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醉吻你(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三月图腾
顾若说:不好。
为什么不好?姜新染眉头轻皱,难道你以为我学不会做菜?这有什么难的,我告诉你,我以前不想学而已。
姜新染天生聪慧,顾若当然相信她学什么都手到擒来,只是顾若藏着一点私心,就想姜新染十指不沾阳春水,就心甘情愿地为她洗手作羹汤,我喜欢做饭给你吃。
姜新染心暖,嘴上还硬道:若若,你这叫溺爱,懂不懂啊?
前面路口正巧红灯,顾若停下车,侧头冲着她笑:对孩子才叫溺爱,我这叫她说了一半,忽然不说了。
把姜新染的好奇心勾起来,追着问她:叫什么?
顾若舌尖一卷,轻轻吐出三个字:疼老婆。
姜新染脸微红,嗔道:你想得美,我现在还不是你老婆呢。心里却想,这人出了一趟国,不知跟谁学的,愈发油嘴滑舌,常让自己招架不住了。
再转念一想,顾若这人在外头风光无两,谁见了不得毕恭毕敬叫声顾总?这么个人物甘愿为了自己,温顺得像条最忠诚的守护犬,想到这里,姜新染心底里那点不可言说的小女儿的虚荣心,也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于是笑得娇憨:若若,以后我也会努力疼你的。
顾若眼中盛着一汪清泉,泛了几波涟漪,只说出两个字来:我信。
到家后姜新染想起来,冰箱里还有顾若临走前包的饺子,于是晚上蒸了一盘子配粥吃。吃了晚饭,在客厅里窝着歇一会儿,就得洗洗睡了,明儿收假第一天,姜新染可不想迟到。
不过顾若的假期还有不少,明天还可以休息,不用那么着急。
顾若不在,姜新染连日来没有睡过好觉,如今窝在顾若身边,困劲儿就上来了,不一会儿功夫连打三四个哈欠。
顾若见状,关了电视,催促姜新染去洗澡睡觉。
姜新染没推辞,起身又打了个哈欠,迷糊地叮嘱顾若待会儿也赶快洗了澡进来睡。
顾若看着姜新染的背影若有所思,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查到了么?
那边很快回:抱歉顾总,姜小姐最近的动向都查了,没发现什么异常。
短信正是顾若的助理发来的。
顾若这次提前回来,不单是思念姜新染,更是因为前几天在视频里发现姜新染情绪不对,好像有心事,她心里放不下,只得尽快处理完在y国的事务,尽早赶回来了。
但是姜新染收到留学邀请这件事她还没决定好,没跟任何人说过,也没有开始走流程,助理当然查不出什么来。
于是顾若更担忧了。
姜新染洗完澡出来,顾若还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洗完澡后人清醒了不少,于是心有些蠢蠢欲动。
多日没有亲密,姜新染有点耐不住,骨头里都跟有蚂蚁爬似的,恨不得当场把顾若压在沙发里胡来,便上前拽着顾若的手腕,推着她去洗澡。
往常都是顾若急,姜新染不急。今晚因为顾若心里有忧虑,没往那方面想,反倒姜新染比顾若更急。
趁顾若洗澡的功夫,姜新染特地准备了一番,关了卧室的大灯,只在两边床头柜放了两只点燃的熏香蜡烛,营造出一种朦朦胧胧的暧昧氛围,然后趴在门上竖起耳朵听顾若的动静。
听到顾若的脚步声靠近,姜新染赶紧把两边的长发弄了两绺到胸前来,她穿的是件吊带睡裙,侧卧在床边,一只手臂搭在腰上,摆了个极妩媚的姿势。
顾若心里装着事儿,有点不解风情,进了卧室,看了眼姜新染,竟然把被子摊开给她搭上,天渐渐凉了,别把肩膀露在外面,容易感冒。
姜新染:???
她没料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顾若对她精心点的蜡烛视而不见就罢了,连她穿吊带裙都不感兴趣了?
真邪了门了。
这一瞬间,姜新染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她瞅了眼已经四平八稳躺下睡觉的顾若,心有不甘,咬咬牙,气闷地把蜡烛一吹,也闷头睡觉。
躺下之后,越想越气,脑中胡思乱想也多了起来,在黑夜里,不忿地又坐了起来,翻身把顾若一压,两腿跨坐在她身上,恶声恶气地质问她:顾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顾若:?
