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的宠妻日常(精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行歌
询问国师的时候,赵杞年的眼中,又多了几分探究。
难不成,这秦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曾经跟国师达成过什么协议么?
他眼中的怀疑,没有逃得过萧景辰的眼睛。
萧景辰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旋即将那信件接了,待得看完上面的内容后,却是眉头紧锁。
“陛下,非是贫僧不愿应下他,实在是……此人所求,贫僧做不到。”
这话一出,赵杞年的神情顿时多了几分难看,追问道:“什么事情,竟能让国师为难至此?”
他说到这儿,复又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合适,因咳嗽了一声,道:“朕的意思是说,国师可以告诉朕,咱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毕竟,那可是咱们北越的百姓啊。”
闻言,萧景辰垂眸,许久才道:“他要,救一个人。”
“救人?”
赵杞年一怔,便听得萧景辰复又道:“一个死人。”
这话一出,赵杞年下意识道:“这不是荒唐么?死人哪有复生的道理……”
只是他话未说完,却又骤然失声。
良久,才听得赵杞年声音嘶哑道:“朕记得,小姑姑当年曾经说过,这世上有一种法子,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对吧?”
那一场大火之后,栖梧宫都被摆下了阵法,他依旧寝食难安,为的便是此事。
纵然萧景辰说过无数次,这世上并没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法子,可他仍然不肯信。
如今第一反应,便是怀疑萧景辰。
萧景辰眼中闪过一抹浅淡的失望,旋即轻声道:“陛下应当还记得贫僧所言,起死回生乃是妄言,除非大罗金仙在世,否则绝无可能。”
“可是,总不会是空穴来风的。”
还有,秦峥怎么会知道,北越秘术的?
见眼前的皇帝神情警惕,萧景辰掐着佛珠的手微微一顿。
赵杞年与他相处太久了,见他这模样,骤然便抓住了他的手,沉声问道:“国师,你果然有法子的,是吧?”
他眼中的怀疑太重,萧景辰良久才道:“是。但,此乃禁术,逆天而行,会动摇北越国运。陛下,确要这般?”
……
三天后,萧景辰去见了秦峥。
当日皇帝的话言犹在耳:“我北越的国运如今就要被动摇了,那一城池的百姓若是死了,国师觉得,朝臣会如何想朕,百姓又会如何想朕!况且,白玉关已破,那秦峥就是个疯子,若他打过来怎么办?”
他眼中的慌乱与恐惧,萧景辰看的一清二楚。
马车行的匆忙,他在垫子上打坐,眸中却染尽了尘世俗念。
狂风席卷,吹的窗子内都落了黄沙。
萧景辰闭了闭眼,却骤然闪过一张娇艳的脸。
当日……
他兴许真的错了。
见到秦峥的时候,萧景辰的神情十分平静:“贫僧可以圆你所愿,但有些话,需的先行告知于你——北越古籍确有秘法,可却并非是起死回生,而是……重塑轮回。”
他这话一出,秦峥却是微微皱眉:“何为重塑轮回?”
萧景辰自地面上掐了一根草,递给他,道:“譬如这草,于你而言,它已然就此消亡。但于它而言,根还在,明年今日,又是一个轮回。”
“此秘法,可让她回溯至过去,重新而活。只是,你不得见。”
他的话,秦峥许久才反应过来,眯眼问道:“我如何信你?”
闻言,萧景辰凝望他,道:“施主已然信了贫僧,不是么?”
否则,不会如此大的阵仗,只为让他前来。
这个男人,生了一双很好看的眉眼,瞳孔带着幽暗的墨色,带着令人信服的神情。
秦峥却是警惕的握着剑柄,沉声道:“我这人,历来什么都不信,但你是出家人,又是北越国师。所以我信你一次,前提是——你用北越国运发誓,字字句句皆无虚假,否则,此代君王后,天下易主,再无北越。”
北越国师,历代为帝王所用,萧景辰更是辅佐了两代帝王。
这誓言,无异于是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迫他自刎。
可他却神情未改,双手合十:“贫僧可发此誓,但有一事也要言明。此秘法乃是逆天而行,以你寿数换她重生,但你会折寿短命,不得好死。施主,一切痴妄皆有报应,你确定,愿意承受这后果?”
