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纲吉在暗黑本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伽尔什加
有着柔软褐色发丝,暖褐色大眼睛而略有些瘦弱的少年审神者唇边会因为不好意思而抿出一个小小的笑涡,笑靥总是无丝毫芥蒂,也无任何浑沌。是明亮的,如镜面般鲜亮生活的将他们这些行将入土,灵魂都已腐枝拉朽的枯槁映着。本丸中,刀剑付丧神的眼瞳也曾如此,如稚子,如圣人,可映日月星海。但是现在已经寻不到了。
[综]纲吉在暗黑本丸 分卷(31)
大典太光世沉默凝望着,在一期一振将忠诚与尊严,骄傲与灵魂全部交付于少年。他也曾这样过,将这些交付于人类过,可是未曾等到荣光重耀,日光重新充盈他的灵魂那一刻,那人类便脆弱如秋蝶的死去了。他也曾唤过那人类「主公」,也曾相信终有一日可是那一天无论如何也没能来临,直至现在,再无那日。
如同他被放置在前田家,以绳索捆绑的双层宝盒里那时,一年一度才得以见天日。如今,他以人类的姿态在外,却仍被黑暗笼罩,渴盼光辉璀璨的那一日。
作为初代典太光世,卓然天下的五剑之一他却格外阴郁,寡言而索淡,鲜少有谈资。在身为名贵封存放置物的漫长岁月里,他难以避免的变得自闭而甚至于自卑。而使得他这样的是人类,说想要改变他的也是人类,让他变作现在模样的还是人类,使他还愿意对未来希冀的仍是人类。他这般的纠结矛盾,即使在本丸,能称为朋友的刃也很是稀少。
曾同在前田家的前田藤四郎是他旧识故交挚友,被坊间戏谑为「本丸几大负能量」之一的山姥切国広也是,还有同三池刀派出身的骚速剑。可是这些刃已经全部折戟在了时光里,成为冥冥过往中的沉砂铁屑
大典太光世已经很久不曾见过他们,连同声音的记忆也模糊了。
电磁炉上水壶的鸣叫声使得厨房中的两刃一人皆重新平静下来,没有茶叶的茶杯里,滚烫的白水烟雾袅袅从杯口缥缈而上。被年少审神者带回来的包裹拆开,里面的点心不失鲜度,口感味道保存着刚做出时的佳感。吃多了不会腻,但仍不如米饭面条那样赋予胃囊满足感,刀剑付丧神们或许不觉,但已经吃了两顿的年少审神者迫切的想念米粥。
尤其是在黑发审神者,循聿君的本丸里吃到的那一碗,浇上好大一勺桂花蜜的南瓜红薯粥!年少审神者对三条家今剑曾提到过的,擅长厨艺,做饭好吃的太刀先生记忆深刻,大概能算上是他到这个未来世界后,最想打好关系的刀剑付丧神了。
烛台切光忠。年少审神者在心里,下意识地同黑发审神者家今剑一样,以「光忠大人」来称呼。在他没有察觉时,情绪早已饱含早日见到对方的渴望。
对桂花南瓜红薯粥的渴望使得年少审神者味同嚼蜡的胡乱将点心咽下,而刚成为他效忠者的粟田口家太刀先生,怀里一边搂着三振粟田口家短刀,一边在旁表情沉默且凝重的用各种方式加速年少审神者杯子里的水变凉。
年少审神者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一直觉得这些刀剑付丧神们同彭格列暗杀部队vaira的最高干部们,又同冠以彭格列十代守护者的,他的友人们一样,都是犟脾气,执拗到可以说令人绝望的性格。只要认定了什么,无论他如何劝说解释都不会有丝毫效果。倒不是说不好,但这种性格特质总是会让他头大。
