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仙君养崽翻车了(穿越 修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寂也
叶诀撇了一眼这副小人得志的蠢样,差点笑出声,修真门派口中嚷嚷着正义道德,心里却打着昆仑神玉的主意,这不,还搞了什么特地指定,殊不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行不行,这小叫花子知道我们客栈后厨秘方,我们不能放他走!狐三急匆匆赶上来。
青阳倒也不恼怒,反而提议:既是贼,又是流浪的叫花子,当场打死便是了,您说是不是?
打死?为什么要打死?狐三有点懵。
叶诀按住狐三肩膀示意他不要妄动,面对对方提出的条件,他脸色渐渐凝重。
原著说,昆仑神玉乃是一块治愈神药,可接灵脉、塑神魂,而判断这人是不是祁泊枫,便是痛打,轻易打死了便不是祁泊枫,如果反复打都顽强地活着,便很可能是祁泊枫。
他心里清楚,这小叫花子不是祁泊枫,身体极其虚弱,估计没打几下便会咽气。
你打不过我。叶诀淡淡道。
青阳一顿,万万没想到这位剑修思考半天,竟然冒出了这句话。
你打不过我,所以和我磨了半天的嘴皮子。叶诀笃定,高呼一声:狐三!
老大我在!
揍他。
是!
青阳眼看这火狐狸像火焰一般窜上来,愤愤抽剑要对上,手腕却一松,一股铺天盖地的恐怖威压压向后背,他望着这位淡然脱俗的剑修美人,喃喃自语:
金丹大妖?
*
少年的手被缚住,绳索绞得他骨头生疼,后背衣衫破烂,被压到满是石子的青石板上,一阵锥心的疼。
他绝望地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残破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耳边响起争斗声,打死之类的言语,他早就习惯了。
无非是把他带到一处僻静地,用尽酷刑逼问他交出神玉,可他不知道什么神玉,亦不知自己为何要遭受这般屈辱折磨,甚至记不得姓甚名谁。
不知多久之前,一处阴暗的山洞里,手腕被人用铁钳夹住,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后,那人得意地告诉他,右手腕鲜血潺潺,他没多久便会血竭而死。
那个人估计想用此事刺激他,叫他交出并不存在的什么神玉,而他当时只觉得遗憾。
遗憾自己悄无声息地死了,没能提剑报仇。
可仔细想想,便是自己逃出魔手又怎样?这具身体已被折磨废了,恐怕今生都不能再提剑报仇,还不如带着这一份仇怨步入轮回。
少年缓缓仰头。
长久的饥饿折磨,他的视线早已变得模糊,模糊地看到眼前一个白衣身影,那人身姿翩翩,似乎方才赠他丹药的那人?
罢了,不管了。
因手腕被缚,少年被推搡在地,额头抵住一块凹起的青石板棱角,他望着尖锐的棱角,用尽所有力气向前一撞,额头顿时流出粘稠的血液。
少年缓了缓,开始了下一次的撞击。
青松派的修者们忙着应付狐三,自然没空搭理这小叫花子如何,又不知过了多久,整条街道的喧嚣褪尽,少年抬起额头时,入目的不再是鲜血染就的青石板,而是一双细腻白皙的双手。
这双手真好看。少年想着。
念头转瞬即逝,随即这双手覆住了他流血的额头,冰冰凉凉的,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指腹抚着面庞,似在安慰。
少年的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竹香,安逸清凉,他从未被人如此对待,终于忍不住,像流浪在外的小兽委委屈屈地呜咽了一下,眩晕着倒在白衣仙君的怀中。
*
叶诀临窗而立,一旁的床榻上躺着浑身上下血肉模糊的少年,少年陷入昏厥,以喂下灵药,不知何时能醒。
狐三新端来一盆热水和干净的白巾,一仰脖看到窗外指着狐来客栈议论纷纷的人群,爪子挠挠头,不好意思问:老大,今天我是不是过分了些?
他在客栈门前大打出手击退了青松派一干人等,左右街坊皆震惊他狐三修为之深,之前得罪过他的黑熊正收拾包袱、准备连夜跑路。
叶诀瞥了一眼扔在角落的血色棉布,淡淡道:没,你做得不错。
岂止是不错,理应把这群人的腿打折,用铁链吊到城门口去!他方才褪下少年衣衫擦洗血污,竟发现少年身上累累伤痕无一块好肉,先用鞭子抽打皮肉,又用烙铁生生烫熟,待皮肉溃烂在放蛊虫撕咬,真真是折磨人的好手段。
这少年估计是从别处流浪而来,也遇到过另一个青松派。
狐三看到自家老大眼中的愤怒,嗨了一声道:老大每次只用竹节小妖与尔等等传话,我们不方便告知您城中的琐碎事宜,这青木城中的流浪人士,傻的、疯的、受伤的,通通被青松派抓到山洞里审问,我壮着胆子悄悄去看过一眼,嗨呀,吓得我腿都软了!
