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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春(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袖青
李淮有些傲娇的扬起嘴角,“那……夫人可有什么奖赏?”
“恩?”萧青烟微微蹙眉。
“想让马儿跑总要让马儿吃饱才是。”
“我让良夕多给你做些好吃的。”
李淮再次拥紧她,充满磁性却又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盘旋,弄得她耳廓痒痒的,“你知道我想吃的不是那些。”
萧青烟被他惹得耳根有些绯红,她下意识要推开,可一想起他力气着实大,便只好放弃,只将脸转向别处,免得让他看到此刻窘迫的模样。
然而就是这般窘迫的小鹿模样,揪得李淮的心痒痒的,最终他还是未忍住,在她泛红的耳垂上轻轻一亲。
“先收些利息。”
言罢,他放开她,转而离开了。
他离开的那一刹那,萧青烟的脸终于忍不住突然爆红,头脑里似乎有一阵轰轰声,胸口处更是犹如百只小鹿在乱撞,直至良夕拿了朝食进屋。
良夕将朝食放下,正准备伺候她用食,瞧她脸红的模样亦是一惊,“娘子,您这是身子不适?”
她慌忙过来,伸手要在她额头碰一碰,感受她的体温,谁想萧青烟后退了半步,道,“无妨。”
良夕还要担心,却被萧青烟打了岔,“早上吃什么?”
良夕道,“这儿不比家里,也没甚特别的吃食,婢子就随便做了一些点心,娘子随便吃些吧。”
萧青烟点点头,正欲坐下,此时门前一黑,叶明冷着脸近前来。
良夕怒斥道,“你不是在外头守着吗?怎么进来了?”
叶明蹙眉,“娘子,萧司马来了。”





燕回春(重生) 碎尸万段
她早就料到萧东极会来寻她,只是她没想到他会在此时此刻来见她。
萧青烟将筷箸放下,方才那股子小鹿乱撞的心情猛地全被浇灭了,她闭着眼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心绪后,冲叶明道,“将他请进偏厅吧。”
良夕心疼她,“娘子,好歹吃一口。”
萧青烟罢了罢手,此情此景,她是半口食物都吃不下。
她起身,整理好衣裳之后,道,“走吧。”
良夕微微颔首,便扶着她往偏厅而去。
这座别苑的规格是按照王府的规制建造的,所以别苑会设置一个专门议事的偏厅。
偏厅很大,通体用梨花木雕花做的隔间,微风浅至,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淡淡的木香。
远远望去,有一个人佝偻着身子,正跽坐在茶几旁,淡定自若地煮着清茶,那行云流水的样子,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尽在其掌握。
与她记忆中萧东极的样子,如出一辙。
她站在不远处看了许久,直到茶炉上茶壶冒了青烟,她才深吸一口气,决心往屋子里走。
听到脚步声,萧东极先是一愣,随后继续泡着眼前的茶。
“没想到萧司马的茶竟然泡得这般好。”一进屋子,萧青烟便主动往主座上一坐,眉目里多了些上位者的俯视。
萧东极冲她笑了笑,“墨妃娘娘谬赞了,臣就好这口。”
他脸上的褶子很多,所以笑起来时,满脸的褶子仿佛都在笑,如此便很难看清他真正的喜怒。
萧青烟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杯盏,“竟不知萧司马喜好清茶。”
“臣曾有幸得先帝亲手教授茶技,然臣老糊涂了,也不知这茶可能合墨妃娘娘胃口?”
他将茶盏放置托盘,良夕会意,近前将托盘端了过来。
萧青烟暗自冷笑一声,难为他还记得先帝!
人前一副忠臣模样,人后却联合众臣推翻先帝,并拥李俊为帝。
只是他机关算尽,却算漏了一样。
原以为李俊是个懦弱的、任由他摆布的君主,谁想李俊却是个表面懦弱,内心很有主意的主儿,所以这些年,他一直本分地做着大司马,不敢有任何动作。
萧东极,也不过是个两面小人而已。
她微微一笑,“妾何其有幸能喝到大司马亲自泡的茶,回头妾定当禀报王爷,让王爷给大司马送茶去。”
萧东极亦是笑着,“墨妃娘娘客气了。”
萧青烟抿了一口清茶,才开口问,“只不过,王爷一大早便出去了,大司马若是来寻王爷,怕是要再晚些才是。”
“不。臣是来寻墨妃娘娘的。”他十分坚定地说道。
萧青烟故作不解,“哦?也不知大司马寻妾有何事?”
