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白月光后恢复记忆了(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时还读我书
今天想吃烧麦。陈月白舒舒服服抱着青年的身体,嘟囔着道。
贺知将手覆在陈月白横在自己腰间的臂上,面上却浮出一个虚幻的笑:好。他道。
今天是周末,贺知那边的配音工作终于告一段落,陈月白的剧本修改工作大概也做完了,因此破天荒地在别墅里待下来。
这栋别墅设施齐全,有家庭观影厅,只不过贺知自觉这不是自己家,压根儿没用过。陈月白却最爱在这种私人空间里看电影。
下午,他穿着休闲衣裳窝在观影厅的沙发里,贺知刚把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便被他一把扯进怀里。
陈哥?贺知乖巧地任对方抱着。
陈月白凑在青年颈侧,满足地深深吸一口气,青年身上总是有淡淡的柠檬香气,温暖安心得让人喟叹。陈月白从前总觉得青年无趣,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对青年有些上瘾对青年的身体也好、和青年一起生活也好。
这不是个好现象,他却有些甘之如饴。
暗沉的空间里,陈月白把贺知抱得紧了些,接着随手打开了投影仪的开关:陪我看部电影。他道。
贺知一怔,道了声:好。
这是部上个世纪的黑白默片,是小众得不能再小众的片子,陈月白闲暇的时候最爱看这类奇奇怪怪的片子。这部片子的名字叫《幻觉》。
故事发生在不知名的年代。一个少年独自一人生活在一片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他靠牧羊为生,活得既不有趣也不无趣,他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也觉得死亡甚为无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草原上终于出现了第二个人,是个从外面世界无意中闯入的男人,这里的生活实在太过无聊,男人便打起了少年的主意,他用花言巧语轻而易举得到了少年,他们整天整天地在天地间翻云覆雨。少年沉溺于情、欲,又从男人口中知道了无数色彩斑斓的世界,他很顺理成章爱上了男人,他用心对男人好,用一切来讨好男人,男人却很快就厌烦了少年的身体。
你就当这一切都是一场幻觉。他冷酷又不耐烦地对少年道。
少年伤心地走了,男人便又开始寻找出口,却怎么都找不到。
属于他的报复终于来了,在寻觅出口的过程中,男人突然发觉自己爱上了少年,他发了疯似的寻找少年,连出口都抛之脑后,但少年却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怎么都寻不到。
有一天,男人在草原中醒来,眼角沾着泪,他喃喃地重复着梦里少年决绝地走时对他说的话:你就当这一切都是一场幻觉。
风拂过草地,男人无望地低下头颅:他知道,少年以后连他的梦都不会再入了。
片子就在这个镜头夏然而止。
这么无厘头的片子,陈月白本来担心贺知会看得无聊,但却讶然地发现,他怀抱里的青年看得津津有味。阴暗的观影厅里,屏幕上的光映在青年眼里,让青年的眼珠更显得漆黑。
好看么?他轻轻咬了下怀里青年可爱的耳朵,问道。
第7章
嗯,贺知的眼里划过一道奇异的流光,那一瞬间他的眼眸亮得惊人,却似乎又有些恍惚:有的地方倒是挺有意思的。他道。
陈月白听到青年的回答轻笑一声,覆在青年腰间的手紧了紧。影片已经放映结束,唯一的光源消失后,观影厅里重新陷入一片昏暗,仿佛沉入一片孤寂又安全的深海,海底只有他们两个人。
青年身上的气息如此好闻如此令人安心,陈月白紧紧抱着青年亲了口对方脆弱温暖的脖颈,情不自禁地第一次叫了青年的名字:阿知,你觉得哪里好看?
