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醉吻你(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三月图腾
姜新染呼吸渐急,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即使是六年前,她也没和顾若这样亲密过。
那时的姜新染嘴上厉害,爱戏弄顾若,经常勾着她的脖子吊在她身上,或者从后面缠上来趴在她背上,也有直接整个人歪进她怀里的时刻,然后就开始作乱,故意对着她的耳朵根吹气,放低了嗓音说些让人心热的荤话。
但也仅仅如此了。
顾若太能忍,常常脖子上全是汗,还能坐怀不乱,姜新染总揶揄她,说她大概是圣人投胎。
顾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不想伤害你。
每当看到她那少年老成的一本正经,戴副眼睛就能堪比老学究了,姜新染总是乐不可支地倒在她身上,挠着她的手掌心,直勾勾看着她说:没事,咱俩可以互相伤害。末了又贴在她耳边轻声:或者让我伤害你也行,我下手一定会很温柔的
每每让顾若薄面红了个透,只好顶着一张俏艳绯红的脸蛋柔柔看向她,无奈地叹气。
姜新染在这种一触即发的紧急关头竟然还能出神回想起以前的事,甚至开始怀念从前那个还尚有人性的、会脸红的顾若。
不像现在这个冰冷的、看不出喜怒的顾若。
正出神呢,忽然听到顾若刻意的两声干咳。
姜新染猛地回神,又开始慌了,挣扎着要起身。她想找个支撑,仓皇之际,手掌不小心按到了另一边
姜新染:
顾若:
姜新染抬头,顾若低眼。
二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都有些尴尬的情绪在脸上。
细看之下,眼中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顾若用来盘发的夹子已经散开了,静静躺在旁边的地上,长发散落在肩前,乌发雪肤,红唇皓齿,还有那双清冷漆黑的眼眸,深处燃烧着烈焰,冰与火的碰撞,迸发出近乎妖艳的火花。
美得让姜新染发呆,连呼吸都忘了。
这个女人真是该死的好看。
而顾若被她注视着,心中已经开始发烧,顺着血液往五脏六腑蔓延。
只好发狠地咬了下舌头,吃痛皱眉,才有力气别过脸,又低咳了一声。
不不好意思姜新染一激灵,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
顾若低着头深吸一口气,拢了拢自己的衣襟,也跟着站了起来,轻声对姜新染道了谢,又淡淡说: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卧
顾若想说卧室,忽然想到,那个只有一张床的房间,说什么也不能算是卧室,于是顿了一下,改口道:我带你去睡觉的房间看看。
姜新染对顾若识趣转移话题几乎感激涕零,点头连连,直说自己困了,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结果顾若打开其中一个房间的门说:你睡这。让姜新染打了一半的哈欠不上不下地卡在嗓子眼儿里。
这她愕然无语。
这是个能住人的屋子么?
白墙,水泥地,墙边一张简易不锈钢单人床,看着也就一米宽,即使上面铺了褥子,可看上去也没有姜新染自己宿舍里的小床舒服。
你姜新染嘴巴张了又张,说不出话来。
要她说什么呢?
你就住这破地方?还是你该不会故意报复我才特意给我整这么一间毛坯房吧?
人家肯收留她就不错了,说什么都不合适,只好干巴巴地说谢谢。
顾若刚才被姜新染那样压着都没窘迫,这会儿反倒窘迫起来了,解释的话语听起来有一点无措和羞愧,你你将就一晚上,明天我让人来重新弄。
姜新染终于从她身上找回了一点曾经的影子。
或者说这会儿的顾若总算有了点人样,不再像个万年不化的冰山。
不知怎的,姜新染心底就柔了,声音也柔滑起来,这也挺不错的,顾若,谢谢你肯收留我。
姜新染心底是很庆幸一转身顾若的出现的,虽然大半夜她多走一段路肯定能找到酒店,但是姜新染不习惯住酒店。
不如说是抗拒住酒店。
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的被褥和枕头,姜新染即使去了酒店也不过是有个歇脚的地方,顶多在桌子上趴一会儿,让她睡酒店的床万万不可能。
而且假期的酒店房间比平常贵一倍,姜新染的那点生活补助和奖学金根本不够用。
你休息吧。顾若说着,就要离开,被姜新染叫住。
顾若,你睡哪?
