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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历史]衣被天下(无CP)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洛娜215
汉人男子蓄须很有讲究,由于早些时候有人带了个蓄须寄哀思的节奏,于是,渐渐地,便有了父母亡则蓄须的传统习俗。
即父亲去世就要留上唇胡子,母亲去世则留下巴胡须,父母双亡则上下一起留,所以有些时候看胡子的情况就能判断这人的家庭情况,避免一开口就戳人家的伤处。
但也有意外,为父母留须除了寄托哀思之外,其实也有法,所以很多汉人在进入职场之后都会开始蓄须,以表示自己是成熟可靠的男人,上峰可以放心交给他任务的意思。
所以,朱富贵明明已经进入了职场却没有蓄须就很奇怪呀。
啊,这个啊。朱富贵本人对此的解释倒是很简单,我家孩儿不喜欢,嫌扎手,所以我便没有蓄,等他能欣赏美髯之时再蓄也不迟。
木白顿时大惊,觉得朱富贵一定是个一级棒的好父亲,不过他希望富贵哥家的小孩不要像他一样完全不能欣赏胡子,那富贵哥就注定要非主流了。
美髯公可是从春秋时期一直延续到如今的审美主流,有一把漂亮又精巧的胡子绝对是人群中的焦点,男人们对打理胡子的热情程度绝对不亚于女人们照顾自己的脸
木白在昆明时候还遇到过在休沐日特地跑去集市采买染料染胡子的兵哥。不过因为天然染料固色时间短,而且胡子这东西着实不好上色,这些人的尝试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但由此可见汉人对胡子有多上心。
顺带一提,木白完全不能接受胡子,他自己以后也绝对不会留胡子。因为在木白还没产生多少灵智的时候就曾经遭遇过小伙伴用它剃胡子这中事。
事情发生时候他还懵懂,后来想想那真是越想越气。
我可以接受你用我剖鱼,但绝对不能忍受你用我剃胡子!这是木白作为一个兵器类小妖怪的骄傲!
虽然现在他也没法找人说理了,但是对胡子的diss心理已经深埋在了木白心中。
哎,仔细想想,富贵哥真是个好父亲,除了名字有些木白猛然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吞吞吐吐极为含蓄地问了下富贵哥儿子的名字,引来青年一串笑声。
我名字是有些土吧?朱富贵边给木小文换姿势边说,其实这是有原因的。
我曾祖是元朝的淘金户淘金户就是专门负责挖金子的职业,按照北元的规定,无论是否挖到金子,每月都需要给政府交纳一笔税额。
但是家庭传到我祖父那代的时候,当地已经没有了金矿,所以只能变卖家财以缴赋税,最后成了贫农,不得不去带着全家去给地主打工。说到这段的时候朱富贵面上表情淡淡的。
木白张张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捏着拳头骂了两句元政府不干人事。
朱富贵摇摇头,并未就此多说什么,我父亲是家中幺子,自小便跟着给地主放牛,一家人的期待亦是从兴宗旺祖改为了富贵平安。
后恰逢一场大旱,祖父祖母大伯伯娘堂兄相继饿死,唯独留下我父亲和二伯,二伯将家中余粮都给了父亲,自己离了家,再也没有音讯,整个家里就留下了父亲一人。
朱富贵拍了拍正专注听他说话的小孩后背,又给他顺了顺小短毛,继续道:父亲说,祖父临终前嘱咐他,以后有了孙子就叫富贵,父亲应了,所以哪怕他后来念了书,觉得这名儿不好听,也得让我受着。
木白张张嘴,表情有几分空白,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安慰这个新认识的朋友。
哪知道朱富贵忽然一笑,我父亲在我出生后一度十分艰难,每日出生入死在战场上拼命。有一日,他和我说,当初有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但是就是觉得不能让祖父给他孙子取的名字浪费了所以才坚持了下来。后来,他也决议效仿祖父先给大孙子取了名字。
木白点点头,觉得这个说法合情合理,作为一个优秀的聊天者,他顺势问道:令尊取了个什么名儿?
青年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父亲那时候恨不得招进天下英雄,所以想要给我儿取名【英雄】。我母还在闺中时念过些书,便想要阻止他,又不忍在他兴头上泼冷水,于是婉转劝说此名过于直白。
于是他看着张着小嘴表情很有些难以言喻的小孩道,父亲便将二字颠倒,给我长子取名朱雄英。
第53章
见识过老朱家那特殊的互相伤害技巧之后,木白对于自己给弟弟取名的善良程度有了新的认识,木文什么的,虽然平凡了点,但起码说出去不会让弟弟尴尬啊!
