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晨光里

“……”
“回去以后别在我楼下等了。”
“那我可以上去？”
牟星叹了一口气，这傻气的问题，“你想见我，可以给我打电话。”
孔娇阳一听甜甜的笑了，“好呀。”
牟星又问：“你和赵振南什么关系？”
“朋友 。”
“认识多久了？”
“一个多月。”牟星点头，看来赵振南说的是真的。
“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爸爸是我律师，我……“孔娇阳猛地停住，牟星正盯着她看，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探究。
“你做了什么需要请律师？”
孔娇阳不说话。
“我不能知道？”牟星问。
“牟星。”
孔娇阳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想跟你说。”
牟星点点头，“没关系，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孔娇阳“嗯”了一声，牟星说：“你有没有什么是想问我的？”
这些年除了怨我有没有想过我？
有没有喜欢过别人？
还能再喜欢我吗？
可是最终孔骄阳只是摇了摇头。
牟星说：“那我先回去了，你早些睡。”
孔骄阳点点头，和他说了句，“再见。”
牟星回到房间点了一颗烟，从小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一口气喝光了，等一根烟抽完了才捏扁了易拉罐丢进了垃圾桶里。
第二天孔娇阳还是坐着牟星的车回去了，赵振南的委托人一早出了点事，早起就走了，于是褚意梨把送孔娇阳回家的任务交给了牟星。
牟星他们下午两点半在山庄门口集合，他把装满了直播设备的行李箱交给律长迪让他带回公司，自己拿着装着随身衣物的小行李箱放进了车里。
做完这些后他准备回民宿找孔娇阳，结果一回头她已经走到门口了。
牟星有些脸红，他想起自己行李箱里还没来的急洗的裤子。
昨晚，他梦见她了。





微凉晨光里 第八章
孔娇阳穿着那件白色的卫衣，露着又长又细的腿，洗澡的鞋子湿了，她光着脚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细细的脚趾很漂亮。牟星从她脚上移开目光，孔娇阳正眯着眼睛对他笑，黑色的头发滴下一滴水，顺着脖颈流进了衣服里。牟星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你把头发吹干。”孔娇阳说：“吹风机坏了。”然后她转身进浴室拿出条毛巾，蹲在他身前，“你帮我擦干吧。”她睁着大大的眼睛，脸颊有些红，嘴唇也是，蹲下的角度牟星看见了她衣服底下的风景，牟星拒绝，“你自己擦吧！”孔娇阳站直身体，“那就不擦了，反正外面很暖的。”牟星叹气，“那你坐。”孔娇阳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她双膝并拢，坐的乖乖的，可牟星的眼睛就乖不起来，他盯着孔娇阳的双腿，感觉自己的另一条腿也长了出来。
好在孔娇阳只是再看他的脸，他拿起毛巾温柔的擦她的秀发，她的发质很好，又黑又亮，指腹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耳朵，牟星只觉得烫手，他的脑海里已经在想他的双手是如何抚摸她的耳垂、脖颈、锁骨，还有衣服下他无数次幻想过的地方。
“你怎么了？”孔娇阳担忧的望着他，牟星被这声音打断了他流氓的想法，双脚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孔娇阳跟着站起来，白嫩的小手摸着他的额头，疑惑道：“我以为你发烧了。”牟星脸红的更厉害，是有一个地方发烧了，急需退热。
孔娇阳去拿床柜上的空调遥控器，把空调调低了几度，又去把窗帘拉上，牟星的心随着拉窗帘的声音疯狂的跳动起来，孔娇阳笑着对他说：“可能是太晒了。”她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对着他摇晃，“要喝这个吗？”牟星点头，孔娇阳拿着水几步走到他身边，“给你。”
