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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梦医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文萧萧
我顿时感觉心凉了半截,脑袋里冒出一个不太好的想法:吴海洋会叫救命,证明他应该是在这里遇到了危险,而他现在又没动静了,会不会是已经遭遇不测……
如果吴海洋还在这个梦境里,林若兮极大可能也在,可问题是,他为什么会在墙的后面?难道这里不止一个空间?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田野有人格分裂的问题,但我很快想到了之前的事儿,径自摇了摇头。
我记得自己曾和李博学探讨过假设患者有人格分裂的这种情况,还在最初始阶段做过实验。人格分裂的患者和普通患者在梦境中的最大区别,应该就是潜意识中的黑暗空间。
李博学当时做出了假设,如果一个人患有人格分裂,他潜意识中的黑暗空间可能有两个或者多个。
但他的猜测被我给否了,我的想法是,就算这个人有人格分裂,我们在进入他潜意识的世界中,也是在他睡眠,或者被催眠亦或是昏迷的情况下进行的。这种状态下,一个人的人格是不能切换的。
我们当时还专门找了有人格分裂的患者做过测试,结果发现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即便是人格分裂的患者,潜意识中的黑暗空间也只有一个,而且和其他相对正常的患者基本没什么分别。
还有一个勉强算是证据的因素。我和田野认识多年,他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上学那会儿,关于他的事儿,大家都会狂热地讨论。如果他有人格分裂,估计早就家喻户晓,众人皆知,但我没听任何人提过他有人格分裂的问题。
我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但眼下至少能确定田野的黑暗空间不像其他人那样只是一个大空间,而是被分裂成好几块,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林若兮和吴海洋会无端的凭空消失。
我胡乱地思考了一圈,最后又绕回到刚才困扰我的问题:如果田野不是人格分裂,为什么他的黑暗空间会被墙体分裂出好几块儿?
我之所以会揪出“人格分裂”这个词不放,是因为理论上来说,只有人格分裂的人,潜意识中的黑暗空间和普通人才会有区别,如果连它都不是……
忽然间,我感觉好像有一道灵光在大脑中的某个位置忽地亮了一下,我立刻汇集全部的心神将其捉住,很快,大脑内部仿佛被照亮了一般。
我再度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墙角,自言自语:“我这个白痴,都已经想到人格分裂了,为什么就偏偏没有想到人格解体?”
所谓人格解体,简单来说,是指一个人对自我和周围现实的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是一种奇怪的复合体验障碍。患者会感到自身或者外部世界发生了改变,具有一种强烈的陌生感和不真实感。
当然,这只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解释,如果要想把这个词解释透彻,比人格分裂还要复杂十几倍,几乎要讲一本书。
我继而又回忆起自己上大学时,还真的和自己的导师聊过田野人格的事,当时我的导师就提出过他有可能是人格解体的假设。
他说田野之所以有如此多令人理解不了的特殊癖好,比如吃虫子,收集自己的尿液,通过窃听器去窥探他人的隐私等罄竹难书的恶行,很可能是因为他罹患了人格解体。
人格解体可以简单分为自我人格解体和现实人格解体,我的导师认为田野罹患的应该是第一种情况,也就是自我人格解体。
他对自我的情感、知觉、躯体和行动产生了极其强烈的不真实感,所以才会使用一些比较极端的方法来试探自己是否还是活着的状态。
比如他活吃各种虫子这件事,背后可能是基于这样的心理,这种事如果不是碰到极端的情况——比如荒野求生中的贝爷,是个正常人都干不出来。然而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自己的心理却几乎能完全接受,否则他就不会一直吃。





猎梦医师 猎梦医师 第22节
所以他当时的心理或许是非常矛盾而痛苦的,一方面,他因为不断吃虫子这种怪异的行为,内心里也确认自己是个怪胎,并产生了痛苦。另一方面,他又因为在想,或许什么时候他觉得自己吃虫子这件事也很恶心,他的问题就出现了好转。
然而他最后不但没有出现好转,还导致自己出现了异食癖的症状,这就将他本来的问题抛到了更加可怕的高度。
假如田野真的是人格解体,那他收集尿液,和窥探他人隐私的行为也完全可以理解。他在通过这种方式建立自我和他人的社会连接。
当然他这么做遭到几乎身边所有人的白眼和不齿,但外人越是觉得他很怪异,他就陷得越深,这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极端心理效应。我们在一条明知错误的路上陷得越深,就越加难以自拔。
将这个问题大概想明白后,我突然觉得田野这个人很可怜。
心理上的伤痛已经满目疮痍,不仅不被人同情和理解,还遭人唾弃。
假如这个空间被墙壁割离开,是田野人格解体的原因造成的,我该如何进入到吴海洋和林若兮所在的空间呢?
