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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乱世做权臣(穿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戈万里
最后,宋佩瑜也没马上答应下来,只说这是件大事,他要和兄弟们商量后再做决定。
陈通判闻言也不失望,甚至还以长辈的口吻关心了没出现的吕纪和,再次保证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让吕纪和放心出门。
柏杨早就认清了自己脑子跟不上的现实,又彻底怕了重奕和宋佩瑜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劲头,一听到要商议事情就满脸拒绝,自告奋勇的去厨房熬补药,还将剩下的三个小厮也拘在了厨房。
宋佩瑜详细与吕纪和说了陈通判与他交谈的内容,最后以他很贪心作为结尾。
形容狼狈颓废的吕纪和缓缓喝了口热茶,张嘴就是讥讽,这老贼想得美,抢走了药皂方子不说,想用药皂抢钱的时候,还不忘记在苦主面前吊个胡萝卜。
宋佩瑜皱眉,不满的敲了敲桌子,我不吃胡萝卜。
别以为他没听出来,吕纪和是在暗讽他是瞎眼驴。
只不过念在吕纪和最近确实吃了苦头,在通判府要装模作样,回到宅子还要在三个小厮的监视下装疯卖傻,心情委实好不到哪去,宋佩瑜才懒得和吕纪和斤斤计较。
警告过吕纪和,宋佩瑜转头看向重奕,兄长以为如何?
玩九连环玩的手都出飞影的重奕抬起头,又用那种惹人怜爱的无辜目光望着宋佩瑜。
宋佩瑜伸手挡在自己眼前,不为所动,甚至声音还带上了催促,快说,不许说不如何!
满脸烦躁的吕纪和斜靠在背椅上,也将目光放在重奕身上。
重奕顿了下,开口时少见的带着迟疑,什么如何?
哈吕纪和毫不掩饰嘲笑和幸灾乐祸。
他早就发现了,宋佩瑜非常努力的想让重奕往贤能的君主上靠的行为。
除了嘲笑宋佩瑜是个小傻子,吕纪和也唯有感叹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居然能让宋佩瑜将家族的荣耀和更光明的未来放在一边,一心一意的为重奕着想。
可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重奕是真的烂泥扶不上墙。





我在乱世做权臣(穿越) 分卷(61)
吕纪和表示,他看热闹看得很开心。
宋佩瑜深吸了口气,虽然生气,却没这么容易就肯放过重奕。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重奕,听见我们刚才说的话了吗?
重奕眼中闪过无奈,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我该不该答应陈通判的要求,去药皂院做大掌柜?宋佩瑜追问的时候,终究还是降低的问题的难度。
重奕刚要说话,就觑见了宋佩瑜眼中的警告,于是从善如流的将嘴边的随便换成了不去,浪费时间。
宋佩瑜勉强能接受这个答案,暂时放过了重奕,却没收了被重奕玩出花的九连环,让重奕能专心听他与吕纪和说话。
重奕手头没有打发时间的东西后,果然只能将注意力放在正在说话的人身上。他换了个姿势,半趴在桌子上,以手杵着下巴,面朝宋佩瑜,黑白分明的眼睛专注的望着宋佩瑜的侧脸。
看热闹看得很开心的吕纪和顿时失去了看热闹的兴致,只想快点说完话,然后从这个让他感觉到格格不入的房间逃离。
最后,为了给陈通判的卖药皂大业添砖加瓦,宋佩瑜还是答应了陈通判的邀请,成为药皂院的大掌柜。
宋佩瑜手下还有五个从通判府派来的掌柜供他差遣。
见到至少百余人出现在药皂院里,宋佩瑜觉得脑子都嗡了一声。
整个祁镇也才千余人,直接找了百余人来做香皂,这么大的问题,让他想要忽略都不行。
好多人啊。宋佩瑜发自内心的感叹,看向身侧还没记住姓名的掌柜,明知故问,需要这么多人做药皂吗?
