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狐说 (1v1 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萝卜药丸了
指尖一阵湿润的软意,她心里微微一颤。
连说话都变得磕磕碰碰了,“有、有用么?”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影才渐渐分开,拉出些距离。楚璠不敢抬头,只听见了他的呼吸。绵长,安静。
她的手腕很痒,花枝图腾涌起一阵热意,丝丝缕缕的,好似在绕着肌肤攀缠,以前从来没有过。
“原来,是鸳花选了你……”子微轻轻一笑,声音略低,有些沙哑。
“我会帮你的。”
*
与狐说 (1v1 h) 6.好厉害呢
楚璠得了他的回复,恨不得当场便割腕取血,只是手上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被子微制止了。
他有些无奈,抓住她的手腕,“不是时候。”
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习惯,怎么一言不合便要割自己的血肉,拦都拦不住似的。
子微伸手轻点耳上缚着的玲珑玉,眉心红痕闪了一下,那个像耳饰的东西应势而落,漾着幽幽蓝光,恰巧停在她的手心上方。
他们修道之人所用的术法,总是让人眼花缭乱的。
楚璠有些迷茫,歪了歪头。
那人见她没动作,思索了会儿,道:“碰一下,默念你兄长的名字。”
他似乎已经发现她什么都不懂了,又解释了一遍:“是替你兄长测测吉凶。”
昆仑天山狐,千岁即可通天命,虽然他仙妖一体,两者不能相融,能力被遏制住了七分,但要算清一个人是否活着,还是很轻松的。
楚璠听闻后,摸了下那个温凉的玉扣,心里默念阿兄的名字,紧张地看着他。
约摸过了几息,掌心玉石的光芒敛去,子微睁开眼,稍顿了片刻,面色有些凝重。
楚璠见此,心底更是一沉,摸着白泽剑,想着总不会是最坏的结果,便低声道:“不管如何,求您还是告诉我吧……”
“我曾和天魔交过手,对他也有些了解,这人除了张狂无度,行事凶残暴躁外……嗜好也很奇怪。”
他顿了一下,声音冷冽了不少,“他是体修,所以不喜修剑者,更极其嫉恨天才,早年甚至建了一个水牢,无数名门正派的仙家子弟,都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他沉默了会儿,才道:“你的兄长,似乎是里面的佼佼者?”
这便暗喻着,他会是被折磨得最惨的那个。
说实话,子微有点无奈,他不懂如何哄姑娘,若是楚璠再控制不住掉眼泪的话,他可能真的要把毕方叫起来给她唱歌了。
可她却没那样做。
一阵沉默后,楚璠颔首站起来,坚定地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明白的。可是我相信阿兄,一定会等到我去找他。”
她倒是对自己的兄长,有着非同一般的自信。
子微心里松了口气,“跟我来吧。”
他转过身子,身姿挺拔,毕方鸟闻声立在他肩头,红眸紧紧盯着她,时不时发出两声不满的哼鸣,最终还是拿了尾巴对着她。
楚璠摸摸鼻尖,远远缀在他后头。
*
楚璠醒来的地方是客所,在半山腰,而子微住的是最顶峰,早年往来之人都是修为高深者,所以他们也未曾想过修建道桥。
现在就很是为难了。这姑娘不会御剑……
他仔细思索了一番毕方载人的可能性,终究还是怕这个顽劣的妖兽在半路把人给抖下去。
子微诵咒,腰上长剑湛光一闪,平稳落在前方。
这柄剑向来清高孤傲,子微摸不准它乐不乐意,为保安全,他还是准备用法力强行夺回控制权。
却见他的剑微震几下,周身漾起春风细雨般的暖意,用剑柄蹭了蹭小姑娘的袍角。
楚璠轻轻哇了一声,先摸了摸手上的白泽,然后再去碰了它一下,“它叫什么名字?它是喜欢白泽吗?”
……
子微:“它叫昆仑神剑。”
楚璠又小小惊呼了声:“好厉害呢!”
好吧,昆仑的剑,喜欢昆仑山的鸳花,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她似乎也很喜欢剑,站上去的时候还一直低头看剑的纹理,甚至还小心翼翼地问:“我不会太重了吧……两个人它载得动么?”