“听闻墨妃娘娘与红袖堂的花魁娘子很是相熟?”
萧青烟不否认,“倒是见过几次面。”
“臣有一事想向墨妃娘娘请教。”
“大司马请讲。”
萧东极眸光清亮,几乎是死死地盯着她,“一位来自江南的花魁,为何懂得西北的舞?”
萧青烟微微一愣,“没想到,大司马对舞蹈也颇有研究。”
她掩嘴一笑,“只不过,妾又不是花魁,这个问题,妾着实回答不了。”
“是吗?”萧东极道,“小儿子昂,倒是有幸见过那位花魁,他曾亲口言说,墨妃娘娘便是那花魁娘子,也不知墨妃娘娘作何解释?”
萧青烟早就知晓他会问这个问题,是以只无奈道,“没成想贵府郎君会对妾误会至此,实在是惭愧。”
她道,“那日贵府三郎亦是拜访了红袖堂,扬言妾便是花魁娘子,而那时,花魁娘子正与妾在雅间相聊甚欢,此事已然传遍坊间,大司马未曾听说?”
萧东极冷眸一闪,亦是惭愧地摇了摇头,“看来真是误会了。”
“萧司马日理万机,未曾听闻坊间之事亦是有的。”
“既如此,也不知……”萧东极再问,“墨妃娘娘可曾认得臣的女儿?”
萧青烟眸光一顿,微微浅笑道,“众所周知,萧司马有三个女儿,长女乃是当今皇后,妾自是认得,幺女远嫁东海,当初与妾赛过马,妾自然也认得,而这次女……”
她顿了顿,仿佛这才反应过来一般,“萧司马此言何意?”
萧东极面不改色,端起茶盏便嘬了一口,“臣惭愧,生养了三个女儿,唯独这个女儿却偏生反骨,毁害世间。”
他微微眯了眯眼,“既如此,墨妃娘娘应该也认得臣的几个儿子吧。”
萧青烟掩嘴一笑,眉毛微挑,“萧司马这是何意?知晓的是萧司马来同妾老家常,不知晓的还以为萧司马来同妾认亲呢。”
哐当一声,一把镶嵌着七彩宝石的匕首被丢在了地上,在阳光的折射之下熠熠生辉,萧青烟眯了眯眼,那匕首上面,竟还有几丝未曾擦拭的血迹。
这是李俊赐给章程的那把匕首,也是她刺在萧子林胸前的那一把。
她暗自顺平心声,依旧淡淡地看着萧东极。
“也不知墨妃娘娘可认得这把匕首?”
萧青烟装作害怕的样子,往后缩了缩,“妾自问未曾犯什么大错,萧司马为何要带着凶器来寻妾?”
萧东极似是被她的激怒,但他依旧强忍着怒意,道:“墨妃娘娘再细细看看,当真不认得这匕首?这是几日前,刺在我儿子林身上的匕首!”
他道,“几日前,墨妃娘娘与远明侯侧夫人在京郊别苑相聚,听闻流寇来袭,我儿子林巡视经过,被流寇所杀……”
他似是要在萧青烟脸上看到破绽,“但具体如何,卷宗不够详细,臣此番前来,想要向墨妃娘娘请教一番,当时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一副慈父的模样真真是令她作呕,可叹她只能装作一副无辜害怕的模样,她似是回忆起了一丝悲伤,那双楚楚可怜的鹿眼一下被眸中水汽氤氲了。
她叹了口气道,“当日情况十分混乱,妾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二娘为了救妾,同人打了起来,妾的侍婢为了寻救兵,竟被……”
说到伤心处,她眼眶中的泪水,滴滴往下滑落,“还望萧司马为妾的侍婢主持公道。”
萧东极眯了眯眼,忽而冷笑一声,“如此说来,当日这匕首正在远明侯侧夫人手中?是远明侯侧夫人杀了我儿?”
“当时实在混乱的紧,妾也记不大清了。”
萧东极豁然起身,叫两人吓了一跳,良夕更是本能地挡在萧青烟的面前,以防他有什么动作。
谁想,他只是躬身将地上的匕首拾了起来,随即走到萧青烟面前,再道,“墨妃娘娘不如再看仔细些?”
“妾不懂萧司马的意思。”
“不懂?”萧东极冷笑一声,“去年春猎,有人瞧见墨妃娘娘在猎场与远明侯起了争执,墨妃娘娘可是亲手夺了这把匕首,娘娘难道忘了?”
