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掌天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王命急宣
驿站浅居之地,南来北往上山下山的人多了去,有的停脚喝茶,有的住店休息,每日人流不会太少,毕竟这里是通上槐山最大的几条路口之一。
在底层修士群里,那些专门喜欢传八卦、探秘辛的大多修为不高头脑愚傻,这不是哪个前辈说的定论,而是姜玉洲在这里经营两月有余分析出来的。
自从来到这西陵道驿馆,姜玉洲只做了一件事,每隔两三天挑战一位过路的练气后期修士,美名‘以武会友’。
打赢他的,免一天上客房灵石费用,打输的翻倍付灵石,一开始陶寒亭和颜真莹劝他低调行事,姜玉洲不予理会,到后来客流越来越多,二人也不再劝说。
上个月陶寒亭听了简雍的建议,给驿馆请了一位说书老道讲槐山奇闻异事,附带讲一些近来大事件。
练气二层的老头能言善辩,是个会耍嘴皮子的,没过十来天,其人本身的存在即已成为西陵道的一件趣事。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那时苏掌门率先提剑一斩,魏家筑基当场人头落地,随后一条条判门狗被拉上长苏门烈阳台,你们猜怎么着?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是血流成河的景象,那魏家长女本是绝美的容颜,只可惜犯了判门之罪,落了个红颜枯骨无头尸体的下场”
驿馆小楼内,中央圆台,说书老道两手比划,讲长苏门事件描绘的有声有色,好像他就是亲历者一般。
“尽是瞎吹,我不信”
“余老头,这等场面你能见到?你要能见到我给
第二十五章 狩宴前夕
“多谢刘师叔,这同参之物果真契合我本命【星水剑】,金水双灵根占了金系,此后直接修炼到筑基都不是难事!”姜玉洲拜礼大谢。
一旁颜真莹不知为何,也跟着激动高兴。
刘三抖摸了摸八字胡,“但愿你能早日筑基”
“嘎吱”
后院大门被长相粗犷、身材壮硕高大的董武丁推开,刘三抖见之,冲其招了招手。
“师叔,你找我?”
“武丁,再过两日你姜师弟会离开一段时间,倒时你可要好好守护这里!”
刘三抖本是想拍拍董武丁的肩膀,无奈两人身高差距太大,只得把抬起的手顺势搭在了另外一个手背上。
董武丁长的人高马大,虽有勇武,全无智谋,内里愚鲁难开灵窍,这是陶老祖当初的评价,刘三抖心里是认同的,一边想一边说着:
“你陶师弟应该明日就会过来,这次是我赤龙门第一次露面槐山众家修士前,年轻一辈不能落了脸面,但家里也须有人留守,这处驿馆小楼就交给你了!”
董武丁抱拳嗡声,“师叔放心就是,不会出什么事。”
董武丁如今练气六层,在练气中期这个境界已经困了十年,看着以往那些比自己修炼速度慢的同门一步步追赶超越了自己,心里其实很不服气。
只可惜现实摆在那里,心中雄心一天天被消磨殆尽,这次被派出来做事,以往积压的压力舒缓了很多,感觉境界瓶颈有松动的迹象,想着这次长苏门大会结束之后,回山门闭关尝试一下突破。
刘三抖鼓励了董武丁两句,叫三人都散了去,他要找个安静的房间去开始研究阵法了。
断水崖陶寒亭洞府,自前日收了陶方隐给的同参【凌岩豹】,已经三日没有出门了,一直在努力修炼,效果自然是显著的,突破练气三层应该是时间问题,这在以往,他是不敢奢望的。
今日陶方隐亲自登门,陶寒亭扫榻恭迎,改变自己人生境遇的,是这位既是老祖又是叔父的亲人,可不得虔诚恭迎么。
陶方隐四处打量了陶寒亭的洞府,大致格局和其它弟子的别无两样,不过很多地方细节摆置讲究,桌案上各种经典秘籍、别家宗门发展评书,自己这位远亲侄儿却是心思细致潜学,存有志向的人。
“那同参如何?”陶方隐开口问道。
陶寒亭喜色应答:“的确契合,火土灵根都契合,练气三层的瓶颈昨夜就有了松动”
“恩……过几日长苏门‘重阳狩宴’你就别去了,去西陵道守生意去吧”陶方隐边开口边走向陶寒亭的床边。
陶寒亭重重点头,本也不想去什么狩宴,主要是修炼问题得到解决,如今一心想的全是提升境界的事。
当陶方隐看到陶寒亭床角挂着那块红玉挂坠,绳子明显是近日才拴上的,心中生出一丝怜爱,问了句:
“还时不时想你父亲?”