那一小块袍角又被她拽着,子微有些不习惯,他直到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喉咙那么哑。
“没关系。”
———
以后让大狐狸驮着璠宝飞。
与狐说 (1v1 h) 7.经常给别人饮血?
昆仑山的顶峰,更加冷了。
远山连绵,月光初霁,昼色渐渐湮灭,天际是一片雾蒙蒙的灰。起伏的山沿处,一座小楼靠墙立在那里,子微走在前面,楚璠看着他的背影。
清肃,穆然。
原以为这样一个身份高贵的仙长,住的地方会是什么玉阶云楼,仙气盎然的地方,没想到这般简朴,偏僻冷清。
洞府连接着山脉,牌匾上只写了两个字,退寒。
洞府内里干净宽敞,构造巧妙,最深处有个闭关室,隐隐冒出来些寒气。像是镇压什么东西一般。
子微让楚璠原地等候,独自进去好一会儿,一直没出来。
楚璠抱剑坐着,观察四周,书架上全是些珍贵典籍,古老而悠远,她不敢碰,就这么仰头望着它们。
这些深奥的力量一直将她拒之门外,而她却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向往。
毕方刚才去领罚十鞭,回来时恹恹的,翎羽失去了光泽,还一直掉,翅根隐隐有血迹渗出。
感觉到她的视线,毕方鸟转过头来瞪她。
楚璠挠了挠头,把地上的红羽捡起来。羽毛很长,外圈洒着一层淡金色,她夸道,“很漂亮。”
毕方看着自己的毛在她手上,心上更气,伸长了喙就要来啄她。
白泽剑看她被欺负,从沉睡中醒来,立马把她护在身后。一鸟一剑对峙着,气氛一时很紧张。
楚璠原本就有求于人,也自觉理亏,根本不欲争执,连忙道:“白泽,别生气。哎,你先休息。”
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哦,白泽不听我管,是兄长的剑,有时候……不太听话。”
楚璠知道自己算是个大麻烦,语气更加卑微,她想了想,习惯性伸出手腕,“要喝点血吗?”
毕方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瞧,那眼神很古怪。
其实是觉得她奇怪。
可是他确实也觉得很渴,脖子已经滚了一下。
楚璠便舒了一口气似的,“那我给你喝,不要生气了好吗?”
子微不知何时出了密室,手上拿着卷竹简,腰间环佩撞出一阵轻鸣,看到楚璠扭头后,依然浅浅淡淡地看着她。
他身形挺拔如松,银发披散,被那缕淡白的月华一照,有种遥不可及的清幽神韵。
子微忽然开口:“你经常这样么?”
楚璠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嗯?”
他走过来,将毕方抱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他的翎毛,复述道:“经常这样,给别人饮血?”
楚璠回过神来,声音变得细微:“蜀山上……都是一些有灵根的修道者。我一介凡人,总要做些什么有用的事情,才能呆在那里的。”
这其实是幼时的习惯。
天才是需要成长空间的,楚瑜在年幼时,也不过是谁都能捏死的一根杂草。他毫无根基,也没有世族支持,这般进步神速,很难不遭旁人嫉妒。
修道人当然是明月清风,心思端正者居多。可毕竟是凡人,爱恨嗔痴,不过人之常情。
而爆发这个矛盾的,也是她身上的鸳花。
当能力达不到一定的程度,身怀巨宝,也就等于怀璧其罪。她数不清忍受过多少目光,怜悯的、审视的、阴郁的、躁动的、黏腻的……
没有办法,楚瑜不可能一直护在她身旁,为了不让她在暗中遭人觊觎,还不如将鸳花之事上报给蜀山决策者。
于是每月一次的奉血,成了她在蜀山上的任务。她顺从的接受这个事实,并且实实在在的为不再拖累兄长感到欣喜。
人人都道蜀山首席弟子风光无限,可只有楚璠才晓得——几乎是无时无刻的修炼,十年如一日的拼博,不知下了多少秘境试炼,带了多少伤回来,才有今天这个成就。
子微听完后,垂眸不语。
他怀里的毕方扑棱了下翅膀,飞至楚璠面前,口吐人言。
“笨蛋。”
毕方趾高气扬的上下打量她,声音却是怜悯的:“你口中的兄长,无一处不好。那又为何非要让你献血,非要把你捆在身边,你去安安稳稳当个凡人,不也能快活一生吗?何必受这么多磋磨。”
楚璠一改常态,冷冷盯着它,“不许这般说我阿兄。”
“好了。”子微把手中的竹简摊开,圈出上面的阵纹,“破障分为叁次,明天是月圆之夜,你准备一下。”
楚璠冷静下来,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可以用多一点血,能不能快一些?”
