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88

昨天本来应该轮到唐亮轮休的，但昨天跟着张权跑了一天，晚上又守着游戏厅守了一个通宵，现在的唐亮，眼皮早就开始打架了。
但看到唐亮要走，张权却伸手再次拉住了他：“亮子，你愿意跟我干么？”
“啥？”唐亮微愣。
“愿意辞了电子厂的工作，跟我干吗？”张权深吸了口气，再次说道：“你要愿意，哥往后绝不亏待你，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饿着你！”
见唐亮还在发愣，张权也不急，又开口道：“行了亮子，昨晚你守了一晚上也累了吧？先回去休息，等你考虑好了再来找我就行。”
“不用了！”
唐亮也突然挺值了腰板，异常严肃的说道：“权哥，我已经考虑好了……老实说权哥，要是以前的你找我说这话，我或许会回去睡一觉，然后第二天照常上班。”
“但从前天晚上到今天，你做的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我不知道这两天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突然有种感觉，跟着你……绝对没错！”唐亮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权哥，我跟你干了！我现在就回电子厂去辞职去！”
对此，张权只是咧嘴一笑，以前的那个好赌烂赌还有家暴史的张权，连自己兄弟唐亮也看得明白。
好在……那个张权已经不再了，而现在的张权，将开始一段崭新的人生！
当然，他之所以找唐亮的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唐亮这人不贪。这一点，从他刚才还钱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
要是换做别人，看见张权从白手起家，到现在一晚上就赚了小三百块钱，早已经嫉妒得眼睛红了，心也跟着黑了。
但唐亮没有……非但没有一点嫉妒的表现，反倒推脱着，让张权先留着钱，把江芸照顾好。
只这一点，就足以让张权动容！
他一脚踢在唐亮屁股上，笑骂道：“行了吧你，别煽情了，赶紧回去休息，到晚上的时候过来替我，我晚上还得去医院里照顾你嫂子呢。”
大概是经过了昨晚的口口相传，张权估摸着，厂里的人应该都知道自己这破地方开了个游戏厅。
早上还没什么人，但一到中午的时候，就人头攒动。
旁边工厂轮休的工人吃过午饭后纷纷来抢位置，有的人甚至是捧着饭盒来到了游戏厅边吃边玩。
“老板，给我换十个币！”
“老板，我来二十个……”
二十来平米的游戏厅，大中午的就挤满了人，投币下注的固然是神情激动，旁边看热闹的也跟打了鸡血一样，在旁边指手画脚的。
“老子就说刚才押西瓜吧，你他妈偏要押橘子，还押那么多分……”
“老子买的币，老子想押啥就押啥……你想玩？自己买啊！”
“去你妈的，你当老子买不起还是咋的？”
随着争吵声越来越激愤，张权也乐得如此，刺激性消费本该如此……到下午上班的时间，虽然人少了很多，但还是有三三两两轮休的人在店里玩。
一直到下午厂里下班的时间，唐亮才睡眼惺忪的过来接班：“权哥，我来了，厂里我也辞了职了，这下可以安安心心的跟你干了。”
“那你就好好守着。”
张权笑了笑，把位置让了出来：“我得去医院里照顾你嫂子了，今晚上又得辛苦你了，明早我再过来替你。”
唐亮也不含糊，点头答应着。
往后的几天时间里，都是如此。两个人轮班，白天张权守着，晚上唐亮过来后，他就去医院里照顾江芸母女俩，顺便在医院里休息。
等第二天一大早，再和陈四指过来一起开箱取币。





重返1988 第14章 出事了
大概是经过了昨晚的口口相传，张权估摸着，厂里的人应该都知道自己这破地方开了个游戏厅。
早上还没什么人，但一到中午的时候，就人头攒动。
旁边工厂休的工人吃过午饭后纷纷来抢位置，有的人甚至是捧着饭盒来到了游戏厅边吃边玩。
“老板，给我换十个币！”
“老板，我来二十个……”
二十来平米的游戏厅，大中午的就挤满了人，投币下注的固然是神情激动，旁边看热闹的也跟打了鸡血一样，在旁边指手画脚的。
“老子就说刚才押西瓜吧，你他妈偏要押橘子，还押那么多分……”
“老子买的币，老子想押啥就押啥……你想玩？买币玩啊！”
“去你妈的，你当老子买不起还是咋的？”
随着争吵声越来越激愤，张权也乐得如此，刺激性消费本该如此……到下午上班的时间，虽然人少了很多，但还是有三三两两轮休的人在店里玩。