没看见后头那几个兵哥都是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吗?一看这表情就是被这种乱来的取名方式给囧到了,这样一说我可真是个好哥哥嘿!
木白忍了忍,没忍住,抬头看向抱着弟弟的新朋友:那个,你给你孙子想要名字了吗?
朱富贵闻言微微一愣,他摸了摸下巴露出了认真思索的表情,在身后锦衣卫惊恐的目光下道:我倒尚未想过这个,不过家父此前给我下一辈为双名,又是文字辈,然后第三个字五行属土,阿白不若想想能用什么名字?
木白在取名方法上是真的没什么研究,闻言歪歪头,有些苦恼道,啊,我不会取名字哦,你就当个参考得了。我觉得吧你名富贵,你儿子是英雄,那你们家到了孙辈应当已经有钱有权了,下一代该搞文化事业啦,不若取个比较有文化的名字对了你觉得朱文化如何?
还没等朱富贵说些什么,木白恍然摆摆手:不对,化不是土字辈的,那改成华,华夏的【華】,这应该属土吧?文华也挺好听的。
但很遗憾,华字五行属水。
木白莫名其妙得用手指划拉了几下这字,怎么看都找不出它属水的原因,它有个草字头,要说属木也就算了,为什么和水有关?
正在他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几人终于走到了糖果铺前。
作为当地的网红店铺,加上快过年了了,糖宝铺门口全是人,有一说一,木白有些被惊到。
云南是典型的地广人稀,出了村庄聚居区,骑马走上半个时辰遇不到人都是正常的,除了昆明城人多一点外,就算是芒布路的首府人口也不过是四位数。
他一路走来见过最多的人是在成都府,但成都是整个四川的治所所在,又是蜀道的起始点人多一点也算正常,可是这儿只是一家糖果铺啊!
木白抬头一眼望过去,看到的全是人的腰和屁股,完全看不到店铺。
啊这
他颠了下脚丫子,然后悲伤得发现以自己的身高就算垫脚也没用。正在此时,他听到一声呼唤,回头的时候就发现小伙伴居然背对着他蹲在地上。
这是要做什么?木白歪了歪脑袋。
你坐我肩上吧,这儿人太多了。青年平静道。





[综历史]衣被天下(无CP) 分卷(43)
坐,坐肩膀?可是弟弟他
阿兄,一起呀!木白一愣,抬头发现不知何时弟弟居然坐在另一个兵哥肩上,再一看这兵哥不就是之前木文用兔子肉换人点心的那个,什么时候过去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坐肩膀啊木白犹豫了下,看着新朋友小声道:我不是小孩,我很重的。
没事,朱富贵回过头笑笑,眼神柔和极了:你这年岁,还没一把枪重呢。
那可说不好。木白闻言也不矫情,他上前两步,开始琢磨该用什么姿势才能一步跨到人肩上,糟糕,他还真没见过寻常小孩是怎么上去的,是从后背还是从前面坐上去的来着?
从前头的话好像有些不太好,他毕竟是和人家平辈相交,从头顶上去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啊
最后木小白选择的方法是以手撑背,然后从后背轻巧纵身跳上去的方法。
这动作难度极高,若不是木白有些身手,一般人还真没法坐得那么稳。青年也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伸手扶住木白的两条小细腿,有些哭笑不得得说:怎么这样上来?
木白咂咂嘴,没好意思说自己不会上肩,只是哼哼唧唧问自己是不是很沉。
怎么会沉呢?这个重量和他记忆中的分毫不差,似乎还轻了不少。
两年啊,这可是两年,他的孩子是吃了多少苦,才会在这个孩子抽条生长的时候体重不增反减的?
