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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森林的传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亦承
可是我也知道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一样逃不脱对他的思念。
我对爱情存在执念,是渗透进骨子里里。
就像天使的翅膀,即使翅膀被折断了,却还有想要飞翔的愿望。
那一天因为下了大雨,店里的顾客很少。缠绵细雨雾蒙蒙的笼罩着大地。站在饭店门口向前看,能看到一座山似乎将这座城市环绕。其实这座山离这家饭店很远,很远。可是竟猛然觉得近在眼前,仿佛触手可得。我站在廊沿下看雨。怅然若失。或许心死了,竟真的对外界的事物没有任何感应了。只空留了孤独,寂寞了。
然后有人用手遮住头顶跑过来。他没有打伞。脚步声很熟悉,鞋子踩在坑坑洼洼的积水上荡起层层波浪。
我是听到脚步声才回过神来。总以为是做梦。因为林木节走路的声音很特别,很有节奏感,就像钢琴上的黑白键,起伏跌宕有规律。
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王思语。
这样的场合遇见有点尴尬。还好我能及时的收起不安。
他在我面前站定,有一刹那的恍惚。
隔着九月细雨的柔软,真想伸出手碰一碰他的脸。
他张了张嘴,或许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可能看到我身上穿着这家店的工作服,工作服上印着这家店的名称。很醒目。他表情怔了怔,然后,什么也没有说,目不斜视的从我面前走过去了。随后而来的王思语,在他身后不停的喊着。
“木节,等等我,等等我。”
她也看到了我。
我曾破坏了她的订婚宴。我想即使我化成灰,她也会认识我。
我以为她会落井下石的刁难我。她应该知道了我被林木节抛弃的事。可是她只是看了看我,向我礼貌的点点头,然后走进去了。
在这家饭店上班的第一天,我就想到会有一天和他遇见的。因为我知道他吃饭的口味。他因为受伤在医院休养的三个月里,我留意过他最爱吃什么菜。我知道他一直喜欢这家饭店做的本帮菜。几乎每隔两天就会吃一次。可是我来这里上班了两个月,才第一次遇见他。等的我心灰意冷。以为他已经不喜欢吃这里的菜了。没想到他最终还是来了。承认有点卑微。
我那么年轻,适合我的工作有很多。他那么伤害我,说谎欺骗我。但是我还是放不下他。有时候得不到反而更有奢望。比如他,因为没办法得到,只能通过其他方式来迷惑自己。他不一定想见我,但我却不死心的想要见到他。
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因为顾客很少,同事们都很闲。但看到林木节走进来,都忍不住想去搭话。
林木节长的很好看,尤其那张能引人犯罪的脸。拿着菜单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看的同事在旁边都忍不住犯起了花痴。幸亏有王思语坐镇,要不然一向大大咧咧的王晓或许会跳到他面前,向他要微信,要号码。
他们很快点完了菜。
王晓拿着他们订好的菜单走到后厨。一边走,一边小声哀叹,可惜了,好不容易遇到长的这么好看的,人家都有女朋友了。
别人听到这句话,或许没有什么?毕竟萍水相逢,事不关己。
可是被我听到了,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以前不觉得他有多完美。
他就是普普通通的林木节,除了家里有钱,有一副好皮囊外,也就那样了。
外界不是都在传他是扶不起的阿斗吗。
可是一点点相处下来,对他的看法也慢慢转变。
他可以为了我冲进大火里,
为了我取消了订婚。
我们之间算什么呢。一场游戏。他觉得累了,提前出场了。只留我还在挣扎,其实有什么好眷恋的。我的大好时光才刚刚开始。
他坐在那个角落里。雨水无情的敲打着玻璃窗。
他不会在看向我。即使我很期盼他的目光。
我应该恨他的,但是我却一点也恨不起来。
只能做自欺欺人的梦。
以为一切都没有走远。其实我和他早就没有任何以后了。不管现在还是未来,他的世界都没有我了。





蓝色森林的传说 91
那一次和林木节的遇见是短暂的。他和王思语吃完饭便离开了。全程没怎么说话,倒看到王思语小心翼翼的赔着一张笑脸。
他们或许很快就会结婚了。他用尽办法摆脱我,不就是想要婚姻来保证前程似锦吗?