被问到头上的掌柜丝毫不慌,笑眯眯的对宋佩瑜解释,二爷有所不知,如今正好是农闲的时候,才能召集到这么多人。通判的意思是趁着现在闲人多,尽可能的多做些药皂,多余的药皂可以先放置起来。若是日后有其他要紧的地方缺人,将药皂院暂时关个几年也没问题。
宋佩瑜顺着管事的话点了点头,假装自己信了。
宋佩瑜在药皂院的差事十分简单。
对账、入库、记录原材料消耗等事都和宋佩瑜没关系,他手下的五个掌柜负责这些。
他只需要坐镇在药皂院。等制作药皂的某个环节做不下去了,就会有人来请教宋佩瑜。
这种傻瓜差事,也就前十天有事可忙。从第二轮药皂做好后,宋佩瑜再到药皂院,除了喝茶吃点心,竟然无事可做了。
宋佩瑜自然不会提出想去盘点库房,或者要对账,这种不识相的要求,他只是有点无聊。
于是宋佩瑜开始迟到早退。
果然没有任何人试图阻止宋佩瑜的这种行为。
等到九月份,宋佩瑜为了不拆穿正农忙的时候,药皂院的人却一点都没减少,干脆称病,又开始了足不出户的生活。
多日不见的陈蒙前来探病,还带了价值不菲的礼物。
临走前意味深长的对宋佩瑜交代,让他好好养病,不必急着回药皂院。若是有闲暇的时间,不如想想药皂还能怎么改良,无论缺什么都可以与通判府说。
从此之后,宋佩瑜就没再出过青玉巷盛宅的大门,整日里不是熬药就是酿酒,忙得不亦乐乎,不大的院子里遍地都埋着酒坛子。
到了十月末,祁镇突然出现了陌生的面孔。
宋佩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给重奕讲故事。
还是龙傲天传奇的套路,主角都是上辈子浑浑噩噩虚度光阴最后没有好下场,重生后奋发图强,终成千古明君。
当然宋佩瑜没忘记在明君的故事里添加贤臣,每个故事的结尾都是君臣相和、天下太平。
都是些什么人?宋佩瑜诧异的看向来禀告消息的当归。
自从被污蔑杀人,平白遭了番罪后,盛行就性格大变。
原本舒朗大方的小公子变得疑神疑鬼,阴郁暴躁。从以赏人为乐变成以取笑捉弄人为乐。
盛宅剩下的三个小厮都深受其害。
盛行最大的乐趣,就是将小厮单独叫到他房中,仔细给小厮们形容白芷被折磨的画面。但凡小厮们面色露出半点异样,他都要发火,让小厮整夜的跪在院子里。
长此以往,盛宅剩下的三个小厮越发的沉默,也老实的很多。
也不知道是想到白芷的下场心有戚戚,还是单纯被盛行折腾的身心俱疲。
此时的当归已经比半年前刚到盛宅的时候有规矩多了,起码知道给主人回话的时候眼睛不能乱瞟。
回二爷的话,奴才只是在买菜的时候见到了面生的人,随口问了买菜的老妇,才知道昨日有大概十多个陌生人进入镇子的事,具体什么情况却不知道。若是您好奇,小的再去打听。当归的头更低了些,目光始终都放在自己的脚尖上。
宋佩瑜兴意阑珊的摆了摆手,去吧
等当归转身要走了,宋佩瑜又叫住当归,等等,先将四爷叫来与我喝茶。
他是没心情与这些奴才计较,但吕纪和有心情。
听了宋佩瑜的话后,当归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变得僵硬,同手同脚的走出暖阁,背影都透着视死如归。
啧宋佩瑜摇了摇头,规矩还有得学。
重奕侧头看向宋佩瑜,轻而易举的看出了宋佩瑜隐藏在平静之下的雀跃。
当归很快就带着新消息回到了盛宅。
进入祁镇的新面孔都来自曾镇附近,他们是兵难的难民,走投无路才会离开家乡,因为又穷又狼狈,连土匪都没理会他们,反而让他们轻易来到祁镇。
曾镇打起来了?宋佩瑜展开手边的折扇,自从在祁镇安顿下来后的所有想法依次涌上心头。
当归点了点头,眼中有羡慕也有惧怕,听说曾镇的镇民家里都有数不清的黄金,随便走在街上都能踢到金子。燕、卫、黎三国都为了黄金出兵,那边已经打成一锅粥了!
吕纪和随意应了声,突然道,通判府打算怎么处理这些逃来的难民?