她的卫衣大大的只露出半只小手，可对牟星而言解渴的就是这只小手，他没有拿起瓶身而是握着她的手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孔娇阳没想到牟星会忽然拽她，她全身的重量都坐在了牟星的双腿上，她急忙问：“有没有压疼你。”牟星点头，孔娇阳要站起来，牟星按着她不让她动，孔娇阳低头疑惑的看着他，牟星无奈的笑道，“你这么轻怎么会压坏我，”是我自己想的疼。“孔娇阳，”牟星叫她名字，牟星在她眼中看见了自己，他喜欢她看他时专注的眼神，在这样的眼神中他的声音都如同被焚烧过一样的暗哑，“我能亲亲你吗？”孔娇阳没有回答，她双手捧着牟星的脸颊，将红唇印了上去，牟星像是得到了许可，大手按着她潮湿的头发不让她同自己分开，他张开嘴巴，轻轻吸吮她的唇瓣，孔娇阳红着脸不敢看他只好闭上了眼睛，她也学着牟星的样子吮他的唇瓣，牟星的反应可激烈多了，他呼吸粗重，将舌头伸进了孔娇阳的嘴巴里轻搅着，孔娇阳的小舌头同他纠缠在一起，吻了一会后，孔娇阳忽然吸了吸他的舌头，牟星整个人像过电一样，他按着孔娇阳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胯间，孔娇阳睁开了眼睛看他，牟星放开她的嘴唇，“帮帮我。”
孔娇阳明白那是什么，她双手拉开牟星的裤链，牟星一只手引导她从内裤里将他的肉棒拿出来，她手上握着那又硬又热的肉棒，不敢低头看，“我要做什么？”牟星亲亲她的眼睛，“你亲亲我就行。”于是牟星握着她的手在肉棒上上下动着，唇舌在她口齿中肆意索取。
孔娇阳被吻的呼吸不顺，舌根也隐隐刺痛，她微抬起头，牟星的唇舌就跟着轻啃她的下巴，舌尖划过她的脖颈，在她耳侧流连忘返，孔娇阳的手上也不好过，不停地撸动她的手已经酸了，她小声问：“什么时候好呀？”牟星从她耳边抬起头，“累了？”孔娇阳点头，牟星压着嗓子说：“你亲亲我然后对我说射吧。”孔娇阳学着他的样子咬他的下巴，舔他耳垂，小声在他耳边说：“射吧。”牟星声音粗重，手上也动的更快了，可还是没有停，孔娇阳从他耳垂离开，吸吮他的脖颈，牟星难耐的仰起脖子，孔娇阳看他凸出来的喉结，伸出舌头舔了上去，牟星闷哼了一声，然后他感到手上有一些热热的黏黏的东西流了下来。
他的梦醒了。
孔娇阳的行李并不多一个小行李箱，外加一个小背包。
牟星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问：“怎么出来了？”
孔骄阳说：“我看你没给我打电话，怕你把我忘了。”
牟星笑了一下，“我本来想和你叁点多的时候喂完小鹿在回去的，所以才没叫你。”
孔骄阳屁颠屁颠儿的跟着他，听了这话纠结的说，“那…”
“没关系，现在回去或者是喂完小鹿回去都行。”牟星宽容的说。
孔骄阳是想喂小鹿的，但中午的时候听见他们员工说晚上回到市里要一起吃饭。
要是等到叁四点钟他就该晚了，“我们还是现在回去吧，可以下次再来喂小鹿。”牟星“恩”了一声把她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然后给她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等她坐好才轻轻关上门。
此时的律长迪和他的小伙们都惊呆了，他们坐在大巴里望着那绅士的老大仿佛见到了鬼，牟星的没礼貌是出了名的。
有一次一个视频网站举行年度盛典邀请了他，他穿着某大牌的新款西装好看的不行，他们公司账号还学着明星发了活动照。
那天晚上他们兴致勃勃的点开热搜，结果他们老大被骂得特别惨。
原因是当天有个网红出身转型娱乐圈的当红小花同他一起上台领奖，上台的时候他走在人家后面就没帮人家提裙子，下台的时候他直接走人前面去了。这都不算什么，关键台下的时候他嫌人家裙子在脚边碍事，直接甩到椅子后面去了，那个嫌弃劲隔着屏幕都溢出来了。
当时这小视频就被人家粉丝拍下来了，转身就发超话了，微博一下子就上了热搜。
律长迪潜意识不相信他们老大会和螳螂精有点什么。
