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古代攒钱嫁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曲终欢
那神仙见他这局促模样,又笑了,轻声说:你的奶枣确实好吃,可还有卖?
白黎啊了一声,懵懵然说:没了,我朋友的枣子卖光了,做不了了。
神仙似是有些失落,但依然带着笑说:当真可惜,你朋友是叫程九吧,你今日为他来的?
白黎骤然回神,这才重新理了理自己的思路,重新行了个礼说:确实是,大人,我想问问我这朋友到底犯了什么事?
那人见白黎突然镇定下来,举手投足自有一股少年人干净清爽的气质,微笑道:程九表姐嫁入孙家饱受虐待,被程九撞见,起了冲突,期间程九打伤孙家家主,并误伤两个劝架的客人,闹到府衙。
白黎心中了然,原来是动手伤了人,难怪要判刑。
神仙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依照我秦律,孙家家主被判三年零八个月□□,程九原是要判五个月,念在其救姐心切,又因两个客人表示谅解,因此才判了三个月,如此已经是法外开恩,这案子脉络清晰,证据充足,并没有什么不对的,你怕是要失望而归了。
白黎:大人,这案子判的确实没错,我并不打算喊冤,只是程九是我至交好友,我想着秦律中有将功赎罪一说,便想着试上一试。
将功赎罪?你的功呢?
白黎:我有一方子,可助大人缓解两年灾年带来的经济危机。
那人轻声道:说下去。
白黎惊讶于这人话语中毫无波澜,似乎并没有感到吃惊,又或许是这人城府太深,喜怒不形于色,做得一手好官。
他只能继续说:澄州毗邻大运河,是我朝重要的商贸中心,来往商贾不断,自是繁华富庶,只是还差了些东西。
他抬眼看那神仙,那人依旧是一副闲谈的姿态,笑着看他,只是那双温润的眼睛细看却看不到底。
我们这里没有特产,没有属于自己的产业。白黎说:我听闻北方果子郡盛产鲜果,西边茂陵盛产蚕丝,禹城雨花砚台世间闻名,可我澄州商贾云集,贸易兴隆,却并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特色产业。
实业才是真正的兴盛之本,所以我想为澄州进一份他处都没有的实业方子,以......白黎深吸一口气:以换我那兄弟自由。
什么方子?
白黎取出怀中香胰子,这两块向胰子并不一样,一块是粗制的洗衣皂,一块里面加了豆油,更加细腻温润一些,他说:此物可洗衣物,可净肌肤,比胰子、澡豆、皂荚之类好用千万倍。
那神仙伸出手接过一块香胰子,白黎觉得他的手比那胰子白净多了。
神仙把玩了一番,轻笑道:着实有趣。
白黎:您可以找人试上一试。
神仙笑道:我就不试了,事关澄州府,还是交由知府大人来试吧。
第十章
白黎傻眼,那人却只是笑。
就在这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有人打开花厅的门,快步走来,白黎一见,情不自禁叫到:老先生。
那人脚步一顿,转过头来,正是白黎看书时一起喝过茶的老人。
白黎看看神仙,又看看老头,恍然大悟:您是知府大人?
朱必对他点点头,随即转向那神仙,恭敬道:叶大人,您这是?
来寻大人告别的,正巧撞上这少年,便随口问了几句。姓叶的那人笑笑,说:这小少年想要为他的朋友求情,朱大人觉得该怎么办呢?
朱必正要说话,那位叶大人又笑着说:我觉得他说的还挺有意思的,朱大人不妨听听。
朱必微微躬身:是。
叶神仙便翩然而去,带起一阵暖风,再次染红了白黎的小脸蛋。
白黎明白,这人最后一句话是给自己留了机会,依照朱知府恭敬的模样来看,不管他看不看得上自己的肥皂,程九必定是能放出来的。
只是让四品知府毕恭毕敬的人,该是什么样的身份,白黎垂眸,自己和神仙之间的差距比想象的还要大,恐怕不是金钱可以填平的沟壑。
正想着,旁边的朱必咳了一声,白黎回神,尴尬地看着朱必笑。
朱必哼笑一声,说:你小子倒是有本事,先是在市场上卖些奇奇怪怪的吃食,后来又跑去考院门前做生意,这会儿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白黎惊愕:您怎么知道?
