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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想再见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我见青山
“你觉得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忽然问。
几乎没有迟疑的,尤秒回答:“你是一个很好、很优秀的人。”
“啊。”江淮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优秀、那么好呢?”
尤秒眨巴眨巴眼睛:“你错了。”
“嗯?”他问。
“是因为我喜欢江淮这个人,所以我才会看到他的好。”顿了顿,尤秒又接着说,“而不是因为这些好,我才喜欢江淮。”
“你喜欢我?”他问。
尤秒惊觉失言,赶紧掩饰道:“我说的喜欢,是指朋友的那种欣赏。”
江淮眼底有稍纵即逝的失落,他说:“原来是这样。”
紧接着,他问她:“你小时候有没有想过,做一个坏孩子?”
“那要看你对坏孩子的定位是什么了。”尤秒撑着下巴看他,眼神干净清澈,“不过有时我想,做个坏孩子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活得很自由。”
江淮想,果然从始至终,他一直是一个不自由的人。
他给她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讲那辆向着夕阳飞奔的单车,讲搪瓷茶缸里的蒲公英,讲那些没有星星的夜晚……
最后的最后,江淮说:“我有很多遗憾,但是很可惜,我已经没时间再弥补了。”
“怎么会没时间呢,”出乎江淮意料的是,他听尤秒大声说,“你要是这么想,以后的遗憾只会越来越多!”
她握住江淮的手,目光炯炯:“你想做什么,或者,你有什么事情,是小时候想做没有做的,我可以陪你去做,骑单车、养花或者去游乐园,都可以。”
江淮长久地注视着她,这眼神让她怀疑自己刚才是否失态,正在此时,她分明听见江淮坚定地说了一个字。
他说:“好。”
然后江淮披上外套,说:“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尤秒有些懊恼地指了指腕上的手表:“十一点了,宿管早就封寝了,我回不去。”
她突然说了一句:“你不是说要做坏孩子吗?”
没等江淮接话,她粲然一笑:“这样吧,今晚不回去了,我们去网吧包夜好不好?”
“你一个小孩子包什么夜,真是胡闹。”
尤秒扬了扬手里的身份证,调皮道:“笑话谁呢,我可是成年人。”
不由分说,她牵起他的手,连拉带拽地离开酒吧。
走出酒吧大门的时候,江淮下意识地看了看天空,他只记得那天的月亮很圆,星星很亮,像眼睛。
其实我并不优秀,只是因为你的出现,我才能逐渐变得圆满。
他想。

一转眼便到周末,游乐园的人比平时更多,当然,除了陪孩子来玩的家长,更多的是成双结对的小情侣。售票处的阿姨看见尤秒和江淮,只以为他们也是那些情侣中的一对,便半真半假地夸赞道:“哎呀,我在这卖了这么多年的票,第一次见到这么登对的情侣。”
尤秒接过门票,刚要张口解释,却被江淮一句话堵回肚子里:“我买了这么多年的票,您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售票员阿姨。”
“小伙子嘴可真甜。”阿姨被夸得喜笑颜开,随即从身后拿出两只气球递给江淮,“这是阿姨送你们的,祝你们俩爱情甜蜜。”
江淮熟稔地揽过尤秒的肩膀,乖巧道:“谢谢阿姨。”
“学长,你怎么不解释一下呢?”走出好远之后,尤秒终于问。
“将错就错,也没什么不好的。”江淮若有所思,“尤秒,我和你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江淮低头看她,语气故作轻松,道:“咱们做一天的情侣,怎么样?”
看她半天没回应,江淮赶紧尴尬地笑了笑,改口道:“我也就是开个玩笑,你要是不愿意就……”
“我愿意。”
恰好微风吹过,空气若有蜜糖。
她说:“我愿意做你女朋友。一天而已,没什么的。”
其实还有半句她没有说,她想说:做你女朋友,一天也好,一辈子也好,我都没意见。
江淮有些受宠若惊,回过神时,脸上便染了笑容:“那我要问问女朋友,今天约会你想玩什么?”
