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牛油果可乐
其实这个月邹檬的确是有了点钱,这还要归功于贺禹洲,但是她也不想就这样把钱给了邹毅远挥霍,她掏出钱包,从夹层里拿了五十出来,“我只能给你这么多。”
邹毅远不信,没接她那五十,从她手里抢过钱包,每个夹层里都翻了一遍,确定她只有只剩二十以后把钱包还给了她,拿走了她手上的五十,然后兴致不高的出了她的房间。
邹檬小金库里的钱不少,但也是她一点一点存下来的,以后上了大学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就算她拉下脸开口要,姑妈也不一定会多给。
她平时带在身上的钱不多,之前班级里有同学出去被偷了钱包,大家有了前车之鉴,钱都分开几个口袋放。她把钱包放回书包里,看到了那个粉色的信封,她把信封拿出来。原本她没准备打开看,想着就当没到,如果贺禹洲问起来的话,她就还给他。
可是这会在看到这个信封的时候,她突然很想打开看一看。
很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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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下旬的桑拿天即使到了晚上也让人热得受不了,为了节省空调电,邹毅远在邹洁刘海峰的房间里打了地铺,老太太则在邹檬的房间里搭了个床,邹檬晚上从小卖店回来得晚,老太太睡得早,倒也相安无事。
洗完澡吹干头发回到房里,感觉身上又出了点汗,借着手机屏幕的光线摸到了扇子躺在床上慢慢地扇。
“滋滋”手机发出震动的声音。邹檬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
「睡了吗?」
邹檬看着发件人,想了想,回了一条「还没。」
「能打电话?」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不方便”几个字,短信又进来了。
「就一会儿。」
这次更是没再等,电话直接进来了。手机震得她手心发麻,只能蹑手蹑脚地开门走出房间,到客厅里。
“喂。”
“是我。”
“嗯,有事吗?”
邹檬的声音很轻,电话那头听出来了:“不方便打电话吗?”
她觉得贺禹洲问得简直是废话,这么大晚上的,不方便他也是打了。
“还行,有事吗?”她又问了一遍。
“哦,我们家阿姨想问你,有没有海鲜过敏?她明天早上煮个海鲜粥。”
“没有,不过敏。”邹檬顿了下,叫他的名字:“贺禹洲。”
“嗯?”听见她喊自己的名字,不由得音调都往上扬。
“你别每天给我准备吃的了,如果你是为了感谢我,两个多礼拜每天送菜也够了,你真的不需要做这么多。”
这大概是贺禹洲认识邹檬以来,听她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但却是在拒绝他。
“我说了,你别有负担,给你送餐我乐意,你也别想着给钱或者送礼什么的,我不会也不会因此就不给你送,反正还是那句话,你要嫌麻烦你可以浪不吃,但我还会继续送。”
他说的语调是挺平静的,但听着莫名的就感觉他好像有点不开心。
“还有问题吗?”贺禹洲问她。
“没有了。”邹檬轻声叹气,明明是这个人打电话过来的,反而问她还有问题吗。“你……还有事吗?”
“哦,有。”
“什么事?”
“谢谢你早上的包子。”
“……”
“好了,早点睡吧,明天见。”
“明天见。”
邹檬挂了电话才想起那句“明天见。”
他们干嘛明天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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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贺今天把头发染回来了吗?
没有。
檬妹今天还嫌弃他吗?
嫌弃。
小贺:到定情信物了。一个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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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好 做个春梦
第十章
挂了电话的贺禹洲心情好得不得了,听听她的声音感觉晚上睡都能睡得香一点。
认识邹檬以后,贺禹洲对于谈论到这个名字时也会竖起耳朵多听几句。
那次被她救之后第一次去学校那天,正好被班主任逮着拎到了办公室,分班后的班主任也正好高一时的班主任,所以贺禹洲的成绩应该是什么样,班主任很清楚。
但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学生,个子比他还高一点,一头金发,脸上还贴着胶布,嘴角的伤口也还没愈合。
打是打不得的,想训两句,贺禹洲的家庭背景,训也是训不得。
真是恨铁不成钢,班主任气得跺脚。
打不得骂不得,只能说几句大道理,让他回班级。
贺禹洲慢慢悠悠地晃出办公室,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劝班主任。
班主任叹了口气:“哎,要是这孩子有你们班邹檬一半省心就好了。”
贺禹洲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脚步停了下来,如果换了是把他和别人比较他肯定是嗤之以鼻的,但是那个人是邹檬,他有点想听下去。
交谈中的老师们并没有在意。
“哎,你们班邹檬呀,就是太内向了。”另外一个老师加入了聊天,“什么都好一个女孩子,稍微活泼点,简直就完美了。”
“也不能怪她,这孩子啊,也是太惨了。”
“怎么说?”有老师不理解。
“你不知道啊?”