要不你怎么不想不想姜新染咬了唇,不好意思说出来。
顾若思绪一转,立刻懂了,赶紧握着她的腰大呼冤枉,眉心紧蹙着叹气,染染,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第八十章 崭新的白大褂
我能瞒你什么?姜新染先是愣了一下, 委屈起来,觉得顾若倒打一耙,嘴刚张开, 脑中闪过留学那事, 立刻说不出话来了,微张的唇, 发直的目光,看起来有点呆。
她还跨坐在顾若身上,顾若见状,没说什么, 只是握着她的腰,坐了起来, 顺势把她一带, 姜新染就变成坐在顾若腿上, 趴在她胸前的姿势。
姜新染只穿了条包裹感极强的吊带裙,肩膀露着,顾若带着热度的手掌在她肩头一放,烫进她心里似的。
之前一直拖着没跟顾若说留学的事, 总还有个借口:顾若远在y国, 电话里说不清,还是等她回来吧。如今顾若正抱着她, 体温暖着她, 气息绕着她,可姜新染咬着唇,依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顾若原本能回y国, 但是为了姜新染才决定留在临渊, 而姜新染却撇下她独自去y国留学了, 不论有多少理由,听起来都太像是一种背叛。
姜新染难以启齿。
顾若见她久久不言,心里更焦躁。她不怕姜新染有难处,就怕姜新染不肯说。多大的难处说出来,总有解决的法子,像这样闷在心里不开口,无论如何都没法解决了。
于是顾若脸上浮现忧虑之色,道:染染,你告诉我吧,真想我为你急死么?
姜新染瞅着顾若,心疼为难搅在一处,胃都快绞痛了,只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事瞒着你?
圣诞节那天在视频里,我就发现你情绪不对。
隔着视频你都看出来了?姜新染惊讶,同时又因为自己太容易被看穿了而略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猜那么准,若若,你怕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
别打岔。顾若面对着姜新染,破天荒有种严肃的压迫感,跟领导似的,快说。
姜新染头一回见她端出总裁架势,真被她唬住了,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紧张,搓搓手道:那你保证,我说完了,你难过也好生气也好,或者失望沮丧,什么都行,不能一个人闷着,得对我坦白。
这么严重?顾若眉心一跳,沉着脸答应了她:我保证。
行吧。姜新染扭扭捏捏地,深吸一口气,重重吐出来,才道:就在你走的那几天里,我收到了一个世界名校的邀请,问我是否有意愿去深造,他们可以给我提供全额奖学金。
好事。顾若不解了,这么好的机会,当然得把握住,我为什么要难过?
她脑筋一转,想出了点头绪,试探道:染染,你担心我因为学校太远而阻挠你?
没,我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姜新染愁眉苦脸。
和顾若一起生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人以前毛病是不少,可现在除了占有欲强点,也没别的毛病了,关于姜新染的前程,她一定会举双手赞成。
只是姜新染吞吞吐吐,那学校在y国。
她自己都愧疚得说不下去了,埋着头不敢看顾若。
那又怎么了?顾若神色如常,甚至还笑了下,反正都是出国,y国还是m国有区别么?
姜新染有点诧异,她倒没从顾若说的这个角度考虑过。
可是你怎么办?她替顾若鸣不平。
顾若有点糊涂,什么怎么办?
别装得跟没事人似的,虽然你不说,但我都知道。姜新染扭着眉毛纠结道:你本来能回y国当老总的,全是为了我才选择留下来,结果现在我要去y国,你反而只能在临渊,心里不委屈么?
有什么可委屈的?顾若失笑,y国还是临渊,不过工作地不同,在哪还不是工作?她拧了下姜新染的脸,乐道:染染,只要能守着你,在哪我都无所谓。
可是现在你得留在临渊,我却要去y国了,这怎么办啊?姜新染瘪着嘴,趴在顾若肩膀上闷闷不乐,你的工作又不是说调就能调的,我九月份就要走了,难道你还能撇下临渊的一摊子事跟过来么?
顾若环着她的腰,听她一番话,咂摸出味来。
绕了那么一长串,找了好几个理由不想走,原来姜新染是自己舍不得和顾若分开。
想想也是,临渊和y国,坐飞机都要十七个小时,还不算办签证的麻烦,顾若有各种公事要应付,姜新染也有自己的学业,两地分隔,不知多久才能见一回面。
姜新染只和顾若分开半个月就已经想念到极限了,真要一分大半年,还不得害了相思病?