“我其实有准备的。”尤秒滑开手机备忘录,喃喃自语,“我昨晚专门在网上查的攻略,就是怕今天不知道和学长玩什么。你看,首先是海盗船,然后是过山车和旋转木马,下午咱们去租单车,然后……”
江淮的目光从手机屏幕游离到尤秒身上,她低头认真地翻阅着自己做的攻略,脸颊红红的,乌黑的长发带一点自然卷,衬得她皮肤极白。
“学长,学长?”尤秒看他走神,连叫了几声。
江淮哈哈笑着说:“等等,哪有叫男朋友学长的?”
“那我……应该叫什么?”尤秒羞得脸颊绯红。
“‘江淮’这两个字可不是摆设。”江淮伸手蹭了蹭她的鼻尖,“傻丫头,当然是叫我的名字。”
“江淮。”
“嗯。”
不必把情绪隐藏在一声略带尊敬的“学长”中,记忆里,这应该是尤秒第一次这样叫他,温柔地、含情脉脉地叫他的名字。
“坐海盗船之前,先去买两支冰激凌吧。”江淮指着尤秒身后的饮品店,“如果我没看错,上面写着第二支半价。”
尤秒点头,笑得像朵太阳花。她看着他从容地牵起她的手走过熙熙攘攘的游客,忽地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是他们牵手的照片,阳光那么好,连手腕都是几近反光的白。
尤秒把这张照片发给山海,她说:“你看,我的第二支半价出现了。”
江淮的手机,就在这时响了。
“谁啊?”
“不知道,可能是微博推送的通知吧。”江淮忙着去柜台拿冰激凌,便随意地把手机塞到尤秒手里,“看一下是什么通知,没什么用的话就滑掉吧。”
尤秒打开锁屏,正看到自己刚才发来的照片。聊天栏上,“我见青山两相欢”这几个字扎眼得很。
原来江淮就是山海。
尤秒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一方面是惊喜,惊喜于那个活在网络中的知音竟然就是眼前人,原来缘分早已经在冥冥之中注定;另一方面是落寞,她揣测着,也许江淮不知道一直以来屏幕对面的人是自己吧?
江淮看她拿着手机发呆,便问道:“怎么了,是什么重要的消息吗?”
“不是不是。”趁着江淮不注意,尤秒手疾眼快地删除了刚才的消息,“是头条热点的推送,没什么用。”
就让这层神秘感保护着我们吧,至少现在不应该让你知道,她想,这应该算不上欺骗吧?
等真正合适的时候,比如,我可以成为你一辈子的女朋友的时候,那时候再告诉你,是不是会比现在更容易让你开心?
“走吧,去坐海盗船。”她主动拿过冰激凌,然后兴冲冲地跑到前面带路。
那是江淮生命里最难忘的一天,少女的长发、酒红色的长裙、干净简单的板鞋,以及温暖的风、云朵、太阳,构成他这辈子最难忘的一抹色彩。
单车朝着落日飞奔的时候,江淮想,若这一刻就是永恒,那该有多好。
“最后一项是坐摩天轮。”尤秒伸了个懒腰,随后在手机备忘录上又钩下去一条,她兴致勃勃地拿给江淮看,“你看,哪有什么来不及做的事,这不是都做完了吗?”
她说:“太阳下山了,等这个城市的灯光都亮起来,咱们就去坐摩天轮。”
说这话时,她侧过头看江淮。夕阳为他们拉出两条长长的影子,有多长呢?好像没有尽头似的,一直延伸到宇宙的尽头。
“我很庆幸遇见你。”江淮说。
虽然他的目光注视着夕阳,但是尤秒清楚,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
这个城市的灯,亮了。
“去坐摩天轮吧,”她牵起他的手,眼睛笑得弯弯的,“我的男朋友。”
他们在百米之上俯视脚下的土地,城市的钢筋水泥、绿树、野湖,更耀眼的是灯光,一点一点,仿佛萤火虫一般。
江淮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机,注视着一个归属地是中国香港的电话号码发呆。尤秒看出他眼中的纠结,她说:“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他接通,放在耳边,两个动作一气呵成。
尤秒没听清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只听到江淮说:
“嗯。”
“好的,我下周和你一起去。”
“我知道,没关系的。”
最后,他说:“嗯,再见,晚安。”
……
江淮解释道:“下周,我要去香港救我弟弟。”
尤秒笑着说:“这很好啊,我支持你。”
“现在是秋天吧?”江淮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一句。
尤秒点头:“是啊,秋天了。”
她问:“等冬天来了,这个城市会下雪吗?”
