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在逃师兄,魔界在逃新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湫主任
叶君晰正在厨房忙着,钟介然却来造访了。
钟介然看到谢颜就凑上去要给他看病,两人在厅绕了三圈才落座,这边叶君晰已经端着三碗晶莹剔透的羹汤走了过来。
迎面飘过来的不知是羹汤的甜,还是美人的香。
钟介然囫囵吞枣地将一碗羹汤全灌入肚子里,对着叶君晰竖着大拇指叫好:棒!太棒了!吾好久没吃过这样好吃的甜羹,细腻、绵密、香甜、清爽嗯还有股栀子花香萦绕在其中~
少年朝着他翻了个白眼,不太友善地提醒道:你怎么有空跑过来,心阳秘凝丹练出来了没?
听到这话,叶君晰也微微侧头看向钟介然,只见那他抬手抓了抓自己头,一侧的鬓发立刻乱成了鸡窝,俊俏少年的面上还挂着他那傻憨憨的梨涡:嘿嘿,快了快了,吾还在研究,前两回炼的要么化了,要么就直接炸了,还好那青君玄丹炉比较结实,吾一定可以炼出来的。
谢颜一听钟介然失败了两回,心中说不出的喜悦,觉得分他一碗百合琉璃羹也不是那么亏。
能炼出来但没完全炼出来,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便是极好了~
师兄既怀揣着希望,又能与他长长久久地住在这里。等再过几日,他回一趟龙阳剑派,将缜密和郑秉一那两个狗东西灭了,拿回师兄的南化笔,还能求着师兄给他画一幅画像。
沈向卿的口福,已经是他的了。
沈向卿独享的画师,日后也只会给他画像。
沈向卿有师兄的三十年,他却可以在这儿拥有师兄的三百年、三千年甚至三万年。
思及此,少年的嘴角微微地勾了起来。以至于钟介然说话,他都没怎么在意。
是吧,吾也觉得,这里凡间的灵气哪里够仙界的仙草仙树生长的,你们真没做些别的操作,那这很可能是妖怪化形的。快带吾去瞧瞧,别又是和上回代峡峰那样的怪树~
谢颜脑子里还在幻想着他与大师兄的美好未来,跟着两人走到南厢院,见钟介然抬手就要朝着琉璃果树劈去,立刻挡在他面前,怒瞪道:你干什么!?
听完缘由,谢颜立刻嘟起了嘴,冲着叶君晰撒娇道:师兄~这琉璃果树和香蕊百合都是我每日用灵力浇灌的,这才长得这样好,不是什么妖草妖树,都是种子种出来的,哪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谢颜刚说完,叶君晰面色立刻沉了下来,虽说开口都是在责怪少年怎么能将自己的灵力浪费在这种草木上,可钟介然听在耳朵里却觉得有些腻。
哥哥管这个叫做什么来着?哦,吃狗粮!
他可不要再呆在这里了,万一他们待会儿亲亲抱抱举高高,自己这个电灯泡要如何自处啊~
本来自己来这里,就是哥哥派他来观察观察二人的关系。
现在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哥哥:叶道友和谢道友的感情非常好,魔界少主是没有机会的了~!
可真当他将这个消息告诉哥哥时,却看到哥哥在偷偷地笑?
奇怪奇怪,难道真如外界传闻所说,哥哥与宫哲彦的关系并不好,见到他痛失所爱,所以更加开心?
钟介然摇了摇头,没在魔界住两日便回到了自己泷桦山的山沟沟里造丹药。
智慧如吾,这回一定可以!
半个月后,泷桦山的山沟处又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钟介然被震得晕了过去,根本没法看到叶君晰给他的加急信。
若说为什么是加急信,此事还得从爆炸的前一晚说起。
那一日,叶君晰早起去镇上采买食物,谢颜说自己懒床不想起,他便一个人去了,从镇上回来古宅里却不见谢颜的身影。
谢颜给他留了张字条,说是去了花容山打野兔,可等到了夜里也不见少年回来。
叶君晰隐约觉得不对劲,从谢颜的房间里搜来他使用过的物件想借此定位谢颜身在何处。
屡屡失败后,古宅外头的结界却有了动静。
是谢颜回来了?
不应该啊,这结界对他二人是不会产生反应的。
难道是仙界来人了?
