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春(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袖青
是以关于身子的康健问题,李俊从不信任何人,只信他。
正因如此,纳兰入宫这么久了,依旧没寻到机会下手。
听杨启海这般一说,李俊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太医院有多少御医?”
杨启海道,“回陛下,加上学徒,大约有四十三人。”
李俊颔首,“叫他们都过来给二皇子瞧瞧。”
李俊的温柔林璇听在耳边,她这算知道,为何阿姊会对陛下那般情有独钟,试问世间哪一个女人不想要一个如此温柔的夫君?
可惜,他的温柔如今却只对林墨一人!她暗自咬牙,林墨,你勾引燕王也就罢了,而今还想要勾引陛下!委实可恶!
因是林璇在,李俊也没待多久,只是看了一眼二皇子,丢下一句改日再来便走了。
她与林璇本就没什么话好讲,所以,李俊离开没多久,她也离开了。
雨彩正在收拾几子上的残局,林墨过来了,只是脸色不大好。
萧青烟眉头一簇,吩咐雨彩下去后才问道,“何事?”
林墨摊开手,手心正是一个木雕小葫芦。
“知道是谁留下的吗?”
林墨暗自咬牙,将头埋进胸前,看样子她是知道的。
萧青烟也不再相问,只道,“将这东西送去上书房。”
林墨想要拦住她,萧青烟也回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萧青烟知道林墨是什么样的性子,但她想方设法入宫,并非是为了给李俊照看二皇子的!
“你若是执意阻拦,我便将你送出宫去。”她看着她,眸光中带着无尽的冷漠和仇恨。
她入宫,可不是为了什么入主墨染殿!她萧青烟还缺那些虚名不成?
这几日墨染殿想不到地热闹,御医们接二连三地来墨染殿照看二皇子,虽开的都是些清热解毒的方子,但果真如杨启海所言,二皇子正在慢慢好转。
只是正此时,一些流言不胫而走。
说是陛下被墨妃迷惑,慵怠朝政,性情喜怒无常,甚至已经处死将近二十几个官员,朝中人心惶惶。
又说,墨妃自进宫后便以身子不适屡屡勾得陛下去墨染殿,一来二去,陛下便被她勾去了魂魄。
墨染殿的那些御医便是陛下吩咐给墨妃看病的,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去了,可显得陛下对她的宠爱。
传得更加离谱的便属于坊间,坊间传闻墨妃乃妖妃转世,当年掉落望星楼未死,被妖妃俯身,这是来寻仇的。
人们又列举了这几年死去的官员名单,那些官员都是从前弹劾为难过妖妃的人。
人云亦云三人成虎,很快这些流言又传进了宫里,传入了墨染殿。
林墨担忧地看着一旁烹茶的萧青烟,萧青烟平日里没什么旁的爱好,除了烹茶,便是下棋,她根本瞧不出她有什么旁的情绪,所以心中有担忧,却不知该如何劝慰。
萧青烟抬眸,冲她微微一笑,“你怕什么?”
林墨摇摇头,帮她把茶盏摆好。
“不过是个名声罢了。”萧青烟长叹一声,前世里,人人都道她是蛊惑君王的妖妃,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是她的心被那高高在上的人所迷惑,所以才做下那些事。
重活一世,她自然也清醒了,既然他们唤了她一辈子“妖妃”,直至死前这帽子还被扣在她头上,莫不然就将这帽子坐实?
林墨猛地拉过她的手,手心的温度缓缓在她的手背晕染开,她知道林墨在担心。
萧青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十分温柔地莞尔笑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林墨却不信,她将手抽了回去,寻来纸笔,写道,“我怕他们认出了你。”
在宫里这么些时日,宫中大大小小的地儿她约莫都去过,就连当年关押阿因的冷宫,她也去过。
那地方已经成为了宫中禁地,阴气森森之下,就连院中的一草一木都散发着浅淡的血腥味。
每一寸空气都在告诉她,当年阿因在哪里受了多少苦,她不想也不愿,阿因再受那份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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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春(重生) 阁楼之困
萧青烟噗嗤一笑,“你怎知,我不愿让他们知晓我是谁?”