就比如,虽然他选择接受粟田口家太刀先生的投诚,他并不是要太刀先生给他当保姆的意思啊!从自己的水杯倒进热水伊始,就没拿到手里,一直在被水蓝发色的刀剑付丧神先生强行物理降温的年少彭格列未来十代首领也是心累。他努力的用目光用语言用行动来劝阻一期一振先生,努力寻求旁边寡言冷淡的大典太光世先生
结果没有一刃理会他。
张嘴无语,结巴半晌,年少审神者也只能随粟田口家太刀先生的意了。嗯,他开心就好。最后喝上温水的年少审神者满怀感激的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然旁边的大典太先生立即又给他加满,使得总算闲下来的粟田口家太刀再次开始了,仿佛他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个年少审神者杯子里的水催凉的存在这里的意义
可以说,被这两位精神状况可能有点问题的刀剑付丧神的神配合,折磨的喝了小半壶水,胃袋膀胱都撑了之后。耿直的年少彭格列未来十代首领终于装模作样的使了心机小聪明,他从一口饮进,改成一小口一小口的只抿在唇瓣些水渍,一杯水要喝到天长地久的架势,终于在等待日本号期间,寻得片刻安宁。
惯不会拒绝别人,温柔到让人觉得懦弱的年少彭格列未来十代首领连独断的说,已经够了。这样的话都内敛的讲不出来。诚如日本号所说的,还只是个柔软非常的孩子。他这小动作被两刃看得清晰,因暗堕而模样骇人的刀剑付丧神什么都没说,只是眉眼间缭绕可怖的势更低敛,对待审神者的太多更轻缓,行径也没再那样极端激进。
这样的审神者,给他们一种不会被伤害到的安全感。
反倒是往日总能在教室凝结的空气里装聋作哑,当自己不存在于教室,不会被老师察觉存在的年少审神者最后坐不住了。他站起来,旁边候着的粟田口家太刀便跟着起身,透着渊蓝光泽的黑色军装整齐的没有一褶,背脊绷直,腰线凹进的弧度带着股飒爽英气。
倘若腰腹肩胛没有森白骨刺,脸上没有黑色獠纹,蜜糖色的眼瞳也不曾变作这般黑漆年少审神者脑海里映出另外一张,俊美无俦的精致面容来。那位有着一双蜜色莹润的瞳眸,长长睫毛包围一片宁静,会在泛着日光辉色和蜜糖黏稠温柔的瞳仁深处,鲜亮地映出他模样,有足以极透彻地看清一切的琥珀蜜光泽眼睛的一期一振先生。
年少彭格列未来十代首领眨了眨眼睛,他面前的这位一期一振先生,原本也应该是那鲜丽华贵的模样的。计算千万,只盼能让年少审神者从自己身上看到这座本丸已经暗堕的一期一振身上被掩盖的亮采,黑发审神者本丸的粟田口太刀得其所愿。
现在的年少审神者看着自己眼前的水蓝发色太刀,便会想起他,自然而然地生出因美玉瑕疵,因良莠截断而生的怜惜。单凭这份怜惜,于心不忍,无论是姿态如何的一期一振,都可以在年少审神者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在这个被黑发审神者称为「世界基石」,在这个被黑发审神者格外看重的年少审神者明褐色如琉璃似琥珀的眼睛里。
被那双眼睛凝望时,水蓝发色的太刀能感到那些盘踞在他内心的负面又苦痛的东西就像水里的涟漪一样,会慢慢散开。不安抚平,柔软混着一种轻微的悲伤和空白取代了之前的挣扎困扰。但同样的,还有被无限扩大的利用年少审神者的愧疚与不安。
日本号先生他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他一个人跟加州清光先生他们会打起来吗?