萧青烟正欲狡辩,萧东极却更近一步,身上带着一丝威逼的气压,叫人一时透不过气,良夕更是被这股只有战场上才有的杀气惊得险些摔倒。
萧东极阴笑道,“既如此,娘娘应该也已经忘了那匹该死的狼了。”
萧青烟的心仿若被剜了一道口子,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她心口撒的盐,疼痛无以复加。
她强忍着悲痛,扯着一丝无辜的笑意,仰头疑问,“萧司马所言,可是前阵子送到妾府上的那张狼皮?那张狼皮着实软和,给王爷做大氅正合适。多谢萧司马慷慨。”
“原来墨妃娘娘不认识那匹狼,可臣怎么听闻,墨妃娘娘与那匹白狼很是相熟?”他清亮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几乎是同吃同住。”
“萧司马记错了吧?”萧青烟赔笑道,“妾自小在相府长大,哪里有机会与一匹狼同吃同住?”
今日萧东极屡屡提到她的前世,更是以小白来激她,试探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倘若她露出半点破绽,那么便会被他占去上风,接下来的计划便会功亏一篑。
所以她必须要忍住他们伤小白的仇,老实本分得做王府的墨妃,林府的四娘。
空气突然凝滞了,萧东极手里拿着匕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若是目光如刀,怕是萧青烟此时已经被他剔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清风徐来,只闻得阵阵木香混合着茶的清香,少倾,萧东极忽而哈哈大笑,笑声如雷贯耳,让萧青烟与良夕两人面面相觑。
笑声毕,萧东极才道,“臣当真是老糊涂了,墨妃娘娘如何能与一匹狼有什么联系呢?只是那匹狼,生生吃了臣的儿啊!”
最后两句话,他话音突变,手里的匕首亦是同时掷出,却听砰得一声,竟是直直得钉在了萧青烟面前的几子上。
入木三分。
他有五个儿子,大儿子萧子舒太过于耿直不懂变通,屡次坏他的事,简直该死,剩下的几个儿子当中,他最器重的便是他的二儿子,萧子安。
谁想,正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使得萧子安葬身于狼腹!
三儿萧子林空有一身武力,好大喜功,难堪大任,四儿却是个好的,却天生顽疾,前途难料,五儿……
五儿就是个废物!根本配不得他萧家之名!
正是眼前这个女人,叫他屡屡尝尽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
只可惜,她实在太过于狡猾,每每都寻不着她的证据!若非她是燕王侧妃林泽之女,她早就被他碎尸万段凌迟万死了!
良夕吓得冷汗直流,但她依旧近前半步死死护在萧青烟面前,“萧司马,不得无礼!”
萧东极看都没看,一手抓起良夕的脖子,狠狠地往地上一摔,良夕再如何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被这么一摔,竟彻底的晕了过去。
他居高临下,看着萧青烟,“不如,墨妃娘娘再仔细回想回想,还有什么遗漏的?”




燕回春(重生) 恼羞成怒
萧东极显然有些恼羞成怒了,萧青烟微微抬眸,目光中不带任何情绪,只问,“在燕王的别苑伤燕王的人,萧司马这是想要与燕王为敌不成?”
谁想,萧东极微微挑眉,带着得意与嘲讽,“你以为你的燕王能活着回来?”
萧青烟神情顿时凝住了,怪不得萧东极竟敢这般大胆放肆地来寻她,怪不得方才他句句话里有话,怪不得他如此肆无忌惮伤及良夕!
原来他背后另有操作!
良久,萧青烟才开口道,“萧司马可知,谋害皇族可是死罪?”
萧东极的手缓缓扶上那把入木三分的匕首,眼底却是无尽的威胁,“京都流民多,昨晚汤池内室不是入了好些么?燕王去巡逻,哪里会遇不到?”
萧青烟冷眉怒视,“萧司马这般行为,就不怕被陛下发现?”
“陛下?”萧东极笑道,“墨妃娘娘以为,陛下会知晓吗?”
他稍微一用力,那把匕首便乖乖地又回到了他的手里,萧青烟亦是不慌不忙问道,“萧司马要杀了妾。”
“杀你?呵。”匕首在他手中转了转去,随后被他收回腰间,“你害得我儿死得那么惨,你觉着我会轻易放过你?”
