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枯之色
作者:我沉山海/山河长秋
已枯之色
已枯之色 分卷(1)
已枯之色 作者:我沉山海
文案:
知名画家陈述厌和刑警队队长徐凉云恩恩爱爱,大二那年搞到了一起,一谈就是五年。
结果五年后,陈述厌被和徐凉云有仇的人害了,直接进了icu。
刚出icu,徐凉云就把他给踢了。
徐凉云做事很绝,他也不管陈述厌哭着求他挽留他,当天就手机卡一拔扔进了垃圾桶,
秒速从家里搬了出来,从此在对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自此他们各别两宽,再未相见。
直到又一个五年之后,陈述厌的照片被扎在了凶案现场,成了犯人指名道姓的下一个目标。
本案负责人徐凉云理所当然地背负起了保护他的义务。
徐凉云:谢邀,人在家门口,五年没回来了,心情很复杂,像干了一大缸子调味料。
cp:理智天然小暴娇自我克制我对不起你警察攻x温和负能你对不起我所以我只对你小暴躁温柔画家受
哈哈我不会写文案总之进来磕感情
1.1v1,感情流,非典型刑侦,双洁he,感情为主。不建议当刑侦文看,我们主要谈恋爱。
2.作话排雷看一看呐~攻有原因,不是渣攻,就是感情方面有点八嘎,他也知道自己有错但是没办法,后文有解释
3.日更,顺便收藏一下孩子下本书吧~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现代架空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述厌、徐凉云 ┃ 配角:更多预收完结文戳专栏可见喔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枯了,我装的。
立意:要有向前迈步的勇气
第1章 序 像破碎的过往。
【非典型刑侦,感情流,作话排雷请细看】
1月27日,凉城,除夕夜,晚23:47。
无数警车停在一座废弃工厂前,刺耳的警笛声与闪烁的警车灯光将除夕夜的喜庆夜晚强硬地撕开一条格格不入的渗人裂缝。
刚刚还在饭桌上左手抱老婆右手搂孩子的老刑警向徊满脸幽怨地叼着烟,站在被拉起的长条警戒线外,在寒冬和警车红灯的照耀下,对着远处被废弃的工厂的大门烦躁地吞云吐雾。
什么毛病。他低声嘟囔道,除夕夜都不让人好好过。
没办法啊,毕竟有人报警。
他旁边的年轻小刑警冻得满脸通红,又拿起手里的文件,一脸认真地报告说:刚刚查出来了,死者是这附近一家培训机构的舞蹈老师,叫方韵,29岁。一周前在下班路上失踪了,她老公来警局报过案,找了一个礼拜没找着。
向徊听到这儿,眉角一抽,又脸色阴沉地叹了一口气,说:那她老公这年过得可真难忘。
他这一口气叹出来以后,就在寒冬里晃晃悠悠歪歪扭扭地散成了一片虚无。
接着,向徊打了个哈欠,又问:钟糖还没来?
小刑警答:没,钟老师家在外县,说要三点才能到这儿电话里直骂人呢。
真惨。
向徊简短评价了一下警队的心理顾问钟糖老师,随后就道了两声干活干活,走上了前,掀开警戒线钻了进去。
小刑警连忙跟上,但他跨过警戒线时一个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结成的冰,当即身子一歪一个趔趄,啪叽趴到了地上。
小刑警连忙爬起来,掸掸身上的土,跟上了向徊。
向徊一路径直往里走,进入了废弃的大工厂里。
走进去以后,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味道就扑面而来。
老刑警向徊早已习惯,眼睛都没眨一下,接着往里走。
这座废弃工厂废弃了很久,早已人去楼空,内部是空空荡荡的一大片。
工厂中央,几个刑警和鉴识科的人正聚在一起,研究着地上的那一具女尸。
向徊走了过去。
这是个很诡异的杀人现场。工厂里到处都是白色玫瑰,芬香混杂着血腥,以及废弃工厂里独有的铁锈味,成了一个说腥不腥说香不香的莫名其妙的味道。
工厂中央有个不知从哪儿搬来的台子,台子上有个中间镂空的铁管子,周围铺了满满一圈白色玫瑰,将它掩盖得很好。
女尸刚刚就是被插在那里的。有一根尖利的铁制管子贯穿了她的身体,又插在那个镂空的铁管子里,将她固定在了那里就像固定一个无法自己站立的人偶或蜡像。
向徊走上前。女尸已经被放了下来,平躺在地上,还保持着死时的样子。
她身着华丽的白色天鹅芭蕾舞裙,妆容精致得像个洋娃娃,安详地闭着双眼,手虚握着一株插入心脏的白色玫瑰,脚背紧绷起来,头往下微微低着,在看这置她于死地的玫瑰,嘴角还有僵硬又渗人的美丽微笑。
像在跳舞,或者谢幕。
从她胸口上涌出的血染红了舞服和玫瑰的茎,而她身下的一大片白色玫瑰也很没有缘由地洒满了红色鲜血,它们将这些白玫染成血般鲜红的红色玫瑰。
女人死得□□详太美好,让这现场的一切都像一幅诡异又安宁的画。
真他妈渗人。
向徊忍不住骂了一句,又转头问小刑警:我记得,是犯人自己报的警?