顾若的表情有一瞬僵硬,很快恢复如常,我就在隔壁。她指了指床头靠着的那堵墙,有事叫我,我能听见。
那晚安?
晚安。顾若点点头,向外走去。
姜新染突然莫名其妙脑抽了,嘴里突然接了一句:那什么,想不到你还挺软的。
毕竟看上去是个冷硬的人。
刚说完这句话姜新染就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俩耳光,这张嘴说的些什么乌七八糟的浑话!真让人笑话!
抬眼,果然看到顾若先是微愕,接着轻轻低了低下巴,抿着唇淡淡笑开,眼波流转,最后停在了姜新染身上,意味深长:彼此。
姜新染脑海里骤然回想起那天在学校礼堂门口,顾若的那句很软。
其实那天姜新染也感受到了,就是没好意思说。
到底还是如今的顾若没脸没皮啊,一句彼此理直气壮,看不出半点害臊,反而有几分炫耀张扬的口气,反让姜新染没话说。
六年前顾若经常在姜新染的戏弄下吃瘪,如今风水轮流转,倒让她修炼出来了。
姜新染熄了灯躺在床上,脸颊上还能感受到那份温热,指尖也有触感残留。
姜新染想起了学校食堂旁边有一家校内西点店,招牌是时下流行的爆浆系列和脏脏系列,但是其实姜新染最喜欢的是店里一款牛奶布丁,布丁上点缀着莓果,有时是树莓,有时是樱桃,红得可爱,姜新染偶尔奢侈一次,捧着布丁,总是先一口把上面的莓果吃掉。
越想越离谱了。
姜新染脸上开始发烫,胸口的悸动无法平息,就连手心都出了汗。
睡觉!
她用被子蒙住头。
等脸上渐渐不烧了,她把被子压下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墙壁上挂了几套顾若出席正式场合的西装和晚礼裙。
再结合客厅里同样近似于毛坯房的装修风格,姜新染福至心灵,忽然想到,有没有可能,自己现在住的这间屋子原本是顾若本人的?
有没有可能,这个房子里也许就这么一间能睡人的屋子,顾若把它让给了自己呢?
姜新染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会的,想想顾若现在的身份,再怎么也不至于连张床也没有吧。
但是很快姜新染脑中思绪紧张。
别人也许不会这么亏待自己,但是顾若非常有可能。
高中那会儿,姜新染第一次去她租的房子时就惊掉了下巴,那房子的状态和现在这间差不多,要什么没什么,只有一张床,后来因为姜新染常去留宿,两人一点一点地添置东西,那房子才慢慢像个住人的地方。
别看顾若这人在外面人五人六的,其实她一个人住的时候懒得要命,根本不会照顾自己,生活品质为零。
姜新染坐不住了,穿着拖鞋下床,走到了隔壁那间房,拧开房门。
只见那间房比姜新染睡的这间还简陋,中间吊着一个大沙袋,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顾若所谓的睡在隔壁是怎么睡的呢?
她把两张浴巾铺在一块,侧卧着睡在水泥地上。
连个枕头都没有。
姜新染看得鼻头一酸。
谁说这女人变了,她一点都没变。
高中那会儿也是,姜新染第一次去她的出租屋,她为了不让姜新染受罪,把自己的床让出来,而她自己去睡隔壁房间的冷地板,连睡了好几天,直到有一次姜新染无意间进去才发现。
你是笨蛋么?宁愿睡地上也不愿再买张床?而且现在这张床已经够大了,咱俩睡一块儿不行么?难道你嫌弃我?
姜新染一连串问题,顾若就听见了最后一句。
不是!她连忙否认。
怎么会嫌弃?那可是姜新染啊。顾若日夜想着念着放在心头的人。
她只是怕自己情难自抑,贸然亵渎了姜新染。
也是为了怕姜新染知道霸占了她的卧室而不安,所以装作出租屋里本来就有两间卧室的样子,所以才不能买床那么大件的东西,搬回来肯定会被姜新染发现,发现了就要揣在心里。
姜新染是个心思很重的人,把别人对她的好看得更重。但是顾若对她好完全出自理所应当,她不想要姜新染的感激,更不想让她心头压上重担,所以宁愿委屈自己,什么也不说。
这女人,到现在还这德性。
姜新染吸吸鼻子,逼回眼眶里的湿热,赌气地想,装什么大头菜,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么?说不定顾若存的就是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主意。
顾若耳朵灵,姜新染拧开房门她就坐起来了,和姜新染对望,有种小动作被揭穿的难堪,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
姜新染一点没客气,走过去踢了她一脚,沙哑道:滚到隔壁床上睡觉去。
只有一张床,那床太小了。顾若说。
睡个觉你要多大地方!把皇帝的龙床搬来给你睡觉你要不要啊?当了总裁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是吧?那床装我俩绰绰有余了,给你惯的!赶紧给我滚过来!
