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历史]衣被天下(无CP)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洛娜215
一场瘟疫,一个旱涝,或者是最简单的一次急病,就将夺走这最后一寸的呼吸空间。木白摇摇头,这些是天灾倒也罢了,若是人祸呢?一场战争,一次并不那么妥帖的变法,亦或者是一个理解力不够的底层执行官员,这一寸就会被轻松卡死。
自有国君之日启,这样的乌龙事从来不少,远的不说,就说前元的疏浚黄河之事,其最初目的何尝不是好的?
但是结果呢?
因为一群眼中全是贪婪的官员和残暴的基层官僚,一件好事直接成了一个朝代灭亡的导火索。
这难道仅仅是因为一次疏浚黄河吗?
不,前元灭亡的导火索不仅仅是黄河疏浚,当时的元朝人民已经在一次次的搜刮、盘剥、逼迫中被逼到了绝路,他们的口袋中没有了余粮,再也经不起一点风险。哪怕没有黄河之事,一场大雨、一场大旱都会导致一样的结果。
和现代不同,在以人力和畜力为主要运载力的时代里,政府的救灾速度永远都不可能用及时二字来形容。
比起官方救灾,大部分人民采用的方法都是自救和互救。
而自救的前提是手头得有余粮,只有手头有足够的财富,才有更多的避灾空间,即使遇到出了昏招的政府也不至于被坑死。
举个形象的例子那就是现代的小姐姐们如果手里有存款有谋生技能的话,在遇到脑抽的领导和渣男老公时,就能有底气说老娘不干了。
如果手里没有钱,又没有谋生的本事,那么,骨头根本就硬不起来,老板随便几句话或者老公的几个举动就足以令她崩溃乃至于妥协。
所以在我看来,于天下之事,应该恰当地留一块阴影,这样当政策和朝局有变动的时候,他们才能够像是水下的鱼儿一样躲到阴影下得到缓冲和适应。当然,阴影本身的存在也得在国家的掌控之中。木白拍了拍已经被放好的石灯,补充道,而且你们应当没有注意过一件事情吧?影子的明暗,是取决于光的亮度。
光越亮,影子也越浓,光越暗,影子就越淡,光和影本来就是伴生的。
木文顿时露出了一脸的惊恐,看着石灯下影子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个死缠烂打的阶级敌人。
而和尚则是略有所思道:贫僧似乎明白施主的意思了,只是敢问施主,无论罪恶出于人心也好,是胆小鬼的举动也好,黑暗之中存在罪恶亦是不争的事实,施主又要如何除去这个问题呢?
木白眨了眨眼,忽然笑了:大和尚,这个问题你可不应该问我啊。你忘了吗?这是你们释教一直在努力的事情呀。
在我看来,用国家的法律拉住人的底线,用佛释道和教育在人的心中点亮一盏心灯,让他们不至于沉入黑暗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的问题。而我能做到的,就是尽量让更多的地方都能点上灯,用灯光去照亮更多的黑暗,尽可能指引更多的人走上正确的道路,不给他们走错路的机会。
木白歪了歪头,想到正在轰隆隆开工的凤阳工坊,又补充道:其实我不会去考虑光和暗哪个更好,小孩子才会做选择,我要把二者都握在手里。
中年和尚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贫僧受教了。
木白也露出了微笑。
木文左看看,又看看,伸手拽住了兄长的袖摆,软软道:文儿没有懂!
施主的意思是,他会在明光中包容一点黑暗,也会在黑暗中为心有光明者点一盏明灯,引导其前进。明暗互为其根,亦是互为其补。和尚念了句佛号,此为道家两仪之说,施主小小年纪,却已通透至此,贫僧不如也。
木白也念了句佛号:大师客气,不过是在下不成熟的一家之言。
施主能有此想,便已是天下之福。僧人忽然一笑,看着两个面露惊讶的少年恭敬行了佛礼,小公子乃有大气运者,以君之能,定可将心中之念落实于这天下。
木白被他说得一愣一愣,就见这法师直起身来,露出了一个有些宝相庄严的笑容来,真诚道:贫僧法号道衍。
小僧本是来寻来复大师求得开解的,如今听施主一言,竟有顿悟之感。
小僧此前寻有缘人寻找了二十余年,今日终于寻到了。
说罢,这位僧人上前两步,冲着木白深深一礼:施主,贫僧与您有缘。
木白:???!
