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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梦医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文萧萧
我气不过,想要再来一次,脚刚提起来,就听耳边传来一句:“你这是在练什么功夫?”
吴海洋不知什么时候居然醒了。这种活儿由他来做最合适,我立刻将他叫过来,让他去踢墙上的那块瓷砖。
吴海洋愣头愣脑地看了一会儿目标瓷砖,然后微微转过头对我说:“我说老铁,如果想要发泄的话,我觉得还是踢画板有意思,踢这玩意肯定是要两败俱伤!”
林若兮这时说:“你想不想离开这?瓷砖后面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吴海洋有些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学着我之前的样子用手敲了敲那块瓷砖,发现那块瓷砖后面是空的,突然就撸起袖子,做出了凶狠的表情:“谁也别拦着我!”
胖子毕竟是胖子,感觉他好像都没怎么用力,瓷砖就被踢碎了。
他一面哈哈大笑一面说我和林若兮是走了狗粑粑运,屋里这么多快瓷砖,居然就能发现这一块后面是空的。
我此时念着瓷砖后面的东西,也懒得给他解释。
我朝那个破掉的口往里面看,发现里面果然有东西。
我怕被碎瓷砖块划到,小心地摘掉几块比较尖的,然后把手伸进去从里面拿出一张纸,和一个老式的那种留声机。
拿到这些东西后,我们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每个人都显得有些紧张。
我先是看了看那张纸条,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如果人群中出现一个罪犯,那么这一群人都是罪犯,没有无辜的人。





猎梦医师 猎梦医师 第57节
这句话像是一计重拳直接敲到了我的心脏上,我的冷汗直接就下来了,心中的不安更是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这种老式的留声机上有很多按钮,其中一个按钮用英文标注了“play”键,里面估计是田野要和我们说的话。
我看着那个用英文标记的按键,深吸了一口气,手搭在上面却迟迟不敢按下去。
吴海洋这时问我:“是不是按键太硬了?让我来!”
我冲他摇了摇头,用力咬了咬牙,随即按了下去。
一开始是电子机器运转时发出来的那种特有的电流声,电流声持续了大概十几秒,里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能听到这段录音的人,欢迎你来到这片乐园,在这里玩的怎么样?相信你们一定觉得这里很刺激吧?变态心理学上曾说过,经历过十分危险的事情,最后却能摆脱险境获得平安的人,内心会获得极大的满足感,这就叫做绝境逢生的快感。你们现在应该对这句话有非常深刻的体会吧?
老实说,为了确保你们能平安的找到这里,我真的是费了很大的心血,因为我虽然掌握了一些筑梦的原理,但人的潜意识实在是过于复杂,任凭我再怎么研究,也只能领略其中的冰山一角。我只能设计梦中的一部分,但大部分场景都不受我的意志控制。
你们可能会觉得这个梦境场景,绝大多数都是我设计出来的,其实我设计的部分只有两个重要的环节,其中一个环节,就是如何把你们指引到这里,包括让你们最终找到这个留声机,以及让你们听到我的心声。至于第二个环节,就是我一直在努力保护你们的安全。
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误,能听到这个录音的人中一定有周凉吧?你毕竟是华夏脑风暴的首席治疗医师,也是我的大学同学。如果听众没有你,那就真的太遗憾了。
假设你能听到吧!周凉同志,我的大学生活,你也算是重要的参与者,也应该知道整个大学期间,那些同学对我称呼做多的两个字:变态。
这两个字,几乎从我进入大学校园开始,就一直和我的名字联系在一起。因为我的绝大多数行为都不能被世人理解,所以他们为了标榜自己是正常的,就狠心地把我置于对立的部分。
当然,人们对我的恶意攻击,贯穿着我成长的始终,大学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周凉同学现在专门为人做潜意识修复,相信对我会有一种重新的认识吧?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遭受着各种非议,明里暗里被各种人用不堪的语言描述,大家似乎都以为我已经对这种语言暴力变得麻木了,也习惯了这种攻击,心里更加觉得我脸皮很厚,所以也都天然的以为,就算自己对我说出更难听的话,我也都照单全收。周凉你是不是也这么以为的?