我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发觉身体多个部位都有什么东西在不停蠕动的感觉。
我在惊慌中回过神来,猛地回头,看到了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惊悚的一幕,之前在天花板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发光虫子,此时正像下雨一般的往下掉!
第39章 虫子消失
也不知是被吓蒙了还是怎么,看到像是雨点一样“嗖嗖”落下的虫子,我一时间无法动弹,手脚好像都不太听使唤一般,直到身体的某个部位忽然发出一阵疼痛感,我才仿佛被激活了。
疼痛的位置是左手的小臂,我很快拿起来看,发现那里正有一条虫子在快速爬动,这些虫子不仅长得恶心,居然还咬人。
紧接着我像是发疯了一样将身体的上正在爬动的虫子都拿掉,可我这边刚拿掉一些,立刻又有更多的虫子爬过来。
我拿掉的速度根本不及它们重新落上的速度快,要是两只手能一起忙活倒还好说,我只能靠一只手拿掉它们,因为要用另一只手举着蜡烛,所以动作幅度还不能太大。身上的虫子很快变得更多了。
我忍不住用不堪的语言问候这些虫子的直系亲属,但过嘴瘾根本不顶用,且不说这些虫子咬人疼不疼,有没有毒,光是想着被它们爬满身的状态,我就吓得心脏要停跳。
我一面紧着忙活,一面开始思考这些虫子刚才还好好的,究竟为什么会突然抽风?
想到关键的点时,我反而冷静下来。
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现在已经确定是那些虫子爬动的时候发出来的。那么也就是说,从我刚进入这个空间的时候它们就在。
那些虫子最初都贴在屋顶的天花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动静。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当我在这个空间开始走动以后,它们才隐约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我猜这些虫子可能对声音比较敏感,当林若兮的蜡像摔到地面上发出声音以后,这些虫子才开始发出亮光,之后也是因为我对着墙角大喊大叫,它们才好像受惊了一样,扑簌簌的从天花板上往下落。
如果是因为我发出的声音让它们惊扰起来,那我此时只要保持安静,它们也会逐渐安静下来。
想到这,我顿时屏住了呼吸,忍耐着很多虫子在我身上爬来爬去的恐惧,和偶尔被虫子咬到的痛,一动也不动地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然而我把这些畜生想的有点简单了,它们好像压根就没打算要放过我,我一动不动这会儿,不仅上面的虫子又继续落下来很多,就连地面上的虫子也开始朝我身上爬。
我早已经在崩溃边缘的意志苦撑了一会儿,终于熬不住了。
我咬牙大骂了一声虫子他娘,然后把蜡烛往地上一摔,双手双脚都开始紧忙活起来。双手去摘那些挂在我身上的虫子,双脚则是踩死它们。
由于蜡烛熄灭,我顿时又陷入到无尽的黑暗中。但我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发了疯一般在和这些恶心的家伙搏斗。
从自己身上抓虫子的动作持续了一会儿后,我才猛地发觉到不对劲。
刚刚自己的身上明明几乎爬满了虫子,但我抓了半天却一只也没有抓到。
虫子在身上爬动和被虫子咬的感觉都还在,但那些虫子却消失了。而且没过几秒,那些感觉也顷刻间消失,整个屋内又归于平静,连虫子爬动时发出的窸窸窣窣声也都消失无踪。
一开始我还有点懵,站在原地怔了好几秒,才从吃惊的状态中慢慢缓过神来。
下一秒,我蹲下身去,先是咽了口唾沫,然后伸手在地面上摸了一摸,和我想的一样,那些让人恶心的虫子,不见了!