他想这天上如果不是要下红雨，就是老大怕螳螂精没力气开门。全然忘记这两天他们老大一脸温柔的给人家夹菜。
牟星开了一小会儿车问她：“困不困？”
孔骄阳摇摇头，“不呀。”
牟星又问她：“喝不喝水？”孔骄阳摇摇头，反问：“你要喝吗？”
牟星想了想，“那你帮我打开吧。”孔骄阳乖乖的给他打开了，他接过水喝了一口，递了回去。
孔骄阳接过来拧好盖子放在一旁。
两个人又没话了。
隔了一小会儿牟星又问：“要听歌吗？”
孔骄阳点点头，又怕他看不见，“好呀。”
“那你拿我手机，密码是170405。”他的手机密码是公司成立的日子。
孔骄阳拿起他的手机打开了，看着他界面上一个个小图标她没几个认识的。
她对音乐软件还停留在qq音乐，酷我和酷狗。
牟星说：“用网易云，左上角红色的就是。”
孔骄阳点开，问他：“你想听什么？”
牟星说：“陈奕迅吧。”孔骄阳搜索陈奕迅，然后点了全部播放。
孔骄阳很久没有听过歌了，更没听过陈奕迅，她上学的时候很喜欢陈奕迅和周杰伦，用现在的话来说是他俩的迷妹。
拦路雨偏似雪花 饮泣的你冻吗
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
是富士山下，这些十几年的老歌她都听过。
这首歌当年她还曾不服气过，因为林夕的那句，其实，你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富士山。你可以看到它，但是不能搬走它。你有什么方法可以移动一座富士山，回答是，你自己走过去。爱情也是如此，逛过就已经足够。
当时她年少无知，跟着小伙伴说，我不能搬走它，我可以搬进去啊，我要住在山里，住进他心里，真正喜欢逛过不可能足够，真正喜欢的人爱过怎么可能分开？
后来她把这套理论实践了，实践对象是牟星。
年少时孔骄阳是真的这样想也这样做了，可她没想过她们会分开这样久。十年过去了虽然她依旧想要和他在一起，可是她却明白，“错过”可能才是她们最后的结局。
孔娇阳不知道的是，富士山本来就是私有的。
如果牟星是富士山，那么她早就拥有了。




微凉晨光里 第九章
牟星觉得他做了一件蠢事，他不应该说听陈奕迅。
那些歌自己听的时候没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听就很不舒服了。
自从放上了音乐孔骄阳就没说话，牟星也不知道说什么。
《十年》是韩红和陈奕迅的版本，前奏牟星没有听过，正巧进了市区，他开口问孔骄阳，“晚上有没有什么想尝试的食物？”孔骄阳回：“你们公司晚上不是还要一起吃饭吗？”牟星刚要说没事，音响里就传来了，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
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
孔骄阳说：“你送我回家就好了，我家在金色家园离这很近。”
牟星错过了最佳说话时机只能点点头。
他设置了导航，孔骄阳说的没错，十几分钟就能到。
牟星缩小了地图皱皱眉，“你家离我公司这么远？”一个南一个北。
孔骄阳回：“还行，我走外环不太堵的情况下35分钟就到了。”牟星深深的看了一眼孔骄阳。
十几分钟后导航提示前方到达目的地。
孔骄阳说：“我到小区门口下就行，你回去吧。”
牟星摇摇头，“我开车要比他们快，送你进去。”
孔骄阳没客气，路过快递驿站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驿站的小姐姐在扔垃圾。
孔骄阳打开车窗跟她打招呼，“嗨。”牟星停了车。
驿站小姐姐一抬头，“哎呀，你这几天干啥去了？”
孔骄阳说：“去外面玩了。”
驿站小姐姐把东西丢进垃圾桶，“走吧，你快递堆的我都放不下了，快把小宝贝领回家。”
孔骄阳犹豫了下，“我等会儿来取。”
牟星说：“走吧，不是说多吗，我帮你拿。”说完打开车门下车了，孔骄阳也跟着下去了。
小姐姐可没夸张，牟星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大概有一百多个大大小小的件，堆在小屋角落里。