以他的短寿而死,换一个看不到的答案。
若是寻常人,自然是不肯的。
但秦峥却答应的干脆:“可。”
……
萧景辰做法时,天地昏暗,黄沙漫天。
秦峥身在阵中,以鲜血为引,渡亡魂重见天日。
恍惚中,他似乎听到了凄厉的哭声。
女子呜咽凄然,让秦峥的心骤然便揪了起来。
他分明什么都看不到,却有一种敏锐的直觉。
是她。
“阿……九?”
那个名字,在他心里念了无数次,可如今他眼前空无一人,却觉得那名字叫的格外艰涩。
“她在你身边。”
萧景辰突然开口,声音淡漠:“她说,这些年,她都在跟着你。”
凡夫俗子,见不得鬼神,可地上的纸符上,却有血泪凝结。
身上被割了几十刀的秦峥未曾皱眉,可听得这一句,却骤然慌了神儿:“她……在这里?”
萧景辰点头。
他也是凡夫俗子,纵借着这阵法,可也是看不到的。
但他能感知的到。
秦峥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她……若是回到过去,可还会记得这一切?”
“会。”
萧景辰的回答,让秦峥神情一白,暗哑着声音,近乎决绝道:“可有法子,让她忘了?”
他这些年如同疯子一般,双手染血,身在地狱。
这般模样,不必让她记得。
萧景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末了,只道:“贫僧尽力。”
……
九九归一,渡亡魂,引苦主,尘归尘,土归土。
但逆了天命,尘土之下的种子却被种下,他日是开花亦或是衰落。
谁又可知?
七日后,萧景辰从这个阵法中出来时,身上虽仍着僧袍,却是浑身狼狈,眉眼枯槁。
而秦峥……
他像是一具骷髅。
自此之后,秦峥的身上,便多了一个贴着心口放的荷包。
那里面放了一张符纸,上面有晕开的一滴血泪。
还有鲜血晕染的一句话。
阵法成的时候,萧景辰将之交给了他。
而秦峥只一眼,便认出了顾九的字迹。
那是他的阿九,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生死不得与君同。
……
做法之后,萧景辰是被抬回到朔安城的。
他大病了一场,一年都不得起身。
而秦峥,更是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虚弱。
像是三魂七魄被分割开来的虚弱,让他连长剑都提不起来了。
他从武将转成文官,一年后,终是撑不住,辞官离朝。
皇帝原是想要挽留的,可看着眼前臣子满头的霜华如雪,那些挽留的话,到底是没能说出口。
那一年,他才三十五岁。
秦峥没活过四十岁的冬天。
从五年起,他辞官之后,便遣散了身边的仆从侍卫,孤身一人走遍了西楚。
每到一个地方,他便会拿出安放在心口的荷包,倒上两杯酒。
一杯入他腹,一杯入尘土。
那荷包里,除却那一张血泪凝结的纸符之外,还有被挽成同心结的头发。
新婚当日,他面无表情的由着礼官将他夫妻二人的头发剪下来,挽在一起的时候,秦峥并没有想过,此后余生,他所能握住的,唯有这一缕发。
阿九以血泪写下了生死不得与君同,他偏要让她知晓,不论生死,他都会带着她。
哪怕……
他只有这一缕发。
结发同心。
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秦峥回到了京城,打开了自己的坟墓。
那陵墓是他早就修好的,墓室不大,人走进去需的弯腰而行。
且墓室留了机关,他进之后便被封锁,若有盗墓贼人破开,便会顷刻倒塌。
墓室内味道难闻,秦峥却恍若不觉,他脸上甚至带着闲适的笑意。
像是去赴一场,许久之前便该前来的约。
棺椁被打开,秦峥从容的躺了进去。
身侧是一具早已看不清楚模样的骷髅,秦峥小心翼翼的抱着他的恋人,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而后,合上了棺材。
也将最后一抹空气彻底隔绝。
六年前,萧景辰告诉他,若要逆天改命,他便会短寿折命。
而六年后,秦峥当真应验了那个誓言,自己将自己闷在了棺材里。
窒息而亡,不得好死。
大理寺卿的宠妻日常(精品) 第753章 秦峥x顾九(今生贼甜番外)
盛夏的时候,顾九发现自己怀孕了。
彼时腹中的孩子已然三个月,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的身体里,竟然已经藏了一个宝藏。
新帝登基,暮春时皇后丧,朝中的丧事接二连三,整个上京城中都笼罩了一层阴影。
反倒是顾九,却胖了一圈。
秦峥意识到这个事儿的时候,还笑着打趣她:“胖点好,抱着软。”
他话未说完就得了顾九一拳,男人顺势将她搂在怀中,却见小姑娘红了眼问他:“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她一脸的控诉,眼泪倒是说来就来。
秦峥吓了一跳,忙忙的将人搂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哄着:“怎么会?夫人什么样子,在为夫这里都是好看的。”
“真的?”