叶君晰顾不得思考怎么一回事,直接冲了出去,大门一开却见钟海棠单手扛着一个人立在结界外。
黑发凌乱地垂落在他的鬓边,有些还滴着血,源头是他磕破的额头,鲜血顺着那伤口蜿蜒而下,行至眉峰处偏移了些许,将眼尾的红痣染得更艳。他的另一只胳膊受了剑伤,垂在落下来,月色下那染了血的衣袍深如黑漆。
战损时的钟海棠一样美得惊心动魄。
大约是站得太久,实在撑不住了,钟海棠踉跄两步,用他渗血的手臂握住自己的本命剑撑在地上,才能单膝跪地没倒下去。鲜血横流而出,滴在地上满是腥黏,他扯起一抹勉强地笑意,冲着叶君晰说道:叶美人快过来,我将你的小师弟,送回来了
第64章 前任浑水 我的只想练我的剑,睡我的
叶君晰本不想和钟海棠扯上什么关系, 一听到谢颜立刻冲了出来,将他肩膀上的人翻过来一看,果然是谢颜。
少年的腹部、右胸、左腿都被人用剑贯|穿, 几乎成了个血人。钟海棠相比于他来说都是轻伤。
他立刻将谢颜打横抱了起来,挥手撤了结界,对着钟海棠说:你也进来,救人要紧。
来不及找什么笔墨,沾着少年身上的血, 叶君晰立刻写了一封加急的书信送去了钟介然的泷桦山,望他立刻过来施救。
钟海棠自己给自己收拾包扎了一番,而谢颜这边的伤口却还没有止住的迹象。无论他怎么用灵力灌输, 那一块血肉就是无法愈合。少年的身体也愈发冰冷,感觉和那日抱着乐师妹的尸身一般无二了。
怎么办乐师妹还没救回来,他不能再失去谢颜
为什么自己的医术会这么差,连剑伤都治不好!!?
越是心急, 叶君晰便越昏头,都没看出谢颜到底是受了什么伤。
沈向卿的破血离魂剑法,你是知道的。钟海棠从乾坤兜里拿出一叠蓝幽幽的巾布, 递给叶君晰:你先用凡人的方法, 封住他的穴道, 再用这个将他几处伤口缠起来。
???居然是沈向卿?
叶君晰如梦初醒,再一看谢颜的伤口, 切口处的形状果然是只有沈向卿的破血离魂剑法才能做到的。他连忙依着钟海棠的方法照做,果然有了效果,他刚要开口,钟海棠就先说道:我知道,不会通知魔界的, 你不愿意嫁,谁也不逼你。至于我为什么会救你的小师弟,回娘家路过,钟介然和我提过你身边他,我一样便认出来,当时他正被沈向卿一剑捅在了右胸口,眼看就要死了。
多谢钟前辈!叶君晰抱拳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等来日我洗脱了杀害乐师妹的罪名,定亲自去青月剑派答谢钟前辈大恩。
钟海棠用他那只未伤的胳膊拜了拜:要谢我就来魔界。
叶君晰面色一凛,钟海棠立刻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好啦,不逗你。好好照顾你的小师弟吧,本棠棠走咯!
钟海棠说得很轻松,可他御剑的动作却不稳当,几次差点从剑上落下来,剑穗甩得左右摇摆,金色海棠挂件实在太招摇,他一眼就看到了。
唤来自己的银龙霜血一相较,正是如出一辙的图案。
原来断魂崖谷那个美妇人就是钟海棠所扮的,明明只是个金丹期的修士,修为比自己还要低,是如何从化神期的沈向卿手里救出小师弟的?
这实在是令他匪夷所思。
更奇怪钟海棠仅仅是因回仙界遇到沈向卿向谢颜出手,便会出手相救?
他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关键的信息,顾不得这里还是凡间,御剑追了山去。
刚刚能平稳飞行的钟海棠见到他有些吃惊,立在半空中任风吹着他红色的衣袍,彷如云中红日。
两人落地后,叶君晰行了一礼:在下有个问题想请教钟前辈。
钟海棠抬手绕着他的两缕龙须发,冲着他抛了个媚眼:问吧,叶美人,本棠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前辈是否还是金丹期的修士?在下并非轻看,只是沈向卿他的修为如今已是化神中期,非一般人能敌,敢问钟前辈是如何做到的?
叶君晰十分认真地看着钟海棠,他心中有个猜测。在这世上能战胜沈向卿的人,除了段灼尘也只有魔尊宫北屹了。如果他随钟海棠一起回了趟仙界,由宫北屹出手,救下谢颜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风中的红衣美男轻轻一笑,单手提起自己的飞烟剑朝他攻了过来,光影连带着金色的剑穗闪烁了他的双目,让他一时间辨不清钟海棠剑法的走向,明明使了十分的功力,银龙霜血却被钟海棠细巧的飞烟剑挑翻在地。
寒光架在他的脖子上,叶君晰冷冷地望着持剑之人,那人却笑颜如花:叶美人,如何?