朱必:我是父母官啊,自然什么都要知道。
白黎笑道:那您对我这东西肯定感兴趣。
朱必:?
白黎拿出香胰子,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番,朱必听得认真,又提了几个问题,两人聊了两个多时辰,朱必想得比白黎多。
白黎说的没错,澄州府确实没有属于自己的招牌产业,朱必也曾想过要为澄州做些什么,但是一直没有好的思路,白黎拿出来的这个香胰子目前从未听说过,成本不高,又十分实用,市场极为广阔,不失为一个好的主意。
问题在于如何运作,谁来生产,如何售卖,又该如何监管。
朱必让人去白黎家传了个话,就把白黎留了下来,让他熬制肥皂,他要把这门技术研究透了才能决定要不要开展下一步的计划。
白黎咧嘴一笑:能不能让我那朋友来帮个忙?
朱必笑得狡黠:是先要确定你的点子有效,才能放他出来,你小子做生意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总该懂的吧?
白黎苦笑:也有先付定金的。
在我这儿不行。
......
无奈白黎只能先住了下来,朱必找了两个家仆给他打下手,自己则专心在旁边观察,时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
到了傍晚,有官差来传话,说是叶大人有事,朱必便匆匆赶去了,白黎问帮忙的家仆:这位叶大人是什么人?
家仆抖了两抖,小声说:别问了,您要是好奇,就去问咱们大人。
白黎奇怪地说:你抖什么?
家仆又抖了两下,不说话了。
白黎憋了一肚子好奇,等到朱必回来,他就问:朱大人,这位叶大人是何方神圣呐?
朱必愣了一下,说:你小小少年问这个做什么?
朱必待人和善,白黎与他说话轻松极了,轻笑道:就是好奇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如此风姿卓绝,翩然若仙。
朱必见了鬼一样看着他:你说他什么?
白黎:我说他神仙一般,怎的?
朱必神情古怪,半晌才说:那是大理寺少卿叶祈安叶大人,天子门生,你无知小儿不要妄议。
白黎:祈安,好名字啊。
朱必:祈安是他的字,他名字叫叶庭澜,瞧你这无知小样。
白黎哦了一声,默默记住这个名字,又问:大理寺不是在京都吗,他怎么在澄州?
朱必瞪他:不是让你不要问吗,干活!白黎无奈,只能闷头干活。
却不知那叶庭澜是找朱必辞行的,第二日便乘车离开了澄州府,送行时白黎远远地看了一眼,叶庭澜跟在那个蓝衣青年身后上了车,朱必带着一干官员恭敬相送。
又过了两日,白黎做出了六种肥皂,包括洗衣皂和洗手皂,配方各有不同,品相略有差异,可以满足高中低档各种需求人群。
朱必认真研究了一番,将肥皂分为两大类,三个档次,也不叫香胰子了,改叫洗衣皂与洁肤皂。
朱必认为这皂的推广不能急于一时,暂且由官办作坊进行制造,等到见到了利润,自然有商户找上门,到时候再慢慢推广。
西秦有官府直属的作坊,叫做官造坊,目前也有布匹、面粉、家具等等东西的制作,朱必在官造坊里单独辟出一间院子,又指派了四个工人专门帮白黎制造肥皂,要求在年前造出大量肥皂,年后要通过官方商船运往附近州府。
这天傍晚,白黎见到了程九。
程九在监狱里受了苦头,但是底子好,身子壮,除了外表看上去狼狈些,瘦了些,再没什么硬伤了。
程九知道白黎救了他,并付出了一张极为宝贵的方子,感激涕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想抱着白黎大哭一场,白黎嫌他又脏又臭,扔进澡盆里洗了一番,顺便给了他一块洁肤皂,让他感受一下自己到底牺牲了什么神奇的物件。
洗得香喷喷出来的程九更想哭了,他想回家报个平安,被白黎揪住做苦力,说:我下了这么大的本钱把你弄出来,你还想一走了之?赶紧给我干活,加班加点那种!