小刑警连忙报告回答:是,用过变声器,说话方式很奇怪,而且在电话里承认了,确定是犯人上门自荐,现在在查线路。根据接线员的表述,犯人还在电话里说过会有下一个目标,线索和信息都已经留在了现场,要我们好自为之。
还他妈好自为之,这个欠揍玩意儿。向徊啧了一声,又道,那那个线索,找到没
向徊应了声。随后,他就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又忍不住嗯?了一声,转头看了一圈。
这一看,他才发觉了不对,问:徐凉云呢?他不是早进来了吗?
徐队的话,刚刚看过照片之后就脸色变了,然后就开车跑了,说去死者家里看看。小刑警说,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吧,只看那照片一眼就能看出线索不愧是徐队,我的偶像。
小刑警说到最后,就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以表示自己对刑警队长徐凉云的敬佩之情。
线索?照片?
向徊转过头,问:找到了吗?是下一个目标的照片?
算是吧,您看这个。
蹲在地上的鉴识科人员突然开口。向徊转身看去时,鉴识科的人就把装在透明袋子里的一张照片亮给了向徊看:这张照片,刚刚就插在这个女尸手拿着的玫瑰上,直接被花茎插进去了,我们卸下来装袋子里以后,就给徐队看了,他看了一眼以后就跑没影了。
向徊往前凑去,眯起眼睛,又眨了眨眼。
这张照片里,是一个人。
但可惜的是,这张照片原来可是被插在花茎上的。所以照片人脸的位置上被捅出了一个丑陋的大洞,周遭一圈还溅满了鲜血,只能模糊看清照片上的人的发型与身形,以及朝着镜头比耶的动作。
这是个很清瘦的人,穿着身宽松卫衣,露出的一截胳膊白得像夜里的月光,戴着一双和穿衣风格格格不入的黑手套。
他动作有些不自然,看起来旁边像是有一个人,又或者这张照片本来就是从哪张双人照上裁切下来的一切都有可能。
向徊看得有点一头雾水,实在想不明白那姓徐的是从这照片里看见什么了才会转头就跑,这他妈人脸都没有。而且这人实在长得太瘦,只看身形是有点雌雄莫辨的。
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他徐凉云那眼睛成精了?
向徊看得眉头紧皱,又伸出手,把装着这张照片的袋子拿了过来。
这到底是什么啊。向徊说,说是下一个目标,但是脸都没有?他这纯属是在挑衅吧?