等等,话题怎么突然转到这里来了,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作者有话要说:啊写到这里了,满足了。
躺平
5500+3900=9400,其实这不是双更,是三更啊哭唧唧
解释一下,木小白文中的意思不是说给人做坏事的机会,而是说我允许老百姓藏一点自己的小钱钱,也就是藏富于民
这个是很重要的!
藏富于民和藏富于资本家之间不是一个概念啊,说白了就是让民众长期保持一个可以面对可以抵抗风险的能力,在天灾人祸大灾大难面前可以自己撑过几个月的时间,如此也能给国家更好的反应时间。
明朝其实经历过两次大规模的土地和资产勘察,一次是朱元璋的鱼鳞册,这次勘察的结果是国家税务大涨,但是这部分税务大部分是之前偷税漏税的,也就是国家本就应该收取的税务,加上明初税真的很低,对百姓来说没什么大影响。
第二次勘察是张居正一条鞭法改革的时候,这次改革也给国家增加了巨大的收入,它最妙的是大大简化了收税手段,不像朱元璋时期的税务一样因为比较复杂反而有偷税漏税的空间,一条鞭法从改革到王朝末年基本没有退化。
(这个很好理解,工作的人都懂,若干年前个人所得税和现在的个人所得税之间可操作空间差了多少。正因为整个算法极其的简单粗暴,就是总收入加起来6w 按阶梯收税,所以你但凡正规一点的收入一分钱都逃不掉,全部都纳入税额里面,而以前分批分项目收税的话,对于富人反而是非常有利的,毕竟有钱人的资金来源不可能只有一个,所以,easy is best)
所以也导致了后期王朝每次增加税负,每个老百姓都逃不掉,因为国家很清楚你有多少收入,也很清楚怎么卡住你的脖子。以至于到了明王朝末期民间没有半点抗风险能力。
这点和明前期可以靠着自己民间资本扛住朱元璋朱棣乱发纸币的明王朝完全是两个扛风险能力。
第101章
阿兄,我们为什么要跑呀?
大中午开启了一场极速狂奔的木文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满脸的不解。
他阿兄面上表情极为严肃,见缝插针地教育道:文儿,你要记住,遇见一个人尤其是和尚,突然对你说他和你有缘,一定要赶紧跑。
为什么啊?木文跟着也紧张了起来,这是什么黑话吗?
你咋知道什么叫黑话的?木白先是为弟弟迷一样的交际圈无语了下,随即摸了摸下巴道,阿兄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有好多人和我这么说过,遇到这种人一定别犹豫,赶紧跑,否则会被拐卖的。
什么拐卖?
就在兄弟俩说话间,边上的移门突然被推开,朱标和一个老和尚一起走了出来。一无所知的太子殿下表情十分严肃地看向了两个儿子:又有人要拐卖你们?
青年那有如远山般清雅悠远的眼眸此刻锋利如刀,时常含笑的唇角失去笑意的柔化后露出了和洪武帝如出一辙的锐利线条,此刻的太子字字句句都带着杀气:英儿,熥儿,莫怕,来同爹说说,是谁要拐你们?
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温柔慈祥又有点小腹黑的老父亲,而是大明王朝的皇长子,是生于乱世,能够让洪武帝放心交付帝国的未来,让大明所有的戍边藩王生不出一丝反心,让朝中无论文武都忠心以待的大明储君。
当他宛如被激怒的雄狮一般高高抬起下颚的那一刻,那种上过战场后带着血腥气的杀意宛若具有实质一般扑面而来,令周遭之人无不惊惧,
啊一个,一个叫道衍的和尚。木文显然是被吓到了,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眼睛中更是因为恐慌渗出了水汽,他和阿兄说和他有缘。
嗯,然后呢?朱标从堂内拾级而下,行动间衣袍无风自动,素色的外袍在此时就像是乌云般在他的身后翻滚,气势骇人。
就在木文瘪瘪嘴,即将被吓哭的下一瞬,他突感身子一轻,整个身体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了。
木白将弟弟抱在怀中,把他的小脑袋压在胸口后,轻声道:爹,没事,我们闹着玩呢,没有人要拐我们,这儿很安全。
朱标定定地看了长子好一会儿,随后叹了口气,露出了个有点无奈的笑容:这个可一点都不好笑啊,我还以为又有人
这个又字说明了他的心绪。
作为差点经历丧子之痛的父亲,平日里他也竭力装得若无其事,但那几年的压力和痛苦也并不是没有给他留下痕迹。
人总说失去过才更懂得珍惜,却很少有人知道失而复得之后那种患得患失以及随时暴涨的掌控欲有时候也会非常骇人。
如果可以,他很愿意将两个孩子层层叠叠地保护起来,但他的孩子们不是温室的花朵,他们是翱翔在天空的雄鹰。既然是鹰,就要击长空,翔万里,又岂能畏惧这区区暴风骤雨?