啊,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两年前他的孩子不过虚岁七岁,就和他的弟弟被掳到了距离应天府千里之外的地方。
他不光想办法从贼人身边逃了出来,还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带着他才两岁的弟弟在那儿生活了下来。
此后更是在阴差阳错间拜师大儒王袆。画了一幅画帮了明军攻滇,因此被关了监狱,却反而得到了傅友德和蓝玉的认可,被其认作养子。
在谁都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他的长子以孤儿之身参与乡试,文武全中,即将以应试考生的身份前往他的家乡他的儿子,完全靠着自己走出了那座大山。
谁都无法想象朱标在得到宋濂来信时说遇到两个皇孙时候他是怎样的心情,那一日东宫的烛火亮了一整夜,他的异常甚至惊动了皇宫中的两个老人。
宋老先生说,是他的慈爱之心帮助他终于找到了孩子,其实不是,比起两个孩子的努力,他唯一做的一件事就只是坚持并且相信着他们。
不是他找到了他们,是他的孩子们找到了他。
他的孩子优秀到了令他为之骄傲,又心疼无比的程度。
离家两年,他将自己和弟弟都照顾得非常好,现在更是在云南那一片荒芜的地方成长为了文武全才,但这些都意味着他的长子必须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这份比寻常孩子轻得多的体重便是证明。
朱标垂下了眼帘,将坐在他肩头的小孩扶正后站了起来,他的突然起身让身上的小家伙一时有些重心不稳,一双有些冰凉的小手慌忙按住了朱标的脑袋。
但接下来木白就发现自己这个动作完全没有必要。
因为就在他的后背,一只有力的大手稳稳托住了他,分明是令人不安的突然增高以及视角变化,但因为这只护着他的手,木白却意外得觉得相当有安全感。
坐在青年肩上的木白晃了晃脚,觉得这位新朋友给小娃当坐骑的姿势熟练得让人心疼,但他现在坐着,总有种占了小孩便宜的感觉。
小少年有些不自在得摸了摸鼻子,夸奖道:富贵哥,你一定是个好父亲。
朱标的腮帮子一抖,因为这句话差点落下泪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快速眨去眼中的湿气后轻声道:不,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我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这句话说得好奇怪啊,木白歪了歪脑袋,不过青年似乎没有展开解释的意思,他背着木小白快步进入店中。
别说,新朋友的身高本身就相当出色,加上木小白的升高后简直是鹤立鸡群当然,鹤立鸡群的主要原因也有店铺内大部分都是女眷小孩的缘故,他们一溜大男人进来简直是瞬间改变了店内的氛围。
那感觉就像是一群狼硬是挤进了狗群,哪怕吐着舌头摇着尾巴,但依然格格不入极了,毕竟本质上就哪里都不对啊!
别看这些兵哥个个身材好长得俊,但是在关注到他们的长相之前,得先忽略他们周身的杀伐之气,一般人与之对视的时候都只敢看着人鼻子和下巴部位,压根注意不来人的长相到底如何。
就算那个做亏本生意的兔子肉兵哥现在正抱着他弟弟这个萌物,也遮掩不住那通天的血腥气。
上过战场的人再怎么遮掩,气息都是和平民不一样的,而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们,都是非常会辨别这份不同的存在。
所以,虽然一行人入店之后乖乖巧巧得主动往队尾站,但他们刚刚站定,前面的一个妇女立刻侧跨了一步喏喏表示自己不买了。
这下,倒数第二的妇女也不淡定了,也表示自己没想好要买什么,你们先请。
如此一路被谦让着,这群人莫名其妙就挪到了队首。
这种街霸王的气势是怎么回事哟!而且其实他也没想好要买什么啊!原来还想着用这儿居民的购物清单作为参考的木白呆住了。
中原的糖果基本都在他的盲区内,云南的糖原材料是甘蔗榨出的红糖,香味浓厚,也比较硬。
而北方的糖则主要是用麦芽熬制出的麦芽糖,也就是传统的饴糖,这种糖比之蔗糖甜度略低且粘牙,这一点木白在尝糖葫芦的时候便发现了,而且据说这儿的麦芽糖能直接制作成糖果,不像蔗糖需要添加其余的调味,这就让他更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好在店铺的掌柜面对选择恐惧症经验丰富,他拍了拍面前的木盒子,给人一一介绍道:这是关东糖,撒了芝麻香脆可口,我们这儿的人都会买回去在小年时候祭灶,灶王爷走了后还能掰了做菜,最为实惠。这是姜糖,放了老姜粉,可以驱除寒气,冬日吃最好。
