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之谋(军婚高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娆
“没错。”沉卿卿露出欣慰的笑容,两人漫不经心地在岛上闲逛。
故地重游,沉卿卿只觉五味杂陈。傅宸章却来了兴趣,一路上滔滔不绝:“借对手的兵平本国的乱,最后还能把对手一勺烩,艺高人胆大啊!当初北梁帝后以为能趁火打劫沾沾自喜时,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会鸡不成蚀把米,招致灭国之祸吧。都说女帝如何雄才大略机关算尽,我看要是没有那位白皇后助攻,恐怕玉龙骧也成不了史上唯一的女皇。”
沉卿卿太阳穴一跳,沉吟一霎,才道:“你说的……也没错!”北梁只传了两代,梁大帝带领起义军反抗暴陈,建立了梁室江山,北梁虽然强盛,然而建国时间短,太子居嫡长秦王功勋卓着,两派相争水火不容,最终发生了历史上着名的“彤门之变”,太子在彤武门前手刃亲弟,而后梁大帝禅让,太子御极,史称梁末帝。梁末帝的皇后白氏,原是相国千金,温婉贤良名冠一时,可据说白氏大婚前落水患病,之后性情大变,嚣张乖戾插手朝政,彤门之变便是白皇后怂恿下的杰作。沉卿卿现在想到白皇后,也仍然觉得这个女人跟一般闺秀比简直鹤立鸡群,甚至也称得上女中魁首,如果,没被自己忽悠瘸的话!
“可见鬼的是,他们遇见了千年狐狸玉龙骧。”傅宸章笑意深邃地凑近她:“其实我觉得,梁末帝虽然志大才疏,也不是一无是处。比如,他有一个跟我相同的优点,就是喜欢辣的女人……”
对于傅宸章的土味情话,沉卿卿选择无视,她问:“能把这段历史讲的头头是道,你了解的应该不比我少,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这样的人,是怎么看待齐圣宗的?”
傅宸章抬起她下巴:“什么叫我这样的人?说清楚……”
沉卿卿忍俊不禁:“你这样沙场点兵,挥斥方遒的人,究竟是如何看待一个历史上登上权力顶峰的女人呢?”
“唉!”傅宸章莫名叹口气,徐徐起身,俯瞰斜阳:“我觉得玉龙骧是一个了不起人,但登峰造极前,她首先是一个身世凄惨的女人。女人参与权力并不稀奇,先穆时代诸侯国就不乏女君当政,虞朝曾出现五代太后垂帘,申朝不但有皇后、公主过问朝局,甚至还诞生了历史上第一个内廷女相冷文端。虽然一直以来女性参与军政不是主流,但也没有被视为异端,不是吗?上层女性成为实权派并不罕见,罕见的是只有一个玉龙骧登基称帝了,而且当时她还是完全合法的。但后人往往只愿去看玉龙骧的风光,而不愿过多细究风光背后她吃了多少苦。我想如果没有那些苦难,她大概也不会坚定了志在天下的野心。”
沉卿卿望着夕阳下傅宸章挺拔的身姿,忽然觉得眼睛酸涩,红尘百年,难得知己。
傅宸章说的动情,旋即又补了一句:“我佩服这位古人,同时也心疼这个女人。
时光蓦地静止,沉卿卿强忍住夺眶的泪,起身靠去傅宸章肩上:“起风了,我们回家吧!”
“嗯。”傅宸章应着,手掌贴上妻子的脸,触到鼻尖一片凉意,“让你穿厚点儿,不听话!害冷了吧……”
回到家,沉卿卿刚换好身居家服出来,傅宸章不动声色递了张银行卡:“白天姜璃不是打电话跟你商量投资吗,这是我多年来的积蓄……”
沉卿卿噗嗤一笑,打趣道:“哟,还有一张呢,你是个存钱小能手啊!”她也不去接,走到沙发前悠闲坐下,“你工资卡我都没动呢,不用再给我了。我想了想,姜璃这趟水,不论清的还是浑的,我们都不跟她掺和。”
傅宸章将卡往茶几上随意一丢,坐去沉卿卿身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我就糊涂了,你跟她不是知心好友吗,这忙说不帮就不帮,是不是有点儿反复无常啊!”