林墨诧异,萧青烟叹了口气道,“后宫的风是越来越大了。”
她微微抬眉,“那葫芦送去上书房了吗?”
林墨点头。
“很好。”萧青烟嘴角微扬,“若是我没猜错,这几日便会有消息传来。”
林墨写道,“什么消息?”
“若是李明启知晓这害人的东西出自承乾宫,他会如何?”
当年,正是因为这东西,才使得后宫的那些娘娘们怀孕时便遭受巨大的痛苦,那些孩子也纷纷胎死腹中,偶然能生下的孩子,也不过是个死胎。
死胎、早夭、身患恶疾四肢不协的孩子,在于良国,都是诅咒,不得入族谱。
若非如此,林妃生下的这位皇子,理应排行第十三。
只因太子李明启是在潜邸出生,这才逃过一劫,只是他的生母却没有这么好的运道了。
他生母死时,一尸两命,正是因为这东西。
这也便是这么些年李明启与萧若华不睦的根本缘由。
萧若华做的很仔细,根本没有留下半点把柄,所以李明启至今也只有怀疑。
李俊与萧若华之前的关系早就淡了,墨染殿中的宫婢寺人们都是李俊亲自给派遣,从寺人宫婢中动手脚那是万万不能的。
而萧若华从未来过墨染殿,那日发现葫芦时林墨又是那个表情,她十分肯定,这东西是出自林妃的落雁宫。
想来这东西是林妃能与萧若华在后宫和平共处的纽带。
这几日他频频去上书房讨论前朝之事,林墨此时去送那东西,正好被李明启撞见,李明启此人心狠程度丝毫不亚于李俊。
由此可见,这几日后宫会十分热闹。
少倾,她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林墨,你也该出宫了。”
林墨诧异地看着她,似是没听清她到底在说什么,直到她看着萧青烟眼神中的那一丝坚定,她有些慌了。
她紧紧拉过萧青烟的手腕,猛地摇头,“阿因,不要!”
她用那沙哑的声音努力地喊着,可惜喊了这几个字后,她的声音彻底没了。
萧青烟唇角微微一勾,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呿了一声,“怎么还是改不掉这爱哭的毛病?”
话音刚落,林墨的泪水愈发如洪流一般涌了出来,怎么止都止不住,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阿因说完这些便要离她而去。
谁想下一刻,林墨眼前的视线突然模糊,她还未反应过来,便顿感脑袋一沉,晕厥了过去。
“出来吧。”萧青烟将她轻巧地放下,而此时从殿内的角落中,走出一个寺人。
与众多寺人不同,这寺人居然有一些胡茬。
“带她走。”萧青烟甩给那位‘寺人’一个包袱,“不准让她再靠近皇宫半步。”
那‘寺人’有些懵,眼前这位就是传闻中被妖妃附体的墨妃,也是蛊惑了燕王和陛下的那位墨妃。
按理说,也应该是浑身邪魅才是,可看她气质优雅,温柔大方,根本没有传言中所说的那般妖媚。
良久,他轻咳一声,这才寻回自己的声音,他有些为难道,“娘娘,若是她醒了……”
她懂他的忧虑,林墨生性固执,若是她醒了,自然会想方设法再次入宫,于是她道,“那便叫她一直睡着!”
直到一切结束!