贺知瞳孔一缩,呼吸乱了一瞬,被暗色覆盖的眼眸里却有些茫然,额角突然有些疼,疼痛仿佛暂时压下了此时的心动,这疼痛仿佛没来由一般,他不解地皱了皱眉,随即便脱口而出道:我喜欢干净利落,最讨厌拖泥带水纠缠不休。电影里那个决绝得连对方的梦都不肯入的少年很对我胃口。说罢眼里又浮出些茫然来。
陈月白一怔,他抱着青年的手下意识紧了紧,自己却并未去探寻这动作意味着什么。他有些意外怀里的青年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印象中的贺知,并不是这种有着锐利而耀眼的棱角的人。怀抱中的身子还是那样温暖,陈月白一时却说不出话来。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新鲜又陌生。
黑暗太过安全,陈月白的怀抱又太过温暖,贺知额角的抽痛便更加明显,他突然觉得有些累,便下意识抓住陈月白的衣角,喃喃道:哥,我有点困了随即便闭上了眼。
陈月白觉得此时的贺知像一只温暖又讨人喜欢的猫,偎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连在睡梦中也只眷恋着他,仿佛他是对方的全世界。他讶然地眨了眨眼,将已经伸到青年衣服中乱动的手拿出来,情不自禁地拨了拨青年柔软的额发。黑暗会放大人的感知能力,于是心脏跳动的声音和青年平稳的呼吸声便如此清晰,陈月白睁大了眼睛他突然有些分不清,跳动得最快的那颗心脏是谁的。
方导那部戏终于要开机了,这部戏的名字叫《乱臣》,是陈月白写的原创剧本,主线是乱世中一个出身草莽的将军和被贵族挟持的小皇帝成为知己共同平定乱世的故事,将军的扮演者是宋时风,小皇帝的扮演者自然是白怜。这部戏的取景地之一就在贺知他们所在的鲸海,拍完这里戏份后剧组才去庐州和扬州。
贺知站在一棵香樟树下,身上穿了一件单薄的古代样式的布衣。鲸海的深秋有些冷,一阵风吹过他便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的脚下是青砖,周围是南方古镇特有的青砖黛瓦,不远处便是新戏开机时的祭台,导演和主演们正在参加祭拜仪式,周围挤满了记者。这里是鲸海附近的一座古镇,据说有一段剧情要在这里拍摄,时间为一周。
小贺,给!还是热乎的!
一个同样穿了群演衣服的年轻人笑着把一份盒饭递给贺知,贺知接过后笑了笑又朝带他过来的王哥道了谢,之后才把眼神从祭台收回来陈月白在那里。陈不想被方导改剧本就跟了组,他又和方导熟,第一天开机方导便硬拽着本不必出现在这里的编剧参加开机仪式。大概是赖着床被叫起来,陈月白冷着脸戴着一副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看起来比身边的演员还要拽。
等到开机仪式结束已经是傍晚,方导带着陈月白和其他主创人员上了保姆车去酒店吃饭,贺知才收回视线,开始吃那份盒饭,吃着吃着他便垂了眸他来这里做群演的事情陈月白并不知道。
这部戏开机之前的那段时间陈月白几乎每天都和他黏在一起,这会让他产生一种、正在和陈月白相爱的错觉。这种错觉就像掺了蜜的毒药,现在有多甜,等到假象被打破时就有多致命。
滴。
手机突然响起来,贺知回过神来连忙单手拿出手机,屏幕亮起时他瞳孔一缩,另一只手里的盒饭差点掉到地上。
对话框里静静躺着陈月白发来的消息:酒店里的西芹百合没你做得好吃。
小贺,收到啥了笑得这么开心?再不吃饭就凉了!王哥豪爽地吃完饭笑着肘肘贺知。
贺知一怔,随即将手机收起来,道:没什么,一条消息而已。嘴角的浅笑和眼里的光却如天上的星子一般明亮耀眼,怎么压都压不住。
王哥心思粗,也没继续问,只是看着贺知的笑被晃了神,随即他笑开道:小贺,我看你笑起来比那几个主演还好看,说不定你也能成大明星!
贺知闻言只是自嘲地笑笑,并未放在心上,只是问道:王哥,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菜市场么?
