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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灰山妒
他无奈的笑笑:“模特也可以签娱乐公司吧。而且我对演戏比较感兴趣。”
也是。这张脸只会夺取衣服的光彩,模特作为展示衣服的工具,有太强的个人风格可不是什么好事。我装作惊喜的说:“那你以后就是演员了。我都不认识什么明星,你能给我签个名吗,以后你红了我还能炫耀下自己认识大明星!”
这样就可以要到名字和联系方式。
“出名很难的。”他噙着笑,耐心的和我解释,“而且演员也不一定是明星,有时候认真演戏的人可能并不出名。”





逐盐 逐盐 第5节
“是这样的啊!”我装作天真的问,内心重重叹了口气。要不是为了塑造贫苦单纯青年形象我绝不会说出这种愚蠢的话。我用怯怯的语气说,“那个……我可以加你一下吗?”
他愣了愣,随后掏出手机,声音温和:“可以的。”
“你叫什么?”我问。
“宋澄。”他说,“澄净的那个澄。”
“真好听啊。啊我都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君彦,姓是君子的君,彦就是这个彦。”我在手机上打出这个名字给他看,带着期待的微笑。
“这个姓很稀少。”他认真的点头,和我交换微信,“君彦,我记住了。”
“宋澄,我也记住啦。”我也模仿着他认真的神态,“我们很有缘,要常联系哦。”
当然要常联系,不然怎么会有机会上床?
“好。”
我开车送林雅回去,因为有了名字找资料方便很多。在回去的路上她就把宋澄的个人信息全部发给了我:“我只拍了照片,下回再去拿电子档。”
“足够了。”我拿过手机看了眼宋澄的表格,各种信息一应俱全甚至连喜好都有,上面的男人照片看起来有点呆呆的。我笑了声,“谢谢你帮忙啊林大小姐。”
“这有什么。不过你也是真有意思,还陪金主。下回演戏叫上我,我绝对不比你差。”她晃了晃手机,“叫我金主,快点。”
“金主大人。”我愉快的说,“以后靠你了。”
第13章
我压着腰趴伏在床上,翘着臀方便安德烈抽插的动作。性器缓缓顶开穴口,酸胀的感觉烧起来,我轻轻的叫出声。
“嗯……这种速度很好。”我缓了口气,“别太快——啊!”
安德烈猛地一插到底,我的声音哽在喉间。尽管做了足够的润滑,肠肉还是被摩擦得热辣辣的痛,夹杂着模糊的快感。安德烈是故意的,这种简单的句子他绝对听得懂。我气得扭过身,却被他按住脊背没法动弹。
算了,随他吧。我挣扎了两下发现挣不开,反而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一阵一阵的从内部升腾到头顶,润滑液顺着臀缝流到会阴,刺激得我一激灵。他今天做的很慢,故意往敏感带顶,我一边给自己撸一边扭着腰方便他腰腹挺动的动作。
安德烈插得我整个人都酥软了,我浑身战栗,一会儿觉得自己像个饱满烂熟的浆果,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爽到融化成一滩水,跪在床上的腿都止不住哆嗦,低哑的呻吟声听得我自己都面红耳赤。
“好舒服……”我撸动自己那根,腺液流得满手湿滑,痴迷的呢喃,“嗯,好棒……”
房间的窗帘拉得很紧,我喜欢这种严实昏暗的房间,能让我更放开自己享受性爱。我扯过枕头垫到自己腰下省力,免得因为跪趴久了没力气。安德烈真的很喜欢后入式啊……我迷迷糊糊的想着,好可惜,看不到他漂亮的脸。
安德烈喜欢磨我的前列腺。其实我更享受轻轻擦过的那种若有若无的快感,因为他一旦抽出来顶着那里研磨我就很容易被过分的快感逼到崩溃。但是每次他都喜欢在我快射的时候对那里抽插,肠肉本能的绞紧性器,我被他的恶趣味折磨得断断续续喘息,受不了的哭叫着让他插进去。
“别弄了……要坏了啊……”我断断续续的说,“不要在那里……插深一点……”
安德烈恍若未闻,继续研磨着敏感带,我性器痉挛就快要高潮,甚至喘不过气来。
这次真的太过头了,就像是一口气被逼到高潮边缘,我整个人都敏感得不对劲。这种灭顶的快感逼得我只能拼命往前爬躲开他的顶弄,却又被死死按着腰插进去,安德烈甚至伸手掐住我的乳头揉弄,生理上的刺激让眼泪不自觉啪嗒啪嗒落到床单上,我惊喘着被他插到射。
高潮之后我直接软下身子,安德烈也松手让我翻过身躺下,眼泪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在脸上也黏糊糊的不舒服。哭成这样真是丢脸丢到家。他摘下套子凑到我脸边撸动性器,闷哼一声射到我的脸和脖子上。我微张着嘴呆呆的看向他汗湿的金发,在昏暗的房间里也熠熠生辉。
精液是微苦的,混着眼泪的味道。
“你哪儿来的药?”我瞪着安德烈,快要气得冒烟,“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谁他妈让你给我下这个的?”