当归的心哆嗦了下,小心翼翼的去看吕纪和的脸色,小声道,奴才听说,通判大人打算将这些人送去药皂院。
吕纪和瞟了当归一眼,轻飘飘的道,可惜了,我还想着若是通判大人没有安排,就买回来几个做奴才。
当归闻言更不敢说话了,他看见吕纪和就膝盖发软,恨不得马上跪到院子角落里反省,完全没有在宋佩瑜面前那副自作聪明的模样。
最后那些难民果然如同当归说的那样,都被送去了药皂院。
宋佩瑜像是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是药皂院的大管事似的,在某一天清晨,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药皂院的门口。
察觉到管事们对他的防备和警惕,宋佩瑜扯出个和善的笑容出来,轻声道,我听当归说药皂院来了些新人,想着他们可能对制作药皂的流程还不熟悉,才特意来看看。
宋佩瑜毕竟是陈通判亲自任命的药皂院大管事,其他人无论怎么想,在有陈通判明确的指令前,都不能拒绝宋佩瑜进入药皂院。
好在宋佩瑜果然如同他说的那般,只是来看看新来的人,哪怕是见到药皂院里面的场景已经与几个月前截然不同,也没表现出任何异样。
掌柜领他往哪里去,他就跟着,也不东张西望。
这才让给宋佩瑜带路的掌柜逐渐放下警惕心,脸上的笑意也不再僵硬。
来自曾镇附近的难民听说宋佩瑜是药皂院的大管事后,神色都异常恭敬。他们言语间都是对通判府的感激,和对曾镇的惧怕。
据这些难民所说,燕军、卫军和黎军已经发起过数次战争,而且都占领过曾镇,直到他们决定离开家乡的时候,曾镇还在打仗。
宋佩瑜话锋一转,又问这些难民是否在逃难的路上遇到过赵国的人,或者刚从赵国离开的商人。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宋佩瑜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勉强了许多,打起精神安慰了这些难民几句,就匆匆离开了药皂院,完全没有再去其他地方看看的想法。
宋佩瑜在药皂院的言行很快就被陈通判知道,他沉吟半晌,嘴边发出悲悯的叹息,可怜的年轻人,竟然还没放弃回家的希望。
负手站在陈通判身后的刘理目光微动,忽然道,最近镇子外围出现了许多赵国游商,他们会不会是来找盛氏兄弟的?
陈通判端起刚泡好的热茶,笑刘理疑心病太重,自从开始卖药皂后,哪国的游商不是宁愿冒着财命两失的风险也要靠近祁镇?若盛氏兄弟的家族当真有那么大的能耐,他们刚到祁镇的时候就会有动静,哪里会等到现在?
大人英明。刘理心悦诚服的低下头。
虽然刘理不会说漂亮话,但是陈通判就喜欢刘理一根筋的性子。
他自己就是聪明人,身边也有许多聪明人,反而越能感受到性情憨直的人的好处。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将刘理当成心腹,将最要紧的事交给刘理去做。
告诉外面的人都警醒些,除了曾镇那边的难民,不许放任何人进来,尤其是赵国的人。陈通判想了想,又道,不要拦着盛誉去药皂院,但每次都要派人跟着,等他离开,马上将他在药皂院做了什么告诉我。
是刘理认真应下陈通判的交代。
从第一次将难民安顿到药皂院后,每次有新人进入祁镇,都会被安排到药皂院。
宋佩瑜总是隔了三五天才会去药皂院转转,每次都是直奔那些新搬进来的外来人,问些曾镇附近的情况,然后着重问这些人,从曾镇逃来祁镇的路上是否遇到过赵国的商人。
久而久之,连药皂院的管事们都习惯了。还会在药皂院来新人后,特意着人去青玉巷盛宅报信。宋佩瑜投桃报李,再去药皂院的时候特意挖了坛他酿的酒带着,还请管事们去食香楼吃了一顿。
宋佩瑜的酿酒手法比这里传统的酿酒手法高明了不知多少倍,酒坛刚刚打开,浓郁的酒香味就扑鼻而来。
管事们纷纷大惊,忍不住问道,这真是二爷八月末酿的酒?这才两个多月,味道竟然能如此香醇。您就是与我们说这是二十年的佳酿,我们也说不出怀疑的话。
宋佩瑜被逗得笑出声来,豪气的挥了挥手,这算什么?我那儿满院子里都是酒。你们若是喜欢,等到年节的时候,尽管来盛宅来讨酒吃。这个时候的酒只是能喝而已,等到埋在地下三个月后,才能称得上是佳酿。
管事们见宋佩瑜如此大方,反而怀疑宋佩瑜的酒只是闻着唬人,实际上恐怕比白水好不到哪去。
然后他们就被打脸了。
这要是白水,那他们之前喝的酒都算什么?
黄尿吗?
不愧是世家子,浑身上下都透着大方的劲儿,比大公子还有气派。
宋佩瑜还没喝几杯,管事们就如同下饺子般,扑通、扑通的倒了下去。
头都没开始晕的宋佩瑜顿时愣住,他怀疑这些管事是在演他,怎么可能有人比他酒量还差?