话音刚落,便有人带着几个强壮男子走了进来,那几个男子皆流民装扮,但看步伐,却是军旅之人。
萧东极是想要让她死在流民之手。
堂堂温泉宫燕王别苑,竟被这些“流民”堂而皇之地闯入,看来别苑已经失守了。
“萧司马错了,妾可从未对萧家郎君做过什么。”萧青烟冷冷地看着他,她确实没有对萧家的几个郎君做什么,事情的起因,都是他们先招惹的她!
萧东极自是不听她的解释,那几人已经闯进偏厅,带着审视的意味紧紧盯着萧青烟,正蓄谋着一场欺辱大戏。
萧东极冷笑一声,他指着地上的良夕,“墨妃娘娘,你最好识相些,否则臣可不能保证你侍婢的死活!”
萧青烟眯了眯眼,她原以为萧东极是想要对她不利,谁想他的目标竟是良夕!
他是想让她亲眼看着良夕被害!
她暗自咬牙,萧东极还是与从前一样,卑鄙无耻下流!
眼瞧着那几人要碰良夕,萧青烟终究忍不住喊出了声,“萧东极!你若敢动良夕一根手指,我便让你自此回不得东京城!”
撕拉一声,良夕的衣裳被一人撕开,露出她那如藕节般的小臂,萧青烟咬牙,她要起身制止,却被萧东极拦了下来。
她再道,“萧东极,你若再往下,我便让你死无全尸!”
萧东极讽笑一声,“墨妃娘娘,有道是礼尚往来,你给了我这么大一个礼,我若是不还礼,没的叫人说我小气。”
人人都道萧东极治军严明狠绝,也不是没道理的,他原是个军中痞子,就靠着他的狠绝和杀伐果断,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今日这个地位。
他如今是想让她就范,从心理与精神上狠狠打击她,无论是林墨的死、小白的皮毛、王诗柔落马、羽香之死还是良夕。
他在一步一步折磨着她的精神,好让她生不如死。
这是他惯会玩的伎俩。
萧青烟暗咬下唇,狠狠地瞪着他,燕王别苑与他既然能如此光明正大地在燕王别苑做出这种事,那么李俊那边必定被蒙蔽了。
如今她首要做的,便是拖延时间,她相信李淮能回来!
“慢着!”萧青烟的语气突然变软,“有话好好说,萧司马又何必拿我的侍婢撒气?”
她款款起身,虽依旧比他矮一截,但气势倒是提升了不少,“萧司马,我知你心中疑虑,不如给点时间,让我好好解释?”
萧东极自是看穿了她的把戏,冷笑一声,“墨妃娘娘这是在拖延时间?”
萧青烟耸耸肩,“一切都在萧司马的掌控之中,妾不过是个弱女子,又有何能力拖延萧司马的时间?”
她道,“萧司马的疑虑无非是,在君宝山被祭祀的那位。”
此言一出,萧东极满意地勾了勾嘴唇,示意那些人住手。
萧青烟暗自放下心,继续道,“妾自幼被关在府上,从未见过什么世面,有机会见着大场面时,却因一些小小的习惯被误认为旁人,这一点,妾也觉着很苦恼。”
“那日狩猎,萧二郎也曾问过妾,是否认得那位,妾只是个深闺之人,那位不过是听闻过罢了,萧二郎也觉着误会妾了,本想送妾回去,谁料一头白狼扑了过来,萧二郎为了救妾,便……”
她自责地抿了抿唇,“妾也曾同父亲说过此事,是父亲叫妾莫要说半个字,妾也没法子。”
林泽与萧东极早就水火不容,那些事真真假假也不怕新添这一桩事。
无论真假,她要的只是拖延时间。
萧东极正辨别中,她继续,“妾与花魁娘子要好本就是私底下的事,谁料被萧四郎误会,才有了萧三郎的那些传言,这一点,妾实在难辞其咎。”
“想来惹他们误会的,当因是百花宴一舞,众人皆以为妾不会舞,但妾的母亲柳氏出身江南歌舞坊,如何不能舞呢?”
她看向萧东极,“妾人微言轻,那些场合哪里有妾说话辩解的份儿?只是没成想,竟连萧司马也误会了,妾实在是罪过。”
“关于那位,妾不好多说什么,那毕竟是萧司马的家事。”
她看了一眼天色,轻叹一声,“生死各有命,若萧司马还不信,妾甘愿死于萧司马之手,不过,王爷爱我甚甚,若是叫王爷知晓,萧司马正如何对妾,那萧司马以后的日子恐怕……”
“墨妃娘娘这是在威胁臣?”萧东极冷哼一声,“娘娘是觉着臣会受这威胁?”