“你喜欢雪?”江淮没有直接回答她。
“还好,只是感觉既然叫冬天,还是下一场雪比较应景。”
江淮轻笑:“s市的冬天不一定下雪,但是期待一下也是好的。”
一阵无言。
尤秒说:“今天就要结束了,游戏也要结束了。过了今天,我又要叫你江淮学长了吧?”
有那么一瞬间,江淮想说“不如,你一直做我女朋友吧,就像今天这样”,可是他有什么资格说出这话呢,他这样的人,灵魂里充斥着矛盾的自卑和自大。事实上,连他自己都无法主宰自己,又怎么给尤秒带来快乐,甚至主导着这个少女的一段乃至今后的人生呢?
他怯懦了。
“是啊,游戏结束了。”江淮附和着尤秒的话。
不如和自己赌一场吧?
“如果今年冬天下雪,”江淮看着她,“我是说,初雪的时候,我要把一件很重要的东西送给你。”
我们一起等待这场初雪吧,这是逃避怯懦唯一的理由。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那么,晚安,活在这个城市里的每一个人。





我多想再见你 第八章 白马枯叶总相依

江淮请假的那天,正巧苏童从老家赶回学校,据说两人在校门口还有一面之缘,在得知苏童是尤秒的舍友后,江淮甚至主动提出帮苏童把行李箱拿回十八舍。
当然,这些统统来源于苏童自己的叙述,不过相比这些,尤秒更关心苏童弟弟的事最终如何解决的。
“我去找那个煤老板了。”苏童回答得漫不经心,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没办法,不找他找谁?这个节骨眼上哪有人愿意帮我?”
苏童脱下外套,就在这一瞬间,尤秒注意到苏童锁骨上有一块淡红色,明显的痕迹,便不假思索地问:“你锁骨那儿怎么回事,被蚊子咬了?”
“啊,这个,”苏童的脸色陡然变作灰白,半晌才讷讷地接了一句,“是,应该是吧,我家那边蚊子多,我也没怎么注意。”
尤秒看她不愿多提,刚好靳风的电话打过来,便知趣地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
靳风的情绪十分激动,大声道:“尤秒,你快点收拾一下,外滩有一个饭局,我等你一起去。”
“去外滩?什么情况?你做东请客?”尤秒有些犹豫。
“你来了我再和你解释,”靳风说,“一会儿给你发定位,你快点来,越快越好。”
尤秒扶额,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等她终于收拾得体面,手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七点,来不及赶地铁,她直接打车赶到靳风所说的酒店,果然,刚一下车就看到西装革履的靳风和打扮精致的江唯尔。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尤秒故意调笑他俩,“怎么一个个打扮得这么正式,参加婚礼啊?”
“还说呢,”靳风上下打量尤秒,“尤秒,你这穿得也太素净了吧?”
“这裙子多好看啊。”尤秒原地转了个圈,“再说,又不是什么大场面,非得穿得那么正式干吗?”
“不是什么大场面?”江唯尔惊呼,“靳风,你是不是没告诉她这是什么饭局?”
靳风抓狂:“姐姐,这可是汪志文导演选角的一顿饭啊,我好不容易才争取的机会,你穿得这么朴素,相当于是自动弃权好吧?”
尤秒是听过汪志文的大名的,这位大导演以拍文艺片起家,导出来的片子没有一部不票房大卖的,而且又是捧谁谁火,听说已经带起了一票小花。早听说他要拍新电影,没想到这么快。
“要不我带你去换身衣服吧,”江唯尔拉着尤秒的手就要走,“这附近有步行街,我带你买一件小礼服。”
“得了吧,等你们买完衣服,汪导演都吃完晚饭了。”靳风哭笑不得。
尤秒看江唯尔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眼就猜出她的心思,再说,她并不想与江唯尔竞争,便故作洒脱大手一挥:“没关系,好看的小姐姐那么多,选上是缘分,选不上也正常,对我来说吃饭要紧。”
江唯尔接过话茬,两眼冒光道:“但是靳风我还是得夸你,能联系上汪志文导演,你这资源也太优秀了吧?”
