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听竹林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烟北雨
林雨疏哭了。
梁牧川有一瞬间的无措,他抽了几张纸巾给林雨疏擦泪,哄道:“宝贝,别哭。以后想家了我陪你回来。”
林雨疏别过头,不理梁牧川,可是身体依然被他拥在怀里。
已经坐上他的婚车了,她又能挣扎到哪去?
婚后回门,梁牧川提着一大堆礼品跟着林雨疏回到林教授夫妇家。
这还是他的第一次正式登门,那一次见面虽有他的算计,但是过于狼狈。这次他想好好表现,努力做到以后让岳父岳母对他改观。
林文忠招呼他们进门。
“爸,我妈呢?”林雨疏问。
“你妈在厨房给你们做好吃的。”
“我去帮忙。”林雨疏直接走进厨房。
梁牧川走在林雨疏身后,提着礼品放进屋里。林教授看了眼这堆东西笑笑道:“人来就行。”
梁牧川看向厨房,空间狭窄,再进去他一个人就该走不动了。他在客厅坐下,陪林文忠看看经济新闻,聊聊最近的经济趋势。偶尔林文忠问他梁源集团未来的规划,梁牧川也如实说了个大概,并虚心地请教林文忠有什么建议。
没多久菜煮好了,四个人围坐在饭桌前一起吃饭。林雨疏抱怨着之前忙毕业遇到的一些烦心事,像个依然还未嫁出去,在父母面前撒娇的孩子,徐静雯也会时不时地说起家常,提起某个亲戚。
梁牧川不认识,问他们说的是谁,林文忠就给他解答。
梁牧川觉得他好像融进了他们一家。
吃完午饭,林教授夫妇都有午休的习惯,就进了房间午睡了。
林雨疏也找了件睡衣,进厕所换衣服。
梁牧川就在林雨疏房间里四处看看。
那一夜没开灯,看不清房间里的布局,跌跌撞撞压着她倒在床上,耳旁听着她娇颤的声音,令人沉沦。
林雨疏房间里有一书柜,放得满满当当。
梁牧川驻足在书柜前,之前偶尔会猜想着她都看过哪些书,现在答案就摆在他的眼前。
隔着玻璃门板,梁牧川瞬间被一本厚厚的大部头吸引住眼球。
《金瓶梅》
他将那本书拿出来,在手里随意翻开。
翻开那一页的内容是第八回:盼情郎佳人占鬼卦,烧父灵和尚听淫声。武大郎被毒死后,潘金莲假心假意请和尚来念佛超度,自己在佛堂后与西门庆偷情。
文中一段:…原来妇人卧房与佛堂只隔一道板壁。有一个僧人先到,走到妇人窗下水盆里洗手,忽听见妇人在房里颤声柔气,呻呻吟吟,哼哼唧唧,恰似有人交媾一般。遂推洗手,立住脚听。只听得妇人口里喘声呼叫:“达达,你只顾拍打到几时?只怕和尚来听见。绕了奴,快些丢了吧!…”
林雨疏在这段旁边有评语,就两个字——
哇哦。
梁牧川忍俊不禁,想象着她当时一脸认真写下这两字的样子,很想去捏一捏她的脸。
梁牧川又随手翻了几页,翻到第二十七回:李瓶儿私语翡翠轩,潘金莲醉闹葡萄架。
文中一段:…一面又将妇人红秀花鞋儿摘取下。戏把她两条脚带解下来,栓起双足吊在两边葡萄架儿上,如金龙探爪相似,使牝户大张红钩赤露,鸡舌内吐…
潘金莲赤裸,西门庆把她两只脚绑在葡萄架上,私处赤裸裸地显露出来。西门庆操弄不够,来了兴致,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玉黄李子往潘金莲私处洞里投,叫投肉壶。看见春梅,西门庆拉着她一起来玩,投中了就喝酒…
林雨疏评语——
原以为我纯洁的心灵已经脏了,没想到我还能更脏。
林雨疏换完睡衣出来,看见梁牧川正捧着《金瓶梅》看,顿了顿,略有不自然地开口:“那个…我这里没有男士睡衣,你…”
梁牧川闻声抬起头。
林雨疏看见他面有笑意,好像很开心。林雨疏搞不懂,《金瓶梅》是一部“严肃文学”,有什么好笑的?