酒桌。
白怜端起红酒杯站起来,面上带着让人舒服的笑,他道:开机大吉,我敬各位一杯。
宋时风这时也站起来,英俊的面上浮出个爽朗的笑,他拍拍白怜肩膀,道:我弟演戏经验少,还望大家多照顾,说着他朝主位上的方导举举杯,用开玩笑的口吻道:老方,你可要好好□□□□他,他演戏哪里有问题你尽管给他指出来,白怜可喜欢你的戏了,他一定听你的话。
白怜背后有白家在,宋时风又是圈里处在金字塔尖的影帝,更何况今天的酒桌上还有陈月白那个谁都惹不起的大魔王在,这一桌上都是娱乐圈里的人精,自然没人不去承白怜的情,是以都连忙站起来和白怜碰杯。白怜右手边的陈月白发送完消息,才慢吞吞站起来举起酒杯,眼里满是漫不经心,时不时看下手机,仿佛在等谁回复消息。
宋时风左手边一个面容精致得近乎昳丽的少年嚼着口香糖冷哼了声,被旁边的经纪人抽着嘴角踹了一脚,才不情不愿站起来,相当敷衍地和大家碰了杯,也不喝杯中的酒就坐下来。
今天开机盛老师不开心吗?白怜抿了口杯中的红酒,状似无意地问道。
看着有人在这惺惺作态就很不爽啊。少年扬了扬眉毫不顾忌地道。
盛星筵!宋时风皱了眉低声警告道。
白怜眼里划过道冷意,却还是状似好脾气地笑着道了声:盛老师说笑了。眼神余光看向陈月白时却见陈月白并未注意盛星筵的挑衅,只是一直盯着手机看,甚至微微皱了眉,白怜一怔。
桌上几乎鸦雀无声,谁也不敢插嘴。
盛星筵和白怜一起选秀出道,还做了一年队友,但两人关系水火不容已经放到了明面上,两家粉丝关系也势同水火。白怜出身好,偏偏盛星筵家世也不差,他是盛家的小儿子,被盛家娇惯得天不怕地不怕,在哪里都横着走,从不委屈自己,是以网上有乌央乌央的黑料。
盛星筵的临时经纪人兼二哥脸黑了个彻底,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怀疑家里为了压压盛星筵的脾气逼着他给白家那个小孩儿演配角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虽然他看出那个角色确实好,真正演好了能把白怜和宋时风都压下去才逼着自家弟弟接。
宋老师要跟一个孩子计较么?盛计朝宋时风举举杯,面上是完美的笑容盛星筵哪怕真的不懂事,他也不能让他被外人欺负。
盛星筵和白怜都刚成年,和桌上的人比起来确实是小孩儿,宋时风这么说确实显得计较,是以他被盛计的话堵得一窒,到底未再开口。
切,盛星筵撇撇嘴,随即将一顶鸭舌帽压在头上,朝他二哥摆摆手,道:吃饱了,先走了。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席而去。盛计脸更黑了几分,却到底没拦他。
方导在主位上像无事发生一般淡定地吃着菜喝着酒只要别影响他拍戏,这几位怎么闹都跟他没关系。
白怜面色虽还笑着,笑意却更冷了些,他正要说什么,却见陈月白也站起来,面上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笑,他朝方导打个招呼:老方,有事先走了。方导点了头他又看看白怜和宋时风:你们慢慢吃,先回了。说罢也不等白怜和宋时风开口便插着口袋悠哉悠哉地离开了,白怜看着陈月白的背影,面上若有所思。
古镇的夜晚和鲸海市中心被霓虹灯占据有所不同,这里到处都挂了灯笼,橘色的灯光照亮了古典秀气的小镇,除了剧组包场那块区域,其他地方到处都是逛夜市的游客,热热闹闹的。
贺知提着保温桶走在一条小路上,里面装了热腾腾的西芹百合和辣子鸡丁,都是陈月白爱吃的。这条路的尽头是一家酒店,陈月白应该就住在那里。贺知既有些欣喜,又有些忐忑,陈月白说想念他做的西芹百合,是不是也会想念他呢?当他突然出现在陈月白面前,对方会是什么表情呢?是和他同样欣喜,还是会生气
只是这样想着,贺知便觉得自己心脏跳动得快了些。
酒店很快便到了,陈月白住的酒店是这座古镇最好的酒店,外头看着古香古色,内部现代化的设施却应有尽有。贺知看着酒店飞檐上挂的红艳艳的灯笼抿了抿唇,又拿出手机:他并不知道陈月白住在哪间房,所以得给他打电话
贺知看着手机上月亮两个字深吸一口气,正要按拨打键,从酒店中出来的人便砰地一声撞上他的肩膀。那人高高瘦瘦穿着一身挺潮挺酷的黑衣,衬得腿很长,他头上压着顶黑色鸭舌帽,只露出半截白皙精致的下巴。
贺知被撞得后退两步,手机掉在地上,那人不耐地啧了声却还是弯腰捡起手机,正要递给贺知却突然顿住了,鸭舌帽下的视线直直盯在贺知手里的保温桶上。
贺知:?