孩子没了,对我是致命的打击。对于他,也许就是最平常的小事。他可以从容的吃饭,从容的工作,从容的和我擦肩而过,而没有任何负罪感。我没有他那样洒脱。我需要疗伤的过程。
张宇有时候也会来看我。他知道我最近心情不好,人虽然从鬼门关回来了,而魂魄貌似还在孟婆那里。他想办法让我开心。又或许是妈妈让他来的。
妈妈和他都害怕我会做傻事。会想不开。
其实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我对活着虽没有多大期望,但对死也不那么渴望了。
我还有妈妈需要照顾。我应该做个听话的女儿,而不是事事让她操心的女儿。
每次张宇来接我下班,王晓就会笑着打趣我,黄珈蓝,你看,你男朋友来接你了。
我只得一遍遍的解释,那不是我男朋友,我们仅仅是普通朋友。
王晓明显不相信我的解释。
“他坐在那里等你下班,一等就是几个小时。如果是普通朋友,谁有那么大的耐心?要我说,碰到这么好的男人,千万不要错过了。人家长的一表人才,又是医生,职业也体面,配你这个服务员绰绰有余了。你还挑什么啊。是我早就嫁了。”
“既然你这么钟意他,等有机会我对他说,我有同事暗恋你呢。”
王晓的脸一下子红了。装作生气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人家喜欢的是你,又不是我。”
“我们从小玩到大,是最好的朋友。如果想做恋人早就做了。只可惜我们只适合做朋友,无法上升到恋人阶段。我只把他当做好兄弟看待,可从来没把他当恋人看待。还有,我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总说我做事毛燥,爱听信其他人的话,被骗了都不知道。”
“哎呀,哎呀,可惜了这么好的男人,你竟然看不上。”王晓捂着嘴巴笑。
怎么感觉越解释描的越黑。
有时候下班早,没事可做,我也会到医院找张宇。
平常我会提前打电话给他,问他忙不忙,顺便告诉他,我下班了,可以去医院找他。
他便会站在医院门口等我。
在医院里,我也不闹,很安静。看他给病人复诊,查房,询问康复情况。因为是和我不一样的圈子,我带着很强烈的新鲜感。也很专注的去听他和病患的聊天。
但那一天,因为饭店的生意太好了,食材被用完了。打扫完卫生。领班提前给我们放了假。
我没有给张宇打电话,便去医院找他了。想给他一个惊喜。
市人民医院其实蛮大的。那么多科室,走在里面,就像游走在迷宫里。我向来没有方向感。记性又不太好。他有时候在住院部,有时候在急诊,有时候又在会诊。
我没问他在哪儿,自顾自在医院里走着。走了很久,也不知道走到哪儿了。周围全是陌生的环境。遇见的人也越来越少。
我拿出手机想要搜索自己的方位。
突然我抬起头,远远的看到张宇和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并肩从对面的一栋楼里走出来。他们聊的很专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应该和病人有关吧。
为不妨碍张宇工作,我没有让他发现,便躲在了一颗树的后面。总觉得和张宇走在一起的医生格外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又看了看面前的大楼。突然我想起来了,这是遗传学的办公大楼。在林木节告诉我,他和我是兄妹关系时,我打听到这家医院哪里可以做血缘关系鉴定,便偷偷来过这里好几次。但是我都没有勇气去做这个鉴定。因为我真的好怕林木节说的是真的。如果我和他真的是兄妹…这个结果我无法接受。后来我想来想去,便放弃了做鉴定的决定。我倒宁愿他是骗我的。
只是没想到张宇竟然和这个科室的医生这么熟悉。
早知道就拜托张宇帮我做一份血缘关系鉴定了。
我在医院里晃荡了很长时间。可能因为去的次数多了,有很多护士都认识我。
看到我,都会和我主动打招呼。
“黄珈蓝,你来了,是来找张宇的吧。”
我点点头。
热心的护士便会告诉我张宇在哪儿。
从她们意味深长的笑容里,我知道她们肯定也误会了我和张宇的关系。