如果你对潜意识研究得还算深入,就应该知道,那些伤害我的话,并没有让我产生免疫,反而令我对它们变得更加敏感,每个人对我说出来的伤害我的话,都像一把刀子插进我的心脏里,每一次都是!
第109章 我是变态(下)
听到这里时,我的意志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但我努力撑住精神,打算把后面的话全部听完。
留声机里面的田野这时忽然冷笑起来,有些刺耳的笑声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更加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笑声结束后,他忽然又哭了起来,前后一笑一哭,给人极为不适的听觉冲击。
然而不管留声机里面的田野是什么表现,我们三个人此时都表情十分认真地听着,几乎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田野伤心地哭了一会儿,忽然停下,继续说了起来:
你们既然闯进了我潜意识的空间里,相信应该也在这里面发现了一件一直隐藏在我内心深处的秘密,高二那年,我父亲带我出去郊游,我趁他睡觉的时候,用刀刺伤了他的一只眼睛。
这件事我十分后悔,但有些事做了就没有办法回头。
我父亲为此身负重伤,住了半个月的院,最后还是没能挺住,离开了这个世界。
父亲临死前对我说的那番话,我至今都还清晰的记得。
他说他并不怪我这样做,他理解我,知道我这些年承受了很多非议,这些非议像一股股黑暗的能量,不断的在我心中积压,总会在一个点爆发。
我父亲说,我之所以刺伤他,是因为把他当成了我的伤害源头,尤其是当我上高一那年被诊断为人格解体,医生说这和我成长的环境有关,我很自然地觉得自己得这个病也和我的父亲有关。
我相信你们在我的潜意识里,一定看过我幼年时候所经历的恐怖场景,那些动作机械的蜡人代替真人演节目的场景。那些场景都是我父亲自己导演的,对我的影响很大,几乎是刻在我的大脑里,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梦到一次。
所以我认为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和常人不同是父亲造成的,自然也把成长过程中所遭受的各种伤害都归咎于我的父亲。
然而当我亲眼看着父亲咽气的一瞬间,我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或许我父亲早年的怪异举动对我产生了一定负面的影响,但他毕竟是爱我的,即便我用如此不可原谅的方式伤害了他,他也选择包容,并直到自己死去,都在帮我保守着这个秘密。
他还在咽气之前反复叮嘱我,愤怒会毁掉我,既然世人不能理解他和我的伟大思想,觉得我们是怪胎,那就先让自己做出一番成就。世俗的人对成功者的崇拜是毫无原则和异常盲目的,只要我在某个领域取得了一定的成功,所有的非议都会消失,整个世界也都会对我温柔了。
因为父亲对我的包容,他这番话也对我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可以说我父亲是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了我。
而真正伤害我的人,恰恰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正常的人。只要某个人有一个你们不能理解的怪癖,就算那个怪癖对周围的人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你们也要投来有色的眼光和不堪的言语,你们觉得自己说的话无关痛痒,殊不知对我们而言,那些话比毒药更加可怕。
如果你们能听到这段录音,证明你们已经看过这个画室里面的画,这些画都是我一个人画的,画里面的被嘲笑的人,不仅仅代表着我自己,也代表着成千上万和我一样生活在别人唾液下的人。
我曾采访过两个罪犯,其中一个罪犯的双眼有些不太聚焦,就因为这个天生的生理特征,他被人从小嘲笑到大,终于在一次和人发生口角时,忍无可忍,用刀杀了那个对他恶语相向,攻击他生理弱点的人。
还有一个女性,左半边脸天生就带了一块红色的胎记,因为这块胎记,她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终日像个过街老鼠一样躲来躲去,尽管如此,她仍然在有限的和人相处的时光,遭受着来自对方充满恶意的目光,她的最终命运和那个双眼不聚焦的人如出一辙,也都是因为心态在某一刻崩了,对其他人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而成为了罪犯。