叶诀心中稍稍诧异,这狐三是从邪妖堆里拼出来的命,竟能让他觉得畏惧,那青松派的手段必然残酷异常,他想了想,若有所思:即便如此,他们还没抓到想要的人?
估计是呗!
叶诀不再问话,青松派既然未抓到祁泊枫,定然会盯紧这个少年,他又不能解释自己看过书,知道祁泊枫凝出了一颗血泪痣。
只能处处防备了。
在后院安排一处住所,我近日住下防止青松派来袭,顺便把这人治好了。叶诀下令。
好、好。狐三忙不迭接下命令,乐呵呵地向外走:我就知道,老大您心地纯善!
叶诀:
好吧,我就当你是给我这个反派拍马屁。
不过他实在想不通,这狐三怎地转了性子,成了只良妖?
我哪是心底纯善。叶诀自嘲地摇摇头,抬手为脸色苍白的少年搭上被子。
这少年和他一样,不得已被祸事无辜牵连,他救不了自己,但顺手救一只小可怜也是力所能及的事。
叶诀伸手拨开少年湿润的碎发,血污擦尽,露出一张清隽的面容,少年神情稚嫩,但眉眼处已隐约可见锋利,估计是个剑修的好面子。
不过有点瘦。
简直瘦得皮包骨,手一捏连肉都掐不起,下巴尖尖的很硌手,消瘦的面庞上有几道深可见骨的剑痕,若是去不掉,这好端端的容貌便毁了。
我的小弟,自然个个都要眉清目秀。叶诀掐着少年的下巴道。
第四章
翌日,东方泛白,清晨的一束曦光淡淡打在少年的眼睫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
白兔仙君养崽翻车了(穿越 修真) 分卷(3)
少年睁眼,入目便是一件纯白的棉质内衫,他早就习惯了满身泥污的破烂外袍以及长久浸在雨中的潮湿,骤然□□燥柔软的布包裹,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
他急忙望向周遭,然而眼疾令他看不清周围事物,自己似乎在一处室内的床榻上,室内干净整洁,香炉中还燃着檀香。
醒了?耳边传来一道清越的嗓音。
少年条件反射般蜷起身体,瑟缩着蹭到床角,可惜薄薄的内衫下是新旧的青紫伤痕,蹭一下便刮到伤口,疼得他直发抖。
饶是如此,少年颤抖着伸出遍布血黑残痕的手掌,想用自己一点微弱的力量阻挡他人的敌意。
叶诀坐在桌前喝茶,见少年醒来,随口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流浪至此?
他既打算救人,便得提前问问底细,若再冒出一个天命之子,他可受不了。
而少年双目迷离失神,干裂的唇紧紧抿在一起,不肯发出一句声音。
叶诀想了想,提及昨日之事:昨日的瓷瓶,是我赠你的。
瓷瓶?少年一愣,印象中昨日的确有人塞给他一个瓷瓶,叮嘱他服药,是他?
少年沉默良久,嗫嚅道:忘了。
名字和过往,他已记不得了。
忘了?叶诀心道怪不得被折磨得这么惨,失忆被捕,又说不出过往,难怪被重点怀疑拷打。
名字,名字该有一个吧?叶诀追问。
少年为难的低下头,他早就忘记名字了,可这人对自己和善,他不想让恩人失望。
脑海中回顾自己被拷打的过往,记忆大多是混乱模糊不清,只记得有人不住喊自己什么枫?
枫。
峰?山峰?
少年用力晃了晃脑袋,直觉告诉他不该是山峰的峰,半晌后,沙哑的嗓音吐出一句:枫叶。
叶诀了然,这孩子实在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倒给自己临时起名了,枫叶?不如就叫你阿枫吧。
少年缩在床角,小心地点点头。
阿枫,阿枫!叶诀兴致勃勃地在房中踱步念着名字,越念越顺口开心,像是早就熟悉了一般。
枫叶流丹,虽简单,却很配你这个小可爱。叶诀见阿枫像雨夜流浪的小猫儿一样警惕地抿唇,心里痒痒的,便伸出手指去点他的额头。
然而阿枫眼前笼着一片茫茫白雾,猛然被人接触,惊吓不已,一掌挥开半空中的手指,用被子裹住自己,颤着声音大喊:
别、别碰我!