刚开始还会解释,后来说的多了,也没有人愿意相信的节奏,便不在过多辩解了。但我去医院的次数明显减少了。
有时候我也会向张宇说起,让他不用去接我下班了。反正上班的地方离家又不远,走十分钟就到了。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子,还能走丢了不成。
张宇笑笑说,还真怕你走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毫不客气的回击。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弱智。”
沿着那条小路,我在医院又晃荡了一圈。其实还是蛮好奇自己的身世的。如果我不是妈妈的女儿,是妈妈在医院收养了我,又或许真的如奶奶所说,妈妈出轨了。小时候我就因为和爸爸长的不像,才被奶奶扫地出门的。
记得林木节曾对我说起过他爸爸是个特别花心的人,在外面找了很多小三小四。妈妈不会就是其中之一吧。
无聊时,我总喜欢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让我更难过以外,并不能缓解目前糟糕的困境。
我一边无聊的踢着路边的小石头,一边犹豫徘徊着要不要亲自做一份血缘关系的鉴定。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期盼的,或许是哪里搞错了,才被他认为我和他有血缘关系。
我没有去找张宇。而是走出了医院。
趁着今天的空闲,去找林木节要几根头发。
我不信他手里的那份鉴定报告。
我要亲自做一份,才肯死心。
如果他真的骗了我。我该怎么办呢。
如果他没有骗我,我又该怎么办。
这两种结果对我来讲都是最难堪的。我没办法心平气和的去面对。可是藏在心里总不是办法,因为我始终对他抱有希望。就像每次在梦里那样,他的眼睛里氤氲着一层水雾,我伸出手为他抚平那层悲伤的雾。他近在眼前。他触手可得。他并没有离开。
因为不是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的人很少。空荡荡的让人难过。
我低垂着头看着手机。却没有勇气拨通林木节的号码。
因为我好害怕他不想见我。
其实这样的局面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我们像从来没有认识过,相爱过。
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但是记忆却无法掩盖躲藏。
如果当初我没有不顾一切的回到那座靠海的城市找他。
如果不曾看到他还保留着我们初遇的那张画。
如果在妈妈因为营养不良晕倒在地时,我没有选择去到那家工厂做暑假工,
如果我不曾向他签订了六年合约…
如果我不是黄珈蓝,和他妈妈长的没有半分相似,一切会不会不同。
公交车载着我向前行进,我的整颗心随着车身摇摇晃晃。
从公交车上下来,仍觉得像在梦境一般。
我不该来这种地方。
这家工厂有太多不好的回忆。
越挣扎,越难忘。
工厂门口种的花随着十月深秋的到来在慢慢枯萎。
宣传栏里的照片又换了一批。不知道何时拍的,何时换上的。照片上的人笑容依旧。我并不认识这些人,他们鲜活的存在这家工厂里,奉献着自己的一生。
我想进去,却被门卫大叔拦下。
“你找谁。”
“我…找…林木节。”
“你是说林总?”
才两个月不见,没想到门卫大叔已经把我忘了。
“是。”我点了点头。
“有预约吗?”
“没有。”
“那我可不能随意让你进。”
“我找他有事。”我求着他。
“我也没办法。不是我不通融。厂部有规定,闲杂人等不能入内。我认识你,你是…那个…”他将头偏向一边,费力的想了想。
“你以前是林总的秘书吧。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你,我还问了林总。林总说你不做了。也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原因离职的。但人各有志嘛,对不对。怎么,今天回来找林总…是不是有什么事?”