“快说呢,我不知道呀。”
“这孩子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爸爸生病过世了,后来没多久吧,大概也就半年多,她妈妈出了车祸,因为她妈妈本来腿上就有点残疾,所以走在小桥上被摩托车带了一把,脑袋给撞了石栏杆上,当场就……”
“我的天呢,太可怜了吧。”那位老师感叹,“那现在是谁在养她啊?”
“她姑姑,她姑姑人是挺好的,就是他们家的奶奶……”老师说着也来气,“重男轻女!本来也就不喜欢女孩子,又觉得邹檬克死了自己爸妈,对她就更差了。”
听“故事”的老师忍不住捂着嘴:“哇,也太惨了吧。”
贺禹洲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起“咯噔”了一下。
也是那个时候,他冒出来一个念头,他想对邹檬好,很好很好。
起先只是想着对她好,毕竟他没有朋友,邹檬好像也没什么朋友,但是后来在为数不多的几次和她交往过程中,他觉得自己想对她好,不仅是作为朋友。
是见色起意还是善心爆棚,他有点分不清。
贺禹洲出现在学校的频率显然增长了一些,除了每天给她送餐这件事让他比较提得起兴趣以外,上课什么的他依然觉得很无聊,所以一般上午在班级待一会儿,就逃课了。
好像来学校就是为了她。
贺禹洲的全部关注点都在邹檬身上,他们俩的班级不在一层上,贺禹洲也不找借口,直接出现在邹檬班那层。不过邹檬不怎么会注意到他,她就算下课也很认真地在学习。
他觉得邹檬真的太可爱了,这种可爱不是说长得有多可爱,偶尔她会皱着眉头看题目,有时候有人问她题目,她会有一丝不可察觉的不耐烦,她不怎么笑,偶尔微笑一下被贺禹洲看到,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光是这些不足以说明什么,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做了春梦。
人生前十七年,他做过的春梦里从来没有具象的女主角,但是却在那天晚上,他看清了梦里的那张脸,是邹檬的样子。
梦里她依然会拒绝他,但是那种“不要”又是另外的意思。
梦醒的时候,贺禹洲看到自己身下支起的帐篷,脑袋里是邹檬那张又纯又欲挥之不去的脸,他知道,自己陷进去了。
贺禹洲叛逆又出格的事情干了不少,但唯独没乱搞过男女关系。没有追女孩子的经验让他无从下手,而且邹檬和别的女孩子还不太一样,追她好像更困难些,而且他还发现了,邹檬不喜欢他。
意识到邹檬应该不喜欢他,和看到她写在纸条上那句“不喜欢”是两码事。
真正看到那张字条的时候,贺禹洲是难过的,但凡她写的是“不知道”也能让他好受一点。
闹脾气这天晚上,他又梦见了邹檬,他惩罚性地想冷落她,但是她却缠着自己,一会要抱抱,一会要亲亲,再多的怨气也只能破功。
他把邹檬操狠了,他们换了各种姿势,她也是哭着喊不要,他越是操得深,直到她哭得泣不成声,最后昏死了过去。
贺禹洲无奈,做春梦的频率越来越高,两次春梦一次比一次做得猛,醒来后小黄片和五指姑娘更是不对味儿。
第二天看到邹檬,对上她的眼睛,满脑子都是昨晚梦里她哭着娇喘的样子,贺禹洲又羞又怂。
邹檬最近午餐顿顿都在教室里吃,午餐后有片刻放空的时间,她不强迫自己学习。
刚吃完饭班级里一如既往地人不多,邹檬看了看她斜前方的那个背影,思考了几分钟,站起身走到他身旁:“班长。”
“邹……邹同学……”班长听见她的声音写字的手抖了一下。
“我有话想对你说,方便去天台吗?”