他没说话,只见钟海棠将剑收回了剑鞘变幻成了一柄银簪插在头上,拍了拍手,难得认真地说:同样的一个龙吟摆尾,高境界的只是比低境界的多了本身灵力的加持。可如何能用固定的灵力,打出更巧妙有力的效果,这便是剑术之道,凡人亦有剑术精密之人,即便没有灵力,也可有蚍蜉撼大树的作用。所以,一个人的剑术高低与他的修为并无甚关联,只是这个道理仙界少有人懂。
钟海棠绕着他边走边说:你的师傅沈向卿,我早几年就与他交过手,他善以形化剑,与我看来,早就施了剑修的本心。剑术的最高境界是人剑合一。若都将剑气化为形物,与法术御宠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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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在逃师兄,魔界在逃新娘 分卷(43)
他低头抿了一下唇,继续问道:既然钟前辈有这样的领悟和才能,当年魔尊和妖王进犯仙界,为何钟前辈不去抵挡一二?
说起来,青月剑派和龙阳剑派都是以护天下为己任的宗门。他一直以为当年之所以只有师尊站出来抵抗,是因为青月剑派没有人。
他说的话带了些质问的语气,可钟海棠却丝毫没生气,反而单手叉着腰歪头看着他:我为何要去?屹郎是我的相好,我打他作甚?妖王又与屹郎因为那档子是打起来,我又为什么要趟他前任的浑水?
前任?
叶君晰不太明白钟海棠的措辞,疑惑地皱起眉头来。
眼前的钟海棠则又甩了下自己的长发,捻着兰花指将碎发顺缓缓至自己的耳后,颇有几分臭美的意味来:叶美人,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的只想练我的剑,睡我的人,其他的,与我何干呐?
说完朝他努了努嘴:回去把剑穗好好洗洗,都是本棠棠的一番心意。
叶君晰弯腰拾起,看着落了灰的海棠剑穗,没有再次追上去。
是他狭隘了,钟海棠确实有击退沈向卿的能耐。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以前他总仰望着师尊,都看不见其他人的光辉了。
不过,冲钟前辈方才说的那些话来判断,他是绝无可能见义勇为救了谢颜的。
所以,谢颜如他猜想的一般,有着别样的身份?
回了北厢房,谢颜的状况不太妙。血虽然是止住了,人却还在昏迷中。叶君晰凝冰于掌,用低温如冰的手放在谢颜的伤患之处,又加了写灵气催化想以此来让伤口好得更快些。
这样一坐就到了夜里,月光下叶君晰已有些困顿,靠着床框渐渐快要睡着了。
突然,他听到写悉悉索索的声响,睁开眼。谢颜一双星眸直等着他,原本的黑色瞳仁变成了黄金色。圆圆的鼻头都快要搓到了自己脸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少年按掐住了下颌。
谢
黑影压过,谢颜粗暴地吻住了他,滚烫的舌头犹如掠境一般狠狠扫过他的口腔,拨弄顶压着他的上颚,甚至是喉头。
他被折腾得喘不过气来,只能用舌头笨拙地抵抗,却遭到对方更加死命地纠缠与追逐。
蛰伏了许久的野兽慢慢苏醒,他发了狠不顾任何技巧,急迫地想要倾泻自己的情绪。他是地狱里等待已久的恶魔,一朝得逞就想拉扯着眼前的美人和自己一起沉沦、坠落,让那双清雅的眸子也染上了红艳。
少年尝到了滋味还不罢休,手也开始忙碌起来,可叶君晰又哪能允许他如此放肆,你追我逃中伤口都挣出血来。
黑云遮月,夜风吹蜡,屋里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是少年的力气大,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叶君晰的衣袍被这发了疯的小子三两下撕碎了,大片的肌肤曝露在空气中,还时不时被他抵挡不住的那双贼手拈花弄柳,叶君晰早已涨红了脸。
他想施展冰术,将面前肆无忌惮的少年震住,可又担心会损上到少年的根基。
可若是不出手
茱萸被狠揪了一把,叶君晰忍无可忍,抬腿一脚踹上他的腹部。
少年立刻吃痛得呜呼哀嚎,他没有直接将人踹下去,反而伸手绕上他的脖颈。
感觉到美人的温柔,少年立刻舔狗似地凑了过去,想要再次品尝琢磨。而叶君晰做这动作不过是为了在黑暗中找准少年后脑勺,一击必中将人放倒。
咚
一声闷响,少年晕了过去。
他连忙将少年半扶起来,摸索着床铺找寻枕头时却触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顺藤摸瓜捏了上去,怎么连着谢颜的脊椎尾处?!