“最短一月。”
楚璠一下子萎靡起来,皱着眉梢,神情很是不安。
“一月已是最短的时候了,那时我功力应该会恢复七成。”子微叹了口气,又退了一步,“明天我会开启昆仑封印,会有很多生人上山,我们会一同商讨此事,你不用多虑。”
他的手撑在桌子上,蓝色衫子垂在低处,微微一荡,如月下扶桑。
他摸了摸楚璠的头,音调温柔,“以后就莫让旁人取血了。”
与狐说 (1v1 h) 8.微漾的软
与子微约的时辰是月出,但她等不到那时候,太阳刚下山就从竹舍过去了。
新住所很近,只用了半柱香的功夫,她走到时,子微正在见客。
来人是位高瘦老者,玄色道袍,袖口纹着炽焰尾羽,鹤发鸡皮,一双眼睛精明有神。
“看到道长渡完生死劫,老朽也就放心了,不知毕方那个小家伙,有没有扰到您的休息?”
“谢长老挂念。”子微微微点头,温声道,“毕方虽年幼,但至情至性,不算顽固。他体内的离火,已经散去八分了。”
那老者笑笑,有些试探之意,“不知道长功力恢复几何,近日天魔作乱,蜀山失守,我派了些弟子过去,可惜他们学艺不精,连炽渊的门道都摸不出来。”
这应该是轩辕山黄氏的长老,传闻中毕方鸟的居所。
这些人,说辞都是一个样子,只派些外门弟子过去,都不愿意拿阁中精英去,当然摸不到天魔的衣角。
“是谁在那里!”老者一声厉喝,手中玉杖朝她方向刺去。
“是我!”楚璠连忙出声。
那杖柱虽停,可威压仍在,楚璠有些受不住,喉咙里冒了一丝血腥气。
“我的侍剑者。”子微放下杯盏,衣袖浩然一荡,昆仑剑飞入楚璠怀中,和白泽并靠,蕴着皎然辉光。
他先是看了一眼楚璠,然后再对老者说,“天魔之事我已有耳闻,此番开启昆仑结界,也有这个缘故。”
轩辕长老看了眼他臂上白纱,有些讶然:“道长功力已恢复了么?”
子微只温声道:“快了。”
老者面上浮了些笑意,“那我便放心了,道长要注意些身体,天魔现世,比上次更为强劲了些。”
他又嘱托了几句,看似不经意扫了楚璠一眼,这才转身下山。
他刚走,毕方鸟便从黑暗中飞了出来,闷闷道:“先生,这老头是不是又再讲我坏话。”
子微没有理他,对靠在墙角的楚璠说了句:“过来吧。”
楚璠走上前,将怀中的昆仑剑递回给他。子微没收,只低声道:“你先拿着,它可以帮你蕴养神魂,不必惧怕旁人的威压。”
怪不得方才昆仑剑一入怀,那股心悸的感觉便消失了。
“可是……剑修的剑不是很重要吗?”
楚璠常和蜀山那群修剑者打交道,按理说也算是阅剑无数了,可从小到大,碰过的剑还真的只有白泽一柄。
子微稍顿了一下,缓声道:“我并不算是剑修。”
楚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抱着两把剑,沉甸甸的,可心里却有些莫名的开心,撸袖子都轻快了不少,“可以开始了么。”
少女声音清越,宽松的道袍稍微一捞,蓝衫微扯,露出手腕里的白皙肌肤。
手腕被袖摆的阴影笼着,只露出柔弱无骨的一抹白,一丝丝,一缕缕,带着微漾的软,透骨生香的甜。
她瘦小单薄,弱不胜衣,但是眼眸漆黑清亮,睫梢乌浓,向下弯,像是能轻盈地跃出一掬星子。
子微指尖微顿,“毕方,出去。”
毕方听闻后,振了振羽翅,停留很久,终究还是飞出去了。
这不是他该担心的东西。
*
楚璠有些惊讶。
她之前一直默认帮子微破障,和在蜀山当血奴没什么两样,顶多就是流的血多一些,她觉得很划算。
总之没想过是这样的。
子微开启五感后,银发的尾稍染了一抹蓝,眉心的红痕越发妖灼,双瞳幽蓝异色,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他靠了过去,握住她的手腕,喉咙滚了滚,“你会怕吗?”