‘寺人’点头,趁着夜色将林墨带了出去。
萧青烟猜的不错,几日后,宫中热闹非凡,先是她这个墨染殿妖妃祸国殃民,再到落雁宫的林妃突然病倒,最后是承乾宫的皇后,被打入冷宫。
不得不说,李明启的手段相当高明阴狠,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葫芦,便被他一箭三雕。
她只静静的呆在墨染殿,二皇子在众多御医的照料之下也渐渐康复,她深坐深宫都听闻外头的传言,墨染殿的侍婢们自然也听说了。
所以,这几日雨彩对她的态度总是有些微妙。
哐当一声,杯盏落地的声音响彻厅中,萧青烟眸色微凝,雨彩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娘娘恕罪。”
她还未开口,恒娘便来了,她看了一眼厅中的情形,亦是心尖一颤,服侍墨妃这么久,她表面上温润有礼,没想到竟也有这般模样。
她比平常愈发恭敬谨慎了,“娘娘,杨启海已在殿外候着,还请娘娘移步。”
萧青烟看了一眼地上那破碎杯盏,嗯了一声。
墨染殿中一片寂静,她回头看了她们一眼,便迎上了杨启海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杨启海是带着圣旨来的,圣旨的内容与她猜的一般无二,宫中流言频出,皇帝甚是担忧,请墨妃娘娘移驾望星楼。
明面上是保护,实际上不过是软禁。
杨启海以为墨妃娘娘会像皇后那般闹一闹,可谁想她当即接完圣旨,便去了望星楼。
这倒是省去了他好一番功夫。
江城子早已在望星楼迎候,见她一袭黑衣款款而来,远远地便乖巧地站在一旁。
人人都道望星楼不过是一座观星的楼,但甚少有人知晓,望星楼的楼顶有八处阁楼,阁楼再往上,还有八处观星台,掌管着八个不同方位的星象。
而萧青烟入住的,便是正北方向的阁楼。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北方向,近一些的是她曾经住过的冷宫,远一些的,便是君宝山的方向。
自她入住望星楼,如往常一般该吃吃该睡睡,偶尔与江城子下下棋论论道,这叫她身旁侍候的那些侍婢们都诧异地很。
她不是妖妃吗?怎么身上一丝妖气也无,更像是一个修行者?
这日她依旧同江城子下棋,江城子的棋技不佳,连连输了三局棋,他再也不想下了,便撂了挑子。
萧青烟却是淡定地笑了笑,“看来道长在宫中过得太安逸了。”
江城子手中的棋子咔嚓一下落在了地上,惹得他那宽大的道袍袖袋也抖了一抖,他亦是有些心虚,“娘娘此言……何意?小道……”
“看来陛下待你不薄。”萧青烟拾起棋子落入棋局中,自入宫后她便觉得江城子的态度与从前大相径庭,看来是对他太过于放松了。
江城子轻咳一声,将道袍往里掖了掖,眼神有些闪烁,“若非娘娘,小道也不会有今日的地位,娘娘才是小道的再生父母。”
“少贫嘴。”萧青烟眼眸深邃,“忠仆不侍二主,道长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她将棋盘往他面前一推,“不过,倘若你碍着我的事,我必叫你生不如死。”
她的话淡淡的,却自带这一种来自地狱深渊般的声音,阴冷可怖,扣人心弦,叫他浑身一震。
话音刚落,便有侍婢来报,说午后陛下要来,请道长准备准备。
江城子有些犹豫地看向萧青烟,待侍婢走后,他才出声,“娘娘,陛下此番……”
“他的心思 ,谁能猜得准?”萧青烟眉目如星,目光如剑。
江城子挠了挠头,他此生都在看人脸色过活,就连陛下那般喜怒无常之人他都能应付地游刃有余,独独眼前这位娘娘,他根本摸不清楚她到底想要作甚。
见她这般笑容,他只得淡淡附和着。
萧青烟豁然起身,正欲回阁楼,江城子将她叫住,“娘娘,一会儿陛下来,您不见见?”
“他是来寻你的又不是来寻我的,我为何要见?”萧青烟淡淡道,“午后正适合小憩,我谁也不见。”
江城子额前早已有细密的汗珠落下,他没想到墨妃娘娘竟会这般态度。
那可是陛下啊!是于良国的天子啊!
在她口中竟是这般无关紧要。
“喏。”江城子冲她深深作揖。
李俊比预料中来得更早一些,他一身便装,像是沐浴焚香过,江城子一如往常那般招待他。
今日的李俊看上去比往常温柔许多,可就算如此,也无法让江城子卸下心中那一块大石。
终于,李俊从道法自然聊到了人生阔远,再从斩妖除魔最终聊到了此刻正身处阁楼呼呼大睡的萧青烟。
他眸光突然压低,喉结上下滚了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她,如何了?”