朱标不想将天上的鹰圈养在笼子里,他想尽可能地给孩子自由的空间,也让他们更自在些,所以,他一直竭力控制自己的保护欲。
在这点上他一直表现得很好,若非今日他刚和来复大师论禅,心绪动荡,又在尚未整理好情绪时骤然间听到拐这个词,他也不至于如此失态。
朱标上前一步,看着明显被吓到的小儿子和有些警惕的长子,心中有些酸涩。他长臂一捞,将两个儿子一起抱在了怀里,父子三人保持一人抱一个的姿势站在原地。
许久后,朱标露出了个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熥儿不怕,爹不是故意的。
木文哼唧了两声,吸了吸鼻子,抽出一只小胳膊绕过兄长拍了拍爹爹的肩膀,表示自己原谅他啦。
见父子三人重归于好,来复和尚上前两步,念一句佛号之后解释道:道衍是老僧的友人,如今在大龙翔集庆寺为僧,此人少时学医,于儒、释、道上都颇有见解,为人亦是和善,人缘很是不错。
至于同小郎君的那番话,应当是出于其相面之学,他与相士袁珙为至交,也学了几分功夫。
老和尚转向木白,躬身道:殿下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有福祉之人的相貌,确实同我佛有缘。
此人不愧是能够成为朱标树洞的高僧,三言两语间就将关系说清楚了,委婉地替自己的朋友解脱了拐卖小孩嫌疑的同时,还不轻不重地拍了个龙屁。
太子殿下还请放心,贫僧虽不擅此道,却也知晓此为大富大贵的面相,想来小公子虽年少之时有一番波折,但日后定然是福寿绵延的命数。
木白仿佛听到了老父亲被n连击击中的声音,他不由看向了这僧人,表情有些微妙。
[综历史]衣被天下(无CP) 分卷(91)
见他看过来,老和尚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实不相瞒,贫僧也很想与小皇孙结缘,若是太子殿下不嫌弃,贫僧可为太孙殿下待招。
待招就是剃头的文雅说法,而和尚说要给他剃头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木文已经猛一扭头,很凶地大声说:不行!阿兄光头不好看。
众人:
木白捂脸,感觉弟弟的颜控属性是真的没救了。
他有些小内疚地看了眼老爹,眼神中充满了【对不起我把弟弟养歪了】的歉疚。
哪知道他老爹打量了他半晌后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木小文的意见表达了赞同。最可怕的是,老和尚在思考之后也表达了赞同。
这次,无语的就只剩下木白了,他对这个颜狗遍地走的世界绝望了。
话说他真的不适合光头造型吗?以前在云南时候也没人和他说过有啥不对啊!虽然他也不是很在意,但蓦然间听到还是怪生气的。
在众人有志一同的插科打诨之下,这次乌龙事件就平淡地过去了。当然,木小白和谁都没有结缘= =
一定要结缘的话,他选择工作。
朱标一家并未在圆通院下榻,而是回到了凤阳皇宫,而在宫里,已经有一大堆文书等着在外头浪了一圈的父子了。
是的,父子,木白也有工作。
如今东宫的工坊作业已经全权交到了木小白的手中,当然,一并递来的还有一堆订单。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订单中大部分的下单人都是他的长辈。
爷爷奶奶就不说了,认识的叔叔婶婶小姑子全都来信问他讨要东西。女眷们还好,多半是要镜子和煤油灯,只有少数几个询问了下投影机的状况,倒也没人开口要。
但是他的叔叔们那就不一样了,脸皮忒厚,一个个全都是狮子大开口,什么一百台望远镜,五十台大灯,都是张口就来。
当然,作为叔叔肯定是不能白问侄子要东西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拿着诱饵在勾引小侄子。
这个说叔叔给你抓小白狐,那个说给你打个大狼,还有说送侄子虎皮袄子的,反正一个比一个能忽悠。
木白才不稀罕这些呢,他又不是一看到小动物就迈不动腿的木小文。
