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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祟家的小天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江天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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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教训完口不择言的厕鬼,白昭乾把它关进玉瓶里就睡觉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早起来……
“昭昭,你家虫子够毒的啊,怎么老咬你?”许言彬将早饭放到白昭乾桌上,伸手去扒拉他领子,“1,2,3…嚯,还有……”
许言彬说到一半就闭嘴了。





邪祟家的小天师 邪祟家的小天师 第8节
白昭乾边吃早饭边抬眼看他,“干嘛?”
其实他也很纳闷儿,昨晚他睡觉前还画了几个驱蛇虫蟑螂的居家符箓叠好放在了房间角落里,之前明明百试百灵的,怎么现在就不管用了。
问题是他早上起来找了一圈,也没看到虫子活动的痕迹。
许言彬沉默了一会儿,问:“昭昭你一个人住的?”
白昭乾想了想,房间里还有两只鬼,不过那又不能算人。
“对啊。”
许言彬面色复杂地盯着他看。
白昭乾脖子根处,的确有几个指甲盖大小的红印,那个还能说是毒虫咬的。
但是那一圈细密的小红点,怎么看怎么像……
白昭乾吃着早饭,就见一旁的许言彬露胳膊挽袖子,然后把手伸了过来。
“干嘛?”
许言彬抬下巴,示意他看。
白昭乾低头,就见许言彬的手臂上,有一圈和自己锁骨处相似的红印子。
“诶?”白昭乾惊讶,“你也被咬了,怎么回事?”
许言彬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是我表弟和我抢玩具的时候咬的。”
白昭乾眨眨眼。
许言彬将袖管放了下来,面色严峻:“昭昭,你睡觉的时候关好房门了没。”
如果真像他想的那样,那就不是小事了,得报警了。
白昭乾这才意识到自己锁骨处的一圈红痕有些像牙印,他思索了一会儿,摇头:“不可能的。”
施加在门窗上的符不仅防鬼邪侵入,小偷强盗也同样进不来。
不过没等白昭乾多想就上课了。
最近京城大学宗教学院开了个新项目,是前往湘西进行实地考察,研究当地的鬼神民俗特色,算是宣传传统文化的项目。
这种项目每年都有,只是今年和往年不同。
今年这个项目,会由封疆集团对考察队进行资助。
封疆集团的名字一出来,整个宗教学院都疯了。
全国最有钱的家族啊!有他们的资助,这次考察肯定不用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了,设备仪器之类也都会是最先进的。
许言彬也有些激动,问白昭乾要不要一起报名。
白昭乾懒得和别人去抢那寥寥几个名额,也没兴趣从京城跨越小半个华夏去湘省。
而且他还答应了孙思铭要去给他那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朋友治“病”呢,情况未知,不知道需要多久。
白昭乾还是很注重承诺的,因此也没多犹豫就拒绝了许言彬的邀请。
许言彬有些失望,不过白昭乾还没来得及开口安慰他,一旁就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
“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好吗?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嗤。”
白昭乾转头看去,就见说话的是一个瘦瘦的男生,那人额头尖尖窄窄,腮帮骨却又很大,向外生长,整个脸看起来像一个正放的三角形。
这种长相,在相面学上称作反骨,有这种面相的人通常心胸比较狭隘,而且多疑多思,容易恩将仇报,甚至还会专门报复对他们有恩的人。
那人嘲讽了一句就回头了,白昭乾收回目光,问许言彬:“和你有过节?”
许言彬瘪嘴,点了点头。
“那家伙叫林宇,他爸妈和我爸妈是朋友,我和他从小就不对付。”许言彬摆手,“昭昭你别理他,他脑子有毛病。”
白昭乾噢了一声,又看了眼林宇,没说什么。
……
上了一天课的白昭乾回到家里,将衣服脱了,对着镜子看自己脖子上被“虫子”啃过的红斑。
“确实有点像牙印。”白昭乾想着,低头试了一下,咬不到自己锁骨。
他就说嘛,不可能梦游的时候自己咬自己……白昭乾手指轻轻点了点下巴,转身,走到桌前将瓶里的厕鬼放了出来。
“昨晚,你看到什么了吗?”白昭乾问。
厕鬼卑躬屈膝地站在他面前,听白昭乾问,思索了一下摇摇头,鬼脸上有些茫然。
想了想,它又道:“昨天晚上……我好想有一段时间失去了意识。”
白昭乾沉吟了一会儿,打算问问另一只瓶子里的宿鬼。
可解除瓶上封印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瓶子里的宿鬼不见了。
禁制是完整的,说明宿鬼不可能自己挣脱出来,那究竟是怎么消失的?