叶君晰连忙摸下床,将蜡烛续上,转头看向床铺,只有昏厥的谢颜和一堆凌乱的被褥。
扶了扶额,叶君晰感慨自己是被这小子亲昏了头。
将少年收拾妥当,叶君晰的心跳却还未平复下来。干脆去卧鲛池里坐了一会儿。
往日里,他最喜欢池水滚烫,能滋润着他的周身。可今夜却不同,水越热,他心里越是烦躁。脑海里总是翻来覆去要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他甚至觉得方才其实也没什么。
毕竟他们二人更亲密的事情也发生过。
可他还没弄清谢颜到底是不是
越想越乱,一潭池水猛地凝结成冰,朝着周边蔓延开来,白霜覆盖着绿草,眼看就要将少年种下的香蕊百合一同冻了起来。
师兄!我晒了好多百合干,只有琉璃果一熟,我就能吃上师兄做的琉璃百合羹,对不对?
谢颜说过的话突然将他纷乱的思绪唤了回来。
周遭的冰霜冷气全数回拢到他体内,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还是以谢颜的伤势为重。
第二日,他正在给谢颜换药,少年悠悠转醒,盯着他直愣愣地问道:师兄,我你的嘴怎么肿了?
第65章 静气凝神 师兄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叶君晰瞥了少年一眼, 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将换下来的血布愤愤地扔在地上,指着那一团血腥质问道:你不是说去了花容山?这就是你打的野兔?!
大部分时候, 叶君晰都是温柔的。难得像今日这般生气,虽然声音一样的好听,然谢颜却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低头从自己的玉戒里将南化笔摸了出来,讨好地举在他的面前, 小心翼翼地说:我给师兄去取画笔,没想到沈掌门对我那般恨,说什么也不容我。明明这是大师兄的东西, 我替大师兄拿回来,他却说我盗盗取剑派圣物。
是啊,沈向卿是恨极了他,早就在剑派里布下了寻魔阵。
他刚将缜容师弟的皮剥下来, 沈向卿就赶过来了。
没等到郑秉一那个老东西显身,他不甘就这样走了,再加之沈向卿的实力超群, 又有柳司纯在一旁助阵, 他实在有些敌不过。若不是钟海棠及时赶过来, 他还真有些凶多吉少
哼,钟海棠也真是不直接将他带去毕方那里, 倒将一身是血的他带给了大师兄。这不是让他白白在大师兄面前丢面子么!
笔杆上还沾着少年的血,如今已经干涸渗在了纹理之中。叶君晰将笔夺了过来,神色却没有好上些许。
为了这么个物件,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叶君晰说着用笔头捅了一下少年的腹部。
笔头是软的, 可少年却嚎叫得像是又中一剑。被欺骗过的叶君晰只觉得少年现在做什么都是假的,手中还加重了几分,没好气地说:叫!你脑子里一天天装些什么??从前不好好练剑,如今不好好歇着!你以为就凭你那两三个火球能烧到沈向卿?!他可是水灵根,本就克你!
叶君晰越说越气,笔头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少年是真的疼了,可他难得见师兄如此在乎他,骂骂咧咧的活像是教训丈夫的媳妇,不忍其他事来打断师兄此刻的情绪。
腹部渗血的少年握住笔尖,悄默默地往回推了一点,又用另一只手偷偷捏着去尘诀将笔头的血抹去,面上带着讨好又卑微地笑:师兄,我错了,你要怎么罚我都成。别生气了~
南化笔在叶君晰的指尖晃动,笔尾的绳结轻挠着他的掌心,如同撒娇的狐狸尾巴勾得美人微微心颤。
他本能地缩回手,语气也软了几分:罚你以后不准骗我!否则
否则就罚我一辈子做师兄的奴仆,永生永世都要为师兄所用。
谢颜连忙接下着半句话来,他心里揣着鬼自当是害怕叶君晰说出什么,将他一个人丢下的话来。
见面前的少年发了毒誓,叶君晰将笔收入了玉戒中,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被独留在房中的谢颜十分苦恼,轻咬了下下唇,却发现自己的嘴也有些肿。目光一扫略显凌乱的床铺,上头还有三两根细长的银发。
谢颜立刻瞳孔震惊。
自己该不会对师兄做了什么吧!师兄竟也没生气吗?!