见他点头如捣蒜,顾九这才心满意足的放过了他,却又骤然觉得小腹一疼。
“唔……”
这感觉格外熟悉,顾九红着脸推开他,自己匆匆忙忙去了内室,果然见衬裤上落了红。
顾九哀叹一声,将衣服换了,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直到夜里,她疼的越发厉害,可葵水却又没了。
秦峥替她小心翼翼的揉肚子,看着怀中姑娘难受的模样,却又浑身一激灵:“阿九,你多久没来葵水了?”
这段时日太忙碌,秦峥又被调任到了吏部,总要磨合一番的。
可他不至于连顾九的小日子都记不住。
回想起来,似乎她这几个月……都没来过?
顾九疼的出了一层冷汗,又被他这话吓到,下意识道:“好像……”
自二月开始,她的葵水就没了!
她颤颤巍巍的将手摸上自己的脉搏,但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却只摸到一手的滑腻,都是汗湿,什么都摸不出来了。
秦峥已然着急忙慌的起身,吩咐下人好生伺候顾九,他则是急匆匆的去请了庄子期。
而得到的结果,让二人都后怕不已。
“你脑子是丢了?她这是滑胎的征兆!”
庄子期气得吹胡子瞪眼,幸好他随身携带的药箱里什么都有,待得顾九终于缓过劲儿来,方才询问道:“你这两日吃什么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顾九才期期艾艾道:“吃了冰湃的西瓜。”
这也不怪她。
盛夏的天着实难熬,她原不是特别娇气,可不知怎的,这次却觉得愈发难熬。
她又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见丫鬟们端了冰湃的水果,一口气吃了一盘。
哪儿能想到,自己肚子里竟然多了个孩子!
顾九后怕不已,只是不等她先开口,便听得秦峥问道:“义父,阿九她可有大碍?”
他神情里满是担忧,顾九却是掐了他一把,追问道:“师父,我,我这孩子,没事儿吧?”
这人怎么分不出重点,他都要当爹了,怎么也得先关心孩子啊!
庄子期见这两人的模样,却是嗤了一声,道:“行了,有老夫在,还能让你们有事儿?”
他说到这儿,又起身开了方子,让丫鬟去取药,自己则是嘱咐道:“倒是你们,都要当父母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这次是万幸,切不可再有下次,知道了么?”
闻言,顾九忙不迭的点头,乖乖巧巧的任由庄子期将自己骂了一顿。
因着这会儿太晚,所以见她无事,庄子期便也不多待,连夜回去了。
只是等到秦峥出去送庄子期的时候,顾九才后知后觉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她……竟然怀孕了?
这里有一个孩子,与她心心相连,已然在这里呆了三个月,才被她这个粗心的母亲发现!