这不是我过于乐观的想法,而是那些虫子真的全部消失。
刚刚借着烛光,我记得地面上几乎全部都是这种虫子,随便往哪里迈上一步,都能轻松踩死好多只,然而此时的我用手做脚,好像个猴子一样在地上爬了好几步,一只虫子也没有摸到。
我这时更加确定那些虫子消失了。
按理说那些虫子消失,我应该是高兴的情绪,但我此时的心情却十分复杂,根本不是简单用高兴或者悲伤就能形容的了的。
那些虫子的出现,至少证明这黑暗的空间起了一丝变化,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好像跌入了黑洞,永远也见不到光一样。此时虫子和蜡烛的火光消失,我有种又跌回起点的感觉,之前的一切都白折腾了。
这种说不上是沮丧还是失望的情感持续了一阵儿,我忽然听到一个叫声,顿时激动地挺直了腰。
我没有听清话的内容,但能听出是吴海洋的声音,就在我身后发出来的,清晰得简直就像说话的人在我身边。
我这时立刻转身,学着之前的样子,把手像触角一样地伸出去走了几步,一种更加奇怪的感觉顿时袭向大脑,我整个人彻底懵了。
刚刚那个墙角也不见了!
我绝对没有判断错误,刚刚那个墙角就在我身后几步远的距离,我现在至少已经走出去十多步远,如果那个墙角还在,我肯定已经摸到它了。
我屏住呼吸,继续又朝前走了几步后,忽然有什么东西猛地从我身边掠过,卷起一大股风。感觉就像是一头受惊的野兽在疯狂乱跑一样。
根据它从我身边卷起的风速,我感觉它奔跑的速度非常之快。
我立刻从心底里感受到一股寒意,这个空间是绝对黑暗的,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而对方居然以如此快的速度在疯狂奔跑,可见对方的眼睛和我的构造不一样,它是能在黑暗中看到东西的。
但这样一想也有些不妥,如果它能看见的话,应该也能看到像瞎子一样摸索前进的我,我觉得它至少应该停下来在我身边瞧瞧,或者摸我几下,但它没有,而是像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关于那个快速奔跑的东西是什么的问题,我的大脑里一下子生出好几种可能。野兽?怪物?异形?
我把它想的越夸张,我就越害怕,毕竟它能看到,而我和瞎子一样,完全看不到它。我随后又想,刚刚吴海洋之所以会叫救命,是不是就因为感受到了这个东西的存在?
如果没有发现这个忽然出现的快速奔跑的家伙,我可能会大声喊一下吴海洋的名字,然而此时的我却不敢发出声音,怕把刚刚那个家伙吸引过来。
我屏住一口气,打算继续朝前面走。
然而我刚迈出一步,刚刚那个奔跑的家伙又从同样的方向冲了过来,刚好和我撞到了一起。
他的力气奇大,我直接被撞得飞了出去,五脏六腑好像都被撞碎了一般。
我忍不住张口直“哎呦”,同时在心里问候这个把我撞飞的家伙的至亲。
那个奔跑的家伙很快发出声音。
“周凉是你么?”
听到他的话,我顿时大吃一惊,浑身好像被电了一样打了个哆嗦,是吴海洋!
第40章 鬼打墙
我和吴海洋以这种非常特别的方式重逢,他好像比我还激动,精神失常了一般的大笑不止。
我定了定神,很快意识到刚刚在我身边极速奔跑的人也是他,打断正在狂笑的吴海洋,质问他:“胖子,你能看见了?”
吴海洋最初没有领会我的意思,来了句:“什么话?小爷我压根也没瞎啊!”
我连忙解释:“我不是说你瞎了,这里面现在是绝对的黑暗,哪儿哪儿都是黑的,你能看见这里面是什么样子么?”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感觉他似乎愣了几秒,然后说:“看不见呀,你能看到我?”
我被他搞糊涂了:“我当然看不见,否则怎么可能被你撞到?”
“我他娘的也看不见啊!”吴海洋立刻就变得很沮丧。
我听后有点哭笑不得:“啥也看不见,你瞎跑什么劲儿?”