还在震惊之中,就见叶君晰端着一碗百合琉璃羹走了过来,对着热腾腾的羹面轻轻一吹,带着栀子花香的寒气立刻将羹汤的温度降了下来。
碗就递在自己面前,师兄没有要喂自己的意思。
谢颜立刻开始耍起娇来,双手隔空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哀怨地说:师兄,我受伤了,需要人伺候。
美人立刻白了他一眼:伤的又不是手,自己吃!
谢颜的一双大手揉着锦被,将那上头的海棠花都撮皱成了小雏菊:会牵动伤口的,师兄~
不吃我拿走了!
叶君晰说着就要将碗收回去,谢颜立刻接过碗,自己老老实实地吃起来。吃完一碗又朝叶君晰讨要。
吃多了不方便,你现在还有伤。
谢颜听叶君晰没有要给他再来一碗的意思,将空碗抱在怀里不撒手,任凭叶君晰怎么抢也不给,仿佛他护着的是他与大师兄爱情的结晶。
我不!我不给你!
我还要喝嘛,大师兄~
屋里的琉璃果香被血腥味替代,叶君晰猜到谢颜的腹部是渗出了血,甩出捆仙绳困住了少年的手腕,勒得紧了自然扣不住力,谢颜低头想上嘴咬却只是含住了勺子,他夺过碗瞪了少年一眼:老实点!
白瓷碗转过来,壁上都是血印,看得他心里发颤。
算了,就对给他吃一碗。
百合静气凝神,省得这小子闹腾。
叶君晰说服了自己,又给卧床的病患添了一碗琉璃羹。
谢颜一看到他走进来,就雀跃地要去拿,他将少年口中的勺子拔了出来,给羹汤降温之后怕温度不太合适,自己先尝了一口,再舀了一勺递到谢颜嘴边。
少年的嘴唇嗦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眉飞色舞地盯着自己尝过的勺子好一会儿,张开嘴一大口全包了下去。
可能是他喂得太慢,也可能是谢颜本来就睡久了到了时间。刚喝完这一碗,谢颜就求着他扶他去如厕。
少年将他的手攥得紧紧,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他见少年脱了裤子,连忙侧过身去,谁知道这小子居然凑到他耳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师兄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想也不想,他一掌拍在谢颜的屁|股上。
拍完了才感觉到,自己是拍到了真肉,这下不光是耳朵,连手也变得火|辣辣起来。
哎哟,好疼,我的屁|股都要开花了,师兄的手疼不疼?
少年扭头朝他看了过来,他连忙捂着少年的脸将他推转了回去,微微地怒道:快点,你到底有没有!
有有有!
少年说完,簌簌水声就响了起来,他若是回头看一眼,就知道那是谢颜拿着酒壶倒水的声音。
谢颜身为魔修,根本没有三急,不过是找个由头耍点坏心思罢了。
师兄害羞时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谢颜余光瞟着叶君晰偷偷地想。
完事后,叶君晰一言不发地将谢颜送了回去。
一直到谢颜能下床自己走动,钟介然才姗姗来迟。
就那样还是顶着鸡窝头,浑身又黑又破,像是煤井炸了的逃难工人。
脸上黑黢黢地根本看不见眼角有没有红痣,可叶君晰却十二分的确认,这人绝不会是钟海棠。
来人看见叶君晰,激动地要和他拥抱。叶君晰立刻朝后推了两三步:介然。
小黑人见叶君晰抬手止住他继续向前的步伐立刻恍然大悟:哦哦哦,是是是,你和谢道友是cp,吾自然是不能抱你了。
cp这个词还是他刚刚从哥哥那里学来的,可能是魔界对夫夫道侣的一种尊称,总之听起来确实比龙阳、断袖要显得更尊敬些。
早就习惯了钟介然嘴里时不常会蹦出几个怪词,叶君晰未予以理会,抬手掐了个去尘诀将小黑人变回了瓷娃娃。
谢颜这回还在午休,他干脆将钟介然带到大厅里,也等师弟醒了再让钟介然给他看看。
茶点还没配齐,钟介然就忍不住啰哩巴嗦说了一堆话:君晰啊,你说速去找你,结果青君玄丹炉炸了误了日子,吾还以为见不到你们了呢!啊呸呸呸,吾说得什么下头的话,真是的。吾见你好好的,那是谢道友出了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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