几位第一次来的话不妨试试我们家的米花糖,这是我们店自宋时起的镇店之宝,用米花做的,酥脆可口。
木白扫了扫眼前的东西,最后留在了米花糖上。
这米花糖也不知道原材料是什么东西,一眼看过去是裹着糖浆的黄白小颗粒,上头还撒了黑芝麻,比起旁的产品,这米花糖的确是卖的最好的,一盆都快要见底了。
木白问了价格后觉得还能接受,便请人称了一斤,只见那掌柜的手起刀落,切下两大块后称了下,随后看了眼木白道:是小娃吃的话,我给你切小片一点,好拿。
木白闻言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小脸,道了谢后又细心得问了存放日期。
这糖放上一个月不成问题,如果您想要质保更长一些的话,我建议您直接买我们的糖浆。掌柜的一边用油纸给人打包一边道:我们铺子里的糖都是用自家熬的糖浆做的,只要小心用干净的勺子去舀,避光处放个一二年都成,当然,最好还是不要放那么久,虽然那时候也能吃,但味道定会受到影响。
不是在下自卖自夸,我家的糖浆用的都是最好的原料配特殊的制造工艺,从宋时到现在,来来往往想要盗用我家酿糖工艺的人可真不少,您尝一下就知道了。
说着他从桌子下头摸出了一个罐子,又拿两根木棒在里头挖了一块熟练得开始搅拌,见木白面露新奇之色,掌柜笑着说:我家的糖得这样搅了才好吃,搅到后头变白的时候滋味最好,当然您直接吃也没问题。
麦芽糖生津润肺,若是咳嗽时候用它腌萝卜一晚上,第二日再把萝卜水喝下去,止咳效果极佳,若是家中有年长者用其泡水,更可养胃。不过给小孩不要多吃,吃完了一定得刷牙。
说着,掌柜的将两根小木棒分了开来,给两个小孩一人递了一支,见两个孩子乖乖道谢后塞到嘴里,面上顿时笑出了一朵花来,他看着背着年长孩子的青年夸道:两位小郎君真是聪慧可人,先生定是花了不少力气教养的吧?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夸他的儿子是绝对不会错的,只要付钱的那个开心了,生意就肯定没问题。
深谙哄骗客人之道的掌柜笑眯眯的,甚至还打好了等这客人一通谦虚之后的回答,是人都知道,爹妈的谦虚不是真的谦虚,那其实是代表了多夸一点的隐藏内涵。
不过纵横商场几十年的掌柜没想到的是,面前这个斯文俊秀,看上去是个文化人的青年闻言嘴角一咧,满脸的自豪欣慰之色:他们的确很优秀。
这,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掌柜笑容一僵,竟有些不知该怎么接下去了。
就在这时,小孩开口拯救了这尴尬到让人抠脚的气氛:掌柜的,请问这个多少钱呀?
掌柜的立刻报了个数,重新挂上营业笑容,谁知小孩居然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小钱袋,数了下铜钱后递给了他:我要七罐。
这么多?掌柜楞了一下,接过钱的时候潜意识看了眼笑眯眯的青年人,见其没有反对便去给人拿盒子包装了。
正用草绳打包之时,他听到稍小一些的那个小孩悄悄问道:阿兄,这是给先生的礼物吗?
一个给先生。木白也悄悄回道:先生牙齿不太好,这个不能多吃。
那另外的呢?我们买了好多哦!木文眼睛亮闪闪的。
不多,木白给他掰了下手指:要给阿父、义父、你尔呷哥哥、先生、宋先生、阿春哥哥都带上呢。
木文震惊得掰了下手指,满脸的惊慌和期待,那,那还有一个呢?
他阿兄凑过去捏了下他的小鼻子:还有一罐我们分着吃,不过你可得节制点,方才掌柜的说了小孩不好多吃的。
哦~ 木文咂咂嘴,歪头思索了一下,戳了下自己软嘟嘟的腮帮子肉,问:那文儿可以给阿土哥哥吃吗?
木白微笑:当然可以,文儿的东西想给谁吃都可以。
好耶!木小文立刻就欢乐了起来,他低下头同被他骑在肩上的青年说悄悄话:阿忠哥哥,文儿等等给你吃糖哦。
傅忠闻言笑眯眯得抬头,和小孩亲密得碰了下额头,好呀,那我也去买些别的糖果,我们到时候换。
木文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心知能吃到额外糖果的小孩欢欢喜喜得贴着小伙伴的耳边嘀嘀咕咕,小手指还指着柜台戳呀戳,很显然是有了方向。
傅忠见小孩欢喜心情也不错,正要花钱采买,忽然感觉背后一阵森冷寒气冒了上来,常年在生死一线徘徊的直觉给了他警示,青年护着小孩后退了一步,一双眼眸眯起,四周打量了一圈。
但他只看到一脸莫名的同僚以及面无表情的太子殿下。
咦?怎么回事?是他的感觉出错了?
