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牛油果可乐
贺禹洲这一晚却没睡好,原本以为这一晚上的床上运动会让他一夜好眠,未曾想后半夜开始断断续续地做梦。
邹檬不在他身边的那几年,想要回来却回不来的那几年,努力想忘记她却忘不掉的那几年,无一例外的出现了在他梦里。
他梦到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突然大门向外打开,一片强光照射进来,站在门口的是一个背影,不用分辨他也知道那是邹檬,他想跑过去,可是面前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怎么都跑不过去,邹檬离他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他伸出手够她,却怎么都够不到。邹檬慢慢往外走,她越走,贺禹洲越急,邹檬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贺禹洲叫着她的名字:“小檬……小檬……别走……”可是没用,他怎么跑也跑不出去。
“小檬……”贺禹洲惊恐地坐起来。
“啪”邹檬打开床边灯,起身看他,“做噩梦了吗?”
贺禹洲喘着气,皱着眉发现是一场梦,他不愿意在邹檬面前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去无法避免的,只能暴露在她面前。
还好,她还在身边。
侧过身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发丝间。
邹檬安抚性地拍着他的后背:“我在的。”
“会一直都在吗?”他的声音闷闷的,好像又带着点委屈。
“当然。”邹檬摸摸他的头发,“你赶都赶不走那种。”
“好。”得到承诺,他才定心。
邹檬松开抱着他的手,看着他:“抱着我睡好不好?”
贺禹洲点头,搂着她躺下来,摸到自己床边的墙壁上“啪嗒”按掉了灯的开关。
待怀里的人呼吸慢慢均匀,他才阖眼。
尽管后半夜睡得很好,但闹钟响起的时候,贺禹洲仍然还是很困。家里有个生物钟比闹钟还准时的小朋友,两人早就告别了双休日的懒觉。
以往总是贺禹洲先起来,今天邹檬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掰开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贺禹洲耍赖一般地不肯松手,“再睡会儿,柠檬。”
“哎呀,儿子一会儿要醒了。”她拍拍他的手臂。
贺禹洲整个人贴在她身上,迷迷糊糊地用手揉她的嫩乳。
“嗯,不要……”
“想要你,柠檬。”
“不行……你松开。”邹檬拒绝他,小祎这个点差不多要醒了,一会儿说不定自己要从房间里出来了。
“就一会儿好么?”他的手指贴着小腹往下滑,“就操一会儿。”
“唔……”
“叭叭叭”门上传来了小手掌拍门的声音,“爸爸妈妈,你们是赖床了吗?”
小小的奶音从门外传来。
贺禹洲闭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松开手,立马被邹檬甩开,她掀开被子,叁两步冲到门口,把门打开:“小祎醒啦?”
“妈妈早上好。”小祎笑着对她说,又往房里面看看还在床上的爸爸,咯咯笑着:“爸爸赖床,爸爸赖床!”
“爸爸昨晚没睡好,妈妈先带小祎去洗漱好不好?一会张阿姨要来做早餐了哦。”
小祎点点头,“噔噔噔”地跑去房里的卫生间准备洗漱。
邹檬回到床边,亲了亲他的脸颊:“你再睡会儿,我陪小祎去洗漱,吃早餐的时候叫你。”
贺禹洲勾着她的脖子,吻她的嘴唇,思考了几秒最终只是浅浅的碰了碰,“多久没在早上操过你了?”他把她的手拉过来按在自己支起的帐篷上:“硬的难受。”
邹檬躲开手,并且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省得一会儿他来真的,“卫生间自己解决去。”
等她走后,贺禹洲翻了个身把脸埋在她的枕头里,用力吸了吸属于她的味道,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问自己:怎么这么早就要了孩子?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得宠着爱着伺候着。
晚上贺禹洲给小祎讲睡前故事,他不如邹檬讲得细致,但是小祎也很喜欢,只要他能准时回家没有应酬,每天的亲子时光就是他的。
“爸爸,你什么时候觉得幸福呢?”小祎小小年纪,充满了好奇。
“嗯……”贺禹洲想想,“和妈妈在一起的每天,都觉得幸福。”
“啊?”小祎一脸不解,不是说好幸福的一家吗?怎么没有他,“那我呢?”