江城子玄虚道,“既来之则安之,墨妃娘娘自当如此。”
李俊再道,“你可确定,她身上有什么?”
此话听着虽有些矛盾,但江城子自是懂的,他眸光暗暗一动,良久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李俊的内心简直激动万分,拿着杯盏的手也微微抖了抖。
他将杯盏落地,长吁一口气后,向他挥了挥手,江城子会意,他犹豫了一会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从大殿后侧出去,便是通往各处阁楼的回廊,在杨启海的带领之下,他沿着一条条挂着丝绦道法的廊道,走到了正北的那座阁楼之下。
楼梯口子上有几个侍婢守着,她们认清来者之后,便行了一个大礼,闪身让了路。
李俊本要近前,但刚抬起脚,却又顿住了,他冲着阁楼方向看了一眼,犹豫了许久,问道,“娘娘可在?”
侍婢顿了顿,她们大概也没想到皇帝会这么问,其中一个福了福身道,“娘娘午后便睡下了,还吩咐……”
“吩咐什么?”
侍婢也不知该不该说,但看杨启海暗自冲她点了点头,她才敢道,“吩咐任何人不许打扰,就算是……”
她吞了一口口水,眼神有些闪烁,声音明显小了,“就算是陛下,也不许……”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安静地仿佛能听到侍婢的心跳声,她尽量埋头,不敢发出半丝声音,也不敢往李俊的方向看。
然而只是几息之后,预料之中的雷霆之怒并没有来,她只听得噗嗤一阵笑声,而后传来一阵温柔的声音,“寡人不会打搅她的。”
说完,他抬脚便往阁楼而去。
燕回春(重生) 忠臣平冤
午后的风从窗外灵巧地钻了进来,一身黑衣的萧青烟侧躺在床榻上,一手搭着脑袋,在睡梦中徜徉着。
许是因为常年在战场上的缘故,她的睡眠一直很轻,所以当阁楼里出现了一串轻微的脚步声时,她便已经醒来了。
这脚步声她在熟悉不过,来者是李俊。
她早就料到他会来,就算她下逐客令,他也会来。
这便是他的性子!
她感到他在她面前蹲下,一道炙热的目光正在她身上游移,陌生又熟悉的压迫感之下,萧青烟顿觉有些窒息。
她银牙暗咬,这个男人,当真是可恶至极!
“再装睡,寡人可不敢保证会做什么。”一股温柔的热气紧紧裹住了她的耳廓,她猛地睁开眼,眼底压抑着一丝怒气。
“陛下请自重!”
李俊笑着看着她,居高临下,带着一丝审视,又有一丝欣赏,“你……”
才说出一个字,他便被自己噎住了,萧青烟趁机起身,躲过他审视的范围,理了理乱了的衣襟,又退去了好几步,才道,“陛下怎么来了?”
李俊像是咽下了什么重要的话,随后才温柔展颜,“寡人只是想来瞧瞧你。”
萧青烟道,“若是妾没记错,妾与陛下并无深交,而今又被陛下软禁在这阁楼之中,陛下可是忘了妾的身份了?”
李俊却起身顾左右而言他,“这里还住得惯?可还需要寡人再派些侍婢服侍?”
萧青烟蹙眉,“陛下?你可听懂妾的话?”
李俊近前几步,几乎将她逼近了一处死角,“林墨?”
萧青烟默默抬眸,依旧淡淡的看着他。
李俊暗自点点头,视线却一直落在她身上,良久,他才沙哑着声音,说出那两个字,“二娘?”
萧青烟淡淡的眸光微微一动,仿佛是平静湖面上被荡起的一丝涟漪,荡漾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陛下在说什么?”
这不过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反问,可在李俊眼中,则表示她早已认了那句‘二娘’。
这一刻,他有些心慌。
心情平复了许久,李俊这才想起自己究竟要讲什么话,他有些哽咽,更是有些委屈,双手紧紧箍住她的双肩,道,“二娘,寡人终于能再见你了!”