一直到下午厂里下班的时间，唐亮才睡眼惺忪的过来接班：“权哥，我来了，厂里我也辞了职了，这下可以安安心心的跟你干了。”
“那你就好好守着。”
张权笑了笑，把位置让了出来：“我得去医院里照顾你嫂子了，今晚上又得辛苦你了，明早我再过来替你。”
唐亮也不含糊，点头答应着。
往后的几天时间里，都是如此。两个人轮班，白天张权守着，晚上唐亮过来替他后，他就去医院里照顾江芸母女俩，顺便在医院里休息。
等第二天一大早，再和陈四指过来一起开箱取币。
今天已经是江芸进医院的第三天，也是张权来回奔波于游戏厅和医院的第三天时间。
只是今天，张权刚走进病房里，就看见江芸正收拾着床铺，原本的病号服也换成了她刚进医院时穿的那套衣服。
而小家伙冉冉则百无聊赖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江芸。
张权刚进来，冉冉立刻从椅子上滑下来，小跑着朝张权扑了过去，甜甜的喊了一声：“爸爸你终于来了……你快劝劝妈妈吧。”
“江芸你这是又要干嘛？”张权下意识问了一句，惹得江芸连忙侧头。
等看到进来的是张权后，立刻凑上去说道：“张权，你来得正好，你去把出院手续办了，咱们马上出院。”
“刚才护士来复查的时候，我问了下护士姐姐，这里面住一天要四十多块钱呢……再加上吊的那些盐水啊，葡萄糖之类的，估摸着一天得五六十……咱还还是回去吧，反正我也感觉好得差不多了。”
“差远了！”张权一时间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昨晚才洗了胃，虽然对身体没什么影响，但是洗胃的过程中，损伤了胃粘膜，这几天都只能靠吃流食和注射生理盐水葡萄糖之类的补充能量。
在家可没有在医院里这么方便。
而且这几天，自己也比较忙，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照顾冉冉了，这才把小家伙带到医院里来，白天的时候让江芸母女俩互相照顾着，也能让他稍微放心一点……
可要是回了家，这一大一小的都得自己照顾，游戏厅那边也不能没人……还不得累死他？
张权这么想着，脸色一正，把冉冉重新放在椅子上坐着，捏着江芸的肩膀又把她重新按在了病床上面。
眼看着她挣扎着又要坐起来的样子，张权突然暴呵一声：“江芸！”
这一声吼直接把江芸吓得不敢动弹了，迎上张权那双异常严肃的目光，江芸突然有些害怕……难道以前的那个张权再次回来了？又要对自己和冉冉打骂一番不成？
就连坐在椅子上的冉冉，在听到张权那一声喊之后，也吓得一哆嗦，缩了缩脖子，小手紧紧的抓着布娃娃。
但江芸紧张了好一会儿，想象中的打骂并没有出现，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张权。
“江芸，你给我听好了！”张权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之后，才无比严肃道：“我张权发过誓，一定会让你和冉冉过上好日子……谁也不能欺负你们母女俩！我说到做到！”
以往张权对她这么吼过之后，不是拳打脚踢的家暴，就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喝骂。
但这次，任张权说话再怎么严厉，态度再怎么凶狠，江芸却只觉得内心里有些温热……
他变了……他真的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张权了。
内心里这么想着，让江芸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可是……”
江芸还待再说什么，张权却已经伸手，从兜里一口气掏出两千来块钱来。
游戏厅经过了几日的经营，除了头一天只算是开了半天时间而已。往后的二十四小时营业，再加上那些来游戏厅玩的人口口相传，这两天的生意更是火爆了不少，连着两天都有小一千的进账。
这两天张权游戏厅医院里两头跑的，也根本没时间把钱拿回家，现在一股脑的全都掏出来了。
“不就是钱吗？你看这是什么？”
两千块钱，对于后世的张权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参加一个饭局，可能桌子上一道菜的价值都不止两千。
但是对于每个月拿着三五百块钱死工资的江芸来说，却无疑称得上是一笔不菲的金额了。