小刑警在他后面探着脑袋眨着眼:不知道诶。
与此同时,隔了四五条街道的某个小区的一户家中。
徐凉云伸出手,拿起摆在书架上的一个相框。这张照片里,死在废弃工厂里的女人和一个青年站在一起,向镜头比着耶,又笑得灿然话虽如此,但实际上笑得灿然的,只有女人一个人。
照片里的青年没什么笑意,脸上只有几分被强扯出来的勉强笑容。
青年留了一个狼尾头,特意做过造型的卷发似乎没怎么好好打理,乱糟糟地卷得像头方便面,可耐不住他长得好看。
他是真的长得好看,冷白皮丹凤眼细长眉,眉眼深邃得有些发暗,像在某场浩劫里劫后余生以后,从深渊里打捞出来的一般残破不堪。
这样的脸无论做什么表情都会看起来冷淡又不近人情,可他在这张照片笑得太勉强,这就让这不近人情看起来憔悴又可怜。
这青年的发型与身形,在照片里的动作,都与留在现场照片里的人完全相符,甚至穿的衣服都一模一样毫无疑问,现场的那张照片,就是从这张双人照上裁出来再加工的。
这张照片里的青年,就是现场那张人脸被捅掉了的照片正主,是那个杀人犯的下一个目标。
徐凉云逆着光,半张脸都浸在黑暗里。
半晌后,他夹起嘴里的烟,扬了扬头,把一口烟从嘴里慢慢吐了出来。
这口烟气在空气里飘飘而散,像破碎的过往。
第2章 一话 缭绕的烟雾一时散不开。
凌晨五点半的大年三十,陈述厌在家楼下遛狗。
冬天天亮得很晚,他在一片夜色的凌晨五点半里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又把长得有那么点过分的头发往下捋了两下,以防冻耳朵。
陈述厌戴了副黑色手套。抬手又放下间,一条遮不住的细长伤痕蛇似的从手套里钻了出来。
这俨然是昨夜被插在杀人现场的那张照片的正主。冷白皮丹凤眼细长眉,就连这头不怎么好好打理活像一头方便面的狼尾卷发都一模一样。
但他当然不知道已经自己被杀人犯列成了下一个目标。他如果知道,当然就不会在这黑咕隆咚的凌晨里悠然自得地出来遛狗。
他牵着的边牧摇着尾巴,回过头,满脸神采奕奕地看向了他,一副精力没处用的样子。
陈述厌一脸没睡醒地低头看着它,又头疼地叹了口气。
今天是大年三十,一个喜庆非常的日子,但这显然和他陈述厌没什么关系。
他又是一个人和一条狗。
他牵着的狗很显然还没被遛够,又接着往前走了陈述厌作为一个在家久坐不起的画家,运动细胞无限接近于零,每次出来都没什么劲儿。与其说是出来遛狗,倒不如说是狗出来带着他散步。
以边牧这个智商,带他出来散步也确实是绰绰有余,基本上每天都能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冬天早起也真的是个很折磨人的事,陈述厌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刚往前走了没几步,远处就有一辆警车亮着灯行驶而来,很快由远及近,从陈述厌旁边嗖地掠了过去。虽然它没亮警笛,但好像还挺着急。
陈述厌愣了一下,忍不住回头看了过去,直到它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之后,又顿在原地呆了好几秒。
他一直看着那警车消失的方向,就好像那车还在那里,未曾消失。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每看到一辆警车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究其原因,是因为他前男友。
陈述厌的前男友徐凉云是个警察。更准确的说,在陈述厌的记忆里,徐凉云是个特警。
他现在不是了。
不过再往前说说,陈述厌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也不是特警,只是个警校学生。
说起这些来有点语无伦次,可没办法,毕竟他们谈了五年恋爱。
五年很长了,五个三百六十五天五轮四季更迭,足够把一个人刻在心里骨头里灵魂里。所以一提起徐凉云,陈述厌脑子里就乱糟糟的,什么都能想起来。
扯远了。陈述厌记忆里的徐凉云是个特警,但现在并不是了。
两个人分手后,陈述厌还留着徐凉云的几个朋友的联系方式。看他们朋友圈的后续更新,徐凉云似乎在分手后转职去做了刑警,在分手后的五年里风生水起,现在已经是刑警队的一个队长,活得风风光光。
不过很显然,这和大年三十是个喜庆日子这事儿一样,和陈述厌没有任何关系。
手都分了,关他屁事,那混账东西是去做刑警民警还是高地保安都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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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枯之色 分卷(2)
片刻后,陈述厌收回了目光,转身接着让狗领着他散步。
陈述厌又被狗遛了十多分钟,然后,他兜里的手机就嗡嗡响了起来。
陈述厌莫名其妙,大年三十的,这天还没亮,能是谁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毛病?