洗完澡之后我就在房间的桌上看到那个小药瓶,一闻味道是淡淡的苹果味,安德烈之前递给我的温水里也有一样的味道。我还以为是他喝苹果汁没洗干净杯子,也没多在意的喝了半杯,随后我们滚到床上后我也没多想——我就说我今天怎么怎么怂,被这么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干到哭!
他擦着头发出来,一脸淡然当做没听到。我一看他这种表情就来气,做了坏事就装不明白。但是跟他置气毫无用处,我把那瓶药举到他面前,冷冷的说:“丢了。”
他很不高兴的接过药随手扔到垃圾桶里,还理直气壮的看着我,一副我已经丢了就相当于道过歉了的表情。我不想在做完爱之后吵架,再说我也累了:“不要有下次……我又不是不配合,这个对身体损害很大的诶……”
——说了又有什么用,反正他也不会关心我的身体如何,只在乎自己爽到就行。
我住了口,越过他走出房间,顺便切换下微信账号看看有没有消息。宋澄刚刚回了我约饭的邀请。腰还是很酸,但是我一看到他的信息就又打起精神来。
宋澄:好啊,我最近都有空
我舔了舔嘴唇,斟酌着语气说:那我们明天去吧,要不约在你家附近?对你也方便一点
满意的发送了信息,我抬眼看到茶几上摆着花店送来的新鲜花束盆景,其中有一盆水仙花修剪得很漂亮。
我在这家花店办了年卡,他们每天都会来送花,并且帮忙打理盆景,也算是我枯燥生活里的一点情趣。
我忽然来了兴趣,想了想还是把它搬到墙边,尽可能的让背景看起来很破旧——为此我还去拿了床旧床单铺上,照了几张照片发了朋友圈——配文“给弟弟买了水仙花,他很喜欢”——即使是个小号也要精心塑造形象,毕竟我在他眼里是君彦,一个热爱生活却命运多舛的坚强青年。
这么一折腾之前对安德烈的气也消了,我转身发现他站在身后,一看他就忍不住想到那个“卧病在床半身不遂”的弟弟形象,觉得有点好笑。他还是很冷淡的样子,伸手递给我一块热毛巾。
我有点疑惑的挑眉,他一字一句的说:“给你,擦脸。”
原来之前泪痕还干在脸上,紧巴巴的不舒服,我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我说不清什么感觉,只好笑了笑接过毛巾敷在眼睛上,热气蒸腾覆盖住眼皮,舒适到近乎酸楚的地步。
那句谢谢含在我口中,最终还是没有说出。
第14章
从我这个角度,一抬头就能看到宋澄站在马路对面,他穿着条泛白的牛仔裤,套了件运动卫衣。这个小区的马路几乎没有车,倒是很多老年人沿着路散步。我看到他的腿又长又直,个子又高,就算是随意低头玩手机时脊背也挺得笔直,可惜这里没有什么年轻小姑娘,不然像他这样的帅哥总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我拨了拨头发,扬起笑容向他走过去:“嘿,久等了。”
“也没有多久。”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很纯很乖,“这里不太好找吧?因为是老居民区了,附近都挺旧的。”
“还好啦,我觉得很不错啊,我住的地方也不太好。”我信口胡诌,其实之前我坐了整整两小时的公交车,这附近甚至没有地铁,我都快怀疑自己出了b市范围,“咱们走吧。”
“这里以前就是城乡结合部,这几年扩张才并进来的。”他向我解释说。我之前聊天的时候就知道宋澄住在这有几年了,所以对这里很熟悉。
我其实在这种略显破旧的环境中颇有点手足无措。但是不能露怯,也不能表露出自己对b市的熟悉,我告诫我自己,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君彦,一个从小家境不好而且刚来b市没一两年的贫苦青年,应该要对这种地方很亲切。我在心里叹气,要不是为了能顺势到他家坐坐发展感情,我也不会选在宋澄家附近见面。
但是我只能努力做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是这样啊,我还不知道呢。”
我自认这句话说得干巴巴又虚假,神色也更别提能有多逼真,换个人估计早就察觉出不对味儿来了,但至少在宋澄这能混过去,起码他没看出异常来——他这种眼力劲,也基本告别演艺圈了。
他是真的单纯。我抬头看了一眼认真给我带路的宋澄,感到一种微妙的兴味。
有意思。
我考虑到在附近吃个饭大概也没多久,还想好了怎么在吃完之后挑起话题到他家里坐坐,但怎么也没想到宋澄直接把我带回家了。
站在楼道口我真对进展的迅速有点哭笑不得:“你自己做饭吗?”