“你其实想说,我是为了试探你能对我好到什么程度,才有意反复无常的,对吧?”
傅宸章不置褒贬,沉卿卿也不恼,继续道:“姜璃虽然是我的好朋友,可是这个好,完全是以感情为出发点的,包括我们曾经的互相扶持,也只是基于友谊,其中没有任何制约因素。但自从我结婚以来,我发现姜璃变了,这是她第一次跟我谈利益。换句话说,她终于发现了商机。姜璃是天生的商人,怎样通过交涉来争取利益最大化,她无师自通。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她的最终目的都是通过跟我们利益捆绑来为她自己的商业行为实现权重加成。对于她的考量,我不想过多评价,可是太清楚玩儿钱的人,跟玩儿权的人行为模式的区别了。她一帆风顺咱们皆大欢喜,可万一有个马高镫短,她中枪还溅我们一身血,这就不好了。”
傅宸章笑得玩味:“我们,你终于情愿跟我一个阵营了?”
沉卿卿解颐一笑:“我们是合法夫妻,无论有没有实际关系,法律上我跟你都是利益共同体。夫妻夫妻,做了夫妻,才能进退相依。这不就是,你当初提结婚的根本目的吗?”
权色之谋(军婚高干) 满足
傅宸章轻轻勾起沉卿卿下巴,眼中含情脉脉,话里冷气氤氲:“第一次跟你交手,我就知道,你是我理想妻子的不二人选。卿卿,我觉得世上最性感的女人,应该是冷静的,就是你这种。其实……姜璃这事上,我也跟你耍了小心机,因为你大概会怎么做,我已经猜到了。我喜欢的沉卿卿,绝不是个格局狭小、利字当头的女人。”
沉卿卿不禁倒吸口凉气,暗想幸亏傅宸章是他现代的丈夫,这要搁古代:假如她当年嫁的不是高隽那样的纨绔子弟,而是傅宸章这样的人中龙凤,那估计——她的首要目标就是先把傅宸章弄死!
卧榻之侧,岂容酣眠。这么精明的主儿如果不及时清理掉,那不只是她皇权路上的绊脚石,一个不小心,江山都会易姓啊!
沉卿卿忽然嘴角上挑,傅宸章不知她的心思,只道是自己情话技能满格所致,他又问:“可是卿卿,人总是有追求的呀,你既不爱名又不爱利,你的追求究竟是什么呢?”
一句话让她回了神,想到自己刚才闪念里竟然对傅宸章动了杀机,沉卿卿暗自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这个问题,她决定认真回答。她心思电转,在心底琢磨瞎话该怎么编:不能说爱情,一看就不像;好色?也不靠谱;追求知识?做学问的人根本不这做派。
“我当然有追求……”她眼神里写满了魅惑,径直对手傅宸章的双眸,“我爱权势,越重越好,这一样,一般人给不了!”
傅宸章毫不怀疑,手从她下巴滑至锁骨,灼热的目光的与之相视:“为什么是权?”
沉卿卿幽幽笑着:“当然是缺什么,就想什么喽!”
“那,你再告诉我……”傅宸章低下头去,唇贴去她耳畔,声音如丝,“要了权,又想做什么?”
