方性命的。
他此话一出,谢颜惊得手中面团也掉了, 目瞪口呆地盯着他问道:师兄如何知晓的?
自然是
叶君晰刚要开口, 突然意识到他是在半妖那里的幻境中与沈向卿成过亲, 结为道侣所以才能看见乐沅荀与钟介然之间的道侣红线。
说来也是怪,只有经历过一次的人才能看见, 从未与人结过亲的是怎么也看不见的,譬如谢颜。这是三界道侣与道侣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叶君晰顿了一下,转过身开始切黄瓜,声音也小了几分,好像是做了贼:咳, 看出来的。否则乐师妹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至于拘着介然不让他与绿莹姑娘有接触。
哦?是这样吗?
少年拔高的声音问得他有些心虚,以至于他切完黄瓜,要从他面前拿辣椒时都有些迟疑。
手上动作一慢,就容易被谢颜捉住手腕,白|粉蹭在他手腕上倒不比他白多少,少年沾满面粉的食指在他都手腕内侧磨蹭,拨弄着他的手筋:师兄不会与段灼尘结过道侣印吧!这印可留不得,他能顺着印找来的!
谢颜说着立马掀起他的衣袍,蹲下|身子就要扒开他的裤子相看。
道侣印结在尾椎骨上半寸之处,这地方尤为私密,一般只有道侣或共浴过的人会看见。
少年的动作极快,叶君晰还没来得及抵抗就被他扒了下来。
这时门突然开了,谢颜连忙放下他的衣袍以示遮掩。
分瓣式的外袍下隐约可见叶君晰那双修长光洁的腿,还有一双藏在衣袍底下的贼手。
乐沅荀还没看上一眼就被钟介然捂住了眼,他还煞有其事地嗔怪道:光天化日,黄瓜面团,你们二位也换个地方野战,真是不要肾了!
说完揽着乐师妹就走了出去,还不忘将门带紧:荀儿打吾打得有些饿了,你们别弄太久,昂~!
***
用晚膳时,谢颜都不敢张大,他嘴角被揍出了个大口子,轻轻一扯都痛。对面两位结了道侣的人看见他倒是笑得幸灾乐祸,尤其是乐沅荀嘴角止不住得往上扬,默默地用手肘顶了一下叶君晰,小声说道:大师兄,你也注意点,你看把谢师弟折腾得,都破相了~
一旁的钟介然还忍不住低声赞叹:没想到君晰的尺寸这么大,都咳咳咳~凶猛!
叶君晰知道乐沅荀可能想歪了,却不明白钟介然是个什么意思,不管怎么样他们一定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不是咬的,你们不要乱想!
二人相视一笑,头如小鸡啄米:嗯嗯嗯!懂懂懂!
叶君晰松了一口气,继续低头夹菜,根本没发现在他们面前的钟乐二人笑意更深了。
这笑落在谢颜眼中,让他不禁不满地敲了敲桌子:钟介然,你怎么回事,让你救师姐,没让你占我师姐便宜!谁允许你和她结道侣的!快些解开!
钟介然连忙摆手,慌张间筷子都落了地:万万不可!荀儿她服完心阳秘凝丹才没几天,神魂不稳,这时候破印,吾是没事,顶多在泷桦山躺上半年,她怕是要有性命之危。
结印简单,破印难,需得取两人心头血滴在对方的结印之处上放可以破印。
叶君晰点点头,重新递给钟介然一双筷子,顺势附和道:以乐师妹现在的身体状况的确不适合取心头血。介然,我相信你的为人,若是师妹她真想与你破印,你是不会纠缠她的对吗?
他这一问,倒让钟介然愣住了,手停在半空中顿了几息,他才坐回去,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自自然是,吾吾配不上荀儿,自然是
正当他在支吾时,乐沅荀盛了一碗鸡汤重重地放在他面前,飞溅起的汤汁差点浇到了他的脸:喝!顺顺你那条秃噜舌头!你要是到了我父母面前也这般扭扭捏捏,我就真的休了你!
钟介然自知他与乐沅荀结为道侣本不是两情相悦的关系,等乐沅荀身子骨好了一定会和他解开道侣印的,可他现在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面前的女子,一想到将来会与她分道扬镳,心中就万分地痛。
听到乐沅荀有意带他去见父母,一下子激动地跳了起开:是!是!是!吾一定努力让岳父岳母喜欢吾!
