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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乱世做权臣(穿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戈万里





我在乱世做权臣(穿越) 分卷(224)
肃王早就从宋佩瑜和柏杨口中,知道了更多的内情。
自然是魏忠说什么他就应什么,最多就是在时间上拖着魏忠,免得过程太顺利,反而让魏忠怀疑。
安全起见,肃王和永和帝每次与魏忠共同服用药丸子的之前,都会在舌头上仔细涂抹柏杨送去的药粉。
没过多久,永和帝与肃王就在柏杨的提醒下,主动缩短用药的间隔时间。
等到重奕和宋佩瑜的婚期来临,永和帝与肃王已经变成每隔三天就要用次药,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急切。
宋佩瑜始终记着永和帝、肃王和魏忠的用药频率,数着始终放在魏忠手中的瓷瓶里,还剩多少粒药丸。
在他和重奕的大婚前一天,两天前刚用过药的永和帝和肃王以要在重奕大婚当天打起精神为理由,从魏忠手中抢走瓷瓶里的最后两粒药丸。
始终与永和帝、肃王保持同频率用药的魏忠,肉眼可见的变得萎靡,甚至与永和帝、肃王说假话。
魏忠说上次用药后,瓷瓶内就只剩下最后一枚药丸子,已经被他吃了。
永和帝当场变脸,亲自去搜魏忠的身,肃王险些没反应过来,见永和帝的拳头落在魏忠脸上,才急忙上前补脚印。
魏忠突然挨揍后却没试图反抗,而是从怀中掏出装着药丸子的瓷瓶,不管不顾的想往自己嘴里倒。
肃王早些年就与魏忠没什么交情,甚至能算得上合不来。
他得知魏忠是陈国的奸细后,虽然恼怒,却不至于像永和帝似的耿耿于怀多年,与永和帝一起对魏忠动手,也只是帮永和帝按住魏忠。
见魏忠要将瓷瓶往嘴里倒,肃王才突然暴怒,想也不想的将魏忠踹倒在地,立刻抢走瓷瓶。
手指按在仍旧干燥的瓷瓶口上,肃王深深的松了口气。
还好不用他从魏忠嘴里抠药丸子。
魏忠早些年也是战场上出名的悍将,就算从永和三年后运气格外不好,被诸事牵连拖累,再也没上过战场。
他偶尔与军中年轻将领切磋时,仍旧能长期不落下风。
然而此时的魏忠却在挨了肃王一记窝心脚后,就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艰难的挪动身体,发出似哭似笑的尖利声音,王爷!别都拿走,给我剩下些!半丸,半丸就好!求你了!
肃王被魏忠人鬼不分的模样吓得瞪大眼睛,勉强忍下朝着魏忠的脸再来脚的想法,将瓷瓶中仅剩的两粒药丸子倒在手心。
永和帝撇开头,不再看魏忠狼狈的模样,抢走肃王手心的药丸子,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
永和帝与肃王表面上是因为不满对方抢走一枚药丸子而对峙,实际上却是在仔细咀嚼药丸子,确定嘴中已经是糊状的药丸子只有甘甜,没有苦涩,才放心将药丸子咽下去。
魏忠眼睁睁的看着最后的两枚药丸子被永和帝与肃王分吃后,忽然松开抓着肃王小腿的手,浑身无力的仰躺在地上,眼中的光亮彻底熄灭。
他后悔了。
早知道米囊之毒如此让人生不如死,他就不该抱着诱敌深入的念头,坚持每次都与永和帝、肃王一起吃药丸子。
魏忠早就发现他随身携带的瓷瓶被人动过。
将瓷瓶交给他的人告诉他,不必在意瓷瓶的异常,只要瓷瓶还在,无论里面的药丸子有没有被人掉包,服用药丸子的人都会中米囊之毒。
魏忠以为他暗地里服用缓解米囊之毒的药,症状肯定会比永和帝、肃王轻。
只要他能忍住,不在永和帝、肃王面前露出破绽。
永和帝、肃王就算觉得身体不适,也不会马上联想到米囊上。
因为他拿着药丸子去找肃王之前,就发现了瓷瓶中的药丸子已经被人掉包。
掉包药丸子的人,十有八九是永和帝或者太子的人。
米囊之毒发作前,魏忠始终的都在暗自嘲讽永和帝、肃王。
他们都将他当成的傻子,殊不知他们才是可笑的傻子。
随着瓷瓶中的药丸子越来越少,魏忠的心思也在改变,他曾无数次升起要带着剩下的药丸子离开咸阳的想法。
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要分给永和帝、肃王?
