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好看不许种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向家小十
杰米沉默地拿起毛巾擦拭他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又用一条毛巾蘸水去触碰他干裂的唇。
此时,他心中已是无尽的痛苦,这痛苦沉重地像是一窝虫子正不停蠕动着、慢慢地啃噬他的心脏。
只因他虽有意制造了这场疾病,让狱警假装不小心地浇了马科姆一身冷水,还又使了一些法子害对方吹了风,可这并不意味着他真想伤害这位待自己很好的长辈。
如今见人竟然病得这么厉害,才恍然意识到这并不是‘发烧感冒吃药打针输液很快就好’的现代社会,而是一场风寒很可能就会要人命的异世界!
于是,他那仿佛被魔鬼诱惑到已经失去理智的大脑才稍稍清醒。
“天,你都干了些什么啊?卑劣、无耻!连狗都知道不咬对自己好的人,可你呢?竟连狗都不如了吗?”杰米自言自语地骂着自己,可这并不能让他的内心好受半点儿。
他的脸越发惨白,竟至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种身心已近崩溃的可怕表情:“神啊,不要这么对我,请不要这么对我。马科姆,马科姆,求你了,不要死!你死了,我会一辈子都在地狱中煎熬的。马科姆,马科姆……”
马科姆在昏昏沉沉中隐隐听到有人反复不停地唤着自己的名字。
恍惚中,他迷迷糊糊又艰难地抬了眼皮,迟钝地看了看四周。然后,他看到了杰米那难看到了极点的表情,心中大受震动:“看这孩子,为了一个本没什么关系的人居然这么伤心。”
为此,马科姆努力振作起来,强打精神,伸手去轻轻触碰杰米的指尖,虚弱地安慰着:“别担心……我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孩子。”
他的声音那么粗哑,可语气依旧那么温柔,甚至连目光中,也没有丝毫怨怼。
“马科姆!”
杰米再难控制地扑上去,放声大哭。
那天晚上是一个极漫长的晚上。
好在到凌晨的时候,马科姆的烧终于退了。
一个好心的犯人走过来看了看:“可喜最险的时候已经过去,接下来只要调养一阵子就好了。”
杰米松了一口气,自忖没有铸成大错。
此时他已一夜没睡,面容憔悴,两只眼睛因为哭泣和熬夜,已肿得快要睁不开,正想胡乱躺地上休息一下,突听有人喊他,说那个叫乔治的少年找他……
“你的眼睛……唔,你哭了?”
见面后,乔治被杰米糟糕的样子吓了一跳,这个软弱的少年害怕又犹豫地问着,小牛一般温顺的大眼睛里流露出真诚的同情和关切。
“没有,只是一场噩梦。”杰米疲倦地敷衍说。
他累得要死,又惦记马科姆的身体,所以,并没什么耐心来应付这个少年,直接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是那个恶棍又找你麻烦?要我再去警告他一次吗?”
“不,不是的。”乔治忙摇了摇头:“谢谢你,杰米!没什么人再欺负我。”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前所未见的快乐笑容:“我找你来,是想同你告个别。”
“告别?你要去哪?”
“我的刑期只有半年,今天就到期了。”
“你是说……?”
“杰米,我要出狱了!”
“出狱?”
“是的!”乔治兴奋得像只小鸟:“有机会,我会来看你的。”
“哦哦……”
杰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这么随便地应和了几句。
乔治自顾自地又说了很多的感谢话。
他看起来还是那么怯懦,但周身的气场却比之前有活力很多,那双总写着胆小的眼睛也亮起来,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走向自由的世界。
“……祝福你。”杰米勉强说。
只是当他望着乔治离去的身影时,一种嫉妒便油然而生:“为什么离开这里的人不是我呢?”
于是……
财务官桌子上的那张特赦令又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可刚一浮现,便又被他强行按捺了下去。
“再等等吧,再等等!”
杰米默默地想,“还有时间,马科姆的病还没好利落呢。”
不过,最危险的时候已经度过……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马科姆就一日好过一日了。
又因在这一场疾病中,承受了杰米那么多的照顾。
而且,又见了这孩子在照顾自己时,由于担忧自己,表现得多么伤心欲绝……
每每想到这里,马科姆的一颗老心就柔软得不成样子。
他无儿无女、孤苦伶仃地活了大半辈子,以为哪怕是死,也要孤单单地死去,既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为自己落泪……想不到,突如其来的一场疾病后,在这样艰苦的牢狱之中,自己竟意外收获了一份无暇、珍贵的亲情!