白昭乾思索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上一次,他在地铁上从那个小女孩头顶拿走的那一团阴气,也是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白昭乾还以为是自动散了,但现在看来,似乎也没这么简单。
他转头看了眼厕鬼,后者急忙低头。
失去意识?白昭乾眉头轻轻拧了一下,鬼是不用休息的,最多也只是畏惧太阳而找一个阴暗的地方蛰伏,能让厕鬼失去意识,除非……
更强大的鬼?
就像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一样,大鬼也会通过吞噬小鬼来增强自己的实力,或者吞噬鬼群中生长过快的小鬼,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地府之中更是有五方鬼帝这样强大的存在,举手投足间便可吞噬成千上万像厕鬼这样的小虾米。
所以,昨晚有一只鬼,在他睡着的时候悄悄溜进了房间?
如果是真的,那只鬼必然实力很强,强到足以让厕鬼这种普通小鬼连意识都涣散了,甚至还能无声无息通过他的禁制。
想到这里,白昭乾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了。
极阴之体,对所有的鬼魅魂魄而言,无异于令它们上瘾疯狂的毒品。
白昭乾自问方术水平不差,迄今为止还没遇到过什么斗不赢的鬼。
但对方能无声无息地穿过自己的禁制进来,还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
现在看来,这痕迹应该是那只鬼吸取他的阴气后留下的。
人类不论男女,体内的“气”是阴阳调和的存在,阳气尽散只有阴气的是鬼,但被取尽了阴气只剩阳气同样也会死。
万一那只鬼实力更强一点,能做到取走阴气而不留下一丝痕迹,让自己根本无法发现呢?白昭乾不敢去想。
他摆了摆手,厕鬼就很自觉地钻回了玉瓶里。
走到空荡荡的神龛前奉了三柱香,白昭乾回到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个盒子。
里面盛满了鲜红的朱砂。
……
夜半,少年正在床上睡得很沉。
身上又是那股熟悉的灼烫,而后又迎来舒适的冰凉,他本能地搂着那团冰,突然间耳边一阵铃响。
白昭乾猛地睁开眼睛。
此时他的房间里挂满了绷直的鲜红细线,仔细一看,那些细线竟都是细碎的朱砂连接而成的,凭空飘荡在半空之中,而每条绳上都有一枚金色的小铃铛,轻轻一碰就会发出声响。
白昭乾的床就在细线之间。
床上,有一团黑影正跪坐俯视着他,双手撑在他脸颊两侧的枕头上。
诡异的是,枕头并没有出现凹陷。
白昭乾眼里闪过一抹狠辣,沉声念道。
“上掣天庭,下达幽冥,风火雷兵,皆听我令,灭其魂形,速收邪精!”
随着他的声音,窗外的天空开始变得昏暗,月色无华,黑云翻卷,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伴随着刺目的电光闪烁,聚集于这栋小公寓之上。
白昭乾用的是威力极大的五方雷咒。
当然这个五方不是嫩牛五方,是东南西北中,又或者说天地水神妖五方雷王的五方。
从咒语就知道这五方雷咒的威力有多大了,召来的天雷能直接摧毁鬼魂,连轮回都入不了。
白昭乾甚少用这样强大的咒,但一来这鬼实力不容小觑,二来,他也要让这种胆大包天半夜爬床吸他阴气的鬼付出代价。
只是白昭乾施展的五方雷咒刚刚成型,就见那黑色鬼影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抬起一只手。
他也没出什么声,只是虚空抓了一下。
天上声势浩大的雷云,就这么消散了。
白昭乾:?