他怎么想怎么觉得给他打电话的人有病,但还是把手机从兜里拿了出来,看了一眼。
完全不认识的一串号。
他全以为是哪个闻鸡起舞很是敬业的骗子,直接给挂了。
接着被狗领着往前走了没半分钟,电话又响了。
陈述厌又挂了。
电话又响了。
他再挂。
电话再响。
陈述厌服了,无奈,只好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头一片安静,只能听到这座城市的风在呼呼地刮,刮得电话里都传来了窒息似的风声,听起来莫名像谁在很用力地吸气。
陈述厌还以为是对面信号不好,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可过了好半天都没听到回应,只听到对面在闷闷地刮风。
他只好又冲着对面喂?了一声。
依旧毫无回应。
什么东西。
陈述厌更莫名其妙了。他把电话从耳朵边上挪开,心道现在的骚扰电话真是够敬职敬业,大年三十凌晨五点半就开始骚扰淳朴老百姓。
他刚要伸手挂掉电话的时候,终于,电话对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响,盖过了那些风的呼啸声。
那窸窸窣窣的声响是好一阵手忙脚乱声,对面好像很慌乱,在乱塞电话。
陈述厌听得无语,伸手去按挂断。
可有个很耳熟的声音突然从电话对面传了过来。这声音十分恨铁不成钢,十分用力地骂了一句你他妈傻逼吧操一听到这声音,陈述厌要去点挂断键的手就猛地一顿。
倒很快,这道久违的声音在电话对面的一阵手忙脚乱过后,就被赶鸭子上架地讲起了电话。
喂,陈述厌啊?
陈述厌一怔。
他有点反应不过来,端着手机愣了小片刻后,才讪讪地重新把手机贴到了耳朵上,很不确定地试探着叫了声:钟老师?
如果他的记忆没出错,电话里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警队里的心理顾问,一位从海外留学归来的犯罪心理学高材生,是个名叫钟糖的男人。学历太高为人太狠说话一针见血套路一层叠一层,谁见了都得叫一声老师。
正所谓名字越粉,干事越狠。
干事儿贼狠名字贼粉的钟糖哈哈干笑了两声,说:是我是我,呃那个,你出门了?在哪儿?
出来遛狗。陈述厌说,在家附近,怎么了吗?
那个你别动啊!我现在叫人去接你回家!你上个vx,跟我共享一下实时位置!
陈述厌:
陈述厌默默回了回头,看向走回去最快只用十分钟的路,说:不用了吧,我走回家也就十分
他话都没说完,钟糖就立刻打断了他:不行不行!你在那儿千万不能动!你站到监控看得到的位置,找个亮堂点儿的地方路灯底下!对对对去找个路灯底下!就在那儿等着!赶紧上vx!
陈述厌又觉得莫名其妙了,但他知道钟糖干事情是讲道理的。
就这么默了片刻后,他就问:出什么事儿了吗?
是出事儿了。钟糖倒不瞒着他,也不含糊,说,你回家来慢慢说,我们就在你家小区里,我先找人把你接回来。
陈述厌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答应了下来,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左右看了看,乖乖找了个在监控范围里的十分显眼的路灯底下,站定了下来,上了vx。
他家狗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呜呜嘤嘤地蹭了两下他的腿,然后趴在了他腿边。
陈述厌朝着它轻轻笑了一声。
他上了vx,钟糖比他快,早就给他发了个句号,然后发起了位置共享。
陈述厌点了进去。
然后,他就乖乖地站在原地等。
一大清早,这事儿出得他有点迷幻。五年不见的警队相关人员突然给他打电话,还是钟糖这种等级的。
一提到警察,陈述厌就控制不住地想起了徐凉云。于是,徐凉云的名字开始又一次不由分说十分霸道地占据了他的脑海。不知道是他自作多情还是确实如此,陈述厌总感觉自己和徐凉云之间又要有事发生了。
可他们谈了五年,也又分了五年。五年能把一个人刻在心里,也能把一个人挖出去。
所以陈述厌对此根本提不起劲,也没有任何感想,只觉得迷幻得似梦非梦。
他在将近六点的凌晨里靠着路灯吹冷风,半清醒半晕乎的觉得这事儿好扯淡。