一度愤世嫉俗、自认被这冰冷人世薄待的马科姆,也是曾深刻仇恨过这个世界的。
可如今,他释怀了。
“神终究还是眷顾了我!”
他望向杰米的目光从此盈满了感激和脉脉温情。
然这位可敬长者所不知道的是……
这些感激和温情脉脉的目光,对杰米来说就像是一根根扎向心口的针,日日令他备受煎熬。
他恨不得告诉马科姆:“你生病都是因为我害的,我待你的好也不过是装出来骗你的。所以,不要待我这么信任,也不要待我这么好。你该狠狠骂我、打我、恨我……”
如此又过了一些时日,马科姆彻底痊愈。
与此同时,距离国王大婚,也是财务官给杰米规定的最后期限,只剩下四天了。
本来刻意逃避的现实……
已经逃无可逃。
杰米不得不尽快做出决断。
这天,他一边任凭内心剧烈地挣扎着,一边用着极缓慢的速度,几乎一步一挪地朝着财务官的办公室走去,却在半路愕然地看到了一个人——明明刑满释放,如今却又被几名狱警押送着进来的乔治。
四目相对。
一片沉默。
乔治想朝他笑一下,却笑不出,那双大大的眼里闪烁着某种悲惨的神色。
“你不是出狱了吗?”
“我,我又回来了。”
“为什么?”
“因为偷东西。”
“你偷了什么?”
“一个,一个在地上捡到的苹果核。”
“……他妈的真好笑!”杰米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乔治艰难地勾了一下唇角后,无力地垂下了头,接着,就被狱警们推推搡搡地带走了。
杰米站在原地待了好一会儿。
突然间,他如释重负。
“唉,多么寒冷的夜呀。”
长得好看不许种田 长得好看不许种田 第10节
起初有人疑惑他的行为,因为财务官这时已经不在狱中了,他并没什么理由再去那里。
但很快,这份疑惑就被打消了。
只因比起隐藏的真相,人们更喜欢狗血故事和暧昧的下流八卦。
杰米对此早有预料,提前拉着一向喜欢传播小道消息的约瑟夫聊了一番,关于‘财务官才刚刚出门一天,我就开始想他了’这样的肉麻话。
约瑟夫表面上安慰他一番,转头就把消息传得满天飞。
所有人得到了合理的解释后,虽暗地里嘲笑他像个女人一样,甚至私下恶意猜测等他将来被财务官抛弃会是怎么个凄惨下场,但总归不再对他的行为好奇了。
因此,杰米得以顺利又不引人注目地等到了自己想等的人。
“早上好啊,弗莱德先生。”
他笑容满面地冲着一个经过的狱警打招呼。
这位名叫弗莱德的狱警,算是狱警之中小有势力的一位。
他应该有一些后台,使得他能在狱警中拉拢一些人,组织一些活动。比如,之前那场不怎么成功的、群殴大盗贼库克罗普斯的行动,就是他在带头。
其实,那次行动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欺压犯人。
相反,弗莱德是有着野心的,他想通过打压狱中最有势力、最有威望的犯人来确立自己的地位,同时杀鸡给猴看,暗示其他人‘看吧,连最牛逼的库克都是这个下场,你们以后想过好日子,就得给我老老实实掏钱’。
可惜,库克罗普斯不是轻易就能被杀的鸡。
这位厉害的大盗虽然一开始被偷袭、被群殴,处在极端的劣势之中,却依然在最后时刻成功反戈一击,导致了弗莱德的计划功败垂成。
虽然出于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觉悟,事后,库克罗普斯很会办事地找了中间人,通过交纳一部分钱来同狱警们进行了和解。
可这个结果显然不是弗莱德想要的……立威目的没达到,钱也给得太少。
但事已成定局,监狱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总不好做得更过分。
弗莱德只好忍了一口气。
但私底下,他不免对库克罗普斯怀有一份怨恨,只是暂时没机会去报复。
这份怨恨其实很没道理。
只因他想通过武力威胁、同人索贿,及至别人反抗后,也拿钱贿赂求和解了,可他这头明明收了钱,还嫌钱少,又恨人家反抗,不给面子……
这行为可以说十分无耻。
不过,好在这人虽无耻,但碍于财务官的面子,他对待杰米还是友善的。
所以,在听到打招呼的声音后,他就配合地回以一笑,装出很和气的样子:“哦,是杰米呀,你又来等财务官大人吗?”