“可以可以。”班长答应得很爽快。
“那十分钟后吧,天台见。”说完邹檬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邹檬是卡着点上天台的,推开天台的门她就后悔了,热气袭来,萦绕在她周围,难受得紧。
“邹……邹同学。”
邹檬自认为和班长陈子莫并不是很熟悉,她虽然是班级第一,但没有什么职务,和班长说过的话,可能也就那么几句,如果不是那天那封信,也不会有今天的天台之约。
“班长,谢谢你的信……”邹檬被阳光刺得有些难受,眯着眼皱着眉,“对不起,我不想谈恋爱。”
“是不想谈恋爱,还是不想……和我谈?”陈子莫有些不甘心,关于邹檬的小绯闻他也有听说,但是他不相信,邹檬不是会和那种混混一样的人在一起的。如果只是在现在这个时间段不想谈恋爱的话,那他也是可以等的。
正如他在那封情书里写的一样,他喜欢邹檬已经有两年了,第一次统考,他排在第九名,邹檬排在第十一名,虽然中间还夹了一个并列第九,但是从那时候他就开始注意到她了,后来分班还在一个班。如果不是传出了贺禹洲在追她的八卦消息,他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邹檬写情书。
“谢谢你。”邹檬觉得自己没必要和他解释太多,“但是对不起。”
“你没必要说对不起。”陈子莫挠挠头,“那如果毕业后……”
邹檬热得有些烦躁,汗已经顺着额角滑下来,她打断了陈子莫,一直反握在背后的手抬起来,手上是那个粉色的信封:“班长,这个还……”
“滋~噶~”厚重的门又一次被推开,陈子莫眼神飘到门边,一头金发的少年脚勾上门,嘴里叼着一根烟,正准备点火。
贺禹洲也看到了他们,看到了邹檬手里拿着一样东西,正是递给那个书呆子的姿势。
陈子莫戴着眼镜,自然看清了那是贺禹洲,他看看贺禹洲懒洋洋的模样正盯着邹檬,又看看邹檬。
某些八卦似乎不只是八卦。
贺禹洲看到那个戴眼镜的书呆子迅速从她手里拿过那样东西,然后快步往这边走。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看清楚了,那个书呆子从邹檬手里接过的是个粉色的信封。
门又一次发出“滋~噶~”的声音,贺禹洲手上的打火机放了下来。
他盯着邹檬看了一会儿,邹檬热极了,额头,鼻尖,人中处都冒出了汗珠,她大步往门口走,路过贺禹洲身边的时候,她看见了他夹在指间的一根烟,她脚步顿了一下,却没停下来。
但是邹檬似乎能感觉到,走过他身边的时候,是有凉意的。
贺禹洲被无视了,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扔掉手上的烟,跟着下楼,在邹檬走到快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贺禹洲叁步一夸,超过她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旁边的音乐教室。
为了消防安全,音乐教室的门是内外双开的,轻轻一推就能进去,邹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贺禹洲推在了教室里的墙上。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贺禹洲能清晰地看到邹檬脸上的汗珠,能看到她蹙起的眉头。
“干什么?”邹檬被他困在这一小角里。
“你喜欢那样子的?黑框眼镜?板寸头?”
邹檬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陈子莫,他的眼神看得她觉得更热了,偏过头:“不喜欢。”
贺禹洲有点被气笑了,“不喜欢你给人送情书?”
他勾了勾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偏过来正对自己。
邹檬动了动脑袋,下巴离开他的手。
他的表情不是太好看,邹檬不觉得这是一件需要和他汇报的事情,想说和你没关系,话到嘴边却还是改了口:“是还……”
“嗯?”贺禹洲没听懂。
“还给他。”说完这句话,眼前的人黑沉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哦……”他点点头,“那也就是说,你不喜欢那种板寸头戴眼镜的书呆子,对吧?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说到发型,邹檬顺着抬眼看了下他那头金毛:“反正不是你这样的。”说完她用力推开了贺禹洲,然后走回教室。
回到教室,任绛雅看到她:“你去哪里了?脸这么红?”