姜新染放完狠话转头就走,背过身去之后才悄悄抹了抹眼角。
顾若没有发现。
顾若只知道自己好像把心上人惹毛了,不敢和姜新染拧着来,落缩缩地跟姜新染进了有床的那间屋。
不同于前次的大床,这次的床很窄。
两人挤着一张一米来宽的小床,姜新染睡靠墙的那边,顾若睡外面那边,肩膀碰着肩膀,没有抱,平躺,却比上次还要紧密暧昧,叫人燥热。
只有一个枕头,所以也是两人共用。
脑袋往中间凹陷的地方滑,慢慢地,额头就蹭在一处。
姜新染看着天花板问顾若:你是不是嫌弃我?
不是。
那咱俩睡一张床怎么了?
我害怕。
怕什么?
顾若没说话。
不说拉倒。姜新染翻了个身,面对墙壁,背对顾若。
只听顾若叹了声,我不想对你说谎。
谁要你说谎了?姜新染又转过来,面对着顾若,我也不想听假话,我要你老实说。
黑暗中,顾若吞咽了一下,接着开口,声音沉沉的。
我怕对你见色=起意。
姜新染的脸一下红到脖颈,无语了半天,挤出一句:你就不能憋着么?
不说还好,一说更暧昧了,让顾若的笑闷在胸腔里,痒痒的,搔人耳朵。
第十七章 风波
顾若睡觉很规矩,但是姜新染就不怎么规矩了,刚睡那会儿还算好,两手搭在肚子上平躺着,等熟睡以后就原形毕露,翻了个身,面对着顾若,先是手臂横在了顾若胸前,接着腿往顾若身上一架,变成了像八爪鱼一样缠在顾若身上的姿势。
顾若不禁在深夜里头疼苦笑,无奈地想,这叫自己怎么忍得住?
忍不住也得忍,谁叫她这辈子心里只能容得下一个姜新染?不纵容她还要纵容谁去?
同时顾若也不由得想,不知道她还能忍多久。
真到了忍不住的那一天,会做出什么事来,连她自己都无法预料。
唯一可以预料的是,姜新染恐怕会打心眼里恨死了她。
姜新染体寒,怀里抱着个大暖炉,别提睡得多舒服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
昨夜折腾到凌晨四五点,睡眠时间不够,刚睁眼时人发懵,姜新染顶着鸡窝似的头发呆呆地坐了一分钟,咂咂嘴,记忆才逐渐苏醒,想起了自己身处何方。
姜新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嘴也跟着张大,打了个哈欠,发觉房间里似乎少了点什么。
哈欠打到一半,她愣神。
对了,顾若呢?
昨晚她明明就和自己共用一个枕头睡觉的。
姜新染手在旁边枕头上一摸,早凉了。
再一摸被窝,也是凉的。
姜新染心窝上被揣了一块冰,一个激灵,大脑立时清醒了。
顾若不会故技重施,又趁自己睡觉的时候脚底抹油逃跑了吧?
趁醉吻你(GL) 分卷(12)
一阵恐慌涌上心头,姜新染翻身下床,鞋都来不及穿了,在各个房间里四处找寻顾若的踪迹。
客厅,没有;浴室,没有;卫生间,没有
还有乱七八糟的沙袋房、阳台、不知道用途的空房间
姜新染把整套公寓都找遍了,连顾若一根毛都没找到。
姜新染一屁股坐回床上,半边心凉半边心酸,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人都呆傻了,不知所措,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顾若又跑了。
她的心里茫然又悲哀,痴痴地想,大概只有自己这样的蠢人,才会相信顾若,两次。
六年前和今天如出一辙,顾若都是一声不响消失的,上次等了六年,这次又要等多久?