叶诀一怔,尴尬地收回的手指,暗道自己冒失了,以往少年遇到皆为恶人,自然畏惧,他看了看少年,道:你外伤颇多,明晚泡一泡药浴吧,治伤快一些。
说完离开了房间。
听到门嘎吱一声关上,足足一炷香后,裹住少年的棉被终于有了动静,先是消瘦的手掌,后是伤痕累累的面庞,一点一点,警惕的小猫儿才钻出棉被。
药浴?这人是要救自己么?他懵懂地想。
*
叶诀转身回了孤鹤峰。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孤鹤峰上下的亭台楼阁像是睡着了一般寂静,只有巡夜弟子拎着灯笼走过层层石阶,他随手掐了个隐身诀,白衣身形一晃,入了藏药阁。
他指尖燃起一簇冰蓝的火焰,打开柜子挨个翻找灵药瓷瓶,先翻了整整一层的青花瓷瓶,临到末尾一看,竟用小楷写着一行字:筑基丹药。
打扰了。
叶诀一脸郁闷合上柜子,准备去翻隔壁的木柜,谁知一转头,眼前兀的出现一个狰狞的鬼脸。
鬼!!!!叶诀心中一阵狂吼。
谁知那鬼脸悠悠开口:师弟,原来是你啊。
叫我师弟?叶诀平复下心情,将指尖的火焰凑近这张脸,这面庞温润柔和,眉若杨柳,眼如春水,极为俊逸,常年笼罩着一股愁怨气息,若他没猜错的话,这人是
唉。鬼脸轻轻叹了一声。
叶诀不动声色收回所有的情绪,微微躬身:萧师兄。
此人正是孤鹤峰门主,萧鸣泓,也是太虚仙尊的大弟子。
叶诀知自己深夜来藏药阁,定惹人生疑,随手抓了个理由:师兄,我打坐时偶然对灵草有所感悟,便
师兄知道。萧鸣泓轻轻道,自顾自走到旁边打开了一格灵草,抓了几颗在手中。
既深夜前来,定有不想被外人所知的理由,便如本师兄深夜前来偷拿灵草,不是就是因为我那徒弟,南昀,他训导竹节妖结果被反咬一口伤到手指骨,觉得自己是大师兄,此事极为丢脸死活不肯喝药。萧鸣泓又寻了几味散药,碎碎念:
最后只得我来出手,把药粉磨碎了哄他喝!
叶诀:
这萧鸣泓容颜俊逸,修为已至元婴境,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大能,偏偏生了副软心肠,偌大的一个孤鹤峰非但没撑起他的气势,反而变成了处处操心的老妈子。
萧鸣泓一边寻药一边念叨:据说一处秘境即将开放,秘境危险重重,若南昀的伤口不愈合,只好我带人去探秘境了!
师兄您不必过分担忧。叶诀礼节性地安慰了一句。
萧鸣泓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宽慰地笑道:还是师弟你好,除了当年你突破失败后几乎身陨,我彻夜难眠担忧了你一段时间,之后便再未让我操心过。
叶诀的唇角僵硬地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干笑了几声。
呵呵,萧鸣泓,你要是知道你乖巧的叶诀师弟是人妖混血,还修炼邪妖功法,更是因邪妖而突破失败,不知你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一想到这里,叶诀心中不禁又要痛骂原主,好好的师门和师兄自己不珍惜,到头来被祁泊枫复仇折磨,倒是活该。
而一旁萧鸣泓犹自不觉,还反复叮嘱:你就是不爱出门,避世绝俗,稍微有点心结便容易把自己困住,听师兄的,多舒舒心。
好。叶诀随口应道。
所以,你能告诉师兄,你今晚来有何目的?萧鸣泓笑眯眯着看向自家的师弟。
叶诀:!
叶诀:我打坐时突然有所感悟
萧鸣泓:别骗师兄哦,再说谎小心不给你饭吃。
叶诀:
他早就应该想到,门主到底是门主,萧鸣泓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随口扯来的谎自然瞒不住他,而他逼问也必有缘由。
今日所拿丹药并非我用。叶诀斟酌说了一句。
嗯。萧鸣泓点头,逼问的神色顿时减缓了不少。
我偶然接到一人求助,那人全身淤青、烫伤、肿块,普通药粉洒上去根本无法治愈,便准备找些天阶的外敷灵药,最好凑一锅药浴。叶诀道。
果然,萧鸣泓一听伤者并非自家师弟,没再追问此人是谁,悠悠地走到一处暗格旁开始挑选可药浴的灵草,并扯了一张黄纸仔细包裹。
当黄纸包放到叶诀手中时,萧鸣泓的手突然一顿,神情凝重道:不对。
叶诀心里一跳,问:哪里不对?