年少审神者来回踱了几步,最后有些忧虑的这样询问。这座本丸的刀剑付丧神皆为暗堕,似乎扶持着一直到现在,如今因为他的缘故,刀剑内部分裂成两派。年少的彭格列未来十代首领生出些莫名的歉意,尽管他知道,他并不需要为此感到抱歉。但果然,他一个闯进这里的外来人类,将本是同类的刀剑付丧神们从团结一致的状态割裂。
年少彭格列未来十代首领由衷的为自己的存在而懊悔。
日本号不会输。
总是拧着眉,冷着一张脸的大典太光世这样讲,但并没有让年少审神者安心多少。而一直搂抱着三振粟田口家短刀,最后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变出一颗金平糖的水蓝发色太刀则踱步上前,牵过年少审神者温热的手,将糖果放置到他手心里,然后浅缓的勾出一个可以看出往昔风华隽秀,但仍不掩可怖狰狞的微笑。
没有事情的,日本号殿下很强。
加州清光殿下他们也并非不顾及旧情之人。
年少审神者没了担心的理由,因与日本号先生同一个世界的刀剑付丧神们都这样说了。低垂头颅,没被好好打理过而格外凌乱的褐发掩住他的表情,他似乎在端视掌心的糖果,又似乎在思考一些大典太光世和一期一振都不明白的事情。
被秋凉盈满整间屋子空气的厨房,便这样又陷入了静默。
当天。一直等到深夜,年少审神者被三池家太刀和粟田口家太刀哄去睡觉时,日本号都没有归来。伴在年少审神者身边的两刃脸上并没有焦虑,反倒是疲倦更深,是同样的,他曾在日本号先生脸上所见到过的刻骨的倦怠。
日本号先生真的没事吗?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样的话在看到刀剑付丧神们的表情后反倒无法问出口了,年少彭格列首领凝望着在他面前强撑着精神,忙前忙后帮他整理被褥,打扫房间的刀剑付丧神们。突然觉得,他们非常的可怜。明明是神明,却沦落至此,年少首领不懂得审神者与刀剑付丧神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他只知道,在这世界上,所有的灵魂生命都应该是平等的。
拒绝了刀剑付丧神们的夜床服务(注2),略有些不放心,但还是顺从年少审神者的话,退下在对面放假守夜当值的两位欧洲刀大佬体贴的帮年少审神者将障子门关上。听着他们轻巧,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最终消失在对面门子也喀嚓关闭的声响后,彭格列年少首领立即跳起,小心翼翼的跑到门口,耳朵贴着房门又听了听动静,然后将障子门锁上了。
平安时代的建筑风格,使得保密性与安全性近乎于无,直闯无压力的障子门锁上也无济于事。年少审神者知道,却还是觉得锁上更有点心里安全,纾缓他的压力感。
彭格列年少首领莫名的长叹了口气,自己也不清楚是因为留在这间小楼的两位太刀,还是久未归来的日本号先生,或者是为了他自己。他也知道自己本没有什么资格觉得刀剑神明们可怜的,他自己便已经可怜如斯,自顾不暇了。
他只是发自本心的,下意识的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无论是他这个审神者,还是这些刀剑付丧神们。可是他不知道,常态又该是什么样子。存在即合理,凡合乎理性的东西都是现实的,凡是现实的东西都是合乎理性的但在这座本丸,什么才是合乎理性的,什么又才是现实的。年少审神者觉得自己愚蠢,他得不到答案,却又想起黑发审神者循聿君曾对他说的「碎刀」。
「碎掉那些暗堕刀剑,重新召唤是最简单高效的做法。」
「有时候绕圈子去解决问题,不如你狠下心选择似乎残酷些的方式只要结局是完美的,又何必介意过程的瑕疵。将暗堕化的刀剑付丧神碎刀何尝不是对他们的一种解脱。」
循聿君说的并没有过错。可是啊彭格列年少首领不想那么做。因为他是审神者,为了自身相宜而碎刀,和他是黑手党首领,为了家族利益而杀人有什么区别?