靳风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还好吧,是汪导演主动让我介绍两个有灵性的姑娘,我一想肥水不流外人田,肯定是先找你们俩。”
随着“叮”的一声铃响,电梯门开了,汪导演正站在电梯门口:“靳风老弟,我刚要下楼去接你,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哪有,是我们几个让您久等了。”靳风顺势站到一边,伸手介绍身边的江唯尔和尤秒,“这两个是我的同学。她叫江唯尔,这位是尤秒,我觉得她们都符合您说的条件。”
对于靳风的眼光,汪志文看起来颇为满意。
一行人上楼入座,江唯尔看来十分重视这场饭局,虽然肚子叫得锣鼓喧天,却依旧在众人眼中全程保持淑女风度,倒是尤秒无心恋战,全心全意扑到面前的美食上。
“尤秒,你少吃点,一会儿我单独请你吃一顿还不行吗?”席间,靳风小声提醒。
尤秒冲着江唯尔和汪志文的方向努努嘴,靳风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只见汪志文和江唯尔谈笑风生,十分聊得来的样子。尤秒接着道:“你没看出来吗?在这场饭局里,咱们家唯尔才是主角,总不能让我这个配角饿着肚子回去吧。”
“你开心就好。”靳风心下了然,夹了一只螃蟹腿放进尤秒面前的盘子里,“吃吧吃吧,吃不饱一会儿咱们还可以加一顿夜宵。”
“有靳老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尤秒眨眨眼,狡黠地笑,然后继续埋头专心致志地吃饭。
尤秒想得很清楚,在这场饭局里,她是江唯尔的竞争者,她不想和江唯尔争,包括这次机会。
江唯尔帮了她太多,那么好的女孩子,理所应当获得这世上更多的美好。
果然如尤秒所料想的,汪志文对江唯尔十分满意,当场就定下来,由江唯尔做新戏的女二号。他毫不掩饰地夸赞说:“我从未见过像江小姐一样有灵性的姑娘,由你来出演‘夜芙蓉’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夜芙蓉,便是汪志文导演的新戏《上海十夜》中女二号的名字。
从天而降这么一个好机会,江唯尔自然乐得喜上眉梢,忙不迭向汪导演道谢。
觥筹交错间,饭局终于到了散场的时候,众人三三两两离去,江唯尔推说太累了,想回家住一晚上。尤秒看得出她的喜悦,索性放她先回去好好消化这个好消息。留下靳风和尤秒两个人站在路灯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吃饱了没?”靳风问她。
尤秒点头:“饱了饱了,我一个人就吃了六只蟹腿,十个桂花小团子,还有……”
“停停停,”靳风憋住笑,接着说,“吃饱了就行,反正现在时候还早,我带你去逛逛步行街,怎么样?”
“靳老板既然开口了,我肯定全程作陪。”尤秒跑在前面,“走吧,正好,我也想看看有什么好看的衣服。”
她和他在一起,总是特别开心。
然后尤秒再次看到了那件三千八百八十八元的衣服。
说来也奇怪,夏天已经过去了,它还放在橱窗最显眼的位置,而它的吸引力并没有因为换了季节而减少半分,反而更让人觉得喜欢。
“小姐真是有眼光,这是咱们店里卖得最好的款式,虽然换季了,但还是一直放在橱窗里做展示。”导购员看出尤秒眼中的喜欢,赶紧上前介绍,“小姐要是喜欢的话可要抓紧了,这套衣服我们店里只剩不到十件了,您要是诚心实意地买,我们的价格可以更便宜些。”
“能便宜多少?”尤秒两眼放光,有些动心。
“这件衣服原价三千八百八十八元,如果你现在买的话,三千两百元就可以拿走。”导购答。
“算了吧。”尤秒原本放在衣服上的手如同受了烙刑一样弹开,“我好像不是很喜欢,再看看别的款式吧。”
靳风默默地看着,却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做。
“走吧,”他说,“或许前面有更好看的呢,对吧?”
尤秒点了点头。
明明是夏天喜欢的衣服,就算秋天来了,买不起的还是买不起。她想,这衣服就像爱情一样,现在不属于你,以后也不属于你。无论你怎么哭,怎么闹,怎么撒泼,它就是那么公平,明码标价,过期不候。
江淮会是那件衣服吗,会是那件只属于夏天的,却一直没有穿上的衣服吗?