陶寒亭见陶方隐盯着那条红玉挂坠看了会儿,低头点了点,又抬头道:“是呢”
“他算是运气好的,死的体体面面,可怜前代掌门被偷袭至死,谁为他哀悼?若是想要报仇,就得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去修炼,不然凭你一人,一辈子也难得偿所愿。”陶方隐客观说了一段。
难免叔父今天语重心长,陶寒亭感受到一丝亲近,回道:“是”
最后陶方隐坐在桌前,陶寒亭给他倒了热茶,叔侄二人相互聊天。
“是否怪我当初不为陶家出头?”
“不敢”
这问题牵扯遥远,陶方隐也不再多解释,只说,“那时的环境,族里哪还有什么亲疏,都是趋利避害的豺狼野狗,我心灰意冷早已放弃了陶家。”
陶寒亭默默听着。
陶方隐继续说道:“其实清灵山陶家这一脉,不管是正枝还是旁枝,早在我师父死时,心已经不在宗门,所以你爹也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可怜人罢了,唉,都是那些杂碎造的孽!”
陶寒亭对于爷爷太爷爷那一辈的情况了解不多,并非没有听过只言片语,只是不想当成实际情况罢了,片面的说辞很容易扭曲事实,这一点陶寒亭深以为然。
陶寒亭对陶方隐说,“叔父放心,而今我早已忘却了清灵山陶家,不在纠结我爹的事,只是有些时候难免孤独想起家人,起个安慰作用。”
“那就好,以后好好辅助掌门,你记住,咱家没有能适合坐这种位置的人!”
话都说完,陶方隐站了起来,欲要走,陶寒亭也跟着起身,陶方隐最后回身说了句:
“今日晚些便动身吧,去了以后叫你姜师兄和刘师叔快些回来。”
出门时,陶方隐心中哀叹,‘那时但凡有一人能站出来承
第二十六章 密谋
“槐山地界不算广阔,却也不小,只说这二阶灵地,保守估算都有十六七处,每一处都被一股或者多股散修势力占据,如此格局持续了数百年,你们想想,其中能孕育多少练气筑基?”
殿内其余六人齐齐思索,陶老祖问的问题,一时还真答不上来。
“三四万总归有的吧?”姜玉洲猜测。
“绝对不止!”唐林摇头,六七百年呢,这么大的时间跨度,少说也过了十几代人,其间不管是山泽野修还是正统门派后人,其数量多如牛毛。
简雍赞同唐林所说,“唐师弟说的没错,我近两月南来北往观察,只说槐荫河上下游,就藏着不下五个散修势力,算在一起,不少于上千人。”
想起几月前长苏们传出内部叛乱之事,钟紫言突然猜到了什么,“这次‘重阳狩宴’,与他家逝金丹、生内乱两件事大有联系,除了彰显其虎威尤存,怕是想通过猎场清理大批实力强大的散修吧”
陶方隐赞许点头,只因钟紫言所猜不差。
近年来槐山少有大的乱斗,三大势力暗流涌动,都在筹谋秘事,若将来起了争端,这些散修才是最麻烦的。
‘狩宴’是一种不知不觉便能清理一大批修士的活动,因为它不像各个势力之间明面的争端乱斗,打的多了别人会提高警惕抱团取暖,‘猎妖大会’相当于秘境探险,死人是非常合理的。
简雍顺着钟紫言说出的话一想,“此事,细思极恐!”
“不仅仅是练气修士,连筑基修士都能入场,里面凶险程度可想而知,长苏门……所谋不小!”
钟紫言看向陶方隐,事情没当初想的那么简单,好在自家老祖与长苏门金丹早有商谈,两家算是友盟。
陶方隐说道:
“无需担忧,前两日我已和他谈好,届时会将你们送去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猎妖是其次,保命第一,莫逞强,待七日时间一到,早早出来就是”
老祖既然已和他家金丹谈好,简雍几人心里有了把握,不过这次多少得为门内捞些好处,不然就白去了。
“时辰差不多了”
众人随陶方隐离开大殿。
刘三抖早早站在崖边,见众人出来,知道要出发了。
钟紫言先看了眼身侧的陶老祖,见他回头望向众同门洞府方向,也不打扰,对刘三抖抱拳行礼:
“师叔,山门就拜托你了!”