牟星拿了俩捆往出走，他想了想打开了后车座门，孔骄阳捧着几个快递看着这高级的座椅，“会弄脏吧？”
牟星撇了她一眼，“没关系反正路上撞死了那么多虫也要去清洗。”孔骄阳点点头。
小姐姐也帮着一起往车里装，她压低声音问孔骄阳，“这是你男朋友？”
孔骄阳看着撅个屁股整理快递的牟星说道：“是过。”牟星摆放快递的手顿了一下。
他和孔骄阳之间说是在一起过，但真正在一起的时间都不到一天。
小姐姐是个看脸的，“这么不错的小伙子要一把抓住啊！”她从上往下的打量孔骄阳，“你这样的不好找了。”
孔骄阳点点头回复前一句，“特别不错。”
孔骄阳指挥牟星到了别墅后面，她在小包里翻出一个车库钥匙，最左边的那个车库门就打开了，里面没放车，堆着一堆快递。
牟星帮她把快递拿下去，来回几次后才搬完。
他指了指旁边经常看见的4693h问道：“可以参观一下不？”
孔骄阳点点头，“可以呀。”车库是打通的状态，牟星依次看到了vv7、唐、卡宴、辉腾，却没想到会在角落里看到粉色小跑。
牟星问：“这也是你的？”
孔骄阳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这个是我冲动消费了。”
牟星都笑了，她还知道冲动消费呢，“这些那个不是冲动消费？”
孔骄阳解释，“大众和保时捷是半个月前从我爸那边开回来的，vv7是我自己买的，它不贵的，唐是绿车牌我没有想要一个，就这个粉色的，我当时脑袋不知道怎么了一抽……我就开过一次…”
牟星笑着说：“听你意思，你还挺省着买了？那你那些都能开快递公司的快递是怎么回事？”
孔骄阳没说是因为车库没地方放车了才没在买的。
“这房子是新买的，有好多需要置办的。”牟星点点头没拆穿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跟装修可没啥关系。
“能洗个手不？”孔骄阳说：“能啊。”车库里就有个洗手池。
孔骄阳看他在哪洗手，看了一眼手机，五点十几分了。
“你明天什么时候不忙？”孔骄阳问他，“我想去看你。”
牟星擦了擦手说：“明天八点，你到智城御景等我，我带你吃饭。”
他怕她找错接着说：“智慧的智、城市的城、御医的御、景色的景，你导航到东门就行。”
孔骄阳笑着说：“嗯，好呀。”
“那你快走吧，一会儿会来不及。”
牟星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问她，“那你一会儿吃什么？”
孔骄阳说：“我可以煮点粥。”
牟星问她，“只能吃白粥？”
孔骄阳点点头，“之前是这样的。”
“明天我带你尝试下别的。”
“好，你快去吧，要迟到了。”
牟星看着她有些着急的样子笑着打趣，“那我不能参观豪宅了？”
孔骄阳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说：“我整理整理，下次邀请你来玩。”
牟星走后并没有去饭店，而是直接回了公司，因为是晚高峰他用了近五十分钟才到，他想孔骄阳早上会赶上早高峰，她叁十五分钟就到他们公司，没进市中心前和出了市中心后一定是超速了。 牟星他们公司聚餐地点离公司并不远，在一家日料吃晚饭，他到的时候正赶上吃帝王蟹。
牟星在公司没什么领导架子，周身也没有传说中的霸道总裁气场。
他到了以后说了几句每次团建后都会说的场面话，律长迪在一旁做口型，大家都偷着笑，气氛很好。
他喝了两杯清酒后对正跟妹子瞎白话的律长迪摆摆手，律长迪探着耳朵过来听，“你明天帮我问问她们，有什么好吃的餐厅呗，要清淡点的。”
这任务简单，律长迪马上说：“行啊，老大，你这是要请曲小姐吃饭吗？”
牟星皱眉，“怎么会提到她？”
律长迪看牟星不像知道的样子，回道：“我还以为您母上大人跟你说了呢，她说约曲晓婷明天晚上跟你一起吃饭。”
牟星的眉毛皱的更紧了，他前天晚上就收到曲晓婷的微信了，当时他在小灰的直播间没有回，这两天因为孔骄阳彻底把她忘了。看来曲晓婷联系不到他直接跟他妈联系了，他有点烦。
律长迪感觉他心情不好就没告诉他餐厅地点。
律长迪是牟星的助理，是那种不管公私鸡毛大点小事都要管的那种助理。
在他们老大相亲这条路上的一切事宜，都是他和老大母上对接的，他们老大多数只要去就可以了。