世人鄙夷罪犯,但你们比罪犯更加可恶,因为你们是罪犯的制造者,是你们的狭隘,才让心灵本已经千疮百孔的人承受更多常人难以消化的痛苦。
罪犯毕竟有法律可以制裁,但你们的所作所为却得不到任何形式的惩罚。
我最后还要解释一下,为何我要在你们这次的行动中,竭尽全力的保护你们。每当你们在我的梦境场景中面临险境,我都如同上帝一样伸出一只援手,将你们拯救于水火。这其实是你们这次旅行中最重要的意义。
当你们被各种危险的虫子围攻时,内心里一定很绝望吧?告诉你们,这就是我们这些所谓的怪胎,处在漩涡中被你们这些人歧视时内心的真实感受。
那种绝望,你们只会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而对于我们这些“变态”而言,是每时每刻,每分每秒。你们遇到危险的时候,会有神秘的力量从天而降,将你们拯救,而我们整天期盼有人能救我们,安抚我们受伤的心灵,却几乎每天都在遭受着相同的伤害,哪怕一天的救赎都不曾有过。
如果林若兮也在,我希望你能帮我转告安妮,早在半年以前,我就做过体检,肝癌晚期,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夹在我的工作笔记里,如果我这次醒不过来,她只需要在上面签个字就好。
而且我之前和她说的那些照片是假的,你帮我告诉她不要再有心理负担了,我其实是深爱着她的,怎么可能给她拍那种照片呢?但她居然也信了这么久,还怕我会暴露,对我服服帖帖。这也难怪,我毕竟是变态嘛,似乎只有做出这样的行为才符合我变态的人设。
我本来想闪耀一次,所以一直在用我自己的方式做心理咨询,想通过不走寻常路的方式火一把,现在看来我的资质还是很有限,直到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也没能最终闪耀一次。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愿以后没有我的世界,能变得稍好一点,愿人们能变得更加善良,能发自内心地包容那些和我一样几乎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贴了一些不堪的标签的人。
我们这些人,恰恰是真正需要被关爱的人,毕竟,如果一个人能在出生的那一刻做选择,谁不希望自己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从小就被浓浓爱意填充的家庭?但我们恰恰没得选。
我最后想对你们说的话,就是你们在纸条上看到的那句:如果人群中出现一个罪犯,那么这一群人都是罪犯,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希望你们谨记!
拜拜!
又是十几秒的电流声过后,录音戛然而止。
第三卷 噩梦重现
第110章 休假
整段录音对我的冲击实在太大,以至于录音已经停了好长时间,我整个人都还愣在那里,灵魂好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
直到吴海洋用手轻轻推了我一把,我才从那种极度空虚的状态中走出来,茫然地看着他们俩。
另外两个人仿佛也知道我的精神状态在垮掉的边缘,此时也不好和我随便搭话,都定定地看着我,一副想说点什么却又不太好随便开口的架势。
等我的神彻底收回来时,我看着放在桌面上的留声机,并缓慢地把手伸过去搭在上面,感觉就像是把手放在田野的肩膀上。
做出这个举动后,我在一刹那间感觉到鼻腔猛地一酸,眼泪跟着就流了出来。
我这是完全发自内心的忏悔。
在我的印象中,上大学的时候,我并没有说过伤害田野的话,但我也清楚,就算我没有言语上的伤害,当时受大家思维的影响,可能也会在见到田野的时候,无意间流露出鄙夷的眼神。
但我流出眼泪,并不单纯是因为这件事,是田野后面的话深深地感染了我。如果一个人能在出生的那一刻做选择,谁不希望自己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田野说的没错,他们恰恰没得选。但我们有得选,可以选择从心底里不把他们当成是异类。
我为那些原本就已经很脆弱,却还要承受各种伤害的人感到难过。
我想起了自己的心理学导师曾说过的话,相比罪犯本身,我们更应该关注的是罪犯形成的过程。
道理的确是如此,可有几人做到了呢?我扪心自问,自己是没有做到。这也让我想到了田野在纸条上写的那句话:如果人群中出现一个罪犯,那么这一群人都是罪犯,没有人是无辜的。
想到这,我吸了一口气,眼睛看着留声机,缓缓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空间什么时候消失的,我甚至都没有感觉,等我回过神来,那道通往现实世界的门已经立在那里,我们三个陆续走了过去。
田野是在我们醒来后的第二天去世的,安妮当时趴在他的尸体上哭了好久,医生护士怎么拉都拉不走。可见安妮也是发自内心的深爱着田野。这一点倒是令人很欣慰,起码田野收获了一份真爱。