吴海洋紧接着和我讲述了一下他刚刚在这里的遭遇。
事情要从我刚刚发现自己牵的人不是林若兮开始。
吴海洋称,我们在分开前,他听到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问林若兮为什么不说话,他当时也感觉十分纳闷。
吴海洋当时也神经大条一般地叫了几声林若兮的名字,发现没人回应,然后他对着我刚刚所在的方向说:“老铁,这地方有点邪门,要不先别管她了,咱们先找开关。把屋子点亮,这里就会消失,自然就看到她了。”
结果他说完这句话,发现我没有任何反应。
吴海洋这时就发觉有点不对劲,接连叫了好几声我的名字,可我这边都没有做出回应。
吴海洋说他当时叫我和林若兮任何人都没有人回应,一片黑暗中似乎只有他自己。他一下子就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吴海洋说,他之前曾在一本心理学书籍上看到过,一个心智正常的人如果自己一个人被关在绝对黑暗的情况下超过三天,精神一定会出问题。
他现在可谓是深有体会,别说三天,三分钟他就已经慌的不行。
最开始,他只是漫无目的的走,可在这种绝对黑暗的情况下,时间和空间都没有概念,尤其眼睛什么也看不到,更加令人感到慌张。
他之前还为在这个空间摸到奇怪的东西感到害怕,他现在恨不能满屋子都是那种东西,有其他的东西在,不管它是什么,起码感觉上就没有那么孤独。然而整个空间好像除了他之外,任何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吴海洋走了很长一段路后,愈加感到崩溃,这个空间好像没有边界一般,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他甚至怀疑自己不小心走进了潜意识的边缘地带,在这种地方迷了路可不是闹着玩的。在潜意识的边缘地带迷失,现实中的人就会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但他冷静下来一想,又好像不对,潜意识的小黑屋只有一个门,进来后很难出去。所以他自己应该还在小黑屋中。
他继续像是丢了魂一般,耷拉着脑袋往前走,越走越怕,最后就好像精神失常了一般,开始不停的大喊大叫,然而也无济于事。无尽的黑暗没有给他任何的反馈。
吴海洋这时牟足了劲儿,开始在黑暗的空间内疯狂跑动,还不小心把一只鞋给摔丢了。只剩下一只鞋,跑起来高低不平,他索性把另外一只鞋也脱掉了,朝身后扔了出去,然后光着脚继续朝前跑。
由于吴海洋之前在梦境舱中开发出了快速跑动的能力,所以他奔跑的速度非常快,他期待着自己能靠速度的优势快速找到这个空间的边界。
吴海洋所说的鬼打墙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他跑了大概半分钟后,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
他一开始兴奋够呛,不管怎么说,终于碰到除了他和地面以外其他的东西。
吴海洋根据刚刚那个被它踢飞的东西落地后所发出的声音,大概判断出它的落点,然后朝那个方向摸索过去,很快就找到了那个被他踢出去的东西。
他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想要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只能靠用手摸。
吴海洋摸索了一会儿,逐渐对手里东西的形状有了概念,然而当他彻底摸出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时,立刻吓出一身冷汗。是他自己刚刚仍掉的鞋。
吴海洋之所以能确定这鞋是他的,是因为他的鞋有一个特点,后面的跟特别大,他自己就喜欢这种夸张的鞋型。
他说自己刚刚把鞋扔掉后,至少朝前跑出去几公里远,这倒不是夸张,毕竟他已经具备快速跑动的能力,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在短短半分钟内跑出这个距离。
可他既然已经跑出这么远,为什么还能踢到自己的鞋呢?
吴海洋不由怀疑,难道自己现在所处的空间是圆形的?
他倒吸了一口气,把鞋子放在地上,然后朝一个方向又大步跑了出去,几分钟以后,他又踢到了自己的鞋。
之后他反复测试,平均踢到自己鞋的时间是在半分钟左右,也就是说,假设这个空间是圆形的,他半分钟就能跑完一圈。
但吴海洋随即更加感到绝望,他十分确定自己跑的是直线,为何最后还会跑出个圆形呢?