此时的江芸满脸吃惊的表情，小嘴半张着半天合不拢：“这才三天时间，你那个什么……游戏厅就赚了这么多钱？”
“呵……”张权轻笑了一声，正打算解释：“这还算是少的呢……”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病房门就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头发染得跟彩虹糖一样的年轻人就冲了进来，看见张权后，喘着气喊了一声：“权哥，出事儿了……”
来的这个小年轻叫小虎，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典型的一个社会无业游民一个。
这小子前两天跟着华子来游戏厅玩了一次之后，这两天只要一有时间，就往游戏厅这边跑。有钱了就玩两把，没钱了看别人玩儿，也能在游戏厅里呆半天。
头一天的时候，张权为了刺激消费，送给他两个币玩了下……从那之后，小虎往游戏厅跑得更勤了，见到张权也是权哥权哥的叫着。
但今天小虎竟然跑到医院来找张权，尤其是看到他有些慌张的模样，张权唯恐吓到江芸冉冉母女俩，连忙迎了上去，把小虎拉到病房外面，反手就把病房门带上了。
“出了什么事儿？”
小虎把气喘匀实后，才连忙开口：“亮哥……在游戏厅和人打起来了！”
“什么？”张权脸色一黑，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也不等小虎继续说下去，已经抢先道：“等会儿，我马上回去！”
说完这话，就再次推开病房门，也没功夫和江芸你侬我侬，站在门口对着她说了一句：“江芸，你在医院里好好呆着，出院的事，等我回来了再说……照顾好冉冉。”
再次反身时，又对着小虎道：“走……回游戏厅！”
小虎家里是卖肉的，老头子有一辆弯梁摩托车，平日里没啥事儿的时候，这小子就爱骑着他老头儿的破摩托到处兜风招摇。
这会儿这摩托车倒是赶上用场了……张权坐在后面，听小虎一边骑车，一边解释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重返1988 第15章 这事交给我
病房里，张权前脚刚走，原本还有些欣慰的江芸，却突然露出了一抹愁容来。
从小虎另类的穿着和打扮来看，江芸已经感觉到了这个人一看就是那种社会混混。九十年代，正经人都梳着三七粉，中分头，穿件西装，打扮得人模狗样的。
哪有像小虎那样，把头发染得跟彩虹一样的？好好的衣服裤子不穿，偏要穿那些破了洞的，还要在上面挂两条狗链，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难道他又开始和社会上那些狐朋狗友鬼混了？
眼见张权变好了些，她生怕失去眼前的一切，张权再变回到以前那个可怕的男人。
而且……开游戏厅赚不赚钱，江芸不知道，但她知道，但凡是呆在游戏厅里的人，就没一个不输钱的。
这一点，从以前张权无数次输钱后的家暴中就能知道。
可今天张权一来就掏出两千来块钱……三天时间，赚两千多，哪怕是现在，江芸也还被震撼着，不敢相信。
她唯一能猜到的就是，张权这钱来路不正……
“张权，你要是敢走上犯罪的道路，我到时候自杀，就算是死……也要拖着你一起！绝对不让你祸害冉冉！”
江芸在心里暗自发誓！
然而此时的张权，一门心思都放在游戏厅那边，哪有闲工夫猜测江芸的心思？
到了游戏厅门口，弯梁车还没停稳，张权就翻身跳了下来，脚步不停的往游戏厅里面冲。
厅里刚刚打了一架，有两台水果机倒在地上，也没人去扶，里面一个玩游戏的人都没有，只有唐亮坐在椅子上，左脸上有些淤青，手上也有些血迹。
此时此刻，他正坐在椅子上，用餐巾纸擦拭着手上的血迹呢。
见到张权进来，唐亮第一时间站了起俩，开口就说道：“哥，我对不起你……”
“行了，来的路上我就已经听小虎说了，这事儿不怪你。”张权连忙把唐亮按在椅子上坐下，仔细的查看着他脸上的那些淤青：“伤到哪儿了？严重不？让小虎送你去医院里看看。”
说话的功夫，张权架着唐亮就要往外走，却被唐亮挣脱开，半开玩笑道：“哥，哪儿有那么严重？就是脸上不小心让一小子给来了一下，有点肿而已，回头上点药就没事儿了……手上这是他们的血。”
闻言，张权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唐亮在进电子厂之前，曾在煤场里挖过两年煤。
煤场那边经常发生挖过界的事情，这家的煤挖着挖着，挖到别家的地界去了……为此也经常发生械斗的事情。
两家煤场的工人拿着锄镐铁铲，一窝蜂的冲上去，也甭管是谁，往身上砸就是。