程九傻乎乎地笑,二话不说就上手干活,白黎又嫌弃又开心,便托人回家给两家人都报了个平安。
只是关于肥皂的事情只字未提。
等到了腊月二十六日,官府大张旗鼓地在各个商贸街摆了摊,各处直属的铺子也专门铺了摊位,专门卖两种皂。
第一天便遭到哄抢,卖了三天,哄抢了三天,有些敏感的商人已经嗅到了商机,年底来拜访知府大人的人络绎不绝。
白黎抽空回了趟家,白晴和小六儿欢喜极了,白黎和他们说了会儿话,便让把他那盆高山杜鹃拿出来。
程九家里更是欢欣雀跃,恨不能给白黎磕头,不过白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留多久就和程九驾着马车回到了府城。
白黎去见了朱必,献上了那盆高山杜鹃,那盆娇花怒意盛放,竟是热烈的绯红,极为喜庆。
朱必爱不释手,围着花盆转了好几圈,连连赞叹:怎能开成这个样子?
白黎笑到:大人对我们有恩,这盆高山杜鹃就是我们送与您的新年贺礼,愿大人新的一年红红火火,前程似锦。
朱必笑到:我一把年纪了还什么前程似锦,你这花养的可真是不错,怎么做到的?
白黎:独门手艺,绝不外传,咱们的交易里可没这个。
朱必笑骂到:臭小子,抠死你算了。
白黎嘿嘿一笑,突然想起一事,问:那天您说是在等小公子考试,不知公子考得如何?
朱必随意摆摆手:案首嘛,没什么。
白黎目瞪口呆,伸出大拇指:老凡尔赛!
朱必:?
朱必也不和这小子贫嘴,说:已有许多人来问我这两种皂的生意,我允诺他们开春之后将手艺传给他们,但是配方保密,并且只能从你这里学,他们不得私下传授。
白黎想了想说:保密这一点我能理解,为何不能私下传授?
朱必瞪他:你说呢?
白黎笑了:为了保护我。
知道就行。
谢大人。
行啦,这些日子你也够忙了,早些回家过年吧,等到正月十六再来就行。朱必说到。
白黎和程九连忙行礼:是。
正要走,朱必又喊住他,将一个红色小包塞进他手里,说:这是这三天买皂所得,刨去成本人工和杂七杂八的费用,这是你的提成,回家好好过个年吧。
白黎掂了掂,错愕道:这......大人,咱们的交易是我的方子换程九的自由,你这般还怎么......
朱必摇头:你的方子我收下了,可我们并没有说你还要免费为我做工,也没说这方子以后你就不能用了,拿着吧。
白黎不禁鼻子一酸,哪有这般做买卖的,一般来说方子的交易就是将这一生意完全交到对方手中,朱必这般做完全是体谅他年少生活不易,是官员对子民的爱护,更是长者对晚辈的宽容。
他给朱必行了个大礼:多谢大人,小民领情。
朱必笑着挥挥手,白黎和程九便退下了。
一上马车白黎就打开了那个小红包,一看就傻了眼,里面包了一包碎银子,白花花的闪瞎人眼。
程九咋舌:卧槽,你小子发财了啊!
白黎捏起一块银子,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然后欢呼一声,搂住程九的脖子:走,买好吃的去!
好!
这俩人买了大块鲜肉,又买了糖果点心,还要了一小坛子酒,欢欢喜喜地回了家。
他在古代攒钱嫁人 分卷(8)
到了家,白晴和小六儿看到那些银子都炸了锅,他们这才意识到白黎所说的巨大的利益是什么!
他们赶紧把银子收起来,打开陶罐,白黎一眼就看见了铜钱堆里躺着的一小粒碎银子,正是叶庭澜买他奶枣时付的那颗。
白黎拿出那一小粒银子,恍然想起叶庭澜那日对朱必说的话,一句话轻描淡写便促成了这一生意,同时解了白黎两大难题,白黎心说: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吧。
他把那枚小银子收好,打算过完年找人打成坠子随身携带。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只是觉得看见这小银子就想起那个人,想起那个人笑意盈盈,衣冠胜雪,就......欢喜的很。
第十一章
白黎还没和白晴说上几句话就被程九拖走了,全家都拖走那种。
白黎将程九从牢狱中救出,成了程家的大恩人,程家早早备好了一大桌子酒肉,又备下了谢礼,用最高规格对这位恩人表达谢意。
白黎欢欢喜喜地就去了,他和程九本就是好朋友,两家来往不少,更重要的是,他打定主意要狠狠宰那程九一顿!