“我厨艺很好的。”他认真的说,眼神真诚到让我不敢直视,“在外面吃不卫生,今天我炖了汤,我觉得你有点瘦,很需要补一补。”
我简直不知道他是故意引诱还是单纯得过头,虽然我们聊得热火朝天,但是毕竟我不过是他才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就敢往家里领——这也太——
太奇怪了。
家是——是长久生活的地方,寄托安稳的地方,能完全放心沉睡的地方。即使是突然闯入打破我生活轨迹的安德烈,我允许他在客厅在客房和我做爱,但是唯独不可以在我的房间——当然,我压根就不许他进我的房间。
我的房间就是我的家,落着把闲人免进的锁。
我没有遇到过能随便让我进家门的朋友,当然我也没有好到可以去拜访的朋友。许育城在主宅的房间我倒是经常进去,整洁严谨到让人怀疑这里是否真的有人居住过。他自己的气息藏起来了,用爷爷喜欢的严肃朴实的装饰遮掩住了所有属于自己的痕迹。我不知道他的这种举动到底为何,是为了讨好,或者单纯不想展露自己。
我没有见过许育城能真正放松的地方,我甚至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有这样的地方存在着。
我和杨沉做爱。我们在酒店,或者他家其他的房子。因为家业的便利,他总有无数新地方带我去尝试。但是他从来没有要求过去我家,我也没提过要去他真正的房间。我们在这段关系里总算也是有点默契,炮友就是炮友,无论如何甜言蜜语或是肉体交缠,裤子一穿就能什么都不提。
更别说到彼此的家里。我是说真正的家。
杨沉高中的时候和我提到过,他觉得家是和爱人分享的地方,不容玷污。我们那时候刚做完,床单被褥凌乱,房间里是闷闷的淫糜味道。其实这话是有些刺人的,尤其是他抬眼冷冷睨我时上扬的眉梢,少年的眼睛真是漂亮又耀眼。
“不容玷污”,他重复道,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和显而易见的恶意。
我忘了自己如何回答。过去的事情都模糊了,我对他近乎挑衅的行为大多能平静面对,也忘了当时的心情,只记得掌心钝钝的痛。
我抬头看宋澄,他有点疑惑的停在楼道口,回头看我。
“君彦,”他眨了眨眼眼睛问,“你怎么啦?”
我忽然有点气恼为什么他的睫毛这么长,为什么五官会生出这样漫不经心的欲态,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有过分清澈的眼神,为什么这种眼神要被不相符的气质遮掩。
“没什么。”我跟上他,“走吧。”
第15章
“好喝吗?”
宋澄期待的看着我,我在他热切的视线下缓缓开口:“很好喝。”
“那太好了,我怕你不喜欢味道呢。”他自然的接过被我喝到见底的瓷碗,“我再给你盛点,你要多一点排骨还是汤?”