想到这一层,顾若心里暗喜,把姜新染往自己胸口一带,和她耳鬓厮磨,慢慢地开解她:没事,我一年去y国的次数也多得很,没有十趟总有八趟,加上假期去看你,算下来平均每个月都能见一两次,再不济还有寒暑假呢。
她把出国说得跟喝水似的,姜新染替她心疼得慌,那得多少钱啊。
顾若忍俊不禁,刮了下她的鼻子,九牛一毛。说罢眼珠一转,勾起唇凑到她耳边,带着水汽悠悠道:别小看你老婆。
姜新染耳朵烫了,小声辩驳:只是女朋友,还不是我老婆呢。
迟早的事。
顾若说完,姜新染又皱眉起来,就算你有钱花不完,可是坐飞机不累人么?把你累坏了可怎么好?
顾若一听,咬着她的耳垂调笑道:那染染可就没有老婆了。
姜新染气得捶她,跟你说正事呢,你现在可是越来越油腔滑调了,跟谁学的坏这是?
顾若听了,立刻正正神色,认真给她分析:染染,要说心里话,我当然希望你别去,留在临渊、留在我身边多好?但是连我也不能否认,这对你来说是一次好机会。你收到的邀请来自世界顶级名校,拥有走在世界最前沿的先进技术,以及最顶级的科研团队,去那里你能有更广阔的平台,更大的发展空间,你应该去,这点你比谁都清楚。
趁醉吻你(GL) 分卷(64)
顾若一番分析,有理有据,姜新染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但她心里堵得慌,垂着眼不想说话。
顾若瞟了她一眼,见她没反应,叹了声,又接着道:而你犹豫的唯一理由,仅仅因为舍不得我。
姜新染不服,瞪着她:这个理由还不够么?说出一句,心里的委屈就直往外冒,她本来是想听顾若给她鼓劲的,如今顾若说了,她却又不舒服了,你说的倒轻巧,一个月见一次面,你知道一个月是多长么?知不知道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算算一个月都得多少秋了!我就是舍不得你又怎么了?不去了!
姜新染双手一环,鼓着腮帮子说气话:我才不要一个月才见你一回,只能相处那么一两天,我就想天天都和你在一起,每天在实验室门口等你来接我回家。我不留学了,说什么也不!
虽是气话,字字句句都写满了对顾若的爱,顾若听得,心都化成一汪水了,笑眼半弯,搂着她好声好气地安抚:染染,分别只是暂时的,念完博士,最多也不过三四年,等你回来,我们还有一辈子可以守在一起,可是如果你为我而耽误了自己的前途,就算我能多守着你三年又有什么乐趣?以后回想起来,只会更自责,是我绊住了你。
顾若一番话在情在理,姜新染的气也软了大半,犹犹豫豫道:那我去?
去!顾若圈着她,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
行,去!姜新染下定了决心,也终于放下心中一块巨石。
当她抬头看进顾若眼睛里时,想到还有八个月左右就将迎来的分别,心中依恋不舍愈渐深浓。
下一次的分开就不止去去半个月而已了,那将是一段长久的分别,三年,一千多次日升月落,光想想,姜新染就红了眼。
她鼻腔发酸,勾着顾若的脖子,往她身上一扑,嗓子眼堵得难受,声音也有点要哭了似的,若若,我不想和你分开,我想天天这么抱着你。
我知道。顾若也万分不舍,她何尝不想天天都这么抱着姜新染呢?只是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能参与世界最前沿的学术研究,是姜新染梦寐以求的事,顾若只能支持她,不想她因为温柔乡里的眷恋,将来后悔一辈子。
顾若揽着她的肩膀,笑道:等你回来,就是dr.姜了。
dr.姜。姜新染把这个称呼在舌尖过一遍,似乎还不错,嘿嘿地笑了两声,得意道:那你就是dr.姜的太太。
顾若看着她抬起来的晶亮眼眸,忍着笑意,故意用她刚才的话揶揄她:只是女朋友,我可不敢擅自抬高自己。
姜新染脸一红,也把顾若刚才说的话还给她:迟早的事。
顾若被她双颊的绯红烧得心悸,对着她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坏笑:我还没碰过博士
瞧着姜新染眼角染着红晕瞪自己,顾若又笑吟吟地改口,也没被博士碰过。
姜新染耳根子像发烧似的,又热又烫,嗫嚅着不敢言语。
顾若噙着笑:不过这事不急,染染,你倒提醒我了,我想起来一件要紧的事,得赶快做,要不没机会了。
姜新染好奇,什么事?