萧鸣泓直视叶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沉声道:这人全身伤痕,普通药粉都无法起作用,定被人重伤过,既然如此伤的怎么可能只是外表,灵脉难道没问题?
叶诀仔细回想了一下,回道:这人似乎没有灵脉,且五脏六腑都无异样。
他用灵力探查过阿枫的身体,全身上下无一丝灵脉游走,可见并非修行人。
不管怎样,他很可能体内受重创,你最好用灵力护住他的心脉,以免发生不测。
好。
叶诀关心阿枫体内的重创,拿了药后也没留下,匆匆回到狐来客栈,让狐三立刻准备浴桶要沐浴。
狐三吩咐个小白虎去做事,自己却一脸紧张告诉叶诀:老大,方才有几个黑影鬼鬼祟祟从屋顶划过,怕是青松派的人要有所行动。
嗯?叶诀分拣灵药的手指一顿,莹白的手指缓缓搓动干枯的药叶,目光笑着移到狐三身上:青松派不是一向自诩名门正派,也搞暗杀?
狐三道:如今的流浪人士比灵宝还珍贵,他们当然撕破脸皮了,今晚情况特殊,这药浴
一切如常。叶诀收回目光,淡淡道:你去外面守着,若是打不过,再叫我。
好嘞!狐三一溜烟儿跑没影,去忙活药浴的事。
叶诀则将药材分拣好后,去了后院,抄手轻柔推开了阿枫的房门,饶是如此,床上一团棉被中的某只小动物还是狠狠颤了下。
起来,去药浴。他简单说道。
某只小动物藏了半天仍是不肯露头,谨慎窝在被子里犹豫,仿佛面对的不是个剑修美人,而是洪水猛兽。
给你治病,怎地?要我抱你吗?叶诀催促道。
这句话的效果十分明显,小动物明显地慌乱了一下,生怕旁人触碰到自己,手飞速撩开被子,摸索着爬向床榻边缘,而后不出意外的
等等!
咣当!
阿枫动作太急,以至于手接触到床榻边缘的那一刻,手掌直接脱力滑下去,整个人摔到地上。
叶诀这才记起少年有眼疾,仅能看到一臂之外的事物,而当自己脚步踏近,阿枫不顾疼痛又向后挪动了一下。
于是他关心的脚步硬生生止住。
在僵持了片刻后,叶诀终于放弃了坚持,他提起右臂,将衣袖边缘递到阿枫眼前,道:拽着。
阿枫眨了眨无神泛白的眼睛,不明白他的意思。
腿能走吗?能走的话就牵着我的衣袖,浴桶在院子对面,你确定你能自己走到对面?叶诀问道。
阿枫又停顿了好久,衣袖中缓缓探出两指,轻轻捏住柔软的白衣布料。
叶诀心中本窝气,心想着自己费力不讨好,但看到阿枫手侧一道明显的刀削留下的血疤,脑海中忽然浮现当时满手鲜血、白骨森然的可怖模样。
他又突然心软,轻轻叹了一口气,想着慢慢来,抬腿便向外走。
抓紧。他叮嘱。
嗯。少年轻声答道。
第五章
黑夜里,叶诀一手提灯一手牵人,二人穿过小石子路,来到浴室。
浴室宽敞干净,窗子密封以防寒风侵入,许是叶诀要用的缘故,浴桶边缘还新添了白纱帘,叶诀让阿枫脱衣服,自己走到浴桶边探了探水。
尚可。
水温尚可,药力也适中,萧鸣泓递给他的灵草乃是能舒缓疼痛、愈合外伤的温玉灵草,此水系灵草可遇不可求,撕碎了放入热水中,成了一锅浅碧色的药浴。
萧鸣泓还给了他一瓶药粉,专门温养灵脉,可阿枫没有灵脉是个凡人,根本用不到。但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他一起倒进去了。
脱完了么?可以进叶诀转身催促,然而看到身后这一幕,话语卡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
阿枫脱下了上衫。
虽体形消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但依稀可见身骨奇佳是个练功修行的好苗子,可锁骨似被人用铁链刺穿,留下皱缩的死肉和暗红的血痂,以及碗口大的青紫瘀伤,而持剑的手臂也被生生撕下一层皮。
少年身上还有数不清的烙铁痕迹,分布均匀有规律。他本欲研究研究适合刑罚,但看见这副惨样,心惊肉跳不忍再看。
进去吧。叶诀忍住颤抖的声调,吩咐道。
阿枫低头,顺从地踏进浴桶,热水对于他这个遍身伤痕的人稍烫,药浴浸没小腿时,他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叶诀便去舀凉水,谁知一转身,阿枫整个身体都已没入浴桶,一口小白牙倔强地咬着下唇,不吭一声。
这身上的伤是谁干的?他向浴桶中添凉水,随口问。
不知道。
不知道?何处被抓、何人伤你,便是连衣服的模样也想不起来?叶诀道。
阿枫被伤成这个模样,此事不断不能轻轻揭过,提早问出些线索,等哪日遇到先上去揍一顿再说。
青松派已被记在小本本上了。
而面对他的反复询问,阿枫的神情没有一丝反感,甚至毫无表情,沉默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忘了。
忘了?