“都可以。”我轻轻抿了抿嘴,仿佛汤的味道还留在唇齿之间。
何止是好喝——简直是人间至味。
我前脚和宋澄踏进楼道,后脚就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还和他调侃:“谁家做的菜这么香,也不怕邻居砸门来抢。”宋澄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笑着说:“是我炖的汤,我邻居经常喝,应该也闻习惯了。”
我有点不可置信的跟着他进了他家门,小小的单身公寓收拾的还算温馨整洁,我没多打量,主要是一开门那种浓郁的鲜香味像是有实质的弥漫在房间里,让坐了好几个小时车饥肠辘辘的我咽了咽口水。
“我炖了排骨,这个秘方是我妈妈教我的,很好吃。”他给我拿来拖鞋,“君彦你应该饿了吧?炖得也差不多火候,你先喝汤,我把菜炒出来。”
他给我盛了一碗,提醒我小心烫到。我看着那只花纹朴素的碗,告诫自己不管味道合不合口味都要夸赞宋澄的手艺,结果喝了一口之后我居然没忍住喝完了一整碗。宋澄又给我盛了满满一碗排骨,炖得酥烂入味,自己系上围裙开始炒菜。
“你去沙发上坐吧,我怕油烟呛到你。”他手里拿着锅铲,探出头对我说。
这间房子很小,餐桌紧邻着厨房,旁边摆着沙发算是客厅,走几步就到了阳台。我端着碗和筷子在沙发上坐下,其实还能闻到油烟味,大概油烟机不太有用,毕竟是老居民楼了。我看到阳台对面有人晾着花纹俗艳的床单和各种颜色的内衣,宋澄的阳台却井井有条摆着一些修剪漂亮的花草。
这个男人在很认真的生活。我百无聊赖的想。
虽然房子很窄小,有的地方也已经脱皮,宋澄都用裁剪好的墙纸遮住大部分,而且无论是墙上挂着的画还是茶几上摆的装饰品显然都精心挑选过,一点也没有因为住在破旧的房子里而自暴自弃。要是换成我住在这种地方,还要每天为生计奔波,恐怕做不到他的百分之一——不,光是住在这种地方就足以让我消沉得不想面对人生了。
“君彦,你喜欢咸一点还是淡一点?”宋澄又在油烟机的轰鸣中大声问我,我想了想:“我喜欢刚好的。”
“那我就自己决定啦。”他愉快的哼着不名曲调的歌,我夹起碗里最后一块排骨放进嘴里。
宋澄做的菜味道的确刚刚好,从他的汤里我就估摸着他做菜的口味不会太差。吃饱之后我懒洋洋的不想动,宋澄像只勤劳的小蜜蜂,收拾盘子擦桌,我看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我这是在攻略对象家,而且作为“君彦”这么一个贫苦奋斗的青年,怎么能无动于衷大爷似的看着他忙活。
“诶诶诶,你坐着。”宋澄对我笑,稍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哪有让客人动手的理。”
“我在家也经常洗碗,很熟练的。”我悻悻的补了一句,其实许家还不至于苛待我到让我请不起保姆,我又经常偷懒点外卖,洗碗这事的确不怎么在行。但是家境贫寒的“君彦”必须会洗碗,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来帮你吧。”
“真的不用。”他想了想,“那君彦你帮我挽一下袖子吧,感觉快掉到水里了。”
我低头帮他把衬衫挽上去,手指触到他线条优美的手臂,温热而结实。
宋澄,模特,身高189cm,上个月刚过二十一岁。他资料里的一些信息忽然在我脑海里闪过,我松开手,抬头看到他对我笑了一下:“谢谢啦。”




逐盐 逐盐 第7节
林雅低头削下一个苹果,语气淡下来:“你被打这件事,想让家里人知道吗?”
我本能的摇头。高中我搬出来住,高三时正好许育城上大学,他忙着自己的事也没联系我,许家人除了定时打钱也没和我交流,这已经是我所渴求的最好状态,不想节外生枝让他们嫌我多事。
“那就把手术做了,视网膜脱落也得尽快治,正好赶上寒假。”她一抖手削去了大半块果肉,不高兴的噘着嘴,“这点钱我还出得起,我看你也不像很有钱的样子,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打个欠条以后慢慢还。”
我和林雅的第一面是杨沉在酒吧里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第二面是她可怜我轻飘飘劝我几句,第三面她捡到在巷子里只剩半条命的我送来医院。我几乎有些看不透她,只觉得她对我实在发善心过了头。
她抬头对我轻松的笑:“你可别误会,我帮你纯粹是为了自己。你知道找人打你的是谁吗?”