梁牧川合上书,放回书架,道:“没关系。”
他今天为了回门特意穿了一身正装。一边说着解开领口的扣子,然后掀开被,自然地躺在林雨疏的床上。
林雨疏已经躺在床上了,梁牧川手臂一伸就将她抱在怀中。
林雨疏没有理他,结婚这几天睡在一起梁牧川都这样抱着她,推也推不开。转过身,背对着他,闭上眼准备休息,却突然感觉脸蛋被人轻轻地扯了扯。
林雨疏别过梁牧川作乱的手,“你干嘛?”
梁牧川笑,喷出的气息洒在林雨疏的后颈,林雨疏顿时缩了缩脖子。
梁牧川将她抱得更紧了。
“宝贝…”
他只是叫着她“宝贝”,没有再多说什么,林雨疏随他去了。
夜听竹林雨 自以为是
午睡醒来,林雨疏和梁牧川被徐静雯打发去买些菜,还有几瓶调料。
林雨疏对徐静雯道,“妈,晚上你就随便煮煮好了,不用太丰盛。”
“我是打算随便煮煮的。家里的调料用完了,你们出去买调料也可以顺便帮我们把明天的菜买回来。”
“哦。好的。妈。”
林雨疏和梁牧川来到菜市场,关在笼子里的鸡乱扑腾,飘出几根羽毛,杀鱼的店主拿着刀,一劈下去,有血腥的碎屑溅出来,一眼望去,脏、乱。
林雨疏知道梁牧川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一定从来没有去过这种地方,更何况他今天穿得这么“贵”,一点脏污溅到衣服,完全是报废了。
“你就在这里等我吧,我自己过去买就可以。”
梁牧川对林雨疏挑了下眉,表示不理解她的意图,只是拉起她的手踏进菜市场,“快点买完菜回家,咱爸妈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
徐静雯将要买的东西都列在一张纸上,林雨疏照着单子将东西一样一样买齐。
她付钱,梁牧川提东西。
林雨疏走在梁牧川后面,看见他的高级定制的西装裤脚不可避免的沾上了污垢。男人四处看了看,回过头,问她:“宝贝,哪边走?”
林雨疏走过去,想帮他提一些东西,梁牧川表示拒绝。
“不重。你挽着我就可以。”
林雨疏装作没听见,拿着单子,往卖调料区走去,“再买几瓶调料就可以了。”
卖调料的是一个大婶,林雨疏跟她说完要的几瓶调料后,大婶一边往袋子里装东西,一边抬眼往梁牧川脸上瞧,眼神再在林雨疏和梁牧川两人之间游离,嘴角藏不住地笑。
对上了林雨疏的眼神,大婶笑了两声,“你老公长得真俊!”
林雨疏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旁的梁牧川接道:“我老婆长得也水灵。”
林雨疏错愣地看向梁牧川。
“哎呦!”大婶磕到真爱cp了,一脸大婶笑地将东西递给梁牧川,梁牧川顺手接过。
林雨疏尴尬地咧了咧嘴,拉着梁牧川走了。
晚上吃完饭,两人该回去了。
徐静雯将一些林雨疏平时爱吃的零食打包装进袋子,一共有四袋。虽然知道她不缺这些,但是做妈妈的总想让女儿从家里多带些东西回去。
东西都是梁牧川提着,看着林雨疏与父母不舍的模样,道:“爸、妈,以后雨疏想家了我会陪她回来的。”
林文忠:“好了,该走就走吧。以后想回来就回来。”
林雨疏依依不舍地走出门。