他自己享用不好吗?
魏忠很快便发现,他身上米囊成瘾的症状越来越严重。
为此,他还特意躲避了肃王几天。
他希望永和帝、肃王身上的米囊之毒能发作的慢些。
同时,魏忠停了缓解米囊毒性的汤药,改成私下服用米囊粉,想以饮鸩止渴的方式,让自己能坚持的更久。
魏忠却发现,他让人找来的米囊,相比较陈国送来瓷瓶中药丸子里的米囊,药性差了不止一点。
就算他私下服用至死量的米囊,都没有与永和帝、肃王共同服药后的爽快感。
从此之后,魏忠的日子就越来越难熬。
来源于身体的痛苦折磨,正逐渐动摇他对陈国的忠心。
他每日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将自己关在书房中,边盯着装药丸子的瓷瓶,边吃各种掺了米囊的吃食。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魏忠非但没胖,反而瘦了二十多斤。
随着药瓶中的药丸子越来越少,魏忠的脾气也越来越莫测,许多次突然回神的时候,魏忠都发现,他已经将瓷瓶中的药丸拿了出来,就放在嘴边的位置。
经过无数次艰难的抉择,魏忠还是忍住了私下去动瓷瓶中药丸的想法。
按照日子和药量推算,永和帝与肃王早就开始对米囊上瘾,因为始终大量稳定的服用米囊,才没立刻发作。
现在还不是让永和帝与肃王发作的最佳时机。
送来瓷瓶的人说,要等到赵太子大婚后,在突然给永和帝、肃王断药。
服用米囊至瘾后突然断药,会让服药人长久积累的毒素立刻爆发。
毒素爆发后,想要保持冷静,就只能每次加倍服用米囊,药量至死是早晚的事。
陈国肯定做好了部署,他不能让陈国的部署毁于一旦!
坚持不碰瓷瓶里药丸的最后几天,魏忠甚至开始通过在大腿上割肉的方式,让自己保持清醒。
此时此刻,终于眼睁睁的看着永和帝与肃王将最后的药丸吃下去,魏忠心中却没有任何得偿所愿的满足感,只有深深的空虚和悔恨。
反正永和帝与肃王早就毒入骨髓,他为什么还要坚持呢?
这可是最后的两枚药丸!
自从将装着药丸的瓷瓶交给他后,陈国的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他再也吃不到这种让他能感受到极致快乐的米囊了
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
天还没亮,宋佩瑜就被宋瑾瑜叫醒。
惯常有懒床习惯的宋佩瑜猛得睁开眼睛,瞳孔中没有半点迷茫。
面对宋瑾瑜打趣的目光,宋佩瑜轻咳一声,绕过宋瑾瑜直接去隔间洗漱。
大婚的吉服总共九层,在九月份的天气里委实有些为难人。
好在无论是宋佩瑜与重奕,还是宋氏和永和帝,都不是那等死守规矩的人。
太子大婚要九层吉服,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老祖宗却没规定九层吉服都要用什么材质。
而且大婚的吉时是在黄昏,正是比较凉快的时候,屋内又始终有冰鉴在,宋佩瑜倒是不必担心耐不住暑热。
宋佩瑜换好九层吉服和相应的发冠配饰后,天色才彻底大亮。
太子大婚,永和帝特意免朝一日,住处离得近,或者与宋氏有交情的宾客,已经开始登门。
宋佩瑜不必去招待宾客,他只需要在天虎居中等待太子迎亲的仪仗。
没过多久,吕纪和、柏杨和盛泰然便来天虎居陪宋佩瑜打发时间。
骆勇、平彰、魏致远已经赶去东宫,会随着迎亲队伍来宋府。
三人进门,先是恭喜宋佩瑜大喜。
宋佩瑜矜持的点头,从赐婚圣旨昭告天下到现在,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他早就能从容面对各种调笑,绝不会轻易变色。
吕纪和将手中的箱子递给宋佩瑜,似笑非笑的开口,他们送太子和元君大婚之礼的时候,我刚好没在咸阳,便在正日里补上。
宋佩瑜几不可见的沉默了下,才接过吕纪和手中的箱子,直接当着柏杨和盛泰然的面打开。
他不怕!
他可是有一大箱子各种宁朝秘籍和玩具的人,又经历过被十多年的好友组团送秘籍和玩具。
还有什么可怕的事?