秦峥回来的时候,就见顾九一脸恍惚的坐在那里。
烛火晃动,床上女子的眉眼温柔而精致,秦峥的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他慢慢的走过去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轻柔的问道:“还疼么?”
顾九摇了摇头,庄子期给她吃了药,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她反握住秦峥的手,声音里都有些飘:“夫君,我要做娘亲了?”
到现在,顾九仍旧觉得身在梦中似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准备过,可这个孩子就这么来了。
秦峥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他回来这一路上,被风一吹,倒是想起了缘由——那段时间他忙于事情,忘记了吃庄子期给自己配的药。
“那,你可欢喜么?”
听得他的话,顾九疑惑的抬眼看他,却见他的神情有些复杂。
“怎么,夫君不欢喜么?”
顾九反问,秦峥却并未立刻回答,而是伸出手来,抱住了她,轻声道:“你知道,身怀六甲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男人的患得患失,顾九听得真真切切。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秦峥傻,还是该笑他的好,她低低的叹了口气,仰头回应他:“这是我们的孩子啊。”
顾九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声音里满是温柔:“它与我们血脉相连。”
秦峥想,她一定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么的迷人。
他虔诚的低下头去,忍着心神的悸动,在她的眉心落了一个吻。
虔诚至极。
……
得知顾九怀孕之后,从亲娘到婆婆,几乎是轮番的过来看望她。
原本顾九听许多人说过,怀孕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可她倒是丝毫没有感觉到。
这孩子在她腹中三个月才被感知到,这之后,她更是从未有过孕吐的症状,简直是吃嘛嘛香。
反倒是秦峥,在她怀孕之后,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他白日里忙吏部的事情,晚上回来便忙家里的事情,里里外外都被他打理过,根本无需顾九操任何心。
更遑论说,还有婆婆跟亲娘两个人,日日过来帮着她照应,顾九觉得,自己已经朝着米虫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夜间秦峥回来的时候,她便忍不住抱怨:“我如今越发胖了……”
自从知道她怀孕后,顾九的日子便只剩下了吃、睡、散步。
她的肚子吹气似的一日日大了起来,手脚也显而易见的开始浮肿,顾九现下都不太乐意照镜子了。
小姑娘脾气来的快,秦峥哄她倒是得心应手:“这哪里是胖,分明是丰腴。况且阿九在为夫眼里,永远是最漂亮的。”
男人这话说的既诚恳又郑重,顾九睨了他一眼,到底是哼着说了一句:“油嘴滑舌。”
她虽嫌弃自己胖,到底又让秦峥陪着自己吃了一顿晚饭。
夜里的时候,她又想起一件事来,房中只他们二人在,顾九问的毫无顾忌:“夫君,你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
如今她肚子越发大了,已经六七个月的身子,秋日的天,裹着衣服也可以看出肚子的形状。
刘氏跟林氏都是过来人,两个人白日里打量她的肚子,欢天喜地的讨论这一胎的性别。
林氏觉得顾九这一胎稳当,肚子里的不闹腾,许是个女孩儿。
刘氏却笑着说起当初怀顾九时候的费劲儿,末了又笑:“当初怀她大哥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兴许是个男孩儿也说不定。”
长辈们讨论的欢喜,顾九在一旁也上了心。
这会儿见着秦峥,便不由得畅想起来腹中孩子。
夜色温柔,小姑娘靠在他的怀中,身子既香且软。
秦峥不一会儿便有些心猿意马,听得她这话,却是挑了挑眉,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为夫想要……你。”
男人的话带着暧昧的暗示,顾九瞬间脸色一红,嗔了他一眼,道:“跟你说正经的呢。”
这人,总爱时不时的耍流氓。
秦峥低笑,摩挲着她的手臂,轻声道:“为夫也想正经,可惜,夫人就在身边,为夫看得见吃不着,如何能正经?”