忽然林文忠拉住林雨疏,他往楼梯下看,见没有梁牧川的身影,轻声道:“…别太早要孩子。豪门丑闻我见得太多,万一以后梁牧川…离婚了至少还能全身而退,没有纠缠。”
而此时,楼梯的拐角处正站着一个男人,左手提着四个袋子,他怔怔地看着地面。
下了两层楼后回头没看见林雨疏,梁牧川又往上爬等她,结果却是听到了父亲对女儿的“好心嘱咐”。
右手的手指动了动,无名指戴着婚戒,内圈刻着“林雨疏”叁个字。他没告诉过她在这个。
梁牧川很快就又听到楼道里响起一道清透的女声。
“知道了,爸。”
梁牧川抬头,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怎么会觉得自己已经融入他们…
林雨疏下楼,看见梁牧川已经坐进车里等她,坐进副驾驶,莫名地感到一股低气压。她偏头看了眼梁牧川,只见他面无情绪。
两人一路无话。
回到临湖湾,梁牧川直接进了书房,林雨疏回卧室洗完澡就靠在床前看书。
手里的书快看完了,还剩几页,林雨疏觉得困了,打算剩下的留到明天再看。
她把书签别好,躺下,准备入睡。
林雨疏侧头看向空出来的床位,枕头上有一根短发丝和一根长发丝缠在一起,这几天睡觉都是被他揽在怀里,枕在他的枕头上。
林雨疏轻眨了两下眼睛,然后闭上眼,转身,背对着梁牧川的位置开始准备入睡。
半睡半醒间,林雨疏感觉到身后有人摸索进被窝,强烈的压迫感袭来,她被桎梏于两臂之间。
他吻住她的耳垂,手掌贴着她的肌肤四处游走。
林雨疏没有回应,想着任由他去。可是短短几天梁牧川就已经熟悉她的身体,他带起她的情欲。
一直闭着的双眼终于睁开看他,覆着一层欲望的朦胧,梁牧川移不开眼了。
身下的阴茎已经进入一个头,林雨疏哼出了声。梁牧川腰部用力一挺,完全没入。
林雨疏抬手搂上梁牧川的脖子,哼声道:“慢点…”
梁牧川抬手在林雨疏脸上爱恋地摸了摸,“宝贝,快点不是更刺激?”
“啊啊…”林雨疏身体被撞得颠簸,伴随着床的吱呀声,她被梁牧川一下又一下地顶到床头。
梁牧川的手护在了她的头与床板之间。
阴茎在穴道内紧紧地贴合,林雨疏已经被梁牧川送上了两次高潮。
她双手从梁牧川的脖子上滑落,摊在床上,张嘴喘息着,无法阻止他在自己的体内继续抽动。
速度开始变得越来越快,林雨疏知道梁牧川要射了,抬手抵在他胸前。
“别…不要…不要射里面…射外…”
来不及了,一股热流在她体内喷射而出,好像袭遍她全身,舒服得曲起脚趾。
林雨疏责怪地看向梁牧川,却觉得他今日的眼神里与平日里有些不一样。
“宝贝,嫁给了我,难道你还觉得我会轻易地放过你吗?”
夜听竹林雨 局外人
梁牧川喜欢叫林雨疏“宝贝”,从开始错误的那天,他就这样叫她。
林雨疏觉得,“宝贝”这么亲密的爱称,在她和梁牧川两个人的关系面前,变得很轻浮。那一夜之前,他们根本没什么交集,梁牧川是如何能对一个与他发生一夜情的女生自然地脱口而出叫“宝贝”的,林雨疏不明白,也许这就是他们有钱公子哥在情场上蜜里调油的腔调。
林雨疏同样也不明白梁牧川为什么非得娶她。一夜情啊,他们这种人怎么可能经历得少,对她怎么会用结婚来收场?