深夜的机场灯火通明,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孩提着行李箱,厚重的口罩挡不住他脸上的憔悴。
他的护照和登机牌上清楚地印着黑色的宋体小字,姓名:江淮。
现在是十二点二十五分,这个城市仍在狂欢,在这里,人们疯狂得好像不需要睡眠。
江淮选了最早的一班飞机,仅仅做完骨髓移植的一个星期后,他就迫不及待地赶回s市。或许对他来说,这不是回归,反而更像是一种逃离。
如果可能的话,他应该再不会去香港地区了吧。
手术是在前一天下午三点开始的,直到第二天凌晨才结束,平板车被推出手术室的那一刻,当母亲最先扑到弟弟床前的时候,江淮就彻底死心了。
他还是不能原谅他的母亲,不过至少,他可以做到不憎恨。
江淮相信,母亲是爱他的,可是如果一定要在自己和弟弟之间选择一个,那个选择必然是弟弟。
那个陌生的弟弟,有和他一样的眼睛,血缘的关系真的很强大,从看到弟弟的第一眼,他就决定,要救弟弟。
被母亲十余年的忽视,这是江淮心头一块无法补偿的暗疮。他想,就算现在母亲真的竭尽所能地对他好,以他这么奇怪又薄凉的性子,他是否真的能消受得起呢?
答案是否定的。
那就让该过去的都过去吧,人应该朝前看,不是吗?
前面是冬天,前面是初雪,前面是相爱,前面是尤秒。
尤秒。
江淮看免税店里人来人往,突然记起尤秒说过“中国香港是购物天堂”,这才想到自己来了一周的时间,竟然没有给她准备些什么小礼物。
哦,对,还有江唯尔的礼物,听说这小丫头签了汪志文的电影,自己这次的确该好好奖励她。
江淮随着人潮走进免税店,迎面看到柜台里一枚无比精巧的戒指,上面有碎钻装饰的雪花,在灯光下折射着无与伦比的光彩。
他说过,要在初雪来临时给她一个惊喜。
“就它吧。”江淮指着柜台中的戒指,“帮我包起来。”
“这是给女朋友的吧?”柜姐笑着,“这款铂金戒指销得很俏,好多帅哥拿着它去告白呢。”
江淮没肯定也没否定。
柜姐很喜欢这种不废话直接买的顾客,自然喜笑颜开地帮忙包盒。江淮想起还没有给江唯尔准备礼物,便接着问:“你们卖得最火的首饰是哪个?一起包好吧,要分开包装。”
闻言,柜姐赶紧介绍:“那一定是这款潘多拉手链了,现在女大学生之间很流行的,你女朋友一定喜欢。”
江淮尴尬地勾了勾嘴角:“这个是给我妹妹的。”
“这么好看的手链,妹妹一定也喜欢啊。”柜姐笑着把礼品盒交到他手里,“戒指四千八百五十元,手链是两千七百元,帅哥是付现金还是刷信用卡呢?”
如果今年冬天下雪,我就带着这枚戒指,把自己交给你。
江唯尔即将饰演夜芙蓉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大学城,因为江唯尔并非圈内当红小花,又没有经纪人和演艺公司,签约过程自然简单得很,江爸爸和江妈妈的意思是,不在意片酬的多少,只希望女儿有一个历练的机会。
开机日期确定后,江唯尔向系里请了假,最后索性搬出宿舍,在横店的片场长住下来。
没了叽叽喳喳的江唯尔,尤秒的生活一下索然无味,靳风看出尤秒的失落,便抽出更多的时间陪她上课或是排练话剧。不熟悉的人看到他们,只以为是一对普通的大学情侣,更多的女生是羡慕尤秒,找了一个这么帅气优秀的男朋友。
“最近话剧协会很久都没有集体排练了。”尤秒低头用筷子戳餐盘里的丸子,“靳风,离演出还有多久啊?”
“演出在期末考试的前半个月,大约还有三周半的时间吧。”靳风把戳烂的丸子从尤秒的魔爪中拯救出来,就着饭一口吞下去,“我说尤秒,浪费食物天打雷劈,你不吃的话给我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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