顾若意味深长地在她身上逡巡一遍,道:你这身,配这个正好。
姜新染瞅瞅自己的丝质柔软吊带睡衣,更好奇了。
只见顾若起身,出了房门,在自己的行李箱里左右翻找,找出来一件纯白色的布料,看上去应该是大衣之类的。
她拿着那白色布料,又走回卧室,站在床边,边展开边说:我在顾氏的y国研究所视察,特意问他们要了一件,想着你穿正合适。
那白色布料打开在顾若身前,姜新染终于看真切,接着意识到什么似的,脸红到脖子根,像煮熟的虾米。
那是一件崭新的白大褂。
顾若那点心思,姜新染一下就猜着了。
难怪说她这身吊带睡裙正好相配。
顾若白天在储藏室里抱住白大褂还在身上的姜新染,就心痒得磨牙,舍不得撒手了。只是碍着姜新染的顾虑,只敢亲一亲,不敢造次。
到了晚饭后,心里装了事,就把这茬给忘了,经姜新染的提醒,才灵光一闪。
染染,你穿给我看看吧。顾若坐在床边,把姜新染一搂,磕着她白嫩的肩膀央求。
姜新染余光瞥了那件雪白的大褂一眼,心跳得失速,羞耻中藏了一丝隐秘的期待和激动,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第八十一章 想不出标题了
姜新染捏紧了顾若带回来的那件崭新白大褂, 不安地吞了吞唾沫,此刻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如擂, 快把耳鼓膜都震破了。
顾若得了她的点头,就起身退了几步, 环着手臂,靠着梳妆台的边沿,嘴边勾着浅笑, 低头注视着她。
不催促, 也不吭声,房间里静得仿佛没有一点风, 连头发丝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响。
顾若目光如炬, 姜新染虽低着头,没和她的视线正面交汇, 只觉她落在自己耳朵和脖颈上的眼神有了实体,烧红了的火焰似的, 几乎把姜新染的锁骨烫出个窟窿来。
姜新染的指尖紧了下,咬住下唇, 羞赧地轻声道:你转过去, 别看我。
纤细的尾音带着点润, 低到快要听不见的程度, 软绵绵撞在顾若心上,一阵痒,惹得顾若眸中微闪,咽了下喉咙。
顾若向来是姜新染说一句, 她听一句, 这会儿嘴边勾起半点笑, 却不听了,只道:我想看着你。
姜新染手腕抖了一下,泛着水的眼抬起来狠狠瞅她,埋怨似的,还没开口,顾若先将她一军,眉头无奈地展开,又皱起,放软了音调,像是求着她:染染,我想看你。
十分优雅的音里带上八分示弱,剩余两分绕成缠绵的情丝,在姜新染心头上一盘,姜新染嗓子眼里的嗔怒就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顾若这人,真是吃准了姜新染了,每回都用同一招示弱的手段,关键姜新染还就吃这招,心猛跳了一下,下定决心似的,当顾若面把那件白大褂套上。
就是普普通通一件褂子,姜新染每天进实验室都得穿,早已驾轻就熟了,此刻又像第一回 穿似的,磕磕绊绊,好容易套了两只袖子,双手抓着衣领一拢,低垂的脸早已红得熟了。
怎么样?她不敢看顾若,只坐着,胡乱一问。
顾若上下打量一番,笑吟吟道:你坐着我怎么看得出来?她招招手,染染,你过来,我仔细看看。
姜新染羞得手足无措,眼一闭心一横,想着反正这褂子已经穿在身上了,横竖就这一回,顾若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吧,于是站起来,走到顾若面前,现在看清楚了?