姜新染的脸颊有些冰凉,抬手一摸,原来是眼睛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流下泪来。
还好,还好。
她心痛得打颤,不知怎么办才好,只好自我安慰,这次和上次还是有点不一样的,至少至少自己这次已经提前跟顾若分了手,做了了断。顾若走就走吧,五年也好十年也好,或者永远不回来了都好,她不会像六年前那样傻等着了,她会让自己的心走出去,认识新的人,顾若只是一个过去式
姜新染正绝望地漫天胡想,突然听到公寓外面有人用钥匙拧锁,她蹭地起身,一个箭步冲到客厅,提着心脏,望向玄关处。
门被打开,从外面逆着光走进来的那个漂亮女人,不是顾若还是谁?
你怎么醒了?顾若似乎没料到姜新染会出现在客厅里,略带惊讶,垂眼看到她光脚踩着冰冷的水泥地,又皱起眉道:快回去穿鞋。
而姜新染看着她的眼神直愣愣的,带着不可思议,眼眶里很快变得泪汪汪的,声音都哑了:你去哪儿了?
顾若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买早餐。
姜新染的眼泪刹不住闸,顺着下睫毛往下淌,鼻头都红了,她迅速转身进屋,抄起枕头扔在顾若身上:你个王八蛋出门怎么不说一声!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顾若接住枕头,怔怔地望向姜新染。
只见她顶着红得像桃子似的眼睛,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干脆回屋,脸对着墙壁,盘腿坐在床上。
顾若跟着她进屋,只能看到她轻微耸动的后背,还有手背不时抬到眼角边,又迅速放下。
姜新染一声不吭,可是她又在哭。
倔强又孤独的背影,让人心疼。
顾若了然。
姜新染是怕她跑了,就像六年前那样。
六年前顾若没有亲眼所见的那个姜新染,是不是也像今天这样,无人可说的委屈,只能对着墙壁哭?
顾若的心疼得一哆嗦,什么都管不了了,只有放下手中的早餐,上前抱她,把她的整个孤单的后背都拢进自己怀中,贴在她的耳根处颤音说对不起。
姜新染的眼泪砸在她小臂上,滚烫心酸。
再也顾若咬着牙才忍住颤抖的舌根,稳住了声音,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她的眼睛酸涩涨痛,情不自禁地吻过姜新染的耳垂,嘴唇对着姜新染的耳朵眼里,打着颤唤了声:染染
这声呼唤击溃了姜新染的心理防线,她把自己全靠在了顾若怀中,像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她以为她的眼泪已经为身后抱着她这个人流干了,原来没有,竟然还能汹涌而来。
染染,染染顾若心痛到无以复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抱着她,胸口被她的哭声狠凿。
哭到心力交瘁,也让顾若的心脏痛到麻痹,姜新染渐渐安静下来,歪头靠在她锁骨边抽噎,身子在她怀里一抖一抖的。
昨晚刚经历了一场风波,今天一醒来又痛哭一场,姜新染身心俱疲,人都有些恍惚了,大脑正放空着,只听咕噜一声响,回荡在两人的耳边。
顾若一愣。
姜新染捏紧了衣服。
咕噜咕噜
接连传来几声,顾若弄清了声源,低头看着姜新染的侧脸。
而姜新染已经从脸颊到耳根红了一片。
是她肚子在叫。
昨天晚餐吃得早,又经历了这么多事,这会儿都十点多了,不饿才怪。
顾若的眉眼在姜新染看不见的脑后无声化开,对着她的耳朵轻声说:先吃饭?
询问的语气,正经极了,不敢露出半点笑意。
怀里的姑娘可是个好面子的,肚子饿得咕咕叫这种事,虽然让顾若打心眼里觉得可爱,可不能当着她的面表露出来,就怕她的染染要炸毛的。
姜新染默不出声地去吃早餐。她的确是饿了,吃了两个包子,外加一碗馄饨,撑得直打嗝。
吃饱之后歇了一会儿,去铺床叠被,不小心从褥子边掉下来一张纸条,姜新染好奇地捡起来一看,是顾若的留言,上面明确写了顾若出门的事由、时间,以及回来的大概时间。
字迹整齐有力,内容清楚明白。
姜新染咋舌,原来是她误会顾若了。
顾若不是不声不响走掉的,她给她留了言,只不过一时热血上头,没发现纸条。
姜新染犹豫着要不要给顾若道个歉。
恰巧这时顾若进来,一眼看见了她手中的字条。
姜新染慌张之下,说出来的话有点蛮不讲理:就这么一张小条子谁看得见?你就不会用张大点的纸么?