那什么,那人的声音偏低,也很好听,却能明显听出来年纪不大,声音里还有少年人的清冽:你的保温桶盖子好像松了
贺知接过手机,沉默几秒点点头:多谢提醒。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精致至极的脸,他还是那副拽得不行的模样,漂亮的眼眸里却难得划过一道难为情,沉默几秒,他还是指着贺知手里的保温桶道:它好像、有点香。
话音刚落,一声咕咕声便响起来,似乎是饿肚子的声音。
贺知:
逼婚白月光后恢复记忆了(穿书) 分卷(7)
贺知捏了捏眉心,昨晚他一夜都没睡好,现在其实有些累,如果不是答应了王哥,他昨天就会回鲸海。他确实爱陈月白,确实无时无刻都想见到陈月白,可这次,他的心被刺得疼到麻木,他现在只想暂时躲开陈月白一个人舔舐伤口。他在陈月白面前确实低到了尘埃里,可也有自尊。
盛计看着青年不卑不亢的模样,眼里终于沁出些笑意,他朝贺知伸出手,道:贺先生,我是盛世的盛计,那里有个咖啡馆,耽误您几分钟,我们谈谈。顿了下他丢了把钥匙给少年,道:盛星筵你给我去车里等着,不许再乱跑。
盛星筵虽然想跟着,但也知道他跟着去了会引来一大堆人,他哥和贺知根本谈不了事情,所以还是不情愿地走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盛计轻轻点点桌面,道:这个角色是男三号,虽然是个反派但演好了很出彩。接这个角色对贺先生来说是个机会,当然,贺先生如果答应也是帮了我一个忙。
他弟弟用那种方式毁了约,哪怕这戏盛家投资了,方导也一定会生气,传出去对他弟弟影响也不好,所幸这戏还没正式开始拍,换演员相对来说没那么难,如果方导对贺知满意就更好了,剧组损失会降到最低。而且贺知拿了原本属于他弟弟的角色,他等于拉了贺知一把,日后他弟弟任性罢演的事情也能找他帮忙配合着盖过去。
贺知垂了眸,这确实是个机会,这个圈子里出不了头的人那么多,这个角色对娱乐圈许多人来说都是个梦寐以求的机会。不知为什么,听到能够拍戏他心中莫名其妙感到些兴奋,就仿佛在很久之前他那么快乐那么酣畅淋漓地演过戏。而且贺知桌下的手握了拳,指甲掐进手心有些疼这部戏剧本是陈月白写的,能够演陈月白笔下的角色,他根本就拒绝不了。
贺知深吸一口气,看向对面的男人,他道:盛先生,我答应。顿了下他道: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我欠你一次。这片子我不要任何片酬,日后只要有我能做的,你尽管说。
盛计看着对面的青年眯了眯眸子这个年轻人,不卑不亢,并且自尊心很强。再看向贺知时他眼里带了真正的欣赏,他再次朝贺知伸出手:贺先生,合作愉快。站起来他道:我带你去见方导,尽快拟合同敲定下来。
好。贺知道。
化妆室里,黄青悄悄凑到白怜耳边说了些什么,白怜把手机扣在桌上,皱了眉看向对方,道:你没听错?盛星筵要把角色让给贺知?
黄青点点头:没有,今天早上我无意中听到的,后来盛总就带着贺知去咖啡馆了。
白怜一向带笑的脸上此时面无表情,他重新拿起手机,边继续打游戏边道:他倒是有本事。声音里泛着冷意。
不知想起什么,他退出游戏拨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他道:陈哥,吃早饭了吗?我让黄青给你送一些这边的特色小吃。
不用了。不知为何,陈月白的声音带着些仿佛一夜未睡的疲意。
陈哥,白怜的声音还是温温和和,他状似无意地道:昨天抱歉,我不知道贺知来了剧组就把你叫过来。宋哥跟我说你早上一直在找他,刚刚黄青看到贺知和盛总进了剧组对面的咖啡馆,你去看看他吧。
对面传来一阵长久的沉默后,陈月白才道:多谢,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白怜抬眸看向黄青,面无表情道:你说陈哥现在是不是真的在意他了。我哪里比不上他。
黄青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最后只好道:怜怜他怎么配和你比,陈先生只是一时语塞,半晌他才道:陈先生只是爱新鲜。
是吗?白怜把手机扔在桌上,面上是明显的不虞:他靠爬陈哥的床和陈哥结婚来捞好处,现在还想靠巴结盛家爬进娱乐圈,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底层的垃圾就该当一辈子垃圾。
说罢他看向黄青,眼眸中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他道:当时拍陈哥的狗仔呢?你把他找来见我。
黄青一怔:怜怜你找他白怜的母亲白夫人特意嘱咐过他,不能让白怜见不干净的人。
白怜嘴角浮出个冷笑,他挑了眉道:我想和他谈一笔生意。
第10章 失忆终章
方导,您可以先让他试试戏。