牟星拿起手机想要给曲晓婷个微信，往下滑的时候看见了孔骄阳，他点开她的对话框，上面显示：你已添加了孔骄阳，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他看了半天她的出始头像，刚要准备返回界面，上面就出现了新对话，
——在么
牟星看着她这qq式聊天方式，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他想他应该回个“你是？”来配合她。
还没等回，那边又发，
——我是孔骄阳
牟星笑了，回了个，
——嗯，我知道
孔骄阳回，
——我没有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少喝点酒，你忙吧。
牟星没有结束对话，他回，
——嗯，就喝了两杯清酒，九点半之前就会结束，结束了我就回家，你吃东西了吗？
孔骄阳怔怔的看着手机里的微信。
孔骄阳和牟星没有早恋，她俩约定好如果牟星考上了a大，她考上了z大，两个人就在一起。
高考后孔娇阳先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当天乐的不行，拉着他去吃了火锅。
牟星要比她晚叁天才收到通知书，他考上a大本就毫无悬念。
两个人确定关系在一起就待了半天，牟星收到通知书的当天晚上奶奶病重，他们一家就回到了忻城老家。
那段时间孔骄阳每天都会给他发信息，跟他聊qq，他如果和初中同学出去，就会被要求九点半之前回家。
现在看着这条微信她觉得心里涩涩的，她回：
——吃了，比以往多很多，你们在吃什么？
牟星发了张照片过来。
直男拍摄，半化的冰上除了一堆绿叶就只剩一片叁文鱼，一旁的小盘子里不知道是一团什么肉，另一个盘子里不知道是一条什么鱼。
照片里日料师傅正侧对着他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吃日料，我们都伸长了脖子等鹅肝。
孔骄阳想象着他说的伸长脖子笑了，她回
——鹅肝那么好吃吗？
——嗯，那天带你来吃，他家的雪蟹贝和海参也都不错。
孔骄阳回复好，然后两个人又聊了一小会儿。
孔骄阳怕他一直跟她聊天会冷落了同事又说，
——你和他们吃饭吧。
牟星看着界面里的信息，回了个好。
牟星大二的时候李岐和褚意梨开始谈恋爱，两个人每天都要煲电话粥，李岐跟他去个网吧，褚意梨得打n个电话，有次李岐上厕所没带手机没回她信息，结果当天晚上孔意梨就跟他闹分手。
当时牟星看李岐跟个孙子一样哄孔意梨就问他，“你一天不嫌累？她这么管着你你不嫌烦？”
李岐就说：“她管着我是爱我的表现啊，我挺乐意的。”
牟星当时看着李岐那傻样，一下子就想起了孔骄阳。




微凉晨光里 第十章
收到a大录取通知书后，牟星去找了孔骄阳，两个人算是确定了恋爱关系，他们在一起吃了个午饭，又去看了场电影，临别的时候孔骄阳还亲了他的脸。
那天晚上他奶奶因为脑出血住院了，他跟着爸妈回到了忻城。
孔骄阳虽然扬言要看着他，实时监控他的一举一动，但每天发的短信一共也没几句话，她每天睡醒了就问他，“在干嘛？”他如果回在医院，孔骄阳就会回：“专心照顾奶奶。”他如果回从医院回来，孔骄阳就会回：“那快休息吧。”
他有一次和初中同学聚会告诉了孔骄阳，孔骄阳给他打了电话，跟他说让他好好玩，但九点半之前必须回家。
他答应了，整个聚会过程中孔骄阳一个信息都没给他发。
当时他以为她是贴心，那天看到李岐后他才发现她可能只是不在乎，她不爱他，所以连分手都不需要打招呼。
牟星退出对话框找到了曲晓婷的微信，想了一下问她明天下午有时间没，找她有点事。
那边很快回复有时间，还贴心的说，直接去他们公司找他。
牟星说行。
那边回了句明天见。
牟星放下手机又和同事喝了几杯。
牟星回到公寓的时候快十点，他给孔骄阳发微信问她睡了没，孔骄阳回没呢，他问她方便说话不，孔骄阳给他打了电话。
牟星接了电话，她那边说：“喂。”牟星听她甜甜的语调，觉得心里莫名踏实。
牟星躺坐在沙发上问她，“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