所以他猜,这个黑暗空间肯定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他不管怎么跑,都会回到最初的位置。




猎梦医师 猎梦医师 第23节
乍开始得到这个令人绝望的结论后,吴海洋还是没有完全死心,又做了几次尝试,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他最终再度崩溃,边跑边叫救命。
我之前听到的救命就是吴海洋在这个时候喊出来的。
吴海洋说,他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跑,直到把自己累死才会离开这个空间,没想到会突然碰到我,对他而言真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听完他的描述后,我的脸瞬间就变得很难看。
他见我不吭声,还以为我又突然消失了,连忙叫我的名字。
我压低声音说:“你刚刚所经历的并不是鬼打墙!”
“啊?”吴海洋怪叫了一声。
我随后又说:“但比鬼打墙还要糟糕!”
第41章 破碎空间
黑暗中的吴海洋叫我不要拿他寻开心,他说鬼打墙对于他而言,已经是非常糟糕的情况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比鬼打墙还糟糕的情况呢?
我听后无奈地发出几声冷笑,然后问他:“你知道什么是鬼打墙么?”
吴海洋立刻发出好像自己被鄙视了一般的声音说:“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可别把我小瞧了。鬼打墙又被称为是鬼遮掩,说的是一个人好像被鬼遮住了眼睛,没有了方向感,然后好像大驴拉磨一样老在同一个地方兜圈子,和我刚刚的经历是一样地。”
听完他的解释,我当即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你说的那是迷信的解释,并不是科学的原理。”
“这玩意儿也有科学的解释?”吴海洋一副无知的口吻问道。
我说:“绝大多数的不合理事情都能用科学来解释。”
紧接着,我给他科普起常识来。
一般来说,生物运动的本质,其实是圆周运动,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轨迹都是圆形的。
因为生物的身体结构其实是有细微差别的。比如鸟的翅膀,虽然外形看起来是一样的,但两个翅膀的力量和肌肉发达程度有细微的差别。
和鸟类一样,人的两条腿的长短和力量也有差别,因此人们迈出的步的距离也会有差别,比如左腿迈的步子距离长,右腿迈的步子距离短,积累走下来,肯定是一个大大的圆圈,其他生物也都是一样的道理。
但我们平时没见谁走起路来是围着一块地转圈玩,大家走的路都是直线,这其实是我们用眼睛不断修正方向之后的结果,也就是说,我们在走路时,大脑不停地在做定位和修正,所以就走成了直线。
我还说,已经有科学家用人类做过类似的实验,在完全没有视觉参考的情况下,参与实验的人员所走的路径都是圆周型。而且非常神奇的是,那些参与实验的人员所走的路径是一条近乎完美的圆,就好像用一个巨大的圆规画出来的一般。
虽然根据个体的不同,走出来的圆周半径也会有所差别,但平均下来,直径都在五公里左右。
听到我最后的结论,吴海洋低低地惊呼了一声,然后说:“也就是说,我刚刚不停地跑圈,每次都跑了将近五公里?”
吴海洋的数学不好,我告诉他还得乘以一个3.14,算下来大概就是15.7公里,也就是吴海洋刚刚已经不知道跑了多少个15.7公里,好在他已经开发出快速跳跃的能力,不然他跑了这么远的路,现在还能在我面前站起来简直就是奇迹。
吴海洋听到结果后一时无声,似乎还在捉摸这15.7公里是怎么来的,而我的脑子此时已经到了其他地方。
我刚刚之所以对吴海洋说,真实的情况比鬼打墙还要糟糕,是因为按照我刚刚提供的依据,我们现在身处的空间,至少是在一个直径为五公里的圆形空间中。
而根据我之前的分析,这里之所以被割裂成好多个空间,是因为现实中的田野罹患人格解体,他在潜意识中对自我的认知的是模糊的,达不成统一的意见,形象点说,他的潜意识是破碎的状态,好像一块一块碎片拼成的整体,因此他潜意识中的黑暗空间投射出来的状态就像现在这样,是一块块被割裂开来的小空间,形象点说,就像是一整块空间被摔碎了一般。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只是他潜意识中黑暗空间其中的一个,类似的空间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我们现在所在的空间可能是几分之一,几十分之一,甚至会是几百分之一,几万分之一。
现在连这里都已经有这么大的空间,那田野整个潜意识中的黑暗空间到底有多大,真是连想都不敢想,要把这些空间全部点亮才能离开这,感觉这基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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