头破血流是常见的事儿，甚至打死人都不稀奇……你要是不能打，趁早，别干挖煤这份工作，免得被打死了，家里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唐亮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练就了一身横肉和打架的经验。寻常三五个杂毛，还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他。
放下心来后，张权才重新问道：“你确定是癞子头带人来闹事儿的？”
“嗯。”唐亮点了点头，抓起旁边的啤酒，一口咬开后，狠狠的灌了两口，才吐了口气，愤恨道：“那家伙带了三个杂毛来，进门就要保护费，我没给他，那小子就砸机器，我也不让他们砸，就和他们打起来了……给其中一个破了相，后来不知道是谁在外面喊了一声公安来了……癞子头才跑了的。”
唐亮这小子下手狠着呢，说是破相，那多半是要去医院里缝两针才能完事儿的。
他话音刚落，小虎就冲了进来，腆着脸道：“是我喊的，我看打起来了，就想去叫权哥你回来的……临走前喊了这么一嗓子，没想到还真有效。”
小虎还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张权也是一声轻笑，从柜台里摸出两包玉溪来扔给小虎：“虎子，今晚辛苦你了，时候不早了，今晚游戏厅恐怕也玩不成了……改天过来玩。”
小虎手忙脚乱的接过香烟，喜笑颜开：“谢谢权哥，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啊。”
等小虎走后，张权才坐在唐亮身边，也开了瓶啤酒吹了一口。放下后，就听见唐亮问道：“权哥，这事儿恐怕没完，癞子头后面恐怕还得来，你打算咋办？”
“咋办？”
张权裂嘴一笑，不答反问：“亮子，怕了吗？”
“怕？”唐亮嗤笑一声，有些不屑：“他癞子头要是下次还敢来，老子非得让他在医院里趟半个月不可！”
“好！”
张权也是一声冷笑，嘴角露出个阴狠的笑容来，拍了拍唐亮的肩膀：“亮子，你要相信哥，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白挨这顿打的。”
唐亮发泄完，气性也没先前那么大了，半开玩笑道：“哥，咱俩都认识五六年了，我不相信你相信谁？”
“那行。”张权站起身来，把两台倒了的游戏机扶正，接着才说道：“被这么一闹，今晚是做不成生意了，亮子，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过来吧。”
路过药店的时候，又给唐亮买了点跌打损伤的药，这才目送他回家。
等唐亮一走，张权又立刻反身，回到附近的小卖部，拿起公共电话，给陈四指打了个电话过去，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他听。
当听到张权说游戏机被砸了，陈四指还一副怒不可遏的语气，仿佛要杀人那么凶。
但当张权说到是癞子头干的时，陈四指却犹豫了一下，最后道：“好了兄弟，这事儿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过来处理，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我就静等陈哥你的消息了……”
挂断了电话后，张权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听陈四指的口气，这是想要做息事宁人的打算？
“你陈四指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老子可不想！打了我兄弟，砸了我游戏厅，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这一晚，张权生怕癞子头带着人再次回来，就在游戏厅里用凳子搭了个简单的床铺，睡在了店里。




重返1988 第16章 息事宁人
以前的张权在电子厂里上了大半年的班，后来又在外面厮混了四年，对于电子厂里面熟悉，对于外面，更加熟悉。
对于癞子头，张权只要稍微搜索一下记忆，大概也就了解了情况。
这人是土生土长的蓉城人，典型的社会闲散人员，长年在电子厂周围游荡，连吃带拿是常有的事。
要是遇到哪家新开的店，比如张权这种游戏厅，免不了上去就是一顿敲诈勒索，还美其名曰……要保护费。