他俯身,外层纱衣垂落及膝,缚着的白纱已经散了,露出了胳膊上的暗红梵文,浮动着流光,似乎深深扎在了在苍白有力的肌肉里。
子微靠得很近,比第一次尝血的时候还要近,与她对视,睫毛浓密得似乎要扑出来,眼梢向上勾着,牵人心魂。
楚璠一下子就愣住了,看着他瞳孔里的一抹幽火,怯怯开口。
“您、您不是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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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狐说 (1v1 h) 9.吓到你了吗
楚璠听到他浅浅地笑了一声,吐息温热,轻飘飘地烫在她耳郭上。
“你觉得呢?你原以为我是什么……”依旧是往常般淡然沉静的声音,却让人听出了些别样的、不外透的撩拨。
楚璠紧抱着两柄剑,手指蜷了一下:“我一直觉得,您是仙长……”
子微略略起身,蓝丝与他银色长发相织,迤逦及地,随着动作滑过楚璠的手背,很凉。
“十四洲没有仙人。”他语气带了些无奈,“你兄长怎么什么都没告诉你。”
妖魄排山倒海一般的反噬,仙骨又簇拥上去压制,胸腔上阵阵闷痛。而身边的人味道很香,带着昆仑山上鸳花特有的清新,和女儿家特有的甜柔。
九重鸳花对天山狐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它们本就是相依相生的东西。
楚璠觉得他说话的味道好像变了,不似原来般从容和煦,反而有一股细微的意味不明。
“您是妖么?”她听到自己这样问。
子微笑笑:“算是,但也不全是。”
他有些忍不住了,把女孩儿虚虚笼住,鼻尖隐隐约约贴在她的后脖颈,“第一次……我有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
楚璠听见这话更紧张了,往常就是割腕把血放进碗里的事情,现在却有了些别样的压迫感。
她僵硬地点了点头,甚至不敢回头看他。
子微忍着胸腔上的剧痛,试着安抚她:“不需要很多血。只是你在我身边的话,会好很多。”
楚璠依然僵硬着点了点头。
子微没忍住笑了笑,“我又不会吃了你。”
楚璠不敢说实话,她总觉得他是真的要吃了她。
楚璠晕乎乎的被他带进洞府深处,只闻到淡淡的雪松味儿。原来他身上也是热的,不似面貌般如玉石冰冷。
她攥紧手,视线内一片混乱,两柄剑被放在刚才的石桌上。她的怀里空落落的,没有安全感。
楚璠勉强问道:“先、先生?”
这就是那洞府深处的禁地。
子微把她放在一个石台中央,头顶是一块块片状的玉镜,四周的墙壁并不平整,覆着一道道斑驳焦黑的痕迹。
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日复一日的撞上去。
现在可真的是有些怕被他吃了。
她又叫了一声,声音带着些紧张:“子微道长!”
楚璠觉得自己的后颈被摸了一下,那道温柔的嗓音又从她头顶传过来,“怎么现在就这么怕了。”
他这话说的,楚璠简直都快哭出来了。
她还要去见哥哥呢,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可能是她的表情过于难看了些,子微忍不住笑了笑,胸腔的震动让她面红耳赤,“说了很多遍了,不要怕。”
众多玉镜投射的光束下,几道铁链还沾着黑血,周身画着繁复的阵图纹路,还有蓝色电光忽明忽暗,很有几分渗人。
这怎么能让人不要怕?
楚璠不自觉抓住了他的腰,圈得很紧,害怕道:“您、您是要把我放在那吗?”
献祭什么的?倒也不是不行,只要能救兄长……
子微有些讶然,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失笑道:“你在想些什么呢?”