五方雷咒威力虽大但成型的时间也长,在成型之前几乎没什么威力,这鬼实力不弱,能迅速击散雷云,说明它对阵天师的经验十分丰富。
怕是要经历一场恶战。
还好,白昭乾早就做了准备,藏了一张符箓,他伸手在枕头底下一抄。
那黑色鬼影看到白昭乾指间朱砂纸符的那一刻,也不再那么淡定了,白昭乾以为他想往外逃,正欲操控朱砂金铃阵将那鬼制住,孰料那家伙朝他直接扑了过来。
下一刻,黑色鬼影钻入了白昭乾脖子上挂着的,那枚从不离身的幽黑戒指里,再也找不到踪迹。
第7章 未婚鬼夫
白昭乾,天生极阴之体,自小展现出了惊人的道术天赋,自开天眼,可见万鬼。
道家讲究阴阳调和,极阴极阳都并非好事,白昭乾的极阴之体没少让他在童年时候受苦。
迄今为止的各种典藏古籍里,记载着的极阴之体的所有者,没有活过20岁。
十八岁生日,白昭乾在自己的小公寓门口收到了一封通体纯白的信件,展开一看,居然是一封婚书。




邪祟家的小天师 邪祟家的小天师 第9节
喜庆用红,婚丧用白,白昭乾想都没想就把那婚书撕了。
何况求亲的,还是一个男人。
十九岁生日,白昭乾收到了现在脖子上挂着的这枚戒指,戒指通体幽黑,看上去像是黑曜石之类的材质,但白昭乾知道,这是一枚骨戒。
骨戒上燃烧着地府黄泉之下,幽冥深海海底万年不灭的鬼火,价值连城。
是那个男人的嫁妆——至少白昭乾认为自己才是下聘的一方。
问题这东西没人买啊!普通人谁知道这东西多值钱。
所以他把骨戒丢了。
二十岁那年,他要死了。
透彻骨髓的阴寒犹如跗骨之蛆,一点一点地蚕食着他的身体,生气一点点地流逝,他也没有力气施展护体的道术,黑暗之中,恶鬼罗刹妖邪围了整整一圈,耐心地等待着瓜分美食的那一刻。
直到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来。
后来的事情白昭乾记得不太清楚了,连男人的长相都记不得了,只记得他和那个男人签订了婚约,也活了下来。
男人……不。
他是鬼,白昭乾知道。
他馋自己身子,白昭乾也知道。
“那你倒是把嫁妆给我啊!拖着不给算什么男人!”
好多钱呐!!!
白昭乾将脖子上的骨戒取了下来,放在床上,拿枕头砸它。
“开门呐,开门呐,你有本事开门呐!!!”
“开门,东风快递。”
“你好先生,抄水表。”
骨戒:……
白昭乾砸累了,将枕头一丢,抱着胳膊生闷气。
结了这个莫名其妙地婚后,事情却不像他想象的那样,自己被对方按着吸取阴气,成了他炉鼎一样的存在。
那个白昭乾记不清面容的,身形高大的鬼,消失了。
算算时间,正好是整整两年前七月半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了踪迹。
他瞄了眼那安安静静装死的骨戒,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还求婚呢,求完婚两年都不见人影,是不是跑出去偷吃了啊?家花那有野花香,嗯?”
说完这话,白昭乾忍不住就觉得自己像个被老公抛弃多年独守空闺的怨妇。
但那骨戒却轻轻动了一下。
有效?白昭乾一挑眉,想了想电视剧里的台词。
“我一个人,守着这个空荡荡的家,过了两年啊!!”
骨戒晃动的幅度又大了点。
“你再不出来,以后就别见我了!”
戒指开始略显激动地颤抖。
白昭乾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觉得自己还有些不入戏。
于是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学校卫生间里,遇到的那个被自己一脚踹没了的金主爸爸。
这下是真的很伤心了。
“嘤……”
身后传来一阵入骨的寒凉,白昭乾微微侧首,就见到床上的骨戒里,钻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那身影不完全,只有一个脑袋,正看着他的方向。
没有五官,却透着一丝小心。
只是下一刻,刚刚还在哭哭啼啼的白昭乾猛地一拧身,凌厉的视线伴随着破空的风声,清瘦白皙的手掌直接抓住那黑色鬼影的脖子,将它从骨戒里扯了出来。
将那家伙往床上一掼,白昭乾顺势压了上去,咬着牙,恶狠狠地从齿间挤出一句。
“往哪儿躲?小兔窄汁!”