以后注意。顾若眼中笑意淡淡的。
姜新染脸红起来,谁管你注意不注意,反正我过几天就走了。
顾若的目光一下子沉下来,不过终究没说什么。
顾若的公寓里什么都没有,下午,两人一起去逛家具城。
床、桌椅、沙发,最重要的是地毯公寓里的水泥地太凉了,姜新染喜欢光脚走路,顾若干脆定了纯羊毛的地毯,铺满整所公寓,不留一点缝隙。
除此之外还有一整套的厨房用品,集成灶、油烟机、锅碗瓢盆。
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原本毛坯房一样的地方旧貌换新颜,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就分外温馨的家。
田园风的布艺沙发,蓬松的抱枕,暖黄色的碎花窗帘,亚麻质地的桌布,还有卧室里柔软舒适的大床和让人舒服得想蜷缩起脚趾的羊毛地毯
姜新染一来,就把光明和温暖一起带进了顾若心里。
逛了一下午家具城,来不及买菜,晚餐吃的外卖。
姜新染太累了,吃过饭在新买的布艺沙发上昏昏欲睡,顾若推了推她,洗完澡去卧室睡,小心着凉。
姜新染迷迷瞪瞪地应了,拖着步子走进浴室。
等到打开花洒往自己身上浇热水时,才醒了过来,惊觉一件尴尬事
她忘了拿睡衣。
怎么办呢?姜新染咬着嘴唇,左右为难。
重新穿好衣服出去,把睡衣拿进来?
可是今天逛了一下午,那身衣服早就汗透了,姜新染嫌弃地撇撇嘴,不想再把汗衣服穿回身上。
她犹豫再三,关了花洒,开口:顾若
太羞耻了,于是声音就像小猫一样细。
没想到顾若竟然听到了,在客厅里应了声:什么事?
你能姜新染紧了紧手指。
顾若不敢靠近浴室,甚至不敢往浴室的方向看,就怕自己失智做出什么后悔事来,正襟危坐在新买回来的沙发上,竖耳聆听姜新染的话。
你能帮我把衣服拿过来么姜新染埋着头,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胸口跳得厉害。
顾若一瞥眼,目光落在静静躺在沙发另一角的那套睡裙上。
叠得整齐的白色睡裙上面,还有一件显眼的黑色纯棉小物什,边上有精致的白色蕾丝花边。
顾若的眼神忽然暗了暗,喉咙发紧。
第十八章 做梦
姜新染等了一会儿,见顾若不应答,以为她没听见,又提高了一点音量:顾若,你能帮我把衣服拿进来么?
传到顾若耳中,怎么听都像是婉转的邀请。
顾若的眼眸低垂,视线在那套整齐叠放的睡衣上盘旋了很久,才干涩地开口:知道了。
姜新染就靠在门边等着。
顾若伸手,把放在沙发上的白色睡裙,连同上头醒目的纯棉小物什一同攥进了掌中。
拇指指腹恰好挨着边上的白色蕾丝,软而轻的触感,就像故意蹭着她的手指在撒娇,让人浮想联翩,心潮悸动。
顾若无意识地舔了下嘴角。
那套干燥的衣服上还带着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混合着阳光的味道。
顾若的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几乎是一步一步挪到了浴室门口,两鬓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眼中一片深色的翻腾。
磨砂玻璃门,被水汽一蒸,里头该是什么都看不清的,只因姜新染离门很近,于是在门上映出一个隐约的轮廓。
仅这一个模糊到连形状都难辨认的轮廓,已经够让顾若热血上头了。
顾若的脖子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她侧身对着门,不敢把正脸转过去半分,饶是如此,余光瞥见的一眼,也已经让她两边太阳穴跳得厉害。
姜新染不知道顾若已经站在门口,等得时间长了,心急,又问:顾若,你拿了么?她心里嘀咕,不知顾若在搞什么花样,如果没拿,那她就咬咬牙穿着那身汗衣服自己出去拿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