“是呀,我真想他,一分钟都不想和他分离。你不知道,他平时待我可好啦……”
杰米装出一副口没遮拦的蠢样子,随口瞎编滥造了一堆自己和财务官一起看月亮、看星星的事。
狱警弗莱德听得津津有味,心里甚至还产生了一种‘不小心窥伺到上司隐私’的暗搓搓快乐。
他一边听,还一边在心里乐呵呵地想:“什么?财务官大人私底下是这么浪漫的吗?哎呀,莱文大人看起来冷静理智,没想到暗地里也很会宠人嘛!啧啧,表面上讲规矩,等到私底下哄美人的时候,怎么原则就没了呢?”
这么说着说着,杰米就毫不费力地把话题转到了特赦令上头:“莱文说了。”
他一脸幸福地向往说:“等他办完事回来,便要为我签署一份特赦令,带我从这里出去呢。”
弗莱德不疑有诈。
只因犯人要购买特赦令是要缴纳五百磅的,但类似财务官那样的人物,只要不弄多了,搞一、两张特赦令那就是随手的事了。
可谁知,杰米却装出一副惊惶的表情:“哎呀,我不小心说漏嘴了!你只当没听见这个吧,也别问我什么叫特赦令,莱文说是秘密,是只给我的,独一份的……你快忘记这事,我是不会告诉你具体情况的。”
“你还要告诉我什么?你不是已经都说了吗?不过,财务官大人可真会哄骗人,还独一份?”
弗莱德不免暗笑不已,自以为看透了财务官大人哄小情人的把戏。
出于一种恶趣味的心思,他表面安慰,实则故意戳穿了上司的谎言:“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只是,特赦令也不算新鲜事,每年总会有那么几份,并不是什么独一份啊。其实,不止你有,咱们狱里有一些犯人也要借此出去的。”
“啊?我竟不是唯一吗?”杰米装出怅然若失的表情。
弗莱德便又担心自己这么戳穿财务官哄情人的骗局,会引来财务官的不满,忙又描补起来:“虽不是唯一,但一样珍贵。只因国王陛下仁慈,愿意给改过自新的犯人一次机会。可这份仁慈也不能乱用,总要设个比较高的门槛,才不至于让所有的犯人都获得这份殊荣。”
“比较高的门槛。”
“五百磅。”
“天,这么多!”
“这样方能显示出犯人愿意改过自新的诚意嘛。”
杰米点了点头,随即又假装好奇地问:“那现在都有谁购买……唔,我是说,都有谁显出了改过自新的诚意呢?”
弗莱德没觉得这事有什么值得保密的,便念了几个名字给他听。
大多不是什么好人,都是一些有一定势力,且有一定财产的犯人。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独眼大盗库克罗普斯。
只是没想到,等提及库克罗普斯的名字时,杰米突然义愤填膺起来:“等一下,别人也就算了,这个盗贼坏得很,怎么能放他出去?我听说,他是真杀过人的呢。”
“没错。”本就暗地里对库克有怀恨之心的弗莱德顿生知己之感。
他同样愤愤不平地说:“像库克罗普斯这种不知悔改、只配上绞刑架的杂种,实在不配获得这种机会。唉,可惜,五百磅的门槛,怕是拦不住他。”
“拦不住也要拦!”杰米说。
然后,在弗莱德困惑地注视下,他诚恳地说:“请别怪我多嘴多舌,朋友。实际上,我之前是见过您的。在此之前,您同他起冲突的那一次,我刚好在场。”
弗莱德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哦,你在场?”
杰米假装没注意到他的不悦,继续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没错,正因我在场,我才意识到一个人能坏到什么地步。我亲眼看到您已经占据了上风,他抱着您的大腿求饶。”
“呃,你看到的是这里?”