“萧司马威武不凡,妾哪里敢威胁?”萧青烟道,“只是妾说过,萧司马若是敢动妾身边的人,妾就有法子让萧司马永远回不了东京城。”
“萧司马应该已经听闻,朝中的大臣正暗自联名,欲撤萧司马的大司马一职。”
她啧啧了几声,“萧司马战功赫赫,但在那些文臣眼中,却是功高盖主,萧司马如今又在温泉宫做出此等事,想来那些文臣应该不会放过此等大好机会吧。”
“不过是一群迂腐小人罢了!我怕他们?”萧东极挑眉,满是不屑。
萧青烟耸耸肩,“萧司马自然不会怕他们,然而,萧司马久经沙场也明白一个道理,蚍蜉撼树,蝼蚁尚可与象争一个高下,更可况满朝文臣?”
萧东极眼底闪过一丝犹豫的光,萧青烟暗自咬牙,想来他心中开始动摇了。
他常年在军中,为所欲为惯了,自当一时适应不了林泽那种文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他回京之后长期不露面,除了暗中观察朝中局势,定也是在想如何与那些文臣抗衡的法子。
只是想来想去,还未想出什么法子,萧子林便出事了。
所以,他只好由暗转明。
只是她还未猜到,他是用何种手段蒙蔽李俊视线,从而大摇大摆地来威胁她的。
又或许,李俊早已知晓此事,故意让他来的!
若是后者,那她与李淮如今的处境,就被动了。
李俊此人惯会扮猪吃虎,倘若此事当真与他有关联,那接下来的事,怕是……
正此时,有人面容焦急地跑来,“大司马,不好了!东海八百里军报,陛下正四处寻大司马!”
萧东极略有疑虑得看了萧青烟一眼,却见她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眼底还带着一丝浅笑。
萧青烟道,“看来萧司马有急事。”
萧东极显然有些恼怒,他一把掏出腰间的匕首,又随手拎起萧青烟的衣襟,冰冷的匕首死死抵住她那洁白嫩滑的脖子,稍微再用一些力气,她便有尸首分离的危险。
若是换做旁的娘子,自当会被吓得花容失色,而萧青烟却是极其淡定地看着他,丝毫不惧怕他接下来会对她做任何事。
“看来墨妃娘娘还有几分胆识,不过娘娘应该庆幸你并非是那人还魂,莫不然,我有法子将那贱人送上君宝山,也有法子再送一回!”
他几乎咬着牙,看她犹如看着手里的猎物一般。
萧青烟冷笑一声,“就算妾与那位当真有什么渊源,萧司马能耐我何?”
“哦,对了。”萧青烟道,“妾方才说错了,满朝文臣并没有要弹劾萧司马的意思,他们反而一直在帮萧司马说话,陛下最忌讳结党营私……”
她明显感到萧东极抵在她脖子上的匕首又加重了力道,一股血腥味顿时冲向她的鼻腔,她眯了眯眼,死死地盯着萧东极。
她在赌,也在逼,她倒要看看萧东极到底有多少张底牌!
不知过了多久,匕首终于离开了她的脖子,萧东极啐了一口,再次将匕首狠狠砸进了几子里。
“很好!你给我等着!”
言罢,他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萧青烟这才将快要被逼出来的心缓缓按回去,她长吁了一口气,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了些许。
自得知萧东极来寻她那一刻开始,她便在赌,赌他还未放弃他的野心。
若是他甘心臣服与李俊,他也不会做这么多事。
没错,他从来都不是个甘心的人。
先帝在时,他为了得到更大的权利而将她送进了宫,若非先帝勤勉朝政将她视若己出,他怕是早就完成了冲向权利巅峰的一大步。
他本出身与兰陵萧氏,萧氏本是一个百年大族,后来因人才凋零而渐渐被历史埋没。
为了振兴家业,原本出身书香门第的他被迫转了武行,投身战场去立战功,好在他学过武,又凭借自身杀伐果断的手段,最终一步一步登上了如今的位置。
一个原本在泥坑里被人欺凌过的人,一旦尝到权利的滋味,便会为之疯狂,甚至会再想要得到一些。
萧东极就是这样的人。
他当初选择李俊,正是因为李俊看上去懦弱可欺,可任人拿捏。
谁想当李俊登基之后,竟性情大变,萧东极这才按捺住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还暗中传信给当时已然入了李俊后宫的她,让她伺机杀了李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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