他笑骂一句,抬起脚踢刚好倒在他身侧的人,别装了,快起来,今日二爷与你们不醉不归。
在宋佩瑜脚下的人一动不动。
宋佩瑜皱起眉毛,弯下腰,伸手探向那人的鼻子。
在宋佩瑜的手距离那人的鼻子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那人微微张开嘴,如同闷雷般的呼噜声骤然响起,惊得宋佩瑜下意识的后仰。
这时包房的门被从外推开,食香楼大掌柜见到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人也愣住了,纳闷的看向唯一清醒的宋佩瑜,这是怎么了?
宋佩瑜捂住脸,忽然开始闷笑,他们都被我带来的好酒灌醉了。
大掌柜脸上的表情更奇异了,他忍不住伸长脖子去看桌子上敞着的酒坛。
其实他也是被酒香味吸引过来的,他已经很久都没再闻到如此浓郁的酒香了。
二爷可否赏老朽杯酒喝?大掌柜低头看向宋佩瑜。
宋佩瑜豪气的挥手,喝!既然他们没福气,剩下的酒都送给掌柜子了!
大掌柜脸上扬起笑意,坐在宋佩瑜身侧空出来的座位上,从怀里掏出个精致的玉杯来,自酌自饮很是开怀。
大掌柜不说话,宋佩瑜就专心吃菜,已经倒下的那些酒鬼都只顾着喝酒没怎么吃菜,刚好还能让宋佩瑜下得去筷子。
等到宋佩瑜吃饱,大掌柜已经往海碗里倒了不下十次酒,按照分量,已经喝了地上那些管事们的差不多两三倍。
然而宋佩瑜抬头看向大掌柜的时候,大掌柜除了脸色微微发红,竟然还能好整以暇的对宋佩瑜回以微笑,问宋佩瑜是否吃好了,若是没吃好就再叫人上菜。
好酒量宋佩瑜对大掌柜伸出大拇指,真心实意的感慨。
大掌柜莞尔,谦虚道,与二爷相比还是差远了。
我比不过你。宋佩瑜老实摇头,他的酒量也算不上好,只是与地上那些人相比才显得好些。
最初的荒谬感过去后,宋佩瑜觉得应该是地上那些人生在祁镇,长在祁镇,从来没喝过度数高的烈酒,才会这么容易醉倒。
他酿的酒之所以格外香醇,最大的原因,就是度数远比其他酒高。
宋佩瑜又与大掌柜闲话了一会,说话算话的将剩下的酒都赠给了大掌柜,就直接回家了。
管事们都倒了,他这个时候再去药皂院看新来的难民,岂不是戳了陈通判的肺管子?
这种蠢事,宋佩瑜才不会做。
等到两天后,宋佩瑜出现在药皂院时,第一次受到了所有管事的热烈欢迎。
宋佩瑜与他们闲话两句,就提出要去看新来祁镇的难民。
仍旧是姓钱的管事给宋佩瑜带路,态度却是前所未有的殷勤,甚至让宋佩瑜觉得有些扰人。
但凡有新的难民进入药皂院,最开始都是单独安置。
对此通判府给出的解释是难民既然来到了祁镇,就是祁镇的镇民,祁镇愿意等给他们一段时间养好精神,收拾心情。
至于通判府真正的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据宋佩瑜所知,一个月前就到了祁镇的第一批难民,昨日才开始正式在药皂院干活。
这次新来的难民果然又换了个新地方安置。
反正经过三个多月的时间,所谓的药皂院已经差不多变成了药皂街,有的是空院子。
又是经过了层层检验才能进院子,披散着头发穿着麻衣的难民们正整齐的坐在院子里,听一名管事讲话。




我在乱世做权臣(穿越) 分卷(62)
第一次见到这个画面的时候,宋佩瑜就觉得像是某种神秘组织在上课一样,却始终都无法证实自己的猜测。
因为每次他来了后,负责讲话的管事都会暂时停下。
宋佩瑜至今都不知道管事讲话的内容。
这次也不例外,讲话的管事看到宋佩瑜后马上停了下来,对昂着头看他的难民们道,二爷来看你们了。
难民们闻言纷纷回头看向宋佩瑜的方向,脸上混合着麻木、僵硬、空白等诸多情绪,就是没有半分人气。
宋佩瑜无声握紧腰间新到手不久的玉佩,这种阴间场面无论看了多少次,他都没法适应。
目光依次在一张张麻木的脸上划过,宋佩瑜忽然听见了剧烈的心跳声。
钱管事目光顺着宋佩瑜凝滞的视线看过去,落在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子身上,与原本正在讲课的管事交换个眼神,探究的看向宋佩瑜,二爷怎么了?