邹檬用手背贴在自己脸上,“热的。”
任绛雅有些将信将疑,热那是全脸红,她这光是脸颊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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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贺:???情书居然不是我写的??
檬妹:依然是嫌弃这个人的一天。想到以后会嫁给了他。emo
小贺:???
感恩猪猪,爱你们~
走啦,拜拜~
你真好 改头换面
第十一章
贺禹洲沉浸在“啊,她用她的手碰了我了。”的快乐氛围里。
邹檬感觉她最近的生活里好像莫名其妙地就被一个人介入了,而且他介入得有点深,不管是在生活里,就在昨晚,贺禹洲居然出现了在她梦里。
她梦到了那是那个音乐教室,他们俩还是保持着那样的动作,同样挨得很近,她偏头,贺禹洲就用手勾她下巴,他的脸越靠越近,近得邹檬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她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双手握拳撑着抵着后面的墙。
邹檬的梦没做完,到这里她就醒了,被热醒的。老太太五点不到就起床了,然后关了空调敞开了房门也不开个风扇,一阵阵热气席卷而来,屋外鸟叫和蝉鸣此起彼伏,躁得邹檬很烦。她闭起眼睛的那一刻,很想把刚刚的梦做完,可是太清醒后再想入睡,睡不着,也梦不到。
最后还是热得受不了起了床。
老太太看见她出来,在厨房骂骂咧咧“一天到晚跟瘟神一样。”
邹檬一如既往没理睬她,可是这样却称了老太太的心,她骂得越发起劲,但终究骂来骂去也没什么新意。
“也不知道这个家怎么就出了个这样的白眼狼。”
“邹家到底到了什么霉。”
“这贱蹄子怎么好意思天天住在这个家里,要我啊,我在就投江自杀了喂。”
老太太越骂越顺嘴,甚至追着她从卫生间到厨房。换了平日里邹檬绝对是装听不见的,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哪里来的怒火,她从刀架上拿了一把菜刀。
“就是个赔钱……”邹檬转身的时候老太太吓得往后退一步:“啊!!!!!”
邹檬举着刀往她那边走,老太太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吓得有些哆嗦:“你……你要干……杀……”
她还没叫完,邹檬从她的身边举着刀走过,来到冰箱旁,打开后拿出一个蜂蜜柚子茶罐,用刀尖撬开密封罐的盖子,直到听见“啵”的一声。
老太太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骂骂咧咧地说:“干什么,准备杀人啊?我和你说小婊子不要不……”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嘭”的一声,邹檬把菜刀拍在厨房台面上,转过头看着她。
老太太没见过邹檬那种眼神,比那刀子更锋利,似乎看着她的时候就能杀了她。
嘴上的便宜尝到了,老太太也有点怂了,万一邹檬真想干什么,她一把年纪也不是她的对手,孙子还没成年,还没结婚,她不能就这么没了命。骂骂咧咧了两句,自我安慰不和她计较,老太太便转身离开了厨房。
邹檬没开口说一句话,光是老太太夸张的演技就把主卧的姑姑姑父吵醒了,邹洁看着邹檬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邹檬把东西都好,拿着杯子搅拌着蜂蜜柚子茶。
姑父刘海峰光着膀子,下身穿着宽松的沙滩裤,邹檬冷眼看了一眼,咕嘟咕嘟喝完杯子里的水,冲干净放回杯架上,拿起书包后打了个招呼:“我上学去了。”
邹洁知道祖孙两肯定又闹不开心了,虽然自己的母亲是个嘴上不饶人的老太,这些年明着一直在欺负邹檬,但是她这个侄女,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其实心狠得要命,真要是把她惹毛了,老太太不是她的对手。