而且料定张权开游戏厅的，不敢报警，要是今天这件事不处理妥当，癞子头以后只会更加嚣张！
好在唐亮下手狠，看来是把癞子头打怕了，张权睡在店里，一晚上没听到一丁点动静。
第二天醒来，老早早的就开了门。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这刚到，兄弟你就开门迎接我了呢。”店门刚打开，陈四指也刚到，下了车就是一阵爽朗的笑容。
张权自然也不含糊，心里虽然嗤之以鼻，但脸上却带着份微笑：“陈哥，来得真早啊，难得陈哥心心念念昨晚的事情，难为陈哥了……”
张权这招以退为进，一上来就把陈四指说得哑口无言，脸上更是有些尴尬，讪笑了两声过后，才开口道：“兄弟你放心，今天我一定把这件事儿给你办得服服帖帖的……”
“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我兄弟昨天可是被癞子头打得在医院里躺了一晚上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
唐亮正提着两袋包子，悠哉悠哉的往这边走……那模样，哪里像是去医院里躺了一晚上的人？说他去做了一晚上大保健，生龙活虎丝毫不为过。
好在这家伙脸上抹了点药，凑近了看，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权哥，陈老板……你也来了啊。”
看见唐亮后，陈四指脸上更加尴尬了，连忙说道：“亮子老弟，这事儿怪老哥，事先没打招呼，让你受委屈了，今天老哥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我已经让人去把癞子头找来了……”
话音刚落，从巷道外面就走进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前面那个，自然就是陈四指店里的帮工。
张权游戏厅第一天开张的时候，他还来调试过机器，叫陈星，好像是陈四指的侄子。
而跟在陈星身后的那个人，将近四十岁的模样，头顶中央却有一块没头发，裸露出来的头皮也黑漆漆的，大老远看着跟头顶长了个癞疤一样。
这人，自然就是癞子头了。
直至走到游戏厅这儿来的时候，陈星才凑到陈四指身边，小声说道：“叔，人我带来了。”
陈四指自然早就看到了癞子头，此刻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癞子，好久不见啊……听说你昨晚搞出了点事情啊。”
后者闻言，再看了看周围，当看到唐亮的时候，立刻脸色就是一变……
唐亮亦是如此，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看到癞子头的一瞬间，唐亮就有些激动，把包子放在柜台上就要冲上去干。
这下子倒是把癞子头给吓了一跳，昨晚就被唐亮打架的那股狠劲儿给打服了，这会儿再见到，他哪儿还敢和唐亮硬碰硬？连着退后了好几步。
索性张权及时拉住了他：“亮子……别冲动！”
“就是啊，亮子兄弟，这冤家宜解不宜结，别那么冲动嘛。”陈四指也走上来打着圆场。
陈四指说完这话后，又看了看癞子头：“癞子，你过来……不知道这游戏厅是我和张兄弟合伙开的么？连我的厅你都敢闹事儿了？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
“四哥，你说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么？”癞子头脸色尴尬的往前走了两步：“要是早知道这厅是四哥你开的，我哪儿敢乱来啊？”
癞子头说完，又对着唐亮露出个尴尬的笑容：“兄弟，这事儿是做哥哥的不对，昨晚伤了和气，哥哥我先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
但唐亮很明显不领情，冷哼了一声：“哼！就这么简单？”
话音落，别说癞子头了，就是陈四指也是脸色一变。
“亮子兄弟，你看你这也没受什么伤，癞子那边呢，昨天有个医院是真被打进医院里了……要我说，这事儿还是算了。”陈四指再次打着圆场：“毕竟大家打开门做生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兄弟，你觉得呢？”
“我兄弟昨晚也去医院里躺了一晚上，这伤你也看见了。”张权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