“你的出现让爸爸觉得更幸福,但是让爸爸最幸福的,是你妈妈。”
小祎嘟着嘴,表示不理解。
贺禹洲摸摸他的脑袋:“你长大了,也会遇到这样的人。”
小祎还是不理解,他不想再想,换了个问题:“那爸爸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哪一天最最最幸福呢?”他夸张地强调了“最最最”。
“最最最幸福的一天?”贺禹洲想了想,一边拍着小祎的后背,一边回想这么些年。
直到怀里的小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贺禹洲低头看着睡着了和邹檬一模一样的小男孩,亲亲他的额头,慢慢抽出手。
“大概是婚礼的第二天。”他想起那一天早上,他醒过来,邹檬也是这样的姿势窝在他怀里。
那一刻,他觉得他是最幸福的。
从小祎的房间里出来,邹檬在沙发上看电影,“怎么不去楼下看?”楼下有个影音室。
贺禹洲坐下来,邹檬就挽住他的手臂,“就随便看看。”
电影时间不长,讲了一个爱情故事,故事结局没有很好,邹檬有些惆怅。
听见她微微叹气,贺禹洲片头看她:“难过了?”
“也不是。”她嘟嘟嘴,“能和初恋在一起,挺不容易的。”
贺禹洲笑,“所以我们挺不容易的。”
“你这是在表扬你自己?”邹檬把手搭在他腰上,“你说,如果你没遇到我,你的初恋会是什么样的女人啊?”
“没有如果。”
“啧,你说说看嘛,就是一个假设。”她非要他说说看。
贺禹洲的手在她肩上上下慢慢抚动,他想了片刻开口:“我真不知道。”
在和邹檬谈恋爱之前,他的确没有喜欢过任何人,非要说喜欢什么类型的话,可能也是很肤浅,漂亮的就行吧。
邹檬也很漂亮,但是这是他后来才发现的,因为高中前两年,他根本没注意到学校有邹檬这一号人物。
“反正你的理想型肯定不是我。”邹檬嘟囔了一句。
“那你呢?你高一高二的时候喜欢谁?总不会是我吧?”
“那肯定不是,我喜欢……”邹檬卖了个关子。
贺禹洲心里咯噔一下,他们从没详细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一直以为邹檬和他一样,在遇到彼此前都没有任何喜欢的人。
或许在他不知道的哪个年龄,也对谁心动过。
“谁?”
“我喜欢……”她吊着他,有重复了一遍,然后凑到他耳朵边:“学习。”
贺禹洲觉得自己提着的心放下了,又觉得自己被耍了。他伸手挠她痒痒。
“哎呀哎呀。”邹檬讨饶,“我错了我错了。”
贺禹洲放过她,重新把她搂紧怀里,“嘁,最后不还是我战胜了学习?”
“幼稚。”
“幼稚你也喜欢我。”
“……”
“你只能喜欢我!”贺禹洲捏捏她的下巴,“不对,你只能爱我,知道吗?”
“贺禹洲我发现你真的比儿子还幼稚……唔……”
吻到邹檬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贺禹洲才松开她:“知道吗?”
“不……唔……”
不知道就吻到她知道。
“知道吗?”手指摸摸她的嘴唇,湿湿漉漉还有些微肿。
“嗯……”邹檬把头埋在他胸口,闷闷地回答“知道了。”
贺禹洲这才放过她。
“你也……只能爱我一个人。”她的手指绕着他的衣摆,t恤布料被她抓在手里。
她也想要一个承诺。
“嗯…”贺禹洲搂紧她的肩膀,“只有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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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校园见。
走啦,拜拜~(我话好少)
你真好 戾气好重
第六章
邹檬和贺禹洲不一样,邹檬第一次看到贺禹洲的名字是在高一开学后第一次年级统考后的放榜。
胥城中学有一个集团赞助的奖学金评定,奖学金金额高,但是评定标准极为严格,只有每次统考在榜单前十的才有资格竞争,换言之如果在榜单十名之外,连竞争的门槛都没有。
邹檬是想要争取这个奖学金的,她需要这笔钱,这笔钱能让她这一年的日子过得不那么紧吧,而且有了这笔钱,下学期的学费也不需要舔着脸问家里要。
但是她排名第十一。
名单在她之上的,是两个并列第九,在她名字上面的,就是贺禹洲。
她没有去打听贺禹洲到底是谁,毕竟进榜单是靠自己,而不是别人低一两分。
但是很莫名其妙的,并列第九的两个人,偏偏她就只记住了贺禹洲这个名字。
胥城中学从高一开始有晚自习,但是晚自习又有一个奇葩规定,九点放学必须有家长亲自来接。
邹檬在一开学就和老师说明了情况。
“那,邹檬……要不,你就不要报晚自习了。”班主任老师是个中年教师,平时一本正经不苟言笑,但是对于好学生,她多多少少都会宽容一点,“反正你的成绩,在家里也能好好复习。”
“孙老师……”邹檬手指搅在一起,“我要参加的。”
“这……”孙老师有些为难,“你情况我也知道,但是学校在这方面的规定挺严格的,毕竟安全最重要。晚自习九点放学,你公交车到家都要十点的,太不安全了。”
邹檬摇摇头:“我要上的老师。”
孙芸看着眼前的女孩子,个子挺高,但是身形偏瘦,声音不大却又异常坚定。
“老师,九点半我们学校门口有末班车,我家不远,到家最多半小时,我每天到家后都给你发信息报平安。”
孙芸的按钮笔在桌上“啪嗒啪嗒”按了几下,最终妥协:“你有手机的吧?”