都五年了,他妈的。
别来烦人行吗。
很快,五分钟不到,就有一辆警车鸣着警笛开了过来。
车子缓缓停在他面前,副驾驶的窗子被摇了下来,钟糖的脸时隔五年地出现在了陈述厌眼前。
他比以前成熟了不少,鼻梁上架着的方框眼镜换了个金框的,眼睛周围一圈黑,像是熬了夜。
早啊早啊,过年好啊,好久不见。一脸憔悴的钟糖强打着精神对陈述厌完成了久别五年的招呼三连,又说,快上车,带你回家。
陈述厌站在车跟前眨了眨眼,迷茫了一下,应了两声,抱着狗上车了。
开车的并不是钟糖,而是一个陈述厌眼生的面孔,是他没见过的一个警察,不知道是新来的还是只是纯粹没见过。
上车以后,钟糖就转过头,笑着对陈述厌说:不好意思啊,出的事太大,放你一个人回家不放心。
陈述厌眨了眨眼,有点不明情况的拉长声音啊了一声: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详细情况回你家说,事情有点多。钟糖说,我们去你家敲过门,没人在你家里是没有别人吗?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没有。
钟糖话已至此,陈述厌都知道他要问什么了,就说:但是我不见徐凉云,我家不欢迎他。
钟糖早知道他会这样,也没多说什么,又哈哈笑了一声:知道知道,他也说了,他会避嫌的,所以才是我们来接你。
陈述厌撇了撇嘴。
你看,果然和徐凉云那死人有关系。
陈述厌恨死徐凉云了。
他永远都记得五年前的那天。那天天气阴沉,在闷闷地下雨。陈述厌浑身是伤的从icu出来,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乎,一阵阵闷闷疼得像有火在身上慢慢烧徐凉云就在这种情况下给了他一通分手电话。
他声音凄凉地跟他分了手,说完就挂,也不听他往后说。
然后,徐凉云就从家里搬了出来,拔掉了手机卡,那之后还翘了半年多的班,在陈述厌的世界里彻底消失,就这么用冷暴力分了手。
陈述厌反应都反应不过来,世界就剩他一个人了,家里的东西就少了一半了,毛孩子就没了一个爹了,他就被徐凉云彻底拉黑了。
妈的,徐凉云大傻逼。
陈述厌恨他的冷暴力,但狗不恨他。
边牧一听徐凉云的名字,就眼睛一亮,张嘴就叫了两声毕竟当年是徐凉云和陈述厌一起把它从狗舍带了回来,又含辛茹苦一起带大的。
陈述厌瞪了它一眼:嘴闭上。
边牧就蔫了,趴了下来,呜呜嘤嘤了一声,不敢再吭声。
路程很短,车很快就开到了陈述厌家楼下,钟糖跟他一起下了车。门口,一个长相相对稚嫩,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刑警正站在那儿守着。
见钟糖下来,小刑警目光一紧,连忙挺直了腰板:钟老师!
辛苦辛苦。
钟糖打了个招呼,又转头带上陈述厌,随口明知故问了一句:你家还是9楼?
陈述厌点了点头:嫌麻烦,没搬过您不是都去过门口了吗。
钟糖笑了两声:随便问问嘛。
陈述厌没说什么,和钟糖一前一后地进了楼。
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口。
两人进了楼后,另一旁的一辆白色轿车里,主驾驶的车窗被人摇了下来,有缭绕的烟雾从其中迫不及待地鱼贯而出,争先恐后地跑进空气里散成虚无。
然后,一只瘦到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笃笃敲了两下车门。
守在楼门口的小刑警闻声,连忙一路小跑了过去。
他跑到车窗边,弯下了身,刚想说点什么,却被烟气呛了一嘴。
车子里烟雾缭绕,小刑警一过去一张嘴,就被动吸了口二手烟,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连徐凉云的脸一时都看不太清,也不知他刚刚是抽了多少。
小刑警缓了小半分钟,才在一堆烟气里哑声叫了一声:徐队,怎么了?
徐凉云坐在车里,一时没回答,嘴里叼着根徐徐烧着火星子的烟,望着陈述厌和钟糖刚刚一起走进去的楼门口看出了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