他不想做黑手党首领,也不想当审神者,并非完全是因为没有信心没有能力去做,也不只是因为要面对死亡与罪孽,去承担责任义务他只是觉得自己并不能成为,他所处世界的衡量者与审判者,他没有办法去否定他人的存在意义,去纠正他人的思想理念。他只是想做一个简单的,他的世界的参与者和观察者,只想看那些与他相关或无关的岁月如何地奔驰,挨过了冬季,便迎来了新春。
仅仅想要活得简单平凡,甚至庸庸碌碌也无妨。
这是一种人生理念,一种生活状态的冲突。就像他的家庭教师reborn,无论坐在哪里,都能够随心所欲的生活,哪里的风景都能相应地为他而发光。世界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座位。年少首领觉得自己永远也变不成他的老师那样。
年少审神者越这样想,便越觉得他现在所要面临的事情,一切都是那么的困难。刷牙洗脸,把带着体温的衣服脱下换成那件,他从家里被带到这个世界时所穿的淡蓝色睡衣,年少审神者赤着脚,踩在自己冰冷被褥上。从这间散不掉腐朽味道的卧室门缝,蹿来秋夜一阵凉风,年少的彭格列未来十代首领打了个冷颤。
他悉悉索索地口袋里翻找出那枚剔透结晶体,在合战场他用「柔之焰」锻冶时间溯洄军的残刃所得到的。冰冰凉凉的,同他手指现在的温度一样。他跪坐在被褥间,被夜风吹走暖度的脚丫藏在睡裤长长的裤管里,手指摩挲着晶体光滑的表面。
良久。他将这晶体以右手捏着,慢慢移到了自己左手佩戴的彭格列齿环上,晶体的一端棱角点触在天空之狮纳兹的额心。年少首领点燃了自己的澄亮的火焰。
纳兹。
他轻轻唤自己齿环上,雕刻灵动的天空之狮的名讳。从来到这个世界起,他便一直无法同自己如伴生伙伴的天空之狮沟通了,就像他和纳兹之前隔着厚厚冰层,他还能感知到纳兹,纳兹也可以回应他燃起的火焰可是纳兹却无法以小狮子的模样显现在他面前。
明明纳兹是以他的焰块而构造出的身体。
也许是因为他所在的这个世界限制了纳兹的活动,年少首领不太确定,这种全靠猜测的答案没有什么说服力。但如果是这样,他捏着那剔透结晶体的手指指尖泌出些汗意,如果把时之政府构造出本丸的力量投喂给纳兹,纳兹是否能够像刀剑那样,幻化出肉体,显现于世界?他没去想更惊骇的后果,比如纳兹会有人身。
他只去想,纳兹会成功出现在他面前,又或者没有。
等待的时间无论何时都漫长。晶体在死气之火里一点点碳化,温温凉凉的最后全部成为一道逶迤的青烟进入了戒指之中。嗷呜张嘴在戒面打了个嗝的天空之狮,直到年少首领眼睛瞪得酸涩,也没有出来的意图。年少首领所有的期待感情全成了失望。
噗通侧倒在被褥间的年少首领心累的不想说话,简直委屈成球。只有一枚晶体的他,原本是想用来恢复那振,被他的火焰烧融的青江刀派的天下五剑之一「数珠丸恒次」的。他原本以为自己谋杀了「数珠丸恒次」,后来想想那串被他奉在刀架上的那串佛珠年少首领总觉得,数珠丸恒次的灵魂并没有死去。虽然也有可能是他想减少自身罪恶感,才生出的这样的错觉
但他总是想试试的。
结果,事到临头,他又出尔反尔的给了纳兹。对于伙伴对于家的思念,远超他可能杀害了刀剑付丧神的愧意,这样想,觉得自己超坏的年少首领抱膝滚进了被窝。
真是的!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自暴自弃的狠狠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然后又觉得不够清醒,双手成掌啪一声拍在了自己脸上,落下两个通红的掌印。暖褐色的眼睛里有对自己的怒气。
明天、等日本号先生回来后,明天一定要问问他还有一期一振先生,大典太光世先生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合战场要拿回来更多的晶体才行!