沉卿卿深吸一口气,大力推开对方,眼底星光熠熠:“从小到大,世态炎凉见得太多,不平之事怀怒未发,有了权,才能锄强扶弱,激浊扬清。”
傅宸章敛眉含笑:“很好,其实一直以来,这也是我的理想!”说完倾身过去,舌尖分开她柔软的唇,轻撬贝齿,口脂芬芳,便顺势灌入到他的咽喉,那味道香甜,使其回甘无穷。
沉卿卿蓦地耳根子发红,心跳加快起来。倒不是被亲的,而是她感觉自己刚才演技飙的太狠,有些心虚。听了傅宸章的回答后,她忽然觉得,把刚才鬼扯的闲篇子当成奋斗目标,倒也不错。
傅宸章的手又不老实起来,指头隔着衣服揉捏玉乳,力道有些不知轻重。她吃痛,忙一把将其推开,对方倒也没再勉强。
天光暗下来,沉卿卿有些慌乱地起身去开灯,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措,她赶忙转移话题:“晚饭你做还是我做?”
傅宸章很自觉,直奔厨房。沉卿卿心情大好,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便跟去厨房没话找话,“唉,明天又要上班了,突然感觉跟你在家里,还是挺舒心的。”
“终于发现我的好了?”
听他打趣,沉卿卿决定委曲求全,顺着往下说:“我又不瞎,你对我怎么样,我会看不到吗?”
傅宸章猛地转身,蘸水的手一刮她鼻子,“跟谁学的,都会说好听话哄我了……”
“你啊!”沉卿卿凑去对方身边,踮高了脚在他耳边轻吹口气,媚声道,“只许你捉弄我,不能我也依样画葫芦吗?”
发觉自己被调戏了,傅宸章呼吸加重,愣了几秒才说:“能,小娘子千万别客气,多多益善!”
沉卿卿哈哈大笑,半晌站直身子才又说:“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好!”傅宸章满口答应,转而道,“怎么谢我?”
“哟?”沉卿卿故作惊讶地抱着肩,“什么都没干呢就讨谢礼啊,你办成了再说!”
傅宸章将菜下锅,盖上锅盖,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过来捧起沉卿卿的脸:“你开口的事,我有哪一次不成功的吗?”
“也对!”沉卿卿眉尖微挑,口不应心道,“那就……你先帮我做嘛,条件随你开。”
傅宸章笑意深沉:“不后悔?”
沉卿卿不以为意:“我是婆婆妈妈的人吗?”
“不是……”傅宸章笑着摇摇头,揶揄她,“到底什么事,会是你自己解决不了的。该不是,又想害人吧?”
她佯作生气:“你啊,怎么能那样想我呢?什么时候我收拾人,没找你合谋了?我不过是想让你,去玉家帮我借两本资料。”
傅宸章才不理她的诡辩,一针见血地问:“是玉家天心楼里的藏书吧?你列个单子给我,我去帮你弄。”
“其实具体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翻了近两百年的野史见闻,都说其实有类似仁宗亲笔日记的资料传下来,这些资料最有可能存放的地方,就是当年的皇家藏书楼——天心楼。我给你提个醒,仁宗少时最喜欢竹子,他平常爱用的纸张也是竹制绿筱笺,那种纸被空气氧化的表面看着泛黄泛旧,但翻开后内里纸张,却新雅柔韧,还会有经久不绝的淡竹清香。还有,仁宗有个罕为人知的乳名叫‘雀郎’,他早年的落款都是这个,你注意一下……”
听她说得眉飞色舞,傅宸章忽然叹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就为了这么个捕风捉影的仁宗日记,你就毫不犹豫跟我结了婚,值吗?”
沉卿卿一愣,心说必须的必啊,为了真相,再多的牺牲也值!但对傅宸章,她只能换一副口吻,“原本我也很迷茫,可相处久了我越发觉得,嫁的那个人是你,就值得!”
傅宸章笑的欣慰,温柔地拥住对方:“既然你那么想要,我一定满足你。可是你,什么时候也投桃报李,满足一下我呢?”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两人的话都一语双关,可沉卿卿是心有余悸的,她有一种不好感觉:谎话说多了,莫非真得会把自己搭进去?