嗯,许是太多了。
叶诀一挑眉,注视着少年的面庞,少年双眼空洞泛白,无助之下带着茫然。
因为受过的折磨太多,所以也大体不记得具体过程
罢了。叶诀索性不去管,从储物袋中拿出两瓶药粉倒进了浴桶,刚倒完第二瓶,他发现隔着蒸腾的水汽,阿枫的神情似乎不大对劲。
不安?
为何不安?这药粉刺激伤口疼到你了?叶诀问。
不、不是的。阿枫小声否认。
然而他只慌张否决,具体原因也不说出口。
奇怪。叶诀嘟囔着,觉得无聊便开门看看外面情形。
而浴桶中的阿枫颤抖着捧起一捧药水,眼睫微微抖动,心中的震惊已让他喉咙哽住,说不出一个字。
原来、真的是药浴,这人真的在救自己
可为什么?为什么要救他呢?
*
叶诀看了小院一圈,撩开纱帘回到浴桶旁,阿枫已经闭上眼睛享受药浴,似乎睡着了。
可他看少年鼻翼翕动不太明显,生怕是晕死了,伸出手指探到少年鼻子下方,嗯,还好还好,呼吸微弱但绵长,没死。
他收回手指,药浴浸泡需要两到三个时辰,怕出岔子只能守在少年身旁,然而等待太过无聊,他甚至开始撩水玩。
玩着玩着便开始向水中抛光球,这光球里头蕴着十足的灵力,一接触水面化作氤氲的白雾,进入少年体内。
叶诀还是听从了萧师兄的建议,毕竟他也怕少年心脉有损。
白兔仙君养崽翻车了(穿越 修真) 分卷(4)
啪!
屋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道瓦片碎裂的声音,阿枫从梦中猛然惊醒,忙看向房梁,屋顶似乎走人在飞速走动。
大人,这里
没事。叶诀含糊道,打了个哈欠,换只手拄下巴。
话音刚落,外间的小院忽而响起尖锐的剑鸣声,数十把剑同时出鞘,似乎是要将客栈血洗,隔着薄薄一层窗纸,狐三高呼一声上!而后剑戈相击,打斗声不绝于耳。
唰啦。一道鲜血溅上透白的窗纸。
阿枫虽然眼盲,但却能听到鲜血滴落的粘稠声,忍不住发问:大人,外面发生了何事?
叶诀懒得解释,糊弄道:狐三他们互相比试功法呢。
话说完,他便被打了脸
屋顶的青瓦彻底破碎,一溜鲜血顺着木板缝隙流淌,滴落到少年的鼻梁处,阿枫抬手一抹,一抹殷红的血,新鲜温热,刚从某人的脖颈处流淌出来。
青松派、青松派要来抓我了!阿枫喃喃着,呼吸也不禁变的急促。
说了没事。叶诀挥手补好屋顶的破洞,他见浴桶中水已清澈,药力已被少年吸收,便让他出来了。
阿枫显然没有被安慰到,他战战兢兢地用浴巾擦干身体,穿上外衫,扯住叶诀的衣角。
叶诀牵着少年向外走,他抬手正要推开门,突然,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在门外响起,那人哭着边喊边爬,别杀我、别杀我。,一道蛇影掠过,青松派弟子瞬间毙命,鲜血溅红了半个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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