酒席分了两桌,男人们一桌,女人们在内屋一桌。
男人一桌上有白黎、程家父子,程九的四叔,还有小六儿,女人一桌则是程九母亲,白晴和程九的表姐,就是嫁到孙家那一位,孙家出事之后她便被送了回来。
桌上摆的是他们这种人家饭桌上不常见的炖肉、香肠、大鱼、肉丸子汤,主食是大白馒头,纯白面的,打了鸡蛋加了糖,现蒸的馒头喧腾有嚼头,白黎一人能吃盆大的一大个。
程九父亲笑着说:多吃点多吃点,长身体的时候得吃点好的。
白黎前世因病不能肆意吃喝,来这个世界因穷不能肆意吃喝,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鱼和肉,又是长身体需要大量食物的年纪,这会儿肚子里仿佛定了个疯狂闹钟,闹铃是快吃快吃
何止是他,这一桌子人平时都不是鱼肉人家,这会儿开荤都吃的很香,程九专爱跟白黎抢肉吃,两人在饭桌上打得热火朝天,程九父亲笑骂到:你个混小子,怎能跟白小哥抢吃的,人家可是你的恩人!
白黎顺水推舟:对对,再给你恩人拿个馒头。
程九:什么恩不恩人的,我就当他是我小弟,那就是自家人,自家人不说那见外的话,互帮互助应该的,哎你怎么从我碗里夹肉
白黎赶紧把程九碗里的肉塞进嘴里,他发现这货为了和他抢肉,先把肉屯自己碗里了,根本吃不及。
程家两个大人见他们这般亲密都欢喜的很,程四叔摸着胡子说:你俩感情这般好,倒真的与亲兄弟无异,我看不如就趁今天好酒好菜,结拜了如何?
拜把子?白黎看了程九一眼:那我就真成他小弟了,他还不可劲欺负我?
程九手脚麻利倒了两杯清酒:要不你把你姐嫁给我,咱一样亲如一家。
白黎瞪眼:滚你的!
程九笑嘻嘻把酒递给他:干了这杯,乖乖给我当小弟!
白黎嫌弃极了:我长身体呢,不能喝酒!
就这一杯!
两人就着喷香的大肉饮了一杯酒,当场结拜,白黎重新坐下来,突然反应过来:谁说我除了给你当小舅子就只能给你当小弟的!
程九笑嘻嘻:晚了,酒都喝了,来吧小弟,把你这块火腿让给大哥
白黎眼疾手快往嘴里一塞,程九满脸鄙夷。
闹了一通,所有人的肚子都填的差不多了,餐桌大战逐渐有和谈趋向,程老爹感叹道:看着你们这般,不禁让我想起我和老四年轻的时候,也是这般能闹腾,时光不饶人呐。
程四叔笑道:是啊,珍惜这段时光吧,等过了十五我们就得上船了,动辄数个月回不来一趟,你们再见怕是得夏天了。
白黎动作一顿:这么久?
程四叔:是啊,东家的船大,一路向南走过几个州府就要往东入海,我们会在东海边转一圈,弄些海鲜再北上。
白黎:海货可不好储存。
程四叔:船上有冰,这些海货专供京城里的权贵们,能买个很好的价钱。
白黎点点头,又问:现在往北能走吗?
不能,北边河面冻得厉害,要等到二月左右才能解冻,船等不了那么久。
程九对这段旅程充满了期待,他天□□冒险,早就想去见识见识大江大海,说:小白,我这一去好几个月,你看要不先把我和你姐的事情定下来?
白黎瞪眼:你和我姐有什么事,滚蛋!
程九嘿嘿一笑:早晚得有,现在到也不急,等我闯出一番事业再来娶她,你可给我看好了人。
白黎:滚蛋!
程九不依不饶:等我挣了钱回来给你们买大房子住,再不用住这小破房。
程老爹:混蛋东西你嫌弃这尚甘坊太小,住不下你这驴子?
程九笑,白黎则说:等你回来我们就不住这儿了。
所有人都愣住,问:你们要搬家?搬去哪里?
白黎:府城。
程四叔问:怎么突然要去府城?