他越说越不像话了。
顾九的耳垂都蔓延了红色,看的秦峥不由得轻笑。
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脸皮倒是一如既往的薄。
自然,秦峥也知道逗她急了没什么好处,因此见她这模样,便不再逗弄她,只是正色道:“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为夫都不在意。我唯一在意的,是你平平安安。”
从知道顾九怀孕的那一刻,秦峥所有的诉求都变成了一样。
只要她平安。
男人的话,让顾九的眼圈又红了几分,轻轻靠在他的怀中,心里既欢喜又满足。
秦峥近来瘦了许多,她其实都知道的,是因为担心自己。
因着自己身在孕期,秦峥便找了诸多与妇科相关的书籍来看,不懂的还去请教庄子期。
他一个大男人,倒是将脸皮都豁了出去。
顾九心知肚明,这都是因为他爱她。
或许秦峥此人甜言蜜语不会信手拈来,可他的一颗心,却直白而坦荡的摊在她的面前。
……
整个孕期,顾九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到了七八个月的时候,因着肚子太大,她夜里入睡倒是有些困难。
秦峥便哄着她,讲故事、吹笛子,几乎所有的法子都用上,只为让小姑娘可以安稳入睡片刻。
这几个月,顾九胖了十多斤,秦峥却瘦了十多斤。
就连林氏偶尔见了,也笑着说,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怀孕受罪的是秦峥呢。
生产的那一日,下了大雪。
秦峥接了小厮报信,不顾外面风呜雪嚎,策马一路疾驰到家。
雪粒子拍打的他脸颊通红,就连头发上都覆了霜雪,秦峥却恍若未觉,听到顾九凄厉的叫,大踏步的就要往里面闯。
才到门口就被林氏给拦了下来:“你这一身的风雪,再冻到阿九!”
秦峥这才回过神儿来,草草的擦拭了一番,将大麾扔给随从,就要再次进去。
林氏见他这模样,倒也未曾拦着,反倒是他进门后,那稳婆有些不安道:“大人,您不能进来,这女子生产之地污秽……”
只是她话没说完,就见秦峥已然走到了顾九的面前,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轻声道:“阿九,为夫在呢,别怕。”
顾九脸上的汗打湿了头发,这会儿混合着泪,眼前一片雾雨朦胧。
见到秦峥的时候,她的委屈瞬间便高了几分:“夫君……我疼。”
小姑娘委委屈屈的模样,看的秦峥心疼不已,搂过来她,颤着手替她擦拭汗珠,一面哑声道:“那咱们就不生了,阿九别怕,别怕。”
说是哄着别人不怕,其实他先六神无主了。
反倒是顾九,被他这模样逗笑,嗔道:“你这叫什么话。”
……
秦峥守了她一夜。
顾九的胎位倒是正,可因着是初次生子,足足废了七八个时辰。
到了后来,她连叫的力气都没了,秦峥更是眸光赤红,闻着房中鲜血的味道,只恨不能以身代之。
雪霁初晴之时,她诞下了一个女婴。
秦峥只看了一眼,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顾九的身上。
陪着将她挪到旁边干净的房间,帮着换了衣服,待得顾九沉沉睡去后,他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无人知道,这一夜他过的比顾九更煎熬。
都说女子生产是鬼门关,可他不曾想到,竟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可怕。
幸好,他的阿九熬过来了。
小婴儿被抱到了林氏的房间,秦峥过去的时候,就见她跟刘氏正在双双哄孩子呢。
不同于在顾九腹中时的乖巧,小姑娘一出生,倒是用自己的好嗓门证实了她的活力。
红彤彤的小孩子,说不上好看,可那一双眼睛葡萄似的,倒是让秦峥骤然想起了顾九。
见他站在门口看着,林氏睨了他一眼,道:“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过来看看你女儿?”
她一面说着,又忍不住再次摸了摸小女婴的脸,笑道:“看咱们福宝生的多好,福宝,看看祖母。”
未曾出生的时候,孩子的小名就被取好了,名为福宝,希望她一生皆福。
秦峥这才走到摇篮面前,小心翼翼的去勾了勾小女婴的手指。
那样小,甚至不如他的一截指头长。
她的小拳头握着,小小的,软软的。
这是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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