也不知道怎样回答他才好。
只得撒了谎。
“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还没有向林总交接的清楚,今天刚好有空,来这里说清楚。”
“哦,哦,是这样啊。既然为了工作上的事,那你就进去吧。”
我忙对他说了谢谢。
我踩着楼梯的台阶上楼,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我这么贸然前来,他应该会惊恐吧。凭空突然多了一个妹妹出来,估计他都已经茶饭不思了。生怕我会把这件事抖到媒体面前去,让他颜面尽失。又加上我们还有一段不伦之恋,他是连见到我都觉得恶心吧。
反正我想好了,如果鉴定出来我真的和他有血缘关系,我也不会威胁他,强求他对我有什么补偿。我也不会追究我究竟是谁的女儿,我会带着妈妈离开这里。离开一切让我们伤心的根源。我会重头开始一段新的生命旅程。




蓝色森林的传说 92
整个楼道都很安静。
我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口,门虚掩着。只要轻轻一推就开了,可是我竟突然没了勇气,很想掉头就走。
他要怎样评价我的行为?
说我还在不死心的纠缠他。
我们结束了。在医院里就已经说的明明白白。可我还在不死心的挣扎。
骨子里有一种偏执的劲头。即使被伤害的体无完肤,仍幻想着破镜重圆的一天。可是我知道回不去了。如今的我们之间相隔了太多离愁。如一团易碎的薄冰,只要轻轻一碰,瞬间化为乌有,不管曾经有多繁华绚丽。原来在深的感情也会变的如此不堪一击。
我深吸一口气,心脏在快速的跳动。我努力克制起伏不定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更正常,自然一点。然后伸出手,敲了敲门。
“进来。”熟悉的声音响起。是他的声音。承认很没有出息,我更加激动了。
我回头望了望身后空荡荡的走廊。现在想逃离还来的及。只要我没有走进去,没有和他见面,他就不知道我曾来过这里找他。
只要我狠下心不去见他…
我还在犹豫徘徊,门突然开了。
听到“吱呀”的一声响。
我回过神来。
来开门的是林木节,在梦里无数次幻化的样子。如今他清晰的站在我面前。
无边无际的思念浪潮将我覆盖。
我的心挤压的快要透不过来气。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傻傻的看着他,像隔着千山万水的等待。那艘乘着他的船终于快要靠岸,他停的却不是我的海岸。
“你…来找我?”
语气客气的带着陌生的疏离。
“嗯。”我点点头。
时间仿佛静止了。我没有进去他的办公室,他也没有请我进去。我们呆呆的站在门口,像两尊塑像。
“我最近工作很忙。”终究还是他先开了口。
“哦。”
“听说你换了一份工作?”
“是。”
很随意的寒暄着。气氛有点尴尬。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竟然连待在一个空间都变得煎熬。空气中存在大量不安分因子,仿佛随时都会易燃易爆。
他的唇线很美。薄薄的两片唇,欲说还休。
和之前总归是不一样了。
他的眼睛里有了我看不懂的情绪。
“请给我你的两根头发,我想重新做一次血缘关系鉴定。”我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你认为我是在骗你?”
“我想再做一次。”我无比坚定的回答。
他显得有点不耐烦。
“ 我找了全市最权威的血缘鉴定中心,它们是具有法律效应的。”
“我想再做一次。”
“你以为我一直在骗你。”他有点生气的重复着这句话。
“我…我…我不相信我们竟真的是兄妹。请你让我在做一次吧。”
“在做一次有什么意义。改变不了这个局面了。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你,我也不想的。命运把你带到我面前来,我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守护你一生。黄珈蓝,忘了我吧。”
他开始嘲讽我的一厢情愿了吗?