权色之谋(军婚高干) 爆料
又是新的一周,沉卿卿照旧配合玉笙烟做服装复原设计,不同的是向来和气大方的玉小姐,一大早就黑着张脸。
沉卿卿明知故问:“这是谁惹咱们烟烟不开心了?”
“玉绍岚!”对方说的咬牙切齿:“我真想问问他,是不是上辈子穷死鬼投胎!那扯淡的选角,真是群魔乱舞!”
闻言,沉卿卿火速拿出手机刷微博,果然,“一代女帝最官方剧组开机”的话题已经霸占热搜第一名。几大资深营销号煞有其事的尬吹:“作为如假包换的帝王后裔,玉氏掌舵的金谷影视集团还是第一次筹拍女帝题材影视剧。毕竟是拍自己祖先的故事,相信这次的剧本和选角都更具说服力。”
这个话题下面,有一条微博讨论度奇高:“内部消息,《一代女帝》选角敲定,顶级流量小花乔舒薇饰演女皇玉龙骧,青年版齐仁宗定了小生韩楚,孟诗琪担纲女二萧洛神,女叁号也就是女帝的侍女璇玑,暂定了新人张盼儿。这是什么神仙选角,全员盛世美颜啊。”
下面的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很多黑混在路人队伍里抱不平:“什么?乔舒薇那个只会挤眉瞪眼的花瓶,要祸害史上唯一女皇帝,姓玉的恰老祖宗饭可还爽?”
“乔舒薇的金主们是真牛啊,为了捧自家0演技女主,砸血本了真是,压一根黄瓜,这剧绝对要翻车。”
“烂片阵容,一生黑!”
相对而言,真正的路人语气平和许多:“流量花生们能不能醒醒,女皇靠的是本事,不是颜值!只靠一张脸,就算演遍上下几千年,也不会有提高的。有这到处艳压发通告的工夫,耐心打磨一下演技不好么?”
“这选角,感觉牛唇不对马嘴。”
再往下翻,沉卿卿看到了热评里一个熟悉的id:“有一说一,孟诗琪演技还是可以的,不过就是资源不给力万年演女二,这次接萧洛神的角色,目测会爆。张盼儿演了两部青春片出道,虽然雷声不大,但实力还是值得期待的。”
这就是金谷集团的狡猾之处,用流量小花当女一带动热度,但他们也明白如果一水儿全是花瓶,会砸招牌,所以主角用废柴,配角勉强都算实力派。这样,才有争议点。
有争议,才更难掉热度。
沉卿卿尴尬地退出微博,曦华玩儿这种路人爆料的造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回回都是带节奏引发粉黑大战,保持话题热度。当然,次次都收效可观。
看玉笙烟唉声叹气,她试探性地问:“你有什么打算?”
“我还得想想!”玉笙烟脸上浮现出少有的迷茫神色,“我一直希望观众看到的齐圣宗,是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人物。而不是靠什么美貌女主光环,以及杜撰出的感情线,和凭空捏造的男角色拥趸一路开挂,才走上人生巅峰的。这部剧如果为了迎合市场而罔顾历史,丢掉节操,那是对先祖的折辱!我心中的女皇,隐忍而顽强,她用她短暂的一生昭示后代,女人可以多么强悍。那样雄才大略的人,启迪了后世一代又一代女子,怎么能是靠男人施舍的恋爱脑、菟丝花。”
沉卿卿听得一脸懵,反复琢磨玉笙烟口中这位伟人,真的是以前的自己?她当年步步为营,一路逆袭,只是为了不再受人摆布,为了不再屈辱求生。之后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巩固权力。至于成为后代女性的灵魂导师,是她没来得及考虑的,毕竟齐圣宗驾崩时年仅35岁,彼时天下才刚刚统一,百废待兴的帝国还有太多工作需要完善,连她自己都没想到驾崩来的那么猝不及防。
所以,有些高帽,真的是后世强制扣上的。作为被人谈论了二百多年的焦点人物,她早就被各路编剧的狗血脑洞磨得百毒不侵了,所以知道自己又要被yy,内心其实毫无波澜。后人对女皇玉龙骧的看法,是多面立体的,却也难免解读过度。
比如现在,对面的玉笙烟依旧义愤填膺:“我不想自己精心复原的服饰,被那些群魔乱舞的花瓶糟蹋了!”