他听过她早上起来上厕所抽水马桶的声音,见过早晨她醒来眼角的眼屎。林雨疏曾经有想过以后和安也住在一起,她应该会在安也出了卧房再去上厕所,会在安也醒来之前将眼屎擦掉。可是在梁牧川面前,林雨疏无所谓,反正是他要娶她的。
林雨疏不想问梁牧川原因,何必呢,他们的婚姻一定不会长久。
两人第一次吵架大概是结婚后的第五天。
那晚林雨疏在浴室里洗澡,梁牧川在卧室里等她,正想着要不要冲进去和她一起洗个鸳鸯浴时,遗落在床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林雨疏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了,弹出一条微信消息框。备注:狗狗。
对方发来很多消息,梁牧川只看到最新的一条:雨疏,我真的错了,你和他离婚回…
字太多,看不全,但梁牧川已经知道什么意思了。
手机微信震动了好几下后,终于消停了。
梁牧川蹙起的眉头没松过,他盯着那手机,压抑着心里腾起的坏情绪,深深呼出一口气,就当没看过。
他打算放了,可是对方却不依不饶。
这次是直接打电话过来。
备注依然是狗狗。
响了十几秒,梁牧川终于克制不住地接了。
一接通,安也的声音立马传来,不放耳边,不开免提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雨疏,求求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今天陶玥那坏女人还敢跑过来找我,说要跟我道歉,她没想到会这样。雨疏,你知道我怎么做的吗?我直接推她一把,让她滚,是她害我被宝宝抛弃的,我一定不会原谅她的!不会的!雨疏,宝宝…我好想你…求求你回来好不好…”
安也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喝了酒。
梁牧川捏着手机看向窗外,窗外天已黑。他的皱起的眉头越来越紧,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忍耐到极限。
安也继续说:“宝宝,其实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我们刚分手,你怎么可能马上和别人结婚…怎么可能…你说过你最喜欢我的。雨疏我错了,那天我不该凶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就算你真的结婚了,也,也没事,你离婚…”
离婚…
这个词是梁牧川最不能触碰的底线,他捏着手机往嘴边靠近几分,道:“她在洗澡。”
对面顿时没了声音,梁牧川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电话依然没挂断。
梁牧川接着道:“我梁牧川永远不会同意和她离婚。”
手机的另一头安静得可怕,梁牧川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下,挂断电话,等了很久也没再出现新的信息和电话。
林雨疏洗完澡出来,手里拿着浴巾擦着湿发。
梁牧川看向她,“刚才有人给你打过电话。”
“嗯。”林雨疏应了一声,拿起手机开锁,几十条安也发来的微信消息,再看通话记录,也是安也打的。
“我接了。”梁牧川看着林雨疏,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点反应情绪。
林雨疏只是略微吃惊地看了梁牧川一眼,应了一声“哦”,然后找吹风机吹干头发。
梁牧川看她若无其事的样子,越觉得她是在他面前装的这么淡定。安也在电话里说她最喜欢的人是他安也,看到自己最喜欢的人发来求和的消息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林雨疏转过身看向梁牧川,微微蹙眉,奇怪他怎么会问她这个问题。
“我和他分手了。”
“分手怎么还留着他的微信,为什么不删了?”
林雨疏有点不舒服梁牧川这种气势逼人的问话语气,但还是回道:“太忙了,没心思去想这个。”
林雨疏说的实话。分手后就发生一夜情,一夜情醒来就被父母抓奸,然后见家长,筹备婚礼,忙毕业。那段时间安也没给她发过消息,而且其他七七八八的消息很多,他的消息框早就被沉在底部,看都没看到,事情一忙根本记不起来她还应该去拉黑一下她的前男友。
然而“太忙、没时间”这样的理由在梁牧川听来,觉得十分可笑。
“拍婚纱照你说太忙不想拍,现在你结婚了却留着前男友的微信,理由依然是‘太忙了’忘了删。宝贝,你觉得我信吗?”
林雨疏看向梁牧川,觉得他今晚有点不可理喻。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是实话。”林雨疏不想再跟他纠缠,转身拿吹风机去吹头发。
梁牧川拉住了她,两只手抓着她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
他看着她,眼里有怒火和一丝生怕失去的恐慌“宝贝,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是我的人,从那晚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林雨疏挣脱开他的桎梏,“梁牧川,我不想跟你吵。”说完走开,离了他几步远
“你以为回门那天,你爸跟你说的话我没听到吗?”
林雨疏驻足,背对着他。
“让你不要孩子,以后方便离婚?林雨疏,你是真觉得我梁牧川是那种想嫁就嫁,想离就离的?宝贝,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一点?”
林雨疏转身,看向他,“想嫁就嫁?梁牧川,你真以为我是想嫁给你的?”
“那你想嫁给谁?你那个前男友?!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我们本来就没有交集,你何必呢!”
“怎么会没有交集,那一晚我们不就是在一起的?”
林雨疏愤愤地看着他,“梁牧川,你别装了,这里没有第叁个人!那晚是怎么发生的,你自己心里一清二楚,明明是你强迫我的!”