邹洁转身,看见自己老公站在一旁,她不由得皱眉嫌弃他的样子:“和你说了多少次,家里有未成年女孩子,你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曾经邹洁觉得刘海峰风度翩翩,以前追邹洁的人很多,但是她偏偏看上了个长得好看的穷小子,但是结婚十几年了,儿子都要上高中了。四十多岁一事无成的的男人再好看也都当不了饭吃了,不光如此,他现在这样油腻又有些发福谢顶的样子甚至让邹洁有些反胃。
曾经的风度翩翩,如今的大腹便便。
可越是这样入不了人眼的男人,越是会对着邹檬这样青春靓丽的女学生两眼放光。
“恬不知耻。”邹洁鄙夷地嘲笑了一声。
邹檬在做了那个没有结尾的梦以后,两天都没见到贺禹洲。
假期的补课就要结束了,开学前还有一周,班主任开玩笑是步入高叁前最后快乐的一周。
其实也不会太快乐,开学后没几天就要开学统考,大家都想趁着这一个礼拜好好复习。
周五拾了书包,邹檬走了几步到学校斜对面的麦当劳复习,她一年有叁百六十五天是不想回那个家的。
除了老太太一如既往地恶语相向,还有那个姑父,她总觉得最近姑父看她的眼神更猥琐了。甚至偶尔会拍拍她的肩膀,碰碰她的手,会从头到脚打量她,视线停留最多的可能就是在胸部。
那种眼神让邹檬觉得想吐。
最近小卖店的生意越来越好,曾经邹檬只需稍微帮衬帮衬,现在人多拿快递的时候都有点顾不上复习了,姑妈又雇了两个人,两位中年女士没事的时候聊不停,学习环境显然是更差了。
麦当劳也不是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暑期还有家长带着孩子在里面纳凉,里面有个区域专供小朋友玩耍,欢声笑语不断,实在不适合学习。
但是这附近邹檬也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了,图书馆这个点就要闭馆了,与其花时间在路程上去一个能读书的地方,不如带个耳机,充耳不闻。
贺禹洲今天难得来学校,也不为了别的,就是给邹檬送送餐,顺便有机会看看她,他想过天天去她班级里报道,但想着邹檬肯定不会喜欢,就做罢了。
到放学前的时间,他都是睡过去的,等同学走得稀稀拉拉了他才醒,走到邹檬班级,她早就离校了。
前面路口发生了交通事故,双方占了车道谁都不肯让,司机堵了好一会打电话和他说要迟几分钟。
司机说着抱歉,贺禹洲也听不进去,他有些烦躁:“行了行了下不为例,你去前面掉好头,我在对面等你。”
贺禹洲不耐烦地挠挠头,突然看到麦当劳里靠马路这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走过去敲了一下玻璃,坐在里面的人没动静。
“铛铛铛”他又敲了叁下。
邹檬不是被声音吸引的,耳机里的音乐和吵闹的孩童声让她完全没听见,只是感觉身边有个人影。
她偏过头,愣了一下。
倒不是看到贺禹洲这个人惊讶,而是因为他的样子。
最炸眼最具代表性的那头金发恢复成了自然的黑棕发色,头发也剪短了一些干练了不少,他穿着简单宽松的黑色t恤,卡其色的休闲裤,单肩背着包,书包里应该没什么书,松松垮垮地挎在肩上,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和她打招呼。
邹檬觉得此刻所有声音都是暂停的,耳机里没有音乐,也没有儿童的吵闹声,她仿佛隔着玻璃听见了他轻笑的声音,还有……
她的心跳。
从咚…咚…咚……到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是邹檬十八年来第一次因为一个男生,心跳得这么快。
傍晚太阳西下,蓝色的天空里铺满橘色,偶尔还带着些紫红色,和他笑起来一样好看。
她弯了弯嘴角,让贺禹洲获了认识她以来第一个笑容。
属于他的笑容。
后来贺禹洲回忆起那天,他很感谢司机迟到地那几分钟。
他想,他就是在那一刻,彻底沦陷的。
“你在这……复习?”贺禹洲坐到她对面,看着她铺在桌上的作业。
“嗯。”邹檬点点头。
贺禹洲看她低头写作业,认真的样子好看,联想到她的家庭又让他觉得有些心痛。
“走。”贺禹洲抽掉她手里的笔,把桌上的东西都进她书包里,替她拎着包,握着她的手腕,“我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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