沉卿卿嗅出了火药味,她轻挑眉尖:“哦?”
玉笙烟打住话头:“拍摄走向的事交给我,不过卿卿,眼下咱们的工作进度还是不能耽误。”
“好!”沉卿卿答应着,暗搓搓得期待玉笙烟手撕玉绍岚的壮观场面。
只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玉家兄妹的内部战斗还没升级,各大网站关于顶流小花乔舒薇的黑料,已经被扒了个底朝天。
爆料者言之凿凿:乔舒薇要演技没演技,要冲劲没冲劲,参演几十部电影电视剧,至今没一个拿得出手的角色,结果还是部部戏演女一,代言通告铺天盖地,她工作室接的全是一手资源。知道为什么不?因为人家“上面”有人!
接着就是话锋一转:她的金主可不是一般的有能量,家里是水表圈儿排名前几的好么!乔小姐为什么还没毕业就能演女一号,就是因为搭上了这哥们儿,年纪轻轻手眼通天,长得也不丑,不知甩那些中年油腻男多少条街。
爆料下面有评论唱反调:啥玩意儿啊捕风捉影的,扯了半天金主的情况说的遮遮掩掩,没料就别装逼好吧,我替你说了,金主是勋贵家族出身,他是第四代的长房长子!
只见爆料者给这条评论点了个赞,并回复:原来你也是内行人,握手,金主属于纨绔子弟里金字塔尖那种。我再放个猛料——他叔是新世纪最年轻的将军,虽然职衔跟大佬们比还差得远,但叁十出头能爬到那位置,绝对前途不可限量……
这条之后,爆料人再没发言,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大家纷纷表示震惊:卧槽,这信息量有点儿大!
火钳刘明!
没有人质疑爆料的真实性,网友们的八卦之魂正在熊熊燃烧。评论区码起了高楼,大家开始按图索骥,各种讨论分析金主及其家族成员的候选可能。
沉卿卿看到这里眉间微蹙:乔舒薇的金主是傅小霆?
转念一想,可能性的确很大。以玉家跟傅家的关系,傅小霆出手干预女一号选角,不要太易如反掌。
权色之谋(军婚高干) 迷醉
可以推测,爆这个料的人绝不是乔舒薇团队,因为不论金主身份多不可说,自爆有后台都不是什么光彩事儿。乔舒薇对家?也不可能,娱乐圈能摸清傅小霆身份的人,绝对没胆子主动跟他为敌。
这事应该并没有表面看着那么简单,娱乐圈或许只是个幌子。沉卿卿嗅出了阴谋的味道:这个爆料,大概只是个开始……
傅宸章的电话就是这时打过来的:“卿卿,几点回来?我今天有空,晚上准备了牛排,还有,下班别在外边逗留,赶快回家。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她应了一声,一句话还没说呢,对方电话就挂了。沉卿卿不禁好笑,盯着手机屏小声嘟囔:“大老爷们儿还矫情起来了,我倒要看看是惊是喜。”
沉卿卿爱惨了傅宸章的厨艺,所以每次看他在厨房忙活,就十分想穿回古代封他个御膳房总管。
“你至于馋成这样?”傅宸章看她站厨房门口两眼发直,也是一脸无语。
“我饿了嘛!”她凑上去,看着卖相俱佳的牛排,笑得毫无帝王风范,“这就是你准备的惊喜?不错不错,刚进门就闻见香味儿了……”
她端了盘子去餐桌,嘴里还念叨:“我说你是个厨子成精吧,整天全琢磨怎么吃了是吧?”