顾若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周。
姜新染肤质很好,雪白细腻,即使一件纯白的褂子穿在身上也不显得黯淡,反而衬出十二分利落飒爽的精英范儿,让顾若爱到了心眼里。
只是因为她里头搭的是件修身的丝绸睡裙,这干练的气质里又揉进了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婉转。
顾若的目光压得极黝黑,像浓得化不开的墨汁,漆黑的深处,另藏着一股幽暗深邃、迫不及待要燎起来的火光。
她的舌尖抵在牙关处,没来由的,喉咙里发干。
染染,你得转个圈,我才能看得清楚。发出来的音,像在烧红了的砾石上擦过,很哑。
眼底也红了。
姜新染却觉得她声音里带出来的喑哑尤为好听,心间像被她用线拉扯了似的,忽地抽了一下,捏着衣摆,不由自主地听了她的话。
袅娜娉婷地转了个圈,最后一个步子还没立住,就觉得顾若那边带起了一阵风,姜新染惊得一呼,天旋地转,只得下意识地用双手抱住顾若的脖子,只觉后脑勺在她的手掌心里一磕,定睛再瞧,人已经被顾若抱了起来,半坐梳妆台,抵着身后的墙,台子上的瓶瓶罐罐落了一地。
叮呤咣啷,交响曲似的,意外的好听。
顾若的额头贴着姜新染的额头,呼出来的气,温度熨帖,云雾似的缭绕在姜新染肩颈边,姜新染的唇红得发润,看起来就像熟透了的樱桃。
顾若眼神明明灭灭,头轻轻一歪,堵住了姜新染的唇。
关于亲吻,姜新染教过顾若很多次,不要太急,慢慢来,顾若清醒时记得,一旦理智绷断,就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毫无章法的啃和咬,带着点粗,让姜新染难以招架,只得手掌推在她前肩,仰着脖子任她亲。
放过了嘴唇,又用牙齿去撷姜新染的耳垂。
姜新染的颈项很漂亮,又细又白,顾若亲着,目光垂下去,暗暗地想,太好看了,就是有点空落落的,很适合配一条钻石项链,纯净璀璨的宝石正好卡在两边锁骨中间,衬得冰肌玉骨,只一想,心尖就突地连跳好几下,皙白的指尖贴着白大褂,顺势没了进去。
姜新染两只手弱弱地抓在她手臂上,被她箍得动不得,只得由着她。
临渊的一月份,与其说冷,不如说清凉,白天阳光刺眼时如同盛夏般炎热,等阳光褪去,余热渐凉,空气里的水分凝结成露珠,就有种沁人的凉。
天气预报说今晚到明天有雨,夜里果然起了风,在楼道间呼呼地穿行。
卧室里窗户没关,但是拉着窗帘,那窗帘不透光,厚实,只要一遮,不论什么时候都像黑夜似的。
姜新染坐在梳妆台上,后脑勺挨着墙,耳朵边就是卧室吸顶灯的开关,她咬着唇,皱着眉,脑袋擦在坚硬的墙壁上乱动,不小心碰着开关,啪地一下,房间瞬时陷入一片黑暗。
人有五感,形声闻味触,视觉变弱,其他感觉在黑暗中就变得更敏锐,楼道里穿行的风,仿佛在耳边呼啸,掺杂其中的,是顾若埋在她颈间,贴着她耳根子的呼吸声。
风太大,那么重的厚窗帘,轻而易举就撩起了一个角。姜新染的褂子已经挂在了手肘上,肩膀被冷风一激,轻轻地一栗,蒙着雾色的眸子瞥向窗帘被掀起的那一角,外头的清辉溜了进来,姜新染紧张地抓紧了顾若的手臂,仿佛被人窥了,忙弓了身。顾若笑着,转了转后肩,用背替姜新染挡去冷风,手腕顺势拨开了她的膝盖。
顾若将姜新染笼罩得严丝合缝,从后面看,要不是姜新染搭在梳妆台上的腿,压根看不出她怀里还藏了个人。
因此两人挨得紧了,顾若的心跳沉稳有力,跳得姜新染的心口也麻了似的,眯着眼,皱着眉,眼角沾着泪珠,双手环着顾若的脖颈,眼前恍惚着,只得下意识咬着她的肩膀,所有的鼻息全撒在她颈窝里。
白大褂的衣摆,随着姜新染动作,若有似无地搔在顾若手背上。
顾若漆黑的眸子里跳了跳,嘴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突然地刁钻了起来,姜新染全无准备,在黑夜中一双眼蓦然张得极大,咬着唇,把将要出的一声憋在了喉咙深处,到顾若耳边,只剩细细的一声轻咛。
却犹如热油锅里的一滴水,瞬间炸开。
之后姜新染觉得自己就像颠簸在海上,波翻浪涌,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过了多时,姜新染总是浮浮沉沉,没有实感,心里也慌得很,像个溺水的人,紧紧攀着顾若,摇着头,在她耳边讨饶。
顾若听着姜新染近在耳边的呜咽,喉咙里闷着笑,就势将她横抱起来,转身走向床。
那件原本崭新的白大褂,此刻皱皱巴巴地摊在梳妆台上,衣摆上东一块西一块,明显是浸了水的颜色,比别处深。
姜新染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过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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