傅忠摸了摸脑袋瓜,露出了一个茫然的表情。
第54章
河南省的首府开封是一座文化名城。
虽然这座城市在金元时期饱受摧残,但到底底子雄厚,除了有好吃的糖果和各色美食外,当地的书店也是非常值得一逛的。
这儿曾是北宋的都城,是整个北宋乃至于整个东亚极其重要的文化和经济中心,也因此,在战乱之中此地被金蒙铁蹄来来回回地犁了数遍。
那些追逐黄金玉饰品而去的掠夺者们不知道的是,整个北宋王朝最珍贵的宝物,此时就立在他们面前。
在如今的开封太学内,有一整套在宋仁宗的主持下自庆历元年开始镌刻,历时二十年,直至嘉祐元年才完工的石碑,它是继唐文宗开成二年完工的开成石经之后再一次对儒家经典进行大规模整理、考究后留下的稀世珍宝。
虽然其中有后蜀所刻的广政石经在,但广政石经主要参考了唐文宗的版本,所以,以举国文人之力编纂修建的北宋石经其实是相隔228年之后对唐石经的再一次正本溯源。
经过宋元战争,石经不可避免地毁损了一部分,但当地的书局亦是留下了数量相当可观的石经拓本可供参考。
不过这种拓本价格昂贵,一般学子都会选择更为廉价的手抄本,而一些手头比较拮据的学生则可以通过抄经的方式换取生活费,双方也算是各取所需。
但是,这其中不可避免地会产生一个问题质量不一。
石经体量巨大,其上镌刻的文字经过了三百余年的风霜洗礼已不如往日清晰,眼看手抄之下难免会有错别字。如果照着错别字学可就糟糕了,所以一般的学子在购买完手抄本之后还得去原碑边上校对一番,如果手上有参考书的话,也会特地跑来核对一遍。
木白现在干的就是这件事。
他此前在云南昆明也买了不少书籍,但想也知道,能够流到云南的书籍,中间必然是经过了不少只手。
金元时代的统治者对于文化完全不经心,更别说官方去收集整理儒家经典了,自南宋灭亡后留存于世的大部分文书经典都是自刻、手抄版本。
尽管他可靠的小伙伴沐春已经帮他更正了一部分,但其中错处还有不少。机会难得,在逛完街买完手信之后,木白就立刻拉着弟弟和一起科考的小伙伴去开封太学校对参考书啦。
不过,开封太学作为全国重点学校可不是想进就能进哒!这得感谢他们应届生的身份。
拿着参考书一核对,木白才发现这其中的问题有多严重,他和阿土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
无论是他的书籍还是阿土的书籍,包括在四川买的书册都没能幸免,所有的经书上都有错误,只是多少的问题。
其中一些错误很是离谱,已经不是少个边旁部首的问题,而是出现不少同音异义词乃至于音意都完全不同的词!
很明显,有那么一波人为了节省时间提高效率,采取了听写的方法,而偏偏书写者技术不过关,这才造成了这等惨剧。更糟糕的是,还有一波人以他们的文书作为模板,来了个拷贝大走样。
说是惨剧可真不是木小白夸大其词,要知道这些学习的人可不是在看小说,看小说的小可爱们遇到大大出现错别字多半眉头一皱就忍过去了。
但文字这种东西一旦牵扯上政治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那些在政坛混的文人脑袋里都打了八十个结,你以为是错别字人家以为是别有用意,只是考试不合格也就罢了,要是被咔嚓了岂不是很冤?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短期内看不出来,但长期很要命的问题。
所以说为什么我也要来核对这个




[综历史]衣被天下(无CP) 分卷(44)
哈拉提看着手里的书册和石碑上的文字,两眼直冒圆圈。对一个汉话都还在现学中的人来说,核对碑文实在是太高难度了。
汉文真他妈难学!
当然,木白一行人还是给予了这个初学者应有的温柔,他们完全不要求哈拉提能够看得懂这些字,只要他一个字一个字核对,发现形状不一样的就圈出来,到时候木白和阿土会再进行核对。
但就算是大家来找茬,这种毫无记忆点的图案对哈拉提来说难度也相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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