接完田野这一单十分特殊的病例后,我的意志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做事根本就提不起精神。公司陆续又接到好几单生意,都因为我的状态不佳,不得不放弃。
尽管如此,公司的高层并没有苛责我,他们是这个项目的研发者,也深知做这种梦境任务,会无形中对潜入梦境的人造成很大的伤害。
我还记得吴海洋做这个工作不到两个月的时候,曾有一次想要辞职的经历。他是因为在一本科学杂志上,看到了和梦境学相关的这样一句话:那些试图观看人类梦境的科学家们最后都自杀了,所以大脑选择让你忘记夜晚的记忆是有原因的。
因为这句话,吴海洋和上头提出要辞职,自称保命要紧。上头当然不会同意,毕竟像我和胖子这种可以和机器相连接的人,是稀有物种。
但胖子死活就是不想再干了,公司高层就只能在合同上做文章来留住他,吴海洋打架是一把好手,玩起文字就不行了,被他们绕的云里雾里,看着合同干瞪眼,好像对方说什么都是对的。
尽管如此,吴海洋还是坚持要离开,甚至差一点就和公司的人大打出手,最后这场闹剧以给他涨工资收尾,拿到了心目中理想的价钱,胖子之后一次也没提过要辞职的事儿。公司的高层之后也没有因为这件事给他脸色看,这件事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这次提出要休息,公司并没有阻拦,上头不怕我们休假,只要我们不提出辞职,他们就无所谓。
我甚至一度有一种错觉,那些股东创建这个公司,好像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为了这个项目投资了这么多钱,按理说应该十分着急的要回本,然而他们却好像接不接单都无所谓的样子,只要技术员工不跑,他们就可以安心睡觉。
当然,大股东们怎么想,不是我应该操心的,我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了。
这次假期,我大概休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直接由夏天入秋,满街的绿叶由绿变黄,然后落下。
在我休假期间,公司的高层基本没有找过我,反而是吴海洋坐不住了。
他有一天买了很多好吃好喝的东西来找我。这家伙无利不起早,如此大献殷勤,必定是有求于我,况且他的脸上也挂着有事相求的神色。
一起坐在公司宿舍喝酒的时候,胖子就问我啥时候停止休假继续工作,这小子见公司好长时间也不来求助者,开始担心公司黄了,他自己变成无业游民。
吴海洋对我说,如果公司真的黄了,他现在这么胖,已经没办法继续回去做跆拳道教练了,接下来估计就要靠喝西北风活着。
我对着吴海洋笑了笑,然后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丢掉饭碗的。”
我和他保证,公司假如再接到一单生意,不管被服务的对象是谁,我都会停止休假,投入到工作当中。
听到我这句话,吴海洋显得异常兴奋,直接就干了一整瓶啤酒。
我休假期间,也不是整天躺尸,无所事事。期间我带着吴海洋去看了几个睡眠方面的专家,想研究一下他的嗜睡症和梦游症之间是不是像林若兮说的那样有什么联系。
然而我和他忙活半天,找到的专家,大部分都是靠关系上来的二五子,给出的意见只能当屁听,要么就是经验严重不足,对胖子的病情判断还不如我。
但我们也并不是全无收获,我找到了一个和之前一个专家说法一致的人。他用很肯定的语气说,吴海洋的梦游症和嗜睡症,是因为早年接受过很多和提升大脑功能有关的训练造成的。
由于他的说法和之前那个令我眼前一亮的专家基本一样,倒是引起了我的关注,然而吴海洋得知这个专家的诊断结果,立刻大骂他是放屁,他说自己从小到大,别说什么脑部训练,就连智力题都没做过几道。
我本来想和那个专家深入交流胖子的问题,但胖子作为当事人却非常抗拒,这件事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我休假期间,除了带胖子看病,还发生了一件对我来说十分重大的事件,就是林若兮和李博学结婚。
第111章 尘封的记忆
此时步入婚姻殿堂的一对新人,已经恋爱了快一年的时间,而且我也知道他们俩其实早早就定了婚期,然而当我接到笑盈盈的林若兮发给我的结婚请柬时,心里仍然忽悠了一下,有种特别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




猎梦医师 猎梦医师 第58节
接过请柬的我本来要说恭喜,话到嘴边时,我的脸颊却忽然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将那两个字说出来,用努力挤出来的笑容来代替。
林若兮偏偏在这个时候说:“傻笑什么?不恭喜我们?”