“有的。”
“放学以后手机一定要保持开机的状态,晚自习结束一定要回家,知道了吗?”
“知道了,谢谢孙老师。”
今天的公交车有些晚点,邹檬在站台上已经坐了快十分钟了,车迟迟不来。
晚自习按年级分段放学,高一是第一批,这会儿大门口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公交车站前,车停的很急,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对着人行道上的人含着:“贺禹洲!”
听到这个名字,邹檬才抬起头,顺着女人的方向望过去。
只看到一个背影,不顾那个女人,继续往前走。
“贺禹洲!”女人夸快走几步,步伐几近小跑,总算把他拦住,“上车。”
女人的声音大,邹檬听的很清楚,而贺禹洲的声音她听不见,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说话。
公交车进站,邹檬放弃了围观,起身上车,她坐在右边靠窗的地方,公交车开过的时候,她第一次看到了贺禹洲的正脸。
高一一共十八个班级,邹檬在二班,贺禹洲在十八班,一头一尾,加上邹檬本就是不爱多和人接触的人,别说十八班的贺禹洲,她连自己班的同学都没认全。
刚刚那个女人。应该是他妈妈吧,因为她好像听见了一句:“我是你妈!”邹檬摇摇头,不再去想那些事。她从包里拿出语文书,一段路程还能背一段文章。
走回小区里,每栋楼住宅的灯光已经熄了一半。她慢吞吞地走上楼,抓紧最后一些自由安静的时间。
打开家门,家里还是灯火通明,大家对她的回来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只有她的表弟路过她面前:“今天怎么这么晚?吃了吗?”
“吃了。”邹檬这才想到今天还没给孙老师留消息,正想拿手机,手机也响了起来。
邹檬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赶紧走两步回自己房间。
“喂,孙老师。对不起,我到了,今天公交车晚点了。”
电话那头又寒暄了几句,让她早点睡觉。
挂了电话,邹檬拿起自己换洗的衣服,开门往外走,客厅里的老太太还在看电视,隔壁房间的房门敞开了一条缝,尽管她不想看,但还是看到了姑父的手伸进了姑妈的衣服里。
在做什么,她不是不知道。她的房间和姑妈的房间相连,有时候晚上迫不得已要带着耳机睡觉。
厕所的门关着,里面哗啦哗啦的水声,邹檬只能又返回自己的房间。
估计是因为表弟和奶奶还没睡,隔壁不能发出什么大的动劲,至少她还能安静片刻。
趁着空闲的时间,她打开抽屉,拿出一本日历,距离这一年结束,还有叁个多月。距离她年满十八岁,还有一年十一个月。
还有一年十一个月,她就可以离开这个家了。
邹檬苦笑了一下,这个家,明明就是她的家,房子是她爸爸妈妈的房子,偏偏却多出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法律上她的监护人还是姑妈,这一点她没办法选择。好在姑妈对她并不坏,吃的用的也不苛待她。虽然她也想不出姑妈苛待她的理由,毕竟这花的用的钱好像都是她死去父母留下的。