说着就开始对谢叶二人鞠躬,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规矩。
还请君晰和谢道友准许吾带着荀儿去乐家!
叶君晰微微扬起嘴唇,完美的笑颜直接让他身侧的少年看呆了眼,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介然,你先坐下。这事你不通知你哥哥一声?对了,你是怎么倒了这个大便宜的?
身为大师兄的他很少开玩笑,却一下子把吃菜的乐沅荀惹得脸红,这下是她开始扭捏了:就是这个呆子!非说我识海里有古怪,可能会影响到我的神魂,但识海这东西又不是旁人随意可以探查的。我与他不相熟,他的修为又不高,若他强行进来我们都会两败俱伤,我就去他的那些古书里找法子,有一本上面记载着一种印法可以让陌生或者修为不高于对方的人也可以探查对方识海,我们就照做了谁知道这结的是个道侣印
乐沅荀声音越说越小,可大家都听得清楚。叶君晰一听到古怪二字立马追问道:所以是什么?这点我也觉得奇怪。乐师妹,你可知你当年明明被郑秉一一剑刺伤,却没有到了身陨的地步,沈掌门他们却要火葬了你,还对外说是我对你下的手!
什么?怎么会这样?!
乐沅荀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却突然捂着头说道:哎哟,头疼。
一旁地钟介然连忙将她扶在怀里,十分认真地说:君晰,乐沅荀被人封锁过一段记忆。具体是什么,怎么解开吾不知道。
一桌的人都站了起来,谢颜拧着眉头分析道:一定是沈向卿他们搞得鬼,他们三个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被乐沅荀发现了,所以封锁了他们的记忆。大师兄,他们总说你会坠入魔道,这点实在太奇怪了,尤其是沈向卿闭关回来之后,好像就变了个人一样!师姐,你当时去了岐南山,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乐沅荀摇晃了一下,慢慢站稳,她的头如刀锯,可为了大师兄她愿意忍痛去回忆:当年当年沈掌门闭关莫名招来了天雷,我去的时候沈掌门的闭关门石都被天雷劈得粉碎,然后
乐沅荀奋力地甩了甩头,她的记忆是有些模糊了,好像被人搅乱了一样,越是和沈郑柳这三人有关的事情,她回想起来就越疼:郑长老和师尊似乎已经进去了我看见他们,好像被天雷劈中啊好多下应该是三个人都倒在了地上,我吓死了,以为师尊他们身陨了,没想到我走进去,还没蹲下检查一番,他们却又醒过来了!!
钟介然听见乐沅荀的描述,立刻反应道:是夺舍!一定是夺舍!你师尊和郑长老都不是元婴境界是怎么挺过元婴修士招来的天雷的?这绝对不可能!天雷都是跨级别的存在,那可是匹配给沈向卿的化神天雷 。
乐沅荀立刻反驳道:不可能,若是夺舍,他们三个人为什么还能知晓以前的事情,而且互相之间还如同从前?
谢颜挑眉:也许是三个本就相知的灵魂。至于记忆
少年迟疑地拖长尾音,看向身侧的美人。叶君晰此刻也皱着头苦恼,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见解。于是他抬眼看向钟介然,第一次与他和颜悦色地说:麻烦钟道友带乐师姐回一趟乐家了,看看他们可有什么法子破解封锁的记忆。只是路上需得万分小心,若让沈向卿知道乐沅荀还活着,一定会杀她灭口的!
谢颜虽是自作主张说了这番话,实则却和叶君晰想的一致。叶君晰拍拍钟介然的肩膀,他立刻站得笔直:此地不宜久留,你们速去乐家。照顾好乐师妹!
钟介然握拳一拍,倒显出几分男子气概来:定不辱二位使命!