忍了那么久的泪水终于流下来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这样对我。面对他的冷酷无情,我应该死心的。可是我一次次选择原谅他,让他更嚣张,更觉得我的不自重。
“你以为我做这份鉴定,是为了让你回到我身边。你错了。我不过想证明我怎么会和你扯上血缘关系?我从五岁才来到这里生活。在此之前我和妈妈连林氏是什么都没有听说过。即使我们分手,也不能被恶意中伤成这般模样。”我说的咬牙切齿。
他没有回应我。
他身后的落地窗投射的阳光像剪不断,理还乱的旧时光。我和他被困顿在里面。或许谁也没有想到,一向爽朗的我竟然是那个最放不下的人。
我们僵持不下。
最终他还是从头上扯下几根头发,或许是为了想尽快打发我离开。他转身从办公桌上拿出一份文件袋,将头发放进文件袋里交给了我。
“既然你这么固执,我没办法劝阻你。随你做几份鉴定,想要多少头发,随时来找我,我都会给你。”
他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我的手。但很快缩了回去。仿佛我的手上有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股寒意直达心脏。让我的心开始颤抖。
“如果鉴定的结果和你的一模一样,我也不会来找你。即使不一样,我也不会来找你。我们之间随着孩子的去世所有的关系已经荡然无存了。曾经我想如果没有了你,我还有孩子,所以我会好好活着,将我所有的爱都给他。可是命运从来不眷顾我,将孩子夺走了,我什么也没有了。对你的感情也所剩无几了。支撑我走下去的是和我相依为命的妈妈,你没有亏欠我,我也没有亏欠你。如果有选择,我倒宁愿从来没有认识你。”
说完这些话我就走了。
我走的很坚决,没有回头。只是泪水不争气的往下掉,一颗一颗。
一颗心已经伤痕累累了,不在乎在捅上一刀。
走出工厂时,才想起。我应该去看看张静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她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的这么多不幸。
我知道她最近工作繁忙。订单量的增加让他们像冰冷的机器那样恨不得24小时连轴转。走了很远,我回头望了望一楼的织造车间,机器的轰鸣声时远时近。曾经的我多纯真啊,多无忧无虑啊,如今我的心像蒙上了一层纱布,一动就会疼,简直痛不欲生。
我的这副模样也不适合去见张静。她看到我的双眼红肿必定会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能说自己对林木节死心不改。曾经我那样劝慰她离开刘秦升,当我面临那样的爱情困境时才懂,爱真的拿不起,放不下。不是一句完了就可以推翻所有。不是一句算了就可以重头开始。
说过我爱你,我想你,最终败给了不合适。
分手的原因千千万,唯独不合适是最敷衍。
我拿着装着他头发的文件袋。便去找张宇了。
我没有搭乘公交车,而是顺着一条路一直往前走。走的每一步仿佛都花光了力气。天慢慢黑下来。手里的文件袋似有千金重。
街上依旧车来人往,热闹非凡。
路口的信号灯不停的交换着变。刹车声,人声,汽车的鸣笛声,像一层层海浪激荡着灵魂。
走的很久,我并没有感觉到累。可是脚越来越软。就像踩在坑坑洼洼的泥地上,随时都会摔倒。我并没有那么虚弱,毕竟在医院里休养了那么久。可是我的心少了一块,再也拼凑不出最初的模样了。
我应该去医院的,可是最终我还是没有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摇摆不定。
也许因为那么深爱过他,当感情变成了另一种存在方式,有悖伦常的,我们都把对方推到了最绝望的悬崖上。我已经没有力气反驳了,只能认命了。
回到家时,已经华灯初上。
妈妈在厨房里忙碌,最近她跟着我也瘦了不少。我哭,妈妈也跟着我哭,我笑,她便跟着我笑。这么多年,无论我遇到什么困难,当我回头,总能看见她站在我的身后。
我亏欠妈妈太多了。总以为当我长大,她就可以比从前过的轻松,没想到却比过去更艰难。
妈妈听到开门的声音,便回头。即使她知道是我。
“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快洗洗手,马上吃饭了。”妈妈一边说,一边将锅里的菜盛在盘子里。
我将文件袋扔在沙发上。
妈妈看见了。便问我,那是什么?
“一份文件。以前在工厂里上班,很多事没有交接的清楚,今天下班早,便去交接了一下,没想到还有一份文件没处理,便带回家处理一下,算是对以前的工作完美结束了。”我努力挤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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