不过叔叔们中也有给力的,比如他四叔朱棣。
他四叔的信里绝口不提什么要东西,而是大打感情牌。
朱棣告诉他:四叔岳父家的母大虫生了好几只毛茸茸的小崽子,虎头虎脑毛茸茸的可好玩了,如果大侄子喜欢的话,他已经和岳父说好了,等小崽子断奶后让他去挑个最漂亮的带回去养。
要说这小老虎和他还有些缘分,朱棣的岳父正是魏国公徐达,而他们家母老虎的老公正是木白他养父家的那只谈恋爱还靠木小文出谋划策的笨老虎。
咦?那只老虎居然真的配上了啊,效率还不错嘛。
木白掰了下手指算算时间,这几只小老虎算时间的话应该就是被木文撮合的那只公老虎的崽,当年两只老虎相亲的时候差不多是一月份,母虎的孕期是三个月,现在的话,小老虎应该已经有一个半月大了,是最好玩的时候。
想到这儿,木白不由自主地伸手按住了信件,看了眼正在一旁看书的弟弟,陷入了沉思。
要是他弟弟听到这个消息,不用说他都想得到木文会是什么反应,但是在皇宫里养老虎什么的想想就有些烦。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现在御花园里面已经有一头南边上贡的大虎了,每天都要吃掉好多的鲜肉,那只虎还是体型小的,而徐达府内那只母虎的食量木白是见识过的,绝对能把木小文吃穷。
木小文养不起了,最后的结果还是他来养。
老虎这东西想想感觉还是没啥用,又不能当坐骑,又不能暖脚,还不会狩猎,一点都不实用。
而且养宠物这种事情太麻烦了,又要喂食又要铲屎,养到个不听话的还得费力气教训,到了生崽崽的时候还得想法子相亲嗯自家养哪有白嫖来的香,算了算了。
木白看了眼没留意他的木小文,悄悄将四叔的信件塞到了角落里,继续打开了下一封信件。
这是一封来自工坊的信,来讨要材料的。
凤阳是毗邻玻璃原材料产区没错,但是这不代表所有的材料都能在当地搞定。
工坊开工后,别的不说,首先是作为燃料的木炭跟不上了。凤阳周围的树木不能随意砍伐,如今的对策是从周围州县调动。
但这不是长远之计。如今还好,等到了秋冬季,居民有了供暖需求肯定跟不上。
到时候要么炭价暴涨伤民,要么工坊停产,无论哪个结果都不是好事,必须要想办法使用替代能源。
木白的眼睛在舆图上扫过来扫过去,最后落在了东北角。
那里是元朝的辽阳行省开元路所在,现在还不完全属于大明的辖下。在大明上下看来,那地方是苦寒之地,常年封冻土地板结,粮食一年一熟也就罢了,产量还少得可怜,就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之地。
但是在木白眼里,那就是三个金灿灿的大元宝啊鹤岗、双鸭山、鸡西三大巨型优质煤矿。
残元势力应该不会拒绝和大明做生意吧?实在不行也能悄悄地来,不让人家知道不就行了。
木白的手指在地图上戳来戳去,最后点在了距离鸡西两百多公里的港口海参崴上。
煤炭这种东西走陆运肯定不合算,但如果海运的话倒是便利一些。
海参崴的所在位置十分微妙,它位于高丽国之北、日本之西,如果拿下这块地方,大明就会和日本的北朝首都平安京隔海相望,有挟制二国之优势。
以后日本再有倭寇闹腾,大明就能直接派使者和睦邻友好的队伍去日本敲门,相信只要敲门的次数足够多,哪怕孩子再熊,家长也能管好小孩。
而更妙的是,从海参崴到大明必定要穿越日本和朝鲜的交界处,并且途经日本所有的西岸港口。
到时候就算老父亲不愿意和外国进行贸易往来,他也相信民间商人的战斗力。只要有商船途径,就一定会有走私生意发生。
而只要走私的人足够多,大明和外国之间的贸易关系就能从如今诡异的朝贡式重新走向市场定价。
毕竟日本有的东西高丽基本都有,反之亦然,两个国家能够供给差不多的贸易物品的情况下,自然是便宜了作为采购方的大明。
而民间价格定下之后,他爷爷再傻也会发现自己这个冤大头当得有多冤。
但这一计划中有一个比较麻烦的点在于这几个煤矿都有伴生铁矿。
铁和煤在一起,再加上工匠,在如今的时代就等于武器制造业,这地方如果是大明下辖还好,偏偏是在别人的地盘。
就算大明将地盘打下来之后再发展,也难保不会被残元势力想法子抢夺了去。