听见厕所开门的声音,邹檬再次起身,拿起衣服,走到了半路碰到了老太太,老太太看着她手里拿着的浴巾和换洗衣服,瞥了她一眼,自经往厕所里走:“回来这么久不知道洗澡,偏赶着大家都要用厕所的时候。”说完就“嗙”地带上门。
邹檬听到这话,并没有什么反应,亦或者是她早过了有反应的年纪,就像以前,爸爸去世的时候,她哭到呼天喊地,小小一个人用尽力气喊着“爸爸不要走。”可是有用吗?没用的,她看着爸爸被推进焚化炉,看着一堆几近烧成灰的碎骨被拉出来。所以妈妈走的时候,她没有哭,不是因为她不爱妈妈,是因为她知道,哭也没有用。
老太太是她的亲奶奶,不喜欢她也是真的。奶奶喜欢男孩子,可她偏偏是女孩。小的时候就听见奶奶有些刺耳的话,那时候她说这些时没那么明目张胆,大概是说邹檬的母亲郑丽云没本事,生出来个小丫头让他们邹家断了香火之类的话。
郑丽云是个好脾气,说的直白点,就是软性子,奶奶说那些话她从来也不生气。不过那会儿,奶奶说归说,也不至于难听到哪里去。
直到邹檬的父母相继离世,老太太把所有的怨恨都撒在了邹檬身上,骂她是扫把星,骂她贱,骂她克死了自己的父母。
邹檬很想很想问问自己的父母,如果知道离开后自己那么宝贝的女儿会被骂成这样,还舍得离开吗?
她突然想到了贺禹洲,那个可以大肆地甩开自己母亲手的人。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郑丽云要是还在,她可舍不得甩掉她的手。
老太太从来不给邹檬好脸色看,从厕所出来还要撞邹檬一下,撞完了又怪邹檬走路不长眼。邹檬懒得看她无理取闹,走进厕所就锁上了门,隔着水声还能听见门口的老太太还在骂骂咧咧,说她这个贱蹄子锁门不知道防着谁。
邹檬一边洗澡一边觉得好笑,这老太太骂人的话可能都是从宫廷剧里学来的。
洗完澡出来,老太太在客厅睡下了,呼声震天。这间房子建筑面积大约是100多个平方,老新村实用面积比较大,还带一个阁楼。楼下两间卧室一间小的是邹檬的,一间大的是姑姑姑父的,楼上的阁楼是邹檬表弟邹毅远的空间,而老太太则睡在客厅隔出来的半室,贴着邹檬的卧室。
关上门,隔壁硬质床头敲击墙面的声音越来越响,但是也没多久,时间短到邹檬的发丝还在滴水,就结束了。但是老太太的呼声不会停,呼噜噜呼噜噜,邹檬吹完头发,呼噜噜的声音又震天响了,无奈,她只能又拿出耳机。
她是早上家里起得第二早的,老年人觉少,老太太总是四点多就醒了,然后在家里乒乒乓乓发出各种声音,直到邹檬起床,老太太才慢条斯理霸占着卫生间,拉个屎都要老半天。
邹檬不和她多计较,老太太却不肯放过她:“就不能早起给家里做做早饭吗?”
她从袋子里掏出叁个面包,是昨天放学后在便利店买的,晚回家也有好处,便利店的面包叁件八五折。
邹檬觉得自己挺会过日子的,八五折的面包可以隔天吃叁顿,但是这会儿却要拱手让人了。
“吃吧。”她把面包放在桌上。
老太太不喜欢邹檬这幅性子,和她死了的妈妈一模一样,看似温顺实际蔫儿坏,要不自己的儿子怎么能对一个腿脚有残疾的女人死心塌地呢。
面包被拂到地上,老太太的声音中气十足:“打发谁呢?”