白黎说:洗衣皂和洁肤皂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这东西确实好用,过完年这生意就会在府城推开,主意是我的,方子是我的,技术也是我的,我干嘛不去分一大杯羹。
程九:你要建自己的作坊?
白黎:不仅如此,还要涉足其他行业。
程九惊呼:厉害,好样的啊小白。
程老爹则说:你小小年纪莫要冒进,皂类的生意利益太大,你争不过那些大家族,还是要安安稳稳求得小富,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程四叔也是这个意思,白黎点点头:我会小心点的,小心翼翼赚大钱。
程九大笑:这才对嘛!
程老爹凶他:你懂个屁!
白黎笑着看程九挨批,说:九哥你这次出去也帮我留心着,南方植被长得好,若是有漂亮的花木记得给我捎些回来,不方便的带种子也行,你不认识的种子花卉也可以多带一些。
程九想了想说:行,你是要做花卉生意?
白黎:对,这个我拿手,再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得给我弄些,不必在意银钱,我给你报销。
程九:先给我点呗,我也没钱给你垫付。
白黎:......他一共就那么点点银子,哪里舍得拿出来!
但是花木很贵......程九确实没有那个本金......
他苦着脸想了想,说:我也没钱,我现在要攒钱开作坊。
程九:那说什么呢!
白黎:等着吧,我会有办法的。
一顿饭吃完夜已全黑,外面又落了小雪,程九提着灯笼把白黎三人送回家。
等到点起炉子,再洗漱一番,已经很晚了,白黎烤着炉火,望着明亮的雪夜难以入眠。
程老爹说的没错,肥皂的利益太大,风险也大,澄州府有了第一个自主的制造业,面对巨大的市场空间,所有大商户都如饥饿野狼见了肥肉一般,白黎自觉力量薄弱,争是争不过的,就算这是自己的点子,就算朱必在后面护着他,也很难在这狂澜中立足。
所以皂类产业他要另辟蹊径,同时要发展自己的产业,抓紧时间拉拢权贵,给自己这棵小树苗多扎上几条粗壮的根。
可是权贵啊,那是他这种小屁民可以随便拉拢的,白黎不禁想到了叶庭澜,那神仙人物,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家中定然是他难以想象的何等气派何等富贵。
哪怕是他的家仆都要比我现在高贵吧?白黎愣愣出神,自言自语道。
你在说什么呢?
白黎回头,白晴拿了外衣,温温柔柔地给他披上,坐在他身边,轻柔地说:我方才听你说什么家仆?
小六儿也乖巧地坐了过来,给炉子里加炭。
白黎看着自己这两位乖巧的家人,心中暖意一片,说:我在想以后赚了大钱买大房子,多找几个家仆照顾姐姐。
白晴低头抿嘴一笑:我有手有脚,要什么家仆。
白黎也笑,问:你们怎么不睡?
小六儿说:哥哥姐姐都不睡,我也不睡。
白晴看看小六儿,有些犹豫地低下头,白黎直觉她有话要说,问:姐,怎么了?
白晴两手紧紧攥住衣裙,神色局促,仿佛心里挣扎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说:你常对我说,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你都会按我心意来,你是真的这么想吗?
白黎不明所以,点点头:对啊,怎么了?
白晴在炉火微光中红了脸,小声说: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你说。
今天白晴目光瞥向地面,不敢直视白黎,说:晚间吃饭程伯母问我年龄,又问我......
她抬眼偷看白黎一眼,更小声地说:是否有婚约在身。
白黎心里咯噔一声,问:怎么,她想让你嫁给程九?
白晴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
白黎站起身转了两圈说:姐,不怕,不管是谁都不能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情,我明日便和程九说,让他们不要再这般......
白晴连忙扯住白黎的袖子,然后捂住脸,小声说:我没有不愿意......
白黎傻在原地,半晌,难以置信地问:姐,你说什么?
白晴羞极了,把头埋在膝盖里,破罐子破摔般闷声说:我说我没有不愿意!
你不是吧姐!白黎把她脸捧出来,问:你看上那程九了?
白晴脸颊滚烫,但还是点了点头。
白黎更难以置信了,说:我这每天不是和你在一起,就是和程九在一起,你俩也没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啊,这......这怎么就弄一块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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