看清箱子里半寸厚的书册,宋佩瑜眼中闪过轻蔑。
他毫不犹豫的将书册拿出来,当众翻开。
只要他们好意思看,他就好意思翻。
然而书册中的内容却与宋佩瑜所想大为不同。
他随手放开的那页确实是画,却不是两人交叠在一起,那么不正经的画。
这画看上去也没太正经。
回忆起画上的记忆,宋佩瑜的目光逐渐木然。
吕纪和,真是个记仇的人。
画上赫然是十多年前,还没修葺的东宫暖阁。
被寒风吹得大开的窗户。
倒在地上的屏风。
宋佩瑜只穿着凌乱的寝衣坐在同样凌乱的床上,正满脸吃惊得望着倒在地上的屏风。
老神在在的窝在软塌上,寝衣都不愿意好好穿的重奕。
还有身体朝着门外,却转头死死盯着宋佩瑜,满脸恍然大悟的吕纪和。
正用折扇挡脸,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盛泰然顿时来了精神,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看着像我们刚给殿下做伴读时的东宫暖阁。
柏杨仔细看过画册后,看向宋佩瑜和吕纪和的目光中逐渐浮现明悟,笑道,怪不得当年,纪和总是看元君不痛快,原来是不忿要替太子和元君保守秘密。
盛泰然忽然发出声惊呼,我怎么觉得这画上运墨痕迹越看越熟悉,难道是吕兄亲笔所画?
吕纪和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确实是我亲笔所画,都是年少时对太子和元君印象最为深刻的画面。
柏杨与盛泰然闻言,兴致更加高昂,看向宋佩瑜的目光中满是催促。
等着宋佩瑜翻页,与他们共赏其他画面。
宋佩瑜听了吕纪和的话后,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僵硬。
他开始回想年少时与重奕、吕纪和相处的场景,忍不住向吕纪和投去怀疑的目光。
吕纪和该不会在画册空白处批注骂他吧?
第136章
宋佩瑜正在盛泰然和柏杨期待的目光中骑虎难下时,又有人专门来天虎居给宋佩瑜道喜,及时缓解了宋佩瑜的窘境。
宋佩瑜让金宝将前来道喜的人带进门,顺势将手中的画册合上,放回木箱中,悄悄交代银宝,将木箱放到他的嫁妆里。
下聘的时候,永和帝专门弄来一百二十八辆马车装聘礼。
因为宋府装不下一百二十八辆马车,东宫十率依次将正停在宋府大门口的马车中的聘礼搬入宋府后,已经搬空的马车就直接返回皇宫。
宋瑾瑜特意嘱咐永和帝将那一百二十八辆马车留着。
他又想办法,寻来一百二十八辆制式相同的马车,赶在宋佩瑜和重奕大婚之前重新刷漆,用来装宋佩瑜的嫁妆。
还没到巳时,宋府就开始搬嫁妆。
一百二十八辆马车的聘礼,加上一百二十八辆马车的陪嫁,总共二百五十六辆马车。
已经装满的马车系上绣着龙凤呈祥花样的金色缎带后,会立刻离开宋府大门口,在咸阳转个大圈,在宋府另一边的街头处排好队。
多亏马车绕的圈够大,速度也够慢,才没出现装嫁妆的马车在咸阳绕圈时相互挡路的尴尬情景。
三个时辰后,最后一辆装嫁妆的马车系上绣着龙凤呈祥花样的金色缎带,慢悠悠的离开宋府大门,在宋府大门前留下两道深刻的辙痕。
立刻有人从宋府侧门出发,快马加鞭的赶往皇宫,通知正在皇宫蓄势待发的迎亲队伍,宋府大门前已经空下来,迎亲队伍可以从皇宫出发了。
正有些微醺的宋佩瑜饮了碗醒酒汤,又换了身吉服。
这身吉服仍旧足有九层,最外层的衣服却不再是黑底金凤的样式,而是朱红为底,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如衣领、袖口等地方,也交错绣着龙纹和凤纹。
与婚服相匹配的各种配饰也都是龙凤俱全。
宋佩瑜换好婚服出门后,吕纪和亲自捧着个盒子递向宋佩瑜。
盒子里是礼部特意为宋佩瑜准备的合欢扇。
扇为圆形,寓意团圆美满。
这柄团扇上却不是龙凤之类的祥瑞图案,也不是鸳鸯等有特殊寓意的鸟兽,制式也与宾客们从前见过的合欢扇大为不同。
合欢扇以金色为底。
扇面最右边是颗高大的巨树,茂密的枝叶中,正卧着只黑白相间的狸花猫,远处正有展翅的朱雀飞来,落点正在狸花猫卧着的树枝上。
目光从吕纪和带着笑意的双眼上转到盒子中的合欢扇上,宋佩瑜忽然感觉到来自耳朵下方的灼热。
他轻咳一声,拿起团扇放在胸前时,特意将狸花猫和朱雀那面贴在胸口,让囍字那面朝着宾客。
院子外忽然响起阵阵惊呼声。
迎亲队伍到门口了,请元君殿下整理仪容!