第70章 师兄我想 我喜欢这样,师兄不喜欢吗
送走了钟介然和乐沅荀, 叶君疲惫地浸在卧鲛池中闭目养神。
水波轻轻荡漾,发出一叠叠好听的声音,温柔地推着他的胸膛, 似乎想将他心头的愁绪洗净。
叶君晰深深吸了一口气,刚要吐纳在水面,就被突如其来的水花溅了一脸。
一睁眼就看见不远处已经下水的谢颜正拨着水朝他走来。
腾腾的热气掩盖不住少年完美的健硕胸膛,明明笑得很甜却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一步步朝他逼近, 直勾勾的眼神盯得他浑身发热发麻。
昨晚少年求又欠的话还犹在耳边,叶君晰下意识地往后推,却发现自己已经靠在了岸边, 水中也无处躲藏,无奈之下他只能朝水下潜去,只留一张脸浮在水面。
大约是他躲避的动作过快,少年以为他是要跌进水里, 连忙一把将他从池水中抄起来,顺势揽在怀中,缩减了最后一段距离。
叶君晰微微嗔怒, 用手抵着少年的胸膛, 他的太阳穴一下又一下地跳, 仿佛心脏换了位置:你干什么?松开!
他挣了一下,却没完全挣开, 谢颜用他的大手盖住他的头顶,顺着他的银发抚摸而下,抬起他的下颌,将侵吞着他身上的气息:师兄我想
少年的眼底闪过金光,他的身后立刻窜出几条白色狐尾, 将他二人捆在一处,浸过水的狐尾湿哒哒地缠着,一寸寸地向上攀爬,柔软又霸道。
若前几次是半梦半醒他分不清晰,此时就再明白不过了,谢颜真的如路阁主所说是只妖!
再待一刻就要被谢颜酱酱酿酿,叶君晰连忙翻掌掀起一阵寒冰之气震入在少年的胸膛之中,面前的谢颜立刻清醒了许多,变幻出的尾巴也都消失不见了,可是一只手却还放住原处,甚至还默默轻划了一下。
叶君晰立刻握住那只不老实的胳膊怒斥道:你可知你在干嘛!
知道,我在疼师兄,我喜欢这样,师兄不喜欢吗?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
池边多有落差,他站在凹陷处就比谢颜矮了大半个头,此时少年俯身将他抵在池边,一双星眸细细地品味着美人渐渐染红的脸颊,以及那红彤彤正滴着水的耳垂。
知道自己也动了情,叶君晰就更显窘迫了,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和小师弟发展成如今这个局面,难道自己被毕彦伤了心,就这般空乏,连谢颜这般相貌的也觉得可以?
此刻的叶君晰悸动又纠结,用力推搡了一下少年湿|漉|漉的胸膛,想赶紧爬上岸去,却发现他越是用力,谢颜便越朝着他逼近,几乎要紧贴着自己。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结实健壮的身躯传来的热度,与池水的温暖不同,它充斥着火焰般的蛮横。
心脏在他的喉咙处狂跳,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故作镇定:你不泡就出去,别再这里胡闹!
谢颜勾起了唇:出去就出去,不过我要先检查一下!
叶君晰还没明白少年说的检查是何意,就被人翻了个面,整个人结结实实地被谢颜按在岸上,高度正好卡在腹部。
他被迫翘着身躯,以一种任人宰割的方式展现在少年的面前。
他还来不及羞愤就被少年在那并无道侣印的地方落下一吻。
叶君晰气得太阳穴直跳,回身想给少年一掌,却发现人早就跑没了影。
第二日,叶君晰琢磨了一番还是将他叫进了屋里。谢颜知道自己会长出狐狸尾巴,很是吃惊,星眸瞪得圆圆一点也不像装的。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既无父无母,也就无法从长辈那里得知你的身世,可我认识一个妖,也许能知晓你的来历。包括乐师妹封锁的记忆,也许他也有法子。你可愿陪我一同去试试看?
少年认真地点点头,他并不知叶君晰口中的妖是谁,但总不会是毕方和段灼尘,他很好奇那几天没有他陪伴在侧,大师兄又认识了谁,这个妖会不会对大师兄有威胁。
关于他会突生狐尾他确实不知,难怪最近总是梦游。他还以为是钟介然药的副作用亦或是凤凰神火的作祟。
叶君晰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抱着也许可以的想法,带谢颜去找了半妖。若路阁主的符水真的有使妖现形的功效,当时谢颜喝下却没有立刻现形会不会是因为他也是个半妖?
而且,他记得半妖说过一句消忆难消情,再者他手上又有一只一模一样的南化笔,他总觉得半妖冥冥之中和龙阳剑派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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