“是啊,谁让家里养了个饿死鬼投胎呢!诶等等,你该叫我什么?”
沉卿卿一愣:“叫什么?厨子啊!”
傅宸章笑吟吟走近她:“不应该叫老公吗?”
“嘁,那是称呼太监的!”
对方气得低头咬她耳朵:“你说什么?”她顿时心跳加速,连忙逃脱束缚,慌张道:“别闹,你不饿呀!我去抽筷子……”
傅宸章目光一寸不落地跟着她,笑意玩味:“咱们打个赌,你今天一定会改口。”
“不赌!”沉卿卿瞥着满心自信的对方,果断拒绝
“这么着急就认输,不像你啊!”
沉卿卿懒得理他,埋头狂吃。傅宸章看她吃得起劲,不紧不慢地倒了半杯红酒推过来,她抬眼不禁怔住:“哟,怎么还有酒,你过生日啊?”
傅宸章面色不动:“这种红酒不错,尝尝。”
她眼波微动,戏虐道:“怎么个不错法,也是死在82年的葡萄?”
对方目不转睛地打量她:“卿卿,你慌了。”
沉卿卿不是个轻易认怂的人,她闻言回以满不在乎的眼神:“慌?呵呵,我还怕你吃了我吗?”
“难道不是吗?”声音柔和,极具诱惑。
“当然不是!”两人目光相对,沉卿卿毫不示弱,“说,这么献殷勤让我喝酒,你在酒里下药了?”
“我是那么下作的人吗?”
“但我可以是啊!”沉卿卿眼光犀利,“你今天,摆明了目的不纯,所以这酒,我才不喝!”
“你不信我?”傅宸章面色陡然严肃。
沉卿卿干笑:“我……就开个玩笑,你至于这么认真……”
傅宸章不言,他伸手端起沉卿卿面前的酒杯,登时灌了大半。
沉卿卿一愣,旋即笑开,拍手道:“好!红酒微醺更醉人,你生气起来,倒是格外迷人啊!哎你别动,我给你拍张照片留念!”
她说着要借找手机的空儿走开,刚一起身却被拽住腕子。傅宸章坐过来,面面相觑,酒气氤氲。看到傅宸章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沉卿卿惊觉不好,要挣开终究慢了半拍,温热的红酒全渡到了她口中。
他双目猩红,笑容凛凛。
沉卿卿气得满脸通红,转而四肢发软。见她二傻子似的瘫醉在桌子上,傅宸章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暗含一个卑鄙属性的犯罪人格。
历史上金戈铁马的齐圣宗颇为海量,可沉卿卿的体质是真的一滴就醉。
“卿卿,我不知道你,真的不能喝……”他话到一半,只觉口渴。
沉卿卿含糊地“嗯”了一声,卸下平日精明铠甲的她,此时只剩色若春花,目含秋水。她弯唇笑着,恍惚间听对方在说话,“先别睡,我还有东西给你看呢……”
隐约听清了,然而困意袭来,昏昏欲睡时,突然感觉傅宸章在推自己,极不耐烦地睁了眼,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从趴餐桌换成了靠沙发。
傅宸章坐在旁边,从沙发上将她扶起,指着茶几上一本旧书道:“你一直想要的东西,我给你借来了。”
泛黄的书封上,灰蒙蒙的五个字映入眼帘——青雀斋手札。沉卿卿好似被雷击了一样,顷刻间醉意消了大半。齐仁宗还是宸王时,其王府书斋名为青雀,故仁宗常自称青雀斋主人。这颇具年代感的《青雀斋手札》,想必就是民间一直传说的,从未公之于世的仁宗亲笔日记了。前尘旧事,如滚滚潮水,扑面而来,打得沉卿卿措手不及。她盯着那陈旧的纸张,身上的仿佛被人施了法术一般,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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