吕大人、盛大人、柏大人可要去拦门?
快看看有没有要紧的东西,没装进嫁妆里,现在赶紧装还来得及!
吕纪和与盛泰然、柏杨相视而笑,转头对宋佩瑜道,我们去门口看看,回头与你说热闹。
宋佩瑜顿时想起他刚收到的那份来自吕纪和的大婚之礼,很难不升起担心。
他觉得吕纪和极有可能凭一己之力耽误他和重奕大婚的吉时。
宋佩瑜大步往前走了几步,正想叫住吕纪和,找个理由将吕纪和留下,就听见身后突然爆发的喊声。
哎?!
太子殿下!
不是说还有半炷香的时间?
宋佩瑜回过神的时候,重奕已经从天而降,正好落在他身侧。
重奕身上的吉服也是朱红色,上面的绣纹亦是龙凤呈祥,身上的诸多配饰大多与宋佩瑜身上的配饰一模一样,唯有腰间红玉雕制的龙形玉佩例外。
宋佩瑜腰间相对应的配饰是半个手掌大的金凤,金凤头顶的红玉圆珠,取自与重奕腰间的龙形玉佩相同的玉。
这颗圆珠既能镶进红玉雕制的龙形玉佩中作龙珠,也能放在金凤头顶作凤胆。




我在乱世做权臣(穿越) 分卷(225)
重奕鲜少会穿着如此鲜艳,且他今日的心情颇佳,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都不知不觉间变淡,妍丽的五官正前所未有的温润。
他眉目凛冽时,尚且有格外胆大包天的人,宁愿忍着心惊胆战,也要多看他几眼。
此时重奕难得收敛身上的棱角。
便是听闻太子已经进门,特意从其他院子赶来看热闹的老大人们也忍不住始终将目光放在重奕身上。
看过重奕,再看重奕身侧俊美大方的宋佩瑜,谁能不说这是天作之合?
正值喧闹的院子安静了片刻,直到在大门口堵门的宋氏兄弟和侄子们,终于反应过来,他们要堵的人,已经顺着宋府的高墙越过他们,直奔天虎居。匆忙追来,院子里才再次响起欢声笑语。
亲迎礼在尽可能延续旧例的基础上,专门为宋佩瑜与重奕做出些改动,比寻常世家大族的大婚之礼都更随意热闹。
在吕纪和的带头下,众人纷纷起哄,让重奕退回天虎居门口,重新面对众人的刁难。
重奕认真的将宋佩瑜的身影收入眼中,痛快的应了众人的要求,大步走向门口。
仿佛他急着从府外翻墙进来,并不是为了早些将宋佩瑜从天虎居带走,只是想早些看到宋佩瑜而已。
正因为在大门处没拦住重奕而窝火的宋氏兄弟和侄子们,恼羞成怒之下,对重奕毫不客气。
他们自认于武艺上绝不可能胜过重奕,也找不到能在武艺上为难重奕的人,准备的都是诗文之类的难题。
宋氏兄弟和侄子们原本只是想稍微为难下重奕,不让重奕轻易将宋佩瑜从天虎居带走,却没想到重奕面对他们的为难时,居然能流畅的说出让所有人都挑不出错,甚至越想越拍案叫绝的答案。
这是课业不精,以至于让朝臣们感叹永和帝后继无人的太子殿下?
宋氏兄弟不信邪,他们觉得重奕是提前找人押题,刚好背过他们提出问题的答案,才能对答如流。
而且他们有具体怀疑的人选。
感受到身上犹如针刺般的目光,吕纪和脸上的笑容微僵,气势汹汹的与瞪着他的宋五对视。
看什么看?
还不是你们太没用!