梁牧川哑然,两人站着沉默了许久。
他朝林雨疏走进,拉起她的手,想抱到怀里吻她。
“宝贝,对不起…”
林雨疏挣脱开,走进浴室。
梁牧川难受地呼出一口气,听着浴室里传来电吹风呼呼的声音,觉得浑身有种徒劳的无力感。
他看向床头,林雨疏的手机依然没有带进浴室,和一本书一起放在床头柜。
那本书被摊开倒扣在桌面上,呈一个“人”字形。那是一本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阿尔贝·加缪的着作,《局外人》。
梁牧川顿时觉得可笑,连书都在嘲讽他,是,他是和她结婚了,可他依然走不进她的生活,依然是她的局外人。
林雨疏吹干头发,走出浴室,在卧房里已经看不见梁牧川的人影。她靠近窗,看见一辆熟悉的宾利开出了别墅。
夜听竹林雨 木已成舟
林雨疏和安也都是a大同一届学生,就读于不同学院。
要毕业了,不同学院安排的论文答辩时间也不一样,安也比林雨疏早七天。
安也答辩结束,给林雨疏发了个消息:宝宝,我答辩通过了!今晚我们出去撸个串!
林雨疏看着消息,空白的输入框里却迟迟未输入一个字。那天她刚来大姨妈,肚子如针扎般疼。但看他顺利通过答辩,林雨疏也为他高兴,不忍扫他的兴,最终发出:好,我的狗狗真棒!
林雨疏想起安也曾经跟她说过超想要一双鞋,但钱不够,正在攒钱。正好他们要毕业,安也通过了答辩,林雨疏想买下这双鞋送给他,也比较具有纪念意义。
林雨疏独自一人乘车到商场,当走了一圈终于找到有卖那双鞋的商店时,却看见自己的男友正和另一个女生逛街。
他们两人走得很近,女生绕着安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很开心的样子。
林雨疏认得那个女生。
安也跟林雨疏说过,有个女孩加了他微信,说想追他。说完,安也立马对林雨疏说,“我永远爱我的宝宝,绝对不可能有别人”。
他举起手,做发誓的模样,两只眼睛看着她,像一只忠诚的狗狗。
后来那个女生却自行找到林雨疏。
她趾高气扬地走到林雨疏面前,道:“你就是安也学长的女朋友吧。”
林雨疏点了下头。
“我叫陶玥,读计算机专业,是安也学长的学妹。我知道他很喜欢你,但是我也很喜欢他,所以就算他有女朋友我也不在乎,我要追他!”
那段时间林雨疏熬夜赶论文,脸上爆出一颗大痘。陶玥看见了,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指着那颗痘,“痘痘这么大,粉底遮瑕应该遮不住吧?安也学长一定没见过吧?”
那时林雨疏熬夜早起,睡眠不足,对这突如其来登上家门的挑衅,有些懵,看着陶玥离去的背影才后知后觉,但也仅当这是个笑话。
然而当在商场看见他们两人时,林雨疏才知道,自己才是个笑话。
但是说实话,看见他们的那一刻,林雨疏并不觉得生气,只是突然觉得好累。
也许是来大姨妈的第二天就四处奔走为了买一双鞋的身体上的累。
又或许是在这段感情里,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精神上的疲惫。
林雨疏分不清。
她转身,离开那家找了很久的商店,手捂着刺痛的小腹,慢慢离开商场。
林雨疏没有跟安也提起商场的事,专心准备自己的答辩。
答辩那天,林雨疏也顺利通过。但是她却突然没有了跟安也分享这个消息的欲望。最后选择自己一个人去商场,给自己买了个毕业礼物。
当天晚上,林雨疏就接到了安也的分手电话。
没有问问她答辩顺不顺利,只是跟她说分手吧。
林雨疏举着手机,沉默了很久,然后回答:“好。”
单个字的发音从嘴里吐出的那一刻,林雨疏竟然觉得松了口气,像是终于从身上解开了陈年枷锁。那时她才明白,自己心里早已想从这段感情里解脱。
但是林雨疏还是哭了。
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委屈。
委屈没有人为她高兴答辩通过,委屈自己从这一刻起没有了可以时时刻刻分享有趣事情的对象,委屈自己到头来毕业依然是独自一人。
林雨疏突然想喝酒了。
父母都是教授,家教严明,她到了22岁仍然滴酒未沾。在这一刻,她很想尝尝酒的味道。大姨妈结束了,分手失恋了,应该没有比这更适合喝酒的时候了
林雨疏周一到这周四住校,周五到周六回家。在回家的路上她找了家便利店,随便买了一打啤酒。
她提着这一打啤酒在街上走了很久,走到一人工湖前,在街道的石凳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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