萧青烟冷笑一声,当初到底是谁,一口一个‘二娘’,为的便是哄她给老皇帝的汤药里下料?
又是谁,一口一个‘二娘’哄得她去战场与敌人厮杀,归来后又为了他周旋于朝堂与后宫之间,也不知有多少官员与后宫嫔妃因此丧命!
萧青烟浅笑一声,“陛下,我家二娘早已随侯爷去了,妾在家行四。”
李俊顿了顿,但依旧难掩眼底的兴奋,是了,哪有人被当面拆穿身份会高兴的?
他淡淡一笑,声音亦是温柔至极,“是了,是寡人糊涂了。”
萧青烟退至一旁,看他这般她只觉得恶心,但她依旧淡淡的,一袭黑衣被风卷了起来,仿佛在地上开了一朵黑色的花。
“陛下怎么来了?”萧青烟神情木然,恒娘早已在茶几上备好了茶点,退至一旁。
李俊一直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易碎的宝贝,见她坐下,他也跟着坐下了,“四娘住的可还惯?”
萧青烟淡淡的,“既然是陛下安排,住哪里都是习惯的。”
她静静的拿了一杯茶盏,也不招呼他吃喝,只自顾自地往自己嘴巴里送。
早就听闻墨妃的无礼,今日一见,果真是无礼至极,先是将陛下推向外头,再是而今这般。
恒娘暗自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上前来伺候,谁想她刚要触碰杯盏,却被李俊抢走了。
李俊捏着杯盏,为自己添了一杯茶,“四娘爱喝茶,也不知这茶可还入你的口?”
“恩。还行。”萧青烟亦是不咸不淡道。
李俊的笑容僵了僵,但依旧道,“寡人那里还有一些好茶,改日给四娘送过来。”
“多谢陛下。”
李俊温柔地看着她,“四娘兴致不高啊。”
萧青烟依旧浅淡道,“关于妾身上的污名,陛下可查清了?”
当初他正是因为传言与那妖妃之名将她关在了阁楼里,而今她这般质问,可谓是合情合理。
李俊语气依旧柔顺,他捏起茶盏饮了一口,“四娘不如听寡人讲个故事,何如?”
“陛下好兴致。”萧青烟不冷不热地说道。
他道她年纪还小,还沉迷于听故事么?
但李俊就是有这般厚脸皮,当年他是怎么花言巧语对她的,而今亦如是。
只不过,他今日讲的故事,主角竟是前世的她与他。
芙蓉池旁的允诺誓言,两两相亲不知真假的情意,自被打入冷宫,她日日夜夜靠着这些虚无的情意活着,盼着有一日他能回心转意将她接出去。
可最终,她却盼来了他一纸祭祀的圣旨!
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次面对李俊时,她的情绪不再会有太大的波动。
入宫之后,她的确如此。
只是就在刚刚,当她听到他再次讲起她与他之间的事时,她的心不由得颤抖了起来,甚至有一种想要马上将他掐死的冲动。
他口中的故事,风花雪月,深情款款,浪漫如斯,什么他为了她放弃了大好的河山,为了她忍痛将她送去了祭台。
这一切,都是萧家人、朝中大臣逼他的,他所作的一切都不是自愿的,他心疼他懊悔他痛不欲生……
萧青烟暗自冷讽,面上依旧淡淡,直至他讲完那些故事,她才道,“陛下若当真爱她,为何要弃了她?”
李俊神情微顿,但最终说道,“寡人若失了江山,又拿何来护她?”
他沉痛扶额,眼角竟噙着一些泪光,身为九五之尊,轻易是不会落泪的,身为一个男人,亦是如此。
若是她不认得他,兴许会因为他这般模样心软,可她认得他,深深知晓他的为人,若她身上有任何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他除了哭,还会跪下来求她。
他便是这样的人。
萧青烟早就看透了他,是以她依旧淡淡的,不为所动。
正此时,杨启海面有愁容地跑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李俊面色一凝,随即整理好神情,长吁一口气,“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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