他给自己打气鼓励,然后将一团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事情做了规划。他还想着,如果他能拿到更多的晶体,说不定他便可以将那些沉睡在刀身的付丧神们唤醒,显现于世。那些重临尘世,没有暗堕的刀剑付丧神们应该会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帮他回家的吧。相应的,他也会努力帮助他们,有所取,有所偿,来往两讫的。
年少首领想的美好,不一时便沉沉坠入甜梦。大概是他在困倦中思考,所以没考虑到,感情并非钱货,是能两清的。即使没有暗堕,在这间本丸重生的刀剑们也保有之前的记忆,暗堕本丸也总是因此而仇恨罪孽叠加到不得解的绝境。
[综]纲吉在暗黑本丸 分卷(32)
且年少首领同样不知道,在他熟睡后,他曾期盼出现奇迹的彭格列齿轮闪过同他第一夜在这本丸时一样的流光,幽幽如萤。那道光无声无息的护佑着沉睡中的他,直到眉川平缓,睡颜恬淡,将所有可能伤害他的皆驱逐在外。
第33章 大典太光世
黎明,一天之中最值得纪念的时节,觉醒的时辰。那时候,昏沉欲睡的感觉是最少的,至少可有一小时之久,整日夜昏昏沉沉的官能大都要清醒起来。彭格列年少首领迷迷糊糊之间,听见楼下玄关大门开关的声音,然后蹬蹬上楼的脚步声
蜷在温暖被窝里,眼皮都被一夜酣睡的热气熏撩的睁不开。在早上的时候,如果醒着并没有比睡前更崇高的生命意义,那么这样的白天,即便能称之为白天,也不会有什么希望可言。同理,如果不能相信每一天都有一个比昨天亵渎过的更早,更神圣的曙光时辰,生命都会失望,降入一条黑暗去的道路。彭格列家的未来十代首领,跟被褥难舍难分时这样胡思乱想,他在等待自己的灵魂,或者说官能重新精力弥漫的那一刻。
一切知,俱在黎明中醒。
等他从赖床的惺忪中慢吞吞的打呵欠,擦拭掉眼边的一颗泪珠,抓了抓自己睡得乱七八糟的褐发,又挠了挠腰间睡衣中露出来的白腻小软肉时。他的房门被敲响。揉了揉眼睛,含糊的请房门外的刀剑付丧神进来。非常奇妙的,他并没有初来本丸时那般强烈的戒备心,反倒像是已经完全适应了新环境,在这栋审神者居所,这间糟糕腐潮的卧室里。
没有任何意外的,这座本丸也适应了它的新任审神者。
日安,主公大人。
唔早上好,一期一振先生。
捧着干净衣物走进来的是水蓝发色的粟田口家太刀,近乎被黑色獠纹遮蔽整张面容的军装青年稳妥的将衣物放置在年少审神者伸手可得的位置,然后跪坐候在一旁等待指令。常有审神者要求作为近侍的刀剑付丧神更衣,尽管一期一振从不喜欢这样,但如果是主公要求的话,他会将一切完成的尽善尽美。粟田口家的太刀将自己的态度摆的颇低,低到有些吓人的地步。
鲜少有本丸的一期一振能做到这种程度。
是主动将奴役的颈圈套入,然后将牵绳递到了他所选择的主人手中的卑微到可怜可笑,甚至愚妄的姿态。而被浓稠晦暗覆盖的瞳仁里静悄悄的,似乎蛰伏着一些可谓妖魔的东西,然他温润的嗓音却如七弦琴弦的微颤,好像地平线上的松针将琴的弦给拨弄了一样。在这房间适当距离的上空,像是得到了某种震荡的轻微声浪。
是以年少审神者并未察觉什么细枝微末,神色自若地在呵欠声中朝付丧神道谢,然后取过自己的衣物。他很快便发现了不一样了,昨日换下的衣物沾染上了似乎被日晒过的干燥,除了衣皂的清香,还有种暖洋洋的柔顺感。他终于惊讶的发现,衣服已经被清洗过,那双暖褐色的琉璃瞳立即瞪得圆圆的,小动物般懵懂抬头,目光疑惑的投向了粟田口家太刀。
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低眉敛目的水蓝色太刀轻声问,话语听起来像叮叮咚咚的溪泉,又像珠石铮铮落入玉盘。年少审神者赶忙摇头,从覆在肩上的被窝中爬出,将干净的衣物搂抱在怀里。
欸?没、没有的!