终于还是逃不过。我在心底幽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机械地说:“恭喜啊!”
她听后对着我笑了笑,我却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我最最深爱的女人,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这种感觉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去形容。
发完请柬的林若兮刚走没多久,吴海洋就过来烦我。
他的手里也握着一张请柬,十分难得地一本正经看着我说:“你的心上人要结婚了!”
我听后差点就一个嘴巴扇过去。
“你他妈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场合?”
见我真的怒了,吴海洋缩了缩脖子,坐在我旁边。
我无心搭理他,烦躁地喘着气。
沉默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吴海洋忽然又凑过来小声问我:“我说,你不打算站出来阻止这场婚事?”
我直接被他气得发笑,用手点了点他篮球一般大小的脑袋道:“你是电影看多了吧?人家俩人的爱情修成正果,我凭什么要站出来阻止?”
吴海洋又要开口,但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抢着话头说:“我对林若兮只是一种欣赏,远远达不到插足人家婚姻的程度。”
说完这话,我双手合十对吴海洋拱手作揖:“求求你了这位胖爷,绕过我吧,不要再和我说这个话题了!”
吴海洋却微微歪头看着我,一副好像是我有问题的样子。
婚礼当天,我和胖子一直在帮着忙前忙后,我们俩还客串了一下伴郎的角色,吴海洋因为实在太胖,一度为找不到合适的伴郎服装发愁。
最后是有人开车到隔壁城市特意借了一件特大号的衣服回来,结果胖子穿上以后仍然还是显瘦,整件礼服都勒得紧紧的,他穿上去以后,整个人就像是衣服里随时要炸出来的一坨肉,喜感十足。不知道吴海洋有没有破吉尼斯最胖伴郎的世界纪录。
林若兮和李博学的婚礼可以说是非常圆满,致辞的嘉宾,是公司四大股东之一的万军,这一点是大为出乎我的预料的。平日想见到这些人简直难比登天,可见公司对这场婚礼的重视。
不仅是排场,婚礼的很多小环节也设计得十分圆满。到了抛绣球的环节,林若兮故意把绣球抛到我的位置,我知道她是想直接抛给我。
按照习俗,绣球抛给谁,就是希望接到绣球的那个人也快点找到另一半。仪式开始之前,林若兮特意叮嘱我,她会把绣球往这边抛,让我一定努力接到绣球,这样桃花运就会来了。
但接到绣球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我们都不认识的人。其实是我用手挡了一下,因为我对接到绣球这种事完全没兴趣。没有和最爱的在一起,另一半是谁,什么时候会来,我已经完全没有兴趣。然后那个人直接站起来,把绣球夺了过去。
那个人接过绣球,笑的十分邪恶,不知想到了什么。
我去看台上的林若兮时,发现她的表情有些失望。见接过绣球的人不是我,她也没有邀请那个人上去讲话,但那个人却一直盯着她看,脸上露出让人厌恶的表情,我懒得看他,烦恼地移开目光。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更多的环节都很完美,借着婚礼的喜庆,大家也都很开心的样子,估计整场婚礼,我是唯一失落的人吧。
婚礼上,我还见到了林若兮的父母。我和林若兮谈恋爱的时候,曾好几次有机会见到她的父母,但都阴差阳错给错过去了,我不知道应该感到庆幸还是悲哀。
应该还是庆幸吧,如果之间见过,他们一定会认出我来,那就有点尴尬了。而且也不仅是尴尬的问题,一旦他们回去和林若兮聊起我来,林若兮可能会因此意识到自己的某段记忆出现了问题,没准会就此找回之前消失的记忆,那就是灾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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