弗莱德下意识地赞同:“没错,他是求饶了。”
杰米继续说:“您心地善良,不想对人赶尽杀绝,在他的求饶下,放过了他。”
弗莱德喃喃自语:“啊,我是这样吗?没错,是的,我太善良了。”
“然而,并不是随便谁都应该被饶恕,那个卑鄙的小人!”
杰米握着拳头,愤概地说:“那个卑鄙小人偷袭了您,从背后!”
弗莱德也不禁愤概起来:“是啊,是啊,那个杂种!偷袭!偷袭啊!”
杰米继续说:“当然,这依然无损于您的英勇,您奋力反抗,可惜比不过他的无耻。”
“没错,是我。”
“您到最后也没有屈服于他,还对他发出了警告!”
“没错,是我。”
“之后您宽宏大量,再没同他计较。”
“呃,倒也不是,只是他给得钱也不算少了……”弗莱德小声自言自语。
杰米假装没听见地接着说:“这对您来说,虽只是一件小事。可足以看出,这人不知感恩,且报复心极重。您明明放过他了,他还要不依不饶地偷袭您……我的好先生啊,您想过没有?如今他在狱中还好,可假如他出去了!他在暗,您在明,他要是想报复您,您该怎么办啊?他可是盗贼呀,还是有团伙的大盗贼。您只是一个人,哪怕再英勇,也双拳难敌四手啊。”
弗莱德不禁一怔,还真考虑起了这个可能。
他本就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性格,以己度人,自然不觉得有人会乐意把仇恨轻轻放下,这么一来,杰米话语中的报复一说,似乎还真不算信口开河了!
杰米瞥了一眼他的神色,又加了一把火说:“其实,监狱里又不止库克罗普斯一人有改过自新的诚意,合该多方考察,选择靠谱人选,才不辜负国王陛下的一番仁爱之心啊。”
弗莱德深觉有理。
他虽没立刻同杰米表示‘你说得没错,这特赦令不能给库克罗普斯了’,但明显意动的表情,以及立刻告辞离开,说有事要办的匆匆样子,显然是要准备去做什么了。
杰米对此很是满意,又待了一会儿,确保无人注意自己后,才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蹦蹦跳跳地离开了这条走廊。
然后,他决定稍待一会儿就去寻独眼大盗库克罗普斯,假装悲愤地通风报讯——由于坏蛋狱警弗莱德的从中作祟,你光明正大走出监狱的特赦令……唉,没了!
所以,假如还想出狱的话……
不妨一起来干点儿符合盗贼人设的事吧!
第13章 在泥沼中挣扎
朱迪安洗完了澡,又对着镜子仔细地刮了刮脸,再给自己洒上香水,头上也稍稍抹了点儿发油,身上换了套衣服,装扮一新,然后才低头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早,就准备过上一会儿再去国王陛下那边讨好献媚、尽一番宠臣本分。
在此之前,他准备先去花园里坐坐,喝上一杯半杯的,也放松一下心情。
只是,当他走进公园,却发现自己常坐的那个位置上,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他的妻子唐娜安安静静地坐着,清晨较为柔和的光线笼罩在她的身上,像是给她加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滤镜,让美丽的地方更美丽,又柔化掉了那些不美丽的地方,再配以她此时娴静、幽贞的姿态,看起来就像是一幅美丽的人物画。
“美极啦,唐娜。”
朱迪安拍手赞叹说:“若是陛下见到,也一定要为你惊艳的。”
唐娜闻言转过头微笑,只是笑容里有着几丝忧郁:“谢谢您的夸奖,只是,我为什么要一个不是我丈夫的男人来为我惊艳呢?尽管他是国王陛下,可您才是我的丈夫呀。”
朱迪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耐烦的神色。
但他很快又按捺了下去,微微一笑说:“国王陛下是不同的,但我不想总是同你争辩这个。唐娜,你只需知道,陛下待你已是很情深意重了。他原本是那样喜新厌旧的性格,可现在,虽则忙于婚礼的筹备,但昨晚上,居然抽空问了你三次呢。”
“我该为此表示荣幸吗?”唐娜忧伤地问。
“你该抓住机会。”朱迪安耐心地指导说:“听我讲,亲爱的。不管你从小受了什么见鬼的假道德教育,既然嫁给了我,那就该统统都忘记,我最不在乎那些古板的玩意儿了。我只会教给你最实用的道理。譬如,一个男人邀请一个女人上床,你们女人总莫名其妙地认为这是一种天大的侮辱,可实际上,这简直是男人最高的赞美啦!想想吧,好比咱家那个快三百斤的厨娘,她就是想要男人赞美她,怕是都没有男人愿意呢。”