那黑色鬼影静静地被白昭乾摁着,良久,似乎是感受到了面前少年心里的愤怒,它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白昭乾警觉,作势要挡,可那修长鬼手绕过他的手臂,在他乌黑的发蓬顶上轻轻拍了两下。
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又有些亲昵。
不管怎么样,他没有感受到的恶意。
白昭乾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戒指里的人的身份,心说也是,都“结婚”了,还能弑夫不成?
缓缓松开手,白昭乾抱着胳膊,非常嚣张地坐在黑色鬼影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打量了一会儿,他开口道:
“你这两年去哪儿了?”
虽然他记不得那个和他“结婚”的男人的名字,也忘记了他的模样,但白昭乾很笃定,这个看不见面容的黑色鬼影就是“他”。
但也不是他。
果不其然,那黑色鬼影和白昭乾想的一样,茫然地摇摇头。
“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黑色鬼影点点头,要去牵白昭乾的手。
白昭乾想要避开他伸过来的手,但犹豫了一下,还是任凭黑色鬼影握住了他的手掌。
黑色鬼影托起他的手,轻轻咬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冰凉干燥的触感顺着指尖传递上来,却并没有呼吸打在手背上。
白昭乾静静看着鬼影的动作,感受到一点冰凉正轻轻摩擦他的指肚。
就像……一截小舌头?
抽回手擦了擦上面不存在的津液,白昭乾继续抱着胳膊皱眉。
如他所猜想的一般,这黑色鬼影已经不像两年前那样有着清晰和意识和如人类一般清明的神智,也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只剩下本能。
人在某些情况下会失忆,比如受到过大的刺激,或者说大脑受损。
强大的鬼和人类的差别也不大了,同样会出现一些特殊情况。
就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你先回去吧。”白昭乾指了指戒指,说完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宿鬼和上次那团阴气,是你吃的吗?”
那黑色鬼影一歪头。
白昭乾指了指桌上的两个玉瓶,黑色鬼影这才明白过来,点点头。
还真是他吃的……白昭乾想了想。
“你需要阴气?”他指了指自己的锁骨,之前留下的几颗红印和一圈牙印还在那里。
谁知道黑色鬼影直接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白昭乾指着自己的脖子是在邀请,直接凑了上去,低头咬住。
“嘶。”白昭乾压制住揍人……哦不,揍鬼的本能,斥了一句,“不准留下印子!”
脖子上的刺痛依旧,白昭乾用手捶他,可鬼影却不痛不痒,欢快地啃他的锁骨,满满都是浓郁的阴气。
等他吃完,白昭乾拿起镜子一看。
好家伙,还真的没留下印子。
那这家伙之前就是故意的!
可看着那黑雾蒙蒙,显得分外无辜的脸,骂人的话又说不出来。
他可能根本意识不到这种痕迹有多容易让人误会。
可能只是吃得开心了,就多啃了几口,就好像喝奶茶时习惯咬吸管一样。
而且,白昭乾冷静下来后发现,在鬼影吃完阴气后,他毫无五官的脸上的黑气,似乎变得淡了一些。
确实有效果!
白昭乾伸手摸摸下巴。
看来,自己得多找点鬼投喂这家伙啊。
……
白昭乾闲了几天,路过什么小巷啊,危楼之类的,就顺手抓两只鬼投喂“小黑”——他给黑色鬼影起的名字。
不过效果甚微,白昭乾依旧看不出小黑的面容。
许言彬还打电话邀请他一起参加他奶奶的生日酒会,说吃吃喝喝就好,但白昭乾不想去凑那个热闹。
结果许言彬的姑姑和妈妈也来盛情邀请了,白昭乾推拒不了,索性答应了。
七十大寿,自然是要大操大办的。
参加生日宴总不好空手去,白昭乾想了想,买了些木珠,自己做了条链子开了光,打算当礼物送给老太太。
“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啊!”许言斌嘴上很嫌弃,伸手接礼物的动作却快得很。
毕竟能从白昭乾手里抠点东西出来的机会可太少了。
“这什么啊?”许言彬打开盒子看了一眼,“佛珠?”