刘三抖应声点头,见老祖一直看着那边,说道:“长虹怕是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出关”
陶方隐拿出一瓶灵丹,交给了刘三抖,“不妨事,我观他洞府剑气溢散,这次感悟不会小,过几日出关,你将这【固体丹】送他服用。”
刘三抖接在手里,代齐长虹谢过老祖。
一行人跳上陶方隐所召巨型飞剑,御剑离开了断水崖。
槐阳坡长苏门大殿,苏正一身白衣,端坐掌门朱椅,眉头紧皱。
台下站着和他样貌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筑基修士,畏首低头,等待着苏正的回应。
“也罢重阳大事临近,那两个逆贼的事就先放一放,你这几月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三天后和你杨师兄主理开启猎场事宜。”
台下年轻人松了口气,弯腰行礼,“那…老祖,我便先下去了”
苏正挥了挥手,神色略显疲惫。
当年轻人一脚跨出门槛之际,身后传来一句,“顺便叫你五弟来一趟。”
年轻人又回身拜礼,然后走了出去。
过了不久,殿外脚步声传来,一道修长身影跨入殿内,其人相貌堂堂贵气十足,清朗开口,“老祖”
苏正抬眼望去,目中露出少有的满意之色。
“今日赤龙门陶道友会来,稍后随我一同去迎接,现在有些事说与你听”
这名叫苏景诚的年轻人行礼上前,附耳静听自家老祖教诲。
‘槐阳坡’自然不仅仅是一片坡地这么简单,它是整个槐山东南向阳面的统称,至于为何起了这么小的名字,那得去问当年下发分封诏令的无量山修士。
槐阳坡地势平斜,山坳连横。高处多被亭台楼阁覆盖,飞阁流丹大气威严;低处灵田遍布,青绿浓茂。
这里有槐山最好的三阶灵地,已被长苏门占领数百年,在众多散修眼中,其势根生蒂固难以动摇。
斜阳西落。
陶方隐带领钟紫言几人到达长苏门时,苏正早已带着苏景诚在山门口静立。
两方见面,苏正抱拳向前,爽朗道,“陶兄,恭候多时了”
陶方隐一捋长须,和悦回礼:“鄙门小家小户,怎能劳驾苏掌门亲自迎接?”
苏正大笑,“陶兄,这里无有外人,场面话就免了……这位想必就是?”
陶方隐笑着点了点头,又见苏正身后的苏景诚无声见礼,摆手示意不必多礼。
钟紫言见苏正温和看向自己,心中疑惑,二人并没有见过面,他怎认出的。
“晚辈钟紫言,见过苏前辈!”钟紫言行礼拜见,一袭灰衣不卑不亢。
一团灵气虚托住钟紫言欲要弯下的腰,使他免了礼数,苏正温和开口,“风华正茂之年,内里却透着祥和稳重,钟小儿幼时,怕是吃了不
第二十七章 火掌镇枫林
长苏门外,槐阳坡下,人群熙攘,练气散修们三两结群,浩浩荡荡向着枫叶林而去。
在他们头顶,筑基前辈们驾驭各自飞行灵器,或独行或裹挟后辈径直飞往长苏门外知客亭。
一名黑衣老者拉着女童慢行于人流之中,所过之处,人们刻意避让,只因这位闭目走路的老者是位筑基前辈。
那女童明眸皓齿,小脚利索,时不时抬头瞅瞅天上飞的人。
“爷爷,同样是筑基前辈,为啥你就要走在地上哩?”
女童似有埋怨,又不好明说,只能抬头试问。
这老者知道孙女儿累了,拉着她的小手走到大道边缘,弯腰摸索出一个小葫芦,拔开口盖,里面飘出醇香果味,装的应该是灵果酒一类的饮品。
将葫芦递给孙女儿,老者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沙哑开口:“爷爷老喽,飞不动了”
小姑娘痛快喝了一口灵果酒,巴扎小嘴,“真好喝”
老者咳嗽一声,“酒虽好,莫贪杯……”
不待他说完,小姑娘稚声翠耳,摇头晃脑念道:
“酒虽好,莫贪杯,且将甘苦藏心扉;人虽老,忌腐朽,可念生死结三友;哪三友,冷扶柳”
老者笑呵呵摸了摸孙女儿的头,“倒是背的滚瓜烂熟,可别只是嘴上说说。”
“咋会哩,小蛙感怀之心可昭日月!”
自称小蛙的女童抬起手臂,翻开手掌给老者看他手中的三色小铃铛。
待孙女儿歇息差不多了,老者继续拉着她向长苏门外知客亭走去。
“爷爷,你看那几个人比我修为还差,着急忙慌跑那么快干啥哩?”
“他们呀,是来做小生意的,跑慢了就没摊位了。”
……
“爷爷你看,那位姐姐肩上蹲着一只小老鼠”
“唔只是最低级的灵兽【耳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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