秋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临时导演办公室里,盛计说明大致情况后道。
方导听盛计说盛星筵没法拍戏后本来一个头两个大,但在看到贺知时却渐渐松开了紧皱的眉头。他若有所思地打量贺知半晌,随即朝办公室外头喊了副导演:老文,给我找两个化妆师过来!带上化妆包和秦山雪的戏服!秦山雪就是这部戏反派的名字。
不一会儿,两个化妆师姑娘拎着化妆包和一件素净的汉服一头雾水地进了房间,一进来就见方导一脸严肃地指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道:就在这,给他化妆,他试秦山雪。尽量快点。
化妆师们虽然一头雾水,但导演都发话了,还是连忙给贺知戴了头套上了妆,因为时间紧,妆上得很简单,头套也不是特别贴,贺知也没有把样式繁杂的衣服全部穿上身,只披了件白色的外袍。
化完妆一位化妆师看着镜子里在束发映衬下眉眼更加精致的青年一愣,她没想到这么简单的装束效果会这么好。
方导,好了。化妆师边让开边道。
方导点点头,看着贺知的脸沉默几秒,终于开口对他道:秦山雪是个算无遗策的谋士,从生到死都心高气傲,狂妄到连自己的死都只握到自己手里。你是秦山雪,我是你的对手,现在,你看向我。
贺知闻言一愣,他并未接触过剧本,除了群演从未演过戏,甚至刚刚才知道自己有可能拿到的角色叫秦山雪。但不知怎地,听到方导对角色的描述去忖度角色时,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就好像很久之前他也这么酣畅淋漓地走进过一个又一个角色的内心。
于是他慢慢抬起头,看向方导
陈月白走进房间时,便看到身披素白外袍、黑发髙束向方导看去的青年。此时的青年完全褪去了平时温顺的模样,站在那里高傲又疏离,整个人仿佛悬崖之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锐利冰棱,傲慢地向世人展示着棱角,从不屑于藏拙。过于宽大的素白外袍把青年衬出种脆弱感,他的眼里却仿佛没有放进任何人真正地目空一切。
青年仿佛有种魔力,整个房间都变成他的舞台,两个化妆师在一旁愣愣地看着,连手里的眉笔都掉在地上。
陈月白几乎在看到青年的第一眼,心里就跳出秦山雪这个名字这是他创造的角色,他自然知道怎样的演绎最切合角色的灵魂。
他一瞬间几乎下意识生出种恐慌感这是他从未见过的青年,今天早上找了贺知很久最终却在咖啡厅看到对方和盛计交谈甚欢的一幕此时又在脑海浮现,陈月白被某种他极为陌生的情绪占据,他敲了敲门,打破了青年构筑出的世界,面色冷淡地道:老方,这是演哪出?
方导猛地回过神来,他先朝贺知点点头,眼里沁出些意料之外的惊喜,随后便对陈月白道:月白,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盛星筵出了些意外,这个年轻人替他的角色,他叫贺知,很有灵气。顿了下他道:盛世是投资商之一,盛总也同意。
是吗?陈月白嘴角的笑几近冷笑,他走到方导身边,面无表情地看向贺知,像在打量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这么说贺先生的后台是盛总?
这话说得几近刻薄,根本不像那个和谁交往都疏离而漫不经心的陈月白说的话,方导这才觉得不对劲,他有些讶然地看向陈月白。盛计和两个化妆师也一愣。
贺知刚刚还沉浸在戏里,并未注意陈月白说了什么,出了戏看到陈月白的瞬间他眼里一亮,他想第一个和陈月白分享他有机会演他笔下角色的消息陈月白出现得太过突然,一时间他没来得及忆起陈月白昨晚对他的伤害,于是他下意识想牵起陈月白的手,面上带了干净的笑:陈哥,我
啪
陈月白打掉了青年朝他伸出的手,面上带着伤人的冷漠和疏离:贺先生,我们很熟吗?结婚前就谈好了吧,结婚后我们互不干涉,你的一切都和我无关。
贺知瞳孔一缩,他怔怔站在那里,手还保持着伸出去的模样,心脏瞬间鲜血淋漓,那一瞬间连呼吸都是痛的。
在场的其他人睁大了眼睛,陈月白结婚的新闻人尽皆知,但他的结婚对象却太过低调,除了听说对方是用不太能见得了人的手段上了位外再没任何消息。就连盛计都没想到眼前这个样貌不输他弟弟、气质干净的年轻人是陈月白名声不太好的结婚对象。
我知道了。不知过了多久,青年慢慢放下手臂,平静地道。他微微低着头,眉眼埋在额发里,只有唇紧紧抿着,苍白得全无血色。
陈月白看着面前的青年便微微皱起眉,他脑海中便浮现出对方昨晚的样子昨晚,青年也是这副模样,一身萧索孤寂,会刺疼他的心
陈月白突然没来由地感到烦躁,他从不委屈自己,于是朝方导摆摆手便转身离去,只留下句:不打扰你们选角了,先走了。声音冰冷得仿佛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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