宋二焦急恼怒之下,完全忘记他的初衷不是想将重奕为难住,而是想让重奕知道从天虎居带走宋佩瑜的不易,所问的问题越来越难也越来越偏,完全不给重奕留任何退路。
重奕却每次都能对答如流,回答问题的速度比宋二想问题的速度还快。
明明天气越来越清凉,宋氏兄弟额间却快速蒙上密密麻麻的细汗。
宋氏侄子们也没好到哪去,就算是专门研究学问的人,也拿重奕完全没办法。
除了书本上的记载,学问二字本来就是很私人的事,完全没法说谁对谁错,只能说观点不同。
至于书本上的记载他们知道今日才知晓,太子殿下居然能过目不忘,而且博览群书。
重奕再次凭本事,以让众人难以理解的速度走到宋佩瑜面前。
亲眼见证太子成婚心切的礼官们不顾顶头上司宋二的恼火,假装没发现还没到吉时,高声唱喏,请重奕和宋佩瑜前往松鹤堂拜别父母。
松鹤堂中,难得身着华服,满头珠翠的宋老夫人坐在首位,柳夫人站在宋老夫人身侧。
宋瑾瑜抱着宋良辞的牌位,站在宋老夫人另一边本该放着椅子的地方,他身侧还站着叶氏。
重奕和宋佩瑜在礼官的指引下,三跪九叩,先认亲改口再正式拜别,然后离开宋府。
自从被宋瑾瑜叫醒后,宋佩瑜心中就只有充盈的喜悦。
在他看来,他与重奕成婚,是完成两人多年的期待,完全没有成婚后就要离家的忧虑。
而且重奕在请期那天,当众答应宋老夫人,他们成婚后,每月都会回天虎居住一旬,永和帝也默认了重奕的说法。
直到此时此刻,正式拜别父母,转过身与重奕手牵手往外走的时候,听见礼官小声提醒他不能回头看,宋佩瑜的鼻腔才猛得涌上酸涩。
身侧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波动,重奕无声握紧宋佩瑜的手,想看就看,我们再与母亲和大哥说会话,时间也来得及。
望着礼官突然青白的脸,宋佩瑜不厚道的笑了出来,连忙抬起右手的合欢扇挡住下半张脸,心中的怅然消散的干干净净。
重奕的迎亲队伍中没有轿撵,只有他的太子仪仗。
走到宋府大门处,重奕忽然将宋佩瑜拦腰抱起,在周围的起哄和叫好声中,抱着宋佩瑜走上太子仪仗最前方的高大车架,才将宋佩瑜放下,与宋佩瑜牵手并肩站在车架上。
宋佩瑜忍不住将目光长久的停留在宋府的牌匾上,眼睁睁的看着宋府的牌匾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模糊。
太子仪仗开始缓慢的走动起来,却不是直接回皇宫,而是要在咸阳城内转个大圈。
迎亲队伍先行,二百五十六辆装着聘礼的马车紧随其后。
等太子仪仗回到皇宫,在勤政殿前停下时,太阳已经在地平线上,投洒着橘红色的光芒。
宋佩瑜右手握着合欢扇,左手与重奕十指相扣,在朝臣们的注视下走进勤政殿。
永和帝正穿着祭祀时才会穿的龙袍,带着十八珠冠冕高坐在龙椅上,龙椅边还设了两个侧位,分别坐着长公主和肃王。
宋佩瑜和重奕按照礼官的提示,一丝不苟的完成大婚仪式。
勤政殿的大礼后,东宫还有小礼,设宴也是在东宫。
宋佩瑜不是女眷,无需守在婚房中等待重奕回来,他与重奕换了新礼服后,一同出去宴客。
相比在勤政殿时的严肃,东宫的氛围要轻松得多。
宴席刚开始,永和帝便醉得稀里糊涂。
他死死拉着重奕的手不肯松开,口中却始终只有五个字,成婚了就好。
肃王的情绪更加外露,他抱着重奕的大腿,喋喋不休的大声念叨着重奕从小到大的趣事,反而比永和帝更受尚且没彻底醉过去的朝臣们的欢迎。
就连已经修身养性多年的长公主,也是全靠大公主和惠阳郡主扶着,才没倒下去。
重奕好不容易从永和帝与肃王手中脱身,立刻和宋佩瑜回寝殿完成最后的合卺礼。
还保持清醒的朝臣们纷纷厚着脸皮去凑热闹,却被吕纪和、骆勇等人明目张胆的排挤,只能站在人群最后面透过缝隙看重奕和宋佩瑜的合卺礼。
系袍、结发、合卺
放下酒杯,重奕立刻变脸,对平彰道,让十率扶大人们下去醒酒。
平彰响亮的应声,艰难的顺着人群的缝隙挤了出去。
朝臣们却没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危险,直到被十率架住,强行去醒酒时候,他们才惊觉重奕的话是什么意思。
朝臣们都自愿离开后,东宫小学堂的人还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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