那、那个谢谢您帮我把衣服洗干净了不过,这些琐事我真的自己来做就可以的,您和大典太光世先生真的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的
年少审神者声音清越,但又带着些刚起床的类似奶音的软软糯糯,他的语气里有种无奈的困扰。他连用了两个「真的」,想借此向一期一振证明,他所说的话并非客套,而是打从心底里的这样认为,且他并不适应被这样异常恭敬而小心翼翼的对待。
就好像他是世族少爷,或是别的什么身份尊贵的人那样。
年少审神者不喜欢被如此对待,也自觉不应无缘无故麻烦别人(刃)这样照顾他,虽然在家的时候奈奈妈妈也会如此,但那是妈妈!刀剑付丧神们只是连朋友都还算不上的、陌生人,总觉得一切都是有目的性的,年少审神者自然会抵触这种有些过分的亲昵。
也诚如,他最初无法适应狱寺君的过分热情。
盖因他原本就是那种,在平凡又自由的生活中长大的孩子。
年少审神者想起日常上学时,总是会早早的候在沢田家门口等他出门一道走的狱寺君,彭格列未来的十代岚之守护者,总嚷嚷着要成为他的左右手的银发少年。那双漂亮的祖母绿眼瞳会在注视他时,闪烁好看的如同天际白日般亮亮的光,就像是三寸日光下彻在溪泉般通透明晰。俊美帅气的脸上也会添上些憨忠,不管不顾周遭人怎么想他们关系与身份的,不在乎任何场景时间而恭敬甚至有些敬畏的唤他「十代首领」!
彭格列家年少的未来十代首领此时都有些想念这称谓,而不是被唤「审神者」亦或者「主公大人」。虽然虽然他更希望就做平凡无奇的「沢田纲吉」,当然比「废柴纲」好就更好了。
这是我等应做的,主公大人。
照顾好主公大人的衣着出行都是极为重要的。
他真的是极为不擅长应付一期一振先生这种固执而一板一眼的人了,再加上对方现在所做的事情皆以他为中心,这种感觉就像是身边出现了第二位狱寺君一样!啊,这样来形容实在是有些失礼。彼时的年少审神者还不知道有本丸第一主厨的狂犬,「压切长谷部」的存在。
仅仅只过了一个晚上,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在一期一振先生下跪时,说出那样话的年少审神者长叹一口气,揪着衣服的指尖一垮,年少审神者苦兮兮的转移了话题。他并不想大早起就聊这种让他糟心的话题。于是他左顾右盼,绞尽脑汁的散去身体里残存的丁点困意后,将话题引到了一期一振自己身上
之前就觉得
一期一振先生的发色同大阪城的瓦檐颜色很相近呢!都是那种特别干净的水青翠蓝色,就很漂亮!以前和妈妈去大阪玩,站在城下町朝大阪城看过去,被绿意簇拥的本丸建筑真的很难相信,是被烧毁重建的建筑!一期一振先生真应该去看看那城郭!
年少审神者刚挑起这话题时目光游移,但之后自认渐入佳境后,便神色自若的,表情很是诚心实意的夸赞起粟田口太刀的发色了。学习苦手,可以说所有科目都一塌糊涂的学渣审神者并没有戳刃痛楚的自觉,他只是兴高采烈的分享很久以前的游迹,没觉任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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