“所以,你娶了我,便是要我去接受别的男人的赞美吗?”唐娜忍不住质问。
“那倒不是,精明的女人总要挑拣一下的。和一国之君上床,这不就是女人所能获得的最大赞美吗?”朱迪安恬不知耻又振振有词地说。
唐娜握紧了手,指甲几乎刺破了手心。
她浑身颤抖又有些绝望,难受得几乎要晕过去,只拼命支撑着自己说:“可我并不想受到这样的赞美啊,有时候,我恨不得让自己立时死了,只因……朱迪安,哪怕你说得再好听,可我依然觉得……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一个妓女。”
“见鬼!给陛下当情人怎么能算是妓女?”朱迪安恼怒地说。
然后,他向她走过去,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又低下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才温柔地说:“你们女人就是喜欢胡思乱想的,完全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事。与其想这些,不如来想想陛下给咱们的恩赏。在此之前,我父亲……算了,不提他。总之,咱家账面从来没有这么多的钱。亲爱的,别乱想了,你为什么不想想接下来要再买几瓶香水?再做几条新裙子呢?对了,最近听说有一个外国裁缝的手艺不错,改天我叫他过来给你也做几件时兴的……啊,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先别给你弟弟莱文寄信了,他最近出了趟远门。”
听前头的那些话,唐娜都是一脸忍受的表情。
可等听到后头的这句话后,她终于提起了精神:“莱文?你把他弄哪去了?”
“我给他找了个立功的机会。”朱迪安说:“抓捕几个造反分子。”
长得好看不许种田 长得好看不许种田 第11节
“天,危险吗?”
“一群喜欢瞎嚷嚷的狗东西,不过是强弩之末。”朱迪安不屑地说:“不过,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勉强打造、宣传一番,也不失为一场小功劳。到时候,刚好趁着陛下新婚献上去,说不定陛下高兴了,当场就能让你弟弟的爵位升一升。唉,他年纪也不小了,仅仅一个子爵,想娶个身份高又陪嫁多的老婆,可不那么容易。”
唐娜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
但她知道朱迪安在这上头一向是待自己及自己家人都很慷慨的,所以没有过多追问,只带着几分好奇地打听了一句:“我听说那些人以前好像都是农民,他们为什么无端端地要造反呢?是有人打他们了吗?”
“谁会理会他们的想法呢。”朱迪安对这话题可不怎么感兴趣,漫不经心地随口说:“好比你养的宠物狗,你待它再好,它兴奋起来的时候,也总是克制不住地会用牙齿碰你的手,这时候你难道还要考虑狗的想法吗?当然是先给它一巴掌,让它长长记性。”
唐娜不禁笑了一下,不再问了。
毕竟,不管是农民造反,还是男人筹谋的升官,于她来说,都是毫无干系的事。
目前,她唯一需要发愁,且为之痛苦的事情,不过是国王陛下的那份本不该有的‘钟情’:“我将来该拿什么脸面去见王后殿下呀!”
因有一定品级的贵妇,将来免不了要时时出入宫廷,服侍王后,可只要一想到国王待自己的那份不良的心意,唐娜就觉得难受。只因她不是那种放荡成性的女人,只是性子软弱,又总顾忌这儿顾忌那儿地不懂拒绝,最后,在丈夫朱迪安的撺掇下,稀里糊涂地就搞成了眼下的局面。
因此,只要稍稍想一想将来会同国王夫妇同处在一个场合,她就羞愧地想立刻晕过去。
偶尔她甚至会自暴自弃地在心里自言自语:“王后会恨我吗?她会想杀了我吗?若是她想杀我,我就老老实实站在那里,让她杀吧,实在是我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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