白昭乾白他一眼:“这叫流珠,佛珠是和尚的说法。”
白昭乾没说这是他自己开光的,只说是去一间很灵的道观买的,省的这小子再不信。
“都差不多。”许言斌满不在乎,“不过你倒是送对了,我奶奶就喜欢这种封建迷信,逢年过节老去这个庙那个观拜拜的。”
“哦对了,前几天晚上不是半夜打雷么。”许言彬带着白昭乾往里面走,“我奶奶非说是什么雷公发怒,连夜烧香拜神,把家里熏得都是味儿……哦对了,好像就在你公寓附近,昭昭你听到了吗?”
白昭乾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自己好像是想用五方雷咒劈小黑来着……




邪祟家的小天师 邪祟家的小天师 第10节
原来扰民了吗!
“没听见,我戴耳塞,睡的很死。”白昭乾清清嗓子,面不改色地道。
许言彬:“噢。”
许言斌带着白昭乾去房间,准备和他奶奶介绍下自己的朋友,可到了才听说老太太不在,说是和老朋友去喝茶了。
“老朋友,谁啊?”许言斌问。
白昭乾这时突然感觉到身边蹿过一股阴冷冰寒的气息,可他顺着那阴风看去时,又什么都没有看见。
“什么?老爷子来了?”
白昭乾回过神,就被许言彬拉着往前跑,急匆匆的样子。
“急什么?”白昭乾将人拉住,问。
许言彬压低声音:“去看富豪!巨——富!”
白昭乾:什么?巨富!
“那快走啊!”
这下轮到白昭乾拉着许言彬往前跑,许言彬还让他慢点儿了。
许家老太太生日宴举办的地点是京城最豪华的酒店之一,白昭乾看着那七扭八拐又富丽堂皇得刺目的走廊就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许言彬倒是熟门熟路,也不知来过多少次了。
只是虽然不认得路,白昭乾却觉得空气里渐渐弥漫开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而同时,刚刚一闪而过的阴寒感,又一次出现在了前方。
白昭乾念头刚落,前方就传来一阵东西碎裂的巨响,以及尖叫声。
许言彬脚步一顿,随后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奶奶!”
白昭乾快步追上,转过前面那个拐角,就见道路的尽头有几个人。
一个人躺在地上,浑身鲜血,双目睁圆,显然已经没了气息。
第8章 驱尸
地上躺着个年轻男子,双目已经失去了焦距,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侍者制服,白衬衣上散落分布着几滴鲜血,还有不少碎瓷片。
像是砸碎了什么东西。
一个身材高瘦,精神矍铄的老大爷正护在许言彬奶奶的身前,一只手臂抬高做阻挡状,鲜血就是从他手上落下来的。
“奶奶!”许言彬赶紧给老太太检查身体,额头都见汗了,“你没事吧?”
老太太摆了摆手,道:“赶紧叫医生,你封爷爷的伤才重呢。”
许言彬应了一声,赶紧打电话给孙思铭。
那“封爷爷”此时精神头倒还挺好,都看不出受伤吃痛的样子,五官也俊朗,神情有些严肃,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个大帅哥。
还是高冷挂的。
只是此时他衣袖也划破了,手臂上豁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滴滴答答地往外淌,多少有点狼狈。
白昭乾上前两步,走到那位“封爷爷”面前。
这人应该有六十岁了,但看上去还像方才五十的,气度也不凡,不像老大爷,像美大叔。
一旁许老太就见白昭乾伸出两根手指,点在了自己好友的伤口附近。
“诶!”
白昭乾没应,此时他的注意力全在这伤口上。
鲜血淋漓,十分骇人。
但这鲜红的血肉之间,夹杂着一丝难闻的……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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