子微将她放在一个玉台上,离那些锁链黑血的地方很远,“现在不需要那些东西了。”
他向上指了指玉镜凝光的窗格处,溶溶月色洒下来,照得玉台一片波光粼粼,仿佛化成了一片赤青色的星盘。
她被安置在星盘之上。
她慢慢缩起肩膀,把脑袋颤颤巍巍地垂下去,露出了一大片后颈,光洁无瑕,像是上好的薄透白瓷。
子微垂着眼,盯了很久,而后缓缓低下头吮了一口。
牙尖只是轻轻一触,便像是戳到了什么细腻的花瓣,其实更像栀子,柔润得让人想去掐上一个印子。
他的牙齿稍微一倾,便刺了进去,楚璠甚至感受不到痛,她只觉得自己像一个被薄丝覆着的茧,一下子就被戳开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失血过多,好似有了幻觉,身上也轻飘飘的,并不难受,但是有一种酥酥麻麻的电流感。
肩膀上压着的东西更沉了些,起起伏伏的鼻息打在她脖颈上,黏黏的,血刚冒出来一点,就被舔舐干净,柔软的唇瓣不停在磨蹭,舌尖甚至还在往涌血处顶。
上面似乎还有无数的小倒刺,湿黏温热又夹杂着一些尖锐而微妙的碎疼,让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被蛇信触碰过的战栗感。
她现在相信他真的不是人了。
她看见了一条长而柔软的雪色尾巴。
一条毛绒绒的尾巴不知何时已经冒了出来,绕过她的脚踝向上伸,细软的绒毛扫过她的腿肚,却又像钢针一般刮破了她的裙摆。
楚璠吓得像一只被咬住的兔子,倏地低下头,却又看见了第二根、第叁根……
她数了数,一共七根尾巴在她的裙摆里扫来扫去,甚至明目张胆地绕着她的腰缠到胸口。
楚璠连呼吸都停滞了。
她的身体越来越冰,子微感受到了什么,俯身将她抱起来,他刚饮完血,眉间红痕愈发红,和染血的唇一样鲜艳。
温润和妖冶糅杂在一张脸上,他笑了笑,轻声道:“吓到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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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狐说 (1v1 h) 10.蹭着她的腿肚
后半夜里,楚璠就这么被他一直拥着,尽管子微只是轻轻把唇贴在她的脖颈处吐息,但她依然不敢睡,就这么背靠着他的怀里。
他肩膀宽阔,脊背挺拔,胸膛并没有全部贴着她,有一种克制的礼貌。
当然,如果那些毛绒雪色的长尾没有绕着她的脚踝卷来卷去,尾尖还时不时蹭着她的腿肚,她应该会更轻松些。
“道长。”楚璠被挠得很痒,指着那些游移缠动的长尾,没忍住开了口,“可以管一管么……”
“啊……”他好似恍然般点了点头,尾巴松了下来,尖耸的尾尖漫不经心的摇曳,有一种很蓬松很安分的绒态。
“很久没这么放松过,冒犯了。”他抿起嘴角,冰凉修长的指尖触了下她的脖颈,一股暖流便涌进了她的经脉里。
“可以回去了,楚璠姑娘。”
楚璠松了口气,起身整理了一下破碎的裙摆,只稍微瞥了他两眼,便逃也似的跑了。
两柄剑被放在客座的石桌之上,她慌里慌张的,只记得揣走白泽。昆仑一柄剑孤零零地躺在石桌上,好不萧瑟。
子微眯了眯眼,长尾延伸过去,尾尖随意一扫,昆仑剑便被捞了过来。
他撑着额,修长的指尖沿剑身抚过,有几分慵色,笑叹道:“怎么这就被丢下了。”
*
楚璠走在路上,暗暗松了口气。
往常蜀山取血之时,兄长在的话还好,若阿兄不在,没人为她疗伤,失血过多,总要头晕眼花几天。
看来子微道长真的就只取了一点点,估摸加起来都没几口的。
只是没想到他是妖……可妖又怎么能得昆仑神剑的传承?她不太懂,又不禁想起了那些锁链封印和墙壁上的焦黑痕迹。
她或许知道那些阵纹是镇压着谁的了。
到底要多痛,才能自毁八百似的,做出那等自残般的举动。
楚璠有些不敢再想了,这也不是她该关心的东西,她现在只担心阿兄会在天魔下遭受什么样的折磨。
外面还黑着,只有淡淡的赭色从山脉处晕开一层光,金乌逐起,是这冰天雪地里唯一的一抹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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