中原民族遏制游牧民族的一个主要手段就是铁器,一旦对方自己可以冶铁,以后的斗争难度必然上升十个百分点不止。
具体的例子参见宋朝,若非两宋丢失了产铁区,哪怕失了天堑也不至于被打成那个样子。当时,有了铁矿的辽人那是将铠甲武装到了脚丫子,靠人力根本无法破防。虽然后来宋人研究出了床弩之类破防神器,但床弩的使用和建造都极为容易,根本无法大面积普及。
嗯但是还是好想要煤矿哦。
木白搓了搓下巴,又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发现自己实在难以决策,于是他干脆起身,抽纸出来给亲爱的爷爷写了一封信。
遇事不决,召唤爷爷。
为什么不写给爹?嗨,这个问题给老父亲看了他也为难啊。至于爷爷的决定会不会坑爹,呃,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想要很多地盘和矿产的小孙孙啊。
小孙孙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至于为什么不去从山西调煤,这还用问吗?别人地盘有而且能用钱买到的东西,为啥要用自己的?资源当然是在自家地下才是最安全的啦!
作者有话要说:海参崴,想到这个港口就心痛,这个港口本来是中国的,在北京条约里割让给了俄罗斯,这个地方如果还是华夏的当年我们的发展估计可以提速好多个百分点,海运比陆运的限制条件可少太多了,而且这个港直插日韩,是绝对的战略要地。
如果东三省能多一个海港,发展速度那是不用提的。
第102章
七月,深受季风影响的华夏大地迎来了一波大考。
在南方哗哗下雨的时候,北方人蹲在干裂的地里头唉声叹气,不多久,北方哗哗下雨的时候又换成南方人发愁叹气了。
但无论谁叹气,他们叹的气都没有应天府的大明官员们多。
不得不说一句,在朱元璋手底下能保住乌纱帽的,基本都是人才中的人才。洪武帝这人看人眼光奇准无比,被他点过名的人在后世一个个都成了栋梁之才。
在历史上,朱棣手下的能人异士不少都是在洪武朝就已经冒头,被朱元璋安插在国家各处进行实干培育的。
可惜洪武帝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当年插在各处的小甜菜们并没有被自己选中的王位继承人所用,反倒被移栽到了造孙子反的儿子田中。
这些人一部分帮着永乐帝掀翻了孙子,一部分则是顺应了帝位的更迭,成为了永乐朝的股肱之臣。虽然其中也有不少刚正不阿之人,因不愿意给朱棣当官而付出了生命代价,但比起前者来说人数还是少了不少。
总之,洪武年活下来的官员有多好用,在培育人才上差了老爹不止一截的永乐帝可亲自现身说法。
不过现在,这些官员大多还在苦熬之中。
谢天谢地,幸好今年开了科举,咱这多了些人,否则我家娘子现在应该已经为我送葬了吧宛若幽魂一般的户部小吏瘫在椅子上喃喃自语着,他抱着已经磨出包浆的算盘,半个灵魂已经飞在了空中,还有半个要吐不吐。
整个人距离殉职还有一口气。
是啊,每年这个时候都得有几个躺着出去,今年真是不错啊。另一个小吏应道,他比前一个小吏稍稍精神一点,此刻还能拖着脚在室内挪动。
见到同僚那生不如死的模样,这位小吏连挪过去的力气都不想出,只是站在原地鞭策道:继续干,不要停,你现在停下会有更多文件堆存下来的!
不,让在下歇息一下吧,我想要做一个没有筹算的梦!第一个小吏发出哀嚎,如果我有罪,那就让《大明律》来处罚我,而不是让我每年都要过一个永远算不完账的夏天!
失礼了。就像是回应他的话一般,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扣门声,抱着一叠文书的青年走了进来,诸位,这是河南各州县送来的水、旱患定损报文,共计十四份,请二位签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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