宋佩瑜露出个苦笑,怅然若失的垂下眼皮,没,突然想起从小伺候我的婆婆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没了主子,会不会被其他奴仆欺负。
原本器宇轩昂的少年人忽然变得沮丧起来,连钱管事都觉得于心不忍,安慰道,二爷不必伤感,她既然是您面前有脸面的老人,日子自然不会太差。
宋佩瑜勉强点了点头,如往常般去问那些难民问题,却总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唯有问到那老婆子的时候,话才格外的多。
与老婆子说完话后,宋佩瑜迟迟没有言语,低着头沉默许久,忽而抬起头来看向钱管事,明亮的双眼外已经不知不觉的染上了层薄红,他低声道,能不能让我将这老婆子带走?放在眼前也是个念想。
钱管事没想到宋佩瑜会突然提这个要求,脸色立刻僵硬了起来,干巴巴的道,通判府虽然肯安置他们,但这些人都没有良籍,唯有在药皂院做五年工后,才能有良籍。
这不碍什么。宋佩瑜脸色稍缓,扬起笑意,就当给盛宅添个奴仆了,正好当归他们做事不够细心,院子里也该有个上年岁的人操持着。
宋佩瑜说着就去解腰间的荷包,可是要交她的卖身钱?我给双倍!
哎呦二爷,您可别问难小的们了。钱管事连忙挡住宋佩瑜的动作,脸皮都皱在一起,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去给您问能做主的人好不好?
对了,她带着的小女孩,我也要一起带走。宋佩瑜提醒钱管事。
钱管事连声应了,一路小跑的出了院子。
难民们也都听见了宋佩瑜和钱管事的对话,纷纷对老婆子和老婆子怀里的小女孩投向羡慕的目光。
他们也不知道留在这里能做什么,但与那个仿佛是在发光的小公子离开,以后的生活定然差不了。
二爷?随着稚嫩的声音响起,宋佩瑜觉得自己的衣袍被拽了下。
外表看着还没有十岁的男孩子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宋佩瑜,低声道,您能不能也将我带走?我给您跑腿、看门、放鹅,什么都能做!
留在院子里的那个管事顿时站不住了,抬脚就要去踹男孩,嘴里骂骂咧咧的,白教你们规矩了是不是?二爷还没说话,哪有你们说话的份!
宋佩瑜伸手拦住那管事,满眼不赞同,你与他发火做什么?他也不过是想有个更好的去处。
见到管事动作就倒在地上将自己缩成一团的男孩闻言,无声抹了把眼泪,看向宋佩瑜的目光更加热切。
宋佩瑜却没给男孩任何承诺,拉着身边的管事去院子里唯二的椅子处闲话,等钱管事回来。
注定不会有结果,又何必给人希望。
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钱管事才抹着汗水回来,张嘴就是,二爷,这两个人你恐怕是带不走了。
宋佩瑜脸上浮现明显的失望,却没因此发火,只是目光定定的望着钱管事。
钱管事见状松了口气,仔细给宋佩瑜解释原因,这老婆子已经年过五十,小女孩也没到十岁。通判府正有打算将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和十岁以下的孩子单独安置,给他们安排些格外轻松的活计。若是二爷你将她们带走了,通判府再公布这件事的时候,恐怕会遭受到难民们的怀疑。
宋佩瑜脸上的失望更甚,拉长声音,这样啊。
眼看着宋佩瑜失望之下就想走,钱管事连忙追上去,觑着宋佩瑜沉下来的脸色小声道,通判听说您院子里的仆人不够用,让你从难民中带回去几个先用着,回头小的再将他们的卖身契给您送去。
二爷想要哪个院子的难民?除了最开始的那批难民已经在药皂院上工,恐怕不方便再去伺候您,其他难民随便您挑。钱管事没想到宋佩瑜居然真的生气了,脚步都越来越快。他本就是从通判府一路小跑回来,连气都没来得及喘匀。为了追上宋佩瑜的脚步更是雪上加霜,甚至都说出了气音。
宋佩瑜猛得停下脚步,脸上闪过浓浓的不耐,沉默了一会才闷声道,不用了,就从这些人里随便挑两个回去吧。
钱管事还从来没见过宋佩瑜沉下脸的模样。
哪怕之前药皂院的管事都明目张胆的排挤宋佩瑜,宋佩瑜仍旧时刻都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以至于他们还以为宋佩瑜是个泥人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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