我心里飞快闪过几个人名,却还是迟疑的摇了摇头。林雅似乎天生带一股俏皮灵动,嘴角含着笑,说话语气也有种小女孩卖关子的娇滴滴:“那你恐怕也不知道……”
“…薛可茗想毁了你。”
第19章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薛可茗,我肯定会说:品学兼优。
我对她的印象只限于周一升旗仪式上那个神采奕奕的女孩子,个子高挑声音悦耳,总是微笑着字正腔圆的读稿子:“亲爱的同学们,一寸光阴一寸金……”而那种时候我往往找借口留在班里,等杨沉对我使个眼色就起身跟着他去卫生间,然后抵着门吻得昏天黑地。
但薛可茗的名字总是在光荣榜上挂着,长相甜美性格大方,周围男生都把她当做女神。我和她只说过一次话。那天我替杨沉值勤,其他人都去吃晚饭了,打扫的时候她悄无声息的走到我们班门口,出声问道:“请问杨沉同学在吗?”
晚霞下她逆着光,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他走了,有什么事吗?”
“今天不是他值勤吗?”她大概是练过芭蕾,轻盈优雅的迈步到值勤表前看了看,我注意到她裙摆下的腿又细又直,愣了愣回答道:“嗯……他不怎么做值日的。”
“是这样吗。”她轻轻叹息了一声似的,“那真是辛苦你了。”
我不解的用未被包裹起来的那只眼睛看着林雅,她笑着说:“你绿了她,她当然恨你,你一点都不知道?”
我勉强回忆起一些事——比如杨沉含糊提过的联姻,比如薛可茗一直对外称有男友,比如杨沉每天能收到的淡蓝色格子布包裹的漂亮便当。我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我当了这么久的第三者?
林雅咔嚓咬下一块苹果:“干嘛这样看我?薛可茗可不是省油的灯,今天不过找人打了你,等你回学校就知道她多会折磨人了。”
我没说话,林雅自顾自的说下去:“我把话摊这,据我所知她还联系了人在学校论坛刷你的事情,你不想一开学大家都知道你是同性恋吧?”
我忍不住说:“她没有证据——”
“是啊。”林雅轻快道,她抬眼看我,“但是为什么要证据呢?”
“只要大家都觉得你是不就可以了吗?要照片要证据,又不是侦探游戏。你还真是高估你的同龄人了,许俊彦同学。”
她纤瘦的手指把玩着水果刀,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说:“你的同龄人都是一群不敢不合群的蠢货,你觉得他们真的懂什么叫对错吗?他们只知道传播流言蜚语、排斥不合群的人,等薛可茗找的人开始刷帖你就会知道,走在路上都会有人指着你说是恶心的同性恋。到时候全都完了,你的人生,你的未来,所有的一切都会毁了。”
“这招薛可茗玩得熟的不能更熟,你今天要是没被我捡到,眼睛的伤要等更久才能好。等你养好伤回学校,大家就会说你是因为同性恋被人打了,到最后谁在乎到底有没有证据?”
我的眼睛隐隐约约作痛起来,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呆呆的看着她,好半晌才问她:“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林雅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因为她这样针对过我。”
林雅承诺会帮我,但她的目的是反将薛可茗一军。
“她不是会装吗?我偏要让她装不下去。”她笑嘻嘻的一副活泼样子,“上次要不是我朋友靠谱,我就被她这损招掀下马了。她做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而且自己不下场参与,杨沉以前处过的几个都转校了,虽然也不是你们学校的。你真一点都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她无奈道:“好吧。听说上一个就被逼得自杀,死没死成,名声是全毁了。这种女人虽然聪明但是到底阴毒,杨沉纵她太狠了,也不管管。”
“但其实要是我是杨沉我也不会管,每次薛可茗都选在他玩腻了没什么感情的时候,又从来都护着他的名声。”林雅继续说道,“不过你多少占着许家的名头,想必薛可茗这次不至于逼得你走投无路,差不多也就是转学吧。那一个自杀未遂给杨沉惹了多少麻烦,他为此还和薛可茗吵了一架。”
所以杨沉会选我,也是因为我至多就是转学,不会惹太大麻烦。
“你喜欢杨沉对吧?”她的眼睛又大又圆,看人的时候有股天真神情,“诶,你会不会吹枕边风?”
我木然的摇了摇头,胃里翻搅着恶心得想吐。杨沉、薛可茗,甚至于表面是伸张正义的林雅。
他们简直自私透顶。
“你这是什么表情?”她有些不高兴的鼓着脸,“我帮你保住名声,还帮你和杨沉一直在一起,你还嫌不够吗?”
我又摇了摇头。林雅失望的看着我:“许俊彦,你什么意思?”
“我把医药费给你。”我沉默了很久说,“你走吧。”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神经病吧?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不帮你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你是不是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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