“爱吃不吃。”邹檬没去理会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今天的午餐晚餐都要去食堂解决了。她挺不喜欢的,胥中食堂不大,人又那么多,吃个饭必定要和人面对面,她太不喜欢了。
但是邹檬万万没想到,躲到角落里吃个午饭,对面还是坐上了个人。
而这个人,是贺禹洲。
他坐下来的动作幅度不小,餐盘放下的时候,菜汁往外溅到了邹檬的餐盘里,她皱了皱眉。不过肇事者完全没发现,他一手拿着手机,语气不善:“不去。”电话那头大概又说了几句,他直接回了个“滚。”然后挂了电话。
邹檬对这个人又有了新的印象:戾气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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檬妹惨兮兮。
小贺和檬妹的第一次见面。
加油小贺!从今天开始吃素。
小贺惨兮兮。
我的人设:(一直)话少。
你真好 是活着的
第七章
高二前,邹檬和他的交集仅此而已,文理科分班后,他们一个文科一个理科,放榜时也不会再出现在同一榜上。
其实不管有没有分科,从高一下学期期中考后,她就已经在榜单前十位看不到贺禹洲的名字了。
听说他考试经常交白卷,还听说他逃课打架,当然这些都是听说,具体到底是什么,邹檬并不感兴趣。
“你知道吗,今天贺禹洲又没来上课,老班现在都不管了。”
“他哪天来上课才奇怪吧。”
聊着天的是和邹檬隔开一个走道的同学任绛雅,坐在任绛雅前面的是任绛雅高一同班的同学,这会儿趁着下课来借东西,顺便找任绛雅聊天。
“哎,不过好多人喜欢他啊,觉得他帅。”
“嘁,肤浅……”任绛雅想起下节数学课,还有个大题没改,偏过身问邹檬:“邹檬,你能把试卷给我看看嘛?我看看最后一题。”
同学听到这个名字:“你就是邹檬啊,我们班老师常挂在嘴边的,说你作文常常拿高分。”
邹檬对她微微一笑,把试卷给任绛雅,没多说话。
同学张了张嘴,无声地对任绛雅说:“好高冷。”
再见到贺禹洲的时候,他换了个发色,灰白色的。脸上还挂了彩,嘴角的伤口好像已经好几天了,掉痂后的伤口肤色偏粉。
偶尔看见他从窗口经过,那颗脑袋太让人难以忽视了。
就……很杀马特。
学校光高一就有六百多人,贺禹洲的颜值能排上前五,但一定不是最帅的,加上他现在越来越嚣张叛逆,的确不是女生们最喜欢的类型。又不是拍电视剧,现实生活里比起花痴贺禹洲那样的,多数女孩子还是喜欢斯文一点温和一点成绩好一点的男生。
到了高二这个阶段,大家提起贺禹洲,言语间更多的是带着一丝惋惜,毕竟是曾经占据榜单前十的人。
贺禹洲的脑袋从最初的灰白色,经历了一系列的颜色后,现在停留在金色上。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来学校了,久到大家提起他都觉得是不是他要退学了。偶尔出现在学校里,他也是带着伤的。
关于贺禹洲的传言有千百种,但是大差不差的都是他混进了黑社会,打架斗殴,吃喝嫖赌抽样样都来,说他不在学校的日子里应该都在局子里。
邹檬以为,她和贺禹洲会像她和大多数同学一样,叁年都不会有什么交集,叁年后更是和陌生人无异。
直到高二升高叁这年暑假。
按照胥城高中的传统,高二升高叁这一年的暑期,学生大部分时间都在补课,放假时间只有叁周,七月头上放两周,八月末放一周,就正式进入紧张的高叁阶段了。
怨声载道的学生不少,可也仅仅是抱怨几句而已,补课的时候,一个个比谁都认真。
比起补课,让邹檬不自在的是放假这几天,表弟也放假在家里,看着一老一少祖孙情深,邹檬觉得甚是恶心。
姑父是上门女婿,所以表弟跟着姑妈姓邹,这对于一辈子都只想要孙子的奶奶来说,不宝贝邹毅远难道宝贝她吗?
邹檬每天顶着烈日去图书馆复习,等图书馆关门来才回家,尽可能少和家里人接触。毕竟家里那位老太太只有孙子要考试前才会调小电视音量。
姑妈邹洁盘下了小区门口的一家小卖店,平时卖卖一些油盐酱醋,再帮着代收快递,这几年快递行业刚发达了起来,快递师傅基本上挨家挨户送上门,但遇上白天家里没人的也不能就搁门口,邹洁就做起了这样的生意,快递放小卖店里,看管费一元一件,金额不贵,倒也解决了小区里上班族收快递的问题,自己也能赚不少。
邹洁对邹檬其实并不差,所以邹